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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念一轻笑了下。
重剑引来雷气,已经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反手把重剑往吞天蟒身体里又捅深了一点,血液喷溅。
她面无表情地说:“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被雷劈。”
她声音不大,被掀开很远的众人没有听见。
慕晚焦急地大喊:“别管蟒蛇了,快应对天雷!”
谁也没有想到,祁念一会在此刻突然结丹。
谢天行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见这个脸上有疤的黑衣女修焦急不已,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道友放心吧,小师妹是变异雷灵根,她不怕天雷的。”
没想到慕晚竟是对他退避三尺,眼神防备之中还带着嫌弃。
慕晚看见他这张脸就想起前世种种。
妖皇废了她的功法,谢天行又何尝不想让她模仿祁念一的样子执剑呢。
第一仙尊的夫人又如何,她再也没有证得大道的希望了。
而这个人还觉得,给予了她无上荣光。
多可笑。
“离我远一点。”慕晚冰冷道,“也离她远一点。”
谢天行手僵持在空中,尴尬地收回,笑了笑。
他看着祁念一独自迎向天雷的身影,目光怔怔。
明明他才是沧寰首徒,被誉为沧寰玉璧。
但在修行一途上,却总是差她一截。
他入门时,一个月引气入体,三年炼气,引得举世瞩目。
但世人不知道,祁念一引气入体,仅仅用了一天,炼气也只用了半年。
如此惊骇的天赋,却不知为何,就像被刻意隐藏起来一样,永远无法传出沧寰。
但也让他松了口气。
筑基升金丹,要承受五道天雷。
足以把吞天蟒劈成烤蟒蛇。
“疯子!人类中怎么会有你这种疯子!!”吞天蟒被沉渊死死地钉住,无法动弹,只能硬生生和祁念一一道直面天雷的暴击。
无望海上空劫云密布,茶室中的两人,气氛沉凝一触即发。
天机子眼眸看向虚空,星幕之上,属于祁念一的命线金光大盛,在这一刻,挣脱了另外一条命线的缠绕。
他眼神微动,并没有把这些异动,同玉华清提及。
那个注定无法跨越小重山的孩子,竟是要结丹了吗。
终于,伴随着惊天的雷声和吞天蟒惊恐的尖叫,五道天雷狠狠劈下。
祁念一丝毫不惧,单手执剑镇压吞天蟒,另一只手竟徒手去迎向天雷。
可怖的天雷直劈向她的右臂,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雷气缠绕她的全身,右臂顿时化成一团焦黑,又在下一刻裹挟着碎裂的金色重塑出冷白如玉的躯体。
“变异雷灵根千年难遇,天生不惧雷劫。” 萧瑶游深吸一口气,“这疯子,竟是算好了自己会在此刻结丹,打算用天雷来对付吞天蟒。”
“不然我们这群筑基,不知道要在吞天蟒的口中死多少人。”
慕晚眸子乌沉着:“但为何这个结丹雷,竟然堪比结婴雷的威力?”
气海中灵力翻滚压缩的同时,那本承载着天命的书也翻动了起来。
这次,书中足足有二十多页的字被溶掉了,空出黑色的纸张,待人书写。
这部分书页,正是所有人回忆中,关于无望海发生的一切。
灵力压缩到极致的时候,一颗圆润清灵的金丹终于成形。
祁念一只觉得通体舒畅,格外轻盈,好像下一秒就能腾飞。
她缓缓睁开眼,眼底还弥漫着淡淡雷气。
小重山,金丹境,初期。
天雷滚滚而落时,赤面狐的领地,有人讶然睁眼。
“这鬼地方,竟然有人破境了。”这人手持一把长剑,眉尾横断,眼波却自带笑意,说话时自带一股风流桀骜的劲,“你们三个小子,还能动吗?”
十几米长赤面白狐被捅了上百个血洞,狼狈倒地,留下一个冰冷的尸体。
从入无望海后就一直失踪至今的楚斯年此刻正靠在树上,右臂软软地搭在身侧。
他身旁,横七竖八的躺着黎雁回和卢沧海,两人都进气比出气少,就连另一头劫雷落地的动静,都没有余力睁眼去看了。
楚斯年低哑道:“是她,她结丹了。”
断眉男人挑起眉峰:“你认识这个敢在我们这鬼地方结丹的勇士啊?”
楚斯年不解,便听断眉男人解释:“无望海有结界,在此处渡劫,天雷会比平日强上两倍都不止。”
躺在地上的卢沧海闻言,挣扎着爬起来:“什么?那祁师姐会不会出事啊?我们快去找她。”
黎雁回也愣了一瞬:“在渡劫的,是墨君关门弟子,祁道友?”
楚斯年轻声:“她不怕天雷。”
易承安却在此时猛地转头:“你说,在渡劫的人,是谁的弟子?”
……
吞天蟒果不其然被劈成焦黑一团。
祁念一落地时,对上了众人的眼神。
“真、真死了?”
“我们成了?”
“赢了!!我们赢了!”
祁念一感受着前所未有过的充盈灵气,甚至想要当场就表演一个御剑飞天。
慕晚给她敷的解药此刻起了作用,她的灵力也回来了。
“恭喜结丹。”慕晚走近,眼神宽慰而又复杂。
上一世,唯一一个在无望海结丹的人,是谢天行。
她不知道改变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终究是不一样了。
见这两人似乎有话要说,萧瑶游非常识相的离开,带着队往猲狙夫妇领地的方向前进,把祁念一和慕晚两个人留到了最后。
慕晚思考了很久,才开口:“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慕晚抿着唇:“在离开无望海前,如果你遇到一个叫姬玚的男人,无论他状况有多惨,都请不要救他。”
祁念一听完,便点头应了:“好。”
“你不问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干涉慕大夫的私事?”祁念一反问。
慕晚低着头哦了一声,摸着自己脸上的疤默默不言。
祁念一便开了内视,检视起了结丹后自己的状况。
一行浩浩荡荡几百人,向着猲狙的领地急速进发,去驰援朗河。
毛茸茸圆滚滚的灵宠幼崽跟在后面,显得画面格外可爱。
祁念一心有所感,开启了天眼。
结丹后,她感觉到天眼的能力似乎又有所提高。
环视一番,正想试试新的能力,眼神却在灵宠幼崽群中的某一只身上顿住了。
黑白相间,四肢短粗,两个显眼的黑眼圈。
这只没有灵力,没有人结契的大熊猫幼崽,头上顶着鲜红的、闪亮的几个大字。
【妖皇·姬玚-元婴境(颠峰)】
说好的邪魅狷狂疯批小妖皇?
说好的真身凶猛野蛮称霸妖域?
祁念一沉默半晌,拎着姬玚的后脖颈,盯了他半天。
第20章 八方来人
姬玚被盯得心头一阵凉意。
为什么一个瞎子能有这么锐利的眼神?好像一切都被她看透了一般。
祁念一确实是在用他试验自己的天眼。
她看着姬玚,熊猫幼崽的心口处像是亮着红灯一样,一闪一闪地给着提示。
此处是他的致命弱点。
她有预感,等到结婴的时候,天眼所能看到的东西,应该更多。
元婴,小重山的第二道坎,对她来说是一个命劫。
毕竟在那本书中,祁念一根本就没有活到能结婴的时候。
祁念一在姬玚黑豆豆小眼睛惊恐的眼神中,招呼来慕晚:“慕大夫,你们医修有没有什么封锁修为的法子?”
“当然有。”慕晚面无表情地从医药箱中掏出一排长针,“你要锁谁?”
魔鬼!这两个女人是魔鬼!
熊猫幼崽·姬玚眼睁睁看着那根长针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从继位之后就一路被追杀到逃出妖域,又倒霉掉进无望海里,重伤失去了所有修为。
妖域谁不知道无望海里的妖修都是一群疯子,疯起来同族都吃。
好不容易修为回复了一点点,混在幼崽堆里,跟着这群人修前往北境去找老貔貅,想办法离开无望海,结果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又要封锁住他的修为!
他堂堂妖皇冕下,从前对这种金丹境初期的小儿,都是一口吞一个。
如今居然要经受如此屈辱的事情。
长针落下之前,祁念一问:“慕大夫,如果你碰到了那个叫姬玚的男人,你会怎么做?”
现在还是一团熊猫崽的姬玚挣扎的动作停顿了下。
慕晚想了想,冷漠道:“废了他双手的经脉吧。”
这是上一世姬玚对她做的。
她只求如数奉还。
祁念一看着姬玚不断挥动的熊猫爪爪,沉吟片刻:“这个操作,暂时有点难,这样吧——”
在慕晚不解的眼神中,祁念一从芥子囊中找了一条锁灵环,把熊猫崽姬玚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四肢都捆在一起,一副五花大绑的模样。
“暂时先这样,等从无望海离开了,你再找他算账。”祁念一拍拍手。
慕晚惊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磕磕巴巴道:“它、他他是姬玚?”
“对啊。”
慕晚清丽的眼和熊猫崽姬玚的黑豆豆眼睛里都写满了问号。
“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念一神秘地勾起唇角:“慕大夫,我也有我的秘密。”
慕晚盯着熊猫半晌,憋出一句:“好憨。”
姬玚气得四肢乱蹬。
她憋了半天,抿着唇,拎着锁灵环的另一端,遛狗似的牵着熊猫崽,在姬玚的死亡瞪视中,低声说了句:“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人型的妖皇恨得牙痒痒,对着这么个玩意儿,居然有点下不去手。”
这么个玩意儿:“……”
那你倒是松开我啊!
姬玚完全想不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两个女人了。
一行人跑到中途,接到了朗河的传信,祁念一顶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拿出玉玦,用灵力一探,里面只有两个字——告捷。
只是朗河受了重伤。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甚至都没有太过意外。
一边是筑基对元婴,一边是金丹对元婴。
他们这一行人原本应该打得更艰难才是。
没想到祁念一当场结丹,吞天蟒被天雷劈死,原本设想的损伤至少三分之一变成了现在满员毫发无伤。
吞天蟒或许是死的最憋屈的妖修大能了。
他们甚至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迷之自信。
说不定我也能在无望海结丹,用劫雷劈一劈元婴妖修。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而已。
他们可不是千年难遇的变异雷灵根,遭雷劈还能越劈越强。
两拨人马集结,正欲往赤面狐的领地出发时,意外又得到了一个消息。
无望海唯一的元婴境修士易承安提前几日去独战赤面狐了,如今赤面狐领地被抓的很多人修都逃出来了,说明易承安胜了。
赤面狐也有些怪癖,它抓了为数不少的人修,但却不吃他们也不杀死他们,而是把他们关在自己的领地,有事没事遛出来晚点小游戏。
当然,在它眼中是小游戏,对于人修而言,却是致命的。
即便还没有见面,祁念一也已经听过了无数次易承安这个名字。
他是无望海所有人修的定海神针。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踏云貔貅了。
无望海五大妖王的最强者。
元婴境后期的妖修大能。
“那头貔貅有个癖好,喜欢收集人修死后化成的魂兵。”朗河的喉咙被猲狙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医修毫无办法,整整三天血也没有止住,他脸上的疤本就狰狞,再看着不停淌血的喉咙,便更是吓人,“若此战能胜,你们应该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本命灵兵。”
“听说你们这拨人,有很多都是要去那里寻剑的?”朗河嗤笑一声,“剑有什么好,有我的刀霸道吗?”
“你别说话。”慕晚手中银针不断,她想尽了所有办法给朗河止血,但猲狙的尖牙本就带毒,伤口又深,她恨自己医术还不够精,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在手中流逝。
“算了,治不了的。”朗河摆摆手,他现在说话都带着一股血腥味,“丫头,我问你个事,你想医刀双修吗?”
慕晚茫然了一瞬,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双刀,都是魂兵,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我女儿,都是被猲狙咬死的,我活着就是为了找那对畜生报仇而已,如今心愿了了,没遗憾了。”
难怪在计划兵分两路时,他就提出一定要让他去对付猲狙。
朗河拂过刀身,铁血硬汉眼底终于是有了一点柔软,“我死后,应该也会化成一把刀。”
“你是个用刀的苗子,你心里有恨。”
慕晚握着三环长刀的手在颤抖。
祁念一起身,把空间让给朗河和慕晚。
但无论避得多远,天听也会把旷野上所有的声音全都灌输到她耳中。
“别矫情。”朗河狠狠地瞪了这群人一眼,“老子不会死在报仇成功的前夜。”
不知不觉,他们在无望海,已经待了二十多天了。
目睹那日祁念一破境后,这几日,陆陆续续又有人有破境的征兆,但因为无望海的结界压制,若要强行在此处破境,雷劫恐怕无人能够承受,便压制了下来。
五大妖王如今死的只剩一个的消息短短几天内就传遍了整个无望海。
人们听闻这样的消息,对于妖似乎都没有那么恐惧了。
陆续又有人从不同的地方赶来。
祁念一不知道,易承安此刻带着楚斯年黎雁回和卢沧海赶来和他们汇合。
这次,祁念一见到了此行无望海中最后一个筑基境巅峰的剑修,明然。
据萧瑶游说,祁念一和明然见面的那一天,连草原都要冻成冰川。
主要还是因为明然。
西州世家派系林立,明家作为西州修真世家之首,千年历史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名门大派,明然身为明家这一代的嫡长女,年轻一代的主事者,确实有她骄傲的底气。
她入队时,冷眼瞥了祁念一一下,擦肩而过,一句话都没说。
连慕晚都小声问她是不是和明然有过节。
祁念一回想了下,自己似乎从来没见过明然,更谈不上得罪二字了。
萧瑶游解释:“明大小姐不是针对你,她是讨厌所有沧寰的人。”
她压低声音:“据说明大小姐以前钟情于你们沧寰首徒来着,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不了了之。”
祁念一和慕晚齐齐出声:“她是不是瞎?”
然后诡异地对视一眼,纷纷移开视线。
萧瑶游愣住:“……我看谢道友,应该还不错?”
与此同时,明然刚走到谢天行面前。
看着面前冷艳高傲的女子,谢天行桃花眼微垂,苦笑道:
“阿然,好久不见。”
但祁念一终究没能顺利听到谢天行的八卦。
南边尘烟滚滚,来了很多人。
她远远望去,带头的人青衫飘逸,一身清寂。
而玉笙寒到了之后,眼风一扫,径直走到了祁念一面前。
祁念一:……晦气。
第21章 婚约真相
祁念一和玉笙寒之间那种诡异微妙的氛围,其实大家都感觉到了。
碍于权势和拳头,并没有人戳破。
现在又来了个明大小姐,西洲明家也是惹不起的主,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两个瓜自己竟然一个都不配吃,顿时失落地散开。
“玉少盟主不是不愿干涉无望海中的一切?怎么如今我们把敌人解决的差不多了,反倒来了。”祁念一平静地问。
玉笙寒眼中毫无情感波动:“本也不想来,但怕你死在这。”
无论人修还是妖修,修为一旦到元婴,每一个小境界之间的差距都天差地别。
祁念一想起他在书中在背后给了自己一剑,把她送去深渊献祭的那一幕,怎么都不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但离奇的是,无论天眼还是天听都告诉她,玉笙寒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怕她死在这里。
祁念一觉得男人这种生物都很难理解。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谢谢玉少盟主关心了,作为回报,我从无望海出去了,定和玉少盟主解除婚约。”
玉笙寒离开的脚步迈出一步,又因为这句话,停住了。
他扯起嘴角,回头看着祁念一,眼神极尽嘲讽:“我怎么不知道,墨君会教出这么天真的弟子。”
“你最好祈祷,这婚约能保留的长一点。”玉笙寒远望,眼神有些空洞,“这婚约可是你的保命符。”
[也是我的催命符。]
耳朵动了动,终于听到了玉笙寒心底一句真话。
他果然知道鬼谷批命之事。
也知道在批命之中她活不过五年。
但催命符又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门婚约是我师尊同你父亲的交易?”祁念一思忖片刻,突然明白了原因。
玉笙寒静默片刻:“你果然也知道批命的事,所以你这么拼命要救无望海中被困之人,是因为救不了自己,想要在别人身上补回来。”
“你又怎么知道,我救不了我自己?”
玉笙寒凉薄道:“因为我的父亲。”
“他即便牺牲掉我这个嫡长子,也一定要送你去死。”
玉笙寒紧盯着她:“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和墨君通过鬼谷批命测算出了你的出生地,你血脉特殊,如果将你送去深渊献祭,能够将深渊吞噬大陆的时间延后二十年,我父亲当即便打算在你出生后直接在昱皇都抢人。”
——“但墨君不同意,他不同意将无辜婴孩献祭的来延缓深渊吞没大陆的时间,所以他在我身上下了同心契,用一门婚约困死了我,也绊住了我父亲,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祁念一怔愣许久说不出话。
玉笙寒眼中是一片虚无的死寂,他缓缓勾唇,这样的动作让他周身的清寒又覆上一层阴冷。
“还不明白吗,因为有这门婚约的存在,你才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
“我也很期待,你要怎么救你自己,但在此之前,我不会让你死在无望海。”
玉笙寒走了。
祁念一终于明白,为什么书中,最后给了她一道致命暗剑的是玉笙寒。
但书中他杀了她之后,并没有因为同心契一道赴死,而是好好的活到了很久之后,甚至还在一群把慕晚当作替身的男人中也占了一席之地。
但玉笙寒嘴上这么说,心底的情绪并不完全是这么想的。
结丹之后,天听的能力果然也得到扩展了。
以前能够听见别人的心声,能够辨别旁人说话的真伪。
如今,还能够鉴别出对方说这话时的心情状态。
玉笙寒还有事没有说。
但也很好猜。
他在此刻从靖安城赶来,除了为保她不死之外,还是为神剑而来。
神剑非白。
传说中的虚无之剑。
云野生前留下六把灵剑,全都闻名于世。
世人只知六把剑皆归沧寰墨君。
但究竟有没有第七把剑,一直没有定论。
有人说非白是云野为斩断深渊的登天梯所铸,问世后便一直被藏在某个地方。
也有人说神剑非白不过是个传说,是有心人编造出来的,是神匠离世前,给世人留下的一个幻想而已。
之前,祁念一也怀疑过,所谓的神剑究竟存不存在。
后来那本书里给了她答案。
非白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在书中,原本属于她的剑,阴差阳错被楚斯年拿到了。
玉笙寒,他的目标也是神剑。
……
“易前辈,为何我们不先去和他们汇合?”
四个人从赤面狐的领地出来时,一身衣服全都被血染红,满是腥味。
但托祁念一他们的福,五大妖王倒了四个,现在剩下的小妖全都惴惴不安,忙着逃难去了,只要不是血月,他们即便一身血腥,也不会引来其他的妖兽。
不然卢沧海要撑不住了。
楚斯年和黎雁回一人一边驾着卢沧海,可怜小卢同志堂堂一个青莲剑派的剑修,被赤面狐一抓挠废了一只手臂,现在握剑的手完全动弹不得,得找一个医修才能缓过来。
但易承安却带着他们一路狂奔,眼见就已经要到踏云貔貅的领地了。
易承安薄唇紧抿:“两百年前,我答应一个人,要把那把剑给他的徒弟。我等了一百年,他确实有一个徒弟进了无望海,却根本不是剑修。我又等了一百年,这次五大妖王发起猛攻,我以为我无法完成这个承诺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有个弟子是剑修。”
易承安垮着半截袖子,凤眼一扫,单手拎起卢沧海,他们的速度便更快了些:“我给朗河去了信,他们会直接跟我们汇合,省时间。”
他灌了口水,晶莹的水珠从喉结滚落:
“那貔貅有天赋神通,能瞬移,麻烦得很,他们人多,一起上怕是貔貅能跑的影都没,我们先去拦截它。”
第22章 决战貔貅
“那貔貅是无望海中修为最高的妖,但其实胆子小的很。”易承安嘴里嚼了个果子,还反手给卢沧海嘴里也塞了一个,“修复伤势的。”
卢沧海被酸得龇牙咧嘴。
“我很多年前和它交过一次手,当时我元婴境初期,它后期,要不是它胆子小,见我不要命也要给它刮一层皮,吓得溜了,我当时就死在它手上了。”
易承安笑了起来。
当年没有弄死他,这不就让他有了反扑的机会吗。
“那个人的弟子啊,真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剑修。”他垂眸轻声道。
无论踏云貔貅在易承安这个现在已经是元婴境中期的强大修士口中是如何的胆小,至少对于目前无望海中的人修来说,确实是一个大敌。
在决战之前,祁念一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要吸收吞天蟒的妖丹。
妖兽一旦升入元婴境,妖丹中所含的灵气便完全不是同一个质量。
至少需要祁念一入定后慢慢去吸收,不能像当初靖安守城之战时,把筑基金丹境的妖丹当补药吃。
对于这颗妖丹的归属,大家都没有异议。
毕竟吞天蟒确实是死在她手上。
玉笙寒和祁念一之间的异样太过明显,慕晚上一世听说过某些传闻,便对玉笙寒格外忌惮,在祁念一吸收妖丹的时候,甚至在一旁给她护法。
妖丹灵气氤氲,祁念一感觉小小一颗金丹,比之前一整片气海能够容纳的灵气要高得多。
吸收完,就连祁念一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枚元婴妖丹直接让她从金丹境初期到了中期,跳了整整一个小境界。
不仅如此,稍远些的地方,劫雷声音渐息。
也不知道明然大小姐的出现究竟让谢天行发生了什么样的心理变化。
三日过去,他竟然也破境结丹了。
萧瑶游抱膝坐在祁念一旁边:“二十多天前,入无望海时八个筑基境巅峰,竟然有两个人在这个鬼地方承受双倍威压的雷劫破境了。”
“你们沧寰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一行人修整到状态最好的时候,距离三十日的期限,也只剩下三天了。
数千修士整装待发向踏云貔貅进军时,完全不知道,已经有四个胆大包天的剑修,趁着夜色,提前去拦截它了。
……
羽烟袅袅,熏香沁人。
貔貅的领地被它装点得跟人间仙境似的。
但丝毫不能遮掩现场的杀气。
易承安手中剑发出令人胆寒的嗡鸣,剑尖挑起潮浪和寒气,旋身、斩落,平地似乎都被他掀起了阵阵潮声。
楚斯年愕然道:“碧海潮生,沧浪剑?你是沧寰的人?”
易承安吐出嘴里酸得要死的果核,剑身高扬,凛冽风声开始凝聚:“怎么,你还见过有人用沧浪剑?我进无望海以来,许久都未曾见到过沧浪剑了。”
黎雁回不解道:“易前辈既见过墨君,又为何会没见过沧浪剑?”
易承安跃至树梢,反手便是一招潮平岸阔,闻言答道:“他的剑法很杂,虽有沧浪剑意,但蕴藏更多的,却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