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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该找个专业的驯兽师。”阿比盖尔的眼睛可比玛丽安娜看得更多,所以觉得玛丽安娜这波不亏:“我敢保证他的身体素质和魔抗性不说跟卢修斯比肩,但也能达到卢修斯的八成。”
要知道阿基奎女大公可是想让卢修斯成为南方的圣殿骑士之首。
虽然这里面走了不少关系,但是圣殿骑士作为教会的武装力量,也不会让凡夫俗子混入其中。
“合着卢修斯现在成了战力计量单位。”玛丽安娜嘴上调侃着,但是动作一点也不轻柔地捏住白雪的下颚,像是在评估他的价值。
“可惜类人种和混血种都进不了圣殿。”玛丽安娜用另一只手撩起白雪的头发,觉得他真是个尤物:“找人给他剪一下头发。”
慢慢松手的玛丽安娜对阿比盖尔说道:“既然要让他接受训练,就不该留这么长的头发。”
说罢,玛丽安娜顺手揉了揉白雪的发顶,示意那两个观察中的精灵赶紧过来。
“你们是自己过来,还是我找人把你们拖过来。”玛丽安娜同他们说话的口气可比跟白雪说话时冲了不少,大有“你们敢不过来试试看”的意思。
混血森精灵咬了咬牙,抢先走到玛丽安娜面前,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玛丽安娜很欣赏他的精气神,就连阿比盖尔都从未见过如此不低头的奴隶。
“我算是明白赛冈特的奴隶贩子为何要将你打折出售。”因为精灵的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所以玛丽安娜得抬头看着混血森精灵,这让她感到十分不爽:“我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也舍不得在你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留下痕迹。”
毕竟破相的奴隶不好转手,而玛丽安娜虽然有钱,但也不喜欢白亏一笔钱。
森精灵似乎很喜欢玛丽安娜的反应,于是露出更加恶劣的笑容,这让关注他的卓尔在在心里搁下“白痴”的评价。
“你想怎么折磨我。”从这个混血森精灵身上,玛丽安娜既看不到森精灵的温柔随和,也看不到灰精灵的高傲矜持。他就像是被禁锢在精灵皮囊下的恶魔或者半兽人,浑身的冲劲几乎要将眼前的铁栏击碎:“找人给我洗脑或是直接施加精神折磨。”
混血森精灵似乎有点了解自己的价值,所以越发狂气道:“还是说……你想用人质来威胁我?”
此话一出,玛丽安娜注意到混血森精灵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猜测他是对刚才的态度产生了后悔之情。
“你既然知道我要拿人质来威胁你,就不该管不住嘴。”被混血森精灵这么一闹腾,玛丽安娜也没了停留的兴致:“我大可找奴隶贩子将你们转手出去,不过这么一来,你们会被卖到哪些地方,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情。”
混血森精灵的眉头轻轻一皱,刚想在玛丽安娜面前搁下狠话,却被自己的理智所阻止了。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玛丽安娜伸出一根手指,还是那副好商量的姿态:“要是这次还说不出人话,你就做好接受恶果的准备。”
第19章
“菲戈希尔,我的名字。”混血森精灵的喉结滚动了三四下,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
玛丽安娜觉得他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的名字吗?”
艰难开口的菲戈希尔被玛丽安娜问得拧紧眉头,看得后者差点在心里给的他的沉默计时。
“说点有用的东西。”耐心即将耗尽的玛丽安娜心情糟糕道:“我可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菲戈希尔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平息怒火后的面容看上去多了几分女气:“我不知道你想了解什么,因为我的资料都被奴隶贩子交代得清清楚楚。”
“包括你的出身?”玛丽安娜的目光落到菲戈希尔的耳朵上:“一直戴着假耳肯定很不舒服。”
菲戈希尔轻轻摸了下耳垂,暂时打消了对玛丽安娜的偏见:“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精灵能通过耳朵形状来分辨是否成年,但是考虑到成年的灰精灵与森精灵的体格之差,我猜你距离成年还差一两百年。””
玛丽安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菲戈希尔反驳道:“你不考虑我在体表特征上更偏向森精灵的可能吗?”
“噗!你觉得这种说法能忽悠到我吗?”玛丽安娜才不会因为菲戈希尔的反驳而去怀疑自己的判断:“不管是哪一类混血种,都不会出现强势一方的基因在表象上被压制的可能。虽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断,但是看你现在的表现,我很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大概是因为灰精灵太少见了,所以你才能隐瞒至今。”玛丽安娜也很意外自己能找到森精灵和灰精灵的混血。毕竟抛开灰精灵与生俱来的高傲与种族主义,他们本身也不想跟其他种族接触,所以自人间的最后一次大战结束后,便没人能找到灰精灵的聚集地。
甚至玛丽安娜在付款时,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赛冈特的奴隶贩子给忽悠了,不过这一念头只在脑海中存在了一秒,便被玛丽安娜否决了。
“所以你的灰精灵血统到底是那一方的?”玛丽安娜无聊地摆了下头,看着菲戈希尔抬起沉淀着浑浊情绪的眼睛:“父系?还是母系?”
菲戈希尔舔了下嘴唇,最后发出一道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声音:“母系。我在我母亲去世后,被扔到父亲的族群里。”
“然后呢?”
“父亲死后,我和妹妹被赶了出来。”菲戈希尔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抱怨,就好像他刚才的纠结都不存在一样:“不仅是灰精灵讨厌混血种,森精灵一样不喜欢。”
“能理解,毕竟是和翼人一样崇尚‘纯洁’的种族。”玛丽安娜讽刺道:“可是从基因学的角度来讲,族内通婚,尤其是像精灵这样闭关锁国,跟同类族群都很少联系的物种,能延续到现在完全是光明女神的恩赐。”
不过玛丽安娜转念想到人类贵族里的通婚情况,便觉得她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你妹妹是森精灵?”玛丽安娜瞄了眼隔壁牢房,发现她们都极力避开与自己对视。
“不,她的母亲是个半精灵。”菲戈希尔突然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我父亲的孩子里并没有纯种的森精灵。”
“跨人种癖吗?”玛丽安娜曾见过一些特别迷恋类人种的人,甚至不乏越玩越过火,癖好十分掉SAN值的奇葩。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在精灵这种比较“单纯”的物种里,居然也有跨人种癖的存在,而且还手段高妙地泡到了灰精灵。
只是……
“你为什么被赛冈特的奴隶贩子留到现在才被卖掉?”玛丽安娜怀疑道:“森精灵虽然不是炙手可热的商品,但是你有一半的灰精灵血统,所以肯定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将你买走。”
虽然奥丁的有钱人比例赶不上阿基奎大公国,但是以奥丁的人口量级与底蕴,能花上百万去买乐子的人也不在少数。况且菲戈希尔还不是玛丽安娜主动买的,而是赛冈特的奴隶贩子在玛丽安娜买白雪时附赠的,所以这让购物热冷却后的玛丽安娜条件反射地怀疑起里面有猫腻。
“哪怕是买你人必须加上再买几个拖油瓶的条件,也不乏一些大钱都花了,所以根本不在意这点小钱的人。”玛丽安娜瞥了眼隔壁牢房,让菲戈希尔的心脏骤然一紧。
“况且一些有施虐癖的人就爱你这种容易被人质左右的罕见商品。”玛丽安娜的话很直接,甚至让菲戈希尔产生想要呕吐的不适:“你们这种人从身体到灵魂都让人恶心。”
“多谢夸奖。”
“这不是夸奖!”菲戈希尔炸毛道:“你就没有自尊心吗?”
“自尊心太强的人在我们家很难活命。”玛丽安娜长这么大也没少听见风言风语,尤其是在亨利王子为了布列塔尼亚的继承问题而疯狂针对她后,玛丽安娜对流言蜚语的忍耐程度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有句老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玛丽安娜将菲戈希尔上下打量一番:“你现在的情况就很适合去应证这一观点。”
“你……”菲戈希尔还没抱怨出口,便被胸前的一只手推到一旁。
“换人,我不想跟你说话。”玛丽安娜冲着卓尔精灵勾勾手,对方不仅立刻上前,而且还比菲戈希尔的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还半跪下防止玛丽安娜要仰头看他。
“这么听话?”玛丽安娜很喜欢卓尔精灵的银发,但又不想表现得过于主动。
“你喜欢我的头发吗?”卓尔精灵可比菲戈希尔更会察言观色。
玛丽安娜突然明白那些消费男色的富婆们为何喜欢魅魔和卓尔精灵。
因为被人舔永远比当个舔狗要来得舒服。
尤其是舔你的人还是个识趣的美男,这种快乐更是呈指数上升。
“能告诉你是被谁送来的吗?”玛丽安娜捏住卓尔精灵的耳朵,将他往铁栏上撞:“我不喜欢被人欺骗,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玛丽安娜的声音钉在卓尔精灵的耳边:“阿基奎大公国里有很多经验丰富的审讯者。”
哪怕是被撞到铁栏上,卓尔精灵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厘的松动。
“或者我可以将你扔给死灵法师。”玛丽安娜撩起卓尔精灵的银发:“毕竟我很喜欢你的头发,但是剪下来又太可惜了,所以还是长在一颗漂亮的脑袋上更让赏心悦目。”
卓尔精灵开始明白那个把他送去奴隶市场的男人为何喜欢玛丽安娜,因为某些人的癖好就是这么奇特。
“是奥丁的小皇帝。”卓尔精灵握住玛丽安娜的手腕,试图让她松手:“他很喜欢你,所以不想让你忘了他。”
第20章
玛丽安娜在听见“奥丁的小皇帝”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总有刁民要害朕”,甚至在之后的某一瞬间里,脑海中闪过各式各样的阴谋论。
然而当卓尔精灵说出下半句话后,被打断思考的玛丽安娜一时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玛丽安娜松开做恶的双手,脸上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奥丁的小皇帝为什么把你送来?”
“为了让您不忘记他。”卓尔精灵十分耐心道:“我和菲戈希尔都是他送来的替身。原本奥丁的小皇帝只想送来菲戈希尔,但是这家伙的性格太糟糕了,所以奥丁的小皇帝让我在一旁辅助他。”
提起自己的任务,卓尔精灵并未露出屈辱的神色,盖因在他的种族里,取悦处于统治阶级的女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奥丁的小皇帝不确定您是不是喜新厌旧的人,所以特意挑了跟菲戈希尔截然相反的我,作为您在乏味时的调味剂。”
“调味剂?”玛丽安娜挑起卓尔精灵的下巴,显得有些玩味:“他可真是出人意料的心胸宽广。这么体贴的男人不该去当皇帝,而是该给那些朝三暮四的富贵老爷做媳妇。”
“如果奥丁的小皇帝有幸听到您对他的评价,一定会感动得泪如雨下。”卓尔精灵还是那副温顺到不可思议的模样:“比起您对他恶语相向,奥丁的小皇帝更害怕您会忘记他。”
说到这儿,卓尔精灵还用右手抚住胸口,做出一副相当真诚的模样:“如果您没在赛冈特的奴隶市场里带走我们,兴许奥丁的小皇帝早就让我们尝遍世间的种种酷刑。”
“……”玛丽安娜突然感到难以言喻的堵心,最后同阿比盖尔说道:“走吧!”
卓尔精灵对玛丽安娜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您就没有其它想问的事情吗?”
玛丽安娜对上卓尔精灵的漆黑瞳孔,对方继续说道:“比如奥丁的小皇帝怎么知道你会去赛冈特,又比如说,他是怎么将我们塞进去的?”
卓尔精灵的声音里透露出羽毛拂面般的诱惑:“您才是我的主人。”
以玛丽安娜的角度,能清晰看见卓尔精灵那勾人魂魄的锁骨与纤长脖颈。然后一只骨肉匀称的右手顺着下巴抚摸到锁骨上窝,最终顺着右锁骨游移到耳垂处。
“我当然是你的主人。”玛丽安娜对近在咫尺的男色诱惑视若无睹,但是在转身的那一刻还是给了卓尔精灵一丝希望:“将他们洗干净后明天带来。”
阿比盖尔随便应了一声,在走出地牢的那一刻冲着玛丽安娜悄悄道:“你是不是想睡了那个卓尔精灵?”
“如果我说是呢?”玛丽安娜毫不掩饰道:“既然是第一次,那肯定得找个熟工,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我。”
“不过……”玛丽安娜想想卓尔精灵那老司机的样子,又有些微妙的不爽:“将第一次交给一个不是处男的存在,怎么看都是我亏了。”
“噗……你既不想受罪,又要对方是处男。这天底下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阿比盖尔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玛丽安娜的脑回路。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玛丽安娜的回答惊得差点原地绊倒。
“也许我可以让他一旁指导。”玛丽安娜若有所思道:“我年轻漂亮又有钱,以后也不是很想嫁人。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况且这种事情,只要想学就一定会有成绩。”
“那他万一在中途失控了怎么办?”阿比盖尔不忍直视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拥有非凡的忍耐与自我约束力。”
“所以才需要‘专业’人士在一旁指导。”玛丽安娜无所谓道:“他们爽不爽不要紧,关键是我爽了就行。”
“那倒也是。”阿比盖尔觉得玛丽安娜会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阿基奎女大公就是摆在眼前的例子。
自打玛丽安娜出生后,卡尔达伯爵便极少踏入阿基奎宫廷,而阿基奎女大公也不可能为一个已经有情妇,且与她没有多少感情的分居丈夫守身如玉,所以在玛丽安娜懂事后,跟在阿基奎女大公身边的俊美男子不说一年一换,但也没有能够坚持三年的存在。
至少玛丽安娜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阿基奎女大公找过三十岁以上的老腊肉。因此从某种程度来说,阿基奎女大公和卡尔达伯爵都是十分“专情”的人。
一个只喜欢三十岁以下的美男子,一个只喜欢青梅竹马的情妇。
而搁在阿基奎女大公的三个孩子身上,除去因为圣殿骑士守则而准备不婚的卢修斯,亨利和玛丽安娜都完美继承了阿基奎女大公的颜控属性。
不过跟十四岁就开始流连于花丛之地的亨利相比,不到十岁就被送去联姻的玛丽安娜还没机会向母亲看齐。然而以她的审美来看,无论是索林斯的理查德还是坎特罗的塞伊斯,亦或是刚刚跟她解除婚约的奥丁皇帝,都是万里挑一的美男。
毕竟上层对下层的兼容里也包括对方的财富与美貌。
只是这三个男人都给玛丽安娜留下并不美好的回忆,所以她下意识地忽略了他们的颜值冲击。
“诶!你在想什么?”阿比盖尔注意到玛丽安娜的瞳孔开始放空,所以好心拉了下她的胳膊,避免后者一不小心撞到建筑物。
“在想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玛丽安娜甩了甩脑袋,将三张讨人厌的面孔从脑海中挪开。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前任未婚夫这种东西。”玛丽安娜突然冒出一句感叹,结果惹来了阿比盖尔的揶揄。
“话可别说的太满。”小女巫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我们女巫认为运气都是守恒的,没准你前十五年所积攒的噩运,就是为了在今后的某日里,爆发出让人目瞪口呆的幸运能量。”
“那就呈你吉言了。”玛丽安娜随便应付着阿比盖尔的安慰,殊不知她的转运已经来了。
只是这份血淋淋的转运,伴随着一位君王的野心破灭,以及一个女人的破碎结局。
第21章
索林斯的理查德等在兵荒马乱的寝室外,看着面色焦急的侍女们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并且那些被招进寝室的牧师们也都呆不了一会儿,就脸色苍白地被架了出来,仿佛侍女们端出的血水也是他们流失的能量。
“牧师们都进去了?”理查德哪怕不用力吸气,也能闻到一股让他绝望的血腥味。
候立在理查德身边的宗主教偷偷观察了下理查德的脸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不出特别情绪:“我将没有任务的牧师都找来了。”
宗主教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一个年纪较大的侍女抱着一个染血的襁褓走向理查德,谦卑的姿态里难言刻骨铭心的仇恨。
“是个男孩。”侍女对着理查德一字一顿道。恨不得说出的每个字都能化作锋利无比的钉子,然后将理查德钉死在名为“善恶有报”的圣柱上。
“我知道了。”面对侍女的仇恨,理查德只是轻轻瞥了眼染血的襁褓,对这个已经夭折的孩子没有一丝一厘的兴趣:“带下去安葬吧!”
宗主教上前挡住侍女的目光,为夭折的婴儿做了一番祝福:“王后还好吗?”
“女公爵还在抢救中。”虽然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已经被加冕为索林斯王后,但是她的贴身侍女还是执意称呼主人为女公爵:“菲茨罗伊大人正在确认女公爵的遗愿,并且贵族会议那儿也在商量继承人问题。”
侍女既然敢这么说,便是确定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很难被抢救回来。
亦或是说,即便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暂时被抢救回来,也只是靠着牧师们一日六次的神圣治疗勉强兜住生命力,能撑上一个月都算是神明抱有。
要是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根本没有求生欲……
理查德想到那些激进的布列塔尼亚独立派,觉得有必要在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去世前,做好一系列的应对措施。
至于寝室里奄奄一息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则是在被抢救回来后,已经没了太大的利用价值。
或许布列塔尼亚的摄政王和索林斯的理查德还在计算着榨干她的剩余价值。
不过这位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并不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还要受人摆布。
当昏睡中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被麻药过后的剧痛惊醒时,寝室里除了她从布列塔尼亚带来的侍女莱娜,便没有其他人。
“殿下,您还好吗?”守了半天的莱娜摸了摸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额头,发现对方的体温还是比平日里略高:“我替您把牧师叫来。”
莱娜刚起身,便被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制止了。
“别费力气了。”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有气无力地咳嗽几声,明白自己就算是得到神明的祝福,恐怕也没几天好活:“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思考一会儿。”
事已至此,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也没有后悔的机会,只能在生命结束前,安排好能让各方服气的继承人,以免各国为了布列塔尼亚的继承问题大打出手,最终导致布列塔尼亚的人民遭殃。
“莱娜,我真是个不合格的统治者。”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从被子里伸出手,试图从侍女身上获取力量:“如果父亲当年将伊莎贝拉(阿基奎女大公)立为继承人,兴许布列塔尼亚就不会遭此噩运。”
“殿下,这一切都是神明的旨意。”莱娜用额头抵住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手,努力克制住不争气的眼泪:“您不该将一切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是啊!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将一切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挣扎着用剩下的一只手摸了摸莱娜的头顶,试图让侍女不要哭泣。
“我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接下来的话让莱娜抬起头,在与女主人对上视线前,快速擦干眼泪。
“理查德那混蛋很有可能借着弥戴琳去控制亨利,所以布列塔尼亚的继承权不能落到亨利手上,也不能留给伊莎贝拉。”虽然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印象,但她好歹在公国统治者的位子上安安稳稳地坐了近三十年,所以不可能没有一丁点政治素养。
“我想不到有谁比玛丽安娜更适合继承布列塔尼亚公国。”提起自己差点收养的外甥女,布列塔尼亚女公爵除了愧疚,便是于心不忍。因为她很清楚被自己推上位的玛丽安娜,很有可能重蹈她的命运。
“理查德曾与玛丽安娜解除婚约,并且还与我有了夫妻之实,所以在我死后,碍于伦理和法律上亲属关系,理查德无法与玛丽安娜结婚,这就意味着布列塔尼亚很有可能保持独立。”虽然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与年轻的丈夫相处不多,但是她很清楚这个对人对己都能狠下心肠的索林斯之王绝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布列塔尼亚。
哪怕是玛丽安娜袭爵后嫁给某位统治者,理查德也会动用一切手段让布列塔尼亚无法脱离索林斯的掌控。
而这就意味着布列塔尼亚能在双方博弈中,获得最大限度的自治权。
“可是索林斯国王真的会放手吗?”莱娜可是见过理查德的心肠有多么冷硬。当她将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流产的胎儿抱出寝室时,索林斯的理查德不仅懒得看上一眼,甚至都没为那可怜的孩子祈祷一二。
“他会放手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坚定:“理查德想在坎特罗,奥丁,以及奥布斯达的三方对峙中坐收渔翁之利,但是这三个国家的统治者都不是笨蛋,所以当理查德看笑话的同时,他们也不介意去看理查德的笑话,甚至很乐意这么做。”
莱娜知道这是各国平衡的必要手段,也很乐意看到理查德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所以您需要我做什么?”
“把我在玛丽安娜与理查德订婚时的条约交给教皇。”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吩咐道:“理查德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地销毁那些条约,而我那个私生子叔叔也不可能登上公爵之位,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拿我或者布列塔尼亚去跟理查德谈条件。”
说到这儿,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又重重地咳嗽几声,声音也变得比刚才更加虚弱:“这两个男人正密谋吞噬我的国家,而伊莎贝拉(阿基奎女大公)身为潜在的继承人,不管作何发言都会被批为有失公允,所以我要找个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的决裁者。”
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看向窗外,那里就和她的未来一样黑不见底。
“一个有着让人难以攻击的权威身份,并且还存有私心的决裁者。”
第22章
“啊嚏!到底是谁在骂我?”正在跟阿比盖尔打牌的玛丽安娜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都回到了阿基奎宫廷了,除了亨利王子,还有谁会没事找事地骂你。”阿比盖尔本想趁着玛丽安娜走神的功夫浑水摸鱼,结果在伸手的那一刻就被玛丽安娜狠狠地拍断了。
“你要是敢作弊,就别想拿回输掉的钱。”玛丽安娜摇了摇房龄,让服务于这一层的侍女进来。
“殿下。”轻手轻脚的侍女向玛丽安娜行了一礼,随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毫无坐姿的阿比盖尔,尽量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屑。
“端点吃的过来。”玛丽安娜不必回头就知道侍女在想什么,不过她和阿比盖尔都不在乎旁人目光,所以该使唤的人还是会继续使唤:“顺便热两杯牛奶,记得一杯加两勺糖,一杯不要糖。”
玛丽安娜打出最后几张牌,然后在阿比盖尔无比肉痛的目光下,将桌上的筹码都揽在自己那边。
“不玩了,不玩了。每次跟你打牌,我都会输得怀疑人生。”阿比盖尔在侍女离开后,将手里的牌都扔到茶几上,然后呈大字躺在玛丽安娜的床上:“阿基奎大公国的日子真的比我想得还要无趣,明明我们在奥丁那儿有很多事情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