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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级女配[快穿]》作者:张早更
文案
即将退休的梁汝莲最后一次穿越,她不再做工具人,要做自己。
拒绝极品,狗血变热血,女人不止能顶半边天。
1.《叛逆女知青变成战斗飞行员》
2.《娱乐圈文里的女外交官》
3.《打工妹变成——探月者(登上月球的航天员)》
4.《末世里的植物专家》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快穿 穿书 爽文
一句话简介:把青春献给祖国
立意:奋斗努力才会有收获
作品简评
祖国哪里需要我,我就到哪里。梁汝莲不再做工具人,拒绝极品和狗血,坚定做自己,她开飞机、当外交官、拿奥运冠军、解决粮食危机,她只有一个念头,把最美好的青春和生命献给祖国,看着祖国在大家的努力下一点点强大起来。本文节奏明快,行文流畅,情节紧凑,复仇打脸跟女主的事业有机的结合在一起,读来十分爽快,值得一看。
第1章
六月初,一场丰沛雨水过后,秋种提前了。
这可是个细心活,麦子即将成熟,挤得密密麻麻,要想不伤及根部还要刨出适合的坑,得庄稼老把式才行。
乡饮村两个人一组,前面的刨坑,后面的撒种。
其中有一组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确切说负责种的年轻女孩。
她看起来二十左右,长得很漂亮,端着竹筐不怎么弯腰,随意捏起来轻轻一扔,姿势优雅的不像种玉米,像降落凡尘的仙女在散花。
前面刨坑的中年妇女终于忍无可忍,恶狠狠刨完一个大喊:“你喂鸡呢?扔中间有那么难吗?”
梁汝莲就是这个时候穿越而来,她打量了眼中年妇女身上的蓝靛色粗布上衣,再看看周围人的穿着打扮,嗯,年代文背景。
设定同样大同小异。
同名同姓的工具人原身家境不错,父亲是共和国第一代飞行员,如今任空军某部副参谋,母亲是文艺兵。
她有两个哥哥。
身为家中独女又最小,放在一般小说里,大概率团宠人设,可现实并非如此,父母极度重男轻女。
从小什么事让着两个哥哥,家务活她做,好吃好喝的她最少,理由,哥哥是男孩子。
原身长期不满,没少和父母闹情绪。
这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直到下乡政策出来,按照规定,去一个子女即可。
父母毫不犹豫选择了她。
原身哪里肯同意,类似情况都是让哥哥去,到她这怎么反过来了?几番绝食大闹之后不得不屈服,因为父母已经把她的名字报了上去。拒绝,那就是不响应政策,不支持国家建设发展,后果很严重。
怀着这样的心情能好好表现才怪,更何况她动手能力超级差。
是真差。
别的知青虽然同样没做过农活,但适应一段时间大体过得去。
原身完全不行,比如现在种玉米,她感觉如果按照要求的扔一条线,得蹲下来拿尺子量。
下地有任务的,干不完扣工分,一来二去,人际关系越来越差。
其实大部分农民很淳朴,理解知青娃娃的不容易,造成万人嫌局面,还有个重要原因——不自重。
下乡不久,原身便对书中男主展开死缠烂打,各种没有尊严的骚操作。可男主呢,不出意外深爱上书中女主,于是原身便想方设法破坏两个感情。
总之狗血的非常套路。
察觉梁汝莲接受完记忆,系统语气轻松:“宿主,有何打算?要不做个划时代的三八红旗手,带领全村人发家致富?”
这是梁汝莲退休前最后一次执行工具人任务,按照穿越局规定,穿越者长期生活在狗血剧情中,被迫扮演绿茶白莲面对各种极品,难免留下心理影响。因此作为福利,此次任务可以根据个人喜好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梁汝莲暂时没回答,正挨骂呢,先解决眼前困境再说。
中年妇女姓李,真实姓名不知道,因为嗓门大,人送外号李大喇叭。她这一嗓子,引得周围村民纷纷停下,一边短暂歇息,一边毫不避讳议论。
“城里来的大小姐,身娇肉贵放不下身段。”
“这算啥,上次我和她一组打农药,你们猜怎么着,好家伙,不知道以为浇水呢,对准一块猛喷,要不是我发现的早,直接给毒死了。”
“你那算什么,她打猪草,结果挖了一筐艾蒿,那味道,猪压根不吃。”
“心思全放勾引男人身上了,我要有这样的闺女,早打断她腿了。”
“……”
田地里毫无阻挡,不用仔细就能听清楚。
梁汝莲表示,不是啥大事,说到底,原身负主要责任。
经历过那么多世界,她一眼能看出问题症结所在,比起勾心斗角的后宫背景,太小儿科了。
梁汝莲低眉顺眼道歉:“李嫂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李大喇叭被突如其来的道歉搞的一愣,她话说出口,就已经做好干架的准备,印象中,这个女娃笨还不让人说,怎么就道歉了呢?
乡下人实在,李大喇叭宛如没了电般,声音下意识跟着柔和:“没事,仍不准用脚踢一下……”
话未说完,天空忽然响起巨大轰隆声,大的活像生产队所有驴对着耳朵齐齐吼叫,一时间,世界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感觉到大地微微颤动。
众村民惊愕抬头,一架足有屋子那么大的白色东西飞过,在澄净天空留下道长长的白烟。
那是什么?莫非是?
一个白胡子老头忽然扔下锄头,一头扎到浓密麦丛中声嘶力竭大喊:“不好,乡亲们快趴下,小鬼子的轰炸机来了!”
众村民脸色齐齐大变。
那场战争发生时大部分人年龄还小,再说飞机那么稀罕,即使经历过也未必见过,但老头不一样,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多着呢。
众人不疑有他,瞬间趴到一片。
原本热火朝天的劳动画面大变,只剩麦浪随风轻轻摇摆,安静极了。
除了梁汝莲。
李大喇叭紧张的身体发抖,生死之间哪还顾得上对方如何讨厌,拉着裤腿往下扯:“别傻站着了,快趴下。”
梁汝莲:“……”
是不是小鬼子不她知道,但非常确定,这是架非常普通的小型农用飞机。
麦田瞬间不见人影,此景惊动了老村长,骂骂咧咧跑过来:“都给我爬起来,小鬼子早被打回老巢了好吧,这是咱国家的飞机撒种子呢。”
他知道这事,前段时间乡里开会特意提过。
刚过去没几年的大饥荒时代,能吃的都吃了,草根树皮,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山顶到处灰扑扑的。国家说了,派飞机播种,要给子孙后代留下个绿水青山。
原来虚惊一场!
众村民顿时放下心,灰头土脸爬起来,心驰神往随大飞机转动脑袋,活像一群大半个月没见到阳光的向日葵。
飞机原来这个样子!真的能在天上飞!
梁汝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一动:“我要当飞行员。”
一直按部就班当书中世界工具人,她早厌烦的不行,生命不在乎长短,在于精彩与否,这一天,期盼了太久。
带领村民发家致富也还不错,可距离政策开放还有段时间,她不想等,当女村长带领全村制服非常光荣,但女飞行员更具挑战性。
系统配合发了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包。
第一次见飞机,村民激动坏了,这可比家长里短刺激多了。
“飞机怎么飞上去的,娘哎,那么高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坐上面还不得吓死个人,俺可不敢。”
“啥人才能开飞机?”
“看着也不大,和地排车差不多。”
“……”
临近天黑时分,收工了。
梁汝莲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为了种出一条线的效果,不得不一直弯着腰。
村民三三两两,知青一伙,没人招呼她。
原身一个朋友都没有。
梁汝莲磨磨蹭蹭走在最后,身后还有一个,老村长。
作为村长,见识比村民多,格局也大。
“累着了?”
两人擦肩而过时,老村长打量了眼慢悠悠问。
他一直有找梁汝莲好好聊聊的打算,刚下乡农活干不好可以理解,但态度要端正,老是和村民吵架不行。
个人作风问题也得敲打下,来到乡饮村,他得负责。
“小梁同志呀,既然来了就要脚踏实地,领导人说过,革命不分贵贱,不论扎根哪里,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老村长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年轻人心高气傲难免,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发现小姑娘丝毫没有不耐烦,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态度没问题呀。
惊讶的还在后面,等耐心听他念完所有掌握的语录,小姑娘忽然提出个请求:“村长,我想去挖河。”
老村长:“……”
有那么一刹那间,他真以为年纪大出现了幻听。
乡饮村很大,四面环山水资源却缺乏,水井只够饮用,庄稼灌溉是个大问题,庄稼收成全靠老天吃饭。
挖河简单来说,就是在村外挖一口面积几百平方的大水井,其劳动力之大,壮劳力都叫苦连天。
如此反应毫不出梁汝莲意外,她语气更加真诚:“劳动最光荣,妇女能顶半边天,老村长,挖河这样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我愿意贡献一份力量。”
老村长下意识掏出烟袋,点上狠狠抽了口,借着烟雾缭绕仔细打量眼前漂亮的女娃娃。
人老成精,他早看出对方磨磨蹭蹭走在最后别有目的,原本以为要请假或者换工。
挖河累是其一,更主要的,工分只有一半。
如今国家不富裕,改变落后只能靠自己,多出的一半工分相当于这几年大队的所有积累。
大道理都懂,有了水,庄稼才有好收成,可人总得吃饭不是,为此他挨家挨户做工作做的快口吐白沫。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请缨,还是个从没考虑过的女知青。
第2章
如果有别的办法,梁汝莲才不去挖河,想想就累。
人生精彩有很多条路,奋斗不意味着找虐。
这个时代,全国飞机总数加起来没多少,飞行员少,女飞行员好像还没有。
按照剧情发展,过不了多久,今天这架播种飞机将被迫降落乡饮村,那是她的机会。
机会来了还不够,飞行员审核相当严格,政审身体条件先不说,原身品性关就过不了。
所以当务之急,就像初入游戏一样,急需各个NPC好感度。
梁汝莲明白老村长顾虑啥,事出反常必有妖,原身忽然这么积极得有个说法。
她低下头,宛如个犯错的小姑娘醒悟后主动向大人认错:“我知道大家都对我有意见,可我一直在努力,就是太细的农活做不来,下力气没问题,请您给我个机会。”
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很多时候就一句主动道歉。
老村长差点被烟呛着,连连咳嗽好几声。
他对梁汝莲的了解完全来自村民,什么干活笨脾气大,并未曾亲眼见过,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难道中间有什么误会?
察觉老村长情绪变化,梁汝莲暗暗松口气。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很单纯,若放在后宫,想如此轻易获得一个人的认可,怕是比生孩子还难。
这中间也有原身的功劳。
原身有缺点也有优点,她再苦再累从不像别的女知青叫苦连天,动不动抹眼泪。
不是不想哭,那是坚硬外壳最后一层的倔强。
当然,想要彻底洗白原身,攻略老村长远远不够,得从根源上解决。
因为秋种,晚饭很丰富,玉米糊糊加新鲜地瓜叶。
大锅饭有很多诟病,比如不公平,干好干坏一个样,但全村几百口子一起吃饭热闹呀。
飞机事件带来的震撼堪比后世见到外星飞船,村民自知见识少,端着饭碗把目标对准了城市来的知青,其中身边围绕最多的,正是本书的男主,宁子海。
他长相斯文,白皙皮肤在一众黑黝黝的村民中格外显眼,猛一看,还真有点鹤立鸡群的气质。
梁汝莲路过时,或许感应到了什么,他声音忽然低下来。
场合不适合找麻烦。
梁汝莲收回目光,慢悠悠一个人淡定吃完饭去外面溜达,等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往男知青宿舍走。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原身对男主宁子海死缠烂打并非单方面,按照后世说法,宁子海属于比较典型的渣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任。
甚至为此沾沾自喜,被一个漂亮的女知青追求,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六月初,天气已经有点热,一个男知青蹲在门口打发无聊时间,等看到慢悠悠走来的梁汝莲,兴奋地站起来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大喊:“宁子海,梁汝莲来找你了。”
像听到了连续剧开场曲,屋里剩余几个男知青纷纷来了精神。
当事人宁子海面如沉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继续看书。
意料之中,刚才吃饭时就知道会来。
在众人诡异目光中,梁汝莲淡定走进来,刚要开口先捂住鼻子。
味真大呀。
知青下乡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起吃一起睡,条件甚至还不如当地村民,六七个人住一屋。
但难道这是不讲卫生的理由?
不同的人不同对待,梁汝莲对老村长态度诚恳,不意味着对所有人。多年没有自我的工具人生涯积压的情绪宛如个巨大煤气罐,所以早在穿越来之前,梁汝莲就已经做好决定。
对待极品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
梁汝莲看看眼睛发亮的众人诧异问:“你们闻不到吗?”
众男知青:“……”
画风好像哪里不对。
“住在这样的地方,晚上不会做噩梦吗?”梁汝莲目光转向从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衣服袜子,以及地上乱七八糟脏兮兮的鞋子,“你们就不能打扫下吗?还是不想打扫?”
众男知青都有姐姐或者母亲,这个时代,洗衣服打扫卫生大都是女人的活,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来到乡下,每天干农活累的要死,就更没心思了。
几人丝毫不以为意,其中一男知青目露思索,好像忽然悟到了什么,他嘿嘿笑道:“这不为了给你表现的机会嘛。”
大家都知道,梁汝莲为了讨宁子海喜欢没什么不可以做的,内裤袜子都洗过,最近听说宁子海爱上了别人,这会过来故意这么说,难道想来个大扫除展示自己贤惠的一面?
“你这样说认为很幽默很有魅力吗?”梁汝莲像看智障般直视男知青,“你知道自己笑起来很猥琐吗?”
男知青:“……”
他笑的很猥琐吗?不对,怎么扯上他了?
男知青不高兴瞪了宁子海一眼,见他依旧没说话的意思,不耐烦道:“那你来这有啥事?”
梁汝莲淡淡道:“来找宁子海。”
都指名点姓了,假装专心看书的宁子海知道躲不过,深呼口气站起来:“去外面说吧。”
梁汝莲摆摆手:“不用,就几句话,在这说吧。”
众男知青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调整好姿势,大戏终于要开演了呢。
宁子海眉头紧皱,他是个善良重感情的人,不想伤害梁汝莲,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比较重,当太多人的面不好。
走到门口等了几秒,见梁汝莲没跟过去的意思,顿时火不打一处来。
没错,他曾经动过心,可从未承诺过什么,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他了。
“那我就直说了,梁汝莲同志,爱情不能勉强。”宁子海尽量让语气温和又严肃,“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
后面的但是没能说出来。
梁汝莲不客气打断他:“我喜欢你?喜欢你什么?住猪窝而不染的白脸还是有趣的灵魂?”
也就原身才喜欢这种人。
经历过无数小世界,梁汝莲见过的渣男多入牛毛,宁子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任,看似没什么,但其实是因为特殊年代造就的特殊男女关系。
他有贼心没贼胆。
“如果能让你解气,就使劲骂吧。”宁子海白皙脸蛋红的像涂了胭脂,他按耐住怒火低下头轻声道,“只希望过了今天以后,我们不要再有任何联系。”
“这也是我想说的。”对方采取白莲方式避战,梁汝莲也没继续追杀的意思,直接道明来意,“请把欠的钱还我。”
众男知青虽然有被波及骂成猪,可以一来事实差不多如此,二则大戏太精彩,听到这忍不住用眼神无声交流。
好像和了解中的不一样。
宁子海如芒刺背,他大概意识到了什么,硬着头皮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你的钱?”
梁汝莲若有所思片刻:“抱歉,可能措词不对,那我换个说法,我送你的东西请还我。”
原身和父母关系很差,但出身放着,算知青里条件最好的。
她知道宁子海要参加高考,除了帮忙洗衣服之类的杂活,平常没少送东西,比如补身体的麦乳精,钢笔等等。
梁汝莲觉着,不管什么时代,既然分了手,另一方有权利要回。
“麦乳精三块五,总共给你买了三瓶,香皂两块,墨水一瓶,钢笔一支……”梁汝莲直接复读原身记忆,最后非常大度道,“票就算了,总共一百零四块五毛,再抹掉零头,一百就行。”
众男知青听傻了,这些东西他们都知道,原来都是梁汝莲送的?
一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接近四个月的工资呢。
宁子海原地僵成了根萝卜,他虽然看不见,可能猜到室友此刻的眼光,脑子里宛如开了锅般,各种后果各种对策。
总之非常后悔。
他现在该怎么做?
好一会没等到回复,梁汝莲皱眉:“难道你想赖账?”
没有人证物证,如果赖账还真有点麻烦。
“不会。”宁子海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舍友都看着呢,如果传出去,外人不知道怎么议论,他咬咬牙,“我现在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梁汝莲松口气,善解人意道:“那你先打张借条吧。”
宁子海除了同意没别的办法,先把人送走再说,他走到桌前打开日记本准备写,然后被阻止了。
“写八十五吧。”梁汝莲拿过他手中的钢笔打量片刻,“你用的很细心呢,几乎看不出使用的痕迹。”
宁子海:“……”
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宁子海感觉再次受到侮辱,低喝道:“不用,我会原价给你钱。”
梁汝莲拒绝:“不是我想要,而是你看起来没有偿还能力,我不想天天追账。”
原身记忆里,宁子海出生普通工人家庭,一百块绝对算笔巨款,这个时代又不能卖肾,所以能收回的先收回 ,将损失降到最少。
宁子海:“……”
如果现在有一百块,不,有十五块就行,绝对会拿出来砸……简直欺人太甚。
一片诡异气氛中,梁汝莲接过欠条,干脆利落转身就走,味道太冲了,她感觉再不出去有中毒的可能。
到了门口,带着麦香的新鲜空气吹来,她大口呼吸几下,接下来,要去攻略两位,或者说三位舍友了。
第3章
原身人际关系差的一塌糊涂,要说最差的,当属身边最近的人。
同为下乡女知青,从大城市来到条件艰苦的农村,按理说,关系应该相当亲密才对。
舍友们的确这么想的。
但这里面有个问题,室友们要么是独生女,要么家中老大,弟弟妹妹还小不能下乡,所以不存在父母重男轻女。相反,因为下乡,父母感觉愧疚给与更多的疼爱,平日里书信不断。
每当室友们一边看信一边哭,原身就感觉心被扎了一次又一次。缺什么最怕见什么,就像被抛弃刚失恋的人吃不得狗粮一样。
原身倔强好面子,她啥也不解释,带上冷傲面具,选择一个人独来独往。
室友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做错,一开始挺有耐心的,吃饭上工硬拉着她。可刚到乡下,最多的话题不就是父母家人吗?
于是原身最不痛的伤疤被迫一次次被揭开,脾气越来越差。
室友耐心渐渐告罄,凭什么呀,简直无理取闹,再加上原身后来各种骚操作,发展到现在,几乎不说谎。
同在一个屋内行同路人。
梁汝莲回来的时候,杨秀娟和王大红正在看书,谁也不想在农村呆一辈子,前段时间国家下达政策,中断十年之久的高考恢复了。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见到是她,疑惑对视一眼。
或许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她们这位室友平日里不到睡觉时间不回来。
梁汝莲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自己床前背对着两人坐下。
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对待室友,只单纯的道歉没用,两人太了解原身了,要解决问题,必须从根源抓起。
按照记忆,梁汝莲翻出原身包袱,从里面找出张照片,然后几不可察叹口气轻轻摩挲。
情绪是会传染的。
农村的夜晚安静极了,这是时代还没通电呢,又因为压抑气氛,别说轻轻叹气了,煤油灯灯花的声音都大的像电花。
杨秀娟两人下意识往这边看。
煤油灯照亮的空间有限,梁汝莲的床远离两人,到了她这边,原本昏黄的灯光变得模模糊糊,像给她镀了层凄凉的毛边。
再配上瘦弱背影,真的凄凉极了。
两人瞄了一眼,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发现无法安心看书学习了。
杨秀娟在废纸上写:“她怎么了?”
王大红皱眉想了想:“因为李大喇叭?”
两人今天也去秋种了,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秀娟:“应该不会吧,她才不会在乎这个。”
王大红深有同感点点头。
被当众斥责,一般女孩子怕是会哭出来,可这位室友,不是一般人啊,比这更丢人的事多了去。
两人同时看向另一个空空的床铺。
作为室友,她们知道的更多,先不说脾气古怪吧,没脸没皮追别人的男朋友算怎么回事?真给女知青丢人呀。
两人继续学习,好半天一个字没看不进去,那人明明坐着一动不动,却好像无声无息在表达什么。
灰扑扑的泥土屋里,灯光不时随风轻轻摇曳,气氛压抑的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王大红的床和梁汝莲的对角,她忍不住微微侧身,有了新发现,像是在看什么东西。
看什么东西呢?
看什么东西能让她一动不动待这么久?
好在没持续太久,梁汝莲端起脸盆,出门洗漱去了。
她一走,两人同时深呼口气,然后不约而同看向床。
灯光太暗,只能看到是个小小的东西。
杨秀娟没忍住好奇,默默等了会,确定对方不会突然回来,蹑手蹑脚跑过去看了眼小声惊呼:“大红,快来看呀。”
那是张照片。
七十年代,照片非常稀罕,只有省城之类的大城市才有,让她惊讶的,是照片上的内容。
一张巨大的飞机前,站着两个穿军装的大人和三个孩子。
王大红一眼认出里照片里的小女孩,小声道:“这是她?”
“肯定呀。”杨秀娟强调重点,“她竟然看过真正的飞机,还拍过照。”
今天飞机播种的场面太震撼了,不止村民,绝大多数知青也是第一次经历。那轰隆隆的巨大声音,让人感觉特别的渺小,世界观仿佛被改变。
和两人配对干活的村民嘴就没停过,一直问东问西,可她俩只稍微知道些飞机起飞的原理,至于里面什么样子,也好奇的很。
于是当梁汝莲再回来时,发现气氛变了,她不动声色看了眼照片,嗯,动过了。
非常好,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
灯光下,杨秀娟表情非常不自然,别人不在偷看照片,这是种不道德的行为。
她装作无意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明亮无辜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着,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回来了。”
说完暗暗后悔,按照以往经验,对方要么假装听不到,要么淡淡嗯一声,总之非常的尴尬。
下一秒,她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