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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呀?”
她有些担心,那边的秀娟却忍不住了。
“小姐,您还不忍心呢,您见她提热水壶靠近您的床边,还不知道是为何呢?”
瑶娘蹙眉,又摇头:“不会吧,汤姐姐虽然和我关系一般,但是也不至于致我于死地吧。我可是和她无冤无仇啊。”
秀娟和秀林对视一眼,她们不好宣之于口,但是心里大抵知道是汤慧君嫉妒,才会做下此事,哪里知晓害人害己了。
尤其是汤姑娘是宫里长大的,手段颇多,这招真狠,若是自家小姐被赶出宫去了,她们做丫头的前途也堪忧。
瑶娘故作担心,实际上安稳的睡了一晚上,早起,真阳郡主那边问起时,瑶娘只好道:“我这背上还涂了药膏,好歹无甚大碍,可汤姐姐那儿怕是难以恢复啊。”
真阳郡主欣慰道:“还好你无事,否则就我一个人读书了。不过,这个汤姐姐,大半夜要提什么滚水,这下好了,把自己伤到了。”
她还没见过汤慧君脸上此起彼伏的水泡,也只以为她是烫伤了。
瑶娘越想心中越恨,还好自己警觉,否则,一壶滚水灌下去,今天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于是,她挽着真阳郡主的胳膊道:“我想汤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一切都顺利的。”
洪侧妃次日一早就请了大夫来替汤慧君看,汤慧君已经数度晕厥过去了,大夫摇摇头道:“这已经伤到骨头了,需要好生调养敷药才行,记住这脸上的水泡千万不要弄破。”
即便是见惯了事情的太医,也觉得恐怖。
汤慧君已经灰心丧气,她待大夫走了之后,撑着一口气道:“你把靶镜拿过来我看看,看看我的脸到底如何了?”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昨日是怎么弄的了?明明是把一壶滚水浇在了瑶娘的床上,自己却被人踹倒在地,而瑶娘跟精怪似的,又落在了床上。
靶镜拿来的时候,汤慧君颤抖着手,慢慢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以往白皙嫩滑的脸上,长满了跟癞蛤蟆一样的水泡,她“啊”的一声,把靶镜扔在地上。
“我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成如此样子,她拉着身边的丫鬟问:“你说是不是别人害的我?是罗瑶娘,对不对?”
她又挣扎着要起身:“我要告诉所有人。”
人言可畏的呀!
她现在是苦主啊。
那丫鬟却道:“可是姑娘,昨儿这热水是您要惜薪司送过来的,还有昨儿热水都浇灌在罗姑娘的床铺上,她身上也都被热水淋了,早起还擦了药膏呢。”
“那也是她。”汤慧君也不蠢,觉得还是瑶娘害她。
“我要见侧妃,我要见娘娘。”汤慧君大声嚷嚷。
可正当丫鬟要出去的时候,她又阻止了:“罢了,罢了。”
娘娘正病着,能替她找什么公道,而且进慎刑司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壶水可是她半夜要过来的,还买通了几个小太监,如果贿赂太监的事情传出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洪侧妃见那边平静下来,不禁冷哂一声,又亲自夹菜给高玄策:“看看,看看,几个黄毛丫头,心思就这么多。还好那罗家女儿无事,但她也忒狠了一些。”
其实见事,她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汤慧君害人不成被反杀,也是活该,但这个罗家女孩儿,却是心狠手辣之辈,她没有在发现的时候阻止,反而直接将计就计害了汤慧君。
但这种事情完全不能闹出去,否则,两个伴读都出事,将来岂不是都说是她的问题。
御下不严,损害的也是她的颜面。
高玄策听了半天,心道这罗至正的女儿不一般,本以为只有一个罗瑶娘为人野心勃勃,毫无姿色也敢自谋前程,没想到她这位姐妹也是心狠手辣之辈。
可这日他离开洪侧妃的时候,却见瑶娘正替一个兔子包扎伤口,还一脸心疼:“这只兔子真是可怜,不知道谁那么坏,居然在宫里也放陷阱。”
秀林和秀娟不禁道:“姑娘,这可是最后一瓶跌打药膏了,是您从宫外带过来的,平日骑马受伤全都靠它了,就这般给这兔子用吗?”
瑶娘点头,没有半点犹豫:“就给它用吧,天生万物,我怎能见死不救。”
她洒上药粉,用手绢把兔腿包上,这才欣慰。
高玄策见状,不免笑笑,摇头先走了。
抚弄了兔子一会儿,秀林才道:“姑娘,这是宝华郡主的兔子,和咱们无关,咱们您非要抱回来——”
“诶,只是我和它投缘罢了。”她一早就听闻临江王高玄策要来给洪侧妃请安,谁的话都不如他的话好使,故而,她才算准了时辰来这一出。
回到房间时,床铺又重新换了一层,汤慧君已经被迁出去了。
瑶娘笑道:“汤姐姐如何了?怎么不见她呢。”
“是皇后娘娘那边的宫人接她过去了,汤姑娘又担心娘娘的病情,娘娘那边也担心的不得了。”
皇后?瑶娘冷哼一声,若皇后真的敢胡乱出手,那就是给廖贵妃送把柄。到时候,她索性就闹大才好。
可惜,汤慧君面对皇后羞愧难当,皇后本就身子骨不好,又见她花容月貌几乎被毁容,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廖贵妃本就紧盯着皇后的情况,此时,她笑道:“让吴太医赶紧去看看咱们皇后娘娘。”
越是位高权重者,越不能下手害人,但是皇后是被自己的侄女气的,那就是自己找死。
是日,天色阴沉,原本的骑射课就取消了,乌云似乎压着天,瑶娘看了看天:“我看立马就要下雨了,郡主,咱们快些回去吧。”
真阳郡主点头,又抱怨道:“这都八月了,天儿还这么热,若能下一场雨天气凉爽些倒好,就怕到时候更热了。”
“不会的,我看着就快了。”瑶娘笑着和她一起走回去。
和洪淑怡不同,洪淑怡总是以一种长辈口吻教育真阳郡主,而瑶娘却是不怎么管她私事,比如她们都很喜欢打秋千。
洪淑怡就觉得荡秋千有损女儿家贞操,故而就百般劝。
而真阳郡主却不大耐烦,还有瑶娘胆子大,是打秋千的好手,因此二人凑在一起玩儿,瑶娘似乎对洪淑怡很不以为然。
这个人也是个伪君子,似乎和罗敬柔不相上下,但罗敬柔都没这么道学。
二人刚到皇长子府,就听到宫里有人报讯,皇帝驾崩了,皇后也随之而去了,好在有皇帝临死之前,已经亲自下诏,册立皇长子为太子,但向辅政大臣和新帝留有遗言,一定要善待廖贵妃。
此时,汤慧君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了,虽然留下一些疤痕,但用粉遮了,只有浅浅的印子。她现在好生后悔。
如果她什么都没做,依旧还是伴读,此时,却无法再回去,真阳郡主,不,真阳公主身边了。
皇帝皇后同日驾崩之后,廖贵妃作为太妃,只是暂居一个宫殿,还有朝堂变化瑶娘不清楚。她所知晓的只是她自己,已经成为二公主身边唯一的伴读了。
皇长子在守孝中,自己的妃嫔并不册立,更让人咋舌的是,洪侧妃赐住坤宁宫,而林正妃反而被赐住翊坤宫。
坤宁宫是皇后住的地方,翊坤宫反而是辅佐的意思。
书斋的态势也变了,以前这里以昭平公主为尊,毕竟昭平公主虽然是静妃之女,但曾经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在这里地位超然,可皇帝一死,书斋俨然以兴安、真阳二位公主为先了,就连瑶娘这个伴读,也待遇上升。
就如同平日她们喝的都是昭平公主喜欢的茶饮,或者是昭平公主喜欢的菜色和点心,可现下却是以真阳郡主为主的。
就似今日,真阳公主就笑道:“平日里吃的清汤寡水,难得如今可以吃点开胃的。”
瑶娘点头:“那您就多用些。”
这些日子真阳公主和瑶娘的感情一日千里,洪淑怡都插不上手,况且她年纪在那里,和她们都有差距,许多在学堂的事情她也懂不了。
洪淑怡本以为汤慧君是个对手,没想到罗瑶娘才是真的侵吞蚕食之人,她压制住心底的怒意,再行谋划。
而瑶娘今日又因为画画迟了,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汤慧君,她笑着上前问好:“汤姐姐,我好生担心你呀?你如何了,若是好了,只管和我一起在公主身旁做伴读啊。”
汤慧君冷笑:“你也别装了,我的脸怎样,不就是拜你所赐的吗?”
“汤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你,你的银壶不是你自己不小心跌着的吗?我后背还伤了好些天才好的。我知道,你想灌在我脸上,可是不小心弄伤自己了,你放心我不怪你,可你不能倒打一耙啊。”说到这里,瑶娘委屈的哭了。
汤慧君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马上就要离开宫里了,这下你开心了吧?”
“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你问公主去,我常常在她面前提起你。”瑶娘很是诚恳的道,“汤姐姐,你放心,我知道谁出了意外都会不开心的,只要有我在,我是肯定会帮你的。你以前说你是先皇后的侄女,让我一切听你的,不必和你争,我真的不敢和你争。”
她眼见汤慧君微微看她后面,就知晓肯定有诈,瑶娘就扮起柔弱甚至被排挤的样子来。
汤慧君见她颠倒黑白,气的她拿手出来指着她道:“怎么有你这样颠倒黑白是非的女人——”
“够了。”
只见洪侧妃从后面走了出来,她身后站着的俨然是高玄策和真阳公主。
真阳公主是个直性子,立马站出来道:“汤姑娘,你把我们喊过来就是听你如何欺负时微的吗?时微她昨儿还同我说你脸上虽然有疤痕,但没想到你这样恩将仇报。”
瑶娘见了真阳公主,瞬间更是泪如雨下,洪侧妃正欲说话,却听到高玄策站出来,他看了瑶娘一眼,想起她帮小兔子包扎,今日汤慧君如此欺负她,她只是哭哭啼啼,本以为她是装的,现在看来她是真的被欺负了。
洪侧妃也是动了肝火,你自己陷害别人被反杀了,现在还找我们来揭穿,偏偏你还没那个本事。
“母妃,让人送这位姑娘出宫去吧,皇祖母故去,让她去陵寝守孝去吧。儿臣今日还要陪您和父皇用膳的。”
陵寝守孝?
瑶娘虽然听高玄策语气很淡,仿佛汤慧君打搅了他的雅兴,但实际上已经作出责罚来。她忍不住望了过去,只觉得他是难得的好人。
洪侧妃难得见儿子插手这件事情,要知晓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她瞬时就道:“来人,送汤姑娘回家,并告诉她家里人,就说去陵寝守孝就免了,但在国舅爷府上要代发修行,为先皇后守孝。”
汤慧君本以为反制瑶娘,还想洗刷冤屈,甚至不惜用先皇后的遗愿如何,哪里知道这罗瑶娘实在是太过精明。
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不仅出宫,还得做姑子去了,闻言如急火攻心,瘫痪在地。
第40章
新帝登基后,改国号为建章,史称建章帝。新帝常年在廖贵妃的淫威下,素来软弱,但恰好大臣们就喜欢这种皇帝,软弱些的皇帝才愿意和大臣们垂拱而治。
即便如此,建章帝在某些事情上也有坚持,比如并不认可林氏为皇后。
千百年来人们信奉的就是嫡长子继承制,包括皇长子自己也是靠长子的身份才荣登大宝,故而他不愿意林氏成为皇后,想让自己心爱的洪侧妃做皇后。
此事,大臣们早有议论,罗至正作为吏部右侍郎,首辅的心腹弟子,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就尤为关键了。
因为他除了这样的身份之外,实际上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本人当年因为支持皇长子还被贬谪过,皇长子继位后,召见过他。
今日郁氏同罗至正一起来李府赴宴,上了马车后,郁氏道:“怎么这次要我也去呢?以前不是老爷您过去就成了吗?”
“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嘛,再说了,也许是恩师想和我们家结亲。”罗至正道。
结亲?
郁氏想道:“难道是让恩师的孙女嫁给我们敬渊?”
如今适龄的也就是敬渊了,况且敬渊学问很好,十二岁就已经过了童生试,虽然最后败在院试,只能两年之后再考,但文章做的很不错。
罗至正还替他遍访名师,很有些名声。
罗至正摇头:“似乎是看上我们瑶娘了。”
“瑶娘?”郁氏一听是自己女儿就上心了。
“也许吧,但也就那么一说,你知道的,上了年纪的妇人总是喜欢拉郎配。不过,无论是谁,你不要先答应。”罗至正捏须道。
郁氏有些忐忑不安:“我总觉得女儿还小。”
罗至正轻佻的抬了一下她的下巴:“放心,我不会随意让她许人的。”
“这个是自然,但要找个能护得住的。瑶娘容貌世间罕有,她越长大,我就越心惊。你看她眼睛又大又圆,一双桃花眼,天生容易获得好感,又脸颊有酒窝,我真的是怕,自古女子生的过分美丽,并非是一件好事啊。”郁氏自己就生的很好,在乡间时,常常被人觊觎,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后来父亲有了官位,她才能得以庇佑,女儿慢慢长大,容貌更盛,她成日睡不好觉。
罗至正见郁氏这般真的担心,反而沉思起来。
夫妻二人至李家,李夫人今年五十多岁,她是糟糠之妻,丈夫虽然显达,但显达后并未纳妾,当然,李家生活还是非常豪奢的。
郁氏不是第一次和李夫人见面,这次却察觉她老人家更加的热情,郁氏心道,难道真的是想和我们家结亲家。
李夫人也对郁氏还颇为喜欢,她在外听闻郁氏待家中无论是原配庶出的孩子都是一般对待,且也不讲嫡庶这些,罗家的几位姑娘都不错,固然罗至正长子未曾有功名,人听说颇为风流,但其二子和幼子都是学而好礼的。
“我们老爷在众多弟子中,最看重的就是你们家的老爷。说起来,我记得你们家大姑娘定的是渤海王家的子弟?”李夫人问起。
郁氏笑道:“是啊,今年刚领了乡书,婚事就定在下个月。”
王宗沐年少未曾及冠就已经中举了,正好罗敬柔也及笄了,婚事就顺理成章了。
李夫人点头:“前几次至正领了他过来,真是少年才俊,十分不凡。你们家倒是找了一位好女婿。”
“您过奖了,我看贵府的女婿江公子才是十分不凡呢。”郁氏笑着夸奖。
李夫人道:“也是我们老爷看中他的才学。倒是我家的孙女,和你家女儿同在宫中,又在同一书斋。我那孙女也说,和令爱关系不错呢。”
其实瑶娘和郁氏说过,她关系不错的是成少谨和魏凤,其余的关系泛泛,虽然都在一起玩儿,但关系很是一般。
但郁氏依旧点头:“我听说过了,说天骄姑娘人又聪明又有才,在宫里深得昭平长公主的信任。”
“你也太过奖了。不瞒你说,这天骄的名字我就总觉得取的太大了,果不其然,现在我就发愁她的亲事。她要早些定下来,我就心安了。”李夫人道。
郁氏心想,这说的是李天骄啊,难道是想和我家结亲?
她又道:“您千万别这么说,俗话说好饭不怕迟,况且宰相家的孙女,能配得上的人少,但一旦挑一个,必定是不凡。”
“诶,她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我主要想问一下令爱如何许了人家没有?”李夫人放下茶盏看着郁氏。
不妨李夫人问起自家女儿,郁氏连忙道:“她不过十岁,还未曾许配人家呢。”
李夫人笑道:“那我就不客套了,我家中长孙岳翰今年十五,已经中了秀才,为人聪敏好学,你也是见过的。正欲聘儿妇,你待如何?”
郁氏受宠若惊:“夫人能看重我家,是我家之福,既如此我回去和我们家老爷还有长辈商量一二。”
李夫人颔首。
其实李夫人是今年见过瑶娘的,这小姑娘性情柔顺,和她母亲郁氏一般,若是这样的性子,能娶进来是家中的福气。
况且,高平罗家也是大族,其父亲伯父皆任高官,家族更是豪富。
当然,她们李家也并非完全看家世,就像为女儿找的女婿,只要才学人品好那也可以。
此事尚且在宫中的瑶娘还不知晓,自从汤慧君出宫之后,她就彻底放下她,专心学问一事,同时,又在暗中观察洪淑怡。
这个洪淑怡以前和汤慧君以姐妹相称,现在却完全不提起,仿佛都没有这个人似的,真是奇怪。
秀林笑着送参汤过来:“姑娘,这是真阳公主让奴婢送过来的。”
“好,你放在这里。”瑶娘笑道。
经过上次差点被滚水烫,她吃饭只吃大锅饭,别处送来的汤汤水水甚至是点心她都不会吃,但不能明显拒绝。
待秀林走后,她把这参汤倒入花盆中。
做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那洪淑怡现在虽然学问比她深,但那是因为她年纪比她大,学的比她多,但只要她下苦力更加勤奋,战胜别人也是一定的。
宫中的先生多是大家,瑶娘私下就和严厉的王先生关系不错,王先生还赠送了瑶娘一本书来。
就是宫中的日子太过于无聊了,在宫外还能时常出去听戏串门,在这里,大多数都是自己待在一个小房子里,从天亮待到天黑。
算算日子,罗敬柔大概也要出嫁了吧。
这些都是小事,反而——
“姑娘,昭平长公主到了。”秀林在外喊着。
瑶娘起身迎接,她不知晓她怎么来了,要知道昭平长公主和她的关系虽然还不错,但是还没有到互相串门的地步。
宫中不比外面,无论去那里都要提前申请,才能够往来。
就在不明所以时,昭平长公主和李天骄王元霜一起进来了,她们笑道:“我们就知道你肯定在读书,小书呆子。”
“秀娟,上茶来,来,公主请上座。”瑶娘住在真阳公主的偏殿,这里比之前住的那个小房子大多了,也宽敞许多。
茶上上来了,瑶娘一边品茶,一边问她们道:“公主不知找我是何事?”
昭平长公主歪着头道:“怎么,无事就不能找你啊?”
“哪里的话,若非我近来忙,只恨不得日日给您请安才是呢。”
昭平长公主又道:“好了,我是真找你有事,我宫里有几盆白玉兰,想请你去画一幅图。就怕凋谢了,也就看不到了。”
原来这个,瑶娘立马答应了:“您放心吧,我肯定会给您画好的,若是不好,您找旁的画师画也成。”
随即,昭平长公主又去找真阳公主,瑶娘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以前昭平公主是天之娇女,现在反过来了。
不过,她真的只是找自己画画吗?
等她们走了之后,瑶娘就去找真阳公主,真阳公主和她的关系如今十分好了,即便是洪淑怡因为在洪侧妃那里服侍,相处最多的还是她们。
“公主,方才昭平长公主找我帮她画兰花去。您说她直接打发个人来找我就好了,如此兴师动众,倒是令我不安,总怕画不好。”瑶娘忽作一叹。
真阳公主捂嘴直笑:“瑶娘,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再守三年孝,七皇姑都十三岁了,女子十五及笄而嫁。皇祖父驾崩,静太妃等人久居深宫,她这是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呢。”
瑶娘睁大眼睛,她不禁道:“皇帝的女儿哪里愁嫁啊?”
真阳公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你平日这么聪明的,这件事情上倒是傻了。皇帝女儿虽然不愁嫁,也不好嫁啊。”
是啊,驸马无实职,有抱负的人根本都不愿意当驸马。
自己可是还有个二哥罗敬渊尚且没有定亲,可是瑶娘记得罗敬渊上辈子娶的是御史中丞的女儿呀!
再说,罗敬渊走的是科举之道,就不可能会尚公主啊。
其实宫里在平静的波纹下,总有一些涟漪,就比如李天骄和王元霜这两位,本来是她们这一届伴读里的佼佼者,也是在先帝最宠爱的公主那里,但随着先帝去世,反而是瑶娘后来者居上了。
她还是头一次到昭平长公主宫中,宫宇华丽不说,尤其是精巧的器物摆在外面,真是件件都是精品。
内里摆着的宝瓶里放着的时兴的鲜花,看着春意盎然,浑不似深秋。
“臣女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金安。”
昭平长公主让女官过来扶起瑶娘,不免笑道:“你既来了,我带你看看白玉兰,长的特别好。”
瑶娘看着窗台上摆着几盆白玉兰,真如瑶台仙子一般,她不由得道:“我听说月色下的白玉兰更好看圣洁高雅、风韵独特,若是公主允许,请让我搬几盆回去,放在我的窗台上,就着月色肯定会更好看。”
有的人就是很有灵性,昭平长公主认为瑶娘就很有灵性,但凡她的画和诗总是与众不同,听闻她曾经为了画雨打芭蕉,就真的在雨中观察,以至于感染了风寒。
难怪别人说人不疯魔不成活。
但是效果非常明显,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甚至是骑射,瑶娘都是佼佼者。
“好,你搬回去吧。”昭平长公主笑。
瑶娘抱着一盆白玉兰,从公主宫里出门去,却见一白衫少年正好进来,此人文质彬彬,大冷的深秋,他居然手中持着一把折扇。
还是身边的人提醒说这位是九王爷,瑶娘才赶紧放下白玉兰,跪下请安。
九王爷因其年幼,还并未有封号,宫中原本称九皇子,但是现在皇长子继位,他的儿子们才是皇子,故而,别人称九王子为九王爷。
九王爷本来是受昭平长公主过来的,没想到一下和瑶娘碰到了,他好奇道:“你们搬花做什么?”
“回九王爷的话,臣女受公主所托替她画白玉兰,因想着月色下的白玉兰更美,故而才搬回去。”
本来瑶娘进宫就是为了顺理成章谋一桩好亲事,将来做母亲弟弟的靠山。
现下弟弟也不过才七八岁,而大哥儿子都有了,二哥也即将成婚,固然父亲现下还仕途走的很顺,可再过些年,皓哥儿大了,爹的仕途走的好还好,若是走的不行,母亲还要看父亲脸色,甚至父亲比母亲大了十好几岁,甚至母亲还得看大哥的眼色。
可人的感觉就是很奇怪,想是一回事,可真正看到九王爷,她又觉得自己好像真不行。
好像不是这个人身份高贵,地位崇高,她就一定可行。
九王爷看了瑶娘一眼,见她还是个小姑娘,固然惊艳,但是又挪开眼睛,轻摇折扇径直走了进去。
这个姑娘年纪太小,若是定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可以延迟就藩的时日。
他母妃地位低微,即便生了皇子,反而还不如生了公主的静妃在先皇面上得脸,因此他和昭平长公主关系很不错。
可无论如何,他的婚事还是皇上作主。
瑶娘可没现在想过婚事,她总觉得这应该是再过两三年考虑的,就像她家中姐妹一样,无不是十二三岁才考虑定亲的事情,之后再及笄后办婚事。
她回到真阳公主的宫殿时,恰好看到了洪淑怡,洪淑怡也笑着走过来:“汤妹妹怎么搬这么多花?”
“哦,是从昭平长公主那里搬过来的,她让我给她画玉兰花。”瑶娘笑着。
洪淑怡没想到瑶娘这么快和昭平长公主也牵上线了,她依旧波澜不惊道:“这倒是好了,这玉兰花生的真俊。”
“是啊。”瑶娘歪头一笑。
再说洪淑怡,以前只是皇子侧妃的亲戚,但随着洪侧妃成为后宫妃嫔,洪家俨然就是国戚自居,洪侧妃只有一个侄女,在去岁早已定亲,如今洪家没有成亲的女孩子里,只有她一个了。
如果洪家真的封了公爵,她就是公爵家的姑娘,一瞬间,身份就不同。
之前,她还忌惮瑶娘,现在洪家再也不同了。
“妹妹,那这盆玉兰花得画的好些啊,掏心窝子的话我和妹妹说一句。我们这些做女官的,平日都被公主郡主们厚待,但她们一时翻脸也是有好受的了,到底身份不同。妹妹若是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我日后不说便是。”洪淑怡一幅推心置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