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拉开M-16的枪栓,在一秒钟内射击。”
“但在没有稳定瞄准的情况下不行,而且一个HT也能在一秒钟内连发三枪。”名称缩写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显得很笨拙,好像他在第一次尝试吃牡蛎。
他是如此热情洋溢、才能卓越而且计算准确,波特沉思着。
这一天将发生怎样的事情呢?
“在我们能够有所反应之前,要保证劫持者不试图冲出来,或在我们面前射杀人质。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形势就会变成一场枪战。”
“但是——”
“子弹不要上膛,”波特坚定地说,“要懂得这样做的必要,查理。”
巴德勉强地点着头,复述指派给自己的任务:“好吧,我派一个人去向媒体发表一个声明,或者跟媒体什么也不说,我会告诉他。我把记者集中起来,让他们退到一英里以外的地方;再订若干房间,告诉所有人把头放低些。然后传达您的命令,子弹不要上膛。”
“很好。” 棒槌 学堂·出品
“老兄。”巴德迅速低下头走出货车厢。波特看到他蜷着身子跑到一群警察中。他们听着,笑着,然后开始把记者驱赶出这一区域。
五分钟后,上尉返回到指挥车厢。“一切就绪。那些记者和我预料的一样不高兴,我告诉他们,一个联邦特工命令这样做的,我希望您不会介意我这样称呼。”他的声音透着一种锋芒。
“你想怎么称呼都行,查理。现在,我要在这儿建一所野地医院。”
“是救护转移吗?”
“不,不是将伤员转移。要外伤组的医务工作者和有三年以上经验的专家。就在屠宰厂外面找个干净的地方,不要超过一分钟的距离。做好所有外科手术的准备,从三度烧伤到枪伤伤口的救治。备足手术服。”
“是的,警官。但是,您知道,距离此地仅十五英里就有一所大医院。”
“可能吧。但是我不想让劫持者听到前来运送伤员的直升机的声音。同样的原因,我要那些记者的直升机和我们的飞机都在听觉所及范围之外。”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劫持者联想到他们自己可能不会想到的东西。即使他们真的要直升机,我会选择告诉他们,风太大,一架也飞不进来。”
“对。”
“然后和你的指挥官一起过来,斯蒂尔威尔治安长也来一下。我要召开一个情况简报会。”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棕褐色皮肤,长着一头黑色的鬈发,相貌英俊的年轻人跳了进来。
他没向任何人打招呼,看了看控制面板,嘀咕道:“好极了。”
“托比,欢迎你。”
托比·盖勒对波特说:“波士顿的女孩儿真漂亮。她们都有尖尖的奶头,亚瑟。这一点太重要了。”
波特握着他的手,注意到他的耳环眼儿今天特别明显。他回想起托比在警局里曾解释过耳环对警察做秘密工作具有的优势。他从没戴过,他只是喜欢耳环并收集了很多。他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是美国大学和乔治敦大学计算机科学的教授助手。他同每个人握手,然后低头看了看勒波的笔记本电脑,冷笑了一下,嘟囔着“这些已经过时了”之类的话。然后,他坐在放通讯控制板的椅子上,向德里克作了自我介绍,便立即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诸如保护模拟信号,秘密网站,打包传送装置的NDIS【注】垫片,数据三重扰频,多条陆上通讯线路摆动侦查系统,等等。
【注】:Network Driver Interface Standard的缩写,即“网络驱动器接口标准”。
“就是关于简报,托比。”波特一边对他说,一边派巴德做他自己的事。他接着对勒波说:“让我看看目前你有些什么。”
勒波把显示人物情况的电脑转向波特。
这个情报官员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但是波特继续读着,沉迷于蓝色屏幕上闪着白光的字体中。
上午十一点〇二分
杰克兔不是家养的兔子,而是野兔,可能是自然界最不像战士的。
这是一种倾向于防御的动物,长着具有伪装色彩的皮毛——在温暖的月份皮毛是灰色或浅黄色,冬天是白色。它的耳朵可以像天线一样转动,搜寻危险的声音,它的眼睛能提供三百六十度的地面观察,它长着食草的凿子般的牙齿。繁衍下一代时,它会用爪子搬回一些阔叶植物,雄兔则紧紧抓住配偶的肩背。
但是,当它陷入困境、求生无路时,会极其凶猛地攻击对手。猎人们发现过瞎眼或被挖出内脏的狐狸和野猫,这是它们没有对陷在洞里的野兔做出正确的判断,带着弱肉强食者的过分自信,贸然进攻的结果。
“被他们限制是我们最大的恐惧,”亚瑟继续他的关于障碍战的演讲,“人质劫持者是最危险的对手,你死我活。”
今天,在克罗瑞治的指挥货车里,他省略了对野性王国的介绍,简洁地告诉听众:“总之,你们必须意识到里面的人是多么危险。”
波特仔细观察着这群人:韩德森、勒波和托比是联邦官员,堪萨斯州这边有巴德和他的第二指挥,州警菲利普·莫尔托,他个头矮小,沉默寡言,看上去比高中生大不了多少。他是这个作战指挥团队的成员之一。其他人——两男一女——神情严肃,眼睛里毫无幽默感。他们全副武装,渴望战斗。
克罗瑞治的治安长迪安·斯蒂尔威尔则像一粒干草籽,他的长胳膊从过短的西服袖子里伸出来,乱蓬蓬的头发可能是早期甲壳虫乐队的风格。
集合完毕,查理·巴德开始介绍波特。“我很高兴你们见到联邦调查局的亚瑟·波特,他是著名的人质谈判专家,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和他一起工作。”
“谢谢你,上尉。”波特插进来,他害怕巴德开始一连串的赞美。
“只有一件事情,”年轻的上尉继续说着,他扫了波特一眼,“刚才我忘了说这一点,我已经同司法部长联系了,他正在动员组成州人质营救部队,因此我们的工作是——”
保持着同样平静的脸色,波特向前跨了一步,说:“实际上,查理,如果你不介意……”他向这些全副武装的警察点点头。巴德咧着嘴,陷入了沉默。“这里没有州人质营救小组的份儿,联邦营救队现在已经集合起来了,今天下午或傍晚将到达这里。”
“哦,”巴德说,“但是,我认为司法部长——”
波特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坚定的笑意。“我已经跟他谈过了,而且州长也在来这儿的飞机上了。”
巴德点着头,依旧咧着嘴,谈判专家继续开会。
“今天清早,”他解释道,“三个人谋杀了一个看守,从堪萨斯州温菲尔德城外具有最高安全防范措施的卡拉纳联邦监狱逃跑,这座监狱位于俄克拉何马的边界。这三个人是路易斯【注】·耶利米·汉迪、谢泼德·威尔考克斯和瑞·萨尼·伯纳。他们驱车北上时,与一辆凯迪拉克相撞,汉迪和另外两个逃犯杀死了车里的一对夫妇,在联邦警察抓到他们之前来到了屠宰厂。
【注】:洛是路易斯的昵称。
“汉迪,三十五岁,因为抢劫、纵火、谋杀被判处无期徒刑。七个月前,他和威尔考克斯,他自己的女朋友,还有另外一个人抢劫了威奇托一家农商金融联合会。汉迪把两个出纳员锁入现金柜里,放了一把火,把那里夷为平地,两个出纳员葬身火海。在逃跑的过程中,其中一个被杀,汉迪的女友逃掉了,汉迪和威尔考克斯被捕。亨利,给大家看看图片。”
借助光学扫描仪,勒波把三个人质劫持者的面部照片进行了数字化处理,把他们组合在一张纸上,展示正面、侧面及半身像,并且用强光突出了他们各自有的疤痕和明显的特征。他把这些图片从激光打印机里打印出来,发给在座的每个人。
“自己保留一份,把其余的传给你们在外面的下属,”波特说,“我要在场的每个人都人手一份,并记住他们。如果遇到投降情况,就会出现混乱,我们这里有许多便衣警察,有认错劫持者的危险。我要每个人都准确地知道这些坏蛋的长相。
“最上边的是汉迪,第二个是威尔考克斯,他是汉迪最亲近的朋友,他们在三四起案子中合作过。最后一个家伙,一脸络腮胡子的胖子,是伯纳。汉迪显然认识他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们从没合伙作过案。伯纳的犯罪档案里曾有过持枪抢劫,但他被关进卡拉纳监狱是因为跨州逃窜。他被怀疑犯有系列强奸罪,尽管他们只掌握了他最后一次作案的证据。他罪恶昭彰,疯狂地乱刺受害者。但她活了下来,只有十七岁,为了出庭作证,更改了第十一次整形外科手术的预约。亨利,你能告诉我们一些人质的情况吗?”
勒波说:“迄今为止只有很粗略的了解。里面有十名人质,八名学生,两个教师,她们来自堪萨斯州希布伦市劳伦特·克莱克聋人学校,从这儿往西大约十五英里。她们在去托皮卡聋人剧院参加演出的路上被劫持,全是女性。学生年龄从七岁到十七岁,我很快将收到更多的信息。我们已经知道的是一个信息,她们都是聋人,只有那个老教师除外,她能正常地听说。”
波特已经安排了一名手语翻译,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能预料会遇到哪些问题。他在国外参加过多次谈判,也在美国多次与外国人谈判过。他知道那种危险——还有那种挫败感——命悬一线之际,必须精确而迅速地翻译信息。
他说:“现在,我们成立一个威胁处理小组,成员有我、亨利·勒波,我的情报官兼记录管理员托比·盖勒,另外还有我的通讯官巴德上尉,他是州联络员和我的得力助手。我是这次事件的指挥官。还有一个负责牵制的官员,我还没有选出来。”
“威胁处理小组有两个任务,第一是达到使劫持者投降、释放人质的目的,第二是如果必须发起攻击,坚持用有策略的解决方法。这包括集中人质解救小组的智力,转移劫持者的注意力,应付他们,无论如何我们要把死亡人数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在这种障碍事件中,每个人都想成为英雄,说服罪犯高举着手臂出来投降。但是,即使是最热爱和平的谈判专家也不得不记住,有时候,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开枪。在联邦调查局讲授人质谈判的课程时,波特告诉学员的第一件事是“每一个人质的处境本质上都是一个谋杀过程”。
他观察着货车里那些男人和女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表情,想起“冷血动物”这个词,这是他听到的对自己不算贬义的评价之一。
“假如你们得到任何信息,不管是关于劫持者还是关于人质的,都首先要马上告诉勒波侦探,如果有必要,可以不通过我。我的意思是任何信息。如果你发现一个劫持者流鼻涕,不要认为那不重要。”波特注意到两个熟悉内情的年轻警察相互递了个眼色。侦探正视着他们俩,又说:“举个例子,这或许意味着我们可以在感冒药中加入致人昏迷的药剂,或者它可能表示有一个可卡因上瘾者可供我们利用。”
那两个年轻人没有表示理解的意思,但是他们不再有讽刺的表情。
“现在我需要一个负责牵制的官员,巴德上尉认为,或许你们中有人有营救人质的经验。”他仔细观察着这群骄傲而年轻的法律实施者,“是谁呢?”
一个女州警马上大声地说:“是的,警官,我有。我学习过人质营救课程。我还参加过人质谈判技巧训练。”
“你通过谈判使人质释放了吗?” 棒槌 学堂·出品
“没有,但是几个月前在一场自助食品商店抢劫中我做过谈判者的助手。”
“很好,”巴德说,“萨丽带过战术队,干得很好。”
她继续说:“我们派一名狙击手藏在店里,躲在吸声瓦上,他能看见所有的罪犯。我们没有采取武力,他们就投降了。”
“我也有一点儿经验。”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警察说,他的手放在自动手枪的手柄上,“去年在托皮卡发生了一起抢劫中西部金融联合会的案子,出纳员被劫持,我是营救队的队员。我们控制住了罪犯,没有任何人质受伤。”
另一名警察在军队中受过培训,是人质营救攻击队的成员,两次成功地完成过任务。“没发一枪便解救了人质。”
皮特·韩德森一直带着一丝沮丧的情绪听着,他吸了一口烟,“或许我应该做这个工作,亚瑟。我修过标准课程和进修课程,”他笑了笑,“而且我读过你的书,读了好几遍。那应该是本畅销书,像汤姆·克兰斯【注】的作品那样。”他变得严肃起来,轻声说道,“我觉得我确实应该去,无论是作为联邦特工还是别的。”
【注】:汤姆·克兰斯(Tom Clancy,1947- ),著名军事小说作家。
迪安·斯蒂尔威尔抬起头,扫了这些警察一眼,他们穿着防弹衣,束着深灰色的弹链。他飘动的乱发给了波特避开回答韩德森的机会,波特问斯蒂尔威尔:“你有话要说吗,治安长?”
“不,没有。”
“说吧。”波特鼓励道。
“是这样,我从来没有进修过什么课程,也没打过枪——你们管这叫什么?人质劫持者,HT,是吧?但是我认为我们在克罗瑞治能控制住局面。”
两个警察笑了一下。
“说说看。”波特说。
“几个月前有过这种事,亚伯·怀特曼和他的妻子艾玛。是在帕特金路吧?应该是刚过班杰赫罗路?”
警察笑出了声。
斯蒂尔威尔善意地笑了笑。“我想这听上去很好笑,不像你们熟悉的恐怖分子。”
巴德看了警察一眼,他们又嘴唇紧闭。
“发生了什么事?”波特问。
斯蒂尔威尔垂下眼睛,说:“事情是这样的,亚伯是个农场主,养猪的农场主,地地道道的,一无所长。”
皮特·韩德森,这个皇家空军一等兵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笑出声。巴德沉默不语,波特像往常一样,示意斯蒂尔威尔继续说下去,亨利·勒波听着,听着,听着。
“去年春天猪胸肉市场低迷,他受了很大打击。”
“猪胸肉?”一个女警察怀疑地问。
“仅仅是价格下跌。”斯蒂尔威尔没有察觉,或许是不理睬那些嘲讽,“正好银行催还贷款,他的健康又崩溃了。平时他就有点儿古怪,但这回他彻底昏了头,用枪把牲畜圈打了很多洞,还把平时收拾猪内脏的刀拿到餐桌上。”
“他把那些猪胸肉都煮了,是吗?”一个警察问。
“是的,不仅做成了熏肉,”斯蒂尔威尔认真地解释着,“这是关于猪的事。你知道它的意思吧?除了大声尖叫,你可以用任何表达方式。”
两个警察对此茫然不解,谈判专家则鼓励地微笑着。
“总之,我听到一声叫喊,在农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赶到那里,发现他结婚十年的妻子艾玛在谷仓前面,被他用刀剖开了,从肚子一直到胸骨,她的两只手也被砍掉了。亚伯的两个儿子也在那里,他声称要把他们俩也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了。布赖恩才八岁,斯图亚特刚四岁。两个可爱的孩子。”
警察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棒槌 学堂·出品
“我赶到那儿的时候,他正要一个一个地砍掉斯图亚特的手指。”
“耶稣啊。”一个女警察低声呼唤。
“你做了些什么,治安长?”
他耸了耸瘦长的肩膀。“什么也没做,事实上,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是和他大声讲话。我离他很近,但是不能太近。我和亚伯一起打过猎,他有一把该死的枪。他盘腿坐在一个装满泔水的饲料槽后面,我们就这样说着话。我看到他就坐在牲畜栏里,在我前面五十英尺的地方,就坐在那儿,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那个男孩儿。”
“你们谈了多长时间?”
“一段时间吧。”
“多长一段时间?”
“十八到二十个小时。我们俩嗓子都喊哑了,因此,我让我的朋友拿来两三部手机。”他笑了,“我不得不读着说明书来解决问题。你知道,我从没驾驶过摩托艇,也没用过无线电和手提式扩音器。我认为,他看见的警察越少越好。”
“所有时间你都跟他在一起吗?”
“当然,我常说,一不做二不休。哦,我离开过两次,你知道,是为了生理需要,还有一次是去拿了一杯咖啡。我一直低着头。”
“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耸了一下肩。“他出来了,自己缴枪了。”
波特问:“那两个男孩儿呢?”
“他们很好。当然,除了看到他们妈妈那个样子以外。但是,我们对此什么也做不了。”
“我来问你个问题,治安长。你想过用你自己调换那个孩子吗?”
斯蒂尔威尔看上去非常困惑。“不,从来没有。”
“为什么不呢?”
“在我看来,那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我是要他把孩子忘掉,只关注他和我。”
“而且你从没有想过向他开枪?你没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吗?”
“确实想过。很多次。但是,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希望发生那种事——有人受伤,他,或者是我,或者两个孩子。”
“回答得很好,治安长。你就负责牵制对手,怎么样?”
“好的,警官。如果我能对您有所帮助,将不胜荣幸。”
波特看了一眼那些令人生气的州级指挥官,“你和你们的警察在这儿向治安长汇报吧。”
“哦,等一下,警官。”巴德说,但是不知道如何把话题转到想说的话上,“治安长是个训练有素的人,我们是朋友,相处得不错,我们还一起打过猎。但是……唔,这好像是件技术性工作,你们知道,他是本地人,归市政府管辖。这儿都是州警,你不能让他们归他指挥。这样做需要……也许……有个授权什么的。”
“好,我这就授权。现在你可以把迪安·斯蒂尔威尔看作联邦的人,”波特很理性地说,“他已经受到委托了。”
勒波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波特,他耸了耸肩。他们两人都知道根本没有现场委托某人为联邦特工的程序。
皮特·韩德森是这群人中唯一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的。波特对他说:“还有你,皮特,我要求所有特工不要在治安长的指导下再有任何出谋划策、谈判策划或与HRT联系的举动。”
韩德森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亚瑟,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我们没有时间了。”
“就一分钟。”
波特知道将发生什么事,他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不能让它当着其他指挥官的面发生。他说:“我们到外面去吧,你想说什么?”
在货车的阴影下,韩德森用非常刺耳的声音低声说:“对不起,亚瑟,我知道你的声誉,但是我不能把我的人让一个蠢货指挥。”
“哦,皮特,这和我的声誉无关。怎么做是我的权力。”
韩德森也理性地点了一下头,这个穿着洁净而挺括的白衬衣和灰制服的男人,可以进入美国国会大厦周围一英里内任何一家大饭店。
“亚瑟,我应该更多地介入这件事。我是说,我了解汉迪。我——”
“你怎么了解他的?”波特打断了他。这对他来说是个新闻。
“我带领特工到了金融联合会拘捕现场。他被捕后我跟他谈过话。我协助司法部长办的这个案子。是我们在法庭辩论中要求判他死刑。”
既然汉迪是被当场捉住,而且有直接目击证人,所以法庭辩论仅仅是技术性问题。在来的飞机上波特读到了那篇关于他们见面的文章,很明显这次见面是韩德森策划的。犯人实际上什么也没说,除了一句“他妈的”。
“你能提供的任何关于他的信息,我们都非常感谢,”波特说,“但是,你没有我们需要的那种牵制他的经验。”
“斯蒂尔威尔有吗?”
“他有负责牵制的指挥官的气质和判断力,他不是个莽撞的人。”
波特想说:“或者是一个官僚主义者,那甚至更糟。”
最后,韩德森低头望着泥泞的地面,发着牢骚:“绝对不行,波特。我在这个鬼地方待的时间够长了。什么事也没发生,除了听到一些胡说八道和来自空军基地的录音电话,还有印第安人在导弹发射井里撒尿。我要一个位置。”
“你没有障碍战的经验,皮特。我在来这儿的路上读了关于你的书面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