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恶心!
路星鸣狠瞪向韩厉,“离我远点。”
韩厉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才离我远点。”
彼此相厌,拉开距离再也没说话。
云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个的状态,正专注找着厕所。
她揉着肚子,心想早知道出来时就不喝那么多水了。
摘下包包塞到韩厉手上,“我去一下厕所,你先帮我拿着嗷。”
“……?”韩厉愣了愣,“你一个人去?”
这个问题很是莫名其妙。
韩厉抓着板寸头,“你不怕吗?要不要……”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穿着红衣,妆容狰狞的女鬼从转角飘了出来,韩厉倒吸口凉气,吓得神情僵硬。
“嘻嘻嘻嘻……找到了,被我找到了……”
“女孩子可以做成人皮大衣,男孩子那就熬成汤,剩下的骨头做耳环……”
她断断续续,笑容阴森。
韩厉反应不能,路星鸣面无表情。
只有云知,宛如看到救世主般的跑了过去,神色匆匆:“姐姐,你能告诉我厕所在哪儿吗?我找半天没找见。”
“女鬼”显然怔住了,好半天,朝旁边一指,“左走在尽头右拐。”
“谢谢姐姐。”得到位置后,云知马不停蹄向厕所跑去,一眨眼便没了身影。
女鬼:“……”疑惑。
“我也去个厕所。”路星鸣不紧不慢绕过女鬼,向云知离开方向走去。
两人一走,就剩下韩厉杵在原地和女鬼大眼看小眼。
**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云知洗干净手走出洗手间。
路经一个房间时,那扇房门毫无预兆打开,云知好奇的歪了歪头,转身进入。
屋子里面不同于其他房间,灯光很明亮,暖气开得也足,几张桌子并排靠立墙边,见有人进来,懒坐在沙发上的工作人员立马起身,笑脸迎上:“恭喜您找到神秘屋,成为我们第一位的幸运顾客。”
云知一脸茫然。
“只要你参与我们的春节尖叫活动,并且成功吓到与你随行的伙伴,便可以获得我们特别准备的奖品,除此外此次的费用全部减免,客人您要参加吗?”
春节期间鲜少有人来鬼屋玩儿,为了刺激消费,策划特意推出这么一个点子,要是效果好,以后会用在各种假日里,只是很多人胆子小,都不敢参加。
云知环视着墙壁上的各种道具,不禁来了兴致。
“我可以参加。”
她刚好还觉得这里无聊,可要是扮鬼那就不同了,能参与进工作人员不说,还能拿到奖品。
“你可以在这里选择造型,我们很快会为你完成。”
工作人员将一个造型册递给云知由她挑选。
云知细细翻了翻,里面有僵尸,有断头鬼,学生鬼,还有西方的吸血鬼与丧尸,品种很齐全。
云知挑来选去,最后选了抱着头颅的僵尸:“这个。”
“好的,那你先去里面换衣服,我们的化妆师会为你上妆。”
云知跟着造型师去了换衣间,僵尸衣服穿好,两三个人围在云知身边开始化妆,他们轻车熟路,没一会儿就让她大变了样子。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清朝的官服,脸上脖子都涂了伤口,配合着苍白的眼瞳和涂抹惨白的肌肤格外惊悚。
之后化妆师把一颗血淋淋的道具头颅挂在她胸口,调整好位置后,点头说:“可以了,你可以通过监控找到你的伙伴,只要你能成功吓到一个人,就可以得到奖励。”
对方给云知看了监控,路星鸣刚从厕所出来,韩厉正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吸烟,时不时战战兢兢回头,看样子吓得不轻,除此之外她还看见某几个扮鬼的工作人员在房间里斗地主,剩余两个在地上边抠脚丫边吃薯片。
对方见此急忙关闭监控,尴尬一笑:“这是个意外情况,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云知收回目光,双臂伸直,一蹦一跳离开房间。
后面工作人员:“你可以一会儿再演!”
云知不为所动,蹦跶走远。
工作人员无奈摇头,这小姑娘入戏还挺快。
*
演僵尸是个技术活,胳膊一会儿就酸了,她停下歇了一下,开始思考要去吓唬谁。
从监控来看,刘彪虎和武晓松正在六楼砍丧尸,去找他们实在太远了,这么一来只有路星鸣和韩厉可以吓唬。
思来想去,云知决定去找韩厉。
她重整旗鼓,伸直手臂继继续向蹦蹦跳跳。
转角时,云知陡然与过来找她的路星鸣撞了个正着。
二人面对面均是一愣。
云知看着他,还维持着先前的动作。
面对着少年幽邃的目光,她慌乱了两秒钟就定下了神:化妆师的技术高超,脸上的粉涂了没三层也有两层,就连自己都不认识,路星鸣也肯定不认识!
这么一想,云知自信了。
她挺直胸膛,突然坏心的想看看路星鸣被吓到是什么样的。
“我……是……僵……尸……”
云知刻意转变声线,一边蹦跶,一边死气沉沉说着令人恐怖的话。
“我要吃你脑子。”
路星鸣脸上露出了小小的疑惑。
云知不依不饶:“我……”
“你干嘛弄成这样?”路星鸣倏地打断,指腹在她脸上一蹭,摸出一片白。
云知:“……”
路星鸣上下打量她,“你一直这样蹦跶过来的?”
云知缓缓点了点头。
“累吗?”他语气中已带上笑意。
云知瘪瘪嘴,给了他哀怨一个小眼神后,委屈巴巴的抱怨:“你都不害怕一下……”
她努力化妆了好久的。
自己看自己都害怕,本来以为路星鸣也会意思意思的害怕一下的。
路星鸣挑挑眉,忍下笑意,“好吧,你现在重新来一下。”
云知打起精神,双手高高举起放在他脖子上,慢吞吞重复:“我——是——僵——尸。”
路星鸣很给面子的哇了声,佯装惊恐:“你要吃我的脑子吗?”
演得很用力,语气很浮夸。
云知小脸垮下,不想玩了。
“好了,现在该我了。”
他长腿逼近,转身把云知禁锢在墙壁与他之间。
路星鸣居高临下,指尖微微抬起她的下巴,黑眸幽沉,嗓音低喑:“我能亲你吗?”
他总算说出了刚才就想说出的话。
云知呼吸一窒,倏然忘记眨眼。
路星鸣咬肌紧绷,显然付出不少的勇气。
无尽沉默后,路星鸣尴尬转开视线:“不愿意就算了。”
话音未落,云知抬手扯上他袖口。
“你可以……再问一遍。”
她的嗓音又细又软,有腼腆有羞涩,也有动情之时的忐忑期待。
路星鸣整颗心脏被她的声音抓住,再也控制不住的弯腰贴上了她的双唇。
他嘴唇薄凉,吻的很轻。
云知半仰起脖颈与他迎合。
她害羞极了,垂落的眼睫一直眨动。黑暗里,她心跳如雷,初吻让人紧张害怕,也让她像是被蜜糖一样包裹。
此时此刻除了路星鸣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路星鸣早在脑海中模拟了成千上万遍对她的吻,可真到实践时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女孩的嘴唇柔软清甜,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软绵绵的。
他明明想靠近她,想再得到的更多一些,但是对她的喜欢让他不敢再出格一步。
过了会儿,路星鸣依依不舍离开了她的唇。
云知战战兢兢把眼睛睁开,眼梢水红。
路星鸣喉结滚动,回味似的舔了舔唇瓣。
这个小动作让云知羞的无地自容,不自主的揪了下挂在胸口的脑袋。
“你、你嘴上站了血浆。”
沉默很不好受,云知率先打破,伸手指了指他嘴角。
路星鸣胡乱擦拭去,“没事。”
又是一阵沉默。
两人彼此相望几秒钟后,一同红着脸别开了头。
“我……第一次和女孩子亲亲,可能表现的不太好。”路星鸣沉声检讨,“希望你不要在意。”
不说还好,一说彻底让云知没脸见人了。
她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心底在尖叫。
她明明表现的更不好,老实说他能对她现在这个鬼样子下口……就已经勇气可嘉了。
“好像有鬼来了。”路星鸣听到了脚步声,一把抓住云知,“走吧,去那边躲一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的踉跄一步,脖子上的头颅跟着晃了两晃,最后彻底从绳子脱离,掉在地面接连翻滚几圈。
见脑袋掉了,云知忙反拉住路星鸣,急急说:“头,头,我的头掉啦!”
她挣开路星鸣的手,蹦跶过去把头颅从地上捡起,宝贝似的理了理脑壳上的头发,重新挂在了脖子上。
正当云知要继续跟着路星鸣走时,余光瞥见抹熟悉的影子。
她止步,定睛一看。
韩厉站在几步远的距离,眼神空洞,目光苍白。
云知眼睛一亮,乐冲冲冲他挥挥,蹦跶着追了过去:“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划破走廊。
“艹你奶奶离我远点!!老子不玩了!!啊啊啊啊你个大西瓜我还是个孩子你他娘别迫害我韩云知韩云知你快出来我不玩儿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韩厉捂着眼睛,害怕到胡言乱语。
云知:“……”
路星鸣:“……”
作者有话要说:韩厉:受伤的总是我!!!!!!!!!!!!!!!!!
☆、073
几个人在鬼屋玩的非常开心,其中云知收获颇丰,除了减免费用外,她还拿到了工作人员赠送的道具头颅,包括那套衣服也一同送给了她。
出来时刘彪虎还不尽兴,和武晓松商量着下次再过来。
只有韩厉,双腿发软,脸色苍白,靡靡不振一副历尽摧残的肾虚模样。
“那我们就在这儿散了吧,刚我妈打电话叫我回家了。”刘彪虎说。
路星鸣晃动着车钥匙:“用送么?”
刘彪虎挤眉弄眼,“哪敢劳您大驾,送我们云姐回去就好。”
说罢,两人随手招揽了辆出粗车离开。
他们走后,路星鸣主动充当起司机的角色送他们回家。
韩厉到现在都还没什么精神,靠坐着椅背沉默不语。云知在副驾驶位,低着头饶有兴趣摆弄着那颗脑袋,脸上挂笑,看起来玩的很开心。
路星鸣睇目,抿了抿唇,方向盘的手自然滑落,放在她手上握住。
云知没有挣开,羞答答地也不敢有动静。
很快到家,韩厉不再当碍眼的电灯泡,率先下车回屋找妈。
云知刚要进去时,大衣的帽子被路星鸣揪扯住,她被遏制住动作,迫不得已停下脚步,回头困惑和他对视。
路星鸣沉吟两字:“拜年。”
云知纤长的睫毛轻轻颤颤,浅浅张口:“新年快乐。”
只是简单四个字便让他心情甚好的舒展开眉心。
路星鸣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包递到她面前。
云知很是诧异,“给我的?”
“嗯。”他散漫应和,“给了侄子,总不能落下女朋友。”
女朋友这个词被他说的自然又熟练。
云知腼腆地咬咬下唇,不好意思接过红包,“谢谢施主。”
她道谢的样子很乖,尽管手上抱了一个令人惊悚的血淋淋的头颅,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可爱。
路星鸣情不自禁伸出手掐了掐她圆乎乎的脸蛋,“乖。好好学习,开学后还是要去给我打工的。”
“知道啦。”云知冲他摆摆手,抱着颗脑袋一路小跑回院子里。
见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门后,路星鸣才上车离开。
云知已经进了门,屋内的暖气顿时驱散从屋外带来的冰霜,她换好拖鞋走到客厅,害怕道具吓到家人,云知特意用羽绒服挡住。
见她一路偷偷摸摸地进来,韩奶奶冷瞥她一眼,突然叫住她问:“你怀里揣的什么?别是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带到我家里来,大过年的惹晦气。”
云知护紧道具,小小后退了两三步。
“是外面买的玩具。”
说完,她一溜烟跑上楼梯。
韩奶奶冷哼,没好气地将手上瓜子丢回到瓜子盘里,“还玩具,多大人了还玩玩具了,我看就是白花你钱不心疼。”
韩父的目光暂时从电视机上转移到她身上,叹声道:“云知过完年也才算十八,还是个小孩儿。再说她小时候过得苦,买点玩具也没什么。我们家也不缺那点钱。倒是妈,你别和一个小孩置气。”
“你以为我大过年的乐意置气?”韩奶奶骤然提高音量,像是故意要让楼上的人听到,“前不久我可都看见了,她从一辆车上下来,那车不是什么太贵的品牌,但一辆下来也要三四十万,你琢磨琢磨,她大半夜能去哪儿混!”
话越说越难听,韩父不想和母亲争吵,默然起身去书房躲清净。
看着韩父郁闷离去的背影,韩奶奶沉着脸自己和自己生着闷气,直到韩母走过来安抚。
“妈你消消气,我知道你对云知有偏见,这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但那个孩子很乖,不会做出格的事。”
“她要是做出格的能给你们看见?”韩奶奶嘲讽一句后,转过身再也没搭理韩母。
韩母犹豫几分,柔声道:“我向学校打听过了,校方说女生宿舍很快修整好,最快开春。算算日子云知也快要高考,到时候我就让她住在学校安心备考,这段日子您就多忍耐多包容一下,成吗?”
韩奶奶不说话,算是默认。
韩母也很头疼。
当初她本来就不乐意让丈夫接云知回来,一是云知身份尴尬;二是无法说服韩奶奶,可是架不住韩父软磨硬泡,于是依了。好在云知很乖,到这儿没给他们添什么麻烦,担心山里的小姑娘不适应城市生活,韩母就让她跟着韩厉住校,周末再回来。老实说她现在也不放心让云知一个人留在外面,但是为了家庭和睦,总要有人做出退步。
“你以后让她离我们韩厉远点,今早上我看她进韩厉房间,你说一个大姑娘家的进男孩的房间合适吗?丢人现眼。”
“妈!”韩母皱眉,余光小心朝楼梯上凝望一眼,紧接着压低声阻拦,“您乱说什么呢?韩厉和云知还都是孩子,您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真生气了。”
老太太轻哼声不再说话,客厅重新归为寂静。
云知蹲坐在楼梯口上,静望着楼下攀谈的两抹身影。
她害怕惊扰两人,站起来时小声翼翼,不发出一点动静。
“喂。”韩厉的声音突然从耳后冒出来,“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云知惊得一抖,冲他比了个嘘。
韩厉低下声贝,又问了一遍:“你鬼鬼祟祟在干嘛?”
“没干什么。”她绕过韩厉,径直向房间走去。
“晚上我要出去玩儿,你要一起来吗?”
云知摇头。
他跟在云知身后,正要进门时被她伸手挡住,“大后生家的不要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
韩厉:“……?”
什么鬼?
没给他回应的机会,云知便将门合上。
她拉开椅子坐下,轻柔拆着路星鸣刚才送给她的红包,里面装的不是钱,而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她取出打开,那是一副线稿,画的好像是塞翁和失马,虽然称不上画的多好,但线条干净也不算太差,就是上面偶尔多出的黑点很突兀,估计是他下笔时没控制住力道留下的。
画卷后面还落了三行诗。
[把你藏于掌心,当成不二宝物;你就是我最贪图的未来。]
——路星鸣予云知。
酸溜溜的。
但是看得人很开心。
也很害羞。
云知捂了捂发热的脸,宝贝似的将那副画来来回回看多遍后,无比珍惜的收好放在了自己的小包包里,等她以后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把它裱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云知本来受伤的心情在此刻得到满满治愈,然而当她躺在床上看着黑夜升起,孤单还是涌来,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她想回家。
想和师父过年。
云知埋在被子里,一个人悄悄地哭。
**
第二天晨曦刚升起她便离了家。
今天云知要去看望李爷爷,李爷爷的儿子在海外不回来,就连护工都跑了,听说新找了一个,但是她没见过。
云知一路坐公交到了诚南,路过超市时进去买了两箱营养瓶和老爷子爱吃的谁水果蔬菜,准备中午好好给他做一顿饭,又看见街边卖狗狗玩的小玩具,她没有犹豫,挑了两件一同打包带走。
也不知道李爷爷一个人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塞翁失马有没有想她。
想到这儿,云知不由加快则脚下步伐。
很快抵达小区,她一路小跑进单元,腾出一只手艰难从包包里取出钥匙打开门。
“呜……汪。”
耳边传来狗狗委屈的呜咽,云知将门带上,回头一看顿时愣住。
只见两只狗被锁在客厅阳台外的笼子里,那个笼子很大,但是两只大狗挤在一起便会非常拥挤,它们四肢蜷缩成一团,嘴上戴了铁质的嘴套,发不出声音,只能隔着玻璃委屈兮兮哼唧,见云知进来,两条狗兴奋晃起尾巴,奈何空间不足,尾巴摆动的幅度非常小。
云知顾不上换鞋,着急放下东西拉开阳台的门。
“谁把你们关在这儿的?”
这个月份正是最冷的时候,两只狗在温室长大,就算有身厚厚的皮毛也禁不住冷风吹打。
它们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从笼子里出来时有气无力。
等怨恨把嘴套给它们松开,失马立马前蹄立起搭放在云知肩上,兴奋的在她脸上舔了好几口。
云知遭不住这个,一边笑一边躲:“不闹不闹,失马坐下。”
“汪!”
失马动作敏捷,结果没坐两秒,又对着她一阵狂舔,直到旁边塞翁冲它呲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咽,失马才夹着尾巴坐下,毛茸茸的耳朵折成飞机形,看向云知的眼睛里写满可怜巴巴。
“好啦,姐姐一会儿和你们玩。”云知拍拍它们后背,带着狗子进入客厅,“是爷爷把你们放在外面的嘛?”
想想又不太可能。
李爷爷很珍惜它们,把它们完全当成家里的小孩宠,偶尔犯错会关一下笼子,但也不会关这么久,还是在外面。
正想着,紧闭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一道尖锐地吼声。
“你吃不吃——!?”
“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谁想在大过年的来照顾你!”
“给我吃!不吃老娘弄死你,快吃——!”
那声音声声尖锐,塞翁失马受到刺激,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盯紧地房门的兽眼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可爱。
云知预感到不对劲,先给塞翁失马打了一个手势后,大步上前推开房门。
☆、074
卧室内散布着一股恶臭,窗帘紧拉不剩一丝空隙。就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之中,老人被用布条五花大绑在床上,面庞削瘦,形如枯松,而站在他面前的护工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
她面相狰狞,强行把碗里会凉掉的米粥往老人嘴巴里塞。
“老不死的东西,你吃不吃!”
“不吃饿死你!”
她还没发现有人进来,长长的指甲狠狠在李爷爷的身上掐了把,老人发不出声音,皱着眉任她虐待。
眼前的画面让云知的脑袋轰地热了,理智炸开,大步上前扯住护工胳膊,一个大力将她狠狠摔倒在地上。
对方手上碗筷没拿稳,碎裂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你对爷爷做什么呢!”云知气的目眦欲裂,往日软绵绵的嗓音在此刻变得愤怒尖锐。
“李爷爷你还好吗?”
老人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嘴唇宛如中毒一样泛着青紫。
云知凑近了才看到他裸露的地方满是伤痕,想来这种待遇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心痛。
忍耐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爷爷你别怕,云知会保护你的。”她用力眨了下眼,哆嗦着手把他身上绳子解开,随即拿出手机准备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