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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氏敷面膜的时候,她就塞了一颗果糖在娘嘴里,郁氏就觉得自己很幸福了。
敷了片刻,瑶娘又替她用蔷薇水拍脸,再用玉容散细细涂抹,郁氏看了看铜镜里自己的脸,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摸起来非常顺滑。
现在瑶娘就多了一重任务了,她除了每日开始绣起娘的人像,就是替她保养脸,趁着这个机会还会跟娘讲笑话。
休息的时候,她和时雨就去摘了花朵,做一些鲜花饼。
罗至正这几日天天忙的昏天暗地,因为明年就要京察,平日都是晚上回来歇息,这日衙门封了之后,回来时,瑶娘正陪着郁氏吃鲜花饼。
郁氏脸上一点脂粉也没匀,白腻如玉,发饰偏轻巧,颜色偏淡,和瑶娘一起倒是真的像姐妹。
“就你鬼主意多,这鲜花饼做成这样粉色的,内里都是玫瑰馅儿,看起来倒是很好看。”郁氏吃了一口又觉得不算太甜,很不错。
点心最怕甜齁了,这样就不好吃。
瑶娘正欲说话,见罗至正回来,连忙笑道:“爹爹回来了,我给爹爹斟茶,爹爹也尝尝我的鲜花饼。”
看她忙前忙后,罗至正忽然觉得平日擦脸的汗巾子上也有一种草木的香味,整个人舒服多了,吃点点心再用茶,就连罗至正都道:“还是生闺女好。”
女儿就是很贴心,什么都想到爹娘又孝顺的很。
郁氏点头:“那是当然。”
罗至正看向郁氏,只觉得她怎么脸上发光,看起来年轻许多。
瑶娘则笑嘻嘻的看着他这个样子,故意道:“爹爹,您看我娘是不是变年轻许多了,我天天跟我娘敷面呢。”
“咳咳。”罗至正微微低头,并不回答。
瑶娘偷笑捂嘴出去了。
此时,时雨也把自己做的鲜花饼送给秦姨娘用,秦姨娘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又多吃了一块才道:“这定是你五姐姐想出来的花样,自从她回来,你爹就愈发和太太分不开了。”
曾经老爷还在太太不方便的时候去别人那里,现在彻底是天天陪太太吃饭,老爷那种性子的人也真是难得。
这种话和时雨说,也是为了提醒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时雨却道:“姨娘,无论如何,这是你们大人的事情。”她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多年她冷眼旁观,似乎太太也从未对付过姨娘,至于什么陷害小妾的事情更不可能去做,她能理解娘不容易。
做妾是不容易的,可做正妻也不容易。
五姐姐说她觉得白居易的有一句诗写的很好,“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这但凡做妇人的都是苦的,做妾侍的埋怨正妻,做正妻的哪个又想要小妾呢?其实大家都可怜,还要互相倾轧吗?
如果像姨娘所说的如此,五姐姐又害了自己什么?太太什么都教自己,甚至她的嫁妆都是和五姐姐一起置办的,连床也是一起打的。
难道她还帮姨娘去争风吃醋,她可做不出来。
瑶娘不知道时雨这些小烦恼,过年的时候,她因为已经是宸王妃的身份,不宜出外走动,故而便待在家中,虽然闷了些,反而不必担心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但偶然抱怨过一次,罗至正亲自允诺道:“马上开春了,会试结束,金明池旁边许多游客骚人留下墨笔,你几位姐夫也都要参加会试,到时候咱们一起在金明池游玩。”
瑶娘这才喜笑颜开。
现在反而是郁氏道:“你爹爹也太疼你了,哪里有定了皇家亲事的姑娘还跑去金明池的,你看看王家和徐家的姑娘都躲在家里绣嫁妆呢?”
“娘,我干嘛要和她们一样。在宫里做的那些荷包不知道够送多少人了,我不愿意做的,爹爹都不说什么了,您也同我一起去金明池吧。”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女儿性情就是这样任性,虽然贴心孝顺,但她也有自己的主见,并且认定的事情从不改变。
正月初八,□□东阳侯曹夫人上门看她,□□瑶娘关系以前很好,现在她成了忠靖侯世子夫人,两边反而不能过从甚密,毕竟林贵妃和洪贵妃属于两派,明面上没有水火不容,但是大家心里清楚。
可魏凤依旧是那个什么都能看穿的女子,她笑道:“恭喜你,如愿以偿。咱们几个做伴读的,就我最没出息了,少谨嫁给乐安郡王,你嫁给成为,我现在只是个侯府世子夫人。”
这话若是别人说,难免是尖酸之语,但魏凤说,瑶娘只是笑笑:“魏姐姐你是已经在船上了,成亲生子位置坐稳了,来笑我们这些人。成姐姐成婚后就要就藩,我呢,你也是知晓的,宫里的日子进去后就难得出来,反而不比在外头,时时能与自己爹娘见面。”
魏凤知晓瑶娘和家里关系很亲近,她和自己不同,自己反正能逃避魏家,嫁给谁都无所谓。而她嫁进宫中,这宫里规矩大,要回娘家可太难了。
“也是,你说的没错。不过,宸王此人……”魏凤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瑶娘真实的宸王。
作为好姐妹,当然应该知无不言,但是瑶娘都要成为人家的妻子,自己说人家丈夫的坏话,可并非好事啊。
瑶娘倒是笑道:“姐姐,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何须瞒着,有事同我说就是了。”
魏凤点头:“那我就说了,我听闻宸王此人野心勃勃,他想要的这条路,并不平顺。咱们女人求的是家庭和顺,子女安康,至于权势富贵,很容易大起大落。就像赌徒一样啊,瑶娘。”
这件事情瑶娘当然知道,但是天下间有什么路又一定是平坦的呢。
她拉着魏凤的手道:“姐姐肯与我说剖心之论,真让我高兴,可我已经许配给他了,就不再想其他了。对了,姐姐呢?忠靖侯世子我听说对你极好。”
“哪里这般,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他喜欢生的好看的女人,可惜生的好看的地位低微,他又觉得配不上他。我这等中不溜丢的,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哪里还入他的法眼,可他还要我来撑着侯府的架子呢。”魏凤如今已经很满意了,嫡子出身,丈夫重视,她这个做世子夫人的有权利就很好了。
瑶娘沉吟了一下,还是没说钟氏,因为这辈子魏凤不是罗敬柔,所以钟氏没那个机会,就无所谓再说了。
“魏姐姐,有用的人才能活得长久啊。你可不要谦虚,其实这夫妻之间哪里有一直爱的真切的,男人们都是爱自己更多。”瑶娘也十分感慨。
魏凤大笑:“此言深得我心。”
二人说笑几句,瑶娘又带她去听戏,曹夫人这次看到瑶娘可不敢替王元霜来截胡了,很是客气的样子,但心里也是很遗憾的。
原本曹夫人非常钟意瑶娘做儿媳妇,现在定了陆家三姑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固然陆家已经是户部员外郎,嫁妆丰厚,但陆家怎么和罗家相比呢。
倒是郁氏听了,连忙恭喜她:“你看看你,那陆家三姑娘我是见过的,是个不错的姑娘。”
陆老爷和罗至正是同年,彼此有些往来。
曹夫人却小声道:“若是品貌,她们家四姑娘倒是更出众,只可惜是庶出。”
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看来曹夫人对陆家颇不以为然,否则,哪有人会对未来儿媳妇家里这么评价,正常人都会遮掩的。
郁氏不是多事的人,就没多问,反而是魏凤在她耳边道:“高门娶妇,低头嫁女,唉。”
这未尝不是在提醒她,她要嫁的是皇子,还不是一样的。
瑶娘在外一贯都挺直了腰肢,体态端方,罗家今日来的妇人们也是忍不住偷偷看瑶娘,都想知道罗家被选为皇子妃的到底是何人?
当然,也没有让她们失望。
罗家这位五姑娘看起来面相极善,相貌更是倾国之色,真如传言中的是个绝色美人,千金贵女,也难怪被皇上赐给最心爱的儿子宸王了。
而众人送给瑶娘的礼物是一件比一件珍贵,郁氏还在踟蹰要不要退回去,罗至正却大手一挥,“她们送了就收下吧,你这么退回去,反而小家子气。”
“既然如此,我就听老爷的。”
“嗯。”
元宵节
罗时贞亲自送汤圆过来,瑶娘见到罗时贞时,她微微发胖了一些,人倒是看起来很病弱的样子。
此时,瑶娘正和郁氏在一起调汤圆的馅儿,见她过来不由得对视一眼。
眼前的罗时贞一袭月白色的袄裙,头发梳着一丝不苟,身上带着柔弱,很难把她和那个要六万两银子的人联系在一起。
“二姑奶奶怎么过来了?走,我们去堂上坐,我让她们斟茶过来。”郁氏依旧非常友好。
罗时贞感动道:“我一时上火,做了那样的错事,三婶还待我这般好,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今日我是来送汤圆的,我们单家决定过些时日就返回山东原籍。”
郁氏点头:“这样也好,单家在山东也是著姓之家,你叔叔说了,等过几年皇上的气消了,他会替玉京说好话的。”
谁让三叔说好话了?罗时贞心里无比愤怒,若非是三叔把帖子拿走了,她早和离成了,单家的钱也归自己所有。她要的并不多,不过是六万两,而单家有百万之富。
单玉京这种人,天生是个没什么成算的,跟着这样的人又能如何。她在他身上难道要耗一辈子吗?而且单玉京对她又没有半点忠诚,她为何不能改嫁?
现在她来这里,依旧是想要三叔的帖子,有了这张帖子,她迟早会在山东和离,到时候 再嫁一家。
“三婶,你们对我们单家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罗时贞抿着唇,眼泪都留下来了。
郁氏是个心肠软的妇人,多少也明白罗时贞的心思,这年头没有官身庇护,男人都受欺负,更何况是女人。
她对罗时贞道:“你日后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找人说一声就是了。”
罗时贞摇头:“我有什么为难的呢?我只要我的哥儿好就是了,其他的我是都不会管了,这个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无论如何,我只心疼他。现在那个有了身孕,我和离又未离成,遭受些冷言冷语我能忍受,就怕孩子无法忍受。”
郁氏只在旁边听,她一贯如此,不怎么说人是非。
倒是瑶娘听罗时贞诉苦,就立刻截住话头:“二姐姐,单家说起来也是我祖母娘家,也是有规矩的人家,你莫要多想。”
单大太太当年在她姐妹中挑选,的确是太拿自己当盘菜,现在遇到一个罗时贞,明显是不能忍受一点差日子的,也算是旗鼓相当了。
但你罗时贞自己要和离或者要折腾,请和你嫡母去说。
“五妹妹,是我多嘴了。”罗时贞一味认错,她对瑶娘道:“是了,我还忘记恭喜你,在宫里你也辛苦了,回家了好生歇息。”
这话说的居然十分妥帖,别人都是恭喜她做皇子妃,唯独只有罗时贞才让自己歇一歇。
从这里就能看出罗时贞其实非常擅长揣度别人的心思,比罗敬柔要厉害多了,罗敬柔纯粹是一直用手段损人,一个劲儿的压着别人。
而罗时贞要的就是富贵,除此之外她对所有阻挡她富贵权势的东西都不愿意等待相信,所有人告诉她单玉京总有起复之日,但是对于她而言,等待的时日,她又能成为官夫人了。
瑶娘点头:“多谢二姐姐记挂,这是单家家中的汤圆吗?我听絮絮表姐提起过,说单家的汤圆与别处不同,里面是用的流沙的。”
罗时贞本想哭诉一番,趁机再屡次上门,到时候顺利讨一封叔父的帖子。可看看这位比她小了不少的小妹妹,一直出言转移话题,就是不让她哭诉,罗时贞也只好咬牙离去。
回到二房,蒋氏和小蒋氏对她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她再提起什么和离的事情,她们也不好应答。
正好她出来时,看到郁嫣了。
郁嫣此时已经很出怀了,身子骨却不是很好,罗时贞轻蔑的看了看她,上前喊了她一声:“这不是郁表妹吗?我听说你和我二哥哥成一家了。”
郁嫣脸一红,当年在罗家住的时候,她也知晓罗时贞,嫁的是姑父的侄子兼弟子单玉京,单家不仅是宰相门第,还有百万之富贵。当年,她还曾经和单公子有一面之缘,十分羡慕罗时贞,就是不知道她为何要和离?
如果是她,她肯定不会的。
“是二姑娘,你回来看太太她们吗?”郁嫣随口一问。
罗时贞点头,她生母虽说是姨娘,但在家里消息灵通,她也知晓小蒋氏怕是要对付郁嫣了,因此罗时贞笑道:“郁表妹,你知不知道,你的命将不久矣?”
郁嫣一愣。
金明池
二月还未开春,瑶娘同爹娘还有三位兄弟并时雨一起在附近散步,都是做寻常打扮,并未像平日那般穿着考究。
时雨脸有些微红,因为会试名单已经出来了,时雨的未婚夫已经中了,会试中了,殿试就是看排名而已。
难得这样出来走一回,已经有不少士子在前面题词了,罗至正指给瑶娘看:“这上面都是不少今科士子题词。”
“原来如此啊,爹爹当年是不是也在此处题词过呢?慈恩寺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爹爹肯定是最年轻的。恩塔”瑶娘笑。
走在前面的罗敬渊平素很少和这位五妹妹来往,平日就知晓她在宫中很有能耐,听闻洪贵妃本有意选宪国公的女儿,却反而选了家世比宪国公低的她,可见她的厉害。
爹爹面前谁都不敢放肆,都知道罗至正非常严肃,非常狂狷,一般人在他面前是怎么也不对,可五妹妹居然在父亲面前这般吹捧,不怕爹马上怼她吗?
果然,罗至正立马道:“不是,詹事府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讲朱大人是十九岁中的进士,比我年轻。”
瑶娘也不生气,直接道:“那我爹爹肯定是最英俊的。”
“说什么呢,拿你爹爹打趣。”郁氏赶紧出来打圆场。
罗至正咳嗽一声,但脸上还是很高兴的,瑶娘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道:“娘亲,说实话怎么叫打趣呢。”
要坚信一点天下间几乎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听好话,有少数人不爱听好话,只是你没夸对地方。
爹爹比娘大十几岁,又因为她日日给娘保养,娘更年轻了,不夸夸爹爹怎么成?
“你这孩子。”
“本来就是,爹爹这样翩翩男子,机巧若神,世间罕见呢!”瑶娘小声在她娘耳畔道。
郁氏脸一红:“小心被人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才不怕呢。”瑶娘嬉笑。
而罗至正则转过头来:“瑶娘跟上,平日你多读李贺,怎么现在又读白居易了?”明显就是想和瑶娘说话。
罗敬渊在旁觉得非常惊讶!
爹爹几时变得这么啰嗦了,居然还愿意和五妹妹说话,要知道他爹可不是那种谁日后身份高,他就捧着的,他不喜欢的人,都只用鼻孔哼一声。
瑶娘则仰着头,和爹爹娘亲说话,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如果自己嫁一个士子,是不是也和时雨一样,可以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呢?
她以为自己在看着四周的一切,不曾想已经有不少人呆呆的望着她,有的人几乎是一动不动。
瑶娘之前只觉得自己容貌还不错,至少在罗家来说还成,但没想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她立马把帷幕戴上,但即便戴上,也无法遮掩住身段。
罗敬渊生怕出什么事情,连忙道:“老爷太太,不如我们先去附近庙宇烧香,这里人太多了,若是冲撞了就不好了。”
罗至正捏须点头:“好,我知晓了。”
上了马车之后,时雨看着瑶娘道:“姐姐,今日我才算知道罗敷之美了。”
《陌上桑》中曾经说罗敷之美是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瑶娘捏了捏她的脸:“瞎说八道,我看是在看你。”
时雨哈哈大笑:“素来姐姐打趣别人,如今也被我打趣了吧。”
褪去痴肥,原来自己真的这么好看,瑶娘忍不住抚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就在此时,瑶娘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有没有人经过救救我的宵儿呀,陆宵,你挺挺啊,娘带你去找大夫……”
陆宵?她前世的丈夫。
固然二人没有什么感情,陆宵还英年早逝,但是她也不能完全就袖手旁观,毕竟没有陆宵,她还无法生下承运和承泽呢。
想到这里,她喊停马车:“孙管家,停车。”
第54章
“五姑娘,怎么了?”孙管事今日亲自赶车,原本也是罗至正的吩咐,否则,他一个大管家怎么会亲自过来赶车。
郁氏也看向瑶娘,不知她为何如此。
瑶娘则道:“外面听到有人在呼救,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我们应该去看看的。”
马车内坐的郁氏和时雨都很赞同:“是啊,孙管家。”
孙管家心道女眷们普遍心软,他也当即奉命前去,瑶娘则掀开轿帘一角,准备下去看看,却见孙管家匆匆跑过来道:“五姑娘,那位已经气绝而亡,救不过来了。”
陆宵气绝而亡?不会的,前世他活了二十多岁啊。
下马车时,瑶娘一眼就看到了陆夫人,她哭的成泪人儿了,不知道怎么瑶娘眼睛也发酸,郁氏本来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小时候敬皓差点养不大,忐忑非常。
“你们替我送十两银子给这位大嫂治丧吧。”郁氏道。
瑶娘也添了十两过去,无论如何,前世夫妻一场,总要尽一点心意。陆夫人依旧如前世一般,虽然只是一个总旗的妻子,但颇知道礼数,特地放下儿子来道谢。
郁氏就道:“不必客气,你们好生安葬他吧。”
瑶娘远远看了躺在地上的陆宵,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他的个子为何只有五尺多,要知道她和陆宵成婚时,陆宵有八尺多快九尺,这也是承运承泽都很高的原因,可为何现在只有五尺多?
再能生长,也不可能几年就长高那么多吧。
她是个行动派,想到这里,居然拨开人群,上前看了陆宵的尸体,郁氏作势要拉她,却见她脸色煞白。
“怎么了?”郁氏有点后悔,女儿还小,被死人冲撞,可不是开玩笑的。
瑶娘摇头,苍白一笑:“没,没什么。”
到底是庄生梦蝶吗?
那自己所谓的前世到底是真实的吗?真实的陆宵和她所认得的陆宵完全不同,那么自己所谓的重生,到底又是不是真的呢?
……
文华堂内
郁氏正皱眉:“早知道那日直接让人送些银钱过去就好了,让瑶娘不小心看到了死人,这回来就躺了两天,像是被冲撞了。”
“不会的,过几天就好了。”罗至正心里也是有点后悔的。
以往女儿叽叽喳喳的,但是他们夫妻都心里开心,现在女儿躺了一天,夫妻二人十分揪心。郁氏以往不觉得如何,但今儿发现丈夫晚饭都吃不下去了,她反而道:“老爷,莫为了小儿辈担心,还是好生吃饭。”
“我不必了,你也快些吃完。”
白英替瑶娘擦了擦额头的汗,瑶娘出了一身汗,心情和平复很多了:“我没事儿了,你们不必守着我。”
外面传来爹娘的声音,瑶娘正欲下床,却被进来的郁氏的按住:“不必,你好好儿的躺着,你爹不方便进来,他也很担心你。”
“爹娘来了,女儿怎么能不起来?”瑶娘不知怎地又松了一口气。
郁氏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才放心下来,又问她:“你呀,平日看起来康健的很,怎么就这般了?没事儿吧,要不要娘过来陪你睡?”
瑶娘笑道:“没事儿,娘,您不必担心。”
前世的事情本以为重生后翻篇过去,现在却觉得已经成为自己难忘的记忆,可怎么办呢?这辈子的好些事情都不同了,再也回不去了。
还好有爹娘在,弟弟也在,她的人生也完全不同了。
到底瑶娘豁达,躺了两日就活蹦乱跳了,可是罗敬柔却开始生病了,这辈子瑶娘不会像上辈子那么傻,担心她的病,经常去探病,还被人背后说的那么难听,甚至最后被罗敬柔算计了一把。
罗敬柔天生好强,这次过年自己开门立户,当然不一样,她力求把事情办十成十的好,因此耗尽心血,年过完,她本来是小恙,但拖着拖着就成了大毛病了。
寻常人心思如瑶娘这般,一事做了一事毕,就不会天天想那么多,可她却是成日想,似瑶娘回到家中,不愿意应酬就不再应酬,不会让别人说闲话,抓大放小,她每日以绣郁氏画像为主,其余的事情全凭兴趣,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罗敬柔身体本来就外强中干,她还舟车劳顿,非要从湖广过来,如此,却起不了身了。
郁氏又带着范氏和朱氏一起去探病,路上,郁氏同两位儿媳道:“你们去了,不必提起许多,让她好生歇息就好。她还年轻,你们想想今年姑爷会试中了,过几日就要殿试,若是科名靠前,她就是进士夫人了,也该让她高兴一番。”
意思就是多说好话,范氏当然明白,她还是敬柔的亲嫂子,立马就道:“太太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劝三妹妹的。”
她们都觉得罗敬柔大概是气血不畅通,所以头晕脑花才倒下的,她们都是生产过的妇人,都知晓自己生产后身子多虚弱,就是范氏因为生孩子都落下了一个腰疼的毛病。
可看到罗敬柔的脸色后,众人俱是大骇。
以前的罗敬柔颇有雍容华贵之感,加上她衣着考究,妆容合适,怎么看也是一个年轻贵妇的模样。哪里见如今她面如金纸,印堂发青。
连郁氏也有些不忍:“三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请大夫过来看了没有?”
罗敬柔笑着点头:“已经请人看了,我这个病是打小就有的,这次怕是治不好了,太太和嫂嫂们毋须为我挂心。”
她其实心里也怕,怕自己真的死了,别人却还活的很好……
可当着郁氏等人的面,她还不能真的扮弱,姐妹们可没人和她关系好。时雨和瑶娘是一伙的,她们一个的未婚夫已经过了会试,另一个的夫婿则是三皇子,都比她过的好,若是传回去,她们只会可怜自己。
现在的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自己。
也不想要任何人看自己的笑话。
郁氏就道:“我们带了些药材过来,你一个人难为你怎么成呢?不如我们请人过来看看。我认得一个廖太医,他算是妇科圣手了。”
罗敬柔推辞一番,郁氏还是让人拿了罗至正的帖子请了廖太医过来。
廖太医看了罗敬柔一眼,知晓她这个人的身体孱弱,本来不利于生子嗣,偏偏生了几个,而且没有间隔,这样的身子骨怎么可能不病倒。
气血两空,就似热水锅里,热水全部烧干了,锅不烧穿才怪。
范氏私下又劝罗敬柔:“妹妹,姑爷难得这么年轻就中了会试,殿试过了就是进士了,大家都不知道多羡慕你,你可要好好的好起来。”
“是啊,他终于中了会试了,只可惜我怕是看不到了。”罗敬柔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方才廖太医的话,她听懂了,她这幅身子是不能再生育了,若是不能生育就不能同房,甚至要常年吃药。
很难想象身上一股药味,又无法和王宗沐做夫妻,她无法忍受自己变成那个样子?还不如在她最年轻最美的时候,把遗憾留下,而不是一个黄脸婆,遭人嫌弃。
尤其是丈夫正当青春,少年进士,家世显赫,她却成了个病秧子,黄脸婆,如何能够?
这样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
范氏道:“你千万不要这般说,廖太医是有名的圣手,你肯定会无事的。更何况,你还有安哥儿和颂姐儿,你难道忍心丢下她们。”
“嫂嫂,我自己的身子骨我了解,将来我若是不好了,安哥儿和颂姐儿我是不愿意放在王家的,他也必定会再娶的,这俩个孩子我交给你了。”罗敬柔恳求范氏。
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原本她打算让瑶娘给王宗沐做继室,可瑶娘已经是皇子妃了,压根不可能再做续弦,她也没办法动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