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来:“我不,你们门口保安叔叔可变态,只准孕妇和家属进来。”

贺燃从进门起,目光就跟涂了万能胶一样,黏在简皙身上撕不下来。

被这眼神盯得实在如芒在背,简皙终于赏了个余光给他。

两眼交汇,一瞬,一秒,贺燃就他妈快烧起来了,按理说,陶星来这戏份就此应该结束,但他入戏太深,还没过足瘾。

“姐医生,我要做什么检查?是不是要抽个血照照B超什么的?”陶星来不浪费真人体验的机会,抚着肚子感慨:“女人怀孕真累,我顶着这口锅一小时,就腰疼得不行,母亲好伟大。”

简皙不想听他瞎比比,“你想做检查是吧?好,等着。”

陶星来伸头瞅电脑屏幕,“姐,你在干吗?”

“给你联系脑神经科。”简皙又看向贺燃,“专家号,两个。”

陶星来不想演虐戏,于是一把脱掉假发,再把锅从大衣里掏出来,反手丢给贺燃:“你的忙我帮到了,见着了人,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陶星来走了,办公室就剩贺燃和简皙。

贺燃走过来,每近一步,简皙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她是坐着的,贺燃突然蹲下来,仰着头看向她。

他声音缓而轻,“简医生,还能好心救救我的命么?”

简皙强忍克制,演了个不为所动,冷漠与刻薄织了个惟妙惟肖的面具。

她态度淡,语气也淡,转过头,毫不躲闪地直视贺燃。

“你跟我提出分手,我答应了。”

“简皙。”

“没有机会了。”

“那我重新追。”

“你哪来的自信和底气?”简皙冷冷的,“你有钱吗?你有房吗?你有车吗?”

贺燃去握她的手,“你就气我。”

指尖刚相碰,简皙就跟触了雷一样飞快把手挪开,但动作太大,力气没收住,手背甩在了贺燃嘴上,像给了他一巴掌。

贺燃愣了,目光瞬间往下沉,简皙也没料到,欲言又止张了张嘴。

但他脸色太差,简皙心里怄气,索性不了了之不搭理。

贺燃慢慢站起身,“对不起,我烦着你了。”

简皙别过头。

贺燃深吸气,“我知道错了,如果你问我,要怎么弥补,我说再好听也是空头支票,但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缓了缓,才说:“简皙,我们马上领证,我一辈子对你好。”

简皙没绷住,眼泪在眶底打转。

贺燃也没再逼她,“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上班。对了,手别太用劲,骨头得好好养,有事就打我电话,再晚我都不关机。”

直到听见关门声,简皙才松了咬住的唇,转头盯着那扇门,打转的泪水“啪”的落在手背上。

———

简皙心烦一整天,都怪贺燃,来了又走,就不知道多坚持一下。

下了班,她问陆悍骁要了地址,跑去蹭饭。

陆悍骁有饭局,几个想扒拉他做生意的供应商,出手阔绰,定在最好的饭店。简皙当他的跟屁虫,陆悍骁可不敢怠慢,使劲儿给她夹菜。

饭后又去唱歌,简皙手指上还弄了个夹板,陆悍骁歌也不唱,妞也不泡,就陪着她喝果汁。

“适可而止就行了啊,贺燃那德行我知道,你爱理不理久了,我怕他出事。”

简皙一听更烦,“他说走就走,再厚脸皮一会会,我就原谅他了。”

陆悍骁切了声,“明明爱的他要死。”

“爱的要死怎么了?你有意见啊?”简皙兴致缺缺趴在吧台上。

陆悍骁受不了,跳下高脚凳去洗手间。

结果没两分钟就奔了回来,“我日!简皙!望妻石又来了!”

这回简皙没犹豫,赶紧的,“骗我你就死定了。”

她跑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一看,霓虹照亮半边天,颓靡的灯影里,贺燃只身一人,靠着栏杆静静抽烟。

陆悍骁明眼人,笃定,“他跟踪你了,小皙,甩了他!”

简皙当没听见,贺燃孤身的画面霸占了她全部视线,爱一个人,再大的生气都有时限,她对贺燃,无法冷战再多一天了。

于是简皙转身,飞奔下楼。

江面轮船鸣笛破夜,厚重的余音里,贺燃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简皙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清清冷冷,看不出情绪。

贺燃连忙丢了手里烟,紧张又忐忑地望着她,像个领罪受罚的小学生。

简皙两手软软地环在胸前,一步步朝他走来。

贺燃呼吸急促,不敢眨眼。

站定了,很近了,简皙:“张嘴。”

贺燃:“……”

虽然不懂接下来的套路,但这一刻,要他跳江都无条件执行。

贺燃听话地张开嘴,眼见简皙飞快把手伸过来,很快,嘴里有甜在肆意蔓延。

简皙喂了他一颗糖。

她抬眼,“好吃吗?”

贺燃没吭声。

简皙又问:“甜不甜?”

贺燃只点头,不停点头。点了的头也不太敢再抬起。

简皙弯了弯嘴,逼近他,他耳朵边娇声,“你要死啊,糖就一颗,也不给我尝尝。”

贺燃还没反应过来,简皙的唇就稳稳贴了上来。

舌尖碰舌尖,是水蜜糖味儿的。

第39章 和好

简晳试探了他许久, 分开唇,仰着眼看他。

贺燃算不上配合,舌头木愣愣的,跟石头人一样。

简晳问他:“怎么了啊?不想和好啊?”

贺燃默默地摇头。

简晳静了两秒, 转过身, “上去吧,陆悍骁在等我们。”

话刚落音,贺燃就从后面把她抱住, 小着声音说:“老婆, 对不起。”

简晳眼热,“嗯。”

“我以后再也不瞎折腾了。”

“嗯。”

“那晚我脑子抽筋了才那么混账。”

“知道就好。”

贺燃手臂的力气真大,简晳忍无可忍,“你要勒死我啊?”

他没松, “别动,给我抱一会。”

简晳难受地扭了扭头, “不是, 我身上的伤口好疼。”

贺燃赶紧放开手, 心可疼地看着她。

简晳挑眉,十分暗爽他这副做错认罚的模样。

两人回包厢, 一路上,简晳对他爱理不理, 贺燃本就于心有愧,想打破冷战,但又不太敢说话。这种冷淡淡的气氛还飘着若有似无的心结。

和好了, 但缝隙还裂在那儿。

刚到包厢门口,便能听见陆悍骁在里头开金嗓。

他唱歌四平八稳,高音冲不上,低音下不来,纯属中间混混水平。

偏偏人特自恋,麦克风对着沙发满座的陪客公主们,“喝彩声儿最大的,待会我请吃宵夜!”

顿时,娇俏崇拜的女声震天,气氛瞬入高潮。

贺燃:“傻逼。”

简晳:“好傻。”

两人异口同声,尴尬了两秒,完全陷入冷场。

陆悍骁跑过来,围着贺燃上下打量,笑着说:“咦?你那晚还没被我打死呢?看来下手太轻了。不行,我得去报个散打班练练。”

贺燃没吭声,简晳却上了心,给了陆悍骁一记眼神刺杀。

“我好怕怕。”陆悍骁双手护胸,一蹦三尺远,感叹道:“小晳,打小我咋没看出来你是护夫狂魔呢?”

“你神经病。”简晳冲他嚷,甩手走去吧台。

等人走了,贺燃沉声警告陆悍骁:“你别惹她。”

陆悍骁:“怎么回事,不是和好了吗,还像闹情绪一样。”

贺燃低头点了点,“慢慢来吧,至少她还能给我机会。”

陆悍骁一阵鸡皮疙瘩,感慨道:“动心不好玩,还是身体交流纯粹又快乐。”

贺燃不是滋味地舔了舔槽牙,一声喟叹,“哥们,劝你一句,老大不小也该收收心了,乱混乱玩,小心捅出娄子。”

“能有什么篓子?”陆悍骁底气十足,“凭空跑不出来一个儿子,再说了,就算要收心,至少也找个像小晳这样的。”

贺燃眼色一沉。

“我靠,眼神杀人呢。”陆悍骁推了他一把,“那行,你俩结婚可别告诉我。”

贺燃觉得他又在说胡话了,“你不来?”

“来干吗?”陆悍骁好笑,似真似假,语焉不详地反问:“来抢吗?”

贺燃抬脚去顶他腿窝,陆悍骁敏捷一躲,“又他妈来这招,去去去,哄你老婆去。”

简晳坐吧台那,正转着椅子玩。

贺燃挺识趣,给她递果汁,“草莓的,喝不喝?”

“不要。”

贺燃又换了一杯,“西瓜汁,好不好?”

“不好。”

“想喝蜂蜜柚子茶吗?我去给你买?”

“不想。”

远远的陆悍骁看热闹一样,差点没笑岔气。

贺燃也不觉得有什么,简直千金难换老婆一笑。于是把所有的果汁儿每个味道都摆了一杯放简晳手边,再默默地坐离一米远,像极了求主人爱抚的流浪狗。

服务员又进来送吃食了,贺燃赶紧上去,挑了几样好的给简晳送去。

开心果一颗颗剥好攒在碟子里,苹果一块块切成丁插上牙签,贺燃把这些往简晳面前轻轻推,一举一动都写着:“求你,赏个脸吃点吧。”

但这个脸,最终还是没挣到。

简晳看都不看,“水蜜桃味的果汁。”

“没有。”

“我就要喝。”

“你刚才不是喝过了吗。”

贺燃轻飘飘地撂话,简晳张了张嘴,唇齿间的蜜桃味儿似乎还没散干净。

贺燃把椅子搬近,挨着她坐下,要笑不笑的样子。

简晳强装镇定,眨巴眼睛。

贺燃眉心勾了勾弧度,眼神故意往下沉,深邃诱人顿时浮于脸面。

他没放过简晳的丝毫变化,显而易见的,看着她红了脸。

男色可餐,就不信不上钩。

贺燃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起身要走。

简晳纳闷极了,怎么撩人就跑啊,可突然的,贺燃倾身探过来,低头往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

唇是湿的,呼吸是炽热的,他低声说话,“水蜜桃味的,好闻吗?”

也不等回答,跟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简晳背对着,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想,“什么人啊,真够不要脸的。”

骂归骂,她偷偷往那边一瞧,见着贺燃正在低头给她剥开心果,身量高大的男人认认真真地做着精细活,把一颗颗果仁放在碟子里。

简晳挑眉,转过头舔了舔嘴唇,挺回味。

陆悍骁一声吼,“小晳,你的歌。”他递上麦克风,对着大家压了压手,“都给我闭上嘴,我妹开演唱会了!”

简晳也不怯场,脚轻轻点地,把高脚凳转了个边,人对着屏幕,闲适淡定。

陆悍骁美滋滋地走去贺燃那,捏了粒剥好的往嘴里塞,“还没听过我妹唱歌吧?好听到爆炸。”

贺燃把满碟的开心果保护好,“你先炸一个我看看。”

陆悍骁也不恼,指向屏幕,“哟哟,唱的还是英文呢,你肯定听不懂,别怕,我给你翻译。”

音乐前奏响起,正式进入唱词,简晳头轻轻点着节拍,举起话筒。

一开嗓,包厢里就在陆悍骁的带领下鬼哭狼嚎起来。

贺燃微感意外,真的……很好听。

是首老歌,叫《Moving on》,节奏轻快,简晳唱到副歌,索性不看屏幕,自己打着拍子,声音清浅。

陆悍骁:“听着,我给你翻译,上一句是,‘你这个臭男人,我再也不要你了。’还有这一句的意思——‘姓贺的你听着,要滚就滚远一点’。”

贺燃:“……”

今夜弥补了陆悍骁读书时没能当上英语课代表的遗憾,他太来劲了,“这句是全歌高潮,翻译成‘啊,有多远滚多远。’或者‘见鬼去吧老娘才不爱你了’!”

说完,陆悍骁自己捧腹大笑,“哈哈哈。”

贺燃暂时不想跟傻逼说话,安静认真地听完简晳唱的歌,直到余音结束,掌声如雷,他才转过头,慢悠悠地鄙视陆悍骁。

问他:“你说这歌是什么意思?”

“小晳这是借曲抒情,老娘不稀罕你了的意思。”

贺燃极轻的一声冷笑,“姓陆的你找死呢,我也是英语过了六级的人。”顿了顿,贺燃情绪微震,自豪又骄傲:“这歌唱的是,除了老子,她不会再爱任何男人!”

妈的太嚣张!

陆悍骁捂着胸口,“不跟你们玩了,臭不要脸地秀恩爱,我找我的玫瑰去。”

简晳唱完后,走到贺燃面前,冷淡淡地说:“把开心果给我装上,我要回家。”

贺燃差点谢天谢地当场给跪下,终于肯理他了!

于是赶紧打包,黏着简晳后面走。

送她回去的路上,贺燃开车,车里安静,茉莉味儿的精油香暧昧地催着情。

简晳不发一语,贺燃心不在焉。

车里暖气足,简晳摘了围巾,V领羊绒衫露出小巧的吊坠,白皮肤往下延伸,没入引人遐想的浅沟里。

贺燃吃了她一路的冷暴力,终于在停车场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揽过她,压在怀里狠狠地吻。

简晳没法呼吸,只能任着唇被撬开,贺燃就像濒临死亡的鱼,靠着她的滋润才能活下去。

舌头太软了,把她翻来覆去地搅,汲着她嘴里的湿润,贺燃喘着粗气,压抑极了,“折磨我,你就折磨我,我快难受死了。”

简晳委屈,“你提分手的时候,就没想过我难受么?”

“对不起。”贺燃亲了亲她的鼻尖,“简晳对不起。”

“我不想原谅你。”简晳心口还堵着,她小声:“我要气死你。”

“气死你就没老公了。”

“没了最好,我重新找一个,比你帅比你有钱,你死了我也要气你。”简晳眼里有水光,才不想轻易放过他。

贺燃轻轻笑,“就这么盼着我死啊?你刚才不还对我情歌表白么。”

简晳别过头,咬唇不吭声。

贺燃捧着她的脸,掰正,“我们好好的,好不好?嗯?”

简晳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好什么好,不许揉我的脸!”

“不揉不揉。”贺燃飞快地亲了过去,左边右边都没放过,“老公亲亲。”

“谁是你老婆。”连日的委屈化了水,简晳举着拳头打他。

“别打,你手还没好呢!”贺燃赶紧握住她的手,“等你好了,踢我踹我揍我,这命你拿去。”

“我要你命干什么。”

简晳吸了吸鼻子,眼神终于软下来,存心找了个借口:“我要你跳舞给我看。”

我日啊,贺燃:“……”

回到公寓,简晳开门把人领进来。

贺燃有点儿紧张,“跳,跳什么舞?”

简晳淡定地换鞋,“你自由发挥,看得我满意,就原谅你。”

这不是欺负人么,贺燃太为难了。

简晳轻飘飘地略过他,收拾衣服先去洗澡。

浴室传来水声,蒸腾的水汽把门上的磨砂玻璃蒙住。贺燃挑眉望着浴室门,得了,豁出去了!

简皙以前挺爱给他买衣服,不分季节看顺眼了的就买回来。贺燃拉开衣柜,眉眼笑开。

下面那层挂着的衣服里,有一半都是他的,样式简单大气基础款,简皙眼光好,会穿衣打扮,贺燃心里特美,这些衣服霸占衣柜,宣誓主权,上面那层都是简皙的内衣内裤,贺燃舔了舔唇,镂空花边啊……

他定下心神,挑中了一件白衬衫。

简皙今天这个澡洗得挺悠哉,泡在浴缸里,点了精油,还顺便敷了个面膜,半个多小时才磨蹭着擦身穿衣。

她拉开浴室门,裹着香气走了出来。

客厅里空无一人,简皙皱眉,贺燃呢?

这时,卧室传来隐幽的音乐,是她常听的一本原版CD里的主打曲。

虚掩着的卧室门,门缝一点点变宽,贺燃指节有力的手搭在门栏上,沉眸定色,正勾着魂儿似地望着她。

简皙看傻了眼,目光下移,顿时心如鹿撞。

贺燃长裤褪下,两脚暴露在空气里,大腿筋骨利落,极富力量感。

卧室里的曲儿前奏过渡,渐入主题,节奏也变得轻松明快起来。

只上半身盖了件白衬衫的贺燃,也开始随着这节奏慢慢扭,缓缓动。

他的手垂在腿侧,一路往上,手指轻轻掀起了衬衫衣摆,腹肌坚实,人鱼线清晰两条。

一瞬间,简皙眼里都快后院起火了。

CD里的磁性男声唱着英文,“I love you baby, trust in me when I say……”

贺燃跟着哼唱,声音低沉动情。

白衬衫干净明落,把他的戾气拂去大半,整个人有了少年影像。

他打着节拍朝简皙靠近,边走边解衬衫扣子,从中间开始,每松一颗,腹肌就清晰得多一分。

简皙脑子轰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贺燃勾嘴淡笑,继续跟着CD唱:“A me love you baby, let me love you。”

他的眼眸如点了墨的深海,只看她一个,只有她一个,衬衫扣子全解,露出宽平均匀的胸膛。

简皙被他逼到墙面,退无可退,紧张巴巴地望着他,脸色绯红。

贺燃的唇蹭了蹭她的耳朵,简皙倒吸气,手指抠着墙寻找支撑。

她的反应被贺燃全然看在眼里,这招美男计,不要太无耻。

贺燃越来越起劲,把她翻了个面,从背后环上她的腰,握住她的双手。

音乐连绵动人,贺燃带着她一起,前后晃,左右摇,踩着节拍,跳起了不着调的舞。

感觉到简皙的浑身僵硬,贺燃轻轻笑出了声音,在她耳朵边落字如火,“简医生,这支舞好看吗?嗯?”

这语调,存了心的酥她。

贺燃又把人翻转过来面对面,举起简皙那只没受伤的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

细长手指在他的掌控下,被迫抚摸着刚冒出的胡茬,硬硬痒痒很是勾心。贺燃抵住简皙的额头,悠悠地对她呼气。

简皙被炽热扑了一脸,手指又被移动到他凸出的喉结。

贺燃眼里真诚和忐忑展露无遗,小声求她:“老婆,和好吧……”

第40章 除夕夜

弄完之后, 简晳觉得自己要死了,趴在床上,摸哪都疼。

贺燃从背后抱着她,牙齿细细啃着她的肩膀, “简晳, 你怎么这么香啊?”

“我不香,我腥了,都赖你。”

“哪里腥了?我尝尝。”贺燃笑着掰过她的下巴, 就要往嘴上亲。

简晳偏头躲开, “你变态啊,全是你的味。”

贺燃很满意,老实下来,握着她的手十指交叉。

卧室里, 有情爱过后的颓靡余浪,简晳感受背后的心跳声, 像极了催眠曲。

在她快要闭眼的时候, 贺燃说:“我要去向你父母赔礼道歉。”

简晳“嗯”了声, 眼皮合着,也没接话。

贺燃:“明天?”

“你不用这么赶时间送上门挨骂, 我妈我了解,等她气消了点再说。”简晳想了想, 猛地睁开眼,“不行。”

“怎么了?”贺燃问。

简晳翻身与他面对面,眨巴眼睛道:“我户口本还在家里呢!”

贺燃好笑, “要户口本干吗?”

简晳:“结婚登记。”

她声音轻,每一个字却像钟鸣。

“你怎么老看我啊?”简晳被他盯得不是滋味,心里慌慌的。

贺燃的目光灼灼如光,大气不喘看起来怪严肃。

简晳心里美,觉得他是被自己给感动到了,于是动了动唇,等着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