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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皎看着二人的身影远去,又看向位置上的祥贵人,若有所思。
“鱼滢,悄悄跟上去瞧瞧。”
不出多久,愉才人身边的宫女白着脸急匆匆地来报,噗通一声跪在了陛下跟前,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陛下!小主和萧美人出去的时候起了争执,萧美人抬手便扇了我家小主一耳光,又将她推在地上,如今小主腹痛不止,还请陛下给我家小主做主啊!”
作者有话说:
愉才人其实挺惨的,是这一批良家子中走得最高的了,但是命运也很波折,在后宫里,没有身份地位很难晋封,愉才人也是对自己狠,豁得出去才好不容易混上了才人的位份和封号。
第95章 怀身孕
都是贱人!
歌舞声骤停, 宓贤妃眉头一皱,看了眼陛下的脸色,沉声说着:“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你方才说萧美人推了愉才人, 可是当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陛下和本宫自会为愉才人做主。”
来报信的小宫女立刻抹了把泪, 伏在地上哭诉道:“我家小主和萧美人本是一起出去的,在路上的时候, 我家小主不过是不小心踩了一下萧美人的裙摆,萧美人便大发雷霆, 说……说小主是不入流的贱胚子,也配跟她走得这么近, 小主不过是辩驳了两句, 她便说小主不分尊卑,上来就删了一耳光,又将小主推到旁边的蔷薇花坛里,小主衣衫被划破, 身上被蔷薇花的刺划伤了好几道伤口, 还腹痛不止,请陛下和娘娘为小主做主!”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这报信的小宫女身上, 无人注意到鱼滢何时回到了苏皎皎身边。
苏皎皎看了眼鱼滢, 敛眸低声:“可瞧见了?”
鱼滢假意为苏皎皎斟茶,说着:“萧美人的确推了愉才人不假, 可愉才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说罢便退了一步, 候在苏皎皎身后不再多言, 以免惹人怀疑。
就见正前方的陛下看着她, 神色淡漠, 只说着:“萧美人性子骄纵, 却并非如此跋扈之人,愉才人柔媚,也不是纸糊的,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发生争执。你若是有半句虚言,朕就将你送去受训处,叫嬷嬷好生调教你。”
苏皎皎看向陛下,就发觉陛下话里话外偏向的还是家中有军功的萧美人,而非是小有恩宠的愉才人,不仅愈发觉得,陛下果然是后宫中最薄情之人。
受训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关进去的人都要受重刑,非死即伤。
小宫女听到这三个字就被吓破了胆,眼中也泛起泪花来,哭得越发凄婉:“陛下明鉴,奴婢不敢有虚言,愉才人身边的另一个宫女已经去请太医为小主诊断伤势,做不得假,还求陛下怜惜我家小主,她才是无辜受害之人啊!”
她哭得言辞恳切,好不可怜,便是坐在陛下身侧的宓贤妃也不敢确定此事真相究竟如何。萧美人的性子她最是了解,一贯眼高于顶,看不起那些身世不如她的妃嫔,又脾性急躁骄纵,动辄打骂宫人也是有的。
若非如此,她之前也不会因为她冲撞珍贵嫔而气得杖责于她。
近来萧氏在朝中得脸是不假,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仗着陛下今日多给她三分颜色而如此跋扈。
虽说自己不喜欢愉才人,愉才人毕竟是陛下的新宠,今日还是二皇子的百日礼,她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猖狂,就算是她的表姐,宓贤妃也不得不秉公处置,以免落人口舌,也惹了陛下不满。
她放缓了语气说着:“陛下,萧美人脾气是不大好,若是言语之中有误会,推了愉才人的确是她的过失,臣妾即刻去看望愉才人,再对萧美人施以惩戒,以平复愉才人的委屈。”
此时,坐在下座的毓贵嫔冷笑了声:“贤妃娘娘仅凭宫女的一面之词就认定这是误会,未免有失公允。何况臣妾进宫后也听说了点闲言闲语,知道萧美人是宓贤妃的表妹,贤妃娘娘又一向不喜欢愉才人。愉才人如今就算是受屈的那个,恐怕贤妃娘娘也未必能秉公处理吧。”
毓贵嫔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如此直白,就是当众不给宓贤妃脸面的意思,她毫不畏惧地同宓贤妃直视,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宓贤妃怒目而视,强压住火气,冷冷牵唇说着:“皇后养病,便是本宫代为执掌后宫。如今只是宫女一面之词,自然不能直接拍板就是萧美人的错。萧美人和愉才人同为天家嫔御,理所应当要调查清楚,让真相大白,才不会寒了主位姐妹的心。”
“若是一味听一家之言,岂非以后都是弱者有理了?那还要本宫做什么,只比谁会哭就是了,毓贵嫔,你说可是?”
毓贵嫔还想说什么,沈淮已经没了耐性,冷声说着:“诗槐说的有理,既是冲突,自是不能偏一概全。等调查清楚,在赏罚分明便是。”
说罢,他看向底下的宫女,说着:“愉才人如今安置在何处?”
跪在地上双眼通红的小宫女闻言,忙说着:“小主腹痛,已被安置在御花园周边的空室里,这个时候,想必太医已经快到了。”
沈淮沉声唤着:“蔡山。”
“你去瞧瞧愉才人的情况,再着人将萧美人带来。”
蔡山瞧了陛下一眼,躬身说着:“是。”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事,脸色最难看的当属宓贤妃和祥贵人了。
这是宓贤妃第一次办春日宴,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而祥贵人和二皇子作为主角,心情却是又不悦又复杂的。
她不满自己儿子的百日礼被这样的破事打断,但也知道,愉才人和萧美人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当初是说好了,暂时不让宫里的人知道她们私交的事,但前些日子将她举荐给皇后以后,她便来往的更勤了些,自昨日珍贵嫔来过,今日更是明目张胆。
这些事先都是不曾同她商议过的。
其实祥贵人也大概猜得出愉才人为何跟她走得近。
这便和溺水之人抓住海面上唯一一块浮木是一样的,好不容易瞧见一丝希望,自然希望紧紧抓住,好脱离如今的险境。
她如今有二皇子,只要走得稳,往后的依靠已经不愁了,可愉才人却不是。
她们二人之间,有恩情,也有互相利用和小心思。
但今日之事,祥贵人可以确定个七八分,是愉才人猜到了她的心思,故意为之。
是想向自己证明她的心意,也是为了证明她自己的价值。
祥贵人低头逗弄怀里的小小婴儿,温柔地笑起来。
要是能让萧美人吃个亏,倒也算做了件好事。
没过多久,宫人领着满脸惊惶又忿忿不平的萧美人过来,躬身道:“陛下,萧美人到了。”
沈淮淡嗯了声,淡声问:“方才愉才人的宫女来报,说你和愉才人在外起了争执,还掌掴了愉才人,将她推入花坛里,害得她腹痛不止,可有此事?”
听到陛下质问,萧美人的神色顿时慌张起来,跪下解释道:“陛下明鉴!是愉才人先踩到了妾的裙摆,妾才有些不开心,何况是愉才人以下犯上,冒犯了妾,妾才一时情急……”
沈淮皱眉道:“这么说,这些事都属实了?”
萧美人骄纵蛮横,他一直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在除夕后大封后宫时只封了她为美人,而没有念着萧氏的功劳继续抬举她。
原本今日亲自带着她来,也是念着萧氏近来战功不断,想要借机在晋一晋她的位份。
可萧氏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以美人的位份掌掴愉才人,又如此僭越无礼,实在不成大器。
萧美人急急说着:“虽属实,但愉才人却也……”
“够了!”沈淮冷声斥责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僭越无礼,是视宫规于无物,更是目中无人,粗鄙骄纵,枉顾朕对你数次的宽容!”
看着萧美人的嘴脸,沈淮耐性尽失,只冷淡道:“朕念在萧氏屡立战功的份上,不对你处以重罚,但你次次逾矩,娇纵跋扈,朕却不能不惩治于你,否则,后宫诸人岂非人人效仿。自今日起,日日到宓贤妃宫前罚跪一个时辰,罚抄宫规百遍,还要亲自向愉才人登门致歉,若是再不涨记性,那边加倍的罚!”
萧美人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要辩解什么,陛下身边侍奉的小太监却看出了陛下的心意,走到萧美人身前,低声说着:“萧美人还不领旨谢恩,若是再辩驳,陛下反而更生气,您又何苦呢?”
她嘴唇颤了颤,最终将想说的话尽数咽了下去,低头道:“是,妾……谢陛下宽宏。”
“让她下去,别在朕跟前碍眼。”
沈淮语气薄凉,在场的诸人也不敢出声。
萧美人知道自己是冲动了,可愉才人瞧着可怜,却分明个狐媚子。
明明是她先出言不逊才激怒了自己,可偏生愉才人是个会做戏的,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叫宫女来恶人先告状。
可如今动手的人是她,受伤的是愉才人,就算她再委屈,陛下也不会听了,只因她才是动手的那一个
她沉寂了几个月,这明明是她离得宠最近的一回,又因为愉才人这个贱人而失之交臂!
贱人,不要脸的贱人!
萧美人眼中含着泪,咬牙切齿地被人带离了春日宴。
此时祥贵人柔柔开了口,看向陛下说着:“萧美人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也消消气。今日是熹儿的百日礼,是顶好的日子,熹儿定也不希望他的父皇生气。”
说罢,她低头轻拍了拍怀中的襁褓婴儿,哄着说:“熹儿你说,是不是?”
怀中的孩子像是听懂了一般,咧嘴笑起来,软软的小身子瞧着可爱的紧。
见孩子可爱,沈淮却算是消了火,语气也缓和下来。
“祥贵人说的有理,今是二皇子的百日礼,也是春日宴,实在不必为了微末小事而不愉快。”
见陛下情绪回转,宓贤妃的心也稍定了些,举杯说着:“陛下,诗槐敬您一杯。”
沈淮正要举杯喝酒,蔡山急匆匆的从拱门那处走进来,面露喜色。
他快步走到陛下身前跪下,仰头笑着说:“陛下!奴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愉才人有孕了!”
第96章 作试探
“朕和你迟早会有孩子。”【长作话预警】
愉才人有孕的消息如一道惊雷, 宴上所有人的神色都惊诧了一瞬,紧接着便呈现出各种心思在面上来。
除了陛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其余妃嫔的脸色都能隐隐看出不算太好, 或艳羡或妒忌,亦或是不甘, 这样的福气不是搁在自己身上的话,搁谁身上都让自己心里头不舒坦。
包括祥贵人, 眼底都凉了几分。
在场这么多妃嫔,反而只要苏皎皎的神色还算平静, 并无什么波澜。
愉才人好不容易才得了几分小宠,如今又紧紧依附着祥贵人过活, 祥贵人虽说把她引荐了给了皇后, 可二皇子才刚百日,贸然出来个怀孕的妃嫔在陛下面前分宠,她这个孩子必然是讨不了祥贵人的喜的。
只是若愉才人舍得,反而能叫皇后多在意两份。
可苏皎皎还有几点不大明白。
愉才人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孕, 还是想挑个好时候曝出自己有孕?
若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有孕, 必然知道祥贵人不会高兴,那她仍同祥贵人走得这么近, 是为了提前安抚祥贵人消她的火, 还是说,祥贵人也知道此事?
若是愉才人也是今日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 苏皎皎倒是好奇皇后和祥贵人是何打算了。
祥贵人留在皇后那还有用处, 苏皎皎不宜和她来往过密, 以免祥贵人一直惹皇后疑心。既如此, 那便派人盯着点愉才人就罢了。
只听陛下问着大监:“愉才人有孕的事可真?”
蔡山忙颔首说道:“启禀陛下, 正是怕误诊, 奴才又从太医署叫了位太医来,确有了身孕,只是才一个月多,脉象本就不平稳,今日摔了一跤,又动了胎气。幸好太医说并不严重,只需好好调养便是。”
“皇嗣无恙便好。”沈淮起了身,缓声说着:“既然愉才人有了身孕,朕便去瞧瞧。爱妃们自便吧,不必等朕,朕很快就回。”
宓贤妃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但圣意难违,她只好强颜欢笑说着:“愉才人怀上龙嗣是社稷之福,臣妾恭喜陛下,愉才人有孕,又受了惊吓,陛下去看望也是应该的,臣妾也会严加管教萧美人,以平复愉才人的委屈。”
她屈膝的姿势更深了些:“臣妾恭送陛下。”
沈淮拍拍宓贤妃的肩,大踏步走下位置,走到苏皎皎面前时,却顿了步子。
约莫着一两个呼吸后,他偏头看向她,伸出手来:“皎皎,来。”
苏皎皎弯眸浅笑,走上前去牵陛下的手,悄悄地软语娇嗔道:“陛下去看有孕的愉才人,还叫上皎皎做什么,也不怕愉才人不高兴吗?”
沈淮却不在意,只理所应当地说着:“愉才人娇柔懂事,自然不会不高兴。何况祥贵人生下南熹不久,愉才人也有了身孕,可见这次大封后宫给祥贵人这一胎冲喜有用,这样的喜气,朕想叫你也沾一沾。”
苏皎皎稍稍歪头看向陛下:“陛下着急了?”
沈淮怔了瞬,倒没想过自己这么说背后的原因,竟是他希望苏皎皎也能够怀孕。
但他记得,她如今尚且不曾做好准备,又年岁尚浅。
说实话,也是不急于这一时的。
只是他见祥贵人和愉才人接二连三的有了身孕,总会下意识地想起来她。
不论是不是生子的福气,沾一沾又有什么要紧。
沈淮散漫地瞧她,反笑了声,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了句:“你和朕迟早会有孩子。”
苏皎皎笑笑没再多说,同陛下牵着走一道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里。
春日宴内,有人在人群中冷嘲热讽道:“陛下当真是宠爱珍贵嫔,这样的场合,不带着贤妃娘娘去,反而带着珍贵嫔,未免也太不把贤妃娘娘放在眼里了。”
宓贤妃皱眉呵斥道:“皇后养病,宫中便是本宫代为处理后宫事务,陛下离席,若是再无一个主持大局的人,岂非要闹翻天!若是谁再私下嚼舌根子,本宫决不轻饶!”
毓贵嫔抠着手心,冷笑道:“臣妾听闻宓贤妃娘娘从前最是在意陛下,如今珍贵嫔如此得宠,您倒是真想得开,如此护着她。想当初,宠冠六宫的人可是贤妃娘娘,而不是区区一个后来才得宠的珍贵嫔。”
宓贤妃脸色一沉。
她是跋扈,可她也听得出毓贵嫔是在挑拨离间。
苏皎皎是她手下的人,她若是容不下苏皎皎,早就收拾了她,何须等到其他人嚼舌根子。
既然她未曾处置珍贵嫔,那便说明她是默许了的,又岂轮得到旁人指指点点!
宓贤妃冷冷勾唇:“毓贵嫔这就说错了,本宫自然是在意陛下的。可正是在意,才知道陛下政务繁忙,身边需要个能抚慰圣心的人。珍贵嫔乖顺温和,得陛下喜欢是好事,陛下喜欢,本宫就喜欢。”
“听毓贵嫔的意思,难不成你还要同陛下作对吗?”
毓贵嫔的冷笑顿时凝固在脸上,她清冷娇艳的容貌上此时尽是不服,却咬牙堪堪住了口,不打算再和宓贤妃争执。
倒是奇了怪了,进宫之前,家中就派人打听过宫中几位要紧人物的品貌性格,其中关于宓贤妃的,都说她最得宠,为人善妒跋扈,却算不上多聪明。
可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尽实。
宓贤妃虽脾气不好,手段颇狠,却也不是呆傻之人。至于善妒,更是不曾看出在何处。
珍贵嫔的宠爱已经无人能及,就差踩到宓贤妃的头上了,若真是善妒跋扈,早就仗着权利宠爱和身份地位摁住珍贵嫔打上一顿了,何至于如此袒护她!
如此想来,定是陛下和宓贤妃都被珍贵嫔狐媚了去。若非如此,她一个不受主母待见的嫡女,早早就被打发入宫了,又怎么会这么顺利地坐上贵嫔的位置。
陛下的心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都休想走到陛下的心里去!
御花园旁空室内。
愉才人正躺在床榻上,娇柔的面上有些苍白。
她额上有不少虚汗,看得出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听到有声音,这才缓缓睁开眼。
刚一睁眼,就看到陛下的身影在床头。
见是陛下来看望,愉才人的眼中顿时便泛起了泪花,柔柔说着:“陛下来了……”
沈淮嗯了声,温声说着:“不必多礼,你有了身孕,好好歇着吧。”
愉才人含泪笑起来,看向陛下的眼神脉脉含情,又带着初为人母的不好意思和娇羞:“陛下已经知道了?妾真的好开心。”
她话音一落,苏皎皎才从陛下身后的位置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愉才人面前,温声笑着,很为她高兴的模样:“愉才人好福气,陛下一听说你怀了身孕,便立刻抛下春日宴的诸位姐妹们来瞧你,可见陛下重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
在愉才人角度原先是没见到珍贵嫔,听到她说话,这才动了动头,看到了站在陛下身侧的珍贵嫔。
她的笑意僵硬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自然,敛眸说着:“妾身子不适不能向陛下和娘娘请安,还请陛下和娘娘饶恕妾的失礼。”
沈淮说道:“珍贵嫔最是纯善宽宏,又怎么会介怀这种小事。你怀着身孕,又被萧美人欺负,安生养胎才是最要紧。”
苏皎皎笑意更深了,恍若不经意般试探道:“倒是巧了,今日是二皇子的百日礼,愉才人今日便被诊断出有孕,当真是喜上加喜。愉才人和祥贵人交好,又常常在一处,你们两个可是心齐,瞒着陛下,等着今日给陛下一个惊喜呢。”
愉才人的眼神变了变,垂下长睫轻声说着:“娘娘说笑了,妾也是今日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祥贵人姐姐也是今日才知道呢。”
“哦?”苏皎皎掩唇轻笑,“那倒是本宫多想了,还以为你们是专门挑了好日子双喜临门呢。”
沈淮沉吟了片刻,说的是愉才人,却是看着苏皎皎说的:“愉才人虽是才晋的位份,可宫里子嗣本就少,朕还是想着再晋一晋愉才人的位份。尤其是她有孕,又被萧美人欺凌,若是位份再高些,想必萧美人也会有所收敛。”
他看向苏皎皎,淡声问着:“皎皎说,朕封愉才人个什么为好。”
苏皎皎自然是不敢左右陛下的方法的,只故意弯唇笑起来,颇有些吃味陛下疼爱愉才人的意思,清甜的声儿脆生生的:“陛下都想好了,还问皎皎做什么。愉才人和祥贵人要好,如今愉才人也沾上了祥贵人的喜气怀了龙嗣,陛下有心,干脆也封个贵人好了,姐妹二人,岂不圆满。”
沈淮不气反笑,屈指刮她鼻梁:“愈发能说会道了。”
陛下和珍贵嫔玩笑,愉才人却不敢承受。
若是陛下当真封她一个贵人的位份,祥贵人心气儿小,又岂能容她?她能翻身全指望祥贵人的照拂,好不容易才为自己挣了点光明前途,若是惹了祥贵人不高兴,皇后又不信任她,那她才真的是满盘皆输!
愉才人忙掀开被子跪下来,惨白着脸道:“陛下万万不可,妾蒲柳之姿,怎担得起如此厚爱。妾蒙陛下恩宠,前些日子才晋了位份,陛下又赐下封号。这已经是极大的殊荣了,短短时间若是再行晋封,恐怕也惹得后宫诸位姐妹不满,妾知道陛下心意已经千恩万谢,不敢奢求。”
苏皎皎垂眸看着她的反应,心内冷笑了瞬。
她不过是试探试探愉才人的心意,想看看她对腹中的胎儿和投靠皇后的把握有几成,敢不敢为了这个孩子见罪于祥贵人。谁知,愉才人一听要和祥贵人平起平坐,竟是宁可不晋封,也不愿意的。
提起晋封,后宫妃嫔谁会嫌自己的位份高,也就愉才人巴着祥贵人,才生怕自己越过她去。
可见,此时在愉才人心里,祥贵人还是相当重要的,若非如此,也不会这样反应了。
苏皎皎双手伸出扶愉才人起身,佯作自责般笑着说:“愉才人怀有身孕,陛下又免了你行礼问安,怎么说跪便跪呢。你胎气不稳,若是胎儿有损,那本宫这玩笑开的可就是罪过了。”
她稍稍偏头看向陛下,浅笑道:“陛下说可是?”
沈淮淡笑,看着愉才人,语气不冷不热:“你既如此懂事,便等着诞下皇嗣后再作晋封吧。”
第97章 消怒火
伤了身子。
当面贬低不可怕, 可怕的是明捧暗贬,苏皎皎便是故意将愉才人捧到和祥贵人一样高,让她自己都不敢接这个话茬。
既知道了在愉才人心里祥贵人的重要性, 又让她自己亲口说出来了不要再晋封的话语。
愉才人自己都不愿再晋封,就算陛下有心抬举, 也大可不必了。
苏皎皎柔柔笑着说:“愉才人果真同陛下说的一样温柔懂事,倒是显得皎皎思虑不周, 尽给陛下出馊主意了。愉才人这么懂事,为了陛下事事着想, 那等生下皇嗣,陛下可要好好嘉奖才是。”
她嗓音温软, 摆明了是在同他调笑, 沈淮轻笑了声:“诞育皇嗣的极大的功劳,愉才人生下皇嗣那日,朕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说了这么会子话,沈淮也起了离开的意思, 便对着愉才人说着:“你怀着龙嗣, 理应多休息,待晚些, 朕就派一乘步辇来载你回宫, 你就安安生生在宫里养胎便是。若有任何缺漏的,尽管同内侍省的人说, 朕也会派人交待。”
陛下关心, 愉才人自然没什么不满的, 娇柔地点头称是, 又说着:“妾多谢陛下隆恩, 恭送陛下。”
“百日礼还在进行当中, 朕也不好扔下那么多妃嫔不顾,这就要回去了。”
他起身说道:“蔡山。”
“奴才在。”
沈淮牵着苏皎皎边走边说:“好好去办差事,不必跟着朕了。”
大监点头走后,苏皎皎和陛下并肩而立,随侍只远远地跟着。他们走在春花烂漫的鹅卵石小道上,往春日宴的方向走去。
稍稍抬眼,便是湛蓝如洗的朗阔天空。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可苏皎皎却看得出陛下心情似乎还不错。虽眉宇之间仍是淡淡的,眼底却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是因为愉才人腹中的胎儿,还是因为别的?
苏皎皎揣摩不透圣心,并未多想,转头便将这微末小事抛在了脑后。
陛下和苏皎皎回宴席后,席内的气氛便又火热了起来,诸位妃嫔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你一言我一语的,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祥贵人和二皇子这一日不知收了多少贺礼,迎来送往的,人人都对她十分客气。
宫中高位稀薄,祥贵人位份便已经不算低了,如今抚育了二皇子,身份更是水涨船高。
此后几日,宫里那些个低位的妃嫔们要么去祥贵人处,要么去愉才人处,人情冷暖,趋炎附势,外不如是。
几日后,永安宫南薰殿。
翠梅从外面进来,走到祥贵人身边说着:“小主,愉才人来了。”
祥贵人抬眼看向外头,淡淡说着:“她不是动了胎气一直在宫里养身子么,这么老远巴巴跑过来做什么,若是陛下知道了,怕是还要怪本主不体恤她。”
自家小主和愉才人一向走得近,愉才人对小主也一直感激恭谨,从未有过什么不妥的地方。翠梅还以为小主应当是为愉才人有孕高兴的,毕竟愉才人对小主一向不错,也常常劝陛下多看望二皇子,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愉才人有孕,那她们的势力就会更牢固,是好事才对。可小主如今却拉着个脸,摆明了是不大高兴听到愉才人的名号。
翠梅也猜不透祥贵人的心思,只好低头问她:“小主,可是您不愿意见愉才人?您若是不愿见她,那奴婢打发她走吧。”
祥贵人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才冷淡地勾唇,说着:“她毕竟懂事,何况来都来了,怎好让一个怀着身孕的人白跑一趟。”
“让她进来。”
“是,”翠梅颔首退出殿外,见着愉才人便笑起来,行礼道:“愉才人来了,小主叫您快些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