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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讲到了这里,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把事到如今,已有好多年了,只怕修罗还是未曾踏上过小翠湖一步,因为他找不到比鲁二更美的女子!”
曾天强本来是不准备出言,只是静静地听谷主讲述往事的。可是,他听到了这里,却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不,他巳去过了。”
谷主倏地回过头来,道:“难道他不怕应誓么?”
曾天强摇头,道:“不,修罗已找到了一个比小翠湖主人更加美丽的女子!”
曾天强绝未想到,自己这一句话出口之后,剑谷谷主竟自勃然大怒,截时之间,面色数变,厉声道:“胡说,放屁!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丽的女子!”
曾天强听了,不禁大是愕然,暗忖:当日在小翠湖,你自己不在场,要不然,你也会知道,连小翠湖主人自己见到了白若兰,也想到白若兰比她美丽,所以才会一见面,便将白若兰抢走的。但是曾天强却没有反驳。
因为,几乎是立即地,他已经想到,谷主对小翠湖主人鲁二,乃是一柱情深的人,他一定对她极之痴迷,甚至到了不通情理的程度,是以一听到有人此他魂牵梦萦的人更美丽,便勃然大怒了。
所以曾天强并不作声,也不发怒只是淡然一笑。
倒是剑谷谷主自己,骂了几句之后,觉得在是不好意思起来,呆了一会儿,才又道:“你说的那个女子,却是什么?”
曾天强道:“她叫白若兰,是天山妖尸白焦的女儿。”
剑谷谷主一听,先是一呆,紧接着,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捧腹顿足,嘻嘻呵呵,哇呀怪叫,令得曾天强也不禁觉得好笑起来。
他笑了足有两盏茶时,才停止了笑声,突然向曾天强做了一个怪脸。曾天强向之一看间,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刚才,谷主还是四方脸,貌相十分端正的一个人,可是这个怪脸一做,他看来面肉枯削,形似骷髅,双眼之中的光芒,也变得充满了邪气,乍一看之下,判若两人,活像是天山妖户的模样!
曾天强在吃了一惊之后,方始知道,原来剑谷谷主的容貌,江湖上盛传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貌,说他是易容之术,天下无双,还是不靠化装的。墩情他的内功,深堪之极,可以随意控制面上的肌肉,使之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实是闻所未闻的功夫!
只见谷主扮成了白焦的怪样,晃了晃头,立时又恢复了原状,笑道:“天山妖尸的女儿,那是床底下放纸鸢,太高而不妙哇!”
曾天强也不和他争,道:“可是修罗神君却带她到小翠湖去了。”
谷主道:“嗯,结果怎样?”
曾天强听谷主缕述往事,所以撒了一个小谎,道:“我不知道结果怎样。”谷主又呆了半晌,道:“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曾天强提醒他,道:“你讲到他们两夫妻吵架了,修罗神君一怒而去。”谷主道:“是的,修罗去后,我犹豫是不是应出谷去看她,可是就在此际,却又听到了施教主的声音,鲁二也立即讲话,他们两人的声音却十分低隞,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我向外走了几步,才听得施教主道:“好,我叫你一年之内,昏睡不醒,看你如何见他!”
“一听得这句话,便陡地一呆,却什么声息也没有了。我等了片刻,再向外走去的,却看不到施教主,而鲁二则躺在雪中,由于那一年积雪特别厚,她几乎全身都陷进雪中了,我俯身看去,鲁二她星眸紧闭,昏迷不醒!”
“我一我从来也未曾离得她如此近过,我当时只觉得一阵昏眩,几乎连我也要栽倒在雪地之中,我听得血花谷有人声向外传来,我便慌忙便抱起了鲁二,退回去剑谷来。”
“我退回剑谷来的时候,我心中不断地念着:不要醒,不要醒,她最好不要醒!”
谷主一口气讲到这里,才又停了一停,道:“她真的没有醒,便是没有醒,她昏了足足一年,那是施教主下的奇毒!”
曾天强大是骇然,道:“昏了一年?”
谷主点头道:“是,足足一年,每天有小半个时辰,她略为清醒些,但除了要点吃的东西之外,却是什么话也不会说,她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曾天强觉得实是不能相信,道:“那么她这一年,可算是白活了。”
谷主摇头道:“却也不然,在这一年之中在她的身上,却又生出了一件我绝竟想不到的大事来。”
曾天强抬头望着谷主。
谷主苦笑了一下,道:“我将带回了剑谷,虽然她不言不语,人事不省,只是睡着,但是我得以亲近她,得以服侍她,却于愿巳足了,她不醒,我固然吃惊,但日子久了,看看没有异样,我便也习以为常了。她一动也不能动,一切全要我照料她,但是我却问心无愧!”
曾天强知道谷主的“问心无愧”四字,是指什么而言,是以他点了点头。
谷主又道:“可是,在她到剑谷来之后的第三个月起,她的腹部,却隆了起来了。”
曾天强一时之间,还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他点了点头,可是陡然之间,他猛地省起,不禁一惊,道:“你是说她……竟……”
谷主道:“是的,她有孕了!”
曾天强深吸了一口气,他并不说什么,可是心中巳奇到了极点!
谷主笑着,道:“起先,我还以为她是中了什么奇毒,但是后来看看,却又不像,我也略识歧黄,与她一把脉,她脉息虽弱,但却分明是个喜脉!”“我一算日子,她是进此谷之前怀孕的,那么,施教主要令她昏迷一年,她岂不是要在昏迷之中生孩子?这时,我的确是为难到了极点,我想去找修罗,也想去找施教主,但是我却走不开。那时,她的父母,全在血花谷中,我将她送到血花谷去,可说是最方便的了……”
他深吟了一下,又道:“可是,当时我将带进剑谷来的时候,她却是已然昏迷,巳然成孕的了,如今我将她这样子送给血花谷去,她的父母会怎样想,所以我这时,实是为难到了”曾天强插了口道:“她的父母是谁?”
谷主却像是未曾听到曾天强的这一句话一样。
其实,小翠湖主人鲁二的父母是谁,曾天强是知道的。她的父亲是岂有此理,母亲便是死了的鲁夫人,但是这父母女儿之间的关系,却又十分之不正常,是以曾天强才有此一问的。
他得不到谷主人回答,也就不再打岔了。
只听得谷主道:“我思来想去,决定仍让她在剑谷之中,我则加倍小心地服侍她,在她到从小到剑谷之后的八个月,她生下了一个女婴,那女婴,那女婴……”
剑谷谷主转过头去,望着睡在榻上的施冷月,长叹了几声,道:“岁月如流,一转眼之间,当年的那婴儿,竟如此之大了!”
曾天强奇极,道:“你是说,小翠湖主人,始终不知道她生了一个女儿?”谷主道:“是的,她不知道,她中了奇毒,什么感觉也没有,但是她却照常活着。这个女婴才一出世,我一看她的容貌,十足像施教主,我的心中,像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妒意!”
“如果婴孩像修罗,或许我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因为她和修罗究竟是夫妻,然而施教主却是和我一样,大家仰慕她的人,为什么施教主得到她,而我得不到呢?”
“我的双手,已将要扼上那女婴的脖子,可是,女婴的眼珠转动,却向我望来。我是她出生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如果她死在她第一个看到的人之手,这,这不是太残忍了么?”
“一想到这里,我手就软了下来,我将小孩子小心地包好,以后,我不但服侍鲁二,还得服侍她的女儿,我用母乳喂饲她,又过了三个多月,算来鲁二醒转的日子就要到了,我便将她送出了剑谷,但是孩子,我却留下来,并没有放在她的身边。”
曾天强忍不住道:“你留着孩子作有什么用?”
谷主仍是不理曾天强,续道:“我在一块大石之后看着,施教主真不愧是千毒教的教主,他也的确有过人之能,鲁二果然醒了过来。看她的神情,像是大梦初醒一样,根本不知她已昏迷了一年!”
“她揉了揉眼睛,回到了血花谷中,我也连夜离开了剑谷,带着孩子,去找施教主。”
“我找到了他,将孩子交给了他,施教主一看孩子,便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女儿,而我则编了一番言语,道鲁二对她说,孩子交给他,从此便和他恩断义绝,再也不要见他了!”
“却不料施教主居然还是一个有情人,闻言竟然痛哭失声,我也立时离去。修罗并不知鲁二在我剑谷之中,一直迁怒于施教主,终于,不久之后,他便约了好几个高手,拆了千毒教的总坛,施教主和他的女儿,也自此踪迹不见了。”
“那时,鲁二避居小翠湖,我也没有见到她了,她……她……唉……事情已过了好多年了,如今想起,唉,想起来……”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却又目不转睛地望着榻上的施冷月。过了半晌,才道:“如今想起来,竟像……躺在榻上的,还是鲁二一样!”
曾天强这时,已完全明白了施冷月的身世,也明白了何以鲁二对自己有一个女儿这事一无所知的原故,施冷月的身世,可以说神奇之极了。
而更令他有啼笑皆非之感的,是他竟和这样身世的一个少女,忽然成了夫妇!
这的确是令得曾天强啼笑皆非的事情!
谷主望了施冷月半晌,才道:“你出去吧,我要救她的性命了。”
曾天强心中,也乱得可以,闻言一声不出,便向外走了出去。
他到了屋外,在墙前站定,望着皑皑的积雪,心想施冷月是肯定可以获救的了,那么,自己将要和她一齐在这里住上三年。
三年,那是多么长的时间?剑谷谷主这样做,是什么用意呢?实是使人难以明白!
而三年悠长的岁月,自己要在这里,和施冷月在一起,在名义上,自己和她,还是夫妇,这种事,连自己都感到发窘,施冷月又会感到怎样呢?
自己父亲的事情还未曾弄清楚,便又遇上了这样的事,那实是令人竟想不到的心烦之事!
曾天强呆呆地站了很久,只听得在石屋之中,传出了一阵浓重的呼吸声来。
曾天强也听不出那一阵呼吸是剑谷谷主还是施冷月发出来的,过了好一会儿,那阵浓重的呼吸声,才渐渐地低了下去。
又过了片刻,只听得“呀”地一声,门已被推了开来,曾天强转过头来,只见剑谷谷主,巳向外走了出来,冷冷地道:“你妻子已没有事了,她已完全清醒了,至多三天,便和常人无异了。”
曾天强“噢”地答应了一声,也不说别的什么。
剑谷谷主怒道:“我救了你的妻子,你竟边谢也不谢我了声么?”
曾天强苦笑了一下,道:“多谢谷主相救。”
剑谷谷主“嗯”地一声,道:“谢算是谢过了,她是你的妻子,如今她死而复生,一条命算又拣回来了,你还不去看她么?”
曾天强觉得尴尬之极,施冷月是昏迷不醒,那么他还可以在病榻之旁照拂她,看护她。但是如今她却完全清醒了。
在她完全清醒的情形之下,自己见了她,岂不是馗尬到了点?
曾天强心中犹豫,身子自然也站着不动。剑谷谷主的面色,陡地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认了她是你的妻子,这时何以又想反悔了?老实告诉你,你要在这里,若是想和她虚与委蛇,那是没有可能之事,我本来是绝不救她的,因念在你的份上,才出手的,而你又是认了她是你的妻子,我才答应的,你若是事成之后,想要混赖,那当我是什么人了?”
曾天强只得一味苦笑,道:“好了,好了,我去看她了。”
他避开了剑谷谷主,向前走出了两步,到了门口,心头又不禁狂跳了起来。
他在门口停了一停,然后,鼓起了勇气,推开了门,他的心跳得更是厉害了,他推开了门之后,又停了一停,只见施冷月仍躺在榻上。
施冷月是背对着墙躺着的,她想是也知道曾天强已推门走进来了,是以身子动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转过身子来。
曾天强吸了一口气,向前跨出了一步,轻轻将门关上,道:“施姑娘,你没事了么?”
施冷月的身子,又震动了一下,慢慢地转过身来。
曾天强一看到了施冷月,心头更是如同小鹿乱撞,抨伴乱跳了起来。他和施冷月在一起已有许久了,但是他却从来也未曾见过施冷月如此美丽的样子。这时,施冷月的双颊,红得像火一样,益发衬得好柳眉黛目,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美丽。
曾天强一想到眼前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子,竟是自己的妻子时,他怎能不心跳?
他们两人,怔怔地对望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施冷月朱唇轻启,道:“我……我没有事了。”
曾天强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道:“那就好了,你终于得救了。”
施冷月的脸上,忽然更加红了起来,简直是像她的脸颊之中,有两个团热火在燃烧,她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曾天强反倒一怔,道:“我叫你施姑娘……”
他才讲到这里,便陡地想起,为什么施冷月会这样问自己的了。
自己叫她作“施姑娘”,在如今而言,那是根本不通的事情。
天下焉有丈夫称妻子为“施姑娘”的,而由施冷月这一问看来,她的心意,也是再也明白不过的了,那就是,她愿意做自己的妻子!
他一想明白了这一点,眼前又对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怎能不令她意乱情迷?
他不由自主,向前跨出了两步,来到了榻前。
施冷月还没有转过身去,但是她却闭上了眼睛,曾天强俯下身来,道:“施……”
这次,他只叫了一个字,便连忙住了口,过了半晌,才又道:“冷月!”
施冷月慢慢地睁开眼来,低声道:“你……愿意娶我,是不是?”
曾天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如何还说得出一个“不”字?他连忙点了点头,道:“当然。”
施冷月吐气如兰,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道:“我心足了。”她抓住了曾天强的手,脸上的神情,是极度幸福和满足的。
曾天强望着她,想起和她结识的经过,想起和她一路走来的情形,而如今两人竟然因为这样特殊的机缘,而成了夫妇,那实是以前万万想不到的。但是细想起来,却又像是前缘天定的!
曾天强这时,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使施冷月幸福,如何使施冷月和自己永不分离,他是很了解施冷月的为人的,施冷月是充满了幻想的人,一点幸福,便可以使他开解许多时候,而一点打击,却又会使他痛苦不堪的,他在不由自主之间,也紧紧地抓住了施冷月的手。
施冷月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渐渐地睡着了。
而曾天强刚才,还觉得和施冷月在一起,是十分馗尬的事情。现在,却一切都改观了,什么都不同了,即使是施冷月睡着了,他守在她的身旁,也变得十分幸福的一件事。
曾天强在施冷月的榻旁,不知坐了多久,施冷月一直睡得十分酣甜,而曾天强也一直在缅想,这三年剑谷的生活,如今想来,不但不是苦事,而是极大的乐事了。他的口角,一直不由自地挂着笑容!
曾天强突然之间,感受到剑谷之外,是有什么事发生了的时候,那是因为他听到了一阵尖厉之极的怪叫声的原故。那一阵怪叫声,令得施冷月陡地张开了眼睛,也令得曾天强陆地一震。
施冷月一张幵了眼睛,便欠身坐了起来,她的脸色是失神的,慌张的。然而,当她一看到曾天强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立时定了下神来,道:“什么事?”
曾天强道:“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躺着,我出去看看。”
施冷月几乎是绝不考虑,立即道:“不,我和你一起出去,我们在一起。”曾天强柔声道:“我们当然在一起,但是你的身子还未复原,还是躺着的好。”
施冷月也温柔地笑着,但是同时她却步固执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巳经很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曾天强拗不过她,只得道:“好,那我扶你去。”
他扶起了施冷月,施冷月快乐地红着脸,靠在曾天强地身上,一齐向外走去,他们沉浸在温柔、幸福之中,绝不想到一出门之后,门外的情形,便令得他们,大大地吃了一惊。
在门外,旷地之上,三个人正在恶斗!
那三个人是两打一的局面,而那一个人显然巳受了伤,随着他身形的兔起鹊落,鲜血不时滴下,有时,甚至如同骤雨一样洒下来,可知他所受的伤,极其沉重!但是,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而且出指也是极狠,极准!
围住他的两个人,显是已占了上风,是以只守不攻,专等那人气力衰竭。由于三人的身形,都十分快疾,是以一时之间,曾天强和施冷月两人,都看不清那三个是谁,但是,不多久,他们便认出来了!
那已身负重伤,仍浴血苦斗的,竟是剑谷谷主!而在围攻他的,却是小翠湖主人和施教主!
这时大大出乎曾天强和施冷月两人意外的事情两人同时大声道:“这算什么,快停手!快停手!”可是一任两人叫嚷,三人仍是不停,而剑谷谷主的动作,已渐渐慢了下来,他渐渐不支了。
曾天强忍无可忍,一个箭步,向前蹄了前去,叫道:“停手,停……”
然而,他第二下还未曾叫出,“呼”地一声响,小翠湖主人衣袖一拂,一股极大的力道,迎面拂了过来,将曾天强的身子,拂得如同断线风筝也似,直跌了出去,施冷月立刻奔了过来,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曾天强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方始站了起来,并不觉得怎么疼痛。
施冷月依在他的身边,曾天强忙又抬头,向前看去,只见施教主“呼”地一掌逼出,击向谷主的背后,曾天强尖声叫道:“你们这样恩将仇报,却是为何?”
他一句话才出来,“吧”地一声响,一掌巳击中了谷主的背后,剑谷谷主身子猛地一仆,仆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等他的身了静止不动之后,曾天强才看到,在谷主的背后,有一个老大的伤口。
伤口中兀自泪泪地在冒着血,而屋前空地的积雪之上,也巳洒满了鲜血,点点斑斑,触目惊心,曾天强连忙奔了过去,施冷月跟在曾天强的身后。但是施冷月只奔出了几步,小翠湖主人已一闪向前,将她抓住了,喜道:“孩子,你果然好了,你果然已疾愈了,你已没事了!”
施冷月面色苍白,道:“你们,你们为什么打死了他?是他救活我的!”鲁二忙道:“那你别管了,我们之间,另有恩怨,绝不是你的事能冲淡。”施冷月道:“那你们为什么又带我来找他?你们这样做,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么?”
鲁二沉声道:“你可别胡言乱语!”
施冷月的身子,不住发起抖来,道:“你们……你们不知是什么……什么……”
施冷月讲到这里,再也讲不下去。
曾天强站起身来,面上的神情,极之痛苦,道:“他死了,他给你们打死了!”
施教主寒着脸,一声不出,小翠湖主人鲁二冷冷地道:“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
曾天强的心中愤懑之极,道:“他刚救了施冷月,你们便杀了他,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你可知道,他当年如何对你小心看护,才有你们母女?要不然,只怕你们母女两人,早已死了!”
鲁二厉声道:“放屁。”
施教主一跃向前,喝道:“你快滚,这里已没有你的事情了!”
曾天强本已一肚气,一听得施教主这样讲法,一时之间,更是又怒又恼,大声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有我的事了?”
施教主叱道:“这还不明白么?”
曾天强自然是明白的,施教主的意思是,当初,他只不过利用他和谷主相识这一点,使得施冷月可以获谷主相救而已。
如今,施冷月已然获救,连剑谷谷主也死在他们手下了,自己还要什么?曾天强的心中,不禁生出了无比鄙夷之心,一声冷笑,道:“没有我的事,就没有我的事,但冷月是我的妻子,你们管你们走好了,她却要留下!”鲁二厉声道:“你可别不识趣,我女儿是你的妻子,那只不过是要人救命之时的权宜之计,凭你这样的人,也配么?”
若是在以前,曾天强听了鲁二的话,或许会一笑置之,因为那时,他对施冷月根本没有感情,一想到自己和施冷月居然成了夫妇,便觉得尴尬。可是如今却不同了,他和施冷月之间,感情已不可收拾,听得鲁二讲出了这样的话来,曾天强又气又怒,将乎昏了过去!
他大口地喘着气,一时之间,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施冷月则尖声道:“你们别管我,我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施冷月一面叫,一面身子却被鲁二抱着,向外掠了出去。
一面还听得鲁二的声音道:“你别傻,他是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血花谷门口狗的儿子,是一个奴才的儿子,配得上你么?”
施冷月还在尖叫,但是她的尖叫声也迅远即去,转眼之间便听不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当真令得曾天强呆若木鸡!
他在已听不到施冷月的声音之后,才猛地身子一震,待向外奔去。可是他方一起步,施教主便已跨出,挡在他的面前。
施教主在曾天强的面前站定,向他狡绘地一笑,道:“你再不识趣,可是自讨苦吃了!”
曾天强本也知道,江湖之上,人心险恶,可是,他却未曾料到,像小翠湖主人、千毒教教主这样名扬天下的成名人物,也这样卑鄙,到了这一步,这实是料想不到的事情!
他纵使有满腹鄙夷的话要骂对方,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施教主身子向后倒纵了出去,他的去势极快,转眼之间,便已不见。
曾天强仍是呆若木鸡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出,有人在他的肩头之上,拍了一下!
曾天强猛地一震,不禁毛发直竖,因为这时,剑谷之中,再也不应该有人的了,他连忙回头看去,一看之下,更是魂飞魄散了!
只见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血人!
那人混身上下全是血,从他的身形衣服看来,他应该是剑谷谷主,但是他却面肉瘦削,样子十分难看,与剑谷谷主大不相同。
曾天强正在惊异不定时,忽然一眼看到,刚才谷主伏尸之处,只剩血溃,巳没有人了!曾天强更是大惊,心想莫非谷主死得太冤,竟变成了僵尸?他连忙向后退去。但是那血人道:“你别走,你……不认得我了么?我便是谷主!”他一面说,一面身子摇晃不巳,像是随时可以跌倒一样。
曾天强大着胆子问道:“你就是谷主?何以我……何以你的面容大变了?你没有死?”
谷主的身子,终于跌了下来,道:“我没有死,但我也活不长了,若是刚才,我不诈死,那就连这几句话也不能和你讲了,我精于易容之术,除你而外,可说没有人看过我的真面目了。”
曾天强心中暗忖,原来剑谷谷主的真面目,是如此丑陋恐怖的。
他还未曾开口,谷主的身子,忽然又竭力地发起抖来,只见他的双眼向上望,手却指着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他的手一直指着那块大石。
看他的情形,分明是指着那块大石之后,还想讲些什么话的。
但是由于他的伤势实在太重,所以他竟讲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