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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第145章 七日之蝉，一期一会（十一）
到了第六天，林赫觉得整个基地所有人都开始不对劲了起来，尤其是以往经常出没红罗宾也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任务去了。
而现在是黑蝙蝠卡珊德拉……她好像也忙了很多。
虽然已经到了第六天，但是林赫现在心情出奇平静，她只是在思考今天还能不能见到蝙蝠侠或者阿尔弗雷德之中任何一个人。
想着一些乱七八糟事情，林赫推着自己走出了房间。
按理来说她现在还是可疑人物，应该是不被允许在这座基地随便乱跑，但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好像都基本对这个情况默认了。
林赫也不想去提醒，她可不想整体闷在房间里只能无聊地画画，最后还因为怕被看出来不得不把画撕掉。
到了大厅里，林赫也没打算看什么器材或者什么文件，她就是随便转转——然后这一转就看到了在她不远处似乎在浇花罗宾。
林赫观察了一下，罗宾这时候是背对着她，而且她和对方隔着一段距离所以看样子罗宾是还没有发现她？
林赫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上前搭话。
之前一直见不到罗宾人，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而且周围没有其他人，她去聊天话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不过在犹豫了一会儿后，林赫还是胆怯了。
……
……
罗宾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拐角处时不时看他一眼林赫吗？怎么可能，她那种明显视线他早就察觉了，甚至在林赫出现在大厅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对方。
不过罗宾还是没有动弹也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
不是不想和对方聊天，他只是身负重任——被红头罩等人推出来当诱饵。毕竟除去已经忙碌起来夜翼外，他们所有人都一致觉得曾经保护了林赫罗宾是在林赫心中感官最好人。
再加上之前渡鸦提起过林赫向她问起罗宾去向，于是罗宾就成了套话最好人选。
但是可惜林赫这次中途退却了。
罗宾黑着脸放下花洒，扭头看向旁边正对着他且亮着红灯监控器道“我以为你制定计划万无一失。”
他本身打算主动和林赫说话，但却被红罗宾驳回了，理由是让对方主动来搭话再询问什么问题比较不刻意。
结果现在翻车了。
而坐在监控室红罗宾捏了捏鼻梁，若无其事地控制监控器换了个画面，并没有要解释意思。
他怎么可能就只有那一个计划呢？让罗宾去浇花充当诱饵只是计划a，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他还有计划b。
红罗宾计划b就是让红头罩趁林赫不在房间时候进去把她撕碎纸悄无声息地拿出来。
在大半夜被红头罩找上门讨论了一番后，红罗宾也抱有怀疑，他赞同这次红头罩看法——这个女孩一定对他们隐瞒了什么东西。
也许线索就藏在被她撕碎那些纸上。
有些疲惫红罗宾看了眼通讯器，确定没收到来自神奇女孩最新消息后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监控视频中，然后他在某一个视频窗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人影。
——蝙蝠侠。
……
……
在红头罩去林赫后来搬去房间时，没有告知任何人蝙蝠侠借此机会同样来到了一个房间外。
这个房间是林赫在刚来基地时待地方，后来她就搬到了渡鸦房间和渡鸦一起休息了。
蝙蝠侠早在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自林赫离开这个房间后还没有人有空来打扫，所以里面物品应该还是原来样子。
在进去后，他目光快速扫过了一些摆设，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书桌一侧被一本书压在底下稿纸。
那张稿纸在书下压着，只露出了一个边角，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隐蔽才没能让它主人将它带走。
或者当时它主人根本没想到要藏起什么东西，但是后来却因为什么而改变了想法。
蝙蝠侠虽然还没和那个叫做安妮斯朵拉女孩见面，但是他已经从各个人口述及各种材料中调查了一番她，然后蝙蝠侠得出结论和红头罩一样——这个女孩隐藏了什么信息。
不过除此之外蝙蝠侠还发现隐藏信息这件事大概是她后续才下决定，因为在一开始帮她找回身份时她才是所有人里最急迫那个，但现在她却反而成为了劝夜翼等人不用着急那个人。
这样变化很难让人不怀疑。
虽然蝙蝠侠和红罗宾并没有提前商量过，但两个人行动却出奇相似。他们都不打算亲自和林赫对峙，而是选择自己不打草惊蛇地悄悄调查。
至于为什么他们都暂时放下了其他工作转而默契地一起调查这个女孩……只能说夜翼感受让他们脑海中有了这样概念，而当有了这个感念后再去刻意观察林赫确实能感受到一种熟悉感。
不过也因为超人已经确认坟墓里长眠确实是赫莱娅，他们才不敢贸然相认，而是更加怀疑地去调查一切能调查事情。
蝙蝠侠走到书桌前，那本显然被这个房间曾经居住人读过书名叫《格林童话》，他拿起在书下面压着纸展开。
纸上是很清秀笔迹，写是中文，而且是把一个字写了好几遍。
上面写是——“林”
蝙蝠侠盯着那张纸上字久久没说话，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看着那些字不说话。
最后，蝙蝠侠很轻地笑了一下。
……
……
另一边，红头罩同样有了收获。
在林赫回来之前他就带着一些似乎写了什么碎纸回到了红罗宾所在监控室，有些急迫地将所有碎片都放在了桌上，甚至把红罗宾刚泡好热茶也挤到了一边。
“我得庆幸这些碎片没有太细碎。”红罗宾将热茶放到另一边以免沾湿纸条，然后他叹了口气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我们开始吧，看看这些被撕碎纸条究竟隐藏了什么。”
至于蝙蝠侠究竟进去干了什么，红罗宾决定等他出来后再去找他询问，现在他要做是和红头罩一起把纸条拼起来。
这可是个大工程，碎片虽然没有那么细小，但是量却很多。
一开始只有他们两个人，后来刚从大厅浇完水回来罗宾也加入了进来，再后来是黑蝙蝠、夜翼甚至渡鸦也来帮忙了。
最先拼出来是黑蝙蝠，她手里碎纸拼出了一幅简笔画，而画上正是一只小小黑色胖蝙蝠，这看起来很眼熟。
紧接着是拼出其他简笔画渡鸦和夜翼，他们两个拼出都是随笔一般简笔画，似乎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最后是红头罩最先拼出了半句完整话，他盘腿坐在地上低声念了出来“我能听到午夜钟声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他们就接二连三地拼出了整段话，也看到了她想表达完整意思。
被粘在一起有些破破烂烂纸条上，黑笔写下文字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每一个字。
上面写着——
“在七天后，我能听到午夜钟声吗？”
“灰姑娘其实很幸运，她最终还是遇到了她想见人，爱她人。原来那个人一直没有放弃过。”
“童话真很美好……不过现实也不差。”
第146章 七日之蝉，一期一会（十二）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今天的二十四点整她将回到深渊，林赫此刻还有心情猜测——也许是塔尔塔罗斯来接她回去。
要问她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如果要说没有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还没有再次吃到阿尔弗雷德亲手做的饭菜，她还没有和芭芭拉以及斯蒂芬妮再一次出门逛街——在这七天她甚至都没能找到见他们的机会。
不过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林赫心想，在这最后一天，她说不定能见到她想见到的人。
“安妮斯朵拉。”渡鸦敲响了她的房门，探出头来友好地对她笑着说道，“你想出去转转吗？”
……
……
在渡鸦带着那个女孩暂时离开后，红头罩又去她的房间里试图寻找线索，虽然没有上次来的时候收获大，但也还算是有一些零碎的线索。
等红头罩回到监控室后，他看到连续忙了好几天的夜翼靠在基地监控室的墙上，似乎是有些困倦地跑去泡了杯浓茶。夜翼已经为了调查各种事情连轴转了好久，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如果他们猜测的东西是真的……
夜翼抬起头看向还坐在电脑前的红罗宾，然后目光接着移向其他或面露思索或神情专注的其他人身上。
如果他们推测的东西是真的，那么这一切的忙碌就都是值得的。
“我想知道——”罗宾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冷静地说道，“父亲您还有没有隐瞒什么线索？我认为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们单独调查了，难道不是吗？”
蝙蝠侠看了一眼早已躺在红头罩手中的那张写着好几个“林”字的纸条，半秒后回答道“其他的线索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除此之外就只有……地震的原因这方面了。”
蝙蝠侠尽可能地简短说明了一下关于地震他调查出的线索以及所做出的推测和验证。虽然其实在开始调查的时候他并没有打算把他全部事情都告诉他们，但是从红头罩拼出的字条中所描述的有关“七天”的那段话，他总觉得有些地方需要注意，也因此顾不上出于各种原因隐瞒他调查出的线索了。
虽然那段话看上去很像是读后感，但是蝙蝠侠觉得这里面隐藏了一些别的东西，而且是极其重要的线索。
在这方面，红罗宾作为基本从一开始就和林赫接触的人最有发言权。
首先是林赫一开始很急迫很焦虑，似乎是迫不及待要去哥谭做什么事情或者见什么人。
那么联系起这个七天的事情，这表达的意思似乎逐渐清晰了起来。
在七天内，她必须要做什么。
但是他们并不能从现有的线索推测出如果做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从那句“我能听到午夜的钟声吗？”中大概能得出——后果很可能不会多么乐观。
得到了来自蝙蝠侠的线索后，红罗宾若有所思。
安妮斯朵拉，潘多拉，盖亚。
这些名字似乎都是和希腊神话有关，那么是否能联系起来呢？
盖亚那次去哥谭造成的地震和赫莉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如果有关系的话，那么赫莉和安妮斯朵拉……
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们是同一个存在吗？
红罗宾有些焦躁地敲着桌子，他现在正努力让自己耐心下来等待去华国的神奇女孩的消息。
这一切总该有一个定论了。
……
……
在另一边，推着林赫的渡鸦带着林赫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沙赞，而在沙赞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紫色兜帽看不清脸的女子。
林赫眨眨眼，那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仿佛她早就认识对方了一样。
这个时候林赫率先想起了斯蒂芬妮或者芭芭拉，但是几乎是立刻就排除了这两个选项。
虽然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根据感觉她还是能分辨出对方不是芭芭拉或者斯蒂芬妮的。
沙赞看看有些警惕的渡鸦和面露好奇的林赫，挠了挠头向她们介绍道“这位是潘多拉小姐。”
渡鸦沉默了，她看了看沙赞身后的那位女子，又低头瞄了一眼乖巧坐在轮椅上的林赫，感觉有一万个问题在她脑海中回荡。
这个陌生女子才是所谓的潘多拉，那安妮斯朵拉又是谁？
难道潘多拉有两位吗？
“抱歉。”被叫做潘多拉的女子冲渡鸦友善地点点头，然后她将目光投向了轮椅上的女孩，轻声说道，“我想和她单独谈谈，可以吗？”
渡鸦向沙赞投去询问的目光，在看到沙赞冲她点了点头后渡鸦弯腰凑到林赫耳边问道“你想和她谈话吗？如果不想的话不用勉强，我们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不过因为林赫对这个女子出乎意料的好感，她没有拒绝谈话的邀请。
于是渡鸦就和沙赞一起退开了几步，给两人留出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林赫很想问潘多拉她为什么会觉得她很熟悉很亲切，但是潘多拉似乎并不想让她提出什么问题，所以潘多拉直接率先开口道“我其实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
……
傍晚，林赫心情平静地坐在她的房间里，若有所思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夜景。
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个城市，是旧金山还是纽约？
当然，也可能是哥谭。
也许她和阿尔弗雷德等人的距离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遥远。
在这个时候，林赫不大想待在这个房间等待着零点时刻的到来。
一是因为这样坐等着离开人间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即使林赫早在上午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在时间逐渐接近她命运时刻之时她还是会感受到焦虑。
这样干巴巴坐等刀落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二是因为，如果她在这个房间消失了，那么可想而知蝙蝠侠他们一定会寻找她消失的原因，不管他们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在少年泰坦基地消失的。
林赫想到了潘多拉今天告诉她的话，她说如果有什么想要寻求帮助的地方，可以找沙赞帮忙。
而这个时候渡鸦被叫走不知道去做什么工作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恰好算是个偷偷离开的好机会。
更何况，也许沙赞会愿意带着她去一趟韦恩庄园，至少让她见一面阿尔弗雷德。
想到这，林赫推开了窗户，犹豫了半秒后在窗台上敲了几下，向潘多拉以及沙赞传达了她的求助信息。
很快，沙赞就像是瞬移一般出现在了林赫窗户外，他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笑着小声对林赫打了声招呼“晚上好，安妮斯朵拉。”
其实沙赞也并不是特别想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既然林赫被蝙蝠侠等人安置在少年泰坦基地，那么一定有他们的用意，如果他擅自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想到这的沙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但是他又没办法拒绝潘多拉，因为从巫师爷爷的简短的描述中他对潘多拉很是敬佩，更何况巫师爷爷也让他多多照顾一下她们……
在看懂林赫是想让他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她出去转转后，沙赞勉强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如果只是这个的话那还好说。
至于监控……能暂时用魔法蒙蔽的都不是问题。
但他也不可能遮掩太长时间。
“可以的。”沙赞看到高兴起来的林赫忍不住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们必须早点回来。”
不然被蝙蝠侠等人发现了，他的下场大概好不到哪里去。
林赫笑着冲沙赞眨了眨眼，似乎在表示赞同。
她想去韦恩庄园……
她一定要去韦恩庄园。
……
……
终于，红罗宾的等待是有用的，他收到了来自神奇女孩的消息。
红罗宾，这边一些地方是有些奇怪，尤其是你做了标记的地方——在那里我察觉到了现实被修改过的痕迹，这股力量我感觉很熟悉，似乎和我的力量同出一脉。
但是再多我就没办法判断了。希望这些线索能对你有所帮助。
让神奇女孩觉得熟悉的力量也来自于希腊。
最后一块拼图合上了。
如果之前都只是怀疑，那么现在红罗宾终于能从各方收集来的线索中拼凑出那个可能性了。
红罗宾放下通讯器，和同一时间从神奇女侠那里不知道得知了什么线索的蝙蝠侠对视了一眼。
他们似乎都拼凑出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安妮斯朵拉就是赫莱娅，她就是他们的赫莉。
在面对夜翼等人的目光时，红罗宾看了一眼已经快步走向门口的蝙蝠侠，然后对他们点了点头。
“是的，你们的感觉没有错……她就是赫莉。”
不管是在相处中最先察觉到熟悉感的夜翼，还是从监控视频中看出了端倪的红头罩，亦或者是一直都对林赫有莫名其妙好感的罗宾以及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林赫影子的黑蝙蝠。
他们的猜测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万分确定的答案，而且是肯定的答案。
在得到了肯定答案后，所有人几乎是立刻跑出了监控室，径直向着林赫所在的房间赶去。
早在对林赫身份猜测的时候他们就想了很多问题，有关她的隐瞒，有关她的复活，有关她背后的身份。
但是当蝙蝠侠等人真的确认了林赫的身份，清楚地知道自己距离林赫就只有短短的这一段走廊的距离时，他们发现这些问题都已经不再重要了，甚至他们也并不想问任何问题。
因为她已经回来了，这比任何问题都要重要。
比起那些有关身份和秘密的问题，他们其实更想知道……
他们什么时候能带林赫回家。
第147章 第八日的蝉
原本林赫只是想远远的看一眼的，但她没想到沙赞居然直接带着她进了韦恩庄园……而且阿尔弗雷德也真的放他进去了！
林赫：“……”
她原本准备好的悲伤情绪全被打乱了。
于是在半分钟后，林赫满脸恍惚地和沙赞一起坐到了熟悉的客厅沙发上，甚至手里还被塞了一杯热牛奶。
……真是熟悉的温度啊。
林赫忍不住感慨地想道，真是太犯规了，这样她就真的不舍得离开了。
远远望上两眼的话她还能压抑住自己的心情，但如果真切地坐进韦恩庄园，坐到那她每次都要霸占的位置上，拿着被面容依旧慈祥的阿尔弗雷德塞来的热牛奶——这一切仿佛是过去的重现。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坐在她身边的人由布鲁斯等人换成了沙赞。
“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ACE慢慢走到了她腿旁，嗅了嗅林赫后轻轻打了个的鼻响，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些许茫然。
林赫感觉有些好笑，她伸手摸了摸好久不见的ACE。
它就算闻也闻不出什么东西的，毕竟现在的她和原来的她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这样温暖舒适的环境，再加上和她记忆里几乎没有丝毫变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以及ACE，这让林赫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她早就知道了蝙蝠侠等人的真实身份，但这几天来她并没有看到他们面具下的真容，所以阿尔弗雷德反倒成了她第一个真切见到的家人。
……稍微有点感慨。
在林赫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而坐立难安的时候，沙赞也有些坐立难安。
他现在才发现，似乎从几分钟前，他的通讯就一直在被各种消息和电话狂轰乱炸——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狂轰乱炸。
蝙蝠侠以及他所有的助手都给他发来了“亲切”的问候，这让他有些惶恐。
语气不同用的句式不同甚至对他的态度也有所不同，但是所有发来的消息都基本是同一个意思——沙赞你现在在哪？
嗯，这已经是尽可能翻译的比较文雅了。
于是在林赫和阿尔弗雷德友好但又有些别扭的谈话时，沙赞郑重地拿出了通讯器，给每个发消息的人都回了一条。
【抱歉，但是我没办法拒绝……我和安妮斯朵拉现在在韦恩庄园】
希望等回去后他不会被蝙蝠侠扣住交给他们的联盟主席超人处理。沙赞有些苦中作乐地想道。
这次确实是他的问题，是他没有经过蝙蝠侠等人的允许带着这个女孩离开基地的。
但他也是真的没办法拒绝这个女孩无害的请求——更何况一直被关在基地未免也太可怜了，沙赞从潘多拉那里知道了关于安妮斯朵拉的一些遭遇，在已经知道安妮斯朵拉是无害的时候，他就真的没办法拒绝她了。
而在沙赞将信息发送出去的下一刻，原本在和林赫亲切地谈话的阿尔弗雷德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林赫目光顿在阿尔弗雷德拿出的手机上，这一时刻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向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绝尘而去了。
“也许我们该告辞了。”林赫拿出的纸上写着这句话，她将这句话给阿尔弗雷德以及沙赞都看了一眼。
来看一眼阿尔弗雷德和ACE的任务简直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遗憾的事情了。芭芭拉和斯蒂芬妮的话如果她没猜错，这两个人应该还在哥谭巡逻。
所以今天她大概见不到她们了。
不过说实话，以后在深渊她也不希望见到家里的任何人。
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活久一点比较好吧。看到纸上写的那句话，阿尔弗雷德似乎有所触动，他看着林赫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沙赞看了看阿尔弗雷德又看了看林赫，感觉自己仿佛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不知所措。但是他还是尊重了林赫的意见，站起身对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个抱歉的表情：“那我们就……”
下一刻，阿尔弗雷德少见的打断了沙赞未尽的话语，他目光注视着林赫，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也许您会想参观一下蝙蝠洞。”
……蝙蝠洞，林赫还从未见过蝙蝠洞。而她也确实对那里非常好奇。诞生了蝙蝠侠等义警的地穴，那里会是怎么样的世界？那里是不是放着世界最先进的各种高科技器材？
她的家人们在她安详入睡时是否是在蝙蝠洞度过紧张的夜晚？
他们是否曾穿着义警的制服躲在蝙蝠洞注视着监控视频中的自己？
蝙蝠洞在林赫心里仿佛成为了一个神圣的地方。蝙蝠侠在这里诞生，罗宾在这里诞生，他们都曾在其中留下过自己的痕迹。林赫答应了。但当真正站在蝙蝠洞时，林赫目光略过一件件制服，划过一台台仪器，最终落在那玻璃展柜中摆放着的熟悉的乐高玩具上。
……她从未想到这些乐高玩具会被摆放在这里。
“我想去花园逛逛——一个人。”林赫表情有些复杂地将纸展现给跟在她身后的沙赞。沙赞似乎有些不赞同，他张望了一下，阿尔弗雷德似乎去取甜点了，而林赫正是趁这个机会写下的这句话。蝙蝠洞里的一切，包括那似乎被保存的很好的乐高玩具在内，都仿佛是引诱她留下的最终武器。这样的气氛让林赫感觉有些压抑。
——这里属于他们的痕迹太多了，多到让原本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她没办法用她对这里并不留恋这个理由欺骗自己。
“好吧。”沙赞最终妥协了，他并不知道林赫在零点后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尊重了林赫的选择，“我会把你带过去……不过你要是逛累了可以呼唤我，就用我们约好的节奏，好吗？”“我会一直关注着你那边的。”沙赞温和道。沙赞看着林赫自己推着轮椅颇为熟悉地向着花园那边移动，他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总感觉林赫似乎隐瞒了他什么东西。
不过，蝙蝠侠等人应该已经收到他回复的消息了吧？为什么没有后续了？难不成他们现在在忙所以没看到吗？就在沙赞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沙赞，她现在在哪！”——以质问的口吻。听起来怎么好像生怕人被他拐跑一样。
……
【23:56】
满天星看起来依旧很美丽，似乎被照顾的很好。
是谁一直在照看它们呢？阿福吗？
林赫的目光落在那些星星点点的花朵上，感觉有些怀念。
她曾经说过满天星很好看，等种下后要和他们一起观赏。不过想来他们都已经看到过这璀璨的满天星了，那么她现在的出现是不是也算是履行了她的承诺呢？
即使她和他们观赏的时间并不一样，但至少，他们看的满天星是同一簇满天星。
【23:57】
回想她所经历过的事情，林赫觉得自己能遇到布鲁斯等人是她的幸运。不过林赫有时也会想，如果她和他们不曾相遇的话，她如今又是什么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