黑狼什么也没说,不过肚子里实在忍不住腹诽下:看你刚才那大义凛然的熊样。
韦帅望一笑:“好吧,们年纪差不多,应该做差不多的蠢事。”
黑狼无奈地,他不觉得他在做蠢事,不过,这种看法需要花很大的精力来说明,所以,算了。
帅望笑:“走,要不要去镇上解决一下肉体困扰,然后再判断下,这是不是真的精神困扰?”
黑狼转过头来看他,没听明白,听不明白,然后看到韦帅望的坏笑,意味深长的黄澄澄的笑,肉体,精神……
肉体?
黑狼隐隐约约猜到韦帅望的意思,他微微有点结巴:“你,你的意思是……你居然,在冷家山下……”

帅望在发呆,黑狼看着他,韦帅望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觉得,难道不应该弄清这件事吗?你说,这件事难道不是很重要吗?如果二两银子就能解决问题,你是不是就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那种奇怪的事?”
黑狼目瞪口呆:“什么?”
你居然会这么想?
帅望道:“如果是精神层面的问题,我问你,你六岁时会不会为一个女孩子去死?不会,因为那时你的肉体没需要。你八十岁时会不会为一个刚见过几面的女人去死?不会,因为你肉体没需要。”
黑狼扬起一边眉毛:“你打算,先去……,然后再去找公主?”
帅望道:“真应该那样,是不是?也许,然后就不用去找公主!”
黑狼点点头,然后沉默,打马前行。
韦帅望追他:“喂,干嘛?”
黑狼道:“你不是要去……,不去。”
帅望无语,跟上。
黑狼道:“你不去?”
帅望道:“我还没说完,虽然肉体一定是先决条件,可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我只会为公主冒险,不会为二两银子一位的冒险。”帅望扬着眉毛:“等为公主冒险失败后再试试买的吧!”

帅望问:“你到哪儿去找逸儿?”
黑狼摇摇头:“不知道。”
韦帅望无奈地:“我知道。”
黑狼看看他:“哦。”
韦帅望生气:“噢个屁啊!老子不暗中照顾她,她早让人给迷奸了……”气,这种累死人的女朋友亏你敢要。
黑狼瞪着他,帅望望天:“当然,我相信也有别人照顾她,所以,你活着只能算奇迹。”
帅望深思,为啥黑狼同白逸儿过夜后还会活着呢?是不是因为冷恶看过太多人同白逸儿过夜?而这些人……都活着,因为……
冷恶怎么知道些这些人没同白逸儿真的发生关系呢?
帅望微微悲哀地猜:因为他亲眼看见白逸儿是怎么睡在人家床上的……
夜深人静,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孤独的白衣小精灵在别人的床上寻找陪伴与体温。
月光下,窗外,那个人……
默默守望,无言离去……
帅望捂住自己的老心,好痛,跟你有个屁关系啊,你居然会抽筋。
我的天哪,我可不要象那个人,我可不要那样活着,宁可死也不要体验那样的感情那样的痛楚,我害怕,我害怕……
我要勇敢,要勇敢,要明知道那不过是肉体需要产生的精神幻觉,依旧勇敢地去扑火。
他妈的,这可真是……
人生至悲哀的一件事。
韦帅望的心中,一个微弱的声音,既然人人都得去扑火,为什么不找一个最难得到,最强大的呢?

求而不得,那就不关我事了……
她够强大,她会保护自己,我不用担心她,不会发生让我痛彻心扉的事。为什么不呢?
公主很不错。如果她不喜欢我,那不是我没争取过……
她会保护自己,我不用为她担心,她可不会因为我不够爱她而自杀……
帅望呆了一会儿,天哪?我想的是什么?我是这样想的?因为,那家伙是那样的,所以……
我要同他完全相反,甚至一点边不沾?
所以,虽然我同白逸儿情同手足,虽然关心,虽然我会对她……但是,我绝对不会爱上她!
因为,我根本就不敢爱这种类型的人!
因为,那家伙做的一切,让我害怕!
我渴望公主,是因为……因为我认为我不会爱上她;因为即使爱上她,她也不会爱我;即使我爱上她,她也爱上我,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了,她很坚强,不会出事,而我,当然早就决定坚强。
帅望瞪大眼睛,为这种想法感到震惊。
同时,他悲哀地发现,因为冷恶那个王八蛋,已经把所有沉醉渴望与软弱都用光,到他这儿,连对一点恋爱的向往也没有了。也许,偶尔还有,只是充满了小心翼翼与恐惧。
韦帅望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他在某些方面,是一个超级懦弱的胆小鬼。
黑狼道:“你在发呆。”
帅望回过神来:“我沉思的样子帅不帅?”
黑狼默然,去死。

  两位小朋友走的很快,所以,天黑时,到了冷家与京城间的一个最大的城,城里最豪华的妓院里住着身份最好的卖艺不卖身而且还能一直清白没人敢惹的白逸儿。
帅望郁闷地想,要不要向黑狼介绍下你们家小白的居所呢?那地方虽然名字很好听,其实就是我刚才要去的地方。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已经在城外河边上看到白逸儿。
衣带半松,长发半挽,衣袂飘飘,正在河边桥上载歌载舞。围观者甚众,看起来还是义演,醉得脸通红的白逸儿,身边没跟着收钱的人,看那身行头,也不象是该在街头卖艺的人能穿得起的。
韦帅望一只手放到脸上,挡住半边脸,丢人啊,小白。
那人是神仙吗?值得你这么糟蹋自己?
回头叫黑狼:“你家小白,上去救美吧。”


四十五,色情

人影一闪,白逸儿与人影都不见了。
韦帅望瞪大眼睛,我靠,这也太快了点吧?一转头,黑狼还在身边,韦帅望目瞪口呆,黑狼也目瞪口呆,然后黑狼转身要追,韦帅望伸手一把拉住:“嘿嘿,你是来看看的。”
黑狼看着他,目光微转,看看远去的黑点。
帅望点点头:“对,真命天子。”亏了你刚才动作慢点,差点撞车,你这种省油的车,很容易被撞翻在地。

黑狼沉默一会儿,眼望地,然后也没抬头,淡淡地:“我回去了。”
帅望挥挥手:“后会有期。”
紫色的身影,韦帅望叹息,多大岁数了?你来一身紫衣?能不能正常点别给你的基因后代丢脸?
过了一会儿:“糟糕,我光顾同你胡扯,把青枚给忘了……”坏了,这下可不能给公主个好印象了。

白逸儿被扔到床上,她微笑,看着那个依旧英俊得可怕的男人:“你可以不同我谈感情光谈快感的。”
劈面一记耳光,火辣辣的感觉。
逸儿闭上眼睛,哗,为什么她的牙痒?
气愤吗?悲伤吗?不。
不,真的不,如果你曾经被人视而不见很多年,你会知道,疼痛不是最糟的。
只是,有点悲哀。
好象嘴里需要咬点什么,才能止住呜咽。
冷恶怒吼:“你要怎么样?你连正常地活着都做不到,你还同我谈平等。”
逸儿笑:“你活得正常?”又一记耳光。
白逸儿问:“这是你的沟通方式?”又一记耳光。
逸儿痛叫,忽然伸手搂住冷恶的脖子,紧紧搂住,身体紧贴,忽然间所有饥渴的感觉都平复,她的声音忽然微微颤抖:“我想你,我一直想你,我想念你,我什么都不要,我要同你在一起!”
紧紧抱住,紧紧抱住,身体紧贴,面孔紧贴,还是不够,双腿也缠上去,还是不够,逸儿急切地:“抱着我,抱着我,紧紧抱着我!”
冷恶呆呆地:这种拥抱的感觉,这种拥抱的感觉,好象在唤醒什么,让他恶心头晕。
逸儿尖利地:“抱住我!王八蛋!”还不够,还不够,紧紧抱住他还不够,想同你融为一体,想与你拥有同一个灵魂,想同你无限接近,无限接近……
逸儿哽咽:“脱光衣服,同我做爱,进入我的身体,抱紧我!”
手指深陷在冷恶的肌肉里,冷恶觉得痛,慢慢抱住那个纤细却似乎有着无穷力量无穷欲望的身体,然后肩头剧痛。
被小白给咬了。
小白似条疯狗,狠狠咬住他,疼痛的感觉将冷恶暂时忘掉他的恐惧,怒道:“再咬牙给你敲下来!”
威胁好似对小白来说是一种动力,冷恶痛得一抖,然后看到血,他伸手捏住白逸儿的脸,白逸儿痛叫,却不肯松口。冷恶看着那条呲牙咧嘴的小狗一样的面孔,忍不住笑:“我买块猪肉给你叨着好不好?”
逸儿忍不住笑,终于松开自己的牙齿,再一次紧紧抱住冷恶,面孔在冷恶脸上脖子上耳朵上乱蹭,冷恶叹气:“象条狗。”
象条狗,可是,那张滚烫的小面孔蹭来蹭去的感觉真好,别冷恶没啥自制力,就算千里之堤也禁不住样的滔巨浪,冷恶无奈,你不肯从了我,我就从了你吧。
舌头舔着他的耳朵,含着他的耳垂,咬着他的耳垂,奇痒奇痛,还有含糊的呢哝:“来啊来啊来啊,快脱光,快撕开我的衣服,来,进入我,抓紧我,压住我,快点,你不是老了吧?”
当然不,冷恶遵照指示,一步不落地执行,逸儿痛叫一声,冷恶忍笑:“你没比上次进步多少啊,还以为你有勤加练习呢。”
逸儿痛叫:“你妈的,老子下次会找人练习,啊,不要,我杀了你,你弄伤我了!”
冷恶盯着她的眼睛:“呜,那么,我老了吗?”
巨大的异物在侵入她的身体,白逸儿瞪大眼睛,疼痛疼痛疼痛,可是面前这个人,她渴望了好久,不论如何她也要他,怎么痛她都要他存在,指甲深陷,逸儿抓紧冷恶的手臂,冷恶的手臂皮破血出。
冷恶笑,把她的猫爪从自己手臂上摘下来,按在头顶,白逸儿微微顶起身体,轻声呻吟:“痛。”
冷恶的嘴唇在她颈部轻移,低笑:“接着同我叫嚷脱光做爱啊,还有来啊来啊来啊,呜,我来了……”
面对面,眼睛盯着眼睛,那么近的距离,能看到黑眸子里一束束虹膜肌在微微抽搐,冷恶盯着那双泛着淡蓝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看着那双眼睛也能看到疼痛的表情,那双眼睛说:疼痛。
他慢慢起身,那双眼睛说:“不要走!”
冷恶静静地看着那双眼睛,慢慢充满她的身体,黑眼睛里的瞳孔放大收缩放大收缩,疼痛与快感似乎在争夺阵地,美丽的天使面孔,半张着的肿了一样厚而饱满的嘴唇,嘴角的血,鲜红。
冷恶轻轻舔一下,逸儿嘴角的血迹,血腥味。冷恶慢慢品尝那张嘴巴的味道,轻声地:“我在你身体里,逸儿,我在你身体里,我的一部份身体,在你的身体里,你感觉到了吗?很深的地方,我接触到你的内脏,我接触到,你自己都没接触过的地方,你的身体内部,我给你疼痛,你就得接受疼痛,我给你快乐,你就得接受快乐,我不需要信任你,你只要信我……”一只手在逸儿的颈部慢慢收紧,轻声:“因为,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所以,你得信我。”
没有呼吸,闭上眼睛,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身体里,别人的器官进进出出的感觉,那种感觉从未如此清晰,在眩晕与黑暗中,逸儿觉得自己被一种奇特的,古怪的,她从未体验过的近乎难受的强烈感觉贯穿,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她慢慢瞪大眼睛,却没有在看任何东西,她觉得的生命象一朵无比灿烂的巨大花蕾,正在缓缓绽放。

逸儿尖叫,然后哭泣。
冷恶松手:“黄毛丫头!”
逸儿轻声哭泣:“别走,别走,抱我,紧紧抱我。”
冷恶骂道:“当然了,老子还没尽兴!”
逸儿惨叫,不是痛,而是强烈的电击般的奇异感觉让她无法沉默。把冷恶气得:“再叫!我还没见过叫床叫得象杀猪一样的!”
白逸儿大笑,抱住冷恶,一边喘息一边大笑:“喂喂,你表现得很不错,我没白等你。”
冷恶鼻子气歪,有没有搞错,倒底谁娱乐谁啊?
咬着牙:“表现不错吗?完完全全为迁就你,没发挥出水准来,你还差的远呢。”
逸儿微微歉意,轻轻抚摸冷恶的英俊面孔:“是吗?上次才是你的正常水准吗?那怎么办?”
冷恶汗颜了,轻叹一声:“傻瓜。”笑:“多多练习。”
逸儿笑:“那我们再练一次吧。”
四十六,春梦了无痕
精灵同魔王练习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尽。

逸儿趴在冷恶身上,面孔贴着他的胸膛,恶魔的胸腔里也跳动着一颗心跳,只是跳得比正常人慢点,一声又一声,逸儿舒服地趴在又软又热还有稳定鼓点伴奏的大肉垫子上,疲惫又快乐。
冷恶微微叹息:“妖精,下去吧,我也累了。”
白逸儿道:“别说话,我在听你的心跳声。”
冷恶笑:“好听吗?”
逸儿微笑,轻声:“很真实。”
冷恶微微悲哀地抱住逸儿,他给她的感觉,只有肉体与心跳是真实的。
逸儿轻声:“我喜欢你的温度。”
对,即使是秋天冬天,外面零下三十度,他依旧有三十七度的体温,比别人高半度。紧紧抱住身上的这个小小人,个子很高,却依旧纤细得象嫩芽一样的小女孩儿,细细的腰,细细的手臂,细长的腿。
逸儿轻声:“你的心跳声,你出汗的味道,摸上去的手感。我好爱你,”微笑:“还有口感,让我咬一口吧。”
冷恶本能的反应是:你敢咬,我打死你。不过他也知道一说这种话,小妖精的反应一定是立刻就咬一口,所以,他只得无奈沉默。
逸儿露出小白牙,笑,扭啊扭拱啊拱地爬到冷恶的脸侧:“把嘴唇给我咬。”
冷恶笑问:“然后呢?轮到我咬你?”
逸儿道:“只有女人能咬男人,男人不能咬女人。”香软的嘴巴已经凑过去,没法拒绝,冷恶从来不拒绝一个美女的漂亮嘴唇,所以香软了半秒钟后痛得眼冒金花:“小丫头!”
吸吮啃啮撕咬。
冷恶只得同自己的疼痛挣扎。拼命控制意欲捏死白逸儿的那双手。
刚要把白逸儿扯下去,软软的舌头已经伸进他的嘴里,身经百战的冷恶刹那儿感受到一种入骨的奇痒与震动,他也不是没尝过别人的舌头,可是白逸儿的味道让他深受震荡,而且那种震荡如被扔了块石头的水面,一波又一波,余波绵绵,无穷无尽。
冷恶僵住,第一次因为留恋一个女人带给他的快感而忍耐她带来的痛。
那甚至不完全是色情,天使宝宝的舌头,笨拙地,舔一下,停住,象在品尝,精灵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象是有点紧张有点意外,她看看冷恶,低下头,再次轻轻舔下冷恶的嘴唇,大眼睛微微眯起来,看起来她很震惊别人的嘴唇口感会这么好,半是沉醉半是好奇的小面孔,半象试探半象寻找的怯生生的尝试。
那张小小的天使面孔,在阳光照耀下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毛,冷恶叹息着微笑,看看,这就叫胎毛未褪,乳臭未干啊。这小东西的身上,酒气里竟然还有一股乳香味,他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感动,仅仅为了这个生命的小奇迹,仅仅为了生命奇迹本身,他忽然间觉得感动,而且有落泪的冲动。
白逸儿舔了又舔,忽然笑了,抱住冷恶的头,面孔贴面孔地笑:“感觉好奇怪。”
冷恶微笑,点头同意,没错,感觉好奇怪,这感觉太他妈的奇特了。他有一种被人给用了的感觉,而且这感觉居然也不坏。
他记得他并不喜欢女人主动,他觉得那样的女人都是荡妇,技术再好也不值钱,随时可以捏死。可是趴在他身上,不住摸摸舔舔,勾引挑逗的白逸儿依旧给他天使的感觉。
耳垂一热一湿,又软又痒又痛。
冷恶苦笑:“丫头,再不老实我可要……”
白逸儿轻哼:“我要咬着你的耳朵睡觉。”
冷恶笑骂:“你做梦磨牙,我的耳朵不就掉了?”
扭得九曲十八弯的“嗯嗯”让冷恶长叹一声,都依你,都依你。

  冷恶搂着怀里的小丫头,有一种灵魂净化的感觉。
这个精灵,把他一向认为肮脏丑恶的事情变得那样干净美好。他怜惜地看着怀里的小面孔,多么美好多么美好的小东西,真想把你在这一刻杀死,让时间让生命永远驻留在这一刻,好不好?
肌肤相亲,然后灵魂融合,最后当一方离开,另一方象被撕成两半。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已经依偎了那么久,不知不觉就已经粘在一起,还以为这种剥掉一层皮的痛早晚会停止,可是她却好象已经永不会痊愈,而他,多年以后,依旧疼痛。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沉下去吧,不管未来是什么,这一刻,总算值得。

而梦中的白逸儿,睡见自己抱着一大床柔软的被子在空中飞,飞啊飞,忽然看到远方天空日出。
红色的太阳喷薄而出,她松开手,扔下重负,面向阳光,温暖满足快乐。
仿佛拥抱世间一切美好。

一个好梦。

清晨的第一缕光,白逸儿醒来。
有点热,头上微微冒汗,在这样一个凉凉的秋天里,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后,看到身旁的冷恶。
三四十岁了吧?还没有一点老去的意思,看起来他将来是准备表演一下什么叫鹤发童颜了。
真是好看,让人无端地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值得原谅,他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如果他堕落,他也是堕天使,不是丑恶的低等妖怪。

逸儿微微叹息,宿醉之后仍对夜里发生的事有印象,虽然她现在全身酸痛,可在当时,真是美好的感觉。
她轻轻起身,勉强穿上两件能穿的衣服。
冷恶看着那个精灵头也不回地开门而去,刹那间有种再一次死亡的感觉,他微微支起身,好象想叫住白逸儿,却不知为何,失去力气,无法开口。
他眼睁睁看着她开门离去,菱花格子的房门“吱嘎”一声,再一声,“砰”地关上。
冷恶的嘴唇微动,看起来象是个:“别走。”的口形,却没有发出声音。

良久,冷恶微笑,醉了的逸儿比清醒的可爱。
象一场春梦。
冷恶慢慢躺回床上,心灰意冷,一种浓浓的全身失力的倦意袭来,他觉得困,象是刚刚关山万里金戈铁马一样地累极而困,他裹上被子,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四十七,坦诚
帅望的内心其实很不安,即使白逸儿默认是冷恶强暴了她,伤着了她,那么,她同冷恶的关系,到底恶化到什么地步?

  冷恶会不会再次伤害她,她会不会做出让冷恶伤害她的举动?

  不过韦帅望要是能找到冷恶,冷恶不早被冷家人揪出来宰掉了?他找不到冷恶,城里的冷家办事处也找不到冷恶,但是韦帅望能找到冷恶的魔教分坛。他当然不会走过去问:“请问你知道我爹在啥地方吗?”

  不过,他可以走过路过,从人家窗户里扔点东西进去。

  话说,魔教的若阳城分坛座落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占地面积不小,安保措族并不周全,因为分坛的光明殿圣火是民众参拜的地方。允许公众出入的场所,安保措族不可能周全。

  当时正在为新进的教众举行入会仪式。

  韦帅望进入光明殿,里面啥神也没有,大殿中央好象点了个大火盆,火盆边上有几个白衣人,火盆前面站了不少白衣人。韦帅望乐了,这地方好啊,天冷时,光为了取取暖就值得来一趟。

  韦帅望大方地过去伸手烤烤火,边上的人瞪着眼睛,帅望笑:“怎么了?这么大一盆火多好,再放俩儿地瓜烤烤就更好了。”

  周围人还是瞪着他,韦帅望笑问:“我能脱鞋烤烤脚吗?”

  终于,一个白衣教徒大叫一声:“亵渎圣火!”拔刀向他砍来。

  当然不可能砍到。

  帅望伸手往火里扔了粒弹丸,只得“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里充满了红色烟雾。

  冷恶被人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滚进来。”

  张文急冲冲进来:“教主,我们的若阳分舵被人挑 !”

  冷恶打个呵欠:“被挑成什么样?”

  张文道:“分舵的所有护舵守卫,还有分舵的堂主们全都……”

  冷恶终于睁大 眼睛:“冷家?谁?”

  张文张着嘴,半天没吭声。

  冷恶笑道:“你是在给我看你的牙吗?拿下来给我看看。”

  张文吓得:“不,教主,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分舵的人,没有死,他们只是……”

  冷恶怒吼:“他们没有死!你敢叫醒我!”

  张文吓得扑嗵一声跪倒:“不是,只是情况太诡异了,有人闯进光明殿,炸灭了圣火。”

  冷恶气得:“靠,杀人放血,清洗圣坛,把火点起来!”

  张文擦汗:“分舵的人,不知为什么,全都,全都全身通红……”

  轮到冷恶张口结舌:“什么?”

  张文道:“据说爆炸时,喷出一股红烟,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喷上,一开始只是淡红,后来越来越红,现在人人象关公一样。”
冷恶瞪着他:“如果他们那么容易中招,怎么居然还没死?”奇怪了。

  张文尴尬地:“因为,据说,那个闯入者是个小孩儿,所以,他们都没留心,而且那孩子做事特别的奇怪,他们当时,都太震惊了,所以……”

  冷恶有点明白了:“所以……”

  张文道:“所以,他们没反应过来,后来他们都去追杀那个孩子,但是,根据他们的描述,我觉得,那孩子象是……,所以……”

  冷恶无奈地:“行了,我了解状况了。”

  可是张文不敢不补充一句:“我让他们等命令。”我可是立刻阻止那些人追杀你儿子了。

  冷恶笑:“好吧,你现在出去,站在房顶上,大喊‘白逸儿已经走了’,一百次,然后,再喊‘把解药给我’一百次。然后,给我滚回去点圣火。”

  张文尴尬地站在那儿,冷恶不耐烦地:“滚!”

  张文忙道:“是是!”

  冷恶道:“声音要够大,如果你不想这里也被炸的话。”

  张文连连点点头,是是。

  啊啊,这样子,你儿子是用 种方式问你他的好友白逸儿下落的?哗,真别致。

  张文痛苦地,尴尬地,站在房顶上,半晌,鼓起勇气,小声嘟囔一句:“白逸儿已经走了。”

  身后立刻传来一声:“什么时候走的。”

  张文差 被吓得摔到地上去:“呃,你……”你是怎么来的?唔,当然,你是跟踪我来的……

  让教主知道……

  张文结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

  一个声音:“她受伤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吧。”

  一声叹息。

  张文想起来了:“啊啊,对,还有,把解药留下!”

  帅望笑:“给。”

  红光一闪,张文伸手接住。

  这才看到韦帅望就在身后不远的一处房檐上,正向他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