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大名捕斗将军上一章:四大名捕系列少年冷血小说
- 四大名捕斗将军下一章:四大名捕小说系列少年铁手
“不爱女人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
“——像我,我只愿意为第一流的女人耗费时间。”大将军以一种饮烈酒的神情和语调说: “差劲的女人,对我来说,不但浪费精力,而且是浪费精液。”
在场的亲信们都立时响起了此起彼落赞美、歌颂、崇仰、羡慕大将军凛赋过人、到老弥坚、桃花不断、艳遇连连的声音。
大将军听了这些话就像喝了烈酒,眯着眼对崔各田说:“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是的。”崔各田说:“有意思。”
●请给我一泡尿或一面镜子
男人心里尽管想着一百个女人,或对五十个女人有意思,但他想追求的就只是那么几个,可以追求的就那么一个,甚至是一个都没有。
当然,没有男人是不爱女人的。
大英雄尤其爱小美人。
没有美丽女子的温柔和温柔的美丽女子,怎么衬托出好汉的侠骨、男子汉的英风来! 冷血年轻如剑锋。
他也爱女人。
但他已早一步,真的爱上了女人了。
他爱的女人只一个。
小刀。
对他而言,小刀就是他的一切。
他看到晨曦刚绽出微光的时候,他便翻身坐起,不是因为睡饱了,也不是因为要赶着练剑,而是因为想起了小刀:今天说不定会遇上小刀呢!他为了这个想法而提早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晌午的时候,他会站要校场上,怔怔的仰视烈日,这举措使得一直都跟踪着他的狗道人十分惊恐,于是向大将军走报:“这人练眼力的方法竟是与烈日对峙。”大将军闻言把眉头皱了一个对时,眉间几乎要发出铜锁扣上那“嗒”的一声。其实,冷血不是在太阳的极耀灿中寻找黑子,他只是忽然抬头、忽然想起小刀,于是就呆在那儿,仿佛太阳就是小刀,令他不能/不忍/不愿转移视线。
冷血本来一向在野外长大,他认为“衣可蔽体”就好,可是,他现在开始为自己添购了几件“还算华丽”的服饰,不是因为阿里说过他:“喂,你的穿着看来像头野兽多于像一个人。”也不是因为二转子说他:“老弟,你来到辅京危城,你以为是在老渠呀!在这儿,就算行乞,也算得比你体面一些。”他是因为小刀——上街的时候会遇上小刀吧?查案的时候会见到小刀吧?跟“五人帮”在一起的时候,小刀会来吧?
到月亮升起的时候,冷血觉得那是小刀的光华。晚风徐来,更是小刀的气息。他一个人行走之时,觉得小刀在就好了。闻到花香,他错以为小刀行近。有一次,有人在羊棚挤奶,他几乎是刹地红了脸。他熟悉这种处子的芬芳。风是小刀。花是小刀。月是小刀。现在还未到下雪时候,否则,雪就是千万个小刀。
这使他不敢抬头看星子。
有一次他仰望星空: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这么多的星星,都是小刀,以致他觉得自己很寂寞。
他倒没有认为自己是靠近小刀身边的另一粒星子。他只希望自己能成为星子与星子之间那温柔的黑暗,温和的孕含着保护着星光,让它能千年万载的发出柔和的光华来。 这是第一次,一向眼中和手上都仿佛能炸出千道阳光的冷血,把自己和黑暗比拟在一起,还心安理得,梦寐以求。
所以,崔各田对他提出“找些女人来玩乐”的建议,对冷血来说,已完全没有了意思。 失去了意义。
他心目中只有小刀。
——当然他也还有欲念。
他这样子的体魄/这样子的年轻/这样子的性情,不可能无性无欲。 当他冲动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一晚,在“四房山”上,在“乳池”旁,小刀玉洁冰清的身子,像一把闲置的刀—— 他如熔岩炸溅……
……不惜与忏恨葬身其中。
不悔。
——他连自渎时都只是想到她。
这段日子。小刀似乎远如月华,冷如他腰畔的剑锋。
金钱、权力和女人,在这少年人身上都不能奏效的时候,冷血已向大将军翻查了几件案子,其中包括:上京递谏的大学生中,有七起人,在路上尽遭屠杀,疑与大将军有关——至少,参与屠杀的人,有不少是大将军在“大连盟”里的高手相军队里的要将。 另外,老渠的鸡叔、蓉嫂,摆明了是冤案,冷血要大将军解释清楚。 此外,像萧剑僧、前五行分盟盟主、曾谁雄、蔡戈汉等“下落不明”或“突遭狙杀”,也甚为“可疑”。
此外,阿玉割腕自溺,也怀疑是遭大将军迫害,故而轻生的。
还有前副都监孟二将军孟怒安,亦疑是为大将军所害,并且,还要查出是谁借用孟怒安的名义,干了这么多人神共愤的案子。
要冲着大将军来的是:“老渠”的屠村案——这件案子要不是大将军指挥干下的,方圆七百里之内,没有人能有这种能力/这个胆子!
更重要的是:还有许多罔上欺下、侵害黎民、剥削百姓、伤天害理的指责,是来自在城里苏秋坊等书生的状书,已收集了种种罪证,要大将军伏法。
就连给当场捕获的陈三五郎,也摆明了是受“你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指使”,完全不把办案人员瞧在眼里。
——这人不是大将军还会是谁?!
当然,这些罪证和线索,除了太学生和老百姓勇于告发和乐于协助之外,“五人帮”也鼎力帮忙,以致事半功倍。
冷血连同都监张判、府尹厉选胜、危城总捕头司马拆树,还有五名副捕头,研判查证各案之后,第一次,把大将军“请”了过来,然后,冷血以“御赐钦捕”的名义,要大将军对这些作出解释。
大将军十分合作。
“太过分了!我的部下竟然作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大将军似乎比在场任何人都激愤得多了!“你们是英明的人,应当都知道朝廷对我思厚,一直信重我,以致我手上确实稍有兵权;江湖上的朋友都厚爱我,一直都给我面子,以致我在道上也确有些影响力。他们也许是为了巩固我的事业,或许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私下瞒着我,干下这些令人发指的罪行,我听了之后,极其难过,可是,就算他们是为了我、我也绝不袒护他们。天日昭昭,法网难逃。我是此地的镇边大将军,更不可知法犯法。你们都是精明的人,这些罪证都只显示,我的部下确有贪赃枉法、有怠职守,可是,并没有证据显示我也曾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事实上,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我也不必傻到会去干这种事!我一向操守很好,京城里几位主持庙堂的大老爷,都一直很肯拔擢我。至于我那些犯了案的部属,一定不能构私,一定要绳之以法。他们这样做,就算是为了我,也太伤我心了!就算是为了大局。也太不懂事了。太过分了,他们竟会干出这种事!”
“要是有冤、假、错案,都得要平反!如果需要用到我的力量,尽管相告,必定竭力以助,以正视听,以平民怨。”大将军似乎也比在场任何人都更诚挚些,“你们都是些英明的人。我老了,我没有用了,日后,国家大业,都全仗你们了,我手上的一切,都要交给你们的。等有适当的人选,我就要退下去了。可是,太不幸了,他们一意孤行,竟干下了这等丑事!”
他仿佛也比任何人都难过的说下去:“你们都是些仁慈的人。请原谅我吧!树大有枯枝,族大有乞儿。我老了,不中用了,竟不知道他们背着我,作恶多端,天理不容。你们揭发出这些令我心痛的事来,反而令我清醒反省:得要好好整肃一下内部邪恶的力量了!给我一泡尿或一面镜子,不怕你们这些精明的人见笑;这样做绝对可以让我照清楚,了解自己在干着什么事!”
绝对协力。
衷诚的合作。
——没有办法。
面对这样一个“大将军”。冷血只能把手紧紧的握在剑锷上:他没有办法。 ——拿他没办法。
●在太阳底下晾晒的腌肉
只要真的去办,就总会有法子:没有办法其实也是一种逃避的办法。
大将军一向都是这样的坚信。
这次,他一回到“将军府”,立即私下召集亲信,召开会议:在冷血能有所行动之前,先行开释鸡叔和蓉嫂;解放早疯癫了多时的殷动儿;缉捕造成冤案的符老近和霍闪婆;并把逼死阿玉和攻打老渠两项,列为“蔷薇将军”于春童瞒住大将军干下的好事;至于陈三五郎,则指明是校尉曾红军主使的。由大将军一声令下,公正廉明,把一众犯事之徒,捉拿归案,以释民怒。
然后他召来了杨奸、崔各田、尚大师等几名亲信好友,密议时说明了: “现在来的这位‘钦差大臣’,官位虽小,但权力无边;年纪虽轻,但定力非凡。”他不愠不火的说:“我已叫崔老弟去试过他,权力、金钱、女人,他都不要。你们说说看,我该拿他怎么办?”
尚大师摇首不信:“很少人能够连这三件事都无动于衷的!”
大将军说:“是很少。”
尚大师说:“极少。”
“极少,”大将军道:“但不是没有。”
崔各田道:“冷血就是一例,他三样都不接受。”
杨奸忽然笑了起来:“大将军平时不是教我们吗?要毁灭强大的敌人。最好的方法,是使他先毁灭了自己。如何让他毁灭自己?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先叫他疯狂。一个人欲望过盛、权力过大,难免就容易疯狂。先使对方腐化,腐化掉的对手,会因疯狂而自行毁灭,便用不着我们去大费周章了。”
大将军用鼓励的眼神使他说下去,杨奸也真的说下去了。
“既然金钱、权力和女人分开来的三种方法都不奏效,”杨奸道:“我们何不把三种方法合起来,根本不劝、不说、不道明,只让这年轻人先品尝、后享用、之后上瘾、最后腐化——到时候,我们谁也不必收拾他,他自己也会把自己收拾掉。”
大将军呵呵笑道:“好家伙!那么奸的计策亏你想得出来!”
杨奸忙不迭的道:“当然了。大将军光明正大,这种阴损毒计,当然是我这种宵小之辈才会这般算计人!”
大将军一面大口喝汤,一面大口嚼着一只老姜,半晌后才对杨奸说: “难怪你叫杨奸。”
杨奸皮肉骨皆不笑的笑着说:“幸好我不是姓阴的。”
不管阴的阳的,他们都用了十分巧妙的方法,使冷血吃好的、穿好的、得到最好的、女人自动前来讨他欢心、人人自动上来供他使唤。
久而久之,冷血就成了可以为所欲为、任意任行的人。
——一旦成为这种人,肯定是绝对无法放弃他已经得到的;本来没有,就不会不习惯,但已经获得的,忽然失去了,就会很不自在。
失去远比从未得到过痛苦,而且痛苦得多了。
只要有所欲求,就无法绝对秉公行事——对这种人,大将军便可轻易解决。 是人就有弱点。
有弱点就有办法。
——怕只是找不到对方的弱点。
冷血也有弱点。
大多数的人的弱点,都潜伏在优点中,一如刀之两面。
冷血也不例外。
冷血的优点和长处,其中之一是: 年轻。
——他的弱点也是年轻。
年轻,再聪明的年轻人,也难免缺少经验、不知世途险恶、喜欢新奇刺激。 他们让冷血逐渐爱喝点酒、爱使点权、爱拍桌子骂人、爱听阿谀奉迎的话、爱追逐声色、爱花点钱、爱吃喝玩乐……如是者过了差不多一个月—— 总括而言,他们是要使冷血“堕落”。
他们要“腐化”冷血。
“腐化”需要逐步。
要不着痕迹。
——一如“岁月”腐蚀一个人的容颜一样,世上越是不易觉察的掠夺越是不可抗拒。 当大将军问起“进展情形”的时候,崔各田表示:“冷血?他已是大将军您在院子里阳光下一块晾晒的腌肉——你怕他还有腿能跑?还飞得上天不成?”
同一时候,大将军也收到了他派出去的人和崔各田所探得的讯息: 冷血是诸葛先生收的最未一名徒弟。
他的身世是一个谜。
他真的姓“冷”。
——诸葛先生首次发现还是婴儿的冷血之时,是在“罢了崖”下一个狼穴里。
够了。惊怖大将军忽然觉得像有什么事物突然涌进自己的小腹里,还一直穿过胸膜。几乎要在喉管里穿破出来。“他真的姓冷。”他看着自己的脚,仿佛他脚底下正踩着个婴孩。 当他们以为差不多已将近“成功”的时候,有一天,都监张判带着醉意在冷血酒意甚浓时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冷捕头,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温柔乡本是白骨冢,使一把宝剑锈蚀,当然要比拗断它容易。你看你,小腹上的钮不能扣了吧?!”
只是这么一说。
看来醉得七七八八、玩得荤七素八、荒唐得不知天昏地暗、迷糊得不懂天翻地覆的冷血,忽然长身而起,而眼睛清晰得像结冰镇过似的,一反手,把正在劝酒的崔各田衣襟揪起,几乎要把他“挂”在墙上,后来,还是把他“放”在桌上,以致桌上原有的酱油菜肴饭,全沾了他一屁服都是,然后,他才听见冷血像一个字值一两金子的跟他说: “好,这游戏,也玩完了。这些事,大概都是大将军叫你做的吧?!你替我告诉他,案发了。他逃不了,也脱不了罪的。”
当崔各田惶然的把这些话转知大将军的时候,大将军却七鬯不惊草木不惊的说:“其实,这个把月来,他也根本没放弃过调查行动,只是在暗底里进行,并请得‘五人帮’那几个家伙偷偷协助。”
“他不是个易对付的人,不过他还是有一个大缺点,仍捏在我手里。” “大缺点?”崔各田战战兢兢的问:“他,还有吗?”
“他爱女人。”
“女——人?”崔各田似乎从未听说过这种“动物”似的。
“我女儿:小刀。”湘军肯定得像知道自己左手有五只手指一般的说:“他喜欢她。” 崔各田眼睛一亮:“那么,何不把仇家结成亲家?”
“办不到,”大将军决绝得像知道脚趾永远不会是手指一样,“因为——” “他是冷悔善的儿子。”
“他是老盟主的儿子。”
“他是要来报仇的。”
“这个人一定要杀掉或者毁掉。”
“——而且,不能也不便由我们的人动手。”
“所以,要请一个人来——”
“——一个高手。”
“只要这人来了,一定能杀掉他。”
“这人是淮?”
崔各田重逾千斤的问。
“冠盖满京华,杀手独憔悴。”
大将军力以万钧的答。
●他用的武器亘常是一个问号
“铁手的手,追命的腿,冷血的剑,无情的暗器。”
“他们是四大捕快。”
“唐仇的毒、屠晚的椎、赵好的心、燕赵的歌舞。”
“你说的是四大凶徒。来的莫非是……”
“——屠晚!?”
“和他的椎。”
“只有他才可以对付他?”
“不,更重要的是,只有他才是最方便对付他的。”
“——您要屠晚怎样对付冷血?”
大将军没有回答。
他只是说:“请杨奸、大笑姑婆和司徒拔道来。”
当杨奸、司徒拔道和大笑姑婆走入“八逆厅”的时候都不大能够呼吸。 因为实在太臭了。
实在是太臭太臭了。
连这三个向来杀人剐人不眨眼的武林高/老/好手,都有点想呕吐。 但他们不敢吐。
甚至连眉头都不敢皱。
(他们向来都知道大将军很“臭”,但却不知道为何臭得那么厉害!) 厅里有两口大瓮。
两口瓮上横置着一块木板。
大将军就支颐斜躺在板上。
他们不知道大将军最近又在修练什么武功。
他们不敢问。
他们至多只是用眼尾斜睨了桌底下的痰盂一眼。
“我要你们来是要告诉大家”大将军开章明义的就说:“冷血必须要铲除。” 司徒拔道立刻说:“愿为大将军效死。”
“我们盟里的、帐里的、庄里的人,都不适合这项任务——冷血毕竟是御封的捕头。” 杨奸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上次,我们不是从京城里请回了一个杀手——?”
“是。”
“听说他在京城里有替相爷狙杀政敌逾五十二人的纪录?”
“是的。”
“他一向都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
“他一向是个寂寞的杀手。”
“那很好,我要的便是这种杀手,他是屠晚?”
“便是。”
“听说他的椎法很好?”
“天下第一。”
“而且他的推法是一个问号,淮也不知道他的使椎之法,所以也无法逃过他的狙杀?” “确是这样。”
“——那么,上回他为何没把冷血格杀于危城之外?”
“因为他不肯干。”
“不肯干?”
“是。”
“为什么?”
“他嫌钱太少。”
“我们不是给他一千两银子吗?这足够请十个杀手了。”
“但他发现要杀的比十个人还值钱,所以要求‘大出血’。”
“大出血?”
“大出血就是至少要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
“金子。”
“好,就给他。但我要用我的方式杀——我的方式,他的方法。”
“可是,他一向是用他的方式和方法杀人。”
“给他两千两。”
“金子?”
“另加一千银子,我还要买一家人的性命。”
“一家人?那一家人?”
——“随便那一家人。要杀像冷血这种人,一定要有‘陪葬品’,要流血,就血流在河,要见血,就来个大出血!钱,我有;人,他杀。”
“我……试试跟他说说看。”
这时候,丰富的菜肴又端上桌面,仆役们盛上热腾腾的白饭,大将军开始请大家喝汤。
他的三个下属都小心翼翼的喝着汤,仿佛生怕汤里会伸出一支捏着他们鼻子的怪手。 “汤好喝吗?”
“好。”
“好就多喝一些。”
“谢谢大将军。”
“汤还够热吗?”
“刚好。”
“那就趁热着喝。”
“多谢大将军。”
“真可惜。像冷血那么有用的年轻人,却喝不到我筵上的好汤。”
“那是他自己没有福气。大将军对他那么好,那么恩厚,那么器重,他还那么不识好歹,真是该一棒子打杀!”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依然秉公办案,但的确已有些手软,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咄咄逼人了。”大将军一面咀嚼着汤里的肉骨头,发出仿似门栓子松了给风吹动的叽叽声响,“是人,就会有情;有情,便有给软化的时候。你别以为他很坚定,其实他也开始动摇了,只是他够坚强罢了。如果他不是冷老鬼的儿子,我或许还会用其他的方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