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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张栋国摔倒在地上，担心地上前来扶他：“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张栋国好一会儿才倍感荒唐地想明白，原来这场无妄之灾是因为一个新手司机。
他反应过来都要骂娘了，脸色极其难看地扯了扯衣服，慢慢撑着自己爬起来：“不会开还他妈上路？差点把我们撞死！你别想跑，等下我叫人过来处理。”
尤逸思点点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扶你起来。”
张栋国刚想说我要你扶，我这边两个人是都死了吗，紧接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女人就不容拒绝地拉起他的手腕，一阵剧痛忽然袭来。
张栋国瞪大眼睛，痛得他几乎失声，一瞬间腿也瘫软，软倒在尤逸思身上。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摔伤了？”尤逸思关切地道，招呼那两个人也过来，“你们来帮一把，我扶不动。”
助理和司机对视一眼，这才从突如其来的车祸惊魂中缓过来，赶紧上来一左一右地扶张栋国。
两人防备地看了一眼这个突然钻出来的女人，时刻警惕她突然跑路。
好在她虽然车技差得要命了点，但人还比较老实，看他们把颤颤巍巍的张栋国扶到一边也没有继续动作。
倒是张栋国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颤颤出声：“快，帮我检查一下是不是哪里骨折了。”
助理上下检查了一遍，道：“没有明显的外伤，您感觉哪里痛？”
“肯定是胳膊！”张栋国气上来了，“刚才那女的扶我起来弄得我手差点断了，真他妈心里没数！”
助理谨慎地摸了摸，不敢乱动，只能道：“忍一下老板，司机换好备胎就去医院。”
张栋国点点头，“别让她跑了，还要她赔偿，等下检查我的胳膊有没有二次伤害，有要让她负责任。”
助理赶紧去帮司机的忙，把安全标识放到远处，然后帮忙升起千斤顶。两个人刚换完，另一边突然又是一阵异响。
司机人都傻了：“那边的也破了！”
刚才尤逸思的车冲过来，撞坏了他们的大灯和保险杠，车体前面都有一部分凹进去，而她自己的却倒还好，只是轻微的凹陷和剐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撞的原因，另一边的车胎也出了问题。这下备胎也没必要换了，反正都走不了。
张栋国差点气得脑子嗡嗡响，看助理迅速联系了人来接他才平复了一丝心情。
倒了血霉了！
那女人挽了挽头发，说：“你们走不了了吗？要不我带你们去医院？”
“我是想死吗？”张栋国扭头看着她，“你都撞成这样了，还没数？”
“可以让你的司机来开，留一个人看着这里就行了。”尤逸思诚恳地提出建议，“医院很远，他们的人过来要很久，万一耽误了治疗时间就不好了。”
张栋国为人谨慎，本来带着怒气并不想同意，但尤逸思继续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出医药费，赔偿也一起谈了，但是骨折是不能耽误的，万一你哪里也摔出了问题看不出来，我岂不是要赔更多钱？”
张栋国的手臂确实还在剧痛，他额头冒汗，早就要忍不了了，现在也怕自己真的哪里摔伤了，只能说：“行，把你身份证给我看看。”
尤逸思在身上摸了摸，摸出来一个驾驶证扔给他。
张栋国还十分谨慎地拿着驾驶证拍了一张和尤逸思的合照，又拍了车祸细节，才让司机扶他上车。
尤逸思拉上车门，把钥匙丢给司机，说：“小心点开，但是开快点。”
司机白了她一眼。车子启动，往前加速开去。
他们出事故的地方离市区大约四十分钟路程，是海市开往邻市的一条必经公路，这个时间段人很少。
张栋国带着满腹怒气坐在后排的单座上，突然，身旁伸来了一只女人的手。
女人手上拿着手机，屏幕上只有几行大字：
【看见先别出声。
有人想让你意外身亡。
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我是来保护你的。】
张栋国的目光徐徐向上，眼珠子渐渐瞪大，僵硬地慢慢转过头去，看见了尤逸思那张冷酷得没有表情的脸。
这是什么？他是遇到了什么传说中的剧情吗？
尤逸思划了一页，继续举着手机：
【刚才是不是从鎏金夜宴出来？
如果你不赶紧离开，现在就会死于一场车祸。
听我说的做。】
张栋国的额头流下冷汗，睁大眼睛，看鬼一样看着她。
尤逸思放下手机，环顾了一圈四周，卷起衣袖，把手腕上固定的射锚器展示给他。
张栋国在极度紧张中，还没得来得及仔细看，尤逸思就抬起手臂，对准另一侧的车窗，咻一下发射了出去！
我艹！
张栋国猛的向后面贴紧座椅，那带着线的利器唰一下从他面前飞过，利落地扎在了车窗上，玻璃立马咔啦咔啦裂开蛛网纹路。
嗖一下利器又收了回去。
司机被动静吓了一跳，踩住刹车转了下头：“老板，什么声音？！”
“刚才撞到玻璃了，靠了一下就碎了。”尤逸思语气淡定地解释，“没事，暂时不会掉。”
司机：“……”你倒是淡定，我他妈很怕等会儿车散架了啊！
打发完司机，尤逸思继续问张栋国：“怎么样？”
张栋国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才缓缓说：“我没事。”
半晌后，他颤巍巍举起手，头都不敢转，慢慢地跟尤逸思比了个OK。
尤逸思点点头，继续给他看后面的文字。
【现在，尽快把你三十天内储存的东西都删掉，不要留任何能指认自己的危险文件。】
张栋国心弦都绷紧了，接过手机，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打字：【是这几天出了什么事情吗？】
尤逸思拿过来，也打了两行字：【酒局。】
【你参加的酒局，有问题，有人可能会被抓。】
张栋国脸都吓白了。短短的一句话，他已经脑补完了腥风血雨的前因后果，开始脑内咒骂那个在局上搞这种事的龟孙子。然后匆忙拿出手机，然后想起打字问她：【你是谁找来的人？】
尤逸思打：【雇主的身份不能透露。从今天起，我会在借一个新身份在暗处保护你，你也要时刻谨慎，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如果看到我，也要装作不认识，知道吗？】
张栋国：【我要怎么相信你？】
尤逸思口气淡淡：【我刚才有机会撞死你，但没撞。】
张栋国：“……”
他打字：【……你，不怕违法吗？】
尤逸思：【法是什么？】
尤逸思真的只是想问他法是什么，房间里那个人也提过这是法治社会，法是什么？是哪个组织的规定，教众的信条，还是什么东西。她需要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
然而张栋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这辈子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好，好一个法外狂徒。
车子开到了医院，司机找地方停车。张栋国沉重地点点头，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你难道是，传说中的杀手雇佣兵吗？”
尤逸思皱了皱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语气中竟然暗含着一丝丝兴奋和莫名其妙的期待。
她拉开门看了看外面，蓄势下车之前，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说：
“我是特工。”
……
等司机拿了检查报告出来，才四下看了看：“老板，那个女的呢？”
张栋国神游天外地吊着胳膊，恍恍惚惚地摆摆手：“私了了。”
司机：“……？”什么，他听错了还是老板疯了？
两人站在寒风瑟瑟的医院门外，司机突然听见老板喃喃地念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栋国抬起头来，目光笃定而迸发热切：“老周，你说我有没有机会成为都市兵王？”
司机：“……？？？”
啥？？
尤逸思开车回了餐馆，在楼下停好车时，伸手掰下了遮光板，低下头掏出手机，打开百度搜索。
半晌，她吐出一口气，关上了手机。
等她上了楼，掀开帘子，宋眠好像才刚刚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警觉地环视：“人来了吗？在哪？”
“结束了。”尤逸思拿起自己的包，平淡道，“张栋国的视频都删了，短期内不会有动作，还有事吗？没事我下班了。”
宋眠像是觉得自己没睡醒，眼眶都用了点力，脖子略略前伸，表情迷惑而虚妄地盯着她。
尤逸思一边挎上包，一边说：“对了，是还有澄清绯闻的事？明天再干吧。”
看尤逸思就这样准备走了，宋眠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忙问：“你都解决了？”
“对。”
她赶紧接道：“那你现在去哪？”
尤逸思单肩背上包，拿起桌上盛着茶的纸杯走了出去，仰头喝了一口：
“去学法。”
第6章
尤逸思没听后面的声音，大步走下楼。
下班时间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尤逸思握着纸杯走到楼下，人流从她两侧淌过，她才发觉这里似乎不止是一间饭馆的一楼，还通往一个大型的活动区域。
她看了看，转过头换了个方向，跟着他们的流向往里走。
这是一栋灯火通明的巨大环形建筑，中央上下直通，每层楼由环形走廊围成，各种各样五光十色的商品店绕着走廊开设了一圈。
尤逸思本来想买一些生活物资，随着人流慢慢走了半圈，都没有见到什么自己熟悉的铺面。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间叫品铺子的，在贩卖一些肉干和果干。
她走进店中，听见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人喊：“欢迎光临。”
尤逸思没太适应这么热情的态度，生活物资供应商的态度不都该是鼻孔朝天的吗，她礼貌地低着脖子点了点头，“谢谢欢迎。”
制服女人也徐徐露出了和刚才宋眠一样迷惑而虚妄的表情。
尤逸思站在商品货架前，低下头看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有些不太熟悉。但好在这些食品上都写有名称，能够判断出来是什么。
她看了看，问刚才的制服女人：“猪肉脯都是袋装的吗？有没有五斤的？”
“……？”
店员脸上浮现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好奇怪啊这个美女，长得那么漂亮穿得又时尚，怎么说话这么怪呢？
“我们这一排都是袋装的呢美女。”她尬笑了一下，介绍，“这个就是最大包装，如果觉得不划算可以称散装的。”
尤逸思点点头，拿起一包又放下。
她突然想起，好像谁说过一句她们海星娱乐已经快破产了，而作为掌事人的自己，不知道还有多少钱可以花用。
她折过手来，看袋子背后贴的小小价签，上面标着16。
她查过粮价一斤大米是三元左右，一斤猪肉十几元，而这个猪肉脯换算下来一斤竟然需要五十元，实在是奢侈食品。
如果是她从前做特工时薪水高昂，这个水平也无所谓，只是现在毕竟不清楚经济状况，不好随意挥霍。
尤逸思刚放下，却想起来好像她的手机上会有信息通知她的银行储蓄余额，刚刚不知扣了个什么费，花去了十五块，一斤猪肉的价格，看上去还是每个月都要扣，不知道是不是必需品。
尤逸思打开消息，数了一下数字，然后又换算了一下。
最后还是觉得不确定。毕竟现在这里食物充盈，购买食物应该相对来说很便宜，恩格尔系数偏低。
即便存款可以购买很多粮食，也不一定就能生活得很奢侈。
半晌，尤逸思还是慢步挪转脚尖，看向那个一直站在自己旁边的售货员。
“麻烦问一下。”她的声音平静，但隐隐能听出一丝不确定，“余额四十多万，是什么购买水平？”
店员：“……”
要不你别买了！
干脆把我们店盘了吧！
……
尤逸思拎着五斤食物从店里出来，松出了一口气。
原来四十万的消费力在这里是很高的，购买这些食品也不用考虑太多。售货员还好心地告诉她，在这个商场里只要不买大件，随便买什么都可以。
尤逸思往前大步走了走，路过一些五花八门的服饰店和玩具店，觉得恍若隔世。
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原来真的可以成为现实，不是文学创作里的梦幻泡影。
不知道这个年代的作家都在写什么，她那个世界的作家永远在书写喝酒离婚和挨打。
看见前面一家书店，尤逸思拎着袋子走了进去。
前面的一排里就有几本厚厚的大部头，写着“刑法”“民事法”“婚姻法”之类的字眼。尤逸思探手拿下来，吹掉上面的灰，翻开看了几页。
觉得应该都能用上，于是抱在手里，继续往前走到流行文学区域。
这一片的书更薄更小，但颜色也更多，排版花哨得各有千秋。尤逸思空出来的一只手随手拿了一本，一看书名。
《霍少偏宠十八天：马甲甜妻撩上瘾》
虽然不解其意，但看出来应该也是描写当代幸福生活的书籍。
尤逸思皱着眉，放到一沓法典上，继续往后翻，又拿了几本比较醒目的。《作精美人驯服豪门兄弟》《重生后小叔对我强取豪夺》，然后走到收银台去，让店主帮忙结账。
收银台后，一个身板清瘦穿着白色衬衫的白净男生坐在那里，埋头在厚本子上写写改改，字迹清秀隽拔，写得很认真。
尤逸思把一垛书放在台上，说：“结账，谢谢。”
整个收银台都被这一垛书的重量震了下。店主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着她这垛书，五官是很秀致，表情却很空白。
他站起来一个个扫码，在拿到上面的几本流行文学又看到下面的法学典籍之后，表情更空白了。
“好久都没有人买这些书了。”店主把流行文学装进袋子里，盯着电脑在汇总条目，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听着还有些欣慰。
尤逸思还讶异了一下，流行文学和法学典籍竟然没人买吗。
店主问她：“你喜欢这种风格吗？”
尤逸思说：“市场调研。”
店主的表情一时间好像掺入了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他好半晌，才压低声音，说：“同行？”
什么同行？他不是书店店主吗，跟同行有什么关系。
尤逸思想了想，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忽然醒悟是市场调研的问题。
什么行业需要偷偷摸摸说话，还要调查社会现象？
她停顿了一下，神情渐渐郑重，语气变沉，肌肉绷紧进入预警状态，直视着这个人：“你也是？”
男生谨慎而隐秘地点了一下头。他低头把汇总条目杠掉，说：“这些法学书籍送给你了，只用付小说的钱就行，支持一下小说作者。”
尤逸思别过头看了一下身后店门外如流的人群，转过头来欺身靠近收银台，手肘撑在台面上，声音压低：“告诉过别人吗？”
男生摇头：“没有，家里人我都不敢告诉，怕他们觉得我不务正业。”
尤逸思有些共鸣，稍微卸去防备，说：“行事小心点，现在比较危险。”到处都有摄像头，并且法律规定完善，一不注意就会出事。
男生怔了一下，然后理解地点点头，“我很小心，任何过线的东西我都不碰。”
尤逸思站直身体，看他很年轻，估计也是刚入行不久的样子。而且家人健在，却要在这样一个地方成日盯梢，应该也挺不容易。
出于提点后辈的心情，她付完钱，说：“你是哪个领域的，方便说吗？”
盯梢的便衣？伏击哪个重要人物？保卫者？
江川澈盯着她，看似很淡定，耳根其实还是对这个话题有些稍微的发烫，低下眼说：“以前的不方便告诉，但是我可以给你看最近的成果。”
他拿起桌上的厚本子，面对着她翻了几页，介绍：“我刚刚整理完整个世界观，末世的，已经设想完城市环境，正在推导他们的能源和生活方式，就快成型了。”
面前这个压迫感很强的姐姐表情仿佛有些奇怪。
半晌，她终于问：“现在，你们还要研究这个？”
江川澈点点头，“你没听过吗？现在很多人都搞这个，大家都对末世很感兴趣。”
尤逸思的表情凝重下来。她一目十行地扫完了江川澈的研究，最后抬头说：“知道了。”
看起来，好像已经有人发现了平行时空的存在，开始推导她们那个世界的模样了。
虽然还是有一定差别，但很多方面已经十分贴近。她们那里没有丧尸，却有很多变异传染病，没有为一口食物互相残杀，但粮食确实比较稀缺高昂。弱者的地位没有那么低下得理所当然，她们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弱小的人而设立的，但健康安全地活到四五十岁确实不容易。
她把装着书的袋子拿过来，想了想，拿笔给他留了个电话。
江川澈刚愣了下，看见纸上那一排斜着写去的锋利笔迹，是一串数字。
“有事联系我。”尤逸思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而后转过身，出了店去。
“遇到危险，我可以帮助你。”
尤逸思开车回家，在路上被穿着荧光背心的人拦了下来。
人问：“车怎么回事啊？”
尤逸思抬抬头，意识到他们是管理秩序的人，和气道：“出了车祸。”
“哦，那赶紧记得去修啊，别在道路上出问题了，很危险啊。”荧光背心的大叔说，“严重不？分拿去扣了吗？”
“刚要去。”尤逸思诚恳道，“不认识路，能麻烦指一下吗？”
……
等去完了车管所，又按指示把车开到修理厂，然后打了个车回家。
打开房子里的冰箱，尤逸思看见还有一些新鲜蔬菜和鸡蛋，还想查一下新鲜食材在哪里购买，明早出门的时候去买一些囤货。
简单做了一顿饭，尤逸思快速吃完消化了一会儿，开始研究那堆锻炼体能的器械。
与此同时，杨娜正收到了宋眠的信息。
“哈？尤姐都解决了？”杨娜有点呆滞，这才过去一下午，“意思是张栋国不会再有任何动作，直接澄清就可以了是么？”
宋眠也很不敢置信的样子。
杨娜想了想，说：“算了，我还是给尤姐打个视频问清楚。”
等她打通了，才喊了一声尤姐，就看见镜头里尤逸思把手机放在了一个地方，然后躺在器材上，继续做仰卧卷腹。
杨娜错乱在了屏幕里。
我艹，这什么情况？
这都几个了？三十？四十？五十？六十？
尤逸思换了一身便于运动的贴身背心和长裤，仰头躺下去身体线条平直而修长，起身时腹部平坦且有爆发力，髋部骨头微微凸起，腿很长，有流畅的肌肉线条。
她两手虚抱在头侧，几乎没碰到自己，呼吸节奏稳定，不快也不慢，看起来甚至有一种习以为常的轻松。
杨娜过了会儿才迟迟地一巴掌蒙住自己越张越大的嘴。
好半晌，尤逸思才终于意识到杨娜一直没出声，停下来，问：“什么事？”
杨娜看着她走近前来拿起水杯拧开，还在傻眼中，呆呆道：“姐，那个军训综艺该你去参加吧……”
“什么综艺？”
杨娜才醒悟到自己的目的，连忙补充道：“就是说，张栋国这件事确实是不需要考虑了，对吧？咱们还有资源可以解决的是吗？”
尤逸思放下水杯，点了下头：“可以这么想。”
“那就好那就好。”杨娜大松一口气，继续道，“那军训综艺，就正常让宋眠上了？我之前还担心会赔违约金，明天我就跟他们说我们会澄清，然后咱们去跟制片导演他们见一面，商量一下打通告费的流程。”
“行。”尤逸思打开电视看新闻，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的车撞了，维修要花两万多，我们什么时候发工资？”
这个时代花钱如流水，她压力实在有点大。
“……？”
杨娜把手机拿远了点，锁着眉头确认了一下，这个人是尤姐没错。
不会吧，尤姐难道拿不出来？
还是说，像传闻里一样都拿去养费流了？
杨娜呃了一下，说：“咱们工作上出的擦碰公司可以报销，这个钱财务应该拿得出来，只不过过俩月老板抛售的人接手了之后就不好说了。”
“不过，通告费在确定之后会打30%，尤姐不用担心。”
尤逸思换了个台，准备看会儿社会新闻去洗澡，顺口问清楚：“30%是多少？”
“咱们跟艺人的分成目前是四六，宋眠的工作主要是尤姐负责，最后到手你分大头，应该差不多80万吧。”
“……”
那头的尤逸思须臾沉默了一下。
片刻，杨娜听见她冷静问：
“我们公司，只有一个艺人能工作吗？”
第7章
杨娜：“……”
资本家还得是你啊，要不说尤姐是掌事人呢，果然这个觉悟就不一样。
她打哈哈道：“哈哈，这个，我们还有两位主力也在的，只不过……只不过他们最近没什么工作，资源没有宋眠好。”
那何止是没有工作，那简直送都送不出去，到哪里都被退货。没演技、没唱功还没b数，三无艺人。
因为他们越来越离谱的操作，本就所剩无几的粉丝也差不多跑得一干二净，也就是他们比宋眠糊，不然现在公关危机的就不止是一个人了。
尤逸思听完，沉着回忆了一下，说：“顾长青，林烈影，是吧？”
“对，就他们俩。”
“嗯。”尤逸思语气平静，“谈完合同之后，让他们俩来见我。”
她觉得，海星娱乐也不一定就要破产。
这不是还有这么多活人在吗？
不会死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宋眠签的军训综艺全名《不可能的挑战》，由浩康影业策划出品，在最大的卫视黄金时段首播，同时上线网络视频平台，会员超前点播。
阵容很强大，嘉宾组足足有七个人。从中生代一线演员到新一代流量，爱豆、搞笑艺人、模特都有，看点很均衡。
宋眠在里面其实算一个边缘人物，如果没有那些撕逼和绯闻的话，她的知名度也就比那个男超模高一点，但就因为她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热度，还就让这个大制作的节目组看上了，你说气不气人。
为了拉她下马，这阵子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各方人马联动，争相给宋眠抹黑，争取让网友反感到抵制的程度。
关于宋眠恋爱绯闻的事，是这两天平淡无澜的互联网上最大的一个瓜，网友们都在各大营销号那里吃得津津有味，张栋国婚姻时间线已经扒出来了，正在扒他那个妻子到底是现任还是前妻。
有人觉得没什么，也有人觉得罪大恶极，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宋眠已经习以为常，对这倒是不在意，她被接上车后，第一个想法是问杨娜：“真确定了？还是得上那个军训综艺？”
“那不然呢？祖宗。”杨娜开着车载着后座的人去浩康影业，相当心力交瘁。
“你看现在咱们还有什么通告能谈的，老板走了之后没有资源塞了，就咱们目前的口碑和热度，没了这一个那就是真的全没了。”
宋眠失语了一下，放下发际线粉看向驾驶座，“可是上这个综艺肯定要出很多汗，妆脱得跟鬼一样，我粉丝就喜欢我漂亮，我掉粉怎么办？”
“你素颜呗。”
“我素颜？”宋眠拔高了一点音量，“哪个女明星出现在镜头前是清汤挂面的啊？这是职业素养懂不懂，我肯定会被截很多丑图到处传！”
“那你赶紧去做做皮肤纹个眼线种个睫毛，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