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还真是……”颖扭头笑眯眯的注视我,伸手在我肩膀上掸了掸,“至于不?还这么回护,妾身能杀了二女不成。”说着叹了口气,打开饭匣子看了看,“老四水火不侵地臭脾气。她想嫁到大户人家,这个当姐的给铺好了路,她又不情愿去公主那边,寻死觅话的,妾身就这么不招人喜欢?”
“小孩子不懂事,不理解大人地心思,夫人别往心上去。”二女端了好些的饭菜,花样不少。把筷子递颖手里,安慰道:“你给她操心是应该的,她不喜欢你操心也是正常的,谁没经过这个年龄?都是过来人,想想就通了,过些年她就知道你的苦心。除了感激,那还是感激。热的,吃几口,夫人就是心思重,看瘦的叫人心疼。”
“也是这话。”颖苦笑几声,夹块肉片放我碗里,“夫君心疼妾身是真地。感受地来,女人家图的就是这个,就够了。她老四后面感不感激都无所谓,只要过的好就行,”喝了口醪糟,笑了,“其实妾身出嫁的时候也闹了几天气,和老四有点像,没她这么厉害罢了。”
“知道,想的来。”这年代又不是自由恋爱。连面都没见过,谁家姑娘愿意和个陌生男人就滚一堆睡了,颖这话不希奇。笑问:“嫁我前,心里怕是许过别人吧?是谁?明我就带人拆了他家房子。”
颖听我说地有趣。笑答:“尽瞎编,妾身小时候文着呢,可没老四那么疯。连见多地人都没。二老自打给订了婚事,就一直当了大家闺秀的养着,还不是为了能攀上王家这高门。”撩了撩头发,回忆道:“那年是春天,妾身还小,正打算纳个鞋底子。家里忽然来了许多的客人,父母喜欢的摆了一天的流水宴席,不管认不认识的人都来坐席。连说话谢客都换了口气,一改往日谦恭的姿态。最后才知道是给订了亲事,当时啊,听了要嫁给开国侯的长孙,妾身心里也是喜欢的紧。谁知道离出嫁时候越近,心越慌张,后几天就没来由的生闷气,把二女作践惨了,呵呵。”估计往日地回忆冲淡了颖的心事,端了醪糟喝了一大口,“出嫁那天,妾身真的是没了主意,发了一夜的瓷,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连出门都忘了哭双亲,傻愣愣地就给人搬到花车里。”融合了回忆,颖脸上露出新娘子的羞涩,小眼睛水汪汪的好看,“出嫁地场面是大,大到商人家根本想像不来,谁知道一过门就被你个没良心的单独扔房里好几年,生了场大病才念记起妾身的好处来。”娇媚的看了我一眼,一气的往嘴里塞吃食掩饰羞态,低头半晌才说话,“老四就是见了妾身出嫁的场面,吵着要嫁个大户。如今合了她的意思我大户人家,她到反咬一口死活不去公主那边。罢了,该尽的心都尽到了,往后好坏看她地福气吧。”
我最爱看颖这个模样,小鼻子小眼小脸盘,羞涩的时候小模样一摆,不心疼都不行。与关中女人大气的长相和脾性截然相反,颖是小到家了,尤其和兰陵站一起的时候,就是两个天气。颖身上有的长处,兰陵半点都不沾,兰陵身上有地优点,颖也挨不到边,相得益彰。唯有二女,仿佛就是二人的综合体,面貌有兰陵的大气,还透着颖的请秀,而且连心思都和二人重叠一般。
不知道武则天若是遇见二女这样的对手会不会轻易胜出,或许二人战罢十二个回合,二女点数获胜的可能性比较高。这丫头我得花点心思看住改造,改傻点都不要紧,别出乱子就成。
“夫君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颖见我不说话,好奇的问道。
“小事,听你说的高兴,就开始胡思乱想。”随手拿了把蒲扇摇了几下,“今天没见有鸡蛋,呵呵。”
“二女吃腻了,不过菜倒是选的可口,丫头嘴刁着呢。”颖笑话我回护二女,卷了个薄饼放我面前,“出嫁前把二女当丫鬟用,也拿她出过气。如今到不同了,夫君病好后的时间,就突然感觉有了依*,心气改的连自个都不认识自个了。二女就和妾身养的娃一样看待,打起来都不舍得用劲。”
颖是想小孩想疯了,自打从尉迟家见了人家小孩周岁,就不停的念叨,周围能发挥母爱的就二女一个,管的越发琐碎了。啥吃糖多了上火,出门前看着喝羊奶,见样子不规矩抬手教训和没来由的溺爱之类的事情常发生,二女对颖也有主仆之间畏惧变成小辈对长辈的敬畏趋势,很复杂。
“也别太认真了,咱俩才二十没出头,往后日子长呢。”一说这事,颖本来都转好的心情又变坏,劝慰道:“这得碰时候,碰的巧啊,一口气就三五个,咱还没碰对时候不是?你看崔彰就是。他比咱成家早好些年,不是年上才添了个丫头?”说这里就想道后天崔彰生日,“你和崔家夫人关系不错,后天雀彰生辰,看送点什么好?”
“说了雀夫人,雨前还找妾身叙过话,”颖寻思了一阵。“生辰送的重了压寿,轻了也显不了身份,最好是字画什么的。秦钰拜师的时候送了好些个来,妾身挑选几幅拿过去。”说着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我,“夫君也别为那么些闲话上心,崔家是前朝的大族,开国时立了大功地,又人丁兴胚。崔夫人也老说崔彰仰慕您的才华,正好平时多走动走动有好处。这次就正好亲自送过去,”
“嘿嘿。我不在意,就是最近忙的没功夫,这次肯定亲自去。”别人传闲话还能堵了人家的嘴不成,崔彰也是脸皮薄。人家一说他就不好意思找我,越这样闲话越是厉害。这次正好我上门去找他,“下次抓了造谣的非给舌头剁了去。还什么人都有。”
颖笑道:“也不怪人家乱传,夫君去年还不是和他几个四处乱跑,加上崔彰的那个好模样……”说到好模样,颖笑的开怀,“怎么有男人长了个女人脸,崔夫人平日里也怪辛苦地,呵呵……”
是辛苦,老婆长的没老公好看。被窝里姐姐妹妹的,想起来就浑身鸡皮疙瘩。“少糟践人家,赶紧吃饭,都凉了。”敲了颖一筷子,脑子里一点都不纯洁。
老四终究没跳槽。兰陵第二天得到这个消息,失望之极,连续折断两根毛笔。
“人家不去,你拿我毛笔发啥气?”心疼死了,才买的高档货,一根一钱银子呢,“你今天少写字,我家没那么多笔给你用。”
“呵呵,日子过的仔细,俩毛笔么,多大的事。”兰陵意识到自己失态,笑了起来,“不来拉倒。头一次没人卖我的帐,才耍了下脾气,也就在你跟前这样子。”
兰陵就这个性格,有脾气就发一下,发完承认,不牵连人。
“昨天棉花的事情问了没?”拿过断掉的毛笔凑起来比划了一阵,没个胶布,接不起来了,扔掉又可惜。
“才开始打听,看你急的。”兰陵一把从我手里抓了断笔扔远远,“大男人地,没出息样子,都断了还寻思啥?听人说,‘南林苑’(皇家苗圃,专门给皇家林园提供苗木花卉)有几个天竺来的花匠会种那个,要不咱过去看着?”
“现在?”和兰陵在家里胡来无所谓,俩人一起出门就马上招惹闲话。”咱俩去不方便吧?再说人家也不一定能让我进去。”
“所以给你拿个腰牌过来,”说了递了个铜制的牌子过来,“我才不和你一起去,你去你的,我去我地,不相干。”
“哦,”我接过腰牌观赏了下,没啥希罕,做的也不很精致,“棉花现在有没有?”
“还得一个月时间,我交代了,让他们多收集点花籽,明年找块地种起来。”兰陵活动活动手腕,“早上击剑的时候扭到了,不得劲,酸疼。”
“叫你不小心。”我拉了手翻来覆去看了会,没变化,“你等着,给你拔个罐子就好。”我打小就会拔火罐,老妈比较迷信这个,不管头疼脑热还是扭腿扭脚,先不看医生,喊我过来给她拔个火罐。跑房里找了几个空花露水瓶子,麻布沾了点酒拿过来。
“你会这个?”兰陵看着紧紧吸在手腕上地小瓷瓶,“还看不出来,火罐子拔的一流,不过人家都是中风寒拔,扭伤顶不顶用?”
“病急乱投医,不管顶不顶,又拔不死人,”说着又给她手腕背面拔了一个,一前一后,对称。“今天手不利索,不写字了。”
“你早想不写呢,偷懒找了借口。”兰陵很享受拔火罐的滋味,手耽在扶手上,“怎么火一烧就能吸在肉上?还吸的这么稳当?”
“这话就长了,没个三五天给你说不清楚。”手头什么试验设备都没有,物理化学都牵连,这个问题要纯粹*语言答复,有点困难。
“你要是明白就给我说说,不明白少装。”兰陵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一天就在我面前充能耐,就小罐子有啥难说,要三五天时间?”
兰陵有点托大了,别说她,就千年后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大有人在,三五天能听明白也算是天才了,当然,首先我得有语言天赋才行。“给你说说也行,不过没多大用处,至少现在用处不大,费唾沫的。”
“说!”兰陵得意的笑笑,“不许隐瞒,没打算放你假呢。”说着换了个舒服地姿势半躺在软椅上,不象学生求学问,到象是收债的来讨要债务。
“我欠你的!”起身端了杯茶,先润润口,“听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待客之道
更新时间:2006-12-1 14:26:00 本章字数:5460
关于氧气助燃,酒精燃烧后消耗掉氧气造成瓶内外气压失衡,以及乙醇与氧气产生的化学反应……我心里清楚,我说不明白!
“氧气?没氧气我们会死?”兰陵一脸茫然,“那这么多人吧氧气吸完了怎么办?”
问的很深刻,关于没氧气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有关医学常识,我答不上来,但肯定会死。至于把氧气吸完大家群死,我回答不完整,我只知道植物和动物是截然相反的呼吸方式,相得益彰。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方式,那就不清楚了。“很难解释啊,你有没有觉得树林里待着特别的舒服?因为树吸收咱们呼出的废气,却能产生氧气……你不要翻白眼,我说的是真的……”
“少糊弄人,树也成出气的了,不懂就少乱说。”兰陵扇子敲敲我膝盖,“按你说咱砍木料盖房就是糟践氧气?传出去让人笑话你。”
“都我瞎编的,嘿嘿。想显摆学问,没想到被你戳穿了。”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我决定停止这空洞无聊不实用的话题,虽然兰陵的求知欲很强烈,但这些东西不是依*常识能解释通的,何况我也就个半通。改口道:“道理很简单,就是热胀冷缩。里面点火一烧,气热了,涨了,跑了,再把罐子朝手腕子上一扣,一凉,不就缩到上面了吗?”说这话我就想抽自己俩嘴巴。丢人啊,堂堂理科高才生给人家这样解释拔火罐的道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而且看兰陵有恍然大悟的趋势,如果传出去,我会不会成历史罪人?
“这么说就通了,”兰陵点头,“不过你说的氧气可能也有,头蒙到被窝里久了就憋屈的难受估计就是这理,可这周围空荡荡的。也看不出所以,权当听你说瞎话吧。”
“当瞎话听那是最好,“说了半天了,火罐的效果也该过去了,从兰陵腕子上取下火罐。手腕前后俩红坨坨。看起来有意思。
兰陵拿了手绢出来擦擦手腕,“怎么这么多水?”
“罐子不透气,拔的汗出来。”我总不能告诉是酒精烧着了产生的水,拉了她胳膊晃了晃,“试试,看好点没?”
“恩。好多了!”兰陵摇摆着手腕,灵话自如,一脸满意地笑道:“这个办法还真有用,老早在庄子上见农家的人拔过,还以为他们是吃不起药的原因,没想到还真治病。”说着拉了我的手拿小罐子比划了几下,“也弄点酒来。我给你拔个,试试。”
“我又没病,不用吧?”
“快去拿,我学手呢,往后还能治病救人。”兰陵兴趣盎然,拿了罐子乱比划。
无所谓,又拔不死人,只要不解释大气压强之类的就行。跑去拿了材料,“酒可珍贵。少弄点。”
兰陵才不管啥东西珍贵,一气就在我胳膊上拔了起来,开始不熟练,练习几次就有模有样,拔地我胳膊和得了牛皮癣一样。一块一块地。
“你干啥?”见兰陵起身搬我脑袋,大吃一惊,挣扎道:“就胳膊试验,脸上不许给我乱整,出去没法见人。”
“脖子后面拔一下,领子盖着呢,看不出来,”说着拉了我衣领朝下一拨拉。一罐子就扣上去,“别乱晃,没拔扎实呢……”
下午,兰陵学了手技能,心满意足的给我留了俩胳膊的奥运会会徽走了,惨不忍睹。
晚上我偷偷模摸不敢和颖有亲昵的举动,讲了个系列故事哄她睡着才放心的脱衣服休息,给害惨了。
崔府为庆贺崔彰的生辰花了力气,场面恢弘,宾客如云。颖已经被崔夫人请了进去,女客人都是来凑热闹地,赶个聚会传传闲话,显显首饰,拉拉家常之类。
颖对这种聚会趋之若鹜,尤其是王家经济条件好转后,双骏马拉的豪华马车,上好的蜀锦精心剪裁的新款衣裳,左右手腕质地上好的玉镯上镶嵌大颗罕见的猫眼石、独独一支血丝牛角簪子顶上挂了杏核大小的西域黑晶(煤精)斜插在乌黑地秀发盘成时尚的乌蛮髻上,如今模样好坏都在其次了,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彰显诰命风范,楚楚动人的身段里蕴涵着大家风采,早已和当初那个只会给脸上画浓粉的傻丫头判若两人。
能和崔家拉上关系的,非富亦贵,前来贺寿的几乎都是豪门显贵子弟。程初早早就到了,依然是程家送礼的习惯,扎实。几月没见,崔彰仍旧风姿掉约,见绯闻老友到来,面露喜色,毫不做作的拉了我径直来到大厅,与众人一一引见,兵法大家王修大名一出,众人无不那啥。
崔彰二十四上的本命年,本不宜大操大办,宾客大多行了礼客套两句就告辞了,留下赴宴地都是至亲好友。前后一个多时辰时间,偌大的崔府才逐渐的冷清下来,我和程初几个相熟的朋友坐客厅聊的起劲,既然都是好友,说话也放肆许多,均拿风行长安地闲传取笑打趣我和崔彰,崔彰面皮虽薄,毕竟也是年轻人,胡乱的取笑一阵闹哄哄的就烟消云散,再不计较了。闲话就是这样子,传的时候讨厌,但拿到桌面上一说,大家哈哈一笑就啥都过去了。
“久仰久仰,小弟有幸亲睹子豪兄风采,荣幸之至,荣幸之至。”一油头粉面的家伙忽然走进来,上前就朝我套近乎,“小弟乃……”
“去,一边站好!”我正要与其客套,程初上来粗膀子一划拉,油头粉面郎差点摔个跟头,指了鼻子道:“少来套近子,程某人的大哥不是你这杂碎能攀的起的!”
“德昭兄此话……”那人也不生气,仍笑眯眯冲程初抱拳搭讪。
“再过来就揍你啊,扇远!”程初不等人家话说完,摆了个凶残的POSE。
我不明所以,转头环顾了下诸位好友,见众人均流露出厌恶之色。那人犯众怒啊,很奇怪的家伙。能一口气把长贵顶尖的纨绔子弟全部招惹完,也算是有本事的。抱拳道:“这位仁兄是?”
“在下是……”那人见我问,马上搭话。
“住嘴,不出去休怪老程翻脸!”程初上前拽了那人衣领,单臂一较力。“走!”。那人就被发射出门,连滚带爬的扑桑到院里。忿忿道:“什么货色,也不看看都坐地是什么人,有他说话的份不?”
“德昭兄息怒,”崔彰拍了拍程初肩膀,“化外野人。纵是绫罗锦缎上身,也白白糟蹋了材料,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快坐下。”见程初坐了,朝众人按手,“都是自己人,小弟不与大家客套。本打算在花园安排宴席。无奈女宾……呵呵,咱们就委屈下,去凉廊上就席,倒也凉爽。意下如何啊?”
“走,哪都成!”程初霍然附和,笑道:“赶了一早,饭都没顾上吃,饿扁了,同去。”委琐道:“世人兄。今天有安排节目吧?”
众人相视淫笑,起哄不断。
“当然有助兴的节目,不过,”崔彰眼神扫了扫女宾院子的位置,怪笑道:“太哪啥的嘛。还是等过了今日再说,要不诸位回家不好交代吧?”
纨绔甲赞同道:“是极,今天为世人兄祝寿,那些平日里作乐地小节目就免了,兄弟们凑一起高兴就行。”
崔家不愧是两朝屹立不倒地大世家,一草一木层次分明,院落装饰的雅致而不做作,结构大气而不咄咄逼人,比程家那种当朝新贵要有水平的多,至于王家更是拍马难及。
凉廊设计的别有特色,四周树阴中包裹,宽宽的长廊横跨在一汪碧绿的池水之上,清凉地池水与习习的微风,令人心旷神恰。设计的太好了,回去我也得照样弄一个,带了颖和二女坐到里面夏凉多爽,不至于吃个晚饭都满头大汗的难受。
“刚刚被你扔出去的是什么人?”吃饭间闲聊,想起刚刚那古怪的家伙,好奇的问程初:“得罪地人不少啊,怎么惹的大家都不待见呢?”
“呵呵,东突厥的降俘,就是早先叫牛鼻子可汗的孙子,叫什么利来着。朝廷给了个没用的封头,和兄弟这个‘左龙武卫骁骑尉’是一个道理,不过他是个‘都尉’比兄弟还大那么一级,哈哈。”程初说到这里,开怀大笑,“这家伙整天东蹭西蹭的,一点没有突厥可汗子孙风骨,才几年时间,就那副打扮了。知道的人讨厌,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养的男宠跑出来,忒恶心。”
“呵呵,牛鼻子?是车鼻可汗,德昭兄还真能拉扯。”崔彰笑着纠正程初口误,“此人原叫骨利,如今改了姓,叫郑弘了。当年来京地时候,此人也是有些威名的,若是不破突厥,说不定如今也是个小可汗了。德昭兄军伍里练的好本事,抓了衣领就能将当年突厥勇士扔到门外,佩服,佩服,”端了酒尊礼让道:“诸位,请!”
突厥人,油头粉面,实在很难联系起来。也许是打掩护吧,那人既然有威名,再怎么也不会让程初轻松的扔出门,估计属于演技派高人。亡国之人,又是前王室成员,想在人家眼皮底下谋条生路不得以的办法,想想也可怜。下次见了客气客气,对与突厥人我还是很有研究兴趣地。
说话间,几名舞姬轻歌曼舞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模样个个顺眼,舞姿也算看的习惯,乐曲节奏缓慢,有催眠功效。
“是新罗妇,世人兄好眼力。”纨绔乙看的色眼迷离,羡慕不已,“小弟家里也养了几个,和眼前这几位相比,天壤之别啊!”
“养了不少年了吧?”程初虽五大三粗,在这方面却是行家,“没个五六载,只怕出不了这幅模样,可恨!”估计是联想起被自己夫人弄没了的几位女婢,心理不平衡,贴到我耳边嘀咕道:“世人兄好福气,夫人也贤惠,不象咱兄弟俩这么凄惨。”一幅惺惺相惜的表情。安慰般拍拍我肩膀。
“说啥呢,少和我扯一起。”程初嗓门本来就大,就是刻意压低声音也如雷贯耳的嘹亮,弄的在座诸位一团哄笑。
“这是真的”崔彰被打击了一早上。终于找到损别人的话题了。笑道:“外面传小弟与子豪兄如何如何,那是不知道底细,咱们自家兄弟心里都明镜一般。有才貌双全的嫂夫人坐镇,子豪兄自然也……,哎!有得必有失,奈何?”
“嘿嘿。言过其实,”和这群人在一起,没事就拿这个出来取笑我,习惯了,“上次大伙去灞桥观柳怎么独独就拉下小弟一人?”妩媚状飞了崔彰一眼,“莫不是某人心里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吧?”崔彰被我一个飞眼看地面色大变,一口酒呛到嗓子眼乱咳嗽。”哈哈哈,报应来的干脆。”我带头笑了起来。俺脸皮厚,敢作弄我就别怪我使用超限战。
因为大部分宾客都是带了老婆来的,没办法相约出去干坏事,酒足饭饱后,大家纷纷告辞归去,临走还看到那个突厥王孙也混在众人间满脸堆笑的道别,我刻意观察他临走时的动作,拉马。认蹬,翻身而上,就在人跃起地一瞬问,马已经慢跑起来,待身躯坐直时。马已经驰出老远,消失在视线中。几个动作一蹴而就,干净利落,前后丝毫没有延滞,宛若人马一体。众好友也都是骑马地行家,但都达不到这个境界,连马球赛带队夺冠的程初都没这份本事。不是刻苦能练出来的本事,是感觉,马背上民族特有的感觉,生下来就有的。能这么骑马的人却打扮地花团锦簇,众人嘲讽还能面带笑容,被扔出去还得配合对方的力道……想到这,心头不由的哀伤,或许是为了家人吧,若只身一人,宁死都不会受这份侮辱。不管是为家人还是有其他打算,这人算是条汉子,可惜了。
“子豪兄想什么呢?”程初和我并肩骑马在前,后面是颖和程初夫人的马车,摸了个酒葫芦递给我,“刚刚宴席上的葡萄酒,小弟走的时候灌了一葫,尝尝,不错。”
我接过来灌了一口,“好!”把葫芦挂在马鞍上,笑道:“没收了。”
“呵呵,自当奉送,明天小弟再来要,崔彰自家有个葡萄园子,请了听说是请了西域的酿酒工匠。”羡慕不已,“家里地烧酒比不上子豪兄的,葡萄酒又比不上世人兄,回去得给爷爷提个醒。”
“今天那个突厥人,以后见了以礼相待,莫要再折辱人家。”我没接酒这个话,心里老在想这事,越想越觉得今天众人过分了,“这人不简单,真刀真抢的耍起来,不比谁差。”
“恩,今天扔他的时候小弟也感觉不对,”程初寻思了一阵,手重复着刚刚用力扔人的动作,“是不对,子豪兄不提醒,小弟还真就混过去了。平日里扔的人不少,都是先重后轻,膀子都是给了猛劲的,今天猛劲没出来多少,他就出去了。还以为自己长了力气,嘿嘿。”挠了挠头,不解的问:“能顺了我力气不伤着的人,该是有点底子地,这人怎么弄成这样?就是他还了手,也没人怪他,毕竟小弟动手在先的。”
此时民风淳扑,即便是高官子弟在外面打架,伤筋动骨的事情常有。势均力敌,输了就认自己不行,依多欺少会被***里鄙视。
“人活着都不容易,他不象你,打完就完了。毕竟是降俘,即便是能打过你他也不敢动这个手,不为自己,也得为家里人着想。”相比较,如果我落得这步田地,也没这份耐力,“这是个有本事的,往后不打交道,也不要欺辱人家。”
“小弟受教了!”程初抱拳,“爷爷请您有空去家里坐坐,老是唠叨惦记的,早上出来还给交代,差点又被我这狗脑子忘了。”
程老爷子估计又是惦记啥新玩意了,程初借口军务繁忙地,除了交点作业。很少去我那,老爷子从他那得不到消息,当然要我亲自去献宝。“要不你有空过家里拿几枚鸡蛋孝敬老爷子,吃肉的鸡,蛋和平时不同。”
“嘿嘿,”程处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讪笑道:“爷爷这个脾气子豪兄摸透了都。”
刚一回家,颖连衣裳都没来及换,珠光宝气的就拉我商量要事,“夫君,今天在崔家的花园长了见识……”
“少来,我准备修凉廊呢,”一看颖小眼睛乱转,小脸笑的妩媚,我就猜了她心思。着急的按尉迟老门神家弄了个四不像花园,如今见了真家伙,羡慕了吧?”花园是让你一手承办的,好不好就那样子了,不影响晨练就行。”
颖也理屈,被话堵的愁眉苦脸,不知道咋和我说,又不甘心,支支吾吾半天,一脸可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家园林遇故人
更新时间:2006-12-1 14:26:00 本章字数:5776
自打给崔彰过完生日回来,颖就神神叨叨。每天晨练都不起劲,动作软绵绵的东张西望,花园里的所有建筑和植物好像都招惹了她一样,对着树念叨着要‘砍’,对了花草念叨着要‘拔’,对才修建的亭榭念叨了要‘拆’,就差对我念叨要‘宰’了。
我装作看不见,满心思的琢磨凉廊的建造。王家大院比崔家小的不是一点,照那么个廊凉造起来没多大问题,小水池也有地方,关键就是周围那片林木绿地,要是按崔家的规模,那得拆俩院子才够,不合算。
按后世公园里长廊的办法不错,四周种些藤本植物缠绕严实,人造的绿色屏障异常凉爽,若是丝瓜、香炉瓜这些,还能起到点缀的效果,既节省了周围种树植草的空间,又不用花大价钱装修凉廊,一举两得。唯一缺憾就是冬季里叶子掉完看的荒凉,不过都冻的乌龟一样,谁有心思上凉廊发疯?就这么定了!
爬墙虎花园里就有,但天天都看烦了,淘汰。葡萄绝对不能种,一到结果的时候,能将整个长安的虫子苍蝇都吸引回来,淘汰。前后的找人描绘丝瓜之类的样子,没一个知道的,专门问了兰陵,尽然也迷茫的摇头,估计这年代还真没这东西,想种个新颖的没这方面常识,可怜的。看来兰陵给我的腰牌能派上用场了,明天就去皇家苗圃转转,找点希罕玩意带回来种植。
以考察棉花为借口,提前两天给兰陵请了假,一早就跑了城南,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南林苑’在‘兴庆宫’南角上,和南门没半点关系。把人整惨了,出门也改问好地界不是?一着急就跑出来,二傻子一样。拐头再到‘兴庆宫’太阳已经晒的厉害了。
皇家的地界果然不是乱进的。就一个苗圃都三岗五哨,门口站了一排禁军把守,一个养花种树的地方,不用看的这么严实吧?谁家偷这个来?老远看了一会,犹豫着进不进去,看这个架势心里有点害怕,毛毛的没底。可大老远跑来了,不进去又不甘心,牵了马在老远转悠半天都没个决心,都怪兰陵,要是她事先给说是这么个戒备森严,我就不来了。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正犹豫间。就听后面有喊声。叫谁呢?我四下张望了半天才发现是喊我,俩侍卫两面包抄的朝我跑来,还喊着,“站住!不许再走!”
赶紧立正。看这俩有拔刀地架势,头皮有点发麻,迅速掏了腰牌出来,免得又被像上次看灯时候一样,捏在手里心里踏实了点。“有腰牌,有腰牌。二位大哥辛苦了,对不住。嘿嘿。”见俩人到了跟前,没等人家发话,赶紧把牌子举高高的展示。
其中一个接了腰牌仔细检验了会,又端详端详我,“有腰牌站这里打什么圈圈?径直进去不就走了?”
“日头,”我傻不拉叽胡乱指指头顶,“今日头好,晒晒。嘿嘿。”
“哈哈!”俩侍卫被我逗乐了,腰牌也扔还给我,“拿去,赶紧进去,什么季节晒日头。别中暑了。”说着跟了我马后送我进门。
这下好,不进去都不成。“兄弟们好,兄弟们辛苦了……”进门时候趁人家再次检查通行征的空挡,朝四周整齐的两排侍卫胡乱打招呼,大夏天的,一身戎装站门口,连遮阳的地方都没有。这地方也怪,里面养花养树的,可周边空荡荡,一棵树都没有,人家放哨地连个阴凉都没法找。
等检查人员检验腰牌完毕,又被全身搜索了一遍,确定没私藏什么凶器才放我进去。南林苑说是在兴庆宫南面,可还离了老远呢,这边就是架上机关轮都打不到兴庆宫的墙面上,不至于把我翻来覆去的折腾吧,下次就是发钱都不来了,受罪的。
里面也有岗哨,花匠们都谨慎小心的模样,上前搭讪询问了几人,不是点头就是摇头,一句多的话都不肯和我说,弄的我浑身不舒服,这哪里走到了苗圃,简直就是劳改窑么,没趣地很。不问了,俺自个儿看。
“那边是王兄弟吧?”正看前面郁郁葱葱地架子漂亮,就听见有人喊我。
扭头朝来人看了半天,脸熟熟,像是见过,至于姓名是一点都没个印象了。穿的是管服,禁军的军官,赶紧抱拳回礼,“大哥好!”既然想不来名字,就叫的甜点,这帮子人惹不起。
“看,忘了在下了吧,哈哈……”那人拍拍我肩膀,豪爽的笑了一阵,“连姓啥都喊不出来,大哥大哥的,又不是响马,叫的身上发麻。”
“嘿嘿,”这是最尴尬的事情,被人家戳穿很没面子,“小弟得过场大病,记性就不好了,只记得长相,姓名就老忘。尤其早上,老是得问一次家里人的姓名,怪丢人的。嘿嘿……”
“杨泉,杨树地杨,泉水的泉。有印象不?”杨泉毫不在意的自报家门,笑道:“下次再忘记可说不过去了,定要好好惩罚。”
“罚!该罚!”看灯那天亲自给我过堂的老总都忘记了,不过那天是晚上,本就看的不清楚,又受了惊吓,记不起来也正常,“杨大哥今天来这里公于?”这些人属于大内高手类,跑一个小苗圃当差太浪费了。
杨泉四下环顾了下,贼兮兮凑我耳边轻声道:“这事说出去丢人。今早起来打碎了俺婆娘心爱的‘四季竹’,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嘿嘿,大家同道中人,兄弟你也能体会来婆娘发火的后果。”给我暧昧的打了个眼神,“今天停了天差,专门跑这里偷挖一棵拿回去请罪,要不……嘿嘿。”
“体会,深有体会!”看来我怕老婆地谣言流传颇广啊,连大内高手都当我是同道中人,无奈的笑了笑,“这里的东西可以挖回家?”看了看四周,没见过的花花草草身多。也起了贪心。
“按理不成,谁叫咱俩是好兄弟呢,看上那个就说,都算俺老杨挖的!”豁达地拍拍胸口,指了指周围树林,“大的可不成,显眼地。传出去人家笑话。朝西边走,那边都奇花异草,希罕很呢。兄弟慢慢看,在下先得忙活一阵。”说了一抱拳,走了。
还是人家牛,皇家里的东西说挖就挖了,羡慕不已。顺了杨泉的指点朝西面奇花异草的方向转了过去。不愧是沾了皇气。连个苗圃都这么大。越走越是惊异,几乎所有的植物我都没见过,各式各样叶片花朵,眼花缭乱。前面一洼新出苗的地头上蹲了个人,说不定是行家,正好过去请教下。
上前拱手道:“这位仁兄,啊?是李兄……”他抬了头我才看清楚,正是上次兰陵家的造纸作坊遇见地李世,他工部的官员,跑来这里看花啊。不务正业。
“哦,子豪啊!”李世比我有涵养,一点也不惊诧,仿佛约好见面的感觉,周围看了看,“也没个地方坐,”指了指不远的几个树墩,示意过去说话。“这么巧,怎么有空过来了?”
“棉花,过来专门的看看。”树墩摆设的不错,正好遮了太阳还不遮视线,中间的大墩子上还摆了茶壶杯子。看来这家伙是专门游玩来地,“李兄好雅兴,工部现在不忙么?”
“呵呵,”李世摆摆手,“忙里偷闲,忙里偷闲啊。不瞒子豪说,今天我是特意过来散心地,本来想去‘紫竹苑’,偏偏就乱晃的跑到这里,哈哈哈……还真是缘分,要去了那边可就碰不到名震京城的兵法家了。”
“李兄说笑了,兵法家那是唬人的,小弟听了臊的慌,”这个李世不简单,牛人。散心的地方全皇家园林,按他的官阶,就连赏俺王家园林的资格都不够,估计是谁家显宦手弟,闲极无聊跑工部挂了个缺,吊了手啥活不干的那种。
“是就是,子豪担的起这个说法,可是路人皆知地。”李世指指茶碗,请我自便,“虽然我官阶不高,但还是听了些说法。子豪的功绩,那是有目共睹,想推都推不了的。”
“呵呵,凑的,沾了个,巧,没真本事。”我摆了摆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大热天晒了一早,喝的舒服。“小弟今天专程过来看看棉花,也顺便欣赏下这里的珍惜花木,开开眼界。”
“棉花?子豪有什么个想法呢?这里种植的也不多,都是当花卉栽培的。”指了指,“那边有些,还没到开花地季节,没个看头。”
肯定没看头,本来就不是冲这个来的,“对,对。小弟不懂这些,好奇的看看而已,呵呵。”指了指远处架子上的藤类植物,问道:“那个,架子上长的茂盛,还开些小花,看起来顺眼。”
“觉得好?让人挖几棵送你府上去。”李世口气平淡,拿人家皇上地东西一点都没觉得理亏,说送人就送人,自家的一般。
“不好吧?这个可是皇家的东西,咱老百姓不是想要就要的。”皇上也真亏,刚是个挖‘四季竹’的,给自己挖也到能说的过去,这会又跳个送礼的出来,要是长安官员都这个样手,这苗圃再大都应付不过来。
“没事,”李世笑了笑,“花草本就是修身养性的东西,皇上就一个,要这么些个有什么用?看都看不过来,还不都糟践了。有些官员们常来蹭些苗木回去,都常见的很了。皇上只怕早知道了,人家正主都不寻究,子豪担心个什么劲?”
这货厉害,张口皇上,闭口皇上,和我又不熟悉,说的还这么放肆,不怕我去告他大不敬?“李兄说笑了,当今圣上是仁德之君,不寻究是宽厚。小弟还是循规蹈矩点的好,拿一次就想着第二次,往后就压不了这个念头,推了车子的过来挖就难看了,呵呵。”他有背影敢胡说,我不能跟了他打混混。这种嘴不把风的家伙容易出事,万一以后被拾掇了,交代和我预谋偷过皇家的花草就恶心了。这事可大可小,就算人家不追究。顶个贼娃子的名声不好过啊。
“呵呵,子豪还是这么风趣,哈哈哈……”李世笑了几声,“子豪献的那个火药配方把工部可给害惨了,前后已经死了十一名官,还有多名残疾,再这么下去。工部可就没人敢去了。”
“本来就是个危险品,既然工部有将其军事化的想法,就得付出点代价。”军工单位死点人算什么,只要成功了,手榴弹乱炸的,打仗可是犀利地很。再说我这个配方比例本就是黄金比例,将黑火药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至(其实也就记得这一种)。比烟花爆竹里面填充的那种民用的要恐怖的多。
“是这个道理。”李世点点头,反问道:“子豪当时是抱了什么心思配这个火药出来?”
“没啥心思,过年图个热闹,胡乱捣鼓了一阵就出来了。也就瞎显摆。”是真话,“要不是程老公爷发现,说不定还是当爆杆用,呵呵。”先把事情推到程老爷子头上,他树大,好乘凉。
“哦,如此说来卢公还是有眼力。”李世见我东张西望。笑道:“惦记了棉花呢?一起过去观赏观赏,顺便给我介绍下用途。”
“好,好。”本来就是看花草的,坐这说话多浪费时间,“李兄,你请。””让了步,让他走头里带路。
“我朝棉花种植的久了,也听过用来织布匹地说法。但其中到底是何办法,还没有个说辞。”李世带我东走西串的,来到种植棉花的地方,“这里就走了,桃子还没熟。得一阵子才能吐絮。”
“小弟也是有这么个印象,记得那里见过,但去年这个时候大病一场,许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也得满满琢磨才是。”棉花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高大,估计是没改良过的,棉桃摸着硬邦邦扎手,“估计就是这个,要先弄片地试种才行,这里的太少,只够留籽的。”
“无妨,我去告知工部,叫他们派人配合你,”李世见我肯定,立即来了兴趣,凑跟前端详了一阵,开心道:“如果能织布匹地话,可是了不起地功绩,皇上知道了,肯定要有赏赐的。”
“其实也就没想要赏赐,”棉花看的无聊,我老远就发现前面圆溜溜的滚了几个大西瓜,心潮澎湃,“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弄成弄不成还两码事。大不了仍旧穿丝绸、麻衣的,冬天来了,给衣服夹层里垫些子棉花,给床铺上厚厚的铺上一层,绝对也舒服。”要不兰陵怎么说我懒呢,这懒办法也只有我这种人有脸说出口,别人没这份勇气。
“那也了不起,好些个百姓买不起裘衣,冬天里都不敢出门,子豪的想法确实有新意”李世口气里透着欢悦,“子豪会不会挑寒瓜?
那边滚了一地,挑个熟的尝尝。”
“好,好!”这李世就是有眼色,我就看了几眼他就能揣摩出我的想法,不过过来的时候老远着见好几个侍卫,不太好下手,“这个不方便吧?是人家皇家……”
“什么不方便,随我来!”李世大手一挥,大步带我到西瓜地,“子豪去挑,挑好了指给我看,我去拿。”
这就好,就地一吃毁尸灭迹,不留把柄。挑西瓜我拿手,煞有介事地翻翻看看,埋怨道:“种西瓜的也太懒了,不说常翻翻,阴面这么厚,”捏捏敲敲,选了个满意的指了指,“这个,没问题!”
“好,”李世随手就翻了个短刀出来,上前斩断瓜秧子,抱起瓜就扔到旁边引水的小池子子里,“天气热的,瓜都烫手,水里镇一会才好吃。”
神奇的家伙,还带了小刀子进来,刀子的造型看了眼熟,和兰陵打我时候用的那把极像,翻刀子地动作都像。明天问问兰陵,和这个人是啥关系,敢背了我在外面找相好的!看样子不震震夫纲是不行了。
除了和我抢女人外,李世这个人还是不错,见识也比我长远的多。我俩躲了个阴凉地方聊了许久,从高丽到吐蕃,南诏各部到西域各国,聊的开心。我仗着多了一千多年的知识优势,勉强能和他分个平手,但问题一深入化,小市民地短浅眼光就暴露出来,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个有才学的,打心底佩服。
“今日才见识了子豪的本事,栋梁之才,井市间消磨掉,可惜了。”李世听了我不愿意当差的话,摇头惋惜道:“若是子豪有意报效朝廷的话,稍加磨砺,他日必定名顷大唐。”
“其实,小弟这个身体,一天一天的病,连记忆都残缺不齐,跑朝堂不够丢人显眼的。自从病好,字认不全,书看不懂,三天两头发癔症,别看现在说话人五人六的,一犯了毛病,见谁骂谁。您想想,都上朝呢,圣上朝上面一坐,小弟这毛病一把,胡言乱语,就算圣上再是宽厚的不追究,事后我也没脸再出门了。”听李世有荐举我出仕的意思,赶紧胡编乱造的来了一遭,“再说,小弟闲散惯了,平日里在家修养也算是为国家出力气。最近正和朋友一起做点小学问解闷,如果有用的话,不是也算报效朝廷了么?”
李世笑了笑,“子豪这个说法也是。就是推托也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不愿意也没人逼你,呵呵……”起身跑水池里捞了相反出来,胡乱剁了几瓣,拿了块递过来,“快,先吃口,这么大都得吃完,别糟蹋了。”
下刀倒是利落,弄出来的瓜瓣大大小小的难看,一看就是不干活的人。咬了大口,甜。瓜不错,不比后世的差。瓜子都小心的吐出来收集好,嘿嘿,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