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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崇礼望着眼前的林望舒:“望舒,你想告诉我什么?你现在是来给我做历史教育课吗?”
林望舒恭敬地道:“父亲,我知道你对世界历史如数家珍,你对政治的敏锐,你对世事的高瞻远瞩,都是我望尘莫及的。我在你面前提起这些,无异于班门弄斧。但是正因为你知道,那你更应该明白,一个成功的政治家需要洞幽烛微的洞察力和当机立断的决策力,来抓住历史赐予的机会。”
陆崇礼笑了:“你想说服我。”
林望舒便问:“那父亲愿意给我机会吗?”
陆崇礼两手指尖微微合拢,望着林望舒:“那你觉得,你一定掌握了真理吗?你怎么知道所谓的机会,不会是一场拖垮经济的陷阱?你可以试着说服我,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一场百年难得的机遇呢?”
林望舒自然明白,陆崇礼所问,一针见血,而她是没有办法回答的。
她知道结果,却不知道过程。
她也就不回答,反而继续道:“父亲,历史已经给我们两个截然相反的例子,曾经驰骋沙场横扫欧洲的拿破仑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他的短视和傲慢赶走了富尔顿,整个欧洲的历史将为之改写!他怎么可能知道,二百年之后,他将成为那个后人引以为戒的反面例子?当他傲慢地驱逐了富尔顿的时候,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无可弥补的错误?”
因为过于激动,她声音带了嘶哑:“我认为我掌握了真理,父亲你可以不这么认为,我确实没有办法说服你。你可能是对的,但你也可能是错的。你曾经告诉我,你也是普通人,也是凡夫俗子,你怎么能知道,再过二十年,你不会因为今天自己的疏忽而悔恨?你又怎么知道,再过一百年,你的子孙后人不会因为你今天的麻痹大意而遗憾?”
办公室里很安静,安静到只有林望舒的喘息声。
陆崇礼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望舒,换一个人在我面前说这些,我已经请他出去了。”
林望舒心底涌现一丝绝望,她甚至有想哭的冲动,如果她连陆崇礼都无法说服,那她还能说服谁?
她打开包,拿出了厚厚的牛皮文件夹,有些哀求地看着他:“父亲,你都不愿意看看我们说了什么吗?”
陆崇礼看着送到面前的牛皮信封,沉默了片刻,接了过来,之后打开。
他的目光快速浏览过,长指缓慢地翻页,再浏览。
旁边林望舒安静地等着。
她的目光透过窗子,看到了外面天空飞过的哨鸽。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恍惚,她想起来那一天,她和陆殿卿领了证,他们两个坐在夕阳下时,也曾经有带哨的鸽子飞过。
一只哨鸽划过长空,不经意间已经过去八年了。
陆崇礼掀起眼来,望着她:“望舒,这是你在国外一直研究的吧。”
他神情难辨,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这让林望舒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只好恭敬地道:“父亲,是的,这是我一直在研究的。我相信我所研究的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是可以推动时代进步的。这些就是火把,可以照耀世间。但是科研人员的真知灼见只有遇见政治家的高瞻远瞩,才能激活一个新的时代,不然,这就是一张废纸。”
陆崇礼不发一言,垂下眼帘,眸光落在那份请愿书上。
办公室里很安静,钟表的秒钟仿佛被拨慢了,林望舒在这让人窒息的等待中,几乎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试着说一些什么缓解自己的情绪,所以她终于开口道:“父亲,七年前,我找上你,曾经和你谈起来,我觉得自己肩膀上需要承担的份量太重,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我想逃避,但我又愧疚,我觉得自己背负着振兴祖国的重任,我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所以耽误了国家的发展掐断了民族的希望!”
“当时我的情绪并不好,也许我的言辞看起来很可笑很夸大,但是我真的知道,这很重要,很重要。”
她眼睛逐渐湿润了:“谢谢当时的父亲给了我勇气,让我知道,作为一个人,我们需要承担责任,对家族对国家的责任,这甚至不是什么太过高尚的事情,这只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线。”
陆崇礼抬眸,视线重新落到林望舒身上,眸光没有任何波澜。
林望舒便绝望起来。
陆崇礼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也是一个精于心理战术的人,他有他的考量,甚至不能说他的考量是错的。
他并不能轻易被自己说服。
她明白自己已经失败了。
她心里便难过起来,不过还是道:“以七年前为一个光阴的,我十月怀胎便生下了执葵和守倞,可我苦学七年才磨得一剑,有资格在这份请愿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可以为这个国家科技的振兴签上自己的大名。七年前,父亲以仁慈之心对我宽厚包容,七年之后,希望父亲以上位的长者之心,给我这个晚辈以机会。”
办公室里很安静,旁边的老式石英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林望舒的声音已经无比失落,眼泪也落下来。
陆崇礼轻叹一声,拿出手帕,递给林望舒:“你先擦擦眼泪。”
林望舒却不接,只是含泪望着陆崇礼。
陆崇礼温声哄道:“来,把眼泪擦了,不要哭了。”
他的声音格外慈爱宽厚,林望舒只好接过来,低下头,擦了擦。
陆崇礼:“你要学着更好控制自己的情绪,遇到事情好好说,你看你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科学家了,不要动不动哭鼻子。”
他顿了顿,道:“你们母亲看到,一定会说我。”
林望舒低着头,现在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就听陆崇礼道:“至于这件事——”
林望舒骤然抬首,看过去。
陆崇礼笑道:“望舒,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是下一个西拉德,但我觉得我应该当一次萨克斯。”
第153章 (再现荷叶茯苓鸡)
林望舒一时没明白陆崇礼的意思,怔怔地看着他。
陆崇礼:“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给我解答。”
林望舒终于反应过来,狂喜,恍惚,忙点头:“好,好的!”
不得不说,陆崇礼拥有强大敏锐的洞察力,七页的请愿书,他匆忙浏览之下,在非专业人士的情况下,竟然提出了几个关键性问题,直指核心。
陆崇礼望着她道:“望舒,你要更好地说服我,我才能去说服别人。”
好在林望舒有备而来,有问必答,条理清晰。
中间有几次,助理来敲门,好像有比较重要的会议,请示起来,陆崇礼只是吩咐说,延迟会议。
等他们终于谈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陆崇礼抿了抿唇,起身,温声道:“望舒,时候不早了,你先去吃饭吧。”
林望舒小心地问:“父亲,那你呢?”
陆崇礼道:“现在,我被你说服了,我觉得这件事刻不容缓。”
林望舒顿时明白了,她有些激动,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说服了陆崇礼,他会帮她一起努力来完成这件事了。
她望着陆崇礼,喃喃地道:“父亲,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我真的特别感动,谢谢你能理解我。”
陆崇礼笑望着林望舒,声音沙哑沉厚:“你所做的,远比我以为的要精彩,如果当初我无意中的话能鼓励到你,也许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功绩之一。”
林望舒从陆崇礼办公室离开时,是陆崇礼的助理送出来的。
助理显然有些疑惑,毕竟林望舒进去办公室后,陆崇礼竟然破天荒推迟了原本应该举办的一个讨论会,这是从未有过的。
而之后陆崇礼便直接叫了专车要出去单位,这显然是有什么大事。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并不敢问。
助理彬彬有礼地将林望舒送出来,又拿了饭票:“林同志,这是我们食堂的饭票,现在还有午餐,我陪你过去用。”
林望舒笑了下:“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告别了助理,走出了他们单位大门,她心情格外轻松。
也许不是轻松,而是一种兴奋,被一种骄傲而激动的情绪所充溢着的感觉。
当一个人走在黑暗中时,她是孤独的。
但是当她擦亮了火柴,灯火虽微,却终究会有更多人被她唤醒,听懂她所说的话,于是队伍便变得强大。
陆崇礼此行,也许成功,也许失败,但是那仿佛并不是太要紧了,她相信一切都会改变。
因为她已经扇动起自己微弱的翅膀,种下了一场因果。
她也没回家,直奔研究所,到了那里,找到了陈琰所长,先把事情说了。
陈琰所长也是惊讶:“你找了谁?谁来帮我们递?”
林望舒笑了:“找我公公帮忙,走了一个后门。”
这时候,旁边还有几位研究员,听了就皱眉:“你公公?什么意思?”
林望舒便提了陆崇礼的名字:“他来帮我们转交下。”
这下子别说那几个研究员,就连陈琰都惊讶:“陆崇礼先生是你公公?”
林望舒笑着说:“是啊……不过他和我想法不一样,之前家庭聚会,我们为了这个还起了口角冲突,现在我能说服他,也不容易。”
当然不光是意见不一的问题,这里面也存在一些风险,总之这是一件微妙的事情。
陈琰一时也有些意外,之后便有些激动:“能走这个后门,这个太好了。”
当下他也有些忐忑:“就是不知道我们的请愿书送上去,上面会怎么考虑。”
林望舒:“尽人事听天命,就算这一次不成,我们还可以试下一次。”
陈琰点头,这个时候,他一个助手过来,却是提起来要开一个激光行业讨论会。
当下林望舒跟着陈琰一起过去,陈琰提起请愿书的事,所有的人顿时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国家现在条件困难,肯定要精打细算过日子,写出这样的请愿书,是不是给国家添乱?”
当然也有人比较含蓄地表示,国内激光产业一直比较落后,而激光研发人才缺乏,底子薄基础差,要想在这个行业有所建树,投入巨大。
总之这么一番讨论后,大家并不看好,至于他们的所谓请愿书,大家对视一眼,笑了。
并没有人说出什么太过直接的话,但是林望舒可以感觉到大家的不以为然,估计是觉得老知识分子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会议结束后,陈琰看起来心情也有些黯淡,毕竟大家说的也是实情,这次的请愿书,能达到什么效果,谁也不知道。
林望舒见此,也没说什么,其实她也明白,最后的结果如何,不过是上面一念之差罢了。
但是这一念之差的风,到底会吹向哪个方向,又将引起哪里的惊涛骇浪,谁也不知道。
她只能寄希望于陆崇礼的说服力。
晚上回到家,天已经不早了,林望舒给陆殿卿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打通了。
当接通了电话的时候,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边,最后道:“今天我去找父亲了。”
陆殿卿低笑:“你去谈这件事了?”
林望舒便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
陆殿卿沉吟了片刻,道:“干得好。”
林望舒:“你没觉得我有点冒失?”
陆殿卿:“冒失吗?你如果不冒失,你还是林望舒吗?”
林望舒便哼哼了声。
陆殿卿越发笑了:“父亲现在应该很庆幸,至少你光明正大找上他,去和他谈道理试图说服他,而不是——”
他声音略顿了顿,道:“而不是找上母亲,让母亲出面。”
林望舒怔了下,之后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也忍不住想笑:“对,我也觉得,我可没出什么阴招。”
顶多是赖一赖,再掉几滴眼泪……
陆殿卿:“至于结果怎么样,你不用担心,你能说服父亲,我相信父亲一定能说服他想说服的人,他可以做到。”
林望舒想了想,也略松了口气。
陆崇礼几乎是中午饭都没吃就赶过去了,她觉得,那一刻他心中的急迫一定足够打动人心。
她应该相信,自己能做到的,陆崇礼能做到的,那么,能够指明未来方向的战略家,雄才伟略,一定更能做到。
如果这样的人都不值得信任,那还能去信任谁?
挂上和陆殿卿的电话后,她想起来,前几天经过什刹海,好像看到那里已经挺立着一些荷箭,有些微微张开了。
陆崇礼之前是盛赞过自己做的茯苓荷叶鸡的。
她琢磨着,可以做一道这个,就当感谢他,同时也趁机过去问问后续情况,试探下。
当然了,也不能只做这一个,不然有些尴尬。
现在恰好孩子都在爷爷那里,于是林望舒便给婆婆云菂打了一个电话,说起来,就说这两天自己有些时间,想着过去看看父母亲,也想看看孩子,想做几道菜,问问婆婆想吃什么。
云菂听了,温声细语不急不缓地道:“倒是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父亲手艺还不错。”
林望舒听这话,顿时知道,婆婆对自己的手艺不感兴趣……
不过她还是道:“母亲,虽然父亲手艺不错,但是我也想尽一份孝心。”
云菂笑道:“昨天你父亲很晚回家,他还提起你。望舒,你突然要做菜,是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望舒顿时像是爬树做贼被抓住,她咳了声,还是笑着说:“母亲,我的心思都瞒不过你……”
云菂轻叹:“我猜你还想趁机打听打听吧。”
林望舒腿一软,差点直接给这婆婆跪下:“母亲,我……”
她错了,她为什么要在这婆婆面前自以为是想做点好吃的讨好下呢?
她就不该耍什么小聪明!
云菂笑起来:“不过我又一想,还没吃过你做的菜,那明天你过来吧。”
林望舒连忙点头,点头之余,其实还是想问问今天陆崇礼的情况。
然而她的心思直接被云菂看穿,柔声细语地道:“天也不早了,我正说给孩子弹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挂上电话后,林望舒无可奈何。
她觉得自己要谨记,自己在婆婆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千万别多想,有什么事,一定要直接说。
不然尴尬的是自己。
书房里,陆崇礼正在陪着两个孩子下棋,下出去一步后,让两个孩子在那里先商量着棋路,他起身过来客厅喝茶。
浅饮了一口茶后,他望向自己的妻子:“望舒打来的电话?”
云菂慢条斯理地道:“对。”
陆崇礼挑眉,笑着道:“你又何必吊着她呢?”
云菂:“看她那明明着急又不敢明问的样子,挺好玩的。”
对此,陆崇礼无话可说,纵容地笑着道:“你高兴就好。”
云菂想着刚才,问道:“望舒会做饭吗?”
陆崇礼回想了下,道:“按照殿卿的意思,她会做,但我有点怀疑。”
他一直觉得他吃过的那道荷叶茯苓鸡是林观海做的,那不是平时不做饭的人能有的手艺。
云菂也想了一番:“也许真的会吧,毕竟以前她很会买菜的样子。”
第154章 (孝心)
林望舒矢志要讨好一番公婆的。
一方面是因为陆崇礼在这件事上的理解和鼎力相助,让她感动。这里面毕竟涉及一些微妙的风险,陆崇礼下了决心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赌。
另一方面她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晚辈,确实应该尽孝。
而且还可以多做几道菜,顺便给孩子吃,展现下母爱。
总之一举三得。
于是第二天四点多她就爬起来,先跑到了什刹海,终于买到了清晨最新鲜的荷叶,之后又跑去副食店和肉店,买了各样食材。
这两年,国内发展得很快,虽说很多东西依然要票,但是菜品比以前丰富了,也有一些价格贵的不要票的了,总之比之前方便了很多。
拎着这些食材,她就直奔陆崇礼的住处。
原本陆崇礼是在外交部大院的,但是自从云菂过来大陆长住,他们就住在王府井的一处四合院里,那房子是云菂特意购置的,花了大价钱来装修。
她大包小包地拎着过去,一进院子,就见两个孩子正在门前下棋,一看到她,自然高兴,又喊着爷爷奶奶说妈妈来了。
陆崇礼今天没上班,笑着从西厢房出来。
现在天气稍微暖和了,他穿着鸡心领薄毛衣,露着白色衬衫领子,一派的温和儒雅:“你来得挺早,我正在收拾东西,你先进去坐吧,你母亲在书房。”
林望舒:“父亲,我带了一些菜和肉,今天中午饭我来做吧。”
陆崇礼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笑着道:“好。”
这时候,云菂也听到动静,出来了,她笑看着林望舒手中的东西:“难为你,提了这么多。”
林望舒:“还好还好,反正我坐车过来的,也不累。”
旁边陆执葵和陆守倞一听,有些惊讶地看过来。
陆执葵跑过来,打量了一番,纳闷地道:“妈妈,你也会做饭吗?”
陆守倞无奈地看了眼那一脸天真无邪的哥哥。
他把手中的棋子放在那里。
陪着这么天真的哥哥下棋,真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林望舒略有些尴尬,这句话真是实实在在暴露了自己从来不下厨的真相!
她扫了一眼自己那没脑子的大儿子,道:“当然会做了,妈妈平时不下厨,那是因为国外的食材不合适,会浪费妈妈的厨艺,你们还小,吃什么都可以,也就无所谓了。现在回国了,妈妈当然希望做好吃的菜孝敬爷爷奶奶。”
云菂一听,轻笑出声:“那我们就等着品尝望舒的厨艺了。”
林望舒信心满满:“母亲,看我的吧!”
她再次看了一眼大儿子,这臭小子,她可算是记住了,总有一天让他后悔。
当下她提着东西过去厨房,保姆见了,也赶紧过来帮忙。
这位保姆叫胡姐,胡姐和林望舒不熟,对林望舒自然有些小心翼翼的。
林望舒也不客气,让她帮忙下手,给自己洗菜切菜什么的。
林望舒今天既然要发挥,那自然是发挥一个大的,首先荷叶茯苓鸡肯定要做,据陆殿卿说,陆崇礼可是很喜欢这道菜。
其次她还想做一个奶汁烤鱼,这个偏西式风格,估计婆婆会喜欢。
既然调制了奶汁,那就可以不浪费,趁机做一个奶汁菜花了。
除了这几道,她还要做榅桲拌白菜丝、口菇烧蒸鸭子、咖喱牛肉和海米拌芹菜等。
大致一算,按照她买的这些食材,能做荤素凉拌八道菜,加上保姆一共六口人,就家常吃饭来说,应该够了。
胡姐开始的时候对于林望舒这“留洋回来博士儿媳妇”的厨艺还有些怀疑,等后来林望舒开始指挥她了,让她切菜,指点她这样切那样切的,她开始意识到,这肯定不是一般人,懂行!
当下不敢再怀疑,林望舒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客厅里,云菂教两个孩子弹琴,别看是一起出来的双胞胎小哥俩,但性情完全不同,陆守倞是过目不忘,但凡听过一遍的,他自己就能弹出来。
最初的时候云菂惊叹不已,觉得自己孙子是天才,不过很快她就发现,陆守倞会弹是会弹,但弹出来没什么情绪,他只是单纯机械地记住了,但他自己未必多喜欢,无法融入他自己的情绪。
至于陆执葵,那就没法说了,他倒是喜欢得很,弹起来兴致勃勃津津有味,一说弹琴喜欢得很,但他不能上手,一上手就是乱弹。
他还觉得自己“发明了一个新曲子”,让云菂哭笑不得。
云菂面对这两个性情迥异的孙子,也只能耐下性子,慢慢点拨了。
陆崇礼坐在窗前的花梨木椅子上,低头看书,只是偶尔会抬头,视线透过窗户看向厨房方向。
云菂让小哥俩弹着,自己起身,走到窗前:“你是不是怕她根本不会,想过去看看?”
陆崇礼淡淡地道:“看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算了吧。”
云菂笑道:“那就是了,你要相信我们的儿媳妇。”
陆崇礼却道:“等会万一吃不下去呢?”
云菂听闻,轻叹道:“我这把年纪了,要控制饮食,我当然是浅尝辄止。你却应该好歹给一点面子,毕竟这菜其实为你做的,你不能辜负了我们儿媳妇的一片孝心。”
陆崇礼当然知道妻子的小心思,看了她一眼,没戳穿,只是问:“那我们的孙子呢?总不能饿着?”
云菂顿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问题。”
万一不好吃,孙子也要挨饿了?小孩子正长身子,可不能胡闹。
再说守倞那孩子就罢了,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但是执葵那孩子可是肚子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
陆崇礼起身:“我还是去看看吧。”
谁知道这时候胡姐却过来,笑着说:“先生,太太,林同志已经做好了,我们可以准备吃饭了。”
陆崇礼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颔首:“好,那我们准备开饭吧。”
林望舒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八道菜,每一个都是她得意之作,无论是食材挑选,还是刀功,或者是烹饪,全都发挥到了极致。
当然这也和公婆这里的厨具调料齐全有关,得益于婆婆的讲究,他们那厨房里应有尽有,各种西式的厨具都是最好的,有利于她发挥。
不然要是过去那种老式灶台,她想这么发挥都难。
做好了后,她和胡姐将八道菜陆续上了桌。
胡姐习惯自己在偏厅吃,所以饭桌上一共五口人。
当八道菜摆在那里的时候,陆崇礼倒是意外了下,云菂也有些惊讶。
云菂看着那奶汁烤鱼,倒是香酥可口,至少卖相好,像那么回事。
而陆崇礼则是打量着那道荷叶茯苓鸡,他倒是有些印象,这道菜八年前他吃过,确实鲜美,味道极佳,没想到现在林望舒竟然真得做出来了。
他意外地看了林望舒一眼,没想到当年那道菜真是她做的?
至于陆执葵和陆守倞,齐刷刷地看向饭桌,然后陆执葵先嚷道:“妈妈,我饿了!”
林望舒看着陆崇礼和云菂那不动声色的意外,其实心里已经有些得意,听到儿子这么说,便语重心长地道:“没大没小,爷爷奶奶在呢,老实坐着,让爷爷奶奶先尝尝菜。”
陆执葵赶紧和陆守倞一头,他虽然调皮,不过被陆殿卿教导的还是很懂规矩。
云菂先尝了一口那奶汁烤鱼,尝过之后,笑问道:“望舒,这奶汁,你是从哪儿买的,倒是地道。”
这奶汁烤鱼,是把鱼浇上了奶汁,洒上了干酪末,放在烤箱里烤的,这也得益于云菂的缘故,家里厨房各样食材齐全,才能做出这个地道的味儿。
不过这道菜最要紧的是奶汁,那是成败关键。
林望舒笑道:“母亲,这个是我自己调制的。”
林望舒可以感觉到,自己说出这话时,陆崇礼和云菂的神情都微妙地顿了顿。
当下她便笑了,道:“也幸好家里有牛奶,我用了一斤的牛奶,加了生菜油和黄油三片,慢慢熬出来的。”
陆崇礼尝了口,之后赞道:“自己调制出这奶汁,手艺确实不错。”
要知道,调制奶汁是一个技术活,不说别的,只说火候就是一大难关,奶面糊不能糊不能生更不能焦黄,稍有不慎,就是失败,就算侥幸成功了,里面那么有一定点小面疙瘩,那都是有碍观瞻。
当下陆崇礼又尝了一下那榅桲拌白菜丝,略沉吟了下,意外:“这竟然是黄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