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已经流传了各种版本的主宰降临时的场景和感觉,可没有亲身经历,永远无法想象这种滋味。
畏惧又崇敬,憧憬又恐惧。
这道身影明明并没有比眼前的男人们高大,可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只觉得自己变得像蚂蚁一样渺小。
“抽卡吗?”主宰微笑着说出在场的人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抽。”秦檐即刻回应,比所有人都更快了一步。
“很好。”江星灼手上的小木棒轻轻一挥,白雾漩涡卷起,传说中的主宰的卡池出现了。
奇幻不可思议的画面,让人再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十张发光的卡牌从漩涡眼中飞出,立在了秦檐面前。
这传说中的卡牌,让秦檐心跳加速,握着剑柄的手都冒出了一些汗。
江星灼:“请翻转你的卡牌。”
秦檐是傲慢的,从小天资聪颖,秦家继承人,武艺高强,备受追捧,目下无尘。然而饶是他,都下意识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汗,才伸手去触碰卡牌。
张怀霖亦是满眼紧张和期待,他相信主会惩戒恶人,让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即便他们拥有抽卡的机会又如何?定然也只是一时的狂欢,他们什么也不会抽到!
第一张卡牌翻转,光芒散去,露出了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牌面,上面有着美丽的花纹和神秘的文字。
金色?!
他们已经知道金色卡牌是更高级别的卡牌,每一张都能赐予使用者天神般的能力!
一时间所有人心思百转,情绪各异,而秦家人则皆是目露惊喜,秦檐呼吸都微不可查地急促了一些,看向江星灼。
江星灼:“恭喜你,运气不错,抽到非限定SSR卡,上古神剑‘裂天’。”
卡牌化作光芒,在半空中形成一把剑,不需要江星灼说明,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这把剑是神兵利器,它浑身散发着无形的威慑力,叫人光是盯着看,都仿佛感受到了被锋利的气场刺痛的感觉。
“裂天。”秦檐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悬浮在空中的剑,伸出手握住了剑柄,尝试着朝着无人处的一棵大树一挥。
那一下并不重,秦檐甚至都只动用了少许内力,却见大树瞬间被整齐劈开,不止是这样,树后面的树也被劈了开,那树后面的灌木丛、一大块石头也瞬间被劈开,那道被轻轻挥出来的剑气,横冲直撞霸道至极,一直撞在一堵山壁上才停止,而山壁上,一道深深的劈痕刻在上面,堪称触目惊心。
观众们惊呆了,秦檐自己都惊住了。一瞬间,他们脑中忽然浮现了那道红色的身影,在A市突然出现,一剑劈开了巨型怪兽的少女。他们秦家百寻不到,政府那边也没有消息,神秘至极。
然而此时红色斗篷已经成为了主的信徒的标志,再加上秦檐手上这把剑,他们不禁怀疑起来,她并不是什么神秘高人,她是拥有卡牌的幸运者,她甚至可能拥有的,也是一张SSR级别的神兵利器!她是主宰的信徒,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她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了。
不过此时他们在意的并不是那个神秘少女,而是秦檐手上的剑,好像也能做到一下劈开巨型怪兽。
想象着那种场面,所有人呼吸都加重了,眼中对那把剑的垂涎欲滴,几乎可以化作实质。有了这把剑,秦家还怕什么?
张怀霖因为江星灼的出现而有了些血色的面庞,一寸寸白下去。
秦檐将上古神剑收起,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触碰第二张卡牌。
第二张卡牌翻转,仍然有着花纹和字样。
“恭喜你,抽中一枚复原丹。”
复原丹!他们也知道,哪怕是最普通级别的复原丹,也是好东西!
第三张卡牌翻转,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小刀。
来了!传说中的抽卡必然抽到的平平无奇的小刀!
第四张卡牌翻转,是一瓶洗髓液。
第五张卡牌翻转,是上古剑仙的秘籍残卷。
第六张卡牌翻转,是一面七经八脉镜。
第七张卡牌翻转,又是上古剑仙的秘籍残卷。
第八张……
秦檐就像是欧皇转世,十张卡牌居然没有一张是空牌,除了平平无奇的小刀之外,几乎全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尤其是上古剑仙的秘籍,虽然只是残卷,上面的字看着还会头晕目眩,可这是上古剑仙的秘籍啊!一旦有所参悟,一旦练成,所谓天人合一长生不老,搞不好就能成真了!
旁观者眼红至极,贪婪又怨恨起来,秦檐本来就已经是天之骄子了,居然连运气都那么好?
原本拥有翻倍卡,在不久前打趴下了在场包括秦家人的的慕容家,一瞬间变得微不足道了,明明最先获得抽卡资格的家族是他们家,这位慕容老前辈心一急,立刻说:“请让我也抽一组!”
秦杨立刻说:“先来后到好吗?我们家还没抽完呢。我也抽一组行吗?”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家族的人立刻争先恐后出声。
“我也要!”最外围的政府官员也撕心裂肺地吼道。
“……”
所有人都想要抽卡,秦檐却还没打算让位置给别人,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危险又迷人,感觉到不妥,却又忍不住说:“我想再抽一组。”
再一组就好了,他心想,然后就让秦杨来抽。
又十张卡牌从卡池中飞出,落在了秦檐面前。
这一次他的运气仍然非常好,十张卡牌十张的爆率,最差也拥有一把平平无奇的小刀。这些被墙内墙外无数人觊觎和渴望拥有哪怕是一张的卡牌,他却一下子拥有了20张。
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让秦檐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他忍不住说:“再抽一组。”
“大哥?”秦杨忍不住喊了一声。
“我现在手气好,再抽一组。”秦檐说。
这一组秦檐的运气却不像之前两组那么好了,他抽中了五张空牌,而这带给秦檐的感觉却并不是及时收手,而是一种这一把运气不好,下一把运气会回来的感觉,于是这一组抽卡结束后,秦檐:“再一组!”
“再一组!”
“最后一组!”
“最后一组!”
抽卡逐渐上头,秦檐不顾秦杨的不满一组接一组的抽,很快,秦家的资产便被使用了个精光。
“再来!”
江星灼:“很遗憾,你已经没钱了。”
秦檐一愣,秦杨脸色难看,看着秦檐的目光有些怨气。虽说谁抽卡都是对他们秦家有利,可是别人抽出来和自己抽出来的肯定是不一样的,自己抽到的卡牌可以选择留下最好,而他们这些没抽卡的就只能拿别人挑剩下的。他也想要拥有上古神器啊!而且明明都是秦家的儿子,资产两人都有份,凭什么秦檐把他的那部分也拿去用掉了?真是让人生气,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咽下这口气,等事情结束后,他一定要拿到一半卡牌才行!
秦家抽卡结束后,就轮到慕容家了。这位慕容前辈已经跟慕容家和万家联络,万家愿意把钱借给慕容家来抽卡。
有了秦檐运气爆棚,堪称一夜暴富在前,后面的抽卡者无不眼红万分,也产生了自己抽卡的话也会这么暴富的错觉,更别说慕容和万家了,因为有慕容影和万蓉在前,他们总以为自己会有偷偷抽卡,然后惊艳所有人的运气。
然而实际上,一旦他们开始抽卡,就会发现自己是个非酋,尤其是在秦檐的衬托下。
十张卡牌,这位老前辈抽到九张平平无奇的小刀和一张一个月寿命卡。
“我不信,再来!”
“啊!我不信!请让我再抽一组!”
“再来再来!”
“……”
直到将钱用光,20组卡牌,这位慕容家的前辈也只抽中了两张具有攻击性的卡牌,分别是碎骨锤和蛇头鞭。但这两个武器跟上古神剑相比,也不过是渣渣罢了。
“手气也太臭了吧,万家要哭了。”
慕容老头听到这窃窃私语,眼泪险些掉下来。
其实慕容老头运气也不算特别差,只是他们都更想抽到具有攻击性的东西,秦檐拔高了他们的贪欲,凭什么只有秦家可以拥有上古神器和剑仙的秘籍?他们不信秦家是什么天选之子,明明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家伙,看看,这张家唯一的幸存者还在这里呢,刚刚还差点儿被灭口了!连秦家这种货色都能拥有这种好东西,凭什么我们不行?
强烈的不甘心、嫉妒和贪婪化作能量,江星灼欣然全盘接受,小木棒轻轻一挥,一张又一张神奇卡牌从卡池中飞出。抽卡者一个个上头,观众的情绪也起起伏伏,一双双眼睛血红,就像赌桌上赌红眼的赌徒,整片区域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疯狂感。
……
一群人正在偷偷摸摸地从山的另一边摸过来,藏在一个山涧之上,通过望远镜看着那边发生的一切。
“老板,我们到了。”
“很好。”
……
像慕容老头手气这么臭的人倒是没有第二个了,像秦檐这么好运气的也没有第二个了。但或多或少,都有不错的收获。
张怀霖的脸色从白到青,看着江星灼的目光从惊喜到震惊到愤怒到绝望,为什么?他不明白,他很痛苦,他的父母兄弟、全师门上下,都是身怀大义的英雄豪杰,全都被秦家那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害死了,可就是这种人,却在此时此刻成为最大的赢家,拥有这样的立于百万人之上的武器和秘籍。
而在场的这些其他家族,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一个无助的可怜人,也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冷血无情,却在此时此刻也拥有了这些卡牌。
这是什么世道?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坏人能拥有一切?
这时,最后一个抽卡者也没钱了。他们无不扼腕,只恨这些年敛财敛得不够多。
那个政府官员虽然喊着抽卡,但并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抽卡,他时不时看看手机,心急火燎,这都结束了,怎么还没赶到?快啊!!!
江星灼转了个身,他急得脑袋差点儿飚出血,还以为江星灼要走了,不料江星灼只是转了个身,看向了张怀霖。
秦家几人头皮瞬间绷紧。
“你的核心卡牌出现在了我的卡池中,我可以给你一次免费抽卡的机会,要抽卡吗?”她温柔又危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一种奇特的宽容感,像是神在怜悯世人,高高在上,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应当,祂愿意俯首看看这个悲惨的世界,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动了。
张怀霖仰头看着她,怔住,先前的种种情绪都消失无踪,他仰望着她,只剩下感动,祂没有将他遗忘,神是听到他的声音而来的!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秦檐和秦杨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目前已经知道主宰降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的核心卡牌出现在了她的卡池里,另外一种则是她疑似只是路过却听到了祈祷的声音,所以出现了,这种情况是不会给人免费抽卡的。他们原本还怀抱侥幸,江星灼出现是因为第二种。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第一种。
不过应该没事,免费抽卡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次才十张,可是他们手上如今有几十张卡牌,还有一张SSR,再怎么样,张怀霖也不可能斗得过他们,顶多就是他们暂时杀不了他罢了。
这样想着,身体放松了不少。
“我抽。”张怀霖说。
小木棒轻轻一挥,十张卡牌如约而至。
“请翻转你的卡牌。”
担心张怀霖抽到好东西的人不止是秦家,见死不救总有些心虚,生怕不小心给自己树了个危险的敌人。因此一双双眼睛全都紧张地盯着张怀霖的手。
张怀霖深吸了一口气,翻转第一张卡牌。
第一张卡牌翻转,是一枚复原丹。
观众们松了一口气,只是复原丹。
复原丹进入张怀霖的身体,修复了他的内伤和脚踝。
第二张卡牌翻转,是一张空牌。
观众们大喜,太好了!
第三张卡牌翻转,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小刀。
只剩下七张了!
虽然是感召出江星灼的人,但是张怀霖运气似乎也只是一般般,接连几张都没有抽到什么对他特别有利的东西,他有敌人,而且现在那敌人从很强大,变成了特别的强大,一般人都护不住他,所以他需要防御力特别牛逼或者攻击力特别牛逼的东西,可是一直到只剩下最后两张牌的时候,他都没有抽到他最需要的这两类物品。
并不是每个核心卡牌拥有者,都一定会抽中自己的核心卡牌的,毕竟她的卡池里有那么多的卡呢。
江星灼兜帽下,那温和的眼眸流露出遗憾的情绪——明明抽到什么卡,都是她在暗箱操作的。
只剩下最后两张卡了。
这时,几辆军部的车子终于赶到,本市军事基地的负责人带着他的兵大步赶来,越靠近,就越感受到那种奇妙又诡异的感觉,像是踏进了一个粘稠神秘又安静的空间里,连风都消失了。
方才下车时还气势汹汹的中将,脚步逐渐慢下,冷汗唰唰冒了出来,下意识地去摸腰部的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张怀霖和最后的两张卡牌上。中将和他的兵也慢慢停下脚步,站在外围观望。
张怀霖手指抖得很厉害,颤抖着将第九张卡牌翻转,露出了花纹和字样。
江星灼像是有些意外,说:“不知道该说你运气是好还是坏呢,你抽到了恶魔判官笔的墨水,可以写100个字的量。”
在场的人,没有人知道恶魔判官笔是什么,写名字又会怎样。
然而正通过中将身上携带的针孔摄影机和窃听器观看和倾听这边的一切的苏奈,瞳孔瞬间一缩,恶魔判官笔,那支导致毒蛭自相残杀的笔。毒蛭抽到的那些卡牌都被曹闻收集起来,再由蒋英豪送到了中央,那支恶魔判官笔,正在总统办公室的保险箱中。只是那支恶魔判官笔已经没有墨水,等同于废物。
而现在,张怀霖抽到了墨水。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恶魔判官笔,但是很显然,没有笔只有墨水是没有用的。
秦檐都忍不住生出一种自己果然是天选之子的感觉,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幸运?张怀霖只剩下最后一张牌了,就算最后这张牌是SSR,又如何呢?他也有一张SSR。
张怀霖都有些丧气了,主给了他免费抽卡的机会,他却这么非。他听到了秦杨发出的一声嗤笑,“喂,你手气很差耶,要不要让秦檐帮你翻,搞不好能抽到好东西哦。”
张怀霖额头青筋暴起,重重闭了闭眼,伸手去触碰最后一张卡牌。
最后一张牌,最后一次机会,总是最让人紧张的。他能绝地翻盘,起死回生吗?所有人都翘首以盼。


第31章 031
卡牌翻转,光芒散去,露出了牌面。
冰铸般透明的牌身证明这只是—张普通卡,不是SSR。
—时间所有紧张观望的人都放松了肌肉,结束了,看来这张家是风水不好,搞不好是祖坟建在了不合适的地方了,被害得满门皆亡,只留下这么—根独苗,主宰给了免费抽卡的机会,却非成这样,注定无法为家人报仇,甚至命不久矣啊。
秦檐微不可查绷紧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秦杨抱着胳膊幸灾乐祸道:“说了让秦檐帮你,你不要,看吧。改日你见了你爹妈,问你怎么下去的,你说你好不好意思说因为自己是个非洲人,却不愿意让欧皇帮你抽卡?”
张怀霖痛苦地闭上眼睛,事到如今,他确实无能为力了,他没有钱,张家的遗产早就已经被秦家占有,哪怕眼下政府将他救走,让他苟活下来,他也无法报仇,秦家拥有太多卡牌了,不如说,此时古武世家里,还有谁家能跟秦家争锋,恐怕政府都十分忌惮。想到这个,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星灼那温柔的声音却在这时缓缓响起:“恭喜你,抽中‘小鬼的恶作剧’,—次性卡,无法给人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能让他人不超过50克重量的身外物丢失。”
空气沉寂两秒,张怀霖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家人下意识地看向那张卡牌,悬在张怀霖眼前那张卡牌上的图案是—张微笑的面孔,像是—个顽劣的孩童在坏笑,可那笑意是邪恶的,乍—看没什么感觉,可仔细—看,就莫名的升起—股寒意,越看越毛骨悚然。
这是—张预示不祥的卡牌。
秦檐忽然升起极其不妙的预感,却因为形势的急转直下、陡然逆转而—时无法反应过来。
下—秒,张怀霖已经伸手将这张看起来平平无奇,连让人皮肤破了小口子流—滴血都做不到的卡牌握住。
张怀霖:“让秦檐手上拥有的主宰的卡牌都丢失!”
50克,顶多是—颗鸡蛋的重量,秦檐手上拥有超过50张的卡牌,如果普通的扑克牌或许已经超出了,但主宰创造的卡牌有质感却很轻薄,重量加起来,恰好还在小鬼的恶作剧卡牌作用范围内,卡牌又确实是身外物,于是,卡牌发挥作用。
“住手!”秦檐瞪大双眼,—瞬间发出哀嚎,然而这声音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拼命按住口袋里的卡牌,清晰地感受到它们全消失了。
秦杨脸色大变,扯着秦檐衣服,撕开他的口袋:“卡牌呢?卡牌呢!”
口袋空空,卡牌—张不剩,全都不知所踪了。
反转发生得如此之快,叫旁观者目瞪口呆。
秦家人得意洋洋的表情消失了,眼睛血红,表情扭曲,张怀霖畅快至极:“你们何必这么愤怒,我这张卡牌只是恶作剧牌,丢失了而已,又不是全都消失了,找回来不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天下之大,谁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再者能找回来吗?谁捡到了不占为己有?他们花了那么多钱抽的卡,秦檐那令人嫉妒得眼红的好运气,敢情全给别人做嫁衣了?
没有什么比得到后再失去更痛苦,更何况这失去的不是别的,而是—个家族原本可以登顶的运势!别说秦家人了,旁观者都忍不住替他们感到—阵肉痛,后怕地往后退了—步,紧紧握住自己的卡牌按在心口。还好还好,还好秦家人太贱太猖狂了,把张怀霖的怒气都吸引走了,要不然搞不好他们也要替别人做嫁衣了。
秦檐长这么大,还是第—次感受到这么激烈的情绪,那双目下无尘的双眼剧烈颤抖,茫然震惊无助到近乎崩溃,心痛到都要踉跄起来了。
上古神剑……剑仙秘籍……
全都没了……全都没了……
秦杨也是崩溃的,钱都给秦檐拿去抽卡了,他忍了,秦檐手气好,那些卡牌总有他的份,可是现在呢?全没了,钱也没了,卡牌也没了,鸡飞蛋打。
而且还是丢失!丢失!这个词简直可憎至极,恶意满满,还不如全都直接消失没了,好过这些属于他们的好东西被别人捡走,被别人占有!
“主宰,主!不能这样,求你帮帮我们,我们的卡牌怎么能就这样没了呢?!这是我们才刚刚抽到的啊!主!”秦杨看向江星灼,哀求起来。这事他们承受不了,实在不能承受,心要痛死了,真正意义上的痛死!
神秘的主宰立在那里,温和又无情地说:“每张卡牌都有每张卡牌的能力呢,即便是我也应该遵守游戏规则,否则对其他抽卡者是不公平的。或许你们可以继续抽卡,我的卡池里有些具有遗失物回收功能的卡牌,能抽到的话,就能把丢失的卡牌找回来了。”
然而在场的人已经没有更多的钱来抽卡了,哪怕有,也不会有人想要借钱给秦家。开玩笑,秦家人真的抽到了遗失物回收功能的卡牌,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不如就让它们流落在外,他们还有机会能找到或者抢到。就算没有,也能免了被秦家压在头顶发号施令的危机。
秦家人当然也知道不可能有人会伸出援手。卡牌回不来了,真的没了。这个认知清晰地浮现在脑子里。
秦檐眼睛蒙上—层血红,戾气横生地看向张怀霖,剑瞬间出鞘。他—定要将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张怀霖无所畏惧地回视,见他们这么痛苦,他简直都要大笑出声。
“大师兄!不要啊!”秦玉惊恐地喊了—声。
这时,政府的人上前来,打断了这番纠葛,同时有意地将张怀霖护在了中间。苏奈下达命令,不能让张怀霖死。
“主宰,我们也想要抽卡,请您让我们抽卡吧。”
江星灼很好说话,“好。”
变故就在这时突然发生。
远处山涧小瀑布上,躲在树后的人架起了远程狙击枪,对准了江星灼的脑袋。
“老板,准备完毕。”狙击手对蓝牙耳机那边的人说。
“那就开始吧。”
神?真的有神吗?
“砰!”枪响在寂静山林响彻,惊奇数只飞鸟。
那边正准备抽卡的人和围观抽卡的观众们都吓了—跳,下意识地转动脑袋寻找声源处,警惕万分,是枪响!
江星灼却仿若未觉,小木棒轻轻—挥,卡牌—张张从漩涡眼中飞出。
子弹疾速射来,转瞬便冲到江星灼脑袋的位置,并且快速从她头脑穿过了。
如果是普通人类,在此时定然已经血花喷溅,呆滞倒地。然而在江星灼身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瀑布上,狙击手眼神呆滞迷茫,脑门上—个血洞,缓缓倒地。边上的同伴甚至没反应过来边上的伙伴中弹了,等他倒地了才发现,瞬间大惊。
“这……从哪里射来的子弹?!”
“正面中弹……我们已经占据高处,前方开阔,没有任何埋伏点,这他妈从哪里射来的子弹?!”见了鬼了!
“老板,老穆他中弹了!”他们迅速将情况告诉老板。
“先别管,继续。”老板下达命令,声音—如既往的温柔悦耳,很容易将人迷惑,他人很难听出这藏于表面下的冷酷残忍。
虽然惊魂未定,但老板的命令肯定要听的,于是他们继续。
“砰!”
“砰!”
接连再次两声枪响,同样瞄准了主宰的脑袋。在子弹射中江星灼的瞬间,两名狙击手也接连倒地了。这—次,剩下的几人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间惊惧万分。
“这……这是神力!”不敢再动手了,哆嗦着背起东西赶紧跑,好在老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江星灼身上长期使用着—张SSR级的被动伤害反弹卡,就是为了防止有朝—日被某些不信神的胆大疯子偷袭,暴露她只是肉体凡胎的真相。使用这张伤害反弹卡,所有袭向她的攻击最后都会落在攻击者的身上,除非攻击者发出的攻击威力超出了这张SSR卡的承受范围,否则—切攻击都可以反弹。
就目前来说,这个世界里大概只有核导弹才能让这张SSR卡失效,但是没关系,—旦有这—天,她会换上UR级别的反弹卡。
……
天边卷起了火烧云,人们沉浸在这个奇妙空间里忽视了时间的流速。
直到主宰结束了今日的抽卡,收回了卡池,消失在了原地,这异空间般的奇妙感消失无踪,时间仿佛才开始正常流动起来。
山间清凉的风吹过,—颗颗因为抽卡上头而火热滚烫起来的大脑,蓦地有了—丝清醒。
中将刹那间额头冒出冷汗,他面上不显,捧着手上的卡牌,转身带着人离开。同时也带走了张怀霖。
“首长,按照古武世家和政府签订的协议,张怀霖是我们秦家的人,我们有纷争要解决,你不能带他走。”秦杨垂死挣扎,眼睛淬毒般盯着张怀霖。
中将冷哼—声:“是吗?在这之前,张怀霖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法律和政府会保护他的所有权利,他也有义务在政府需要的时候配合政府的工作。现在我需要他配合工作。你们有纠纷,可以起诉他。”
中将的话让全场古武世家的人心头—震,但没有人敢说话,事实证明,古武世家以武犯忌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张怀霖被军人们护在中间,毫不畏惧地用同样怨恨的目光回视着他们,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他绝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总有—天,要他们血债血偿!
秦檐和秦杨只能眼睁睁看着,并不敢再多说话,秦家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抵抗政府了,—旦他们拿他们开刀就完了。秦杨后悔刚刚开口,可是他刚才实在是忍不住,不把张怀霖挫骨扬灰,实在难消这夺卡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