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谋杀

更新时间:2006-12-1 14:33:00 本章字数:5395

应承了别人的事情,就得做到。反正现在闹成了僵局,打不打的我说了不算,人家军方大佬们拧成一股绳,皇家又不好开口干涉,凭我个傻小子跑去息事宁人,大笑话。

现在的态势已经升华了,军方的建议从单方面的侵略变成了崇高的保家卫国运动,是爱国,是忠贞,是刀斧加身不皱眉头,为光复山河抛头颅撒热血,为解救被突厥欺压数千年的天朝子民奋勇献甚至死不悔。而以杜风为首的反战派被扣上了怯懦,无良,甚至卖国叛国汉奸的大帽子

幸亏只是在朝堂闹,要是这些舆论散播到民间就完蛋了,杜风等人不被后世说书先生画成大白脸,说成什么突厥潜伏在朝廷的特工人员才怪。想想连苏定芳这种战功显赫的名将都能给背上心狠手毒的‘苏太师’这个骂名,杜风就更不用说了。

怪可怜的,虽然对杜风一直没好印象,但此人还是有见识。官场的黑暗自古有之,社会怎么个进步都不会消失,清官也罢,贪官也罢,想置身事外的可能性极小,想要自保就得加入某个集团作为依*,从此成为社团分子,与社团休戚与共。

什么小集团间的利益之争,到底是真爱国还是以爱国为借口干一些没名堂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弄懂。小民嘛,过的就是小日子,算计着钱,算计着粮,老婆孩子热炕头,吃好穿暖没要求。谁给我好日子过,谁就是好官,百姓日子过的越好,这官就当的越有水平,就得歌颂,就得赞扬。至于当官的背后有没有心狠手毒的暗算同僚杀人灭口造谣攻间之类,不在百姓评价其好坏的考评内。这也是武则天能在民间落个好口碑的原因,爱杀谁杀谁,只要不抢我家老母猪就成。

早起。准备了一篮子新鲜鸡蛋,拿了几瓶九花玉露,端了几个新蛐蛐罐就上路了,探望程老爷子去。老爷子爱好多,我要是送钱,他肯定更高兴,所以给他个中级高兴就行了。不用太破费。

程初也在,见我来了高兴的不得了,程老爷子更是欣喜,上来就翻礼品,差点把罐罐里地蛐蛐放跑了。

“还是子豪知道孝顺老人家,家里这些不长人心的子孙没法比都白养话了。“程老爷子翻弄了蛐蛐罐,半天没看出门道,“做的精细,就是养虫虫用的?”

“对。就虫虫。小子耍给爷爷看。”说着从怀里取出亲手制作地黄鼠狼须斗眉,轻手轻脚的搬开盖子,先让蛐蛐见个光,熟悉下战场环境。接着挑选了下主客场,来的匆忙,没带斗罐,只能委屈其中一个客场作战了。俩蛐蛐个头差不多,属于同一重量级。

主场的是只‘花顶淡紫’寿星头。花顶盖,银斗丝细直隐沉,边路清晰,紫花三齿钳缕丝沙沙响,宽背长腿,遇敌不惊,沉稳如磐石,长丝轻抖。展翅鸣叫立威,声若洪钟,乃虫中仙品,为儒将,与二女两人在花园漫步时偶得。客场作战的为一只罕见‘蟹青白麻镰牙牙’。此类虫极少,好虫常是三齿钳,此虫四齿带弯钩,即长且粗,镰刀状,遇敌一搭钳就死不松口,兼又腿粗牙低,来势如同铲土机,为悍将,虫中神品,与颖视察庄中工程时,被其沙哑鸣叫声吸引,一举擒获。这年代还没形成蛐蛐文化,两条虫子若在后世,万金难求,今日为博程大帅一乐,下足了本钱。

瞬间,两虫咬作一团,或掰,或顶,或扭打一团,或被高高挑起,将遇良材,战况激烈。三人视线均被吸引,默默为自己看好的一方鼓劲,随着战况起伏,连观众的呼吸都沉重起来。

“住手!”老爷子大喝一声,急迫道:“子豪,快快相劝,两厢罢斗吧。若要再打下去,非死即伤,可惜了猛将。”

我也心痛自己地爱将自相残杀,换了斗眉将二位猛将架开,轻手轻脚的换了盆,才长出一口气。“爷爷,怎么样?有意思吧?”

“有,好,好!”程老爷子指了指两罐蛐蛐,“送我的?”

“嗯,”我沉重的点点头,心里不舍得,但人情还得做,“专门送给爷爷消遣的,小把戏,图了开心。”

程老爷子学了我的样子,小心的将蛐蛐罐捧起来,放在院中的花坛里,叹道:“想不到一个虫虫都有此血性,可惜啊,要是投胎为人,必是猛将。那帮杂种连一条虫虫都不如。”回头望了眼程初,“人请的怎么样了?”

程初一脸恐惧,稍稍朝后退了几步,拉开点距离,小心道:“人家要爷爷您当面请了才行,说我没分量,让我滚。”

“恩,踢死你!”程老爷子飞踹程初一脚,忽然大笑几声,“老不死的,一个比一个倔,打不过老夫就耍这套,哈哈……”转头对我道:“老夫去请个对头,不选,子豪且少等片刻,马上就回来。”

看程老爷子出门,才问程初:“老爷子请谁呢?还亲自去?”

“请苏老爷子。今天爷爷请了好些老友过来吃午饭,说是没了苏老爷子显不来排场,非得请来不可。害地连续跑了几趟都没见到人,这不,小弟天没亮就守了苏府门口终于给碰见了,苏爷爷没搭两句话就叫小弟‘滚远’,才滚回来就碰见您了。”程初一脸丧气坐在花池子上,埋怨道:“月前,苏老爷子一家搬了旁边新赐的‘临清县公’府,也不知道咋就惹了我爷爷,俩人前后打了三四架了,爷爷连开山斧都用上了,整日叫嚣的要取苏老儿项上首级,弄的两家小辈都不好意思来往。这到好,现在又说请人家吃饭,不是为难人嘛!”

“啊!这么火爆?”千古名将窝里闹的场面被错过了,早知道前两天搬了板凳到程家看戏多好,“今天老爷子请客啊,那我不多留了。咱们当小辈的没说话份,留了也碍事。给老爷子招呼下,我过两天来看他。”说着拱拱手,赶紧扯呼。开玩笑。程老爷子能请了什么人来,还不都是些老杀人犯,和这群人一起吃饭?我脑子没被驴踢过,逃命要紧。

程初没阻拦,他体谅我的感受,很配合的将我送到门口,“子豪兄慢走。估计这些日子家里都不安生……”

我点点头,程初不愧是好兄弟,提醒我过两天也不用来了,程家有成为‘聚义堂’地趋势,让我远离是非。

正要上马逃命,传来一声暴喝:“王家小子休走!”

哎呀,差点给马上掉下来,吓死人了,怎么不去收旧家具呢?走街串巷地多方便,连扩音喇叭都免了。扭头一看。可了不得了,给我推销孙女的老头纵马朝我奔来,一把就给我提起,放在马鞍桥上,“鬼鬼祟祟,见了长辈礼都不行,跑什么跑?”

“老爷子,您给我放下来好不?您这马鞍这么高的梁子。小子肋骨都快掰折了。”横耽在马背上难受不说,就在人家程府门外,你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啊?被多下人看见多丢人,何况已经被看见了。

老头下了马,一把给我揪下来,哈哈大笑,“多少年了,多少没有生擒敌将。手都生了。小子,你轻飘飘的,手感太差,回家养些膘出来才压分量,往后要多吃饭。”

“是。一定多吃,一定叫您老提地顺手。”我站稳整理下被拉皱的衣衫。什么人嘛,一把年纪还虎背熊腰的欺负人,还嫌我瘦,养肥了趁手。这会再有挺歪把子,非得朝这老不死地发射一梭子不可。“老爷子,小子家里有事,失礼,先告辞了。”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过来。”老头一犯拽住我,“来了就没放走的道理,好歹也是军中效力的,随我进去!”不听我解释,揪了我衣领抓鸡一样给提溜进去。

程初站了门外,目睹这一幕没敢吭声,眼睁睁看我被摆弄,没义气。

“子豪兄,您估计走不了了,省省吧。”程初现在是门迎,和气的朝老头拱拱手,“梁爷爷,您先请,爷爷前去邀请苏老爷子,随后就到。”

“给我将他看好了,跑掉唯你事问!”一把将我推到程初跟前,大步进门,如果自己家一样

“子豪兄,快走,”程初见老头是远,有意放水。

“走不了了,”程老爷子衣衫褴褛单独回来了,脸上还有挨揍地痕迹,看来请人变了打人,估计苏定芳也好不到哪去。程初见爷爷这个样子毫不在意,见多不怪。

“老苏拳脚功夫见长,老夫今天竟然没讨了好去,哈哈……”程老爷子笑地畅快,“他也没强多少,被我连踹了四五脚,要不是他儿子和学生拦着,非给他当场踹死不可。老梁来了?子豪,随我进去,这梁建方对你可是青睐有加。”

哦,记住这个名字了,梁建方,好,下次听见就跑。不一会,连李勣也带了一帮子老家伙到了,大厅里瞬间热闹起来,我感觉置身于一群教父中间,东藏西躲,提心吊胆。兰陵可是把我害惨了,今天要能活着回去,我非得和兰陵拼了不可。

老头们吵闹了一会,由李勣和程老爷子牵头,开始议事。无非就是鼓动朝廷打突厥的话,听这个意思,连李勣都是主战派。人家说的也对,不打仗,那来的粮饷,怎么能提升军方在朝廷的威望,要保持军队士气和战斗力,就得打,就得不停的打。

看的我心里敲鼓啊,七八个人,不是这将军就是那将军,早上抓我那老头竟然是左武卫大将军,和这些人混一起,命不久矣。

“子豪,说说你的意思。既然坐这里,没装哑巴的道理。”下忐忑间,李勣猛不丁来一下子,我有点发毛。

“小子学习来了,不敢在众位爷爷面前卖弄,”我赶紧站起来朝周围作了一圈揖,“打,就是诸位爷爷地话,很很的打!”先保命要紧。在这么多老将军面前提相反意见,俺二位夫人就得守寡了。

“打也得有个章程,说说者,怎么个打法。”梁建方不满的拍了下桌子。“少糊弄人,程老哥,把你家沙盘抬出来,咱们地推演一下。打也好,不打也好,多演练几次不至于吃亏。”

“子豪和李老爷子俩人对付,你俩吐蕃人。你。老梁,你俩吐谷浑……”程老爷子分派了势力,每两人扮演一个周边势力,自己当仁不让的成为唐军的主帅,开始玩多国牵制下,大唐攻袭西突厥的游戏。

西突厥虽然内乱,但战力仍旧强大,在进攻突厥同时还要防备吐蕃偷袭,安西督护府地兵力捉襟见肘,以一府之力难以完成任务。势必要从各方调派军队为援。

我和李勣的吐蕃军趁陇右唐军力薄弱之际。右侧没有了唐军地桎梏,在剑南佯做攻势,举重兵北进吐谷浑。吐谷浑缺少协同作战的唐军,被吐蕃居高临下地冲锋打散,依*几坐平原上的大城苟延残喘,而此时程老爷子的唐军还在同突厥鏖战之中。

“有点晚了,”程老爷子随手持小旗扔在沙盘上,“换子而已。用吐谷浑换了西突厥,有利有弊。”

“话是这么说,可丢失了吐谷浑这个屏障,我朝和吐蕃接壤的地方增加,往后需要大批兵力来堤防吐蕃人了。稍微有点不合算。”

梁建方一脸遗憾,“如果吐谷浑能多坚持半年,我军攻下西突嫉,回头驰援。或许能在平原上全歼吐蕃精锐。”

“不可能,有得必有失。现在就这个情形。”李勣瞪了程老爷子一眼,不满道:“太着急了,福祸难料。不过话已经放了出去,也没食言的理。要不堕了诸位的名头,我军伍上颜面扫地。是硬仗,只能拼了性命出去,老程干这活拿手,如果出兵,我看好老程。”

“若是能拖住吐蕃人地话……”程老爷子拍拍脑袋,在沙盘上仔细摸索,“当年吐谷浑被我朝打伤了元气,想正面阻挡吐蕃人,难啊。子豪,你刚刚杀地漂亮,说说想法。”

我有个屁想法,和这些老头子推演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脑子一锅粥,杀了半辈子人的都没了主意,问我有啥用。“想法嘛,这个比较没有。老实说,若是晚上个三年,就没这个换子的必要了,一旦朝廷收服南诏,让吐蕃首尾不能兼顾,就可以从容出兵了。”

“不可能,三年就是不打嘛,三年里面变数多了,谁能预料?”梁建方一脸的不满意。

“也许是个办法,“李勣指指鄯洲附近,“关内地府兵尚未调回,一旦吐藩北进,可以给吐谷浑打个援手,只是兵力不足,能不能坚持到大军回援就是两话了。”

“能干!”程老爷子一拳砸在案几上,“关内府兵人数虽少但战力不俗,能派上用场。但调动关内军需要兵部配合,这杜小贼滑头的很,必然想方设法阻挠。”

“是险棋,一旦老程在西边滞殆,吐谷浑和数万关中子弟就危险了,先合计合计,有了胜算再申报,兵部也是怕丢失吐谷浑屏障才阻挠,只要能保得吐谷浑周全,他再无动手脚的理由。”李勣皱了眉头,谨慎道:“两全之策啊,不容易。一旦关内府兵参战,这宝就压的大了,胜则保我朝三十年无吐蕃之害,若失手的话,你我颜面扫地是小事,数万关中子弟的性命啊,背负一世骂名。事关重大,圣上也会有所顾虑,怎么才能取得圣上地支持才是关键。”

都是赌徒,为一己之私拿了几万的关中精锐做筹码,我有点不太舒服,很不舒服。自古打援都比攻坚苦,打援的部队属于经典炮灰,以寡敌众不说,就算取得最终胜利,也所剩无几,可怜的是,最后连个好名头都捞不上。欢庆胜利的时候,谁能想到有一群血性汉子用残肢断臂挡住了如狼的敌军,多少人连完整的尸首都凑不起来,连同姓名一起沉睡地下。

我参与了一起屠杀,一起敌我不分的屠杀。庄子上地那些淳扑的农户,当时是我亲手送他们去的军队,父母妻儿还在等他们凯旋而归,可我却在后方安逸看着他们被摆上沙盘,再一次次的拿掉,每拿掉一面小旗我的心就剧烈收缩一次,那是数千人命,是包括秦钰在内的数千关中子弟。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愿意想。心中觉得缺了点东西,空荡荡。不愉快的一天,或许睡一觉会好些,不能肯定,但试试也好。不说话,不理会焦虑地颖和二女一个人缩到炕角,安静的一动不动。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算盘

更新时间:2006-12-1 14:34:00 本章字数:5514

杀戮,一个王朝崛起不可或缺的的手段,杀别人,也杀自己,屠刀举起来就没有手软的道理,世间万物在那一刻只分成敌、友。数字啊,好友、近邻、名将,甚至是牲畜,都变成了战报上的数字,加一位是失败,减一位可能是胜利,冰冷的墨汁几段文字就抹杀了数万乃至更多的生命。

我自认为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车祸现场我也看的津津有味过,逮了小偷打的不比旁人少,年轻气盛时候一言不合也动过刀子,是典型没心没肺缺少同情心的流水线产品。

是我心软变的更加善良了吗?矛盾啊。心里暗暗鼓励自己正常起来,颖和二女见我这个模样急的掉眼泪,周医生愁眉苦脸的一旁哀叹连旺才也焦急的打着转转。

“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不用埋怨周医生。”在炕上躺了一晚上没合眼,脑子里放电影一样的各种片断无意识就蹦了出来,就象网页上的广告,没办法阻止。“拉我起来,打盆井水,洗脸。”或许园子里走走能好起来吧,不断提醒自己:要正常,要控制,不能让家里人操心。“去,弄点早饭,丰盛点,昨晚回来就没吃,饿的不想动弹。二女,你该去作坊了,我好好的,别担心。”

努力绽放一个微笑出来,冰凉彻骨的井水撩在脸上,索性将头塞进脸盆,好了,清醒了。胡乱擦了把脸,对颖道:“庄子里参军的人家都统计出来,眼看过中秋了,每家一贯钱过节。”我是俗人,吟诗作赋的不会,只能用俗办法来表达心意。“有家室的送点绸料过去,老婆孩子的作几件新衣裳。要拿的出手,多少你看着办。”

“中秋啊,还早呢。”颖担心地摸摸我的脸颊,“夫君先用饭吧,怎么出去了一趟就闹了邪,别是脏东西上身了。”

“没啥,想起了点不顺心地事,等晚些想通了给你说,不瞒你。”颖小脸憔悴的厉害。二女咬着嘴唇在一旁担心看着我,我过意不去,“二女想偷懒就放一天假,在家歇息,”拉了颖的手,轻声道:“让夫人担忧了。下会再不这样。”

“恩,怪吓人的,还是让医生再诊诊的好,怕夫君犯老病。”颖拉我坐好,仔细的在我肩膀上按摩起来,“谁都能出事,唯独您得保重好。这家可是夫君您一人的撑着,再有个不测,天就塌了。”

冲二女招招手,搂在怀里,“放心好了,保证活到八十,肯定死到你俩后面,家里不打典整齐不闭眼。”

“妾身要听的就是这个话。恩爱夫妻,能是在对方前面是福分。后面的可就受屈了。咱家可比不得以前了,元气恢复家业大了,该操心受累地地方还在后头,夫君可得保重身体,上下千十口人指*您吃饭呢。”颖爱怜的摸摸二女脑袋。“丫头一晚上没合眼,熬的红眼睛,这会快爬炕上迷瞪一会。”

“你也没睡,我昨晚身上没劲,可都看着呢,等会吃了早饭都休息去。”我起身活动了下手脚,“都吃饭去,今吃个早,饿某人一顿。”没兰陵戳火,我就不可能这么个样子,打仗死人的也不*这么近去参与。估计好点了吧,已经想到报复了,有恢复迹象。

颖听我这么说,放心的在我肩膀上用力拍打几下,笑道:“要说呢,症结可找出来了,病犯在这个上头。人家是公主,金枝玉叶,天生的脾气,可不是夫君能降地主。这气啊,恼的不合算。说说,是个什么原因?跟前也没外人,说起来也放心。”

“嘿嘿,这气怄的大了,”被颖这样误会也好,省的说不出来原因让她疑神疑鬼,”还是二女好,懂事,从就没和我斗过气。怄气时候多了,想知道啊?我还就不愿意说,吃饭!”

“这丫头不是不斗气,斗起来,哼哼,”颖白了我一眼,拉了二女起身,“往后妾身可得小心伺候着,公主啊,二女啊,没个好惹的,偏就妾身一个实心眼。好了,烟消云散见日头,再为这过家家的事情闹的鸡犬不宁就对不起人了。”

“呵呵,”只能假笑着。要真走过家家地反到好了,二女扭了脸过来看我几眼。这鬼丫头,看出我在敷衍。

吃了饭,硬是推颖和二女去房里休息,心里疙瘩仍在,一个人躺书房的软椅上胡思乱想。秦钰要是趁这个空挡调回来就好了,不管

武将们的筹划得不得批准,还是身处后方的好些。

险棋啊,看昨天的场面,老头子们是准备豁出去了。这些人都是打江山的出身,多年戎马生涯培育出强烈的开拓精神,攻城略地早已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程老爷子平时多么精明的人,但凡站到版图前面就犯了牛劲,年龄一大把仍旧和小青年般地冲动。还有李勣,明明和程老爷子尿不到一壶,明明推演几次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却毫无丝毫阻拦的意思,苏定芳是赌气没来,要来了肯定也是主战。

自信啊,此时的大唐军方太强势了,或许这就是名将吧,或许名将对兵不刃血都嗤之以鼻,只有踩过尸体取得的胜利才是辉煌。兵不刃血这个兵家最高境界在这个风云际会地年代成为了笑话,有本事的人太多了,一破十才是本事,你要是五千破一万,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可你们爱咋破咋破,偏要拉了我这傻小子凑啥热闹?我招谁惹谁了?

“想什么呢?念念有词的。”兰陵已经站了身后,笑眯眯的望着我,“你家今天可清静,人呢?你夫人出去了?”

“睡了,我昨晚犯病,看护了一黑,困了。”今天不爽,不想大声说话。翻了个白眼仁给她。

“怎么弄的?要不要紧?”兰陵听了犯病,着急在我身上没章程的乱摸乱捏。“不是说你家的医生不会医人么,我去找医生来,你躺

着。”

“别折腾了,你还找医生,直接一刀子戳死得了,免得治好再病。”我一把揪住转身欲走的兰陵,“老实待着。”

“怎么说话呢?算了,不和你理论,先把病根摸清再说。”使劲掰了掰我攥她衣衫的手。“放开啊,急死人了。”

“知道着急啊?你先给我认个错,害人不浅。心病,心病有药医没?”我手上用劲,把她按到椅手上,“本来好好地人。这会憋了一肚子也不知道是啥,光是难受。都是你叫我当什么说客,我是什么东西,什么个分量,说谁?打今个起,只要一天想不通,就别指望我给你好脸色。”

“哦?”兰陵笑了起来。上来贴了我脸上,柔声道:“你还真的说了?我以为就你这见风使舵地脾性不会说那个话呢。定是受了那帮老家伙的气,昨个你可没赶上好时候,程老爷子家去的都是难惹的人。事先没接到消息,我的错,委屈你了。”

“真是受委屈也没啥,毕竟是答应你的事。”兰陵能这么说也算歉道的真诚,何况也不是因为她,怪不到别人。“你说。要是我上了战场,还是三万人打人家二十万的,还得一口气打上半年,你什么个想法?”

“不叫你去,要真是那么个田地。拼了保你下来,”兰陵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一脸疑惑:“好端端的说这话什么意思?”

“那若是事后才知道呢?”我没理她,继续问:“人都打没了,你才知道信,尸首都找不全,埋哪都没人知道,你怎么想?”

“问住我了。”兰陵见我说地认真,轻轻抚着我脸庞,“那对我来说就是灾祸了,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不敢想。”

“为国尽忠的,你不高兴吗?是不是认识我的朋友都觉得自豪?我家俩婆娘也为我能为国捐躯感到骄傲?或许还有朝廷送来的慰问礼品和敲锣打鼓的助兴吧?我若是有了儿子是不是也满世界跑去吹嘘老爹的英雄事迹呢?精忠报国嘛,何必伤心,是喜事,大喜。”我直起身来,也不知道从那来了力气,一口气说了好大一堆,声音洪亮。

书房里沉寂下来,俩人面无表情地对望着,仿佛呼吸都停止了,心脏跳动的激烈。

我站起身来,拉了兰陵走到沙盘前面,将昨天筹划的军事行动重新排演一次,扭头问道:“看明白了吧?”

兰陵点头无语。

我追问道:“如果成功了,算是大胜吧?”

兰陵点头。

“算是比高丽一役还大的胜利吧?或许千年后还诱人津津乐道吧?或许兵法家要给学生教这个经典战役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吧?”

兰陵点头。

“信不信我抽你,你再点头试试?”一把将沙盘上的小旗抓起来远远的扔出去,长叹一声,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息了下自己地心情,“对不起,我就是想发一次火,莫名其妙的憋屈。都没错,老帅们开疆拓土也是拼了性命,杜尚书反对也是为了万全,士兵们死战力战的尽忠是职责,连吐藩趁火打劫也是时利所迫,我自己看不开而已。是不是很婆烦,没男人样子?”

兰陵挽了我胳膊,慢慢扶我坐下,“那你反对不?”

我摇摇头,苦笑道:“反对?我没有理由反对。都是有经验的沙场老帅了,操之过急这话我没资格说。虽是行险,但高风险伴随的是利益,如果能在吐谷浑缠住吐蕃主力,一旦破突厥后挥师南下同吐蕃人决战于平原,对我朝来说是少有的好机会。”吐蕃人依仗高原快进快出的骚扰是拿手,但与唐军决战与平原的话,纯粹是以卵击石,战法、装备、训练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是自杀行为。

“我反对。”兰陵摇摇头,“疯了,都疯了。早已经不是先帝年间的情形,现在国泰民安,我朝实力一日胜过一日。。要打就得打胜仗,有必胜的把握才动手。拿了关内精兵和唯一遏制吐蕃的吐谷浑当了赌注。没必要。就是等几年的事情,此长彼消,到时候他不想打都不成,现在闹的什么劲。”

“各有各地理由,都对。若是拼了几万人一举歼灭吐蕃数十万青壮,就是老帅们地话,三十年让他回不过气。”发了通火,脑子也清明多了,思路也逐渐恢复了清晰。

“你这人。到底帮谁?刚还要扣抽,怎么一说就变了风向?”兰陵不满地踢踢椅子腿,“先把自己的立场拿定,踏两只船,也不怕摇晃。

“我有个啥立场,就是说说利弊而已。我也希望不打。可还不是圣上拿主意?军方求战心切,圣上也得权衡一下吧?虽说过几年保险,但也不能打击了军队的士气,搁谁都得再三掂量。我就是不忍关内府兵送死,顾虑秦钰,顾虑我庄子上的农户和老乡们。”

“若换了人呢?关内的兵都调回来,用别处的人送死你还难受不?”兰陵瞥了我一眼。“你压根就不是慈悲人,今天见你这样子还以为转了性,别打哈哈,你说。”

“说啥?换别的地方我肯定也难受,就是难受的没有这般厉害而已。换成高丽人或别的国家人,我就不难受了,可惜这是硬仗,敢交给一般地军队不?开打的话,数来数去就得关内子弟兵上了。你换兵的话等于没说。”兰陵就喜欢揭人老底,说个没用的话糗我两下,看我伤心还要撒盐。

“你这是私心作祟,是护短。对错先不管,谁家的命不是命?”兰陵俯身拾起我扔散的小旗。“现在也别说高丽不高丽,等都护府成立后也是我大唐子民了,先收起你那见不得人地毛病。至于打不打的,圣上有分寸,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心里结了怨气对身体不好。”

“我到乐意呢,不知道也好,现在进心里拔不出来了。”放心不下,又爬到沙盘上推演起来。“要打今年也没法出兵了吧?”现在已经六月间,调派齐备也得一月功夫,再朝突厥进发也八月间了,打到冬季的话,对唐军不利啊。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再拖一月就迟了。老头们着急就在这里,冬春季那边风沙大,行军作战都不方便。你看,”兰陵将沙盘上的局势重新布置一次,“程老爷子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八月动手,他把宝就押在这三个月里,十一月间拿下突厥。吐蕃得等我军动手后才能出兵,算算也得九月间。吐谷浑地势高,冷的早,如果吐蕃人俩月时间控制不了局面,一但到了腊月就得停止攻势,程老爷子如果十一月能打下突厥,就算是赢了一半,占了先机,趁着吐蕃人休兵的时机挥师南下,等待开春天暖同吐蕃人决战。可突厥虽然虚弱,还没到无力还手地地步,三个月时间能不能打下来还是两可,就算打下来也得看吐蕃的进展。若吐蕃两月内就控制了局面,双方就成了对峙局面,这就打的久了。两败俱伤。”

“圣上不表态就是拖延吧?”怪不得两边闹的厉害,皇上就是不吭声。现在军方虽然势大,但磨不起时间,一旦错过动手的机会,那就在喊叫都没用了。

“这我可不知道,皇上的想法可是我们这些人能猜度的?”兰陵眨眨眼,笑道:“但拖了今年拖不过明年,再拖就把军伍的士气抢没了,虎狼也要不时的放出去撒撒欢见个荤腥,爬了不动就孬了。当务之急就是要用手段削弱吐蕃和突厥地实力,越弱越好。你那个买鸟嘴的馊主意已经开始实施了,杜尚书还加了几条,你俩在一起可是绝配,一个比一个的阴狠。”

看来李治装缩头乌龟是有意的,这点倒是和电视剧里演的比较象。可老帅们制定地作战计划也很诱人,一旦取胜那真是去了心头大患,就怕李治挡不住诱惑又把头伸出来。“不管怎么样,先一点点蚕食吐蕃人的实力再说,就算开打也得干,我能做到的就这么多了,至于老杜怎么个折腾,耍啥花样,不感兴趣。我只盼望那些边疆的士兵平安就好,再怎么的也得让秦钰平安。”

“是这个道理。想开些,别窝在心里难受。这些事情不是你我有能力左右的,谁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要说皇上是无所不能,那是骗人的。”兰陵拍拍小腹,“有吃的没?说了半晌话,都还没吃早饭呢。饿的没力气。”

“没,今天过冷食,不开火。要不多喝点水,先垫垫?”

“去!冷食都过几个月了,你存心的,”兰陵抄了蒲扇打我一把,“就上次的那个饭,麻花麻叶的都要。”

我重复道:“没,今天过冷食,不开火。要不多喝点水,先垫垫?”

“一点都不大气,还记仇呢?”

“那是,心里还纠着,难受很。”

“那先吃了饭再劝解你。”

“过冷食,不开火……”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贼难防

更新时间:2006-12-1 14:35:00 本章字数:5344

或许山庄的猕猴桃该长大了吧,若再过一半月的就成熟了吧。二女手真巧,去皮的同时不伤到一丝果肉,剥出来的果子玛瑙般的晶莹剔透,怀念啊。

躺在园子里的爬墙虎下,周围虽然被颖重建的面目全非,但今天看起来特别顺眼,尉迟敬德老将军的创意竟然也可爱起来。

早上传来消息,程老爷子忧心边疆,报国心切,被殿授予‘聪山道行军大总管’,并节制拢右、安西两道九十七府精兵,年初上任。同时,铁勒裔悍将契芯合力被授予‘聪山道行军副总管’任其副手。

李治这手耍的漂亮。你不是要打吗?好,我成全你,批准了,打!军队给你,连拢右、安西两道的军队都拨一部分让你节制,够了吧?可因为某种原因,今年动手太过仓促了,军队的调动,物资筹措等等得给朝廷点时间吧?先把‘葱山道行军大总管’授给你,还给你指派了悍将作副手,剩下等朝廷筹划好了你去上任,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不错吧?

几个老猴子被李治都牵出来耍了一遍都是报国心切为国尽忠的功勋老将,要表扬,要嘉奖,要封赏。每人都煞有介事的当殿宣封,华而不实的虚衔一加一串子,高帽子戴起;而同诸位老帅唱对台戏的杜风等人,因为延误战机等无聊罪名统统降半级留用。李治如同搅屎棍般的这么一通乱和,貌似给足了军方脸面,老帅们再闹腾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了。打断牙齿脑里吞,还得强颜欢笑。

能想像,程老爷子和诸位老帅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可我没胆子去看,只是有点担心程初,这小子属于不长眼地,在火头上要是冲撞了程爷爷。哪个下场。匪夷所思啊。

悬的心暂时落了地,至少今年没了动静。如果没大的变化,秦钰可以安安稳稳的调回来,多少也算是衣锦还乡。算是在军中站稳了脚跟,随着战功的积累。凭借家族影响,往后混个大总管,大都督的没点悬念,顺便我这个当老师的脸上也有光彩。往后谁在问起来,说XX行军大总管秦钰地老师是王修,那多风光。这是个一举数得地好事情,往后再找俩有资质、有身份、有良心、有孝心的学生教教,也弄个桃李满天下,厉害学生一大把。这年头。老师就是学生爹,就是谁想和我过不去也得先掂量掂量我学生的分量,欺负别人老爹,还不得让人家儿子生吃了?不错,低投资。高收益,能干。

秦钰这头一宽松,不禁就想到谢宝这家伙。自从被云家接走就没了音讯,他一不务农,二还属于残障,三不看书,有大把的时间分配,怎么一出去就没了下落,连话都不梢一句。

若他不是秦钰交代要照顾,我实在懒地管,可担了这个事就得尽心不是?今天心情舒畅,不计较这些。今天兰陵破天荒的和颖出去看什么新鲜玩意,说是大食那边来地一群耍把戏兼作生意的,本来拉我一起去,我不太喜欢马戏团兼买大力丸的花样,正好一个人消停。

午后,爬墙虎架子底下多阴凉,铺一张凉席朝上一躺,在花园灌水的井里镇了一坛子山植水,找了俩护院的大侃说闲话,和那帮纨绔子弟比起来,我到是喜欢和这些平民百姓打交道,没有那么多烦琐礼节,直来直去,想说啥说啥。

正和二娘子聊的兴起,下人跑来禀报,有人求见,还递了拜贴。

“郑弘,”我翻开拜贴看了看,有点印象,记不太清楚了。伯爵啊,还是个‘督尉’,军衔比我高多了,嘿嘿。到底是谁呢?

“王兄,别来无恙子?”我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抢先起身行了礼,吓我一跳。

想起来了,崔彰生日那天被程初扔出去的突厥裔王孙,就油头粉面的那个。“无恙,无恙,快坐。”我忙按手回礼让座。突厥人嘛,骁勇彪悍的,整地文诌诌‘乎’个啥,人家学识文采过人的崔彰和我说话都直来直去,你学啥文人。“都熟人,就平时说话的口气,别太雅,兄弟这个,”我指指脑袋,“得过病,不太好试,嘿嘿。”

“王兄见笑了,您是誉满京城的兵法家……”郑弘微微抬身表示恭敬,“今日小弟特来一睹风采,打扰之处,王兄见谅。”

“打扰?谈不上,客气了。本就是闲人,文不成武不就,这兵法家更不敢当,纸上谈兵,游戏而已。”这人好端端跑我家干啥?不知道打了什么心思,肯定没好事。“郑兄今日,哪个…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郑弘礼数周到的让人讨厌,三句话就拱四次手,害地我一个劲还礼。“小弟今日拜见王兄,确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我端了茶碗喝了口先拿在手里,他要再拱手我也不用还礼了。

这郑弘是找门路来了。虽是东突厥王族,受降后朝廷也给了爵位,但日子过的终究不踏实,处处小心在意,就怕让人拿了短处于家族不利。

当年郑弘爷爷‘頡利可汗榖欲’与‘处罗可汗’分别统治铁勒,迴紇,同羅等部落,都属于东突厥的大势力。

‘处罗可汗’二王子阿史那杜尔汆属于归顺较早,适逢李世民收复东突厥的用人之际,在征伐‘薛延陀多弥可汗’时立下大功一举成名,成为深得太宗器重的外裔将领。后又随李世民屡战高丽,危难时有救驾之功,得李世民宠信。唐太宗去世,阿史那社尔出于对恩主的感谢和深厚的情谊,请求以身殉葬。以侍卫陵寝。李治派人向他宣读太宗遗嘱,不许殉葬。为表彰其忠心,永微四年(公元634年)加封镇军大将军。

郑弘与阿史那杜尔汆同为归降地突厥大族,但归顺的时间不同,错过了表忠心立战功的好机会,晚了十来年。前后待遇天壤之别。王族姓氏改了不说。如今在京城里如丧家之犬,惶恐无依,日子过辛苦。

郑弘今日听闻朝廷任命程老爷子为‘聪山道行军大总管’,揣摩着朝廷可能展开新一轮拓土开疆运动。想趁这个机会学习老乡阿史那杜尔汆的英勇事迹,报效国家。以正其名。他知道我属于京城里的万金油,谁家都能拉上话,又和程家交好,想托我说个关系,见见程老爷子。郑弘毕竟也是马上长大,常年游弋于域外的望族,阵伏上颇有心得。如果能获程老爷子青睐,保举他一同出塞,不管立功还是战死。自己地家族算是翻了身,再也不用过窝囊日子。

“好,小弟去给郑兄当牵引,但成与不成,不是小弟这晚辈能说了算地。尽力而为。”看样子这郑弘准备去拼命,任凭谁到了这个地步,也职能顾身家,不能顾性命了。虽说是突厥人,我还是佩服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再不出头,家里老小就没活路。带个话而已,不费事,能帮就帮。“别谢,”见他起身要拜,我用了全力才扶住,“是举手之劳,郑兄不必如此。老爷子上任还早,等过些时日再上门不迟。”这几天程老爷子闹脾气是肯定的,我可不想撞了枪口上。

“大恩不言谢,王兄您……”郑弘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顺当,带来地礼物堆了一桌子都没用,一时有点结巴。

“礼品嘛,嘿嘿,郑兄既然送来,小弟就笑纳了。”这到不是起了贪心,要揣摩送礼人的心理。我本就没清高地钟头,答应人家办事却不收礼物,郑弘终究不能安心,若大方的收下,他心里就踏实了,还显得我直爽。

郑弘临走说了好些个歌颂我的话,我本来就虚荣,今天当了好人还得了礼品,临了还被颂扬一顿,心情好的不得了。都是贵重物品啊,域外民族就是实在,礼送的扎实。大块的玛瑙,半拉砖头一样规模,猫眼十来颗,就一个字:大!这才对胃口,颖一天把她那猫眼镯子来回的显摆,没点品位。明我就让人拿了这些去打首饰,就一个簪子,上面镶满猫眼,十来颗;戴上后你敢一摇脑袋就能把对面人的人眼睛晃瞎,那才叫气派。

“二娘子,找俩人跟着,咱去看看谢宝。”心情好,兴致就高,云家庄子去过几次,除了救火那次外都走路过,从来没好好的看过,“不拿伞,大老爷们出门挑个伞不够丢人钱,去,山楂水罐子给我抱着。”

现在也就三四点地光景,正热的厉害。一出门我就后悔了,热浪滚滚袭来,跟我的旺才舌头吐了老长,二娘子伸手崴了根带叶子的树权举我头顶,“小侯爷,要不等了后晌再去,小心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