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弹钢琴的,还是浪漫主义。”她脑子里出现了各种经典浪漫的影视桥段,诸如《新白娘子传奇》《茜茜公主》《魂断蓝桥》……想到最后一部的剧情,她露出

被恶心到的扫兴表情,还像娘gay一样挥了挥兰花指。她的世界里不允许有不自爱的女人存在。
“想到什么了?表情这么丰富。”苏嘉年有些好奇。
“我在想,第一次我强吻你,你妈妈为什么要把我扔出去。”
苏嘉年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你太漂亮,她怕我驾驭不了你。”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能不能驾驭我,现在就知道答案了?”
如果换作平时,苏嘉年肯定会有一些羞涩,但这个晚上他醉了,思路比被大雨浇灌的视野还模糊,他只是转过头去端详她的脸蛋,陷入了沉默。她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

见。哪怕在夜晚,她的雪白肤色也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双颊却红润如同花瓣。像什么花呢?大概是蔷薇。他扣住她的脖子,凑过去吻了她。她吓了一跳,却没有躲避。大概是

因为被雨淋湿了,他的嘴唇微冷,和她想象的温软不大一样。她原本应该推辞一下,但想起哥哥冷淡的眼神,心中的委屈就比阴雨天还恼人。她描摹着苏嘉年的唇形,洛水般

潺潺不断地回应着他……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谢欣琪才回到家里。她脱掉鞋,轻手轻脚地踩上楼梯,却正巧碰上下楼的谢修臣。这个点他居然已经穿戴整齐,连袖扣都擦得发亮,似乎打算去公司

。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哥,你怎么起来了?”
“你去哪里了?”
“我……我开车兜风去了。”
他又往下走了几步,凑过来闻了闻:“你喝酒了?”
“哎呀,就喝了一点点。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千杯不倒。”其实,到现在她都没有完全酒醒,一个小时前的画面历历在目。被苏嘉年触摸过的地方都是灼烧的伤疤

,时刻提醒她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欣琪,对不起。”他轻拍她的脑袋,“昨天晚上我对你太凶了。”
她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又一次上脑。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觉,甚至让她连拥抱哥哥哭泣的勇气都没有。她垂下头去,摇

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拖着倦怠的身体往楼梯上走。可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谢修臣说:“他对你好么?”
她挺直背脊,却无法阻止它整片变得冰凉。她干笑两声,摆出以往的骄纵态度:“才在一起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以我对他的观察来看,他绝对是个新好男人。而且,我怎

么可能让别人亏待我。”
“对你好就行。只要你幸福,不论做什么哥都支持你。”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亲吻她的额头,或是看她躺在床上才离开。随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这一声温柔的祝福也让她泪流满面。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半天都不知如

何回复的消息:“谢小姐,我为自己酒后冲动的行为道歉。我愿意负所有责任。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娶你。你愿意先当我女朋友吗?”她咬着唇,回了一句:“好啊,那

我们就算在一起喽。”刚发送出去,她就坐在楼梯上,把头埋在膝盖里。
她心里清楚,自己真正的委屈并不是哥哥凶她,也不是因为她做了蠢事。而是,她连委屈的理由都不敢知道。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洛薇:“有点意思哦,全文完结以后,许多读者对《镜中蔷薇》感慨最深的一句话,(有剧透快捂住眼睛)居然是后期周锦茹说的‘岁月把男人炼成金,把女人磨成泥’

。对这句话,你们怎么看?”
小辣椒:“为什么会磨成泥,是因为会变得黏答答的吗?”
洛薇:“智力维持在儿童水准可真幸福……”
谢欣琪:“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泥,我也是金泥。”
谢修臣:“Hi Ginny, nice to meet you. I'm Harry.”
谢欣琪:“You are Ron, not Harry. ”
谢修臣:“Then Hermione suits my sister more, tastes like roses, sets off the colour of her lips. ”
谢欣琪:“Did I hear anything? No, no, topic ended up. ”
陆西仁:“面对如此会调情的哥哥,大小姐居然可以拒绝得这么狠,是我早就顶不住诱惑扑倒他了……”
小辣椒:“你可以去扑扑看,场景会很精彩哦。”
陆西仁:“黄玫瑰小姐,我也很会调情,我也性感犹如俄瑞斯忒斯,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
小辣椒:“古德拜。”
洛薇:“为什么话题转到了奇怪的方向去……咱们继续,剩下的男士们对这句话如何理解呢?”
常枫:“女人年轻的时候作还不够,还指望作一辈子吗?还让不让男人活了?”
陆西仁:“女人只要爱惜自己,到了六十岁依然可以美艳动人。我爱女人。”
贺英泽:“呵呵。”
常枫:“果然六哥的答案最具有钢铁般的意志,永不动摇。”


第36章 十二面镜 事故(2)
就这样,时光飞逝,转眼一年零四个月过去。
十一月一日,宫州珠宝拍卖市场以六百二十万美金的成交价,刷新了年度珠宝拍卖排行榜。第二天早上,这枚太阳神黄金黑珍珠项链的照片就出现在了新主人的第一条微

博上,配上一句极为甜蜜的文字:“谢谢你,我的国王。”
这条微博刚发出来十五分钟,转发量就超过了四万四,下面的评论都在调侃“皇后有钱任性”“Queen你有本事用钱羞辱我”“听说你睡了我老公,婊子放学别走”。看

见这条微博,谢欣琪却差点气晕厥过去,因为这条项链她很早就看中了,发誓就算卖血也要把它买下来——当然,她的血也值不了什么钱。竞价她是斗不过King的,成交价足

足是她预算的五倍!不过,她和所有人一样,并不知道“Queen”的真实身份,更不会知道这是她曾经看不顺眼的人。
只有贺英泽身边的人知道,Queen叫倪蕾,是名媛圈里最像名媛的那一类姑娘。她总是“谢谢”“对不起”“打扰了”不离口,说话比林志玲还温柔,总之,是谢欣琪最

不喜欢的类型。谢欣琪一直认为,这种女人都是装给男人看的。可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就是这样,相比锋芒毕露的优品,他们更喜欢没什么个性的大和抚子。King也是这样。倪

蕾运气好得不正常,打破他不谈恋爱的原则,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女友。
这一刻,倪蕾心情愉悦地乘着轿车,在一栋都铎王朝风的建筑前停下,找到了里面的Mélanie Green工作室。里面演绎着一幕欣欣向荣的文艺景象:缝纫机、装着剪刀卷

尺的花篮、挂着半成品的塑料模特、被简约金属吊灯照亮的设计图纸、成卷的布匹……倪蕾绕过所有忙于工作的人,进入隔壁的珠宝设计室,反倒像通过了时光机,进入一个

古老的世界。房间不大,木柜朴素陈旧,白板上贴满花卉照片,办公桌上凌乱得好似才被猫儿踏过。桌前的女设计师在奋笔疾书,她对面的女子身材纤瘦,留着齐肩发,穿着

英伦风格子衬衫、深蓝长裙和马丁靴,正翻阅一本时尚杂志。她气质文雅,有一张白净的脸,乍一眼看去像个高中生,而不是珠宝设计师。倪蕾高兴地朝她摇摇手:“洛薇!

”虽然她已经雀跃至极,但声音还是很轻很软,怕会吓到窗外树枝上停留的喜鹊似的。
听见她的声音,洛薇先转了转眼看向她,露出狡黠的笑容后,才迟迟地抬起头:“听你这‘薇’字拖得这么长,我就知道肯定有好事。快说来让我嫉妒嫉妒。”
“真的是好好的事呢。”倪蕾快速走到她面前,抚摸颈项间的太阳神黄金黑珍珠项链,“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就知道你要炫这个,我已经在微博看到啦。真是美死了。”洛薇站起来,低下头对项链轻嗅了几下,“闻闻看,满满都是少女心爱情的酸臭味。”
被她这样一嗅,倪蕾那张精巧的小巴掌脸反倒红了:“啊,别说我了。你什么时候才打算交个男朋友?每天待在工作室里也不是办法呀。”
“我也不想这样累,都是你家国王陛下的旨意。你有时间帮我劝劝他,我就有时间交男朋友啦。”
倪蕾掏出手机,飞快地按下快捷键,朝洛薇眨了眨眼:“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唉,等等,我不能……”
洛薇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她已经打通了男朋友的电话,那一声“喂”叫得百转柔肠,听得洛薇都酥了。不过,除了电话会议,贺英泽从来不会与人通话超过五分钟。这一

次更是二十秒不到,倪蕾就被单方面挂断电话。但她早已习惯他的行事作风,一点儿也不生气,还告诉了洛薇一件五雷轰顶的事:“King过一会儿就要来了。”
洛薇并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但笑太多也会觉得有些累。刚好秋季天气转凉,风穿过红枫延绵的林荫道,把几片枯叶拨到窗台上,她转过身去把窗子关上。
天地间满溢着植物的尸体,又是一个衰败与丰收的时节。哪怕隔着玻璃眺望窗外,看风无声摇晃着黄枝,她也觉得有一丝凉意,从而引发右边肋骨伤口的疼痛。那是一年

四个月前她中弹的部位,现在伤口已经痊愈,但有些后遗症,一变天就会又疼又痒。她根本不愿再回忆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在私人医院醒来,自己难过得几乎死去,也打

不通父母的电话。原来,是贺英泽救了她,他却不愿告诉她为什么联络不上父母,直到她在网上看见瓦斯爆炸的新闻。
想到这里,她吸了吸鼻子,耗尽所有力气去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再度流泪。哭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一年她已经深有领悟。她为倪蕾倒了一杯茶,端上点心,两个人聊了二

十多分钟,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倪蕾笑了起来,走到她身后。她吸了一口气,也酝酿好情绪转过身去。倪蕾高挑而美丽,蕾丝镂空长裙颜色是钴蓝混了些湖蓝,再加了一

点点白的清新,把她衬得像个模特,但她望着贺英泽的眼神却无比小女人。在洛薇看来,他们还真是有几分相配。他看了看手表:“倪蕾,你去车上等我,我有点事要跟洛薇

谈。”
“好啊。不过,一会儿我们能让洛薇加入晚餐吗?”
“她还有工作要做。”
看得出来倪蕾很想说服他,但又很怕他,只好低低地叹了一声,对洛薇摇摇脑袋,悄然跟着保镖走出去。设计师也很识趣地跟着出去。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洛薇与贺

英泽二人。他随性地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珠宝设计进行得如何了?”
每次到只有他们二人相处时,洛薇都会手足无措,但她不会露出半点受到动摇的神色:“我们可能会考虑换一种方案,第一批首饰改做手链,市场定位稍微低端一点。”
“不设计戒指了?”
洛薇把时尚杂志拿过来,放在他面前:“你看,两个月前谢欣琪就开始为下个季度的Cici戒指、项链新款打了广告,如果他们也走高端路线,情势会不利于我们。

Mélanie Green本身就不是顶尖的品牌,第一次开拓珠宝市场可以保守些,适当避开与谢欣琪撞档的风险。”
去年那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两起事故,她当然知道父母的死绝非意外,却没有能力找出敌人是谁。事故发生后,她恨透了这个组织,说什么也要查出父母的真正死因。

贺英泽答应帮助她,但前提是她必须保持低调,以免再次被人盯上。同时,她要为他工作,把她喜欢的品牌Mélanie Green发扬光大,尤其是在珠宝这一块。所以,出院以后

她几乎一直待在这里,与Mélanie Green御用珠宝设计师一同工作。
“行。你现在是宫州Mélanie Green最大的股东,自己做决定吧。”
“嗯。”
他原本就是不多话的人,她也变得寡言,空气里只剩下了局促的寂静。
这一年是如此难熬。她不会忘记自己对他多年的喜欢,不会忘记他救了自己一条命,也不会忘记他如何陪自己走出失去双亲的悲痛。他为她找了最好的私人医生、让她住

在最舒适的房子中、让人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还提供了她最想要的高薪工作……真的如他之前承诺那样,无法按约定那样娶她,就会给她妻子的待遇。不,与其说是妻子的待

遇,不如说成是像照顾女儿一样把她供养起来。能被King这样对待的女孩子,舍她其谁?她是发自内心感激他,因为他的关心,她变得更加爱自己,也比以前变得更成熟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闲着上网刷朋友圈,不再经常做甜点给自己吃,也不像以前,即便减肥也控制不住吃零食的嘴。她每天作息规律,看大量书籍,三餐都吃很健康的低卡

食品,一天跑步一个小时……现在,她过着细水长流但日益变好的生活。这些与这一年的经历有关,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源自贺英泽的责任感。
但还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哪怕是百分之一的爱,他也吝于给她。他对倪蕾的照料远远不足对她的,但倪蕾却拥有了她最想要的东西。
过了一年多,她都依然没能完全接受贺英泽和倪蕾在一起的事实,哪怕连她自己都觉得他们很般配。
她端正地坐在他面前,跟所有下属一样,静候他发号施令。他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回原处:“我走了。你记得少出门,就算要出去也要跟常枫说,让他派人和你一起。

不能一个人到处跑。”
“好的。有新的工作进度我会再跟你汇报。”
她起身送他出去,但他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她说:“你身体好一点了么。”
“好多了。谢谢贺先生关心。”她露出了颇具她个人风格的笑容。任何人看见了这个笑都会忍不住和她套近乎,倪蕾也是这样中招的。然而,他回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看透了她的诡计,像儿时那样伸手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再度转身走出门外。
她缩着肩,听他的脚步声渐次远去,直到彻底消失不见,才渐渐松开肩,轻抚额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为什么每一次的分别,都会有

几分难过……她看了看自己张开的手掌,指甲印陷成了几条深深的弯月,早已不痛,只剩麻木。
再有奢望,就是她太不知足。是时候发自内心祝福他们了。


第37章 十二面镜 事故(3)
她起身送他出去,但他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她说:“你身体好一点了么。”
“好多了。谢谢贺先生关心。”她露出了颇具她个人风格的笑容。任何人看见了这个笑都会忍不住和她套近乎,倪蕾也是这样中招的。然而,他回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看透了她的诡计,像儿时那样伸手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再度转身走出门外。
她缩着肩,听他的脚步声渐次远去,直到彻底消失不见,才渐渐松开肩,轻抚额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为什么每一次的分别,都会有

几分难过……她看了看自己张开的手掌,指甲印陷成了几条深深的弯月,早已不痛,只剩麻木。
再有奢望,就是她太不知足。是时候发自内心祝福他们了。
天色暗下来后,洛薇又在贺英泽司机的护送下,一路返回她的新居。路上轿车没油了,司机在加油站停下,问她要不要顺便买点东西回去吃。她说要去便利店自己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强硬过她坚持的态度,只好跟在她的身后,跟个狱警似的牢牢地监督她。她在空荡荡的便利店里面转了两圈,提着篮子选了几个水果,没留意到门口传

来客铃声。经过一个堆积零食的货架,她发现自己喜欢的紫菜只剩下了最后一包,伸手过去拿过来。这下货架上刚好剩下一个空位,架子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件穿着针织衫男人

的胸膛。男人似乎好奇为什么零食凭空消失了,便低下头来看。然后,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男人发梢微卷,眼睛比苏黎世的湖水还清澈,他惊讶地说:“欣琪,你也在

这……”但话没说完,他就停住了,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了什么,她从这个空洞里再看不见他,取而代之的是听见他急促的脚步声。想起贺英泽曾经说过,找出凶手之前,绝对

不能和任何熟人打交道,她带着司机转身朝门口跑去,一溜烟钻到车里。
“洛薇!”后方的苏嘉年大声喊道,“洛薇!是你吗?”
洛薇焦头烂额地拍了拍司机的座椅靠背:“快快快,开车。记得,先不要让你们老大知道这件事,不然我们俩都要遭殃,好吗?”司机早就吓得呆住了,除了开车,就只

会点头。
到家以后,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来回在客厅里踱步,最后不放心,还是给贺英泽打了一个电话。才听到苏嘉年的名字,贺英泽就恼怒地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遇到他只是巧合,不是我故意的啊。”
“我说过,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让他们去给你买。如果想去什么地方,一定要让常枫跟着。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
“这一年多我都过得比犯人好不了哪里去,再这样下去我会得抑郁症的。”
“不,犯人也比你好。他们被枪杀也知道时间。”
“贺英泽,你太小题大做,都过了一年多了,你不要……”她实在是憋坏了,把头发抓成鸡窝,“不行,我是一个健康的年轻人,我需要自由,需要社交,需要接触大自

然,需要出去娱乐!”
“这些事你都可以做,只要让常枫跟着。”他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焦虑。
“常枫的脸我看腻了。你有本事囚禁我,有本事亲自来陪我啊,你陪我我就不抗议了!问题是你不能,也没时间。你忙成那样,想干嘛就干嘛,根本就不懂我的痛苦好吗

?”
“你想我陪你做什么?我可以抽时间。”
这个答案完全超出她的意料。她支支吾吾半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巧就在这时,她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没有车牌。她让贺英泽先等等,从抽屉里掏出望

远镜,躲在纱帘后偷窥车里的情况:车里有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方盒,分别是红色和绿色。他们俩交头接耳地说了一阵,一会儿指红盒,一会儿指绿盒,

最后两人好像商量好一般拍了拍绿盒,相望点头,拿着两个盒子走出车门。刚一出来,拿着绿盒的人与对方确认过眼神,就按下盒上的按钮……
“轰!!!”狂雷般的爆裂声响起,赤红火光从他们所在地爆开。刹那间,连轿车都被炸得粉碎。
她又想起一年前的事故,吓得手一抖,手机摔在了地上。再哆嗦着去检查,发现手机已经摔坏,如何也开不了机。不出一分钟时间,就有很多人从住户窗里伸头探看,其

中不少人都打电话报了警。望着那片尸骨不剩的废墟,再回想他们之前的手势、对话,洛薇突然浑身发凉,因为,这似乎是一起未遂的谋杀案:这两个青年是被人指使来杀人

的。他们的头儿告诉他们,红色的盒子里是炸弹,绿色的盒子里是掩护用的东西——假设是烟雾弹,让他们到指定的人家里放炸弹,再借用绿盒里的烟雾弹逃脱。但他们胆子

太小,来到了这里,不敢放了炸弹跑,而是先打好掩护,再去放炸弹。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两个盒子里放的其实都是炸弹。他们的头儿就是想用过他们就除掉他们,以毁尸灭

迹。那么,他们想杀的人,会是什么人?意识到这个推理完全行得通,洛薇在家里待得越来越害怕。她又在房内踱步几次圈,想要下去看看情况,但也不知道现在出门是否会

遇到其它意外,只能坐下来修手机,想尽快联系上贺英泽。
十多分钟后,砸门声响起。她惊弓之鸟般跳起来,四处寻找躲藏之处,但外面的人却用钥匙打开了门。她没来得及躲藏,就已经看见冲进来的人是贺英泽——是啊,只有

他有她家里的钥匙。然而,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微微喘着气,面色苍白,一脸受惊后的怔忪,两鬓的头发都被冷汗黏在了颊上。
他对她疏冷惯了,让她几乎都忘记了一年前自己中弹清醒后的情景。那时他骤然出现在病房门前,一脸惊惶地冲过来,也和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只是他一向冷静自持,

所以当时只是双手叉着腰,垂下头来喘了几口气,就走到病床边问她感觉好些了么。
这一刻,他的表情与当时并无不同。她本来想说点什么话,但他已经大步走过来,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洛薇,你不知道你差点就会死了?!刚才如果不是他们被自己

人坑了,你已经被炸成肉酱了!”
胳膊被弄得很疼,她吓得抖了一下,往后退缩了一些:“对不起……”
他没有一点同情她的意思,反倒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拖,差点把她拽到跌倒:“你以后不准再这样胡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让你待在哪里,你就一定不能走远

!知道了么?!”
“知、知道了……”
她本来想再度道歉,却看见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伸手一拦,把她搂到怀里。
脑中突然空白。洛薇轻抽了一口气,连呼吸都被这个拥抱夺走了。她……是被贺英泽拥抱了吗?这样不真实的感受,让她觉得像是在做梦。直至他的拥抱却越来越紧,把

她勒得浑身发疼,喘不过气来,仿佛在努力确认她的存在一样。
他手臂居然在微微发抖……
这样的表现完全不像胆大爱挑战的贺英泽,只像一个被吓坏的孩子。
他怎么会方寸大乱成这样?是因为很害怕自己会死掉,对吗?即便没有爱情,他也是很在意她的,是这样吗?想到这些假设的可能性,她就觉得鼻尖酸涩,很想回抱他大

哭一场。可她把情绪控制得很好,只是用脸颊轻轻摩擦他的脸颊,强颜欢笑着说:“小樱,你的脸好凉哦。我帮你暖暖。”
他无视她的话,平定情绪后松开了手:“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走。”说完拖着她的手腕就往门外走。
就这样,她被带回甄姬王城。听过她解释发生的事,他只说了一句“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就把她锁在一个豪华房里,无论她怎么敲门也不理睬。直到第二天早上,

她都在闹心中睡了一觉,贺英泽才终于打开门,回到了平时的模样:“把你的身份证原件带上,跟我去办个证。”
她被封锁了一个晚上,不敢再好奇,连连点头称好,跟他出了门。当他的车停在民政局门口,她才呵呵一笑说:“你不会是想替我办结婚证吧?”
“对。”
脑袋像被金属锤狠狠敲了一下,把她的智商也敲成了负数。她愕然地说:“什、什么?我要跟谁结婚?”
“我。”
“……”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小辣椒:“有的读者很喜欢谢公举,闪闪说她也很喜欢,因为这个角色让人印象深刻。但咱们都不推荐大家模仿她,因为她一直在做错事,所以人生才各种波澜起伏。”
谢修臣:“而且还作。”
谢欣琪:“有多美就有多作好么。”
谢修臣:“当初爸妈为什么会给你取名叫欣琪,应该叫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