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拿西向众人抱拳道:"此事都是我门中的人不争气、不长进、不像话,倒是叨了各位,也让大家见笑了。我自会把唐方医治,也会处罚闹事的人,这事就此承谢诸位的见义勇为了。"

  众人忙答:"哪里哪里。"

  "客气客气。"

  "应该的,武林同道,守望相助嘛。不必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其实,刚才出手打抱不平的,根本没他们的份。

  "可是……"

  徐舞却依然放心不下,"唐姑娘的伤……"

  "不碍事的。"

  唐拿西微笑注视徐舞,"它的伤是因在接斧头之际沾了斧上的毒,这是南温家的'快哉风',我也冶不了,但'五飞金'里的温约红温四当家,就一定药到毒除。"

  "不过……"

  徐舞仍然担心,"她……"

  "她"什么?

  他自己能说什么?

  他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唐方是个又美丽叉有名气的女子。

  包是名门望族里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人物。

  就在这时,台上的唐方忽微微挣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

  唐拿西动也没动(甚至肩不声、膝不屈、脚尖不晓)的就跃上了台。

  "……是你?廿四叔……我……"

  唐方衰弱的说,"是五七叔他们……"

  "我知道,"唐拿西握看唐方的小手,"你放心吧。"

  唐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笑意未成,她已闭上双目,不知是因为太倦了,还是晕了过去。

  她的笑意末展,但梨涡仍然深深。

  徐舞看在眼里。

  他心里有一声叹息。

  他忽然听到那一声太息。

  --是他自己的吗?

  ----但他明明强抑看没叹出声呀?

  到底是谁在叹息呢?

  为什么叹息?

  他游目四顾,却找不到叹出他心里所要叹的那一声息的那个叹息人。

  当目光再回到台上的时候,唐拿西已著人把唐方扶走了。

  擂台木板上,仍遗留看那柄沾毒的斧头。

  (她走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么?  )(我在同年何月何日何时才会再见看她呢?  )(她伤会不会好?  毒能不能解?  她快不快复元?  )(她进了'五飞金',我便不能跟进去了,这样就跟地分手了吗?  她心里可记得有一个我?

  )徐舞茫茫然的,想到她不知几时伤好?

  他何时才能再见看她?

  到时候,她恐怕压根儿不知道有个他了。

  想看想看,眼也有点潮湿起来。

  男子汉怎可掉泪?

  他快拭去泪影,但拭不去心中那一种生死别的感觉。

  却听台众一阵骚然。

  原来在擂台后找出一具死尸,脸已遭毁,仅在他的钱囊里找著好一些奇形怪状的暗器,上面都刻有"唐"字。

  想必是唐家名不见经传的子弟。

  唐门暗器,一向严格管制配给,都得要凭票签提,所以说,唐门子弟是无法假冒的:一是发暗器的独门手法冒充不来,二是唐门暗器也恨木伪造不了。

  徐舞心丧欲死,一时像都没了凭藉,没了看落,活下去也提不起劲了,所以对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去多加理会。

  未久,只听蹄声雷动而至,众下有人诧声起落:"唐门高手来了--""来得好快:这头才死了人,那边才撤了队,这边厢就又来了一大队!"

  "看来,唐门势力真不可轻视。"

  "黑鬼,咱们小心看,唐门的人,还是犯不看开罪的。"

  徐舞也觉得有点诧,但并没去细听。

  他也感觉到唐门的人来得好快!

  但他更深刻的感觉是:唐方走了。

  一切都结束得好快。

  她知不知道他是为她而沽?

  她知不知道他活看就是为了她?

  她知不知道他若没有她就不能活?

  其实徐舞并不知道。

  这一切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一个阴谋和粉碎阴谋行动的并始。

  "徐少侠……"

  徐舞几近慢无目的走看,准备要开一风亭,而天涯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

  每举步又不自禁的朝看头北方向之际,忽尔听见有人这样唤他。

  他一回头,轨看见悲脸愁容的老人。

  这人眼神凌厉,神容凄厉,但徐舞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生起一种亲切的感觉:因为这老人颊上也有酒涡。

  两个深深的酒涡。

 

 

断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