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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渝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指未平反但是却恢复工作?”
“对。”谢善文点头,人有时候就差那么一口气。
化工厂那几位比起刚回来那会儿,精神气肉眼可见地养了起来。
这不仅是待遇好了而养起来的,更是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区域,找回自己的价值。
再者,生活上也会便利许多不是吗?
宁渝若有所思:“我好像记起老师有个项目在绵山……”
谢善文笑着叹气:“你和老师真是心有灵犀,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因为绵山项目的事儿而可惜。”
这事想着是可行,但要操作起来困难还是极大。
谢善文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吃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宁渝套上驴车,趁着阳光正盛时赶车送他去县城。
衡衡有点儿着急,原地踏着小碎步担忧说:“爸爸是要跟谢叔叔回家么?”
乔茗茗拉他进屋:“说什么傻话呢,咱们都在这儿你爸会回首都吗。”
衡衡抓抓头发,可见到他爸的衣服都还在,就又瞬间眉开眼笑。
“是我太担心了对不对?”小孩儿靠在乔茗茗的膝盖上,歪着头嘻嘻哈哈说道。
乔茗茗正拿着自己的大棉袄左看右看,敷衍点头:“是啊是啊。”
“这就是妈妈说的疑神疑鬼对不对?”
“……倒也能这么说。”
“妈妈,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呀?”
乔茗茗无奈,这小孩儿的十万个为什么又开始了。
要是此刻村里有幼儿园,她保准会把小孩儿给送去,在家里他这张嘴巴是没有三分钟能绝对保持安静的。
她无奈:“妈妈学问低啊,等爸爸回来问你爸爸去。”
衡衡是个很听人劝的小孩儿,考虑几秒乖乖道:“好吧。”
他坐在一边,开始自己动手试穿着姥姥给他做的衣服。
乔茗茗也上身浅试一下,太暖和了,这个天气在家里穿的话,里头只需再穿两件就成。
就跟套了床被子在身上!
正当乔茗茗美滋滋地打算从明儿开始要把这衣服当家居服时,衡衡又突然来句:“妈妈,你的学问为什么比不上爸爸?”
他秀气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仿佛完全不能理解这件事,很是认真的问。
“我不太懂,难道是爸爸更聪明吗?”他扑闪着大眼睛,嘴巴微张很不可思议。
乔茗茗:“……”
大过年的,可别逼麻麻揍你哦!
俄顷,屋里传出“啪啪”两声。
宁衡衡的今日份十万种戳妈妈伤口的为什么,终于终结在乔茗茗的两巴掌里。
他撅着嘴巴,捂着小屁股,哒哒哒地跑到隔壁杨大夫家去玩儿了。
几分钟后又回来,硬梆梆地说:“不是我要回来的,是爸爸说要看着妈妈我才回来的。”
声音故意大声,摆出张牙舞爪的模样,但奶声奶气的实在好玩儿。
乔茗茗正在整理东西,顺手抓把南瓜籽儿给他,他就坐在椅子上慢慢吃。
这几个月,家中东西渐渐变多,不算大的衣柜在又塞进去几件衣服后已彻底放满。
乔茗茗站在衣柜前,叉腰想了想,又把小婴儿的衣服全部拿出来,准备清点一下放到樟木箱子里去。
小婴儿的衣服经过来自首都的“赞助”后,这次是彻底足够了。
冬日的小被有两条,棉袄有两件,裤子更多,应该是怕小孩儿尿湿,所以有四条。
这种外衣并不是用崭新的布料制作的,乔茗茗在这些衣服上看到家里几个小孩儿衣服的影子,甚至还瞧见回南回北两兄妹的影子。
估计是把他们的旧衣服拆开,然后清洗好几遍后重新做成。
如今并非是布料充裕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几个亲朋好友邻里邻居的旧衣服,或许就足以让一个孩子穿到七八岁。
而小孩儿的贴身衣服,就是由新棉布做的了。小衣小裤五六套呢,比乔茗茗这段时日做的还多。
甚至还发现了毛线袜子,这是她刚刚没有找到的,竟然一双双卷好放在了小衣里头。
乔茗茗把这些都放到樟木箱子中去,加上一叠的尿布,这个樟木箱子竟然也给装满。
衡衡都忍不住羡慕:“妈妈,妹妹有好多衣服呀。”
“是呢,少说也能穿到四五岁了。”乔茗茗整理完拍了拍手,心说等再大点就把衣服拆了重新做,一年复一年。
被你羡慕的妹妹,或许得等到六岁才能有新衣服穿呢。
屋外天色渐黑,宁渝在傍晚回到家中。
到家后冷风飕飕,不到半小时雪花便纷纷飘落。
乔茗茗看眼天色庆幸道:“幸好回来的早,可今年过年恐怕得随着大雪过年了。”
大雪纷飞,仿佛要把这几日没下的份额给全部补回来。
今天晚上吃的是中午剩饭,把饭倒到米汤里,一起放到锅里煮。
煮的时候放点儿小青菜和香菇鸡蛋进去,配着腌萝卜吃,这就又是一餐热乎乎的晚餐啦。
要睡觉前,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到达脚踝处。
屋外是无尽的黑夜,仿佛走入其中就能把你吞噬。宁渝提溜着睡得迷糊的儿子去上趟厕所,然后把雪扫到院子篱笆边,才吹灯上床。
年要到了,他们家该干些什么呢?
怀着这个问题,夫妻俩进入睡眠。
除夕。
爆竹声中一岁除。
村里人在这天早晨会早早起来去拜神,在这个宗族式的村子中,外头闹得再凶也无法让他们不去拜神。
“几年前我们还被举报过嘞。”
舅爷气喘吁吁地这般说。
今天一大早,自觉没事儿干的小夫妻被东边落下西边又响起的鞭炮声吵醒。
被吵醒后,刚想重新睡着,舅爷就拎着,一个大篮子在外头敲门。
“起来没有,快点快点!”
伴随着叫喊声,有阵阵鞭炮声此起彼伏。
这鞭炮声明显不是来源于村中,而是来自各个庙宇。
说庙宇也不准确,因为上阳村里总共就一座庙,以及一间小土地庙、一间山神庙。
这些庙都不算大,倒是和隔壁黄庄与山羊岭村之间有一座大庙和一座大观,两者皆传承几百年,是附近顶有名的庙与观。
在舅爷的口中:“隔壁那俩孙子自己没庙没观,非得跟我们抢!”
不过乔茗茗和宁渝猜想,应该是三个村子都说庙和观是自己村的。
舅爷说,仨儿村还因为这事儿打过一次,引得公安连夜下乡劝架。
那时候正值67年,是运动最为疯狂之时。第二天好些县城的红袖章听说此事,跑到庙前说这得砸了。
娘嘞,这话可立即捅了马蜂窝,惹得三个村子顿时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法不责众这四个字在那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三个村子加起来有一千多位村民,就算是扣除老的去除小的,少说也有大几百人吧。
这数目可吓人,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这些庙宇道观也就保存了下来。
乔茗茗&宁渝:……
难怪呢,原来这里的庙观香火不断,甚至还有失独老人住进庙里,原来是民风彪悍啊。
两人被强行叫起床,起床后刷个牙洗个脸饭都没吃就被拉走。
所以叫他们起来干啥?
去拜神。
舅爷痛心疾首说:“你们俩要是没来也就算了,来了怎么还能不去拜拜!”
小心菩萨不保佑你们!
呃,行吧。
舅爷把祭品都给他们准备好了,他年年都有替叔叔家准备一份。
今年准备的这份终于不需要他越俎代庖去帮叔叔家拜神,由曾孙和曾孙媳妇儿来好像更合适些。
一听到是这个原因,乔茗茗和宁渝两人顿时收起心中随便体验一下的想法,赶紧端正态度开始祭拜。
庙中人多,见两人来好像都压根不奇怪。
“这有什么,你们现在在村里生活,不来拜拜反而奇怪,余大夫夫妻俩都有拜。”舅爷这般说道。
于是夫妻俩就跟着舅爷挨个佛前拜过去,乔茗茗心想除了一座弥勒佛外,竟然没有一位是她认识的。
咦,不能想不能想!
正佛就在你面前,你怎么能想这种事!
拜完放鞭炮,然后回家。
庙宇门口鞭炮已经有厚厚的一层,空气中满是二氧化硫的气味儿。
两人回到家中,困意彻底没了。
然而此时才七点半,衡衡还窝在被窝里没醒呢。这孩子睡得贼死,没到点儿很难把他叫起来。
除夕的早晨吃什么,乔茗茗和宁渝不禁面面相觑。
“吃啥?”乔茗茗问。
宁渝想想:“吃饺子吧。”
这个简单!
行,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两人结婚的这几年,没有一年的年三十儿是夫妻俩在家里一起过的。
第一年回乔家,第二年回乔家,第三年还是回乔家……
没办法,把菜买来拿去娘家让妈做,然后顺带蹭饭还不要洗碗搞卫生不爽吗?
夫妻俩把饺子的制作搬到屋内来,院外是冰天雪地,雪下得大,把门口的那条河都给冰冻住了。
宁渝挖冰洞网鱼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在剁馅料的时候便忍不住想,也不知道上阳湖冻结实了没?能不能凿洞网鱼了呢?
两人做事都利索,饺子很快包了一盘。
叫醒衡衡,一家人吃个早饭,继续将剩余的饺子皮和饺子馅都给包起来,然后放到窗台上冻着,能吃好几顿呢。
做完饺子,便又开始准备年夜饭。
年夜饭要什么?
“鱼肯定要一条,年年有余嘛。”乔茗茗抢先在宁渝之前说出第一道菜。
宁渝便立刻道:“鱼我去湖里网!”
乔茗茗瞪他:“屁,你就是想去玩儿,我这里有鱼。”
宁渝毫不退让:“你这里的不能动,得留着坐月子的时候吃。”
“好啊,那我也要去!”乔茗茗瞬间昂首挺胸坚持道。
“不行,这鹅毛大雪你怎么能去!”
“嗷,宁渝你太过分了,你想去还不让我去……”
衡衡就坐在旁边,嘴里舔着麦芽糖,妈妈说话他就看妈妈,爸爸回嘴他就看爸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唉!
小孩儿叹气。
怎么回事,大人吵架好幼稚呢。
第36章 医院同意
宁渝少有能吵得赢乔茗茗的时候。
但她此时的肚子马上八个月, 宁渝这里安全至上的原则异常坚定,乔茗茗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动摇他的想法。
乔茗茗虽不爽,但还是没有胡搅蛮缠:“如果湖没冻结实你可不许下去。还有,不许贪多待在那儿吹风, 我是不给你煮生姜汤的!”
“行!”宁渝嘴角上翘, 恨不得拿着他自制的鱼竿和网兜马上就走。
然而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吃完饭, 把碗洗了桌子擦了后,才在乔茗茗羡慕嫉妒想刀人的眼神中慢悠悠地离开。
“过分!”乔茗茗狠狠地说。
“对,过分!”衡衡气鼓鼓地将双手抱于胸前, 因为他被他爸给无情地落下了,所以这会儿跟妈妈是同仇敌忾。
母子两人又在家里开启无聊的除夕下午, 乔茗茗甚至闲得把本子拿出来, 拉着儿子坐在书桌边教他写自个儿的名字。
另一边,宁渝可快活地来到湖边。
村里也有几个趁着湖水结冻来湖里钓鱼的村民,也不是说真就缺那么两条鱼,只是在这猫冬无事干的季节, 钓鱼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宁渝来的巧, 湖面上有人但人不多,知道湖已经彻底冻住后就找个位置坐下, 然后开始凿洞钓鱼。
“嘿,小宁你也来?”
牛愣子忽然凑了过来,笑笑说:“咋啦,也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吧。”
宁渝:“什么意思?”
“嗐, 做饭咱也帮不上忙,那些娘们儿说我们杵着没事干, 懒得听她们唠叨就出来了。”牛愣子说着摇了摇手, 手被冻得可真僵。
宁渝:“我不是, 我等等还要回去做饭。我们家里人少,倒也不需要做那么多。”
他赶紧撇清关系,自己可不是不做饭还躲出来的男人。
“呦,真看不出来,你家还是你做饭呢?”牛愣子愣了,他长到这个岁数进厨房的次数都不超过他的岁数。
就这儿,还是因为当地的习俗在大年初一早晨那顿饭得是男人做,用来犒劳忙碌了一整年的主妇。
宁渝倒也知道这个奇怪的习俗,乔茗茗和宁渝当时听到这种说法皆是醉醉的,这还不如别犒劳呢。
按乔茗茗的话说:人家辛辛苦苦干一年,你做一顿饭就想抵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儿!
宁渝笑了笑:“我家谁有空就谁做饭,倒没有分的很清。”
牛愣子懂了,这城里来的男人还怪惨的。不过他自己不做,也不会让别人跟着不做,于是就愉快地结束这个话题。
因为他这人话多,村里好些人都不爱与他说话,这会儿把凳子移到宁渝旁边,嘿嘿笑:“咱俩说说话。”
还没等宁渝点头,他便兴奋道:“哎小宁,你跟我说说首都咋样,有什么好玩的地儿。我活这么多年还没去过首都,我家老婆子就是想去趟首都。反正我俩入土前,我总是得带她去一回,也吃吃那收音机里说的烤鸭。”
宁渝仔细思考一下,边放鱼线边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他走过许多地方,首都市区反而没有正经逛过一圈。倒是首都郊区常去,几座山更是被他走遍。
还是和茗茗结婚了,他才稍微对市区熟悉了些。因为每到休息日时茗茗总爱缠着他,让他骑上自行车,而她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人“骑”街窜巷地骑遍附近的市井胡同。
宁渝想想建议道:“如果时间紧,还是去长城几个热门的地方吧,我爱去香山公园,但是在那里就是看个稀罕的山景。”
“看啥山景,咱们看了大半辈子山景,哪里还要看那玩意儿!”牛愣子忙摆摆手,他说话总是很大声,仿佛身体里藏着用不完的精力。
他搓了搓衣角又说:“我们这些人睁眼闭眼都是山景,一辈子得有半辈子在山里,这片山上有啥没人能比我更熟了。”
牛愣子说完后感叹几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沉默下来。
宁渝若有所思:“叔,等到开春,不,四月份的时候,我能不能请你带我去山上转几趟?”
“成啊,没问题。”牛愣子又恢复活力,“这上阳村想去山上找我就对了,我爹当年可是顶儿有名的猎户!”
他爹虽然不识字,但山上哪个地界有啥,哪个地界得小心,哪个地界不能去都标的一清二楚。
同样,他爹留下的那手鬼画符谁也看不懂,除了他牛愣子。
牛愣子难得找到一个愿意听他讲古的人,于是便把他猎户爷爷和猎户爹的事儿拿出来说给宁渝听。
宁渝这才晓得,原来牛愣子祖上三代都是猎户,后来这片土地上战争结束了,他爹才带着全家人下山来。
确实,若是这样,这片山林怕是没人能比牛愣子家更懂。
太阳逐渐西斜,暖洋洋的日光渐散。
没讲多久,牛愣子便得离开。
为啥呢?因为他家大牛穿得跟个大红灯笼似的来找他,说他若是再不回家杀鱼他娘就会砍断他的腿!
牛愣子对此话摆出不屑一顾的态度,对宁渝说:“看见没,女人就是不能惯着,岁数越大脾气就越暴躁。别怕啊,你叔我还能怕她吗,咱们接着说。”
他好几年没再说得这么尽兴过了!
然而
“爹你听到没,娘真的要来了。”
“家里就等你杀鱼,娘很急的!”
“晚一分钟你的腿就保不住的!”
大牛着急得嗷嗷叫。
牛愣子:……
牛愣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呼!”宁渝着实松口气!
牛愣子叔的话太多,他坐了这么久愣是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估摸着真是牛愣子声音太大的原因,在他走后没多久,钓鱼高手宁渝就收获了今天的第一条鱼。
他确定这处有鱼后就兴致勃勃地准备开始下网。
“小宁,不能用网嘞!”有人看他下网这么说道。
宁渝抬头,只见那人继续说:“这湖里的鱼钓是可以,下网可不成,周队长看到是要来抓人的。”
“好嘞叔,那我就不网了,谢谢你啊。”宁渝笑笑说道,冷天里冒出白气阵阵。
他懂了,这些都是大队的共同资产,钓鱼行撒网不行。
也是在这里的生活太过宽松,他有些事儿都给忘了。宁渝想起来他曾经听谢善文说过,说有处地方就是去山上砍柴火都不成,砍了甚至得被抓去农场劳改的。
于是宁渝从善如流地听取了别人的意见,忙碌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宁师傅终于钓到整整四头大鱼,然后拎着木桶往家走。
此时已快下午四点,天还未黑,但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喏,把这汤喝了。”
别扭的乔茗茗同学见到宁渝回来,哼哼唧唧地不肯看他,却又把生姜鸡蛋汤推到他的面前。
宁渝顿时笑得灿烂,放下水桶洗洗手,端起碗直接喝。
乔茗茗本暂时不想理他的,然而看见桶里的鱼后实在惊讶,竟然有四条,而且条条都不算小!
“有别人钓不?”她赶忙问。
宁渝略微得意:“当然有,但是没有人钓的比我多。”
他为啥等到最后一个走,就是深觉得自己这四条鱼有点招人眼了,所以特意等到最后再走。
乔茗茗大方地原谅了宁渝不带她去阳里湖玩耍的事儿,大手一挥:“做饭去吧,我把菜洗好了呢。”
宁渝这会儿很高兴,具体显现在非得么么亲她两口才肯去做饭。
他们一家三口的年夜饭实在简单,鱼原本打算搞份红烧鱼,但乔茗茗想吃松鼠鱼,宁渝便用这次钓到的花鲢做了一份。
接着就是衡衡爱吃的糖醋排骨了,这对母子的口味非常相近,都喜爱糖醋和甜辣口。
再然后就是用村里做的年糕切片炒,加上瘦肉青菜豆芽和香菇,炒完后满满一整碗,可以直接当饭吃。
做完这三道菜,刚开始炖下去的野鸭萝卜汤也好了。
再来份凉拌黄瓜,黄瓜依旧是从舅爷那里搞来的。
他这人是真能折腾,带着瘸腿的志强叔把猪圈旁边的屋子改造成了暖房,一排排的青菜就被他们两人种了出来。
村里人都可以来买,赚来的钱到时候会用来修猪圈买猪崽。
舅爷心心念念要养上二十五头猪(因为隔壁黄庄队长的老爹也在养猪,养了二十二只的那种),然而他的孝顺好儿子周队长不批,说是猪养来够村里人吃就好,养太多太臭了,于是无情地把舅爷的申请打了回去。
老周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干脆决定自给自足,决心决意要带着志强叔自己搞!
舅爷蔬菜种的好,卖得也不便宜。
但再不便宜也就贵个几分钱,大家今年多赚那么大一笔哪能舍不得拿出来买几次青菜吃啊。
宁渝今儿就花两毛钱买到六根黄瓜,然后刚拿回来便被乔茗茗啃了半根。
菜已全部做完,上桌后宁渝又跑到厨房里做上三碗饭后甜品姜撞奶,一切便齐活儿!
整整齐齐的四菜一汤一甜品,这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上阳村后的第一次年夜饭。
屋外是冰天雪地,屋内却灯火融融流淌着冬日里的温馨。
“干杯干杯!”
三人举起了白开水。
即使今年的年夜饭不像往年那般热闹,但却也过得有滋有味。
声声爆竹响,异乡逢岁尽,幸有家人在身侧。
团圆才是除夕夜最美好的事情。
—
翌日。
大年初一,适合赖床。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于是有个传闻,大年初一不许骂人,否则接下来一年都会天天骂人。
再衍生出大年初一不许打小孩,不管怎么作怪都不许打,要不然小孩天天都会被打。
所以乔茗茗猜想,莫非“大过年的”、“都是孩子”这两个流传千古的“四字成语”就是从这里来的,因为在这天里太适合这两个词了!
怀揣着美好的愿景,乔茗茗和宁渝夫妻两人窝在暖乎乎的被窝里不肯起来。
不求往后天天晚起,能每周让两人赖一次床两人就知足。
“嗯~舒服!”
乔茗茗笑眯眯的,这日子简直太好了!
然而此时的宁渝心中却有些忧心忡忡,因为茗茗的肚子马上就要到九个月,但医院那边还没有回复。
难不成真的得要在家里生吗?
不行,这太危险了。
宁渝轻轻抚摸着乔茗茗的肚子,没敢表露出担忧,他必须得稳住才行。
初一这日的生活简直乏善可陈,但却又分外舒服。
村中这日人人家里都会走亲戚,甚至有大把的女人都回娘家,并没有被初二回娘家的习俗给约束到。
乔茗茗和宁渝彻底闲了下来,夫妻俩人聚在一起写写给衡衡的故事书,又制作几个给还未出生的小婴儿的玩具。
玩具使用木头制作而成,表面磨得光滑后又用边角布料把它给包裹住。
宁渝仿佛做出了瘾。
初二那天,他用木料做出积木。
初三那天,他用木料雕出好几种小昆虫。
初四那天,他雕出果蔬来,只是遗憾不能上色。
……
初九那天,宁渝的手艺终于进步,这次终于雕出几个小人来了。
虽然把乔茗茗雕得很丑,但是宁渝头一个给雕的就是她,乔茗茗也就欣喜接受啦。
初十,宁渝放了个大招
雕刻出一盘国家地图。
能把每个省拆开的那种再拼上去的那种!
乔茗茗这下彻底来了兴致,和他一起把省份名字刻上去。
这次地图做的很仔细,整整花费一周的时间进行打磨再打磨,加工再加工,最后和后世店铺里售卖的差不多。
只因为用木头手刻出来的,瞧着还要更有质感得多。
乔茗茗感慨:“下一次得雕刻世界地图了吧。”
宁渝点点头,他初步雕刻出来,茗茗坐月子无聊的时候就能自己打磨着玩儿。
想到这,他强忍着不把忧愁表露在脸上,茗茗的肚子已经进入第九个月了,可是医院里依旧没有消息来。
唉!
宁渝揉揉乔茗茗的头发,起身笑笑道:“在家待了好几天,我出门看看。”
乔茗茗低头玩着拼图,似是没空般哦了两声,没抬头。
宁渝离开,听到院里的关门声后,乔茗茗拿着拼图的手一顿,“啪”一声将拼图放下,头也缓慢抬起来。
又是去问周队长有关去医院的事儿吧,乔茗茗其实能猜到。
同床共枕这么几年,她比宁渝知道的要远了解宁渝。
这段时间他掩饰得很好,但乔茗茗总觉得他心中藏着事儿。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仿佛越来越急躁,总是时不时出神。
乔茗茗不消几下便猜到,除了生孩子还能有什么呢。
房里静悄悄,乔茗茗手指绞动衣角,慢慢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她也有点儿害怕。
周队长家。
宁渝匆匆来到周队长家门口,刚要敲门进去时周队长就出来了,没等宁渝开口,周队长急忙说:“正要找你呢!”
“怎么了,是医院有消息了吗?”
宁渝忙不迭问,他见周队长的脸上带着喜悦,心中便隐隐带着期待。
“是嘞。你怎么知道!”
周队长拉他进屋,掏出张纸来:“明芳托人来信,说是医院里说可以了,让你快到那几天的时候就把小乔送去,宁早也别晚。”
宁渝直点头,心中顿时一松,脸上露出由心而来的喜意。
他眼眶蓦然发红,道:“杨大夫说再过半个多月也就到了预产期,我等过了农历二十就送茗茗去。”
周队长叹气,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是个好消息,回去把这消息跟小乔说说吧。”
宁渝忍下泪意,应好回家。
待他走后,周平安偷偷摸摸从门口探个头出来。
周队长虎着脸训:“大男人扭扭捏捏听别人说话好吗,也是当爸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周平安:“……”
不是啊,刚刚宁渝都要哭了,你还安慰人家,怎么人家就不是大男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