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跳,要完。
贺燃的脸都成千年寒冰了。
简皙立马对他笑脸如花,还挠了挠他的手掌心,酥酥麻麻的美人计,贺燃就吃这套。
他反手抓住手腕,把简皙拉近了些,压着声音说:“大长腿和腹肌我都有,你看别人的那是过干瘾,信不信我能让你真枪实弹地上瘾。”
听完这话,简皙又有点想拿手术刀给他放放血了。
录节目一般都挺磨观众,一个环节ng次数一多,就像在看无聊的重播。节目组只围绕主演大咖做文章,配角只是偶尔露露脸,玩游戏也无法全上。
陶星来挺倒霉,全程板凳成员。
贺燃问简皙:“不应该啊,你弟弟背景这么吊,也没混个主演?”
简皙明白意思,“他还真不走后门,全凭自己实力争影帝。”
贺燃顺着话就问:“你爸爸还挺无私。”
“他从没凶过我们,也不讲大道理,是个很温和的男人。”
所谓言传身教,慈父爱孩大概就是这样,简严清择道从政,政绩出色,却能将公私分明,游刃有余。
贺燃若有所思,简皙突然凑近,“想问我爸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哟。”
贺燃有点儿想揍她,跟个人精似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节目录制基本完成,后面留了十分钟给粉丝追星。
狂热铁粉手持纸笔,跟春运抢票一样冲向舞台,有点儿名气的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看这实力,就知道他们微博没有买粉。
陶星来就有点惨了,和两个演反派的丑角晾在人群外,冷得都可以搭台演白毛女。
而那张鲜肉脸都快愁成鲜肉饼了。
贺燃看了一会,简皙习以为常,拉了拉他衣袖,“我们去外面等他,待会人多。”
“等下。”贺燃捡起别人掉在地上的笔,两步跨上舞台,朝陶星来边走边喊:“我特别喜欢你演的皇太子,给我签个名!”
那语气神态,活脱脱的大龄粉丝儿。
“我天。”陶星来揉了揉眼睛,有点受惊,他什么时候演过皇太子?
贺燃嗓门大,声音又自带低音炮特效,这一喊,吸引了不少追星学生族注意。
大腕有保安护着,真正签名成功的数量有限,人群起哄似的转移目标,冲向陶星来。
管他是不是大明星,赚个签名再说。
贺燃功成身退,陶星来过了把火瘾,签名签到手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大牌。
简皙乐得不行,“你也不嫌搞事啊。”
贺燃揽过她的肩,把人拉进怀里,“我得讨好小舅子,以后见你爸妈也能有人拉个票。”
简皙没说话,小脸都快埋在他胸口了。
贺燃啧啧啧,“还不好意思了,怎么,你不想带我见家长?”
简皙倒是说了实话,“看你表现。”
贺燃原本就是玩笑试探,他挺能理解女人的心思,这才刚开始,得给真心多一点的时间。
“我肯定好好表现。”贺燃笑着侃,“我的大长腿和腹肌也会好好表现。”
天。
简皙今晚总想拿手术刀给他开开颅。
两人在电视台侧门等了一会,陶星来终于来了。
“累死本星的手指了,签了一管墨水呢。”
陶星来穿着黑白格大衣,贺燃猛一看还以为是移动的俄罗斯方块。
“姐,你兜里带笔了吗,都给我。”
“给你干嘛?”
“万一又有粉丝找我签名,我没笔多不礼貌。”
简皙快笑死,“哪有明星自备纸笔,倒贴着给粉丝签名的?”这偶像逼格打折也太狠了吧。
陶星来不乐意,“我不想和玷污我敬业精神的女人说话。”
“给。”一直看戏的贺燃突然递过去支黑水笔。
“你看看,你看看,学着点别人。”陶星来赶紧接好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伸出手,“你好,想必你也知道我了吧,毕竟我正当红。你呢,怎么称呼啊?”
贺燃笑了笑,没握手,而是对他击了个掌,动作超帅,说:“姐夫。”
妈的还挺嚣张,陶星来心想,路子够野的啊!
但是刚才在演播厅受了他好处,现在翻脸有损气质,于是装傻说:“这姓挺特别,还有姓姐的。”
贺燃就这么无语了。
简皙憋着笑,打圆场,“陶影帝还吃不吃帝王蟹啊?”
说起吃就来劲,陶星来说:“谁不吃谁变螃蟹。”
只是这货有点作妖,大晚上的非要去五星酒店吃。
简皙暗地里掐了他一把,警告道:“想搞事是吧?”
“我就帮你探探他经济实力什么水平。”陶星来把自己柔光美化,装委屈:“真是的,不识好陶心呢。”
简皙不跟他开玩笑。
陶星来到底有些犯怵,“你眼神在给我下毒,走吧,去老街夜宵摊。”
一顿伪海鲜烧烤吃下来花了五百多,贺燃买的单。
趁他去收银台的空档,陶星来压低声音严肃说:“姐,这男人特拽,不怕事,你得注意了。”
“注意什么?”
“把持住。”陶星来神叨,“可别被他身上的男人味迷昏了头脑。现在的女孩子啊,一个个可不让大人省心了。”
简皙快被他故作老成的语气笑死,拎起桌上的一只螃蟹腿扔过去,“怎么还没把你撑死呢。”
“撑了撑了,正是因为吃多了才会找事儿嘛。”
吃完宵夜,陶星来还要赶去片场赶凌晨三点半的一场戏。
贺燃和简皙打车走,下车后又把人送进小区。
走着走着,贺燃突然笑了,由衷感叹:“你弟把我当情敌了。”
一晚上说话挟枪带棒的。
简皙解释:“他打小画风就不太对,你别放心上。”
“他小孩,我觉得逗。”贺燃声音淡,“但他对我印象其实是不错的。”
“你还挺自信。”简皙笑。
“放两年前,老子男女老少通吃。”两年前的贺燃堆金积玉,也有钱有权。
“但可惜了。”
“可惜什么?”
夜色里的贺燃笑起来,如远星骤闪,他凑近简皙耳边沉声,“可惜千年王八栽在你手上,我现在清心寡欲得只想吃你。”
简皙脑海“轰”的一声像炮竹爆炸,情人之间,连说话都是动情的,有点震撼,有点忐忑,甚至还有点脸红心跳的期待。
上了电梯,送到家门口,两个人沉默着。
“进去吧。”
“坐坐吗?”
这两句异口同声把本就暧昧不明的气氛往沸腾的方向指引。
贺燃呼吸都急促了,胸口一起一伏,如加重的鼓点。
简皙咬了咬唇,抖着手掏钥匙,开了门。
她踏进去,转过身,手还放在门把上,对贺燃说:“到家了发个短信,那……路上小……”
字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贺燃用力抱住。
简皙被撞到墙上,后背震痛,前胸受压,贺燃的呼吸喘在耳朵边,烫得像火,“简医生,我有点不舒服,你给我检查一下行吗?”
简皙声音在抖,但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膀,一路往上,搂住了脖子。
问他:“你哪不舒服?”
贺燃隐着笑,慢慢低下头,五个字都落在她唇上。
“……腹肌太硬了。”
第21章 彻底不要脸了
两个人贴紧了,体温拔高,把冬夜的寒冷都驱散了去。
贺燃轻轻咬着简皙的下嘴唇,“……妈的,热得老子都出汗了。”
简皙垂眸敛眉,小着声儿说:“真的么,那我摸摸。”
简皙把手从上头抽出,往下探去,然后撩开他衣服的下摆,跟软蛇似的一路往上,男人软韧的腰窝,曲滑的脊柱,皮肤竟然这样细。
简皙搓了搓手指,“真的出汗了。”
贺燃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笑了,“你要玩死我。”
简皙抬起眼睛,和他对视着,周遭是安静的,眼里却是沸腾的。
她说:“……对啊。”
然后重新勾上贺燃的脖子,踮脚吻了上去。
舌头交叠在一起像是即兴表演的夜场戏,贺燃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
简皙“唔”了一声,说好疼。
贺燃捧着她的腰稍一用力,就把人抱离了地面。
简皙心里的那道防线早就自我说服了,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的身体已经在配合准备。
贺燃压着声音,“想要我?”
简皙抬起头,眼神如春水。
“迟早有天我会死在你手上。”贺燃忍得额头冒汗,“你乖,再等等。”
简皙一愣,咬紧了唇,“你不想吗?”
“我想疯了。”贺燃用毅力撑着,憋着最后一丝理智说:“但不是现在,不在这。”
简皙不解。
“没套。”
“……”
“再说,我女人第一次,只能在我床上。”
简皙脑子“轰”的一声刹那空白。
情和欲退散了些,她有点儿不服气,“谁告诉你的。”
贺燃笑,“你不是第一次?”
“……”简皙挺想打他。
贺燃食指按着她的眉心,“怂包。”
“大男子主义。”简皙嘀咕。
“明天去我家?”贺燃突然说。
简皙心情有点复杂,还真是说到做到,这男人挺会撒野。
“想什么,”贺燃皱眉,“带你去我家见见外婆。”
“……”
静了几秒,贺燃突然凑近,“还想睡你。”
这情绪,真他妈的大起大落啊。
简皙把他一推,“想得美。”
贺燃也不恼,笑呵呵地说:“好好好,不睡你就是了,让你占点便宜,你来睡我。”
简皙哭笑不得,伸手拦住他凑过来的吻,“你怎么……”
“对啊,我就是脸皮厚还不要脸。”贺燃吃死了她,“不服气啊,那你来咬我呀。”
再腻歪下去明天就得看牙科了。
送走贺燃好久,简皙的脸还是发烫的。
跑到厨房喝了两杯冷水,心“扑通”跳个不停,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对贺燃的容忍度几近无穷,像是一种本能的靠近。这种感觉甚至和喜欢陆平南的那些年都是不一样的。
贺燃用男人的体温和心跳,给了简皙真实的心动。
想得正起劲,陶星来的电话打了过来。简皙放下玻璃杯,走到客厅接听。
“我可是来查岗的,你在家还是在建民旅馆?”
简皙:“我在来打你的路上。”
陶星来:“可别去随便开房,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一和他对话,简皙就有点儿想死,“影帝赶紧去拍戏,我要睡觉了。”
“姐,你对他是认真的吗?”陶星来不贫了。
简皙握着水杯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杯壁,说:“我很认真。”
“他是做什么的?”
“收债。”简皙不打算隐瞒。
“这职业我觉得还蛮酷。”陶星来停了下,问:“那爸妈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他们见面。”
陶星来其实有点不明白,即使简皙在陆平南身上花费了十年,也从未如此明确的去规划一个清晰的未来。
“姐,你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吗?”
“喜欢啊,如果你非得问有多喜欢,”简皙声音淡,“只要在一起,我就想往好的方向去努力。”
不谈结果,不算回报,只要过程你我尽力,就很美好。
陶星来情窦未开,听得有点抽象。
“我真要睡了,明天早班呢,挂了啊。”简皙松开头发,拿出睡衣去洗澡。
第二天,她特意穿了件新买的裙装,百褶样式很是柔情。
昨晚贺燃说,今天要带她去见外婆。虽然这邀约也没被确定,但简皙心里还是存了个万一。
贺燃的电话是五点打来的,“我在门口等你。”
这让简皙瞬间满血,她拎起早就收拾好的包,飞快下楼,嘴上还在逗他,“对不起啊,我晚上临时要加班。”
贺燃的声音都快冒火了,“你跟领导请个假。”
简皙忍着笑,走出医院大门。“没要紧事不让请。”
“去男朋友家见家长还不要紧?!”
“哦,我都忘记这事了。”简皙捂着手机,轻手轻脚从背后靠近贺燃。
“我们昨晚不都说好了,今天去我家的。”贺燃有气没处发,干着急的样子像个没讨着糖的小孩。
简皙忍不住了,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很凶嘛贺老大。”
贺燃转过身,眼神措愣,反应过来后,“耍我?”
“让你体验一下欣喜若狂的感觉呀。”简皙笑着看他。
贺燃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圈,“穿裙子了?真好看。”
简皙心里都快美死了,但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无所谓地说:“买了很久,早上随便穿的。”
贺燃弯嘴,轻声说:“哎?裙子上的标签怎么还在啊?”
糟糕。简皙心想不妙,难道昨天忘了拆?
这架子是端不住了,她挺不好意思地说:“这是第一次穿。”
贺燃玩味,凑近了,“特意穿给我看的?”
简皙问他,“好看吗?”
“晚上不穿更好看。”
流氓话甩了就走,留着简皙一个人在原地飘飘然。
待她反应过来追上去,“帮我把标签撕掉呀,后面够不着。”
贺燃的背影仿佛都染着笑,“不好意思我看错了,后面没有标签。”
简皙:“……”
天气太冷,贺燃没骑摩托车,简皙开车,边开边找超市,“我空手去也不太像,买点水果吧。”
贺燃说:“不用,我外婆不在家。”
简皙问:“她去哪了?”
“社区搞了个关爱老人活动,带他们去燕桃山拜大佛了。”
那地方简皙知道,在市郊,算是短程旅行。
“既然她不在家,我也不用去了。”
“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周围转转。”贺燃指着路,“右转。”
贺燃带她去了牙蹄路附近的江边,沿江两道都是私人摆的游乐设施,比游园场小一号,大人小孩都能玩。
贺燃指着一个跳跳椅,“玩吗?”
简皙看了一会,那椅子一启动,就上蹿下跳像袋鼠,越到后面幅度越大,玩的人尖叫声不断。
贺燃已经去买票了,十块一张,买了两张。
他们第二轮坐上去,老板给系好安全带,简皙有点紧张,“能不玩了吗?”
“怕什么,我陪着你。”贺燃摸了摸她的手。
老板按下开关,椅子一圈圈地转起来,先慢后快,到最后,跟发疯的袋鼠似的,猛地蹦高又落下,简皙被颠得差点吐出来,又刺激又害怕,叫嚷兴奋得像个孩子。
五分钟后下来,腿都使不上劲了,贺燃单手扶着她,“还能不能走?不能我就抱你。”
“能能能。”简皙立刻站直。
“啧,”贺燃说:“还防着我呢,我被你亲了,还被你摸了,现在又是几个意思?”
简皙哭笑不得,“你还挺委屈啊。”
“当然委屈。”贺燃睁眼说瞎话,“老子腹肌都被你摸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