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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林赫手机里的那些联系人也没有其他人能看到。
也许放在其他人身上就会就此放弃，但是林赫不愿意将这故事的篇章就这样画上句号。
林赫早就知道人是会分离的，也许是死亡，也许是别的，而且她也早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但是，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局——这样对布鲁斯等人无比不公平的结局。
也许这听起来很荒谬，但现在林赫的心情就是如此。
她有一种感觉。
如果想要再次见到他们，她需要通过一个媒介。
……
……
面对着熟悉的游戏舱，林赫表情复杂，她伸出手缓缓拭去游戏舱表面因为被她放在角落而落上的灰尘。
在发现自己不能从游戏中寻找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后，林赫就再也没有玩过任何游戏，甚至将游戏舱也推到了角落中。
但今天，她必须再次启动这个机器。
为了和他们再次相遇。
躺入游戏舱，林赫闭上眼睛，任凭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她内心勾画的属于布鲁斯等人的画像愈发清晰，仿佛下一刻就能笑着对她打招呼一般。
周围一切都是黑暗的，林赫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
在这片黑暗中，林赫甚至看不见自己的样子，这里似乎只有永远的黑暗。不知道为什么，林赫对这种黑暗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除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以外，林赫还感觉此时的自己好像有了一种奇怪的能力——只要她想做到的事情她就可以做到。
在前几次进入游戏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感觉，但现在，这种感觉异常的强烈。
强烈到林赫忍不住产生了一点幻想。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再次见到她的家人们。
她要去那个布鲁斯等人真实存在的世界。
就算只是一时也好，让她再见他们一面吧。
即使以后不能再相见，那么至少让她去告诉他们，她会在另一个世界好好地活着。
似乎是听到了林赫的愿望，林赫从混沌黑暗中掉落，并在不远处看到了焕发着温和白光的出口。
林赫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她向着出口走了几步，一开始她走的很快，但没过多久一种触动就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种预感。
如果她再走几步，那么她将永远无法返回原本的世界，永远无法返回那个有着顾媛等真心爱着她的朋友的世界。
而当林赫迟疑的时候，她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赤赤？”顾媛有些惊讶地看着林赫，然后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最终她看到了在不远处的那个出口。
看到出口后，顾媛露出了然的表情：“小赤赤是要去那边吗？”
“是的。”林赫不知道为什么顾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也没有去问，而是有些迟疑回答道，“我只是有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但是……”
“是吗？”顾媛也露出了和林赫如出一辙的笑容，她似乎是有些不舍得，但依旧温柔道，“看起来，你已经找到了自己能为之不断前进的方向。”
林赫有些没理解顾媛的这一句话，但是没等她追问，顾媛就冲她挥了挥手。
那种有些不舍又有些高兴的笑容重新出现在顾媛的脸上，与此同时，她的身影也像是泡沫一样逐渐变得虚幻而模糊。
林赫听到顾媛轻声道：“我们会在你最孤单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在你想要朋友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在你渴望陪伴的时候成为你的朋友。”
“直到你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真正的人。”
她还有其他几个家伙都是因为林赫的需求和渴望而诞生的，也会在林赫不再需要她们的陪伴时消失。
“向前走吧，赤赤。”因为那模糊的身影，林赫已经无法看清顾媛的表情了，她只能听到顾媛用柔和的声音对她说道，“那边，还有人在等着你。”
“那你呢？”林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忍不住向顾媛这边走了一步。
她爱韦恩一家，但是她也爱着这个世界她的友人们。
即使她现在好像意识到了，她的友人们似乎都不是真正的人。
“当你再次感到孤独时，我们会重新出现在你身边。”顾媛似乎是笑了，而她的身后似乎还出现了其他和林赫关系好的人的虚影，“但是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出现。”
【哥谭，强忍着不耐烦的达米安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他早就掌握的知识。
在此刻，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若有所感地抬起头通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
今天是个晴天。】
林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出口走去，即使不断有各种预兆在警告她不能去往那边。
明明是平地，她却在路途中绊倒了无数次。
明明她的目的地就在不远处，但她走了很久却根本没有靠近那个出口。
【在香港夜幕中回到自己的安全屋的卡珊德拉刚去掉面罩，她端着刚给自己倒的一杯水，然后有些若有所感地看向哥谭的方向。
那边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卡珊德拉有些不解地揣摩自己现在的焦躁情绪。
在她身后的床头柜处，在那个相框中，两个女孩笑容灿烂地挽着彼此。】
林赫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闯过了多少闪着刺眼红光的警告窗口，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上脸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知道，每当自己接近那边一点，她就能感受到从那边传来的属于其他人的心情。
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前进。
【提姆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在他手边放着一杯似乎是出自阿尔弗雷德之手的咖啡。正当他要伸出手去端他的咖啡时，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底最深处苏醒。
提姆皱起眉，盯着杯子中泛起波纹的棕褐色液体，似乎是想从这上面看出什么一样。】
再次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后，林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继续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她因为分别而产生的悲伤一点也不少于他们，甚至在梦到那边的景象后，她所感受的痛苦要更加剧烈。
近若咫尺。
【今天是个少见的晴天，杰森捧着一本书斜靠在床窗边。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留恋在他的身上，最终停留在他手中的那本书上。
窗户没关，一片嫩绿色的树叶被吹了进来，落在了杰森翻开的书上。
杰森将树叶从书上拿起，侧头看向树叶吹来的方向。】
林赫知道，其实她一直是一个胆小的人。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自己竟然这么有勇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如此执着。
也许是因为时光。
在和他们相处的时光中，她已经将自己的心留在了那里，留在了那个花园中盛放着满天星的韦恩庄园。
【阿尔弗雷德在花园里修剪枝叶，他的神情极为认真。而在完成这些工作后，他收起园艺工具，在回去的路上缓步走过那片盛放的满天星旁。
一阵风吹过，满天星顿时化作了绿色与白色的浪潮。
阿尔弗雷德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那片星星点点纯白色花朵。】
那股代表着思念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强烈，这种情绪的浪潮让林赫变得更加勇敢。
在过去的日子中，也许她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也许在她的心底，她一直相信自己会找到他们。
【ACE在花园的另一处卧着闭目休息，在这个时候它突然没忍住打了个鼻响。
它抖了抖耳朵，随即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它等了一会儿，然后才望着远处缓缓甩了一下它的尾巴。】
林赫触摸到了一道隔离她与那边世界的障壁，在她将手掌贴到这层看不见的障碍上之时，她顿时就知道了这道界限的作用。
它在限制她抵达那边，因为奇迹不被允许通过。
【身处警局的迪克正在整理一些文件，做完所有工作后他笑着和同事告别，踏上了下班回家的路途。
在路过一座公园时，他看到一个背着画架的男孩从他身边走过。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迪克依旧看到了那被绘制上去的绚丽色彩。
这让他想起了什么。】
林赫握紧了拳头。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如果不曾体会到真正的感情，那么她也许会甘愿在自己幻想朋友的陪伴下继续虚假却幸福的活着。
但是……真实的他们就在那边。
触手可及。
【待在蝙蝠洞沉默着快速浏览各种资料的布鲁斯动作猛的一顿。
但很快他就皱着眉将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然后有些若有所思地看向电脑屏幕。】
如果奇迹不被允许通过，如果希望不被允许通过，如果一切的正面的事物都不被允许通过，那么她就诅咒自己。
用思念诅咒自己。
第132章 最强走地鸡
等林赫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哥谭，是她一直想要抵达的地方，是她所爱之人居住的城市，是承载了她无数的美好回忆的城市。
林赫感觉从心底升起了无比复杂的情绪，兴奋心酸思念害怕，种种情绪轮番浮现。
她成功了！她真的穿过了障碍抵达了哥谭！
最后，林赫酝酿了一下情绪，看着哥谭的景色，情不自禁地大声道：“嘎！”
……等等，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终于从兴奋的心情中回过神的林赫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为什么会嘎嘎叫？
她该不会……把自己诅咒成了鸭子吧？
……
……
练习了好几遍后还是飞不起来的林赫摇摇摆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一个小巷子深处，对着能照出鸟影的水洼看了下自己现在的模样。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并不是一只鸭子，坏消息是——她是个秃鹫。
不，是不是真的秃鹫还有待考究。
毕竟人家秃鹫怎么想都不是嘎嘎叫的吧？！
林赫对着水中的鸟影陷入了沉思。
在学习数学的时候她就经常开玩笑说自己马上就要变秃了，但是她并没有真的想让自己变秃啊！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其实说变秃倒也没那么夸张，林赫的脑袋上此时正飘着一撮红毛。
有一说一，这看起来还挺……非主流的。
林赫扇着翅膀在原地无能狂怒地嘎了一会儿，然后趁没人注意到她就赶紧迈着歪歪扭扭的步伐跑掉了。
在钻进了一个干净的纸箱后，林赫调出了系统界面。
整个系统界面和她原本的界面差不多，唯独不一样的是读档功能被关闭了，论坛功能也被关闭了，任务栏被锁定了，其中只有两个任务在任务栏中。
一个是「再次相见」，另一个名叫——「嘘，别被祂发现了」
林赫看着那两个任务，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第一个她能理解，大概是指和布鲁斯等人的见面，但是第三个……
林赫陷入沉思，林赫绞尽脑汁。
林赫不得其解，林赫放弃思考。
任务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她如何找到布鲁斯等人？找到他们后又怎么告诉他们她变成了一只秃鹫？
而且……她甚至只会嘎。
所以为什么是秃鹫？
林赫百思不得其解，她打开系统界面，看着自己人物栏上的「诅咒」debuff，有些好奇地点进去看了看。
虽然她是自己主动诅咒了自己，但是那只是她当时强烈的想法，是一种超级玄妙的感觉。
林赫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她当时就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然后她确实做到了。
「诅咒：这是由思念以及施咒者强烈愿望而形成的负面状态，在此负面状态下玩家将保持非人姿态，请务必主意“人”身安全。
当所思念的对象辨认出玩家的真实身份后诅咒便可以解除。（警告：玩家不可以任何方式主动泄露自己的身份相关信息！）」
「备注：需要说明的是，虽然形成诅咒的是两种强烈的正面情绪，但诅咒本身还是属于负面状态，长时间在他人身旁停留可能会使对方沾染上诅咒的气息，请玩家注意与普通人保持距离。」
……
……
“卡珊，你那边有消息吗？”迪克站在哥谭警局对电话那边问道。
不知道那边卡珊德拉对他说了什么，迪克皱起眉，虽然他表情有些沉重但他还是出声安慰对方道：“没事，这不是你的问题。接下来赫莉的身份还需要你继续在那边探查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今天我回哥谭就是为了查一些资料，也许在这边会有意外收获……嗯？布鲁斯吗？还是先别告诉他吧，我在这边也会瞒着他点的。”
在迪克和电话那头的卡珊德拉说话时，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一个头上带着撮红毛的秃鹫偷偷摸摸地探出脑袋。
林赫本来是打算走各种阴暗小路去韦恩庄园的，不过在路上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又听到了熟悉的称呼，于是她就没忍住探头观察了一下。
在冲过去张开翅膀给迪克一个拥抱和去找别的家庭成员这两个选项之中，林赫果断选择了后者。
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啊，林赫再怎么思念迪克也不敢用这幅样子冲到他面前去啊！
林赫觉得，作为一名警察的迪克看到她说不定还会揪住她把她送到动物园去。毕竟秃鹫可是肉食动物，在城市中乱窜对居民来说可是非常危险的。
别以为她没看见，迪克腰间那别着的枪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这么冲过去……
还是算了。
她这不是害怕被抓住，她只是害怕她亲爱的大哥被沾上诅咒的气息！
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迪克，林赫伸着翅膀保持着平衡溜走了。
总之，她第一目标是最和蔼的阿尔弗雷德或者非常爱护动物的达米安。
不知道为什么，林赫明明没有特意去找他们，她原本只是打算到韦恩庄园附近蹲守，但是她却幸运的在路途中再次撞见了一位眼熟的人。
这回是她计划里可以主动接触的达米安。
达米安站在一棵大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经过林赫的观察，她发现对方并没有带什么奇怪的武器。
这也正常，今天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达米安上学的日子，虽然他经常很不乐意而且有时候还会偷溜出学校，但至少林赫没见过他把武器带进去。
虽然林赫很怀疑那个被其他人称作周边的双刀究竟能不能算武器。
这次终于放心下来的林赫怀着复杂的心情站到了达米安的面前，仰着脖子有些高兴地盯着他看。
这是她的幼弟！
林赫兴高采烈地想道。
虽然这家伙经常嘴上嫌弃她，但是他们的关系其实不坏。
甚至林赫还是挺喜欢和达米安那段相处时光的。
比起迪克等人对林赫下意识的照顾，达米安和她的相处模式更像是同龄朋友。
当然，这是林赫自己总结的，达米安可不会承认这一点。
想到这，林赫盯着达米安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所以……作为姐弟，作为朋友，他们之间的默契一定能通过眼神传递过去吧？
达米安一定能认出他面前这只可爱的秃鹫是他亲爱的姐姐对吧？
注意到这只奇怪的秃鹫后，达米安一点也不慌，他甚至挑起一边眉毛伸手试图去摸对方翅膀上的羽毛。
但这一冒犯的行为被机警的林赫躲开了。
林赫可还记得她身上带着的debuff，她可不愿意让达米安也沾染上这种东西。
但是林赫所面对的是在她还是人形的时候就打不过的达米安，当她变成了一个根本不熟悉身体的秃鹫后她就更打不过达米安了。
所以最终她还是被达米安轻轻松松地拎着翅膀提了起来。
林赫忍辱负重：“嘎。”
算了，这是她亲爱的弟弟，是她好久没见的弟弟，是她诅咒自己也要见到的亲人。
她不生气！她相信达米安一定能认出她来！
“长得有些奇怪的秃鹫。”林赫听到达米安很感兴趣地开口道，“不过为什么头上还有红色的羽毛？”
林赫奋力挣扎。
不准揪她的毛毛！她还不想真的秃头！
好在似乎看出了林赫的抵触，达米安并没有真的去揪那撮红毛。
这让林赫十分欣慰。
果然，达米安还是那个爱护动物的好孩子。
他也很爱护姐姐——即使他现在大概还没认出她来。
还没等林赫这欣慰的情绪维持下去，她就听到达米安用一种微妙古怪的语气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好像还不会飞？”
句式简单，侮辱性极强。
林赫：“……”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
林赫决定收回刚刚对达米安的一切正面评价。
提姆说的对，达米安这家伙就是个小恶魔！
这个家伙把她带到了楼顶。
对没错，达米安他居然想通过把她从楼顶扔下去这个方式来让她学会飞！
林赫感觉自己对达米安的思念通通化为了一万句mmp。
第133章 地狱是你家
也许达米安对动物很了解，或者说那种强烈的坠空感确实让林赫感受到了恐惧。
总之，她飞起来了。
——虽然飞的有些不平稳。
达米安双手抱臂，面露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飞上来的林赫说道“不错，你已经学会飞了，我很欣慰。”
“露乌娜，”达米安一抬下巴，理所当然地指使道，“过来。”
还停滞在空中的林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露乌娜？这是谁？
林赫左瞧右看，最终没有在这附近找到除她和达米安意外其他任何生物。
所以……是在叫她吗？
不是，在面对一个陌生的秃鹫，达米安还能这么理所当然地给她起名字？
林赫瞪着对方，试图谴责这种给自己姐姐瞎取名的举动。
不过她倒是庆幸一点——至少达米安没给她取名叫阿福鸟。
林赫拍动着翅膀，最终落在距离达米安大概两臂距离的位置，然后她也扭头瞅着达米安。
她还记得自己身上带着诅咒呢，还是先不要随便接触达米安比较好。虽然达米安刚刚揪着她的时候已经被沾染了一点……
达米安好像不在意她离自己远了点，他安静地靠着护栏，湖绿色的眼眸就这样沉默地注视着远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一样。
这样的达米安让林赫感到惊奇，说实话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达米安，这让林赫忍不住真情实感地担心了一下达米安是不是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问题。
不过林赫想了想后就放弃了这个奇妙的想法。
毕竟达米安就算遇到了什么事情大概也只愿意靠自己解决，而且现在她这个秃鹫状态，她还不如担心一下会不会永远都没办法被认出来。
想到这，林赫也摆出了一副抑郁脸——虽然大概并没有人能从一只秃鹫的脸上看出什么抑郁。
安静的氛围在一人一鸟之间蔓延，直到达米安接到了来自迪克的一通电话。
隔着一段距离，林赫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达米安和电话那边人的对话。虽然林赫有些好奇他们对话的内容，但因为她记得自己身上的诅咒问题，所以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奇，乖乖地呆在原地。
在达米安打电话的时候，林赫也遇到了意外的情况。
系统的界面在林赫没有主动呼唤的情况下突然冒出，在林赫的面前一连弹出了无数个红色的警告窗口。
与此同时，林赫还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就好像有什么在阴影中窥视她，就好像有什么能够威胁她的东西正在急速靠近。
惴惴不安的林赫缩在原地，没等她从弹出的窗口上找寻什么线索，那些红色的警告弹窗就一个接一个迅速消失了，紧接着系统界面也像是信号不良一样直接灭掉了。
安静，诡异的安静，在这个时候林赫也听不到达米安的说话声了，她有些慌张地看向达米安的位置，然后看到了绷着脸朝这边冲过来的达米安。
达米安朝她伸出了手，然后狠狠地抓住了那个即将扣住她的黑色容器。
顿时，一种令林赫无比熟悉的力量波动传导到了达米安身上，这种力量似乎加强了达米安沾上的那种来源于林赫的诅咒。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达米安没忍住皱了下眉，但是他依旧没有松手。
林赫没有拖后腿发愣，她趁着这个机会从容器笼罩的范围飞了出去。
但是接下来她和达米安所面对的情况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那个容器执着于林赫，而抓着容器不放手的达米安阻止了它的行动，但是抓着容器的这个行为也开始让达米安身上的诅咒逐渐壮大。
达米安也许感觉不出来诅咒的存在，但是林赫完全能看到诅咒的样子。
如果这么僵持下去，也许达米安会率先被诅咒所吞噬。
林赫不知道那时会发生什么，但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明明她现在在达米安的眼里应该只是一只刚认识的秃鹫，唯一特殊的一点大概是被达米安取了个名字，但仅仅是这样达米安却愿意面对未知的敌人而选择保护她。
在当初的那次奇遇也是如此，即使和她并不熟悉，他也是像今天这样选择了保护她。
……这就是达米安啊。
……
……
最终，为了不让达米安被诅咒所吞噬，林赫选择主动冲进了容器中，停止了这种无谓的死循环。
林赫也不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她只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个容器给她的感觉很危险，但是操纵容器的主人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林赫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不，甚至不能说这是一个地方，因为这里完全是黑暗的，根本看不到任何景色。
要不是林赫看到她面前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她大概会以为自己是瞎了。
而此时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特指她的角色赫莱娅的样子。
因为林赫发觉自己隐隐约约在发光后赶紧借光看了看自己的发色。
尚且摸不清楚状况的林赫一时也不敢上前，她站在原地试图唤出系统界面，但是明明在秃鹫形态的时候都能正常使用的系统界面却再也没有出现。
在林赫懵逼的时候，不远处的身影动了，那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地靠近，最终停在了林赫的面前。
那是一个银白色长发猩红色眼眸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兜帽拉的很低，林赫只能看到那双正盯着她看的赤眸似乎蕴含着微妙的情绪。
“你实在是没有你小的时候好辨认。”这个陌生的家伙用一种熟稔的语气对林赫这么说道，话里话外似乎都透露着嫌弃的意味，“也许我不该让赫法伊斯托斯那个几百万年没摸刻刀的人牵扯到你的降生。”
林赫陷入沉思。
不是，出生和刻刀有啥关系？
“这是相貌随他吗？未免也平凡的太过有特色了。”
林·自己捏的游戏人物脸·赫“……”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说的赫法伊斯托斯是谁，但这张脸是我捏的！！明明很好看我不允许你这么评价它！
似乎是从林赫完全没听懂他说的话的迷茫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白发男子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的过家家游戏还没结束吗？我以为上次盖亚没能把你带回来是因为你主动离开了。”
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一旦合成一句话后她却完全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就是谜语人吗？果然是非常的欠打呢。
不过林赫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至少眼前的这个家伙没打算伤害她。
于是林赫决定暂且忽略刚刚那些话，对现有的情况做一下了解。
至少告诉她这里到底是哪里吧？
“这里是深渊。”听到林赫的问题后白发男子回答道，“姑且也算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