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地上的护工已经反应了过来,她看出云知意图,再也顾不上摔得作痛的尾椎骨,冲上来拉住云知头发狠狠揪扯一番,嘴里不住马骂嚷,“小蹄子你想干嘛,这是你家么!”
她揪了半天,云知挣脱着不住后退,头顶捆绑着的发夹一松,假发脱落,女人手握假发,盯着云知半长不短的小子头半晌没回神。
云知胸脯挺起,下巴高扬,语气中隐隐带着得意:“想不到吧,我没有头发!”
护工面露几分慌乱,她吞咽口唾沫,看了看床上不省人事的李爷爷,后退两步当下要跑。
“塞翁失马——!”
云知一声招呼,两条狗从门外飞跃进来,毫不犹豫将护工扑倒在地。
护工被两条大狗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它们尖锐的獠牙和凶恶的目光让护工整个身体都抖成筛糠。
云知分别拨打了110和120,再等待救护车到达时,她小心擦拭去李爷爷口鼻间的秽物。
被两条狗遏制住的护工已经觉察到这两条犬并不像是会咬人的样子,加上云知与警方的对话让她恐惧慌乱,现在一心一意想着快点跑,顿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手指摸索到一块瓷碗的碎片向塞翁眼睛里刺去。
“汪——!”
失马突然飞跃起将塞翁撞开,护工手上刺了个空。
这些动静自然没逃过云知的眼,她转身踢上护工手腕,对方惨叫声,碎片从手上飞出老远。
“你这个坏胚子!小贱人!”
护工一不做二不休,扑上来要掐她脖子。
云知手劲儿大,轻而易举抵住了她的靠近,结果护工剑走偏锋,突然松开力气,抓住云知白白嫩嫩的手腕咬了上来。
她咬肌震颤,脸上的皮肉跟着战栗抖动。
腥红的血液很快从她嘴角渗出。
云知疼得神经麻痹,耳朵轰鸣,眼前短暂黑了三秒后,毫不犹豫的对失马下了攻击指令。
得到主人命令,失马立马跳上来咬上了护工的大腿肉。
“啊——!!”
她凄厉惨叫,倒在地上翻腾打滚。
失马牙口不松,咬着她大腿在地上拖拽,地板很快充斥着大片血红,护工叫的声音渐渐低下。
“失马,停下。”
失马松口。
“坐。”
它乖巧坐在云知脚边。
“好狗狗……”云知摸了摸金毛的大脑袋,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看向手腕上的伤口。
她整条小臂都肿了起来,被咬过的一圈肉就好像变成死肉一样,泛着青紫。
门口响起敲门声,云知抽出张纸巾护住伤口过去开门。
进来的警察和医护人员。
“是你报的警?”
云知点头,强作镇定说:“爷爷……爷爷快不行了,你们先救爷爷。”
她这会儿才感觉到害怕,赤红的一双眼随时都会掉下眼泪。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去,他们在看到屋内情景时都愣了下,随后把李爷爷和地上昏迷不醒的护工一同抬了出去。
警察看她手上有伤,没有立即问话,柔声劝慰:“小姑娘别怕,你也一起去医院,有事一会再说。”
云知安抚好塞翁失马,跟着警察一起去了医院。
女人咬得很重,她沉默地让医生给她的伤口进行清创,消毒,缝线,就算疼出汗也没吭一声。
包扎好之后,医生让护士给她输消炎药。
警察很快进入病房,坐在床上的云知眨眨酸涩的眼,沙哑着嗓子问:“我爷爷呢?”
“医生说没什么事,不过现在还没醒。”
说着,她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能先打个电话吗?”
“可以。”
云知从衣服里取出手机,翻出路施主,按下拨通。
他接听的速度很快,云知对着话筒颤声叫了他的名字:“路星鸣,你在哪里呀?”
“宿舍收拾点东西。你怎么了?”他似乎听出云知有几分不愉快,不知觉放轻了语气。
云知抽了抽鼻子把涌上喉咙的酸涩咽下去,“有人、有人欺负我。”
她盯着手腕上的纱布,现在才觉得害怕。
云知告诉了路星鸣地址后,挂断电话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警方。
警察做完记录还没有离开,静静陪她等着家属,此时护士进来,准备给她输液。
“手给我。”
云知乖乖把手臂举高高。
护士瞥了眼她红红的眼梢,“你很坚强哎,清创的时候都没有哭。”她一边安慰,一边低头找着血管。
此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下一瞬,身穿灰色羽绒服的少年小跑着进来。
他来得很急,呼吸微喘,进门的第一眼便找到了她。
当看到路星鸣的这一刻起,云知眼眶立马泛红,嘴唇紧紧绷了绷后,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她哭得太过突然,护士和警察一起懵了两秒。
路星鸣深吸口气平复下呼吸,缓缓走到云知身边。
她高高仰头,对着他哭。
路星鸣冰冷的手摸了摸她扎手的头发,轻轻用把她的小脑袋抱在了怀里。
“没事了,我来了。”
云知不说话,止不住哽咽。
护士差不多猜出两人间的关系,她视若无睹,专心着手上工作。
结果针头刚挨上小姑娘皮肤,她便哆嗦着哭泣出声:“疼、疼……”
云知尾音抖的厉害,就连捏在他衣服上的手都带着不小的力度,整个人都吓得不轻。
路星鸣扣着云知的后脑勺,清冷冷一双眼看向护士,态度疏远又知礼,“她害怕打针,您尽量温柔一些。”
护士默默看着在路星鸣怀里肆意撒娇的小姑娘,又想到她刚才缝针时面不改色的样子,最终没说破,扎好针后静静退出房间。
云知现在这个情况八成也说不出什么,路星鸣暂时推开她,弯腰与之对视:“你先听话,我一会儿再进来,可以么?”
“嗯。”云知这时也哭够了,她狠狠揉了揉红红的鼻尖,“那……那你只能走五分钟喔。”
路星鸣喉间溢出声笑,应下:“好,我只走五分钟。”
路星鸣起身,跟着警察出去了解情况。
他们的交谈声就在门外,背景的嘈杂让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没过多久路星鸣重新进门。
云知当即说:“你能帮我去看看李爷爷么?然后再回家去看看塞翁失马,他们好像好久都没吃东西了。”
路星鸣重新坐在她面前的小凳子上,“你把我叫过来就是做这个的?”
云知与他相望几秒,颔首又摇头,声音轻却又坚定:“也不全是。”
“嗯?”
“我主要想见你。”
云知看着他说:“那个坏女人咬我,不过她也没占到便宜,我也放狗咬了她。”说这话时云知有些沾沾自喜,尚未注意到路星鸣因为担心而沉下的眉眼。
云知舔了舔干脆的唇角,眼神里带着几分求鼓励般的讨好:“洗伤口的时候很疼,但是我没哭,我不想再当着别人的面哭。”
她真的很疼。
药剂淋上来的时候像蚂蚁再啃食着肉,疼得大脑无法思考。
但她学会了坚强,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哭哭啼啼的。
除非……
“我以后只对你哭。”
路星鸣微微抬眼。
女孩眼尾都染上红晕,湿润再次浸湿她的双眸。
云知鼻翼微颤,喉咙发出声哽噎,又被她迅速忍耐下去。
“因为这里……这里只有你会心疼我。”
她肩膀轻颤,哭意又一次汹涌而来。
路星鸣将椅子往前拉了拉,指尖摸摸她的脸,又揉揉她的耳,最后亲了亲她湿润润的睫毛。
云知睁开眼,泪水戛然止住。
“塞翁失马我会让虎子他们去喂。”
“……嗯。”云知点头
“警察会帮忙联系李爷爷的孩子。”
“……嗯。”云知又一点头。
他眸光幽邃,看着她说:“星星会陪着云知。”
说着,路星鸣双手放在头顶比了一个兔子耳朵的形状,云知先是一怔,紧接着破涕为笑。
哄好小姑娘,路星鸣抽出纸巾擦着她脸上的泪痕,“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善,你不用多想也不用担心。”
“云知。”
路星鸣轻轻唤她。
云知缓缓抬眸。
“你做的很棒。”他说,眼神之中满是鼓励。
望着少年英俊坚韧的眉眼,云知焦躁的内心逐渐被抚平,她倾身上去在他脑门上碰了下。
“那我以后可以和韩厉一起当警察吗?”
云知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行。”
路星鸣想也不想的夭折了她未来的梦想。
云知失落两秒钟后,“那我这几天能不回家吗?”她眼神不安,“我想陪着塞翁失马,也很担心爷爷。”
更害怕这幅样子回去被大哥大嫂抓住问,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偷偷打工,肯定会生气。
☆、075
云知让韩厉为自己打了个掩护,当天直接留在了医院。
李爷爷一直没醒,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紧闭着双眼,气息奄奄。
云知静静坐在病床前,听着仪器发出的滴答滴答地响动,突然觉得人老了真可怜。
她垂眼,白嫩的手指头慢慢握住老人的手指。
李爷爷瘦了很多很多,干瘪的皮肉包裹着骨头,没有一丁点气力。
她又忍不住想起师父。
如若她常年留在城里,深庙里的师父是不是也会像李爷爷这样,一个人烧水做菜,吃饭过年,病了也无人照料。
“云知……”
恍惚中,老人微弱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她倏地抬眸:“爷爷你醒啦?”
李爷爷嗯了声,瞄见窗外天色全黑,想来时间是过了很久。
他又看向云知。
她那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嘴唇很干涩,手腕上裹着的纱布让李爷爷盯着看了许久。
“给你添麻烦了。”
好半天,李爷爷虚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云知鼻尖发热,摇头:“路星鸣为您安排好了新的护工,塞翁失马也有人照顾。还有,我们报警了,警察说很快会处理好。”
“我腿动不了,不然也不会给你们添这么大麻烦。人老了,不中用了……”李爷爷深深吁气,表情里露出几分懊恼。
李爷爷生平一生最不喜的就是给人添麻烦,凡事能自己解决的不会找别人;就算解决不了也总能想到办法。直到孩子离世,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摔了一跤再也没站起来。
他明明一辈子没给人添麻烦,到老却成了最麻烦的那个。
“云知,手痛不?”
“不痛。”云知回复的利落,“我一点都不痛。爷爷你好好休息,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孩子,等你睡醒一觉就能见到他了。”
听到将要见到自己的儿子,李爷爷安心闭上了眼,很快又陷入到睡眠之中。
翌日。
李爷爷的小儿子拖家带口赶往医院,同时警方已调查到了护工的身份信息。
护工本名李宝贞,李爷爷并不是她的第一个受害者,早就一年前李宝贞便以护工身份殴打老人,骗取老人钱财。被害的大多都是无妻无儿的孤寡老人,捞完钱后,她迅速换身份到另外一个城市,就连她手上的护工证都是假的。
李宝贞靠着一个假的护工证为非作歹,直到昨天遇见云知,彻底翻车。
李宝贞的腿上被失马咬下了半快肉,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治疗,她今天又恢复了精神,正躺在病床上隔着房门大骂。
“那个小妮子指示恶犬伤人,我要找律师!我要找媒体!我要告她!!”
“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怎么算啊?怎么算!”
“恶狗咬人你们管不管啊!有没有天理啊!!”
她一声更比一声高,做笔录的警察被叫的烦不胜烦,抬头厉喝:“住嘴!你先持刀伤人还怪忠犬护主?!”
李宝贞愣了下后,又开始要死要活叫嚷起来。
警察皱皱眉,合上本子直接走出病房。
见警察出来,走廊椅子上的云知立马起身,抓着路星鸣的手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小姑娘别怕。”警察看出她情绪就紧绷,立马笑着安抚,“等嫌疑人出院后,就会得到她该有的惩罚。不过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你们,你们那狗毕竟咬伤了人,如果对方真的追究起来也是个麻烦,我建议你们把狗妥善安顿好,尽量不要再养在市区。”
李宝贞刚在里面鬼叫半天,说什么自然都被云知听到了。
她深深郁卒。
最后把受伤的手臂抬起来,语气固执:“她也咬我了,能不能把她安顿好,不要养在市区祸害人。”
她完全是小孩子心理在赌气。
警察笑了笑:“是啊,所以我们决定把她关在郊区监狱里不祸害人。”
云知瘪瘪嘴,闷闷不乐低下头。
警察很快离开,云知傻站着半天没动静。
“不去看爷爷?”
云知神色恍惚,“塞翁失马是不是不能陪在爷爷身边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小区里估计都传开了。
因为某些爱狗人士行为不端,导致很多群众对狗抱有敌意,更别提塞翁失马还是两条大型犬,哪怕它们今天是为了护主咬人,传出去也是人见人怕的恶犬,别说邻居不同意,物业也不会再让它们留在那儿。
如果塞翁失马不能陪在爷爷身边,它们又能去哪里?
云知皱眉咬唇,头顶布着一层厚厚的愁云。
“走啦。”
额头突然被人轻轻弹了下。
云知仰脸。
路星鸣双手插兜走在前面,声音缓缓飘来:“去看爷爷。”
云知深吸一口气,暂时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后,小跑着跟在了路星鸣身后。
病房里,李爷爷的状态好了很多。
他靠倚着枕头,满脸慈笑地听着孙子讲故事,眼神里对小孙子的喜欢简直要溢出来了。
云知从来没见李爷爷这么开心过。
她站在门前没有走进,安静看着屋内那温馨的一幕。
也许对古稀的老人来说,没什么比家人的陪伴更加重要。
☆、076
最后还是病房里的李爷爷先看见的云知。
他松开孙子,冲儿子低语两句,之后摆手让云知进入。旁边的一家三口合时宜的退出门外,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手好些了吗?”李爷爷看着她藏在袖子下的手腕,关切询问。
“好多啦,爷爷好些了么?”
“不碍事。”李爷爷眼神温和,拍拍身旁的位置,“坐下说话。”
云知坐了过去。
“爷爷准备去美国了。”
云知怔了怔。
“经过这事儿,孩子放心不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让我和他们一起回去。”
云知骤然失落,慢慢低头扣动着食指尖。
“塞翁和失马带不走,如今只能找合适的人把它们托付出去,我相信会有好人家收留它们的。”
说到这儿,老人语气染上不舍与叹息。
云知心里沉沉的,嗓子干涉说不出话。
她控制着眼睛中的酸涩,缄默着压下胸腔传来的不舍与难过。
其实云知很想大大方方说她来养塞翁失马,让爷爷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好去和孩子过好日子。
可是她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去照顾两条狗。
现实很苍白,也很无力。
“所以在找下家的这段时间里,还要麻烦你继续照顾它们。”
云知揉揉眼,重重嗯了一声。
李爷爷慈爱摸了摸云知的头发,“云知是个好孩子,以后也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去保护你。”
爷爷说这话时的眼神像极了她的师父,充满对小辈的慈和爱怜。
她眼圈刹那泛红,实在不想当着老人家的面掉眼泪,小声叮嘱两句后,安静走出病房。
云知离开医院,跟着路星鸣去他家看望塞翁失马。
车内寂静。
她长盯着外面转瞬的风景迟迟未语。
路星鸣时不时斜睨她几眼,没有出声。
回了家,两条狗见到云知出现,顿时兴奋地不能自己,撒丫子冲过来在她脚边打转。哼唧哼唧撒了会儿娇后,失马晃动着尾巴去把地上的毛绒公仔叼在嘴里往云知手里硬塞。
路星鸣觉得那公仔有些眼熟,那不是他放在书房里的……
路星鸣眼皮子狠狠跳了跳,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鞋都不换的进入客厅,待看到眼前混乱的景象时,路星鸣硬了,拳头硬了。
抱枕全部阵亡,沙发腿儿被啃出一个口子,木屑满地,毛絮四处飞,简直就像是遭了贼。
他眸光冷下,环视圈捞起地上的棒球棍,对着两条狗招了招,语气很是平静:“过来。”
失马折成飞机耳,夹着尾巴缓缓坐在地上,并且紧紧贴着云知大腿。
“过来,快点。或者你们想去锅里。”路星鸣不耐地威胁着。
失马哼唧两声,叼着公仔意思性的挪动了两下屁股。
路星鸣拎起抱枕,“谁干的?”
塞翁吐着舌头,圆溜溜的眼睛坦坦荡荡,不用想都知道罪魁祸手是某只阿拉。
路星鸣头痛的按了下太阳穴,弯下腰认命收拾着满地凌乱。
云知小心翼翼瞥了下路星鸣背影,乖乖巧巧跟在后面一起收拾。
她本来想拜托路星鸣养它们,这样她就能时时刻刻过来看望它们、但是从现在这个局面来看,路星鸣不把它们炖在锅子里煮就不错了。
云知在心里悠悠叹气,拿出梳子走到失马身边,一下一下梳理着它那厚重的皮毛。
它们不反感梳毛,老实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两条狗听话的模样,云知小声嘟囔:“李爷爷要走了,你们马上也要走了。失马你要听话,不能再随随便便拆家,你要像塞翁那样懂事,要不然别人不喜欢你,会把你卖掉的。”
她说了很多,可它们听不懂。
云知任劳任怨当着铲屎官,没注意坐在沙发上的路星鸣正如若有所思盯着她看。
给狗梳完毛,云知又准备了狗粮给它们吃,大型犬食量大吃的也快,没一会儿便将满满一盘子狗粮消灭干净,望着它们吃饱喝足满地打滚的样子,云知心满意足的去准备路星鸣的晚餐。
“路施主,给你做完饭我就回去了。”
“嗯?”路星鸣微微抬眼,“你不一起吗。”
云知摇头:“昨天我就没回去,今天再不回去,哥哥嫂嫂是会生气的。”
她让韩厉告诉哥嫂,她是在新认识的女同学家里玩儿。好在她平常乖,家人对这个借口并没有产生怀疑,如果今天再不回去,哥嫂肯定会问个所以然。
“我送你。”
“不用不用。”云知急忙拦住,“这俩天你一直在帮我,都没有好好休息。外面就是地铁站,我坐地铁回去,你好好休息。”
路星鸣眸光幽幽,似乎有些怨念。
云知遭不住这种眼神,软绵绵地说:“我担心你累着嘛。”
路星鸣挑眉,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她很快做好了饭,看了眼时间准备离开。
玄关处,云知一边穿鞋一边低头叮嘱:“米饭五分钟后就熟了,汤差不多要十分钟才会好,你记得不要超过这个时间,不然就不好喝了。”
路星鸣斜依着门框,耐心听着她絮叨。
“塞翁失马,我要走了喔。”
她接过路星鸣递过来的大衣,朝他身后的两条狗子告别,然而它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送别。
云知皱皱眉,总感觉不对劲。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