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楼唉声叹气道:“我还能说什么呢,本来以为找见条生财之道呢——哎,算了,除此之外我还会给人算卦,看相,批流年……”

我们都看他,不说话。

孙满楼只得一摊手:“通下水也行啊。”

我忽然灵光一闪道:“刘老六你认识吧?”

孙满楼一拍大腿:“六爷!那是我们行内的翘楚啊!当年还承蒙他带我出道呢!”

这时我们的客厅已经满是苍蝇,阿破连连挥手轰着道:“我说你能不能先把你这些小弟请出去啊?”

“这个容易!”孙满楼随意地朝外一指,客厅里所有苍蝇就自觉地排成一队飞出去了……

小慧好奇道:“你那些驱蚊符是什么原理?”

孙满楼一甩头发作斯文状,还没等说话阿破抢先道:“你要敢说什么纳米技术我就抽你!”

孙满楼一缩脖子,老实道:“其实就是蘸了我的洗澡水写的。”

我们都觉得有点堵……

小慧又问:“那那些找你开光的你是怎么办的?”

孙满楼:“在洗澡水里帮他们泡一下——所以那些拿着名字画来的我都没答应,那些刀啊剑啊的还成,我记得最有特色的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他拿了一个柳木的烟嘴来找我开光。”

我们齐问:“你答应了吗?”

孙满楼:“……答应了。”

我们一起吐!

孙满楼道:“没办法啊,你们知道苍蝇蚊子这种东西是没什么智力的,只能靠气味、手势和声音来控制。”

我们正说话间,高大全新配的手机响了起来,高大全看了一眼来电道:“大概是患者。”然后他扫一眼孙满楼,鄙夷道,“神和妖就是不一样,我们神族永远想的是为他人排忧解难,你们妖就是妖,老想着为祸人间!”说着接起电话。

那边那人非常惶急,用高到我们都能听到的分贝喊道:“是高大夫吗?”

高大全用那种特殊职业才有的骄傲和谦逊道:“嗯,是我请讲。”

那人道:“高大夫,我听说您是最好的宠物医生了,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高大全呵呵一笑:“这就有点夸张了,不过从为大众服务这个角度来说我是问心无愧的——”说着又瞪孙满楼一眼,继续道,“好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那人像捞着救命稻草一样,大声道:“高大夫,我的鸽子一整天没吃没喝也没动了,您千万得给看看啊,这可是全国信鸽比赛进过前三的宝贝,是我的心头肉啊!”

高大全脸色大变,吭哧了半天这才尴尬道:“可……可是我看不了会飞的啊。”

那人愣了一下,又急道:“那怎么可能呢,您要不帮忙我就得跳楼了,您放心,只要治好了诊费你随便开口……”

高大全都快哭了:“我真不行,你来了也白来。”

那人愕然变色道:“我不是都说了吗你要多少钱都行,哪有你这么刁难人的,我告你去你信不信?”

高大全茫然无措地贴着电话,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孙满楼傲然站起,悠悠地背着手来到高大全面前,一把把电话抓过来,鄙夷道:“知道什么是全方位为患者着想么,呸!”这才接起电话,直接说:“叫鸽子听电话。”

那人:“……什么?”

“我叫你把电话放在鸽子耳朵上!明白了吗?”孙满楼毕竟也是江湖骗子出身,该牛气的时候那腔儿打得是真硬!

那人也是真急了,慌乱之下就真把电话放在鸽子旁边,我们就听那边传来鸽子的叫声:“咕咕——”

孙满楼严肃道:“什么事你,说。”

那边:“咕咕——”

孙满楼:“知道了,叫你主人听电话。”

那人:“喂喂,我在。”

“你家有养颜胶囊吗?”

“有,我媳妇就在吃,怎么了?”那人莫名其妙地说。

“嗯,化一颗在水里给它顺下去,半小时就好。”

那人反应过来后跳脚道:“你他妈拿老子开涮呢?”

孙满楼沉着道:“诶,别这么说话,你现在是只能死鸽子当活鸽子医,万一要有用呢?”

那人愤恨道:“要不管用我砸了你的店!”

孙满楼微笑道:“不管用你灭我高大全的满门我都没意见!”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

高大全:“……”

我们哭笑不得,正准备替高大全想个弥补的办法,没多一会那人又把电话打回来了,只听他兴奋道:“神啦,就俩字:神啦!照您说的做完以后,现在能吃东西了,刚刚绕着我们家飞了三个来回,谢谢您啊高大夫,我明儿就给您送扁去!”

孙满楼悠然道:“第一,我不姓高姓孙,第二,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要说神啦!”

“那说什么?”

“妖啦!”

……

事后我们问孙满楼:“那鸽子跟你说什么了?”

“它中午吃的玉米粒儿晒得太久了,大便干燥!”

“那你为什么让它喝养颜胶囊呢?”

孙满楼神秘一笑:“这个嘛,谁都知道——那玩意不管是人还是畜生,谁喝谁拉稀!”

第二卷 往事如烟 第四章 遗产

孙满楼露了这一手后,我们也很快想到了安置他的办法:在前有雷神震慑后有高大全监视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选择和高大全一起为人民……的宠物服务——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兽医!

依照惯例,我们四妖居是不准备容纳外人的,所以孙满楼只能和高大全一起住在诊所,高大全自然对此很有意见,他现在非常瞧不起孙满楼,想着要和一个整体指挥苍蝇的家伙同榻而眠就更不乐意了,但是他也没办法,诊所是我们出钱帮他开的,而且之前卫生状况不容乐观,孙满楼这一入住,顿时蚊蝇不扰,不过高大全对他还是声气恶劣,在高大全印象里,神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所以当晚高大全睡床,孙满楼只能委屈地在地上打了地铺,不过当天夜里高大全就遭到了报复——他的两条胳膊被数以百计的蚊子叮成了两条胖头鱼,然后正中间还被叮出两个带圆圈的箭头,猛一看就跟大力水手似的……

面对孙满楼的嘿嘿坏笑,高大全默不作声,结果第二天孙满楼刚一开门就被等在门口的几十只野猫一顿狂挠……

最后,这对伤痕累累的冤家只好坐下来谈判,谈判结果规定:双方以后要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不得动用任何特殊能力打击报复对方,诊所新购一床,费用由双方均摊……

不过这两个人的门诊自然不难火起来,附近的人都知道王府大街的宠物医院高医生和孙医生医术高明,不但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都能治,而且业务分类精确,甚至包括了陪抑郁的宠物聊天……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抱着一只脸盆大的海龟来找他们看病这个神话才被打破,高大全和孙满楼进行了为时两个多小时的会诊后仍旧束手无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龟再不赶紧熬汤就该糟蹋了……

这次雷神的袭击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电器里除了家里的座机就剩无双的电动牙刷还能用。

当地居民知道他们敬爱的小何主任被雷噼了纷纷前来慰问,有的送半篮子鸡蛋有的拿二斤苹果,场面相当感人。

第二天我们从早上开始收拾家,电器大部分都不准备修了,好在我们早就有大换血的想法,也不觉多可惜,阿破去找人装玻璃,小慧和无双去选新的电器,我临时抓来王成和小绿做苦力清理屋子,到中午的时候,大家各自任务基本完成,我们在小排挡进行了一次庆功小宴,小慧拿了个本算了一会递给我看说:“只要再经历两次这样的情况,我们很快就会沦为赤贫阶级。”

我看了一眼惊道:“我们只剩这点钱了?”

阿破愤愤道:“下回那个老不死要再来我说什么也和他拼了!”

无双淡淡道:“无所谓,以前就靠我们几个工资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这样过?”小绿看他,发呆……

王成也不知是感而发还是想起了什么,长长地叹息一声:“哎,曾经沧海难为水——老板,续碗!”

阿破把脑袋探过来小声跟我说:“老大,你说咱要万一真急用钱凭咱几个的本事该干什么?”

我笑道:“那就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卖了,家里就留个脑袋每天生肉用。”

阿破想了一下,自己都觉得恶心,把碗推开道:“你当我是猪呢?”

无双道:“猪肉最贵那会按阿忆说的做,你一个月的收入绝对上5位数了。”

阿破嘿嘿一笑道:“其实你要去卖绝对比我值钱——最多半个小时就能上5位数。”

无双张了张嘴,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词,他是那种挺典型的型男,不太会跟人耍贫嘴。

小绿看着无双发呆中……

阿破忽然道:“小绿,如果无双跟你借钱,你身上只有10块的情况下你会借他几块?”

小绿“啊”了一声道:“当然是全给他。”

小慧笑道:“那换个思路,如果你全部家产只有1万块,你会给他多少?而且他有言在先,这钱可能不会再还你。”

小绿道:“全给他。”说得是那么理所当然。

小慧道:“那如果你有100万呢?”

小绿:“全给他。”

“那如果你有10个亿……”

小绿:“全给他。”

小慧悄悄跟我们说:“这姑娘没有量变到质变的概念,这种人一般不是白痴就是天使,要么就是说谎话。”

我们一起盯着小绿使劲看,然后一起使劲摇头——我们觉得这姑娘肯定不是在说谎话。我们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想起她的歌声,再一起使劲摇头——我们觉得这姑娘不是天使……

阿破拽了无双一把道:“你赶紧盼着小绿发财吧,反正她的就是你的!”

无双听了小绿的话,神色凛了凛,终于第一次认真地给了这姑娘一个微笑,温和道:“凭你这句话,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报你的。”

小绿此刻却不敢再看无双,低着头开始转茶杯……

阿破最后慨然叹道:“咱们中间说不定有富翁的私生子什么的,老家伙一死然后顺藤摸瓜找到这来咱一辈子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我说:“最好还是那种年轻时候干了亏心事,临死良心发现,立下毒誓非得找着继承人那种!”

阿破入戏道:“对对,而且是那种上百亿的家产……”

因为我们都是那种最根正苗红的孤儿,所以也不介意拿没存在过的父母开玩笑。

……

吃完饭小绿和王成回超市营业,我打开办公室的门,我们四个就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闲聊。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悄然地停在我们门口,它无声无息,沉稳内敛,前机盖上的圆圈人字标熠熠生辉,像一个瞄准镜,的确,开这种车的人都像是沉稳的狙击手一样,觑定目标就绝不放弃,一但发现战机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他们一般都是生意场上的佼佼者和社会的上层人。

阿破充满向往道:“奔驰耶,而且是最新款。”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约莫30上下的年纪,盘头,简洁的纯银装饰,从耳环到胸挂,显得人也目的单纯作风锋利,上半身白色开襟衫,下面长裙曳地,虽然不是标准的晚宴装,但这绝对是那种只有高档场合才能见到的女人,看脸部,下巴尖削,眼睛细长,皮肤保养得很好,七分像伊能静,但眼神更为凌厉,一看就知道是女强人。

她来到我们本来敞开的办公室外,脚站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我忙站起道:“请进,有什么事吗?”

女人客气地冲我点了一下,只把脚往前挪了挪道:“请问谢无双在吗?”

阿破一看这架势立刻捅无双,一边挤眉弄眼道:“快,你赚5位数的机会来了!”

无双起身纳闷道:“我就是……我认识你吗?”

那女人似乎没想到无双如此高大,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她一步迈了进来,细细地打量了无双半天,犹豫道:“真的是你吗?”

阿破搂着无双肩膀站在女人面前眨眼道:“如假包换,您难道不是慕名而来?一般人敢长这么帅吗?”

我们开始都以为这又是无双的什么学生,没想到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女人沉默了几秒,忽然紧走几步上前轻轻地抱住了无双……

阿破惊道:“大姐,稳住!先谈价钱再……”我一把把他拽到了后面。

但是下一刻,女人的一句话把我们全惊呆了。

她抱着无双轻轻地说:“弟弟,这些年委屈你了……”

无双也愣了一下,他用不易察觉的动作挣开女人的怀抱,礼貌地说:“这位女士,您认错人了吧?”

女人搌了搌眼睛,随即恢复了淡定高贵的姿态,她把一只手放在无双胳膊上道:“听我说,你是1984年10月16日生的,就那你出生那天,被遗弃在了丁太私立孤儿院,今年你正好25岁,谢无双只是你随便给自己起的名字,我说的对吗?”

我们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说的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当然,无双身份并不特殊,想查这些资料不难,但是没事谁会无聊到去查这些呢?看那女人的举止和气势显然来头不小,她绝不会是那种闲着没事干找刺激的人,我们预感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曲折的隐情……

无双看来和我们想法一样,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道:“你怎么知道?”声音已经不再一如既往的淡然。

女人立刻上前一步再次拉住无双的手道:“弟弟,我是你姐姐啊,你不该姓谢,我们的父亲姓魏,我叫魏金,如果按父亲起的名字,你就应该叫魏银,从这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孤儿!你还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我——我是你姐姐!”

我们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连一向没正经的阿破也没了语言,只能静观其变。

无双这一次使劲甩开手,然后不断平推示意魏金保持距离,蓦然间,无双就恢复了平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冷冷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当年你们为什么把我丢掉?”

魏金看了旁边的我们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艰难道:“父亲当年是有苦衷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忘了你,他在弥留之际曾多次提到你,还……”无双依旧冷冷道:“当年你们为什么把我丢掉?”魏金冲我们抱歉一笑道:“能让我和我弟弟单独待会吗?”我们赶紧自觉地往出走。

无双一挥手断然道:“有什么话就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才是我的亲人。”

魏金为难道:“你确定?”

无双:“确定!”

阿破这时终于回过神来,听无双这么说揽着他肩膀道:“呜,感动死了,我不该说你半个小时赚5位数,凭你这句话,你一定能坚持到一个小时……”

无双看着魏金道:“说吧。”

魏金大概是没想到无双能允许外人听他们的家族秘史,尴尬地沉默了一会,这才索性豁出去道:“咱们的母亲在生完你之后就难产去世了,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很有势力的情人,以前她虽然一直想和父亲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可是我们的父亲很爱母亲所以没有给她机会。就在你将要出生那段时期父亲的事业遇到了很大的挫折,那个情人一直利用这个时机在逼父亲,这时的父亲已经没的选,只好答应娶她,可是母亲的去世反倒让她恼羞成怒,她觉得终母亲一生她都始终是个失败者,她扬言要在你身上还回来,你不知道你那时处境有多危险,为了你的安全父亲才把你送出去。再然后,一切恢复了正常,情人没过几年也死了,这时父亲再想找你却发现当年托付的人已经过世,于是完全断了和你的联系,父亲在临终之前念念不忘的就是你,他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说到这魏金又搌了搌眼睛道,“弟弟,姐姐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圆了父亲的梦,他在遗嘱中明确表明把一半家产交给你,弟弟,跟我回去吧,我们下午把手续办了,晚上你就是有钱人了!”

无双冷笑道:“他想用一半的家产挽回他的负罪感吗?他如果很爱自己的老婆就不该找情人,一个多次背叛了自己老婆和孩子的男人,我不要他的家产!”

我挠了挠头道:“我支持无双的任何决定——不过我还是想问问那一半遗产有多少?”

魏金似乎认为这也是个打动无双的契机,她简直带着一点兴奋的口气说:“大概7个亿左右,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的父亲是做珠宝生意的,他留给你那部分珠宝套现的话你还能得到多于此两倍的钱!”

阿破惊叹道:“我靠,我们中间真出了个百亿富翁的私生子啊!”

魏金纠正道:“不是私生!”

无双摊手道:“跟我没关系,我不认什么姓魏的。”他见魏金脸色变了变,又补充道,“但是谢谢你,你能这么卖力找我,说明你是个好人,我们以后就当朋友吧——至于我的那份遗产。”

阿破急忙道:“你不要给我,我去老魏坟上磕个头认个干爹,哪怕给我十分之一也行啊。”

无双瞪他一眼,继续道:“就有劳魏女士吧,都归你了!”

魏金急道:“弟弟,你可想好了,那可是20多个亿啊!全中国也没几个人能见到这么多钱!”

无双这时已经完全释然了,他潇洒地一笑道:“我并不太缺钱。”

我在一边道:“呃……是啊魏小姐,我们的钱还足够应付两次天灾人祸,绝不含煳!”

魏金央求道:“弟弟,老人再有错他已经死了,你这么怄气又是图什么呢?”

我们见她这么卖力地让无双回去继承遗产,拳拳之心真实可感,不禁对她大生好感,虽然我们明白无双一但打定主意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但是魏金这个人还是值得一交的。

这时,一直没发表任何的小慧冷丁道:“魏小姐,你父亲的遗嘱里有没有什么补充条例,比如说无双不继承这笔遗产的话是不是就自动拨到你的名下呢?”

魏金的脸上忽然现出尴尬的神色,良久才讷讷道:“不会……”

小慧毫不间歇地问:“那会怎么样?”

“呃……”魏金期期艾艾地说:“事实上,遗嘱规定:如果我在一年内找不到弟弟并且要他答应继承一半财产,魏氏的所有资产将自动捐献给一个叫‘真心倾诉’的国际组织。”

“那是什么?”我问。

魏金露出了自己也不理解的荒诞神情道:“那是那种一群神经病聚在一起互相倾诉病情和烦恼的聚会。”

我说:“那中国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魏金这才决绝道:“所以弟弟——你一定要回去继承那笔遗产,哪怕是为了我!”

第二卷 往事如烟 第五章 阴谋

现在情况明了了,正如阿破的无聊猜测一样:无双出生在一个巨富家庭,后来因为豪门恩怨被遗弃,老家伙后来良心不安,临终时留下遗嘱,必须寻回无双……

我小心地问魏金:“如果无双不回去继承遗产的话你会怎样?”

魏金苦笑道:“那我也一分钱拿不到,我父亲临终前嘱托了两个律师事务所来监视我,现在有不下10个金牌律师像防贼一样盯着我,我开的车,住的房,甚至穿的衣服名义上都属于公司,假如一年时间里无双没有认祖归宗,我将一无所有!”魏金盯着无双哀求道,“所以无双,你不能这样对我,姐姐很无辜啊。”

无双低头道:“你让我想一想,我也知道你很无辜,但是让我继承一个这样人的遗产,我有点接受不了。”

小慧把魏金送到门口轻声说:“让他先静一静吧。”

魏金回头道:“那我过几天再来,弟弟……”她在桌子上放了一张名片,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了。

阿破跑到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魏金的车开走,咂摸嘴道:“你说这奔驰怎么开起来就没动静呢——无双,你万一要想通了千万记得送我一辆。”

无双沉默了一会,站起身道:“我该上班去了。”他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你们也帮我想想有没有两全的办法,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受损失,但是我也不想在那份遗嘱上签字。”

无双走后我们立刻展开热烈的讨论——主题是:如果你是无双,你会不会签字……

小慧坐在一边,沉默无语。

其后的两天里,无双绝口不提这事,魏金也暂时没了动静,这件事就好象没发生过一样,正当我也在纳闷它的真实性的时候,我们接到了魏金的私下宴请,私下的意思是:只有我们三个,不通知无双。

地点在一家五星级宾馆——我们进大厅的时候还看见门口孙满楼的驱蚊符了……

在一个大包间里,魏金已经等在那里,她穿了一件普通的上衣,首饰也全部换成了老成的玉石,这样看来大概会比较容易让我们这样的小市民有亲近感,不过也显出魏金的年纪不年轻了,至少这样看上去她起码比无双大5岁以上。

她见我们进来亲切地招唿道:“来,坐吧。”说着挥退服务员亲自为我们倒水,阿破赶紧把茶壶接过来了,有钱人的热情总让我们觉得心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