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说道:“多谢你救了我!但你怎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难道是一路跟着我来到这里的吗?而我怎么都没有发现你呢…”
虎娃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这些疑问他自己想不通,也只有这头不会说话的胭脂虎才能解答。但胭脂虎仿佛没听见,就算听见也并不理会,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向前方,它的目光似是一种示意。
不知为何,就算这头异兽不说话,虎娃好像也能懂它的意思。胭脂虎分明是想告诉他,应该继续从这里往前走下山,而它也只能将他送到这里了。虎娃顺着胭脂虎的视线朝远方望去,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又露出惊喜之色。
方才他一直闭着眼睛在疗伤,既没看路也不知道被胭脂虎带到哪儿来了,此刻却突然发现,山下是一片广袤的原野,正是白额氏族人所谓的仙城,也是虎娃此次参加仙城朝圣所到达的目的地。胭脂虎在山林中绕来绕去奔行了那么久,居然是把他送了回来。
聪明的虎娃已反应过来,如今对他而言,这里反倒是相对最安全的去处。虎娃是在昨天午后离开这片原野的,其他人都以为虎娃是寻找隐秘的静处感悟了,而他此刻若悄悄回去,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甚至也不会让人察觉出异状。
以虎娃现在的状态,就连走路都感觉有些费劲,哪怕没有赤望丘中的高人追寻,也很难独自穿越寒冬中的高原。求生之计,就是回到仙城朝圣的营地中,在那里不仅有同伴的照顾,而且两天后队伍就会重新集结,他可以跟随车队返回巴原。
…
第047章、踏雪无痕(上)
赤望丘此刻一定已派出大批高手,在四下搜索昨夜潜入宗门道场的人。但恐怕也想不到,这样的高人竟混在仙城朝圣队伍里、仍留在离赤望丘这么近的地方。
在赤望丘修士看来,像昨夜潜入宗门的那等高手,若想窥探赤望丘的情况,根本用不着大费功夫混入仙城朝圣的队伍,直接飞天而来即可以悄然潜近赤望丘道场。若此人还没死,应该已遁去很远了,不可能还留在附近。
而且参加仙城朝圣者虽然都是普通人,但这个队伍绝不是可以轻易混入的,白额氏所属的每个村寨与部族只能派一人参加,每人都是村寨或部族中年轻一代的精英,不存在冒名顶替的可能。赤望丘派出高人大肆搜索的时候,恐怕恰恰会忽略眼皮底下的仙城。
严格说起来,这片看不见城廓的“仙城”,也是赤望丘外围道场的延伸地带,虎娃等于尚未离开。
胭脂虎将虎娃送回来,可能只是出于最简单的灵智。它若是悄然跟随虎娃来到此地的,那么也应知道虎娃昨天就是从这里偷偷摸出去的。虎娃受伤之后,它便又将他送了回来,路上却摆脱了赤望丘修士的追索。
这头异兽的修为虽不高,但它毕竟更熟悉丛林山野,有些本能非寻常修士所能比。
虎娃感慨道:“谢谢你能送我回来,那里确实是我如今最好的去处,若是我不回去、因此被查出身份,也会连累翠真村的村民。…你长途奔驰了这么久,过度使用修为之力,此刻也受了内伤,服下这枚果子吧,它对你有好处。”
虎娃说着话又艰难地从兽牙神器中取出了一枚服常果,好不容易才打开封存它的树叶法器,累得出了一身汗。这已是他如今所能施展的、最“强大”的神通法术了。
他走过去将服常果放在胭脂虎的面前,胭脂虎却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并将脑袋扭向一边。虎娃又上前一步,伸手抚摸胭脂虎的脑门道:“这种不死神药,你曾经吃过一枚,它可不是普通的野果,对修行大有助益。只要吃下去涵养神气,可立时调治你所受的内损。只可惜以我现在的状况,无法助你行功炼化其真正的神效了。”
虎是肉食动物,当然不喜欢吃水果,但这头异兽已通灵,而且也炼化吸收过服常神效,不仅应该能听懂虎娃的某些话,也应该知道这是好东西。可是胭脂虎又往旁边一闪,仍把头扭了过去,它的视线似乎躲的并不是那枚不死神药,而是虎娃。
这时一阵风从山外钻入密林,虎娃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仍是赤身裸体。对方是一头山中异兽又不是人,所以虎娃也没太注意,但那胭脂虎竟似不好意思就这么看着他现在的样子。
虎娃哑然失笑道:“你果然是开启灵智了,懂得越来越多…”言毕又喘息了一会儿,这才很费劲地从兽牙神器中取了一套衣服穿上,身上立时暖和起来。此刻他贴身的单衣以及套在外面的御寒衣物,全是阿源姑娘亲手给他做的。
虎娃穿好衣服,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太可惜了,阿源给我做的另一套衣服,弄坏没有了!”
胭脂虎闻言突然扭过头来,用一种很难形容的目光看着他。虎娃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连何时能恢复都不清楚,也正在遭受赤望丘的追查,还为疗伤用去了一枚不死神药,又把另一枚服常果放在地上,心中却为一套衣服感到惋惜,这是谁家傻小子啊?
虎娃也觉得胭脂虎的目光有异,有种感觉似乎让他莫名很熟悉,正要开口说什么,那胭脂虎却突然腾身而起,如风驰电掣般很快消失在山林深处。
虎娃只来得及喊道:“你不要留在这里,也不要再继续跟着我,太危险了,先回去吧,我会再去找你的…”也不知那胭脂虎还能否听见,虎娃既不敢喊得太大声,也无法喊得太大声,他此刻连说话都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再低头一看,那枚放在地上的服常果也不见了,应该是被那胭脂虎带走了,虎娃却没有发现它是怎么拿的。那头胭脂虎的身上似乎充满了未解之谜,虎娃不知它是如何能跟踪到这里并不被自己发现的,又如何会恰好救了他并把他送回这里。
但此刻却不是询问这些究竟的时候,虎娃要赶紧返回仙城朝圣的营地里。如此选择虽然仍是身处险地,但对于虎娃而言如今并没有更好的去处。而且他决定返回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正如方才所说,就是不想连累翠真村的村民们。
虽然参加仙城朝圣者,每年都有人在途中受伤或殒命,但到达仙城之后,二百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无故失踪过。若虎娃莫名消失不见,再结合赤望丘中刚出的事情,难免引人起疑,追查之下更难免牵连到翠真村。
虎娃有些艰难地向山下走了几步,这才意识到这一带昨天下雪了,林间落叶上有积雪,而山外正在起风。在这密林深处的山坳中感觉尚不明显,而远处原野上的积雪正被一阵阵旋风卷成片片白雾,假如他没有穿好御寒的衣物,肯定会被冻得够呛。
行走间虎娃再一回头、望向胭脂虎消失的地方,赫然又发现——此异兽奔驰来去,竟踏雪无痕!
虎娃刚醒来时就有些疑惑,这头胭脂虎应远不止自己当初所认为的那么简单。但后来发现胭脂虎形骸中似有内损之伤,应是奔驰一天一夜过度使用修为之力的结果,看来还是一头二境妖兽,所以又暂时打消了疑虑。
但此刻所见的情形,就绝非是一头二境妖兽能有的手段了,难怪它能跟踪虎娃到此、又能把虎娃救出来,既没被追击搜寻之人发现、也没有留下任何行迹。它到底是什么来历,又身怀怎样的秘密?虎娃不禁站在那里愣了良久,可惜胭脂虎已经走了。
但虎娃有一种感觉,他们还会再见面的。虎娃若能回到翠真村,也会再去找它的。
…
仙城朝圣的队伍到达仙城后,看上去就相当于一场野营。前三天的每日正午,要聆听赤望丘上的仙家教诲,后七天大家便自行其事。在第七天的晚间,山中下了一场雪,这雪不大也不小,恰恰给原野披上了一层白色。
雪停之后的第八天,山谷中又起风了,风带起积雪飞旋、透着刺骨的寒意。虽然这片谷地比周围的高原更加温暖湿润,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在冬日里的风雪中仍是格外寒冷。那些散布在野地中的朝圣者们纷纷从隐秘的静处钻了出来,陆续回到了营地帐篷中去生火取暖。
谷地中央的宫阙中却响起了号角声,这是约定的信号,要召集众人在那高台前的空地上集合。仍留在帐篷里的古祥很纳闷,他去年也参加过仙城朝圣,这号角要在第十天才会响起,怎么今年在第八天就吹响了呢,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古祥熄灭了帐篷中的火堆正要离开,却发现虎娃从风雪中走了回来。古祥赶紧迎上前去,将他拉进帐篷道:“昨夜下雪今天又起风,我就觉得你应该回来了,留在野地里太冷,快喝碗热汤吧,我刚刚煮好的。…哎呀,你的样子好像生病了,一定是昨夜受了风寒。”
虎娃来得正好,恰在号角声响起时回到了帐篷,他此刻面带病容、样子显得很虚弱,就似是昨夜受了风寒。此刻面对古祥关切的询问,虎娃亦没有多做解释,赶紧喝了一碗热汤,便在古祥的掺扶下赶往谷地中央的空地集合了。
在号角的召唤声中,所有人都陆续到齐了,包括前几日在偏殿中调养的伤病患者,此刻也都恢复得差不多终于露面了。虎娃却没有在人群中发现剑白,一眼扫去清点一番人数,比刚到时足足少了十一人。看来那些人如今身份已不同,已成为赤望丘中樊翀门下的记名弟子。
樊翀又一次出现在高台上,虎娃抬头终于看见了剑白,他此刻已与另外十名同伴一起侍立于樊翀身后。樊翀意外现身,说的话很简短,只是告诉众人刚接到赤望丘传来的消息,附近山野中出现了凶悍的妖兽,要大家保持警戒。
赤望丘已派出高人去斩杀妖兽,所以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只是不要继续独自留在野地里,将营地都迁到原野中央来集中安置。梁羽等五名领队的修士又回到大家身边,负责清点人数、确认每个人都在场无误。
营地里没有出什么意外状况,该在的人也都在,接下来大家将散落在各处的帐篷和马车都挪到了谷地中央集中安营,仍然按计划于两天后返回,仍梁羽等五名修士带队。做完这些,樊翀随即便离开了,他奉命赶回了赤望丘中。
樊翀回到赤望丘,恰好赶上了山中众长老议事。所有长老都到齐了,宗门中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就连长年潜修的宗主白煞都被惊动而出关。
…
第047章、踏雪无痕(下)
平常的宗门议事,樊翀是能不参加便不参加,但这次不同,不仅因为宗主白煞出关了,也因为他今早便接到了命令,要核查参加仙城朝圣的人员情况并回山禀报。
樊翀也不知山中出了什么事,居然会惊动宗主出关,他上次见到白煞,还是一年半之前的百川城之会,那也是近年来白煞唯一的一次公开露面。
樊翀来到厅中,向诸位尊长行礼,然后坐在了师尊肇活身后的位置。肇活心中很有些感慨,却将那微微得意之色给收了起来。除了出走的玄煞,赤望丘的大成修士皆在这里,白煞是长辈,而五老与星耀之间是平辈,樊翀则再晚一辈。
在赤望丘五老这一辈修士中,如今只有肇活的弟子樊翀也突破了大成修为。樊翀也是目前晚辈弟子中的第一位大成修士,且在今年的仙城朝圣中,又指引了十一名记名弟子入门。
按照大派宗门的传统,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山中将有新一代弟子的辈序了。只可惜樊翀并非白额氏族人出身,否则将来很有希望成为赤望丘的隔代宗主。
当代宗主白煞早已不理俗务,原本众人认为最有希望继任宗主的是玄煞。但玄煞离山之后,如今执掌宗门事务的是星耀,他由此也在巴原上得到了星煞之名。
赤望丘的下一任宗主,是玄煞还是星煞且不论,但是再下一代晚辈弟子中,樊翀目前是最出色的,他不仅曾任国君,且第一个突破了大成修为。可惜就是因为他的出身,几乎不可能在玄煞或星煞之后成为隔代宗主。肇活能有这样的弟子,心中当然难免有些得意,同时也有形容不清的感慨。
樊翀当然不知师尊在这个场合心里还在想这些,坐下后便悄然以神念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肇活也暗中给弟子回了一道神念,介绍了昨夜山中的变故。除了隐去他与玄煞之间某些敏感的谈话,其他的大致情况倒也没有隐瞒。
樊翀闻言是目瞪口呆,赤望丘开宗立派三百年来,还从没有出过这种事呢,居然大半夜被人悄悄潜入宗门道场!来者是何方神圣,怎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据说他是和玄煞一起来的,玄煞身为赤望丘中的大成修士,自有手段能穿行护山大阵的禁制,能悄然带一个人进来倒也能解释得通,如此倒也罢了。可是那人在金天大阵的拦截下,竟然还能够脱困而去,而赤望丘到现在都没找着!
正在震憾间,忽听白煞开口问道:“樊翀,仙城那边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吧?”
樊翀赶紧正色道:“禀宗主,一切如常,今天已是第八日,共有十一名族人得到指引,有望迈入初境、得以修炼。…我来时集合众人清点核查,所有人皆确认无误,亦未发现任何人是以神通幻化冒充。”
假如虎娃听见这番答话,无疑会非常感激,这无形中等于帮他脱了险。樊翀早先接到命令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执行了。参加仙城朝圣者确实一个都不少,而且当场逐一确认,樊翀在高台上以神识扫过,的确也没有发现任何人有问题,已命众人集中扎营不得再散开。
也就是说,在赤望丘的搜查中,仙城朝圣的营地已被确认没有问题了。
白煞又开口道:“肇活,你在少昊神殿见到了玄源。而玄源告诉你,那人是少昊天帝的另一支传人?…你能否确认他是和玄源一起来的,进入赤望丘也只是为了祭拜少昊天帝?”
肇活答道:“近日恰好是我负责监察宗门道场,我只发现了玄源回到山中,却没有察觉另一人潜入。照理说,他应该是和玄源一起来的,我想追他的时候,也恰恰是被玄源现身拦阻。但玄源告诉我,此人潜入道场并非得她之助,也只是猜测此人可能是少昊天帝的另一支传人。
此人潜入赤望丘道场后,确实没有触碰山中任何禁制,应该只是进入了少昊神殿。至于他是否只是为了祭拜少昊天帝,我也未曾亲眼见到,但他确实是在少昊神殿中飞遁离去。玄源亦告诉我,她与此人是在山外偶遇,且此人对她有恩。”
白煞若有所思,并未着急再开口,就算他与谁暗中交流,从表面也看不出端倪。星煞则沉吟道:“如此说来,其人是少昊天帝传人的事情,玄源师妹也只是猜测、并未确认。既然他们是在山外偶然相遇,玄源师妹还曾得其恩惠,那他们昨夜应该是一起来的。
我率金天大阵拦错了人,玄源师妹却不知去向,看来那人应是被玄源师妹救走。我与三位长老当时看得清楚,那人自高空坠落时已身受重伤,就算侥幸不死也不可能再自行逃走。肇活长老,你既见到了玄源师妹,为何没有出手留住她,还让她有机会救走擅闯之人?”
这话明显有质问之意,肇活板着脸答道:“当时我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何理由出手强留玄源?而且就算出手,我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她只是因修炼离山,至今已经七年多了,见面叙旧还来不及呢,难道还要让我在宗门道场中莫名出手吗?”
易塞长老也开口道:“按玄源的说法,她并无任何背叛宗门、违反门规之处,当年她离山而去时,宗主也亲口说过,希望她能早日回归宗门。这赤望丘,本就是玄源来去自如之地,她若想回来看一眼,又有什么关系?
那陌生人很可能是少昊天帝的另一支传人,玄源并没有做什么,是那人自己潜进来的。那人潜入道场之后,也没有任何不利于赤望丘的举动,只是直入主峰大殿祭拜少昊天帝,被惊动后便飞天而去。
玄源可能只是在观望其人的行止、好确认他的身份,还没有来得及作别的呢,事情就已经出了变故。事情的真相现在还没搞清楚,肇活长老当时更不知出了何事,没有出手强留玄源,这很正常。”
白煞没有再追究肇活为何没有留住玄源,又问道:“玄源当初离开宗门道场,自称是为了历劫修炼,突破化境后才会回归宗门。她若还在历劫之中,应非肇活长老你的对手,就你看,她已突破化境修为了吗?”
肇活又答道:“既未动手斗法,当然就无法确认究竟。但我也当场问过她,她告诉我尚未成功突破至化境,但已有一丝感悟心得,此番并非回归宗门,只是回山看看。…这些情况,我不是早已说过了吗?”
肇活身后的樊翀微有一丝不悦,昨天夜里明明是星煞率领三位长老,布下金天大阵都没有拦截住潜入之人,而此刻的场面怎么成了大家质问肇活?肇活没有留下玄源并无过错,倒是星煞没有截住那潜入者才是不该。
此时烈风长老又开口道:“就我昨夜所见,那人确实已身受重伤,我等搜索不得,一定是被高人救走了,救他之人应该就是玄源。肇活师弟也曾听玄源亲口说过,那人对她有恩,当不会见死不救。
那人能施展吞形之法,又身怀与我赤望丘极似的飞羽神器,必定与少昊天帝有关。只是这三百年来,从未听说过少昊天帝在巴原上还留下了别的传承。”
虎娃在炎帝仙宫中所得的飞天神器叫“比翼”,这个名字是瑶姬起的。而赤望丘中同样有一种飞天神器,共有十件,皆为当年少昊天帝所留,名为“飞羽”,也是由服常树上的叶片所炼制。
并非服常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可以炼为神器,炼成神器必须有仙家大神通手段,而且还要有独特的机缘。选择服常树上至少生长了万年以上、凝聚最精纯物性精华的叶片,才有可能炼成神器。而服常树也是会落叶的,很少有叶片会生长万年以上,绝大多数叶片生长了几百年便飘落化散了。
少昊天帝当年不知以何等大神通手段,竟炼成了十件飞天神器并留于赤望丘。像这种机缘之物,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每件神器之间都有微妙的差异。但少昊天帝并没有赋予这些神器更多的妙用,目的就是为了将服常树的菁华叶片打造成飞天神器,所以它们的区别很小,皆被称为飞羽。
飞羽以仙家大神通炼制,虽只是赋予其最简单的飞天之妙,但还有别的妙用来源于材质物性的本身。对于已修成吞形之法者,它能辅助施展某些强大的神通手段,特别适合于赤望丘或者说少昊天帝一脉的传人。
在场众人当然不可能知道虎娃那件神器得自炎帝仙宫,而瑶姬给它起的名字又叫比翼,但几位大成修士当时看得清楚,它应与赤望丘中传承的飞羽是同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