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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嘴角抽了一下：“懒虫。”
下次让卡珊德拉把音响放进林赫的卧室去。
看着林赫背影，杰森收敛了轻松愉快的心情，稍微有点出神。
关于在森林中讨论的那个话题——死亡。
他确实不害怕死亡，理由就如他对林赫说的那样。而且像他们这种情况，与死神擦肩而过那真的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但是其实他又惧怕死亡。
因为死亡会让他和他所在意重视之人阴阳两隔。
第118章 回忆（六）
再次睁开眼后，林赫发现自己来到了她高中所在的那所校园中。她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景象，还有点感慨。
这些树，这片湖，这操场。
真亲切啊。
不过正因为现在的这个回忆场景在她高中时期非常常见，所以林赫根本无法判断出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过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反正肯定不是什么非常平常的回忆。
站在湖边树下的林赫开始努力思考回忆，她待在高中校园的时候有什么不太普通的经历。
林赫表情沉重。
——完全想不起来。
她能肯定过去的那三年生活中一定有什么多姿多彩的事情发生，但是她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起来了。
就在林赫努力思考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
“林赫，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子气喘吁吁从远处跑过来，跑到林赫身旁说道，“这次轮到你打扫教室了，老师正在找你呢。”
虽然内心还有很多疑惑，但是林赫还是决定先跟她的这位高中同学回教室去。
跟在戴眼镜的女同学身后时林赫还有闲情逸致想道，难不成今天的不普通的事情就是大扫除？
如果真的是大扫除的话，这段回忆的领路人该不会要和她一起劳动吧？
在路上走着的时候林赫悄悄拉出队伍栏，排除已经在各段回忆中出现的队友，现在还剩两位没有出现过。
她的父亲布鲁斯以及管家阿尔弗雷德。
林赫的表情有些微妙。
虽然她的这位被称作哥谭王子的这位父亲和大扫除什么的似乎并不怎么搭配，但其实她还是见过布鲁斯拿起抹布或者扫帚打扫卫生的样子的。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那天阿尔弗雷德去花园修剪草丛了，趁阿尔弗雷德不在偷偷摸摸进了厨房的林赫突发奇想试图做一道醉虾。
就在林赫拿出酒准备把虾放进酒里腌制的时候，好奇进来看她在干嘛的达米安冷不丁地开口说了句话，结果把林赫吓得一个激灵摔碎了整坛酒，还连带着把一些瓶瓶罐罐打翻了。
面对着狼藉一片的厨房，林赫认为这都是达米安走路没声音还出声吓到她的原因，于是她把达米安强制拉过来和她一起清理厨房。紧接着林赫觉得他们两个人效率太低了，就以子债父偿的理由把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看报纸的布鲁斯也拉了进来。
顺便一提，让林赫最意外的是布鲁斯最后主动替她背了黑锅。
对此万分愧疚的林赫一连好几天给布鲁斯做了一堆好吃的，硬生生把布鲁斯喂胖了好几斤——然后林赫在阿尔弗雷德的微笑下被迫停止了这项工作。
跟着戴眼镜的女同学回到教室时林赫发现里面已经没几个人了，而且每张桌上基本上都放着纸和笔，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不过林赫没仔细看。
她进去后就被那位女同学塞了把扫帚，然后她听到对方匆忙地说道：“别愣着了，林赫，我们快点打扫卫生吧，家长等会儿就要进来了。”
……家长？
林赫眨眨眼，有些茫然，但还是动作麻利地开始拿着扫帚在教室进行打扫。
扫地的时候她终于有空分出点心思去想关于女同学所说的事情。
其实根据这些印象——桌上放着纸和笔却没有同学，家长马上就要来了，林赫进来的时候在讲台桌上无意间扫到了一张写了所有同学名字的签到纸。
——所以这是，家长会啊。
林赫握住扫帚的手微微颤抖。
有一说一，她现在有点慌张。
高中的时候她学习还算努力，成绩也非常不错，所以家长会她经常上去做演讲。
那么问题来了。
她告别高中生活也有好久了，就连理综的大部分知识都被她还给了她亲爱的高中老师，更别说什么分享学习经验的演讲了。
要是这里是她单独的回忆就算了，反正也没人看见，但是这段回忆肯定也有队友担任领路人，她要是没演讲好然后让对方看见了……
“那个，今天是我演讲吗？”抱有一丝丝侥幸，林赫扭头问正拿着抹布擦窗台的一位同学。
那位同学有些诧异地扭过头道：“那还能是谁？你不会没准备稿子吧？”
——淦。
……
……
很快他们就完成了打扫卫生的工作，其他几个人都离开了教室，只剩下了林赫和一个男生。
林赫负责在门口登记家长的抵达情况，也就是所谓的家长签到。而那位男同学则负责把给家长带去他们孩子的座位上。
林赫搬了个张桌子坐在教室的后门门口，正盯着桌上的那张签到表发呆。
大部分家长都已经就坐了，不过还是有一些同学的名字后面没有画勾，其中就有她自己。
还没想好一会儿演讲要说什么的林赫心情非常纠结。
她想让在这段回忆中担任领路人的家人来参加她的家长会，即便这是在回忆中的，也算是圆了她的一个梦想。
不过她又不希望他来参加——说真的，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一会儿站在讲台上要说什么。
在她脑子乱糟糟的时候，一片阴影笼罩到了桌子上，林赫立刻调整了状态，扬起礼貌的微笑抬起头道：“您好，请问您是——”
她一抬头就撞进了那十分眼熟的钢蓝色眼眸中。
“谁的家长……”即使非常震惊，林赫依旧下意识说完了整句话。
“你好。”穿着西装的布鲁斯似乎有些不自在，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才回答道，“我是林赫的家长。”
林赫脑子卡机了。
她第一反应是——她的父亲普通话说得可真标准啊。
和布鲁斯整整对视了四五秒后林赫才猛地反应过来，她低下头赶紧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对勾。
打完对勾后林赫左右环顾了一圈，整个走廊是没什么人了，她身后的教室里的家长们也在谈话，声音比较嘈杂，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被听到什么，于是林赫小声问道：“呃，你怎么到这里的？”
“这说起来比较复杂。”布鲁斯冲林赫笑了笑，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在家长会之后再谈。”
喔，好吧，家长会。
林赫想道。
——所以，她到底应该演讲什么？
……
……
其实林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上学期间做过多少次演讲，她从来没有怯场过，即便在上台之前会非常紧张，但是一走到台上就会突然平静下来。
但是这次在回忆中发生的家长会真的给林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赫站在前门边等待上讲台演讲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她有些紧张地扫了一眼坐着的家长们。
其中，坐在她位置上的布鲁斯异常显眼，他表情严肃眼神专注，甚至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听老师的报告，而是在听什么重要的董事会。
林赫忍不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说起来，她很少看见布鲁斯表情严肃的样子，除非她或者谁做了什么错事。
“下面请林赫同学来讲解一下自己的学习心得。”
林赫视死如归的上台了，刚站到讲台上她就和布鲁斯看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原本在听老师讲话的时候万分严肃的布鲁斯此时此刻在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笑意，他也跟着其他家长一起为走上讲台的林赫鼓掌，甚至还对紧张看过来的林赫眨了眨眼当做鼓励。
林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演讲了些什么东西，反正她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双一直盯着她看的钢蓝色眼眸。
家长会结束后，家长们纷纷带着东西离开教室去寝室或者门口寻找自己的孩子。
而林赫则跟着布鲁斯走到了湖边。
在跟着布鲁斯走的时候林赫听到对方开口道：“赫莉，我很高兴能参加你的家长会——虽然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参加。”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参加孩子的家长会，他之前曾经参加过达米安的家长会。
不过这次来林赫的家长会的感觉有一些不同。
在听着林赫演讲的时候，布鲁斯心情其实非常好。
他为林赫感到自豪。
虽然小时候的生活不是很优越，但是林赫还是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人。
学习优秀，性格开朗，乐观积极，而且过着简单且快乐的生活。
但是布鲁斯其实也感到遗憾。
林赫的那些让她记忆深刻的过去，他们并没有参与。当他们遇见林赫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好女孩了。
“喔，我也很高兴你能来，好吧这是第一次有人来参加我的家长会。”林赫跟在布鲁斯身边嘀咕了一句，不过出于仿佛被公开处刑的羞耻心，林赫果断转移了话题，“啊，我们现在一定是要找通道了，对吗？”
“是的，你说的对。”布鲁斯看了眼耳朵已经开始变红的林赫，轻笑了声便顺从地跟着转移了话题，“连接通道在你们学校后面的小树林中。”
发现话题顺利被转移的林赫高兴地挽住布鲁斯的胳膊：“那我们出发吧？”
经过被风吹起波澜的湖面时，布鲁斯从湖水中看到了自己和林赫的倒影。
林赫似乎因为这次的家长会而感到非常开心，她脸上的笑容都比以往要灿烂几分。
“你的过去我们没能参与，”布鲁斯顿了一下，“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们会参与你的未来。”
这似乎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我当然愿意！”林赫高兴道，“不过比起未来，其实我更珍惜现在。”
“和你们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第119章 回忆（七）
本来林赫以为布鲁斯把她送到小树林时就会像其他人一样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离开，然后她自己前往下一个回忆片段——如果还有下一个的话。
但是让林赫有些不解的是，布鲁斯跟着她一起走进了小树林，似乎是要和她一起走通道。
……是要离开了吗？
说起来她还没见到阿尔弗雷德，这次奇遇任务是要结束了吗？
林赫有些困惑，但是她没有问这个，而是问了个另外的问题：“父亲你知道这个通道是通向哪里的吗？”
布鲁斯没有直接回答林赫的问题，他表情有些微妙地说道：“通向很多地方，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原路返回。”
还没等林赫想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她就发现布鲁斯带着她向着小树林深处走去，然后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在高中期间也算是把整所学校跑遍了，这片幽静的小树林她自然也是来过的，所以她有印象——这片小树林没有这么大啊！为什么走了这么久都还没有走到头？
林赫在“出声询问布鲁斯”和“默默跟着他走”这两个选项里纠结了一番。不过她还没想出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就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原路返回”。
林赫和布鲁斯在这片似乎走不到尽头的小树林里遇见了杰森，他此时正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
树林这次不再是夜晚的样子，细碎的阳光像是金砂一般从叶子缝隙中洒落在杰森身上，给闭着眼睛安安静静靠着大树的杰森凭空添了种懒洋洋的氛围。
不过这种环境烘托的氛围在杰森察觉到有人靠近而睁开眼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看到林赫和布鲁斯后，杰森似乎并不意外，他摆出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然后挑起眉毛短促地笑了一声。
“哈，我以为我会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日出才能见到你们两个。”
遇到杰森后这片小树林就突然有了尽头，然后他们三个人一起走出了森林。
森林外不再是林赫熟悉的校园，而是一条喧闹的街道。
杰森和布鲁斯都表现的异常平静，只有站在两个人之间的林赫有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没走多远林赫就看到了一家非常眼熟的甜品店，而巧合的是，当林赫把视线转向这家店的时候这家店的店门刚好被一个人推开了。
卡珊德拉手提着一个精致的包装盒从这家甜品店里走出来，在看到林赫一行人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我这次做了提拉米苏，要尝尝吗？”
四个人顺着热热闹闹的街道往前走，这次遇见的是正笑眯眯分发传单的提姆。
基本上只要提姆递出去的传单，对方都不会拒绝——虽然接传单的大部分都是小姐姐。
林赫感觉这场景有点眼熟。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灼热的视线，提姆回过头，看到这边的四个人后他扬了扬手里的传单——那好像是家奶茶店的传单。
“奶茶今天买一送一，要来一杯吗？”
发完传单的提姆给林赫和卡珊德拉买了杯奶茶，然后就非常自然地挤进了这支队伍，成为了队伍的第五位成员。
五个人继续顺着街道向前走着，这次他们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看到了迪克。
这时候分明是个大晴天，但是迪克却撑着一把蓝黑相间的伞。他似乎等的有些无聊，不过在看到林赫等人后他眼睛一亮。
迪克收起伞直接欢快地跑进了队伍里，无视杰森嫌弃的表情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高兴地和其他人打了招呼。
“哦天，你们总算来了！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刚刚这里还在下雨，不过你们来了之后雨突然就停了。”
林赫相信迪克的话。
因为她刚刚抬头的时候看到天上出现了一道彩虹。
队伍再次壮大，他们六个人这次走到了路的尽头，然后在路的尽头看到了一所小学。
走进这所小学后他们在操场边上看到了正踩在秋千上荡悠的达米安。
达米安荡秋千的技术非常娴熟，在林赫等人面前晃荡了几下后他便身姿矫健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站稳后达米安走到秋千的侧边向林赫等人的方向看过去。
“这真简单，所以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跳下来的时候会受伤。”
达米安一点也不可爱。
在听到达米安的那句嘲讽后，林赫忿忿不平地想道。
达米安是第七个进入队伍的人，这个队伍真是越来越壮大了。
林赫怀疑如果他们还在刚刚的街道上的话说不定会妨碍交通。
他们六个人跟在布鲁斯身后，布鲁斯带着他们从学校正门走了出去，然后继续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条直路向前走。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座让他们所有人都非常熟悉的庄园。
——韦恩庄园。
这让林赫感到很奇怪，她以为回忆片段组成全是她在现实的记忆，没想到韦恩庄园也出现在了这里。
几个人刚走到韦恩庄园的铁门前，那铁门就自动打开了。
这座虚幻的韦恩庄园和真的韦恩庄园简直一模一样——除了草丛的样子和今天达米安削的不太一样以外。
他们走过花园里的喷泉，林赫为了验证手感还专门跑过去感受了一下水的温度，不过她甚至还没摸到冰冰凉凉的喷泉水就被眼疾手快的提姆扯着衣服领子拉回队伍中了。
他们走过一片繁茂的花丛，猝不及防被扑面而来的浓郁花香熏到的杰森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过他坚决不承认这是因为闻到了花香的缘故，他坚称这全是迪克的错，是他身上那该死的香水味太浓了。
他们走过了一个小亭子，卡珊德拉看着那小亭子里桌上摆着的甜点有些惊讶。
那是她被林赫拉着和芭芭拉以及斯蒂芬妮等人一起品尝下午茶的时候待的地方，其中的甜点基本上都是阿尔弗雷德和林赫亲手制作的。
他们走过了一个笑眼弯弯的可爱雪人，提姆看了一眼后感慨道，不管怎么看，那红桶真显眼啊。
不明所以的林赫看到杰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
他们走过了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丛，迪克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然后说道，这可比达米安今天削的好看多了。
达米安发出了大概是代表着讽刺的响亮咋舌声。
他们走过了一面被插在土里的小三角旗，达米安撇了撇嘴。
这玩意是他和林赫第一次绕庄园跑步时林赫体力耗尽时的位置，他为了让林赫直观看到自己有多弱所以在这里插了个旗子，但谁知道林赫看到这段距离后居然心满意足地告诉他，她对此很满意。
平白无故被达米安瞪了一眼的林赫感觉自己很无辜。
他们走过了乖巧蹲坐在地上的ACE，布鲁斯冲ACE吹了声口哨，然后在ACE跑过来时蹲下身摸了摸ACE的脑袋。
同样看到了ACE的达米安注视着毛茸茸的ACE，有些蠢蠢欲动。
终于，他们带着ACE来到了韦恩大宅的门前，几乎是他们刚站定，那门就被人打开了。
林赫抬起头，她看到她最后一个队友——阿尔弗雷德正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几个。
“很高兴看到你们一起来到这个回忆的终点，也许我应该说一句什么。”
林赫眨眨眼道：“比如——欢迎回来？”
阿尔弗雷德挑起眉毛道：“不错的主意，但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现在就离开的话我们大概还能赶得上晚餐。”
第120章 灾难前夕
现实世界，在奇遇游戏的研发公司内部发生了一场争吵。
“不是说所有玩家都安全下线了吗？”游戏的主要负责人愤怒地拍着桌子，质问道，“为什么还有一个玩家在游戏里没有登出？”
其他各个部门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事情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奇遇游戏即将在今天下午五点整停机封闭更新，但是由于这个世界关于虚拟现实游戏的特殊规定，他们往往会提前一个小时让所有玩家登出游戏，以免对玩家的精神造成什么损伤。
本来这些事情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遍，本应该万无一失的，但谁都没想到四点整的时候还有一个玩家停留在游戏内。
在游戏公司推出奇遇游戏之时，他们主打的就是随机世界，宣称的是游戏官方公司绝不干涉游戏内的玩家生活。
事实也确实如此，游戏内部的所有推演和分析都被交给了人工智能，游戏官方公司仅保留了对游戏整体的一些权利——比如封闭更新，比如强制玩家登出等等。
但现在的情况是，强制登出的手段对这位不知道为什么还停留在游戏世界内的玩家根本不起作用。
这让公司的员工无比头痛。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万一真的让这位玩家在游戏世界内经历封闭更新，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
根据公司内部推测，变成植物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这位玩家从游戏里带出来！”负责人孟阳说道，“找到这位玩家的住址了吗？能不能直接切断她游戏舱的电源？”
“呃……孟哥，这个玩家不能登出的原因在她自身，不知道为什么强制登出的机制在她身上不起作用，专家们推测断电不仅没用而且还可能给这位玩家的大脑造成损伤。”其中一位员工苦着脸说道。
他们全体员工非常了解这款游戏，所以他们才对这个情况如此惊讶。
作为一款虚拟现实的游戏，《奇遇》拥有很多应对各种情况的紧急措施，其中就包括了强制登出，公司留下的强制登出的手段甚至不下三种。
但是奇怪的是一切能让玩家紧急登出的安全措施都没办法在这位玩家身上起作用，就好像她并不是玩家而是游戏世界的NPC一样。
被叫做孟哥的负责人顿时沉默不语。
这就很难办了。
他完全不希望自家公司的游戏爆出这种让玩家受伤的丑闻。
孟阳皱着眉看了眼手表，现在距离更新时间就剩不到一个小时了，而游戏的更新一旦设定好了时间就没办法停止了。
“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玩家在封闭前登出游戏？什么方法都行。”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主要是这个情况真的太特殊太极端了，强制登出不管用，自动更新今天也没办法停止，甚至玩家那边的退出游戏的按钮也失效了。
这么多道保险全失效的极端场面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啊！
这时候，有一位员工小心翼翼道：“孟哥，程序部门那边正在紧急编写后门程序，但是需要点时间……”
……
……
在游戏公司还没发现林赫这个没办法强制登出游戏的玩家的时候，林赫正高高兴兴地和伊拉一起逛街。
因为游戏内部的时间流速和外部现实时间流速不太一样，林赫并不会主动关注游戏更新等这种事情，在她认知里如果游戏要更新的话系统一定会提前通知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的系统出了毛病，一切通知都没能发送给她。
“你今天一个人出来了？”伊拉好奇地问道。
这不符合伊拉以往对林赫的印象，以前就算林赫出门和她逛街也是有人开着车把她送过来的，甚至确认了伊拉在场后才会离开。
但今天她却没有看到林赫的家里人，这真的挺稀奇的。
林赫眨眨眼道：“对，因为他们今天还挺忙的。”
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准确来说自从完成了那个有关她回忆的奇遇任务以后全家都变忙了很多，但是林赫完全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忙什么。
怎么说呢，林赫感觉全家人似乎都有一个秘密，而且还是那种默契地把她排除在外的秘密。
一开始林赫是完全没有注意哪些细节，就算注意到了因为根本没有怀疑所以也不会去细想。但是自从林赫隐隐约约感觉到布鲁斯等人似乎隐瞒了自己什么后，以往的一些漏洞就变得像是夜晚的火光一样明显。
尤其是她的父亲布鲁斯。
在报纸中他是喜欢极限运动的花花公子，但是在日常相处中他却十分的可靠沉稳——林赫算了算，自从她住进韦恩庄园后她就从没看见过有小姐姐被布鲁斯领回家过。
“赫莉？”走在前面的伊拉一扭头发现原本在她身旁的林赫不见了，她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去，这才发现林赫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落后她好几步，“你怎么了？”
回过神的林赫小跑几步挽住了伊拉的手，笑容灿烂道：“没事，刚刚想起了个重要的事情。”
伊拉也顺其自然地挽住了林赫，抬起另一只手拢了拢脸旁垂落的发丝：“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需要买点颜料了，最近我有了新的灵感！陪我一起去商场一趟吧？”
“你分明可以让人给你送上门，你却非要逛商场买……”
林赫听着伊拉的唠唠叨叨，笑而不语。
关于她刚刚思考的那些事情——也许她的父亲与兄弟真的隐瞒了什么。
如果是刚来到这个家庭的时候有了这个猜想，林赫觉得她可能会觉得自己是被排挤了被敷衍了，觉得自己是不被接受的那一个人。说不定会生气或者会非常难过。
但是现在……即便他们真的隐瞒了什么，林赫也愿意相信那是出于好意。
因为每天相处出来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关心她在意她，这是她不能去否认的——即便某些人拒绝直白地承认这件事。
况且林赫自己也有不能告诉他们的秘密，所以她能理解这种感受。
虽然林赫真的挺好奇他们一直隐瞒了她这么久，看样子似乎还要继续隐瞒下去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但是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深究。
而且，比起自己探究出他们隐瞒的秘密，林赫更愿意静静等待他们主动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