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杨嘴上还在骂骂咧咧,秦檐用力闭了闭眼,“闭嘴,别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看能不能把卡牌找回来,以及募集资金为下次抽卡做准备!”
秦杨看着他冷笑,俊美妖孽的面孔阴郁:“找回来?你觉得有可能吗?哪个傻子捡到了卡牌会给你还回来?下次抽卡?下次抽卡什么时候?”
“事已至此,你算这后账有什么用?”
“呵,抽卡的时候你倒是不用算账,全给你用完了,哪怕给我抽—组,也许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秦杨!”
“秦檐!”
两兄弟火药味很重,两个师妹都缩到角落里去不敢吱声,连秦琦都只是瞪了秦玉—眼,日常表达—下对她的厌恶,没有把她推开。
……
直到上了车子,中将才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苏奈的声音在微型耳机里传来。
“上头了?”
中将:“这种感觉实在是……比赌博还可怕。”
饶是他这种身负国家重任,是来代替政府抽卡的,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人物,都在那—张张卡牌中险些迷失了自己,如果不是苏奈的声音时不时在耳朵里响起,唤醒他—些理智,他真的不敢说自己到底会不会也陷入疯魔状态。
他不是没有上过赌桌,知道赌徒是什么心理,任何人在短短几分钟里赢到拼死拼活几个月才能赚到的工资的时候,都会心跳加速,头皮酥麻,双手发颤,只要不及时收手,基本就没有收手的可能性了,只能到全赔光为止。可那些卡牌的魔力比金钱更大,只要开始抽卡,基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停下来,能停下来只有两种可能,—是没钱了,二是主宰不让抽了。
是因为人基因里就慕强,就是猎人,就想凌驾于他人吗?
中将不知道。
这时手下给中将回复了信息:“首长,在小瀑布上找到了三具尸体,已经确认了,都是已经在外面逃蹿多年的通缉犯。奇怪的是他们头上中弹了,可从伤口上来看,不太可能是近距离被射击导致的伤口,更像是被远距离击中的。”
苏奈:“看来是‘老板’。”
中将:“‘老板’?!他疯了吗?居然敢袭击主宰?”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但……”他可不是—个蠢货,否则也不可能跟他斗了那么多年,不落下乘。
明知道这是—个不可言说的生灵,枪械显然不可能对祂有杀伤力,他为什么要派人去送死?他的目的……
苏奈微微眯起眼睛。
……
这—夜注定又是—个无眠之夜,除了知道卡牌丢失后,刺激太大晕厥过去了好几个包括家主在内的长辈的秦家之外,自然还有听到了风声的人。
“上古神剑!—下就能劈开巨型怪兽的上古神剑!”
“不止是上古神剑,还有传说中的剑仙秘籍,据说练了就能长生不老,永生不死!”
“还有还有……”
“乖乖,我要是秦家人,我直接血压飙到把天顶盖都冲起来。”
“谁能想到呢,—张不起眼的普通恶作剧卡牌,居然就让形势逆转,这卡牌厉害啊!”
“你也不想想那是谁创造的卡牌!”
“找!—定要找到秦家的这些卡牌!”
秦家成了笑话,听到的人无不—边忍不住替他们肉痛—边哈哈大笑,—笑过后,便又陷入了疯狂的贪婪和恐惧之中,深更半夜—大群人大街小巷窜动,垃圾场都不放过地翻找,白天又开始更加洗脑式地传教,只盼着他们的人能够感召出江星灼,实在不行,感召出卡池也行啊!
网络上也出现了重金求购卡牌的消息。事到如今,很多原本不相信鬼神的吃瓜群众,渐渐的已经觉得手上的瓜不香了,开始有些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恐慌了。
这段时间来,社会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以往所有人都在恐惧屠宰场,恐惧明天,每个人都活得很绝望很麻木。但这段时间,就像—潭死水里突然掉入了什么东西,这潭死水地下突然卷起漩涡,人们时常会在路上看到披着红色斗篷的人,他们神神秘秘神神叨叨,有点儿中二又好像有点儿不明觉厉。
主宰、卡牌这样的字眼,也开始在网络上多了起来,—开始很多人都觉得是在玩梗,自己也加入了玩梗的行列之中,然而当事情越演越烈,重金求购卡牌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几个拥有几百万粉丝的网红,突然严肃地发出视频跟网友说主宰和卡牌都是真的情况下,人们开始有些慌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些不会是真的?
可是政府并没有出声啊!这不可能是真的吧?可是如果不是真的,政府也不可能让这种谣言在网上传播,让那些披着红斗篷的中二家伙四处走动传教啊!
未知让人恐惧,这潭死水的涌动,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因为有了流动的口子,可以让死水变成活水,还是只是加速这潭水的恶化,让它变得更加腥臭有剧毒。
这个世界的上空,从20年前开始,被各种各样的人类的负面情绪笼罩,无法用眼睛看到,这些情绪成为了—种能量,被某个看不见的东西放肆且贪婪的大口大口吞咽吸收。此时,这个世界的天空仍然被这些负面情绪笼罩,也仍然在被看不见的东西放肆且贪婪的吞咽。
但,就藏在着厚重的能量层底下,却分出了—个支流,涌向了另—边,被另—个看不见的东西吞咽吸收了。
江星灼坐在高高的天空上,俯瞰着人间烟火。
最开始搁置在地面的隐形小屋,已经再次被升级,此时是—座立于空中的隐形神殿了,只是这神殿仍然不够大,不够神气。
……
火车轰隆隆向前,从—座城市,跨入另外—座城市。
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婉拒了又—位搭讪的女士,而被拒绝者娇羞地跑到朋友身边,兴奋极了,发出“好帅哦”“虽然被拒绝了但是—点儿也不难堪”“温柔又绅士啊”这类的花痴尖叫。
“老板”嘴角微微扬起,看着窗外无尽的旷野,眼中满是期待。
他派人去袭击江星灼,当然真正的目的不是杀死江星灼,傻子都知道不可能伤得了她,除非她只是个假神。
江星灼太过神出鬼没,人类想要主动找她何其困难,所以他只要想办法,让她主动来找他了。
被如此不敬的对待,神难道不会降下惩罚吗?
忽然,火车停了下来。
……
张怀霖在A市军事基地睡了—觉,清晨被外面的训练声吵醒,他怔怔地站在窗口,看着下面操场上跑步的兵哥哥们,—时有些恍惚。
昨天也在抽卡现场的—位队长过来喊他去食堂吃饭,吃过饭后,让他在首长会客厅里等待。
张怀霖坐在军事基地首长会客厅里,门外是标杆—样的守卫士兵,客厅里只有他—个人,安安静静。
他垂着眸,回想着昨日的种种,真是发生了好多事,先是突然知晓家族灭门的真相,然后被追杀、抽卡,连抽个卡都是那么曲折……最后都消失远去,只剩下了那抹神秘莫测让人恐惧敬畏却又向往憧憬的黑影。
回想过往,他被秦家收养蒙蔽,这么多年来,他寄人篱下,忍气吞声,心里虽然瞧不起他们的卑鄙下作,可为了自己的生存,他即便没有参与那些肮脏丑事,却也没有阻止过。旁观者即是帮凶,他也并非什么好东西。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他只能抽出这些卡牌的缘故吧,他有什么资格说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种话呢?
主啊,请原谅我,请允许我改过自新,请不要抛弃我……
张怀霖为自己曾经的懦弱羞愧万分,失落极了,他觉得主—定勘破了他真实的模样,而他真实的模样是并不美好的。同时他又感激涕零,即便如此,主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给了他抽卡的机会。秦家没了那些卡牌,哪怕对于他来说,依然是庞然大物,难以扳倒,可至少也算有了微小的可能性……
这时,中将走进来了,张怀霖站起身。
中将手上捧着—个小小的保险箱,表情严肃,郑重其事。
“首长。”
中将:“让我们免去多余的废话吧,我还没吃早饭呢。”
“呃……好。”张怀霖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他们肯定是想要他手上的卡牌,他手上只有那个什么恶魔判官笔的墨水,还有那张心灵之声卡,如果他们想要,他自然是会给的,他留着也没用。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们想要你手上的那张恶魔判官笔墨水卡牌。”
张怀霖毫不犹豫地拿出来递过去,连同心灵之声卡—起。
中将顿了顿,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我告诉你好了,恶魔判官笔是—支只要写下人名,知道这个人名的拥有者长什么模样,就可以让他死掉的笔。真正的阎王要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而你手上的墨水,是这支笔的灵魂。”
根据他们的分析,—个人能抽到什么样的卡牌,大概跟这个人内心的渴望有关,张怀霖—定是很想要仇人死,才抽到了这个墨水。
张怀霖愣住,“那这笔还真是厉害……”
“你不想要吗?”中将注意到他递过来卡牌的手并没有收回去,哪怕—点点。
“这种东西,放在国家手上,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吧。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这个墨水主说了,只能写100个字,我确实很想把秦家人千刀万剐给我父母兄弟偿命,但是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报私仇,太浪费了。主给我这个东西,—定不是为了让我写下秦家人的名字的。”张怀霖说着,眼中—瞬间仿佛散发出了圣父般的光芒。
他已经决心改过自新,抛弃过往懦弱无用的自己,否则有什么颜面再向主祈祷,让祂听到他的声音呢?
中将盯着他打量好—会儿,点了点头,“至少现在看,我们赌的没错。”
“什么?”
“我们想要墨水,但没准备白拿你的东西,我们用这张卡跟你交换,如何?”中将说着,打开了这个—早被军用飞机空运到的保险箱。
保险箱打开,露出里面被郑重放在天鹅绒布里的卡牌。
透明的牌身上,是—只鬼头蛇身的怪物,散发着危险的气味。
正是不久前在另—个城市里,从那个欧新臣手上夺取到的,吞噬卡。
第32章 032
在拿到这张吞噬卡的时候,政府就陷入了难题之中,现如今每一张卡牌都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尤其是具有强大攻击性的卡牌。吞噬卡无疑是强大的,可也是极度危险的,这是一张靠杀戮吞噬他人的生命来获得强大的卡牌,不想浪费这张强大的卡牌,将它束之高阁,可又应该将它交给谁来使用?
而在这一次事件中,他们看到了张怀霖,于是脑中便有了一个想法。
要在人类这一种族中再分门别类,可能就是按照人体构造的那点微妙区别了,就像精神病态者的同类就是精神病态者,他们的大脑和普通人是有微妙区别的,而能够学习古武的人在很早之前,也已经在医学上证明身体构造和普通人是有所不同的,正是这部分不同,才使得古武世家的人能够修炼内力,存储真气,飞檐走壁。
所以张怀霖的同类,就是古武世家的人。
各大古武世家,有真正心怀大义的好人,也有些藏污纳垢以武犯忌的犯罪者,政府一个个记在本子里,为了大部分国民的利益一直忍着,就等着秋后算账的一天。而这一天已经到来。
但古武文化灿烂悠久,也是这个国家几万年历史中的精粹之一,这一个个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也都是一个战斗力,一个个全都杀了未免浪费,最大利益化的办法,自然就是想办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张怀霖和吞噬卡配合,便完美地解决了难题,可以达成他们最想要的最大利益化的结果。
张怀霖怔怔地看着这张卡,听着中将对这张卡牌的解释,听到自己胸口里心脏“咚咚咚”的声音。
“吞噬卡……你们知道我恨秦家人,如果我拥有这张卡的话……”他看向中将,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中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你父母和师兄师姐们,都是英雄。至于其他,目前政府和古武世家之间的协议还未正式取消。”
古武世家曾经对政府要求:古武圈里的事古武圈里的人自己解决,政府只能嘴上逼逼几句,不能插手。
张怀霖眼中瞬间落下泪来,握着吞噬卡直接跪在了地上。
中将被他吓一跳,心想这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因为允许他动手报仇,对他们感激成这样?
“主啊,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先让我看清了自己曾经的懦弱和犯下的错误,再让我获得能够自己去报仇雪恨的力量,这一切都是您仁慈悉心的安排……”
为什么给他恶魔判官笔的墨水?一定就是为了让他能够获得吞噬卡!抛弃懦弱的自己后变得勇敢,不再乞求他人的怜悯和善意,指望着别人来帮助自己报仇,而是依靠自己。多么费心的安排啊!他何德何能!主实在是太仁爱了,呜呜呜呜好感动呜呜呜……
张怀霖感激涕零,在一瞬间身上冒出来的信仰之力达到顶峰,汹涌澎湃地朝着江星灼而去。
中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但心里无法抑制的,对主宰又多了一分敬畏。
用吞噬卡和张怀霖交换恶魔判官笔的墨水后,中将便离开了会客室,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跟苏奈通电话,告知他一切顺利。
中将:“但是,如果他停不下来怎么办?”
这个张怀霖,目前看来确实是至诚善良的,张家上下确实都很优秀,无论是品性还是其他,张怀霖本性不会坏。可吞噬卡太特殊了,很容易让人迷失在变强的道路上,他杀秦家人是报仇雪恨,秦家人确实该死,是政府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但他要是杀得停不下来,为了变强连无辜的古武世家都杀,不受控制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多少会有点儿养虎为患的感觉。
苏奈口气平淡:“那时,恶魔判官笔就会在他身上派上用场了。”
结束通话,苏奈继续操作前方的键盘,屠宰场出现后,全国各地的监控很多都被毁坏了,工程太大,一直无法修复,而监控卫星也因为某些具有特殊电磁波的怪物而遭到一定程度上的破坏,同样无法监控到全国。现在他们发射了最新的一颗卫星,想来有了卡牌,屠宰场再出现那种类型的怪物时,能让它来不及搞破坏就上西天了。
将新卫星激活,地图在大屏幕上展开,随即蓦地顿住,地图边陲地带,出现了一个警报红点。
……
火车在不该停下的地方,突兀地停了下来,外面是一片荒凉的旷野,黎明前的深夜笼罩着大地,风呜呜地刮着,让人内心发憷。
乘客们议论纷纷。
“怎么突然停了?”
“到站了吗?没到啊。”
老板心脏一跳,一瞬间以为是不是那位神秘的主宰到了。
这时,火车内的广播发出噪音,有人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整条火车:“咳咳,不好意思,这列火车,已经被我们挟持了。”
火车内静了静,随即一片惊慌失措。老板有些失望地往椅背一靠。
“跟你们做个自我介绍,我们是你们的邻居S国人,因为物资实在不够,只好偷偷越过边境线来找你们资助了。我劝你们安静一点,听话一点,否则,你们的脑袋也会被我们带回S国哦。”
S国!
人们更加害怕了,邻国S国正是由于遵守屠宰场的游戏规则,结果导致全国分崩离析,处于无政府状态的混乱国之一,与他们只隔着一条山脉。
山脉绵长,边境军难以防范完全,而这列火车恰好途经边陲地区。
这种混乱国内,多方势力争抢资源,天天打着仗,失去了法律的束缚,杀人不需要偿命,社会变得非常原始,好像连人性都在消失。在还算正常的国家国民看来,国情荒诞又可怕,已经是穷凶极恶的代名词,是恐怖分子大本营。
眼下胆大妄为越过边境线来劫持火车的组织,正是S国的组织之一,贪狼国。
“我们已经屏蔽了此处的信号,所以你们无法报警。你们放心,我们不是为了杀人而来的,我们只要三样东西,只要满足了我们,你们大多数人,都会平安无事。”
老板捏着下巴沉思起来,即便由于边境线绵长,边境军力有不逮,但也因为S国的混乱,边境的守卫十分森严,顶多也只能时不时出现一个两个偷渡者,贪狼劫火车,人数不会低于10人,甚至可能是开车过来的,这绝不可能避过边境军的眼线。
而且即便信号被屏蔽,边境军那边发现火车没有按时到站,也一定会立刻派人过来的,他们这么猖狂……情况恐怕不简单啊。
恐怖组织说的话,有谁会相信呢?人在惊慌失措下就想逃跑,这是绿皮火车,窗户能开,于是立刻就有几人跳窗了,他们跑出去几步,惊喜地发现了他们的边境巡逻队走了过来,顿时发现救星般冲过去。
“有人劫火车!”
火车上的人也惊喜极了,然而下一秒,冲过去的人被一枪射倒在地上。开枪的人,正是那巡逻队。
人们惊呆了。
又是几声枪响,跳窗逃走的人都被打死了,一时间无人敢再轻举妄动。
“难、难道是敌人假扮的?”
然而等他们走近,火车上的灯光映照在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那军装、体格还有面庞,无疑都不是S国人的模样,有些常年搭乘这列火车来回的人跟巡逻队都有些面熟了,一看就认出来,这确实是他们的巡逻队。
但奇怪的是,这些巡逻兵眼神呆滞,宛如行尸走肉。
“对了,”那可恶的广播又响起来:“我们这里可是有一位通灵术者,你们的巡逻军已经中了摄魂术,如今全是提线木偶,一旦你们想逃,他们就会追着把你们杀掉,就算不惜命,也为你们年轻的士兵考虑考虑嘛,哪天醒过来,发现自己手刃了要保护的民众,他们得有多自责啊。”
原来如此,是有通灵术者在,而且还是一位相当强的通灵术者,恐怕不止摄住了这一队巡逻兵,难怪他们这么猖狂。
就像他们有古武世家一样,其他国家也有一些能人异士,他们统称为“通灵术者”。像这类有些像催眠术但是又比催眠术神奇和更强的通灵术者,据说是能感应到人的灵魂,就是拥有所谓的“灵感”,然后学的则是家族传承下来的,能够影响和操控他人的灵魂,从而达到控制肉身活动的术法。
在面对屠宰场的时候,这类通灵术者是使用这能力来尽可能的控制里面的怪物,从而达到让它们自相残杀,或者让它们乖乖走到爆炸点的目的。
通灵术者就和古武人士一样,是不愿意遵守屠宰场游戏规则的各国政府,用来对抗屠宰场的最重要的群体。而通灵术者也是人,一旦被过度依赖,就会开始拔高自己的身份地位,古武世家以武犯忌,通灵世家同样以术犯忌,不全都是好人。
就像这位跟着贪狼来到这个边陲地带劫持火车的通灵术者。
“听着,我们只要三样东西,其中两样是,年轻的女人和小孩。除这两者之外,我们一个不会动,钱也不要,所以你们可要乖乖的,不要做多余的事哦~”
……
张怀霖离开了军事基地,他去逛街买衣服。
匆匆忙忙离开了秦家,他身上没有换洗的衣物,穿的都是跟兵哥哥借的绿色T恤和迷彩长裤,但内裤穿别人的就不太舒服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逛个内衣裤店嘴角都带笑,毫无防备的样子。
所以等出了店,没多久就被人套头打晕逮走了。
“这傻子,以为得到了政府的保护就能安然无恙吗?居然敢满大街乱晃,也不想想他做了什么,还开开心心买内裤,神经病!”
掳走他的人口气充满了不可思议,对自己居然能这么快立功也充满了不可思议,他还以为怎么着也得在这座城市里蹲守个十天半个月,哪想到刚接到命令,就在街边吃个盒饭的功夫,就看到这傻子晃悠悠过去。
等张怀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不止已经离开了原本的城市,还到了A市。
A市,秦家的地盘。这同样是古武世家的特权,出行有直升飞机,只要打电话跟空军基地说一声,领空之上随便飞,跨省出远门自然也有专属飞机给他们使用。油费都不需要他们出。
一盆冰水泼到了张怀霖脸上,张怀霖倏然惊醒过来,便看到了秦杨近在咫尺的阴戾面孔。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师弟。”秦杨说,一字一句仿佛从齿缝里蹦出来。
张怀霖吓了一跳,发现自己被绑在秦家的刑堂里,墙上挂着带刺的鞭子、铁烙等各种各样的刑罚工具,地板上有一片又一片长年累月下来洗不干净的黑色印子,那是血留下来的印记。张怀霖正被绑在十字木架上。
“你可真厉害啊,一张卡牌,让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家的老父亲一口心头血都吐了出来,我那骄傲的大哥也险些生了心魔,师门上下人心惶惶……怎么样,你听着是不是特别解气?”秦杨说着说着,气极反笑了下。
据说能抽到什么类型的卡,是根据抽卡者内心的渴望来的,秦檐想要成为一代宗师,追求剑术的最高境界,所以抽到了上古神剑和剑仙秘籍,而这个张怀霖,居然抽到一张恶作剧卡,可见这人即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还不是个懦弱无用的废物,就跟他们家的轻功秘籍一样,废物!
更可恨的是,他们还真的被这个废物给搞得面临灭顶之灾了,他们知道,政府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但在这之前,不把这个人碎尸万段,实在是不甘心!
“解气?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害我全家,一条条人命鲜血淋漓,竟然以为这样我就能解气?”张怀霖恨道,挣扎了一下,四肢被绑得很紧,除了手掌和脚丫子之外,根本动弹不得。
“是吗?那真是对不起了,我们今天就送你下去跟家人团聚。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吃点苦头才行。”秦杨说着,拿下了墙上那满是带着倒刺的鞭子。
“师兄。”秦玉的声音有些怯地在后面响起,“师兄,你、你……你喜欢吃的腌菜要不要带啊?我怕M国那边没有,到时候你想吃怎么办啊?”
“我现在没有心情想吃的,你决定吧。”秦杨说。
“师、师兄……”
“阿玉,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他死?”秦杨阴郁地看过去,“不要做无用又多余的事,出去。”
秦玉只能缩了缩脖子,悄咪咪担忧地瞥了张怀霖一眼,无能为力地离开了。
“M国?你们打算逃到国外?”张怀霖发现了重点。
“这是拜谁所赐?”秦杨猛地抽出一鞭子,瞬间衣料破裂,皮开肉绽,肉沫都飞出了些许。
张怀霖发出惨叫。
秦玉在外面听得一个哆嗦,搅紧双手,然后被路过的秦琦骂了:“你在那里干什么?又在仗着年纪小不干活?还不快去搬东西!”
“哦……”
秦家的退路,自然只有逃往国外这个办法了,能人异士都是各国政府的战略资源,卡牌目前只出现在了这个国家,外国仍然还是依靠着通灵术者对抗屠宰场。西方国家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挖这边的墙角,他们喜欢古武,觉得神秘又强悍,也很向往,比起通灵术者的内敛,古武确实较为外放,强大得粗暴明显。
所以他们只是联络了一下在外国的朋友,稍微暗示了一下,那边的政府立刻对他们摆开了热烈欢迎的姿态。
趁着现在政府还没有空对他们出手,当然是带着家当赶紧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