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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呀。
要这日子好起来,怎么就这么的难?
温盈叹了一口气,这时半开的窗户落下一只小画眉,在窗户处欢快的叫着,温盈温声望去。
只见窗外绿意盎然,细碎的阳光从疏密的树叶缝中穿透落在地面上。
温盈起了身,朝着窗户走去。
画眉被她惊得飞走了,温盈站到了窗户后,把窗户全开了。
一阵清风吹进屋中,伴随着草木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温盈烦闷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现在何必杞人忧天想那么多让自己心绪不宁的事情?沈寒霁那般睿智聪明,总该能想到办法应对的。
现下这么好的风景,可得好好的享受,莫要浪费了这次的机会。
——
温盈离开了金都已然有大半个月,沈寒霁应许久之前的邀约,前去茶楼与太子下棋。
沈寒霁为白子,太子李子瞻为黑子。
二者势均力敌,尚未见输赢分晓。
太子思索许久才落下一子,随后问:“沈司直怎不与父皇说调香阁的事情,反倒来与本宫说?”
沈寒霁倒是没有思索太久,在黑子之后,落下白子,声音温润的回道:“刘大人实为忠臣,可不能因他那愚笨的女儿而葬送了仕途,所以臣只能来寻太子殿下商议此事。”
太子看着棋盘,眉头逐渐紧蹙了起来,幽幽道:“这棋可真难下。”
沈寒霁笑了笑:“棋虽然难下,但也不是无路可下的,就看太子殿下如何下了。”
太子落下一子后,才纳闷道:“刘尚书的家事这般乱,可在政事上边怎又能如此出众?”
“大概……”沈寒霁思索了一下,想到了自己,随而道:“从未关心过如何教导自己的儿女。”
太子摇头叹气:“那刘家的第五个女儿,怎就这般的胆大妄为,竟然敢去威胁一个有可能真的是东疆人探子的东家,而其目的竟只是为了给她供货,真真是不怕死。”
沈寒霁似不经意的提起:“她做过的荒唐事,何止是这一件,半年前,臣无意间在一群盗贼中救下了一个书生,因救命之恩,倒是从书生那里听来了一些关于刘五姑娘的事。”
实则不然,是沈寒霁引导书生把刘家女的事情说出来的。
握着几颗黑子在手心把玩的太子,听到他的话,略微一愣,看向他:“什么事?”
沈寒霁随意道:“二人情投意合,但奈何刘尚书看不上书生,硬是要棒打鸳鸯,把二人给拆散。可二人情深,已然打算要私奔千里之外,但刘尚书察觉到了,便派人前去抓拿书生,刘五姑娘听闻这事,便匆匆派人拿了金银珠宝给书生,让他先行逃跑。”
太子越听,眉头便越皱得厉害,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愚昧至极,为了个男子,竟背弃疼爱自己的双亲,背弃自己的家族,养这样的儿女,不如不养。”
沈寒霁薄唇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弧度,随而敛了弧度,叹息道:“刘尚书大人是个极为有才能的好官,因这么一个女儿而受到牵连,着实冤枉得很。”
太子思索了片刻,抬眸看了眼他,应下:“我且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事。”
沈寒霁放下白子,略一拱手:“臣谢过太子殿下。”
太子调侃道:“又非是帮沈司直你,帮的可是栋梁之材,何须言谢?”
目光回到棋盘上,他道:“这一盘棋若是沈司直赢了,本宫就应允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沈寒霁闻言,抬起了头,看向了对面的太子:“太子此话当真?”
太子嗤笑出声,语气戏谑:“你还真敢提要求呀?”
沈寒霁微微一笑,随后道:“若是臣能赢了这盘棋,斗胆请求太子殿下此去金月庵,能让臣伴侧左右。”
太子已定三日后去金月庵。
太子扬眉:“你想去金月庵,为何?”
沈寒霁粲然一笑:“太子莫要笑话,臣去金月庵,实则是想自家娘子了。”
太子哑然片刻,随即无奈地笑道:“真真看不出来,沈司直竟然是这样的人。行吧,若你能赢,那本宫就去父皇那里说一说。”
最后,毋庸置疑,是沈寒霁赢了。
接着又多下了几盘棋后,沈寒霁才离开的,但因那一盘棋激发了太子的胜负欲,便约好了下一次继续下棋的日子。
沈寒霁自茶楼离去,回到了侯府。
回到房中,让青竹进来服侍更衣后,才让他退出去。
因大半个月来睡得极少,今日又费了些心神下棋,甚是疲惫,便坐在软榻上手撑着茶几,支着额头休憩。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有婢女柔声道:“三爷,奴婢端来了糖水。”
婢女未把糖水放到屋中的圆桌,而是端到了茶几上。
若有若无的熟悉馨香缠绕在沈寒霁的鼻息之间。
还未说话,放下糖水的婢女看了眼闭紧双目的俊美男子,心神荡漾,随即手一抖,糖水碗“啪啦”的一声落在了茶几上,糖水溅到了雪白衣袖和衣襟处。
白色的衣袍润湿了一大片。
婢女惊慌失措的喊道:“奴婢不是有心的,三爷饶了奴婢吧。”
求饶的同时,拿着帕子往男子的胸口擦去,可还未触碰胸膛的时候,沈寒霁睁开了双眸,眸色清冷淡漠。
婢女看到这眼神,手一颤,不敢再往前一分。
退后一步,噗通地跪了下来,我见犹怜的红了眼眶:“奴婢不是有意的……”
沈寒霁落在婢女那貌美的样貌上,却是没有一分的在意,只面色寒凉,无甚表情的问:“你是新来的婢女?”
婢女惊慌地回道:“奴婢是半个月前进侯府的,前几日才进的云霁苑。”
沈寒霁抬起沾了水渍的衣袖,看了一眼,眉头紧蹙。随而目光冷然的瞥了眼地上的婢女:“胆子倒是大,新进院子的婢女竟敢随意出入主子的屋子,还与娘子用的是一样的香。”
心思昭然若揭。
婢女脸色一白,随即抬起一张美艳的脸,咬唇软声求饶:“奴婢不知规矩,也不知娘子用的是什么香,三爷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
女子美艳,美目含泪,风情妩媚,让人惊艳。
沈寒霁面无波澜,朝着外边喊了一声“青竹”。
不一会青竹便进来了,看到主子濡湿的衣服,再看到地上跪着的婢女,愣了一下。
“三爷有何吩咐?”
沈寒霁漠声道:“让人把这个婢女送到管事处,另行发卖,随即进来替我更衣。”
婢女闻言,整张脸都没了血色,那些妩媚的神情也顿时消失殆尽,这下急了,跪着磕头:“奴婢不是有意的,求求三爷不要把奴婢发卖了。”
青竹倒是半点的怜香惜玉都没有,直接拽起婢女就往外拖。青竹身手好,婢女就是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只声声喊着“奴婢再也不敢了。”
人走了,沈寒霁才进里间,嫌恶地把身上沾了糖水的外衫脱下。
不一会青竹便进来了。
青竹伺候更衣时,沈寒霁目色冷淡的吩咐:“查一查,方才那个婢女是怎么进的侯府,又是怎么进的云霁苑。”
第63章 一同外出
自从与太后说下打赌一事后,温盈在金月庵也没有再被为难过。
那些贵女命妇倒是想讨太后的欢心,故意为难温盈,可奈何温盈也不是孤立无援的。
孙氏虽与温盈私下的关系冷淡,但现下的情况,孙氏也不敢再犯浑了。
在家中可以不相往来,但在府外,也不能让旁人欺负到永宁侯府的头上来。
除了孙氏外,明国公府的顾二姑娘和七公主都在她那边,这下谁还能为难她?
温氏孤立无助的被为难,这是刘家女来时所想到的场面,但竟然没有发生。
温盈也不大清楚七公主为什么会这么帮着自己,所以问了大概会知道的顾二姑娘。
在院子中说着话的,听到温盈的疑问,顾芙华看了眼正在吃着茶菓的七公主,笑意不禁浓了些。
“幼侬的心底纯澈,最能看得出谁是好的,谁是不好的。”收回目光,看向温盈,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而说道:“自然,我在来的时候便与她说了说你的处境。公主向来怕李清宁,也没少被欺负,所以公主呀,有可能觉得你和她一样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听到“小可怜”这几个字,温盈心里莫名一软,觉得很是贴合七公主的性子。明明长了一张极为美艳的脸蛋,可却让觉得她是一个胆子极小的小可怜。
温盈喜欢这七公主。
因为喜欢,所以让蓉儿把还剩少许的果脯拿了出来,然后放到了七公主的面前,说:“臣妇知晓公主殿下喜欢吃果脯,这里还有一些。”
李幼侬看了眼茶几上面的果脯,眼神圆亮,抬起头看向温盈,露齿一笑,非常小声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很是愉悦的吃着果脯。
顾芙华也拿了几瓣果脯品尝,感叹道:“难怪公主爱吃,味道确实极好,看来沈家三郎是真疼爱你。”
说到这,顾芙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淡了淡,随而问温盈:“你因沈三郎的缘故,惹上了李清宁,惹上了裕王府,可曾后悔过嫁给沈三郎?”
闻言,温盈笑意也淡了许多,思索了一下,才道:“或许以前后悔过,但是现在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便也不想后悔的事了,只想好好过往后的日子。而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人真的是过得顺心顺意的,无论是谁,在什么样的位置,总会有许多不顺心的事。”
太后问她,若和离,会保障她的安危。可与温盈来说,太后的承诺,与她继续在侯府没有什么区别。更或者说,有可能与沈寒霁继续做夫妻都还比和离要稳当许多。
沈寒霁曾经在太后面前状告李清宁,望太后能牵制李清宁。可太后应下后,也不能压制住李清宁,如今又怎能相信她的话?
沈寒霁都比她可靠得多。
再者便是离开了永宁侯府,得太后相护,可谁又能保证,她回到温家后,就不会有任何的困境?
就算不回温府,在任何的地方,都会有不同,或大或小的困境。
如她与顾二姑娘所言,都走到了这个地步了,再走回头路,恐怕也不见得是一条平坦的路,回头路上的荆棘估计也不比往前走的路少。
如此,还不如一直往前走。
顾芙华听了温盈的话,微微垂眸思索。半晌后,看向了一旁的李幼侬。
是呀,无论在什么位置,都有各自难念的经,她害怕嫁给太子,往后会变得不像自己,害怕他将来的三宫六院,可谁又能保证,嫁给别人又会好过多少?
顾芙华忽然通透了起来,
起码,她现在是喜欢太子的,起码在这个时候,她嫁给了太子不后悔,但若是看到了他娶的是别人,或许她会后悔。
想到这里,顾芙华露出了透彻笑意,似乎想通了什么。
许久后才与温盈低声道:“对了,我与你说过沈三郎来过国公府的事情,但好像没有与你说公主的事情。”
温盈疑惑的看向她。
顾芙华继而道:“原先太后娘娘来这金月庵的名单上并没有公主。”
一旁吃着果脯的李幼侬在一旁小声的插了一句话:“这本宫知道,那个长得好看的沈大人来了之后,父皇便让我随着皇祖母一同来金月庵。”再而看向温盈,声音软糯的道:“也说了,沈娘子受过清宁地欺负,让我帮帮沈娘子,也不能把这话告诉皇祖母。”
闻言,温盈心下微怔。
惊诧沈寒的安排过后,又明白了,明白了他应当从皇上那里听到了李清宁自尽的消息,所以才会有此安排。
让七公主相帮,让顾二姑娘照拂,更是在出发前敦敦嘱咐她,而且还一而再地叮咛柯月柯敏保护她。
如今想来,不是没有征兆的。
不与她说,大抵也是怕她心绪不宁。
顾芙华不知李清宁自尽的消息,所以笑着调侃李幼侬:“那公主怎告诉我和沈娘子了?”
李幼侬低下头,轻声喃喃自语:“芙华和沈娘子是可以说的。”
别人都说七公主痴傻,可她却是比许多人都明事理得多。
听了七公主的话后,顾芙华复而看向温盈,随而感叹的道:“我好像明白你为何不后悔了,比起任何人,那沈三郎确实要可靠得多。”
这一点,温盈也承认。
过去的那两年,他有错,她也有错,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沈寒霁确实可靠了,这也是温盈没有想过去和离,继而往前走的重要原因。
若他还似过去那两年那样,像梦中那样,她也不会多做选择,会直接选择和离。
她如今的选择,不过是选了一条与她来说,最好的路罢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那刘家女与伯府的陈娘子也过来了,二人看到温盈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在过去的二十来天中,就数温盈与顾家二姑娘和七公主走得最近,她们也碰见过几回,也就见怪不怪了。
温盈看了眼刘家女,淡淡一笑。
刘语馨倒也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也会以一笑。
陈娘子也带了一些点心过来,几人坐倒一块说说笑笑。
李幼侬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在一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酸甜可口的果脯,显然来人里边有她不喜欢的人。
“刘五姑娘在金月庵住了这么久,可还习惯?”顾芙华和善的问道。
二人在八公主的及笄宴会上见过,那时候顾芙华与太子说了不想做太子妃话,恰巧被刘语馨听到了。
这之后二人见面,似乎都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只是让刘语馨不解的是,上辈子她所听到的是明国公府与太子成了婚,三年后太子登基为帝,顾芙华也成为了皇后。且直至她投河自尽之前,也未曾听说过登基为帝的太子纳过妃嫔,听到都是帝后琴瑟和鸣。
可为何这辈子,这顾芙华怎么就不愿意成为太子妃的?
是有什么变故吗?
或者说原先是想拒绝的,可后来却又不得不同意了?
又或者说后来的帝后琴瑟和鸣也并非外人看起来那样?
无论是那一样,顾芙华是太子妃的可能性还是非常的大的,所以交情必然得加深。
刘语馨笑应:“金月庵清静,而山里的空气也极为清新,住得很是舒服。”
顾芙华:“住得习惯便好,毕竟还得再待上两个多月呢。”
几人说了好一会话,忽然有宫女来传,说是太子殿下来了,如今已经到了金月庵了。
几人听闻太子的到来,都怔愣了片刻,唯独温盈没有半点吃惊。
太子会再这个时候到金月庵,也在意料之中。
而且来的不仅有太子,还有刺客。
其目的到底是在于刺杀太子,还是刺杀刘家女,还有待商榷。
太子前来,她们也都起了身,前去迎接。
在金月庵前迎太子。
而七公主显然很喜欢这个哥哥,所以一见到太子就小跑了过去,李子瞻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温柔的对着前边的顾芙华笑了笑。
与七公主和顾芙华说了几句话后,太子便进了金月庵,前去给太后请安。
与顾芙华走在一块,温盈随着旁人跟在身后。
太子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得清的音量与顾芙华说:“本宫会在云麓山停留数日,在护卫军驻扎处安营扎寨。一会本宫会向皇祖母提议,让你和幼侬也一块去住几日,本宫与你们一同游玩云麓山 ,你届时再选两三人一同前去,旁人选谁都行,但沈娘子定要在其列。”
顾芙华怔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为何?”
太子笑了笑,小声调侃道:“自是有人耐不住寂寞,来寻自己的娘子了。”
顾芙华只是反应慢了一瞬,但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心中一阵讶然沈三郎的到来,但随即也跟着轻笑出声。
她也压低声音道:“我方才还与沈娘子一块在院子里边提起沈三郎,没成想,说什么来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
太子低声嘱咐:“沈三郎是暗中前来的,莫要给皇祖母和旁人知晓,不然会惹皇祖母不高兴。”
顾芙华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太子和顾二姑娘走在前边,二人相处融洽,郎才女貌,甚是登对得很。
但那日在御花园听到二人说话的刘语馨,总觉得他们二人不如表面上那么的融洽,有可能现在的融洽都是装出来的。
一行人一路行至太后的院子,刘语馨也就收敛了怀疑的心思。
大家伙都入了禅房中,纷纷向太后行礼后,太子才朝着太后行礼。
太子是嫡长子,为太后所喜,所以太子一来,这二十多日下来没怎么笑过的太后,倒难得的满脸笑意。
说了许久的话后,太子才提:“孙儿会在云麓山停留五日左右,趁着在这儿的一段时日,孙儿想带着芙华和幼侬在这云麓山好好游玩一番,让她们也到山脚下的营地住几日,皇祖母可同意?”
太后看了眼顾芙华和七公主,笑道:“何不每日来接,还要搬出去住几日?”
太子把先前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金月庵是佛门之地,孙儿身为男子,且身边多有侍卫,不便日日来扰两回,每日来给皇祖母请一次安倒说得过去。”
若是每日来接,那还要每日送回来,确实一日两回。
太后想了想,觉得也是,随后便点了头:“那就去吧,两个大姑娘天天陪着我这老太太在这庵里,也闷得慌,正好出去走走。”
这时,芙华接话道:“太后娘娘,芙华想带着几个人一块去,不然就芙华和公主两人,定然会无聊的。”
皇后向来多出自顾家,太后也是顾家人,所以芙华在太后面前倒不用像旁人那样规规矩矩。
太后点头:“也成,让那些还未出阁的丫头陪你们一起,让她们也放松放松。”
此行,除却芙华和七公主,尚有四个未出阁的贵女。
芙华正想着该怎么提让温盈也一块去的时候,七公主俨然就是个贴心棉袄,轻声问道:“皇祖母,可以让沈娘子一块去吗?”
七公主倒没想别的,只想着若是自己不在,沈娘子留在庵里,而皇祖母要是再欺负沈娘子,让其在大太阳底下晒许久的话,那就没有人帮沈娘子了。
说到温盈,太后的笑意敛了敛。
低头垂眸的温盈也感觉到了太后的视线,倍感压力。
“都是些未出阁的丫头,要是沈娘子也去了,怕对其他娘子不甚公平?”
太后的话一出,七公主故技重施,走到太后的跟前,又是扯了扯太后的袖子。
“皇祖母,孙女想要和沈娘子一块,就答应孙女好不好?”
谁能拒绝得了这般软软糯糯的小公主?
这些天,祖孙二人住在同一个院子,太后倒是越发地喜欢这个孙女了。
无奈的应道:“好啦,皇祖母答应你了,你们便去吧,注意安危便成。”
如此,温盈外出的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64章 夫妻相聚
原本来金月庵是为了祈福,游山玩水并不在此行的计划之中,自然也没人敢提出出金月庵去游玩的提议。
这二十多日下来,随行的所有的贵女贵妇,不是在金月庵内,就是在金月庵附近走动走动。没有胭脂水粉,没有华服美食,更没有珠钗首饰的日子还得再过两个多月,让人觉得无聊枯燥又可怕。
如今太子前来,那未出阁的贵女和温氏都得以外出游玩几日,余下的几个贵妇人酸得不行,可这是太后亲自说的,她们哪敢有意见?
只是原本就十二个人,如今一走就是七个,而也就只余下五个人了,
而且温氏也不是什么大姑娘了,也能同行,她们心里多少都生出了些许的不满,可谁叫温氏能得到七公主的青睐,温氏同行可还是七公主在太后跟前提的呢。
她们原先还当七公主不得太后宠爱。毕竟以前两个孙女,太后偏心李清宁这个孙女,就没怎么把七公主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七公主不知怎的就得了太后喜爱了,只要她提出来的,太后都会答应她。
此行外出为四日,原本可以是明日一早再走的,可太子说带了礼物给幼侬和芙华,太后见那两丫头都巴巴地看着自己,太后便也就允了她们。
温盈回去收拾了几身衣物,然后随他们一同外出。
平日白天到晚上都有人在金月庵外当值巡逻,而大营在山脚下。到山下的营地,也就是小半个时辰。
帐篷也都已经搭建好了,温盈所住的帐篷在芙华的一旁,而旁边便是她那两个婢女的帐篷。
不知为何,从到了营地后,温盈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但转头看向身后,却都是护卫和将士,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虽然觉得有人在打量着自己,但却是没有感觉到危险。
是多疑了吗?
温盈皱了皱眉头,思索间,因天色尚早,太子便提议到附近的林子骑着马走一走,骑马肯定不方便穿平日的衣裙,所以温盈进帐篷中换了一身简便没有过多繁琐的衣裳。
金月庵十里外有皇家的庄子,不过是半个时辰,便寻来多匹温顺的小母驹。
带上了十数侍卫,便进了林子。
午后虽炎热,但林子格外的凉爽,阳光被树木遮掩,不必担心娇嫩的皮肤会被晒伤。
约莫两刻后,太子让一部分的侍卫护送其他几位贵女随处游玩,他便与顾二姑娘和七公主,还有温氏一同去另一处。
贵女们又是酸了一把温氏,现在明明只是被封了敕命,怎就这般好命,可以亲近太子公主?
刘语馨用力的抓紧了自己手中缰绳,看着温氏与尊贵的太子,未来太子妃何公主如此交好,很是不能理解。
——明明命数该早亡的温氏,为何每一样事都这么的顺顺畅畅?而她是被上天眷顾重活一世的人,可为什么重活回来之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两行人分道后,太子与温盈道:“我准备了些惊喜给芙华和幼侬,便劳烦沈娘子先在此处等候片刻。”
温盈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她不能一块去,却要与他们同行,而不是和贵女们同行。虽然有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子与芙华还有七公主一同离去,还带走了几个侍卫,只余下三个侍卫保护温盈。
给温盈牵马的是一个身穿着薄甲,头戴着兜鍪的侍卫,因此骑在马上的温盈看不到侍卫的面容。
方才温盈一眼都没有注意到这侍卫的身上,现在会注意到,是因侍卫忽然牵着马往前而去。
温盈一怔:“要去哪?”
侍卫没有说话,温盈心里一急,转身看去,只见身后另外两个侍卫没有动,便是柯月和蓉儿都是静站在一处没跟着过来。
似乎嗅到了不寻常,再看那两个低着头的侍卫,那身形隐隐给温盈一些很熟悉的熟悉感。
温盈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转头看向牵马的人。那牵着缰绳的手偏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像是常常操练的将士,倒像是个文人。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跳跳动得快了许多。
“侍卫”牵着马往另外两拨人不同的方向而去。
约莫过了一刻之后,温盈小声的朝着侍卫喊了一声:“夫君?”
牵马的人脚步一顿,嘴角微微勾起,翩然转过身。
一声薄甲,头戴兜鍪,面容俊美,温润如玉,没有那等将士的煞气,可却是有一股儒将之风。
本就是将门之后,便是弃戎从笔,可那些将门之风也影响到了他的节气里边。
沈寒霁松开了拉着缰绳的手,笑意粲然地朝着马上的温盈伸出了手。
眉梢微微上扬,眼眸与嘴角都噙着笑意,说话的嗓音中也是轻松愉悦的笑意:“为夫来寻娘子了,可觉得惊喜?”
温盈在方才就已经意识到是他了,所以也没有半点的意外,嘴角微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回应:“自然是惊喜的。”
随而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才放到了他的手上,他一把扯过。温盈惊愕之时,他搂住了她的腰,把她从马上稳稳当当地抱了下来。
温盈惊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道:“夫君你手可好了,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