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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岚不但没像往日般说些尖锐之词,反而破天荒地嘘寒问暖,一会儿要替楚独秀收拾行李,一会儿又说着急回校做什么,毕业证不会丢,一会儿又劝女儿多在家休息,不然论文答辩完别考公、别找工作了,就在文城放松一段时间,家里也不是养不起她。

  果然,想要开窗就得掀屋顶。楚岚原本怕楚独秀生活不稳定,必须找一份铁饭碗,现在经历完节目痛击,她怕女儿不想稳定地活着,什么要求都没有了。

  即便楚独秀在决赛有力发言,楚岚看完都认为是女儿强撑,脆弱的孩子在故作坚强,实际悲伤情绪早淤积心底。

  楚独秀面对楚岚的热络,再次感慨生活足够荒诞,原以为夺冠才能有今天,谁曾想一切全都反过来。

  她没有夺冠,但她的母亲,反而说软话了。

  她过去想要反抗、想要证明,想争取母亲的肯定及服软,却不料用另外一种方式,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

  当然,她可能也是欠,看着温柔的楚岚,偏偏不太适应了。

  沙发上,楚独秀眼看母亲给自己剥坚果,冷不丁道:“妈,你看节目了吗?”

  楚岚当即变脸,顾左右而言他,想要岔开话题:“哎呀,什么节目,说什么呢……”

  楚独秀失落道:“我努力那么久,你都没有看吗?”

  楚岚忙不迭坦白:“看了看了!我都看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

  楚岚夸赞道:“挺好的,你演得挺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真这么觉得吗?觉得单口喜剧有意思?”楚独秀垂眸,怀疑道,“你是不是没有看懂,不知道我的水平……”

  楚岚深怕她灰心丧气,信口拈来道:“谁说的,我看懂了,很有意思!我以前不懂这个,现在觉得可有趣,你的水平高得很,特别能吸引观众,连我都被感染,想要去讲讲了!”

  “是吗?”楚独秀一怔,提议道,“那正好,你给我讲个段子,让我开心一下吧。”

  楚岚哑然失声:“?”

  楚独秀见对方僵坐,好长时间都没反应。她当即故作可怜,在沙发上哭闹打滚:“讲个段子,讲个段子,我现在心灰意冷、心情抑郁,需要听点妈妈的段子开心开心!”

  楚岚望着耍赖皮的女儿,察觉到对方无耻要挟:“……”

  她沉默良久,拳头不禁硬了,咬牙道:“你看我像个段子吗?”

第61章

  ◎她现在依旧理想主义,却拥有现实的力量了。◎

  上午,楚独秀和楚岚在吵吵闹闹中,将返校的行李收好,还等到楚双优回家。

  门口传来拧锁的声音,只见屋门一开,楚双优就进来,正好看到在客厅忙碌的母亲和妹妹。她没有带什么行李,此行是轻装归来,经历完旅途奔波,衣着也一丝不苟,显得知性干练。

  这画面宛若奇迹,现在不是任何假期,向来忙于工作的楚双优,居然破天荒地请假回家。

  楚独秀看清来人,她心神微动,喊道:“姐。”

  楚岚闻声,她转过身来,惊道:“不是说去接你么?怎么自己回来了?”

  石勤听到动静,他从厨房出来,手上沾着水滴,又看一眼时间:“咦?航班不是还没到点?”

  “我自己订了车,落地就直接走,回家挺方便的。”楚双优温声道,“不想让你们跑来跑去麻烦,所以没说实际的航班,怕你们专程等,待会儿还去鲜洱斋,也要开车呢。”

  石勤:“不至于,就往返一趟机场,下回别订车了。”

  “难怪你说鲜洱斋来得及,原来早有主意了。”楚岚愣道,“这可提前到家不少。”

  一家人寒暄几句,父母回屋换衣服,只留姐妹俩说话。

  阳台外有儿童嬉闹的欢笑,电视机隐有歌舞节目的声响,隔壁的父母在房间里叮铃哐啷。

  柔和日光洒进屋内,一切都变得慢悠悠,跟海城的节奏不同,文城的岁月被拉长,只留安逸及舒适,如同坠入温柔乡。

  楚独秀和楚双优并肩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一时间都没有聊天,却不觉得尴尬无趣。双胞胎与生俱来的默契使人平静,不用刻意地搞什么气氛,彼此也没有隔阂和秘密。

  她们倚靠在一起,脑袋都互相贴着,像是在娘胎里彼此依偎,又像幼儿园门口等父母来接,悠然地打发闲暇时间。

  楚独秀靠着信任的亲姐,眼前飘过对方一缕发丝,没过多久就眼皮打架,在平和时光里昏昏欲睡。她原本决定不向任何人倾诉,此时却松开紧绷的弦,冷不丁道:“姐,你以前说得没错。”

  “什么?”楚双优握着遥控板,她不愿意看歌舞表演,将频道换成财经新闻。

  楚独秀闭上眼:“你以前说,人无法改变环境,我们像海洋里的一滴水,等资本的大潮一来,都不知道被摔到哪儿。”

  她的姐姐绝顶聪明,早就预判到了一切。

  或许,正是对方从小优秀,才领悟到人力界限,总有无法挽回之事。

  可惜,她那时似懂非懂,总认为是危言耸听、杞人忧天,等事情发生后,这才恍然大悟。

  楚双优身躯一僵,她向来记忆力出众,记得自己在咖啡馆,跟妹妹说过此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下一句就是“你没有错,你竭尽全力了,但还是没有回报”。

  为什么当时要说这样的话?

  明明是阐述最坏的结果,谁曾想最坏的结果成真。

  楚双优沉吟片刻,她将财经新闻,又换回歌舞节目:“你待会儿想吃点什么?”

  这是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都可以。”

  “捞点鲜虾吧,再炸点小鱼,南城河鲜少,基本是海鲜,我也想吃了。”

  “好。”

  鲜洱斋,一家四口订了包间,在餐厅里大快朵颐。柔和爽脆的鲜虾、酥香美味的炸鱼、颜色艳丽的蒸蟹、浓郁纯白的鱼骨汤,又点了数样炒菜和甜点,远比平时的菜品丰富,恨不得要赶上过年。

  楚独秀认为吃不了那么多,无奈楚岚和楚双优坚持要点,果不其然吃撑了。

  最后,石勤找了服务员帮忙,将剩余珍馐打包回家。他提着装有餐盒的塑料袋,随着妻女们缓缓地往外走。

  楚双优走在前面,她回头望楚独秀,问道:“还有些时间,想买点什么?”

  这是楚双优最擅长的安慰方式,用美食和礼物摆平一切烦恼。

  楚独秀迟疑道:“好像不缺什么。”

  “哎,房子该挑家具了,要不要逛逛?”楚岚主动提议,又对楚双优道,“好歹是你的房,你稍微上点心。”

  “让她挑家具吧,然后我来买单,我回来住得不久,什么样都可以。”楚双优注视妹妹,轻声道,“你不是喜欢弄这些?上大学还布置宿舍?”

  相比楚双优忙于工作,楚独秀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爱好,偶尔会在家里烹饪,或者搞编织、弄装修,在宿舍里简单地布置,不是贴墙纸,就是铺桌布,摆些花里胡哨的娃娃。

  “对啊,不然论文答辩完,就回来布置新房,稍微放松一段时间。”楚岚附和,“不用赶着弄完,一天就弄一点,跟你小时候过家家一样。”

  “不太好吧?”楚独秀闷声道,“……你们以前还说我幼稚。”

  她曾经在家里张贴动漫海报,买一些颜色亮丽的联名卫衣,让母亲和姐姐大为不解。大家的审美取向不同,真让她布置新房,会不会太冒险了?

  楚双优:“没关系,都可以。”

  楚岚高声道:“对!你的风格挺好,看着青春洋气!”

  “……”

  石勤深知她们想转移小女儿注意力,又听楚岚胡乱赞美,哭笑不得道:“这都是什么话。”

  楚独秀推托不过,再加上姐姐早就说过,新房给她留一个房间,便同意母亲的主意,到家具城里逛一逛。

  家具城,样板间内光线充溢,各类物品琳琅满目、风格各异,既有古典的原木家具,又有时尚的现代家具,很快就让人挑花了眼。

  一家人边走边看,挑选需要的东西。

  楚岚和石勤站在数张大床之间,正在比划合适尺寸的新床,专心致志地讨论起来。

  楚独秀和楚双优走在后面,不时地摆弄装饰的小物件,欣赏漂亮精致的灯具。她们正愉快地拨拉落地灯,忽然听见一串手机铃声。

  楚双优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当即朝旁边走两步。楚独秀同样收声,乖巧地站在旁边,等候姐姐打电话。

  尽管楚双优略微回避,但隐隐有些声音,飘进楚独秀耳朵。

  “不好意思,我家里有急事,目前不在南城,您有什么事么?”

  楚独秀默默听着,推测估计是工作。

  其实,家里没有急事,但姐姐却回来,应该是由于节目。

  经历完白天的事,楚独秀哪里会不懂,家人们都把她当小孩哄,无非是怕自己沮丧,对比赛仍耿耿于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打消亲人内心担忧,只能静静接纳温暖的安慰。

  正值此时,楚双优声音陡然一变,难得失去往日的平静:“什么?”

  楚独秀一愣,她好奇地看了过去,却发现姐姐眉头微蹙。

  “我明白了。”楚双优沉吟数秒,谨慎道,“您稍等片刻,我还在外面,回去跟您沟通,好吗?”

  楚独秀眼看对方挂断电话,疑道:“姐,怎么了?”

  楚双优面对妹妹,她神色稍缓,摇头道:“没什么,我们接着逛吧。”

  但事情显然没她说得简单。

  众人逛完街,刚刚回到家。楚双优就钻进房间,默不作声地忙碌起来,好像要处理方才电话里的事情。

  晚餐时,石勤简单地熬了一点粥,配上中午打包回来的菜,就凑成一顿清淡和谐的家常饭。他用碗给众人舀粥,一一地分发下去,熟练担任饲养员工作。

  楚独秀和楚岚插科打诨、互相斗嘴,但气氛还算愉快,称得上有说有笑。

  楚双优坐在一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偶尔被妹妹问两句,注意力也不在聊天上,看上去似有难言之隐。

  片刻后,她寻了用餐时的气口,终于缓慢坦露真相:“妈,上次的事,有点情况。”

  楚岚一怔,嘴角笑意退下,接着反问道:“什么意思?”

  楚双优垂眸,低声道:“钱要晚回来一会儿。”

  楚岚沉默。

  倏忽间,餐桌上的空气停滞,她们一时都没说话。

  楚独秀坐在母亲和姐姐中间,她此时满头雾水,迷茫地左右环顾,搞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石勤瞧出气氛不对,他率先打破沉寂,和气道:“具体原因是什么?”

  楚双优目光微闪:“我也不好解释,需要回南城核实,才能有准确答案。”

  “对,你向来有主意,我当时就跟你说过,投资和生意一个样,但你说的言之凿凿,我最后还是给你钱了。”

  楚双优闻言抿唇。

  楚岚听闻噩耗,却没当场发作,她一改泼辣,不紧不慢道:“你总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不明白你那些高大上项目,但我好歹做过两天生意,不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楚独秀睁大眼,迷惘道:“什么钱?”

  “你姐有个项目,想要试着投资,但她刚买完房,手头现金不够,从家里拿了钱。”石勤凑近她,小声地解释,“应该就是上次回家。”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浮现,楚独秀回想起蹲墙角的事。那时,姐姐作为说客,跟母亲在房间里解释《单口喜剧王》,却将她挡在门外,她被迫鬼祟偷听。

  当时屋里传来一句话:“妈,现在家里有多少钱?”

  应该就是楚双优询问楚岚家中财政。

  “说吧,你想做什么?”楚岚问道,“你不可能平白无故提这话,要只是钱晚回来,根本不会开口,估计自己私下就解决。”

  楚双优:“我想要再往里追加一笔……”

  “不可能,想都别想,我上次就说过,给你的那部分,没打算要回来,你最后是赚是赔,都跟我没有关系。”楚岚摆手,“你有一份,你妹有一份,拿去干什么,我们不会管,那是做父母该给的,不是支持你投资,单纯是我们心意。”

  楚双优脸色苍白,承诺道:“我可以写借条,规定还款期限。”

  楚岚惊叹:“楚双优,你知不知道,你像个赌徒。是,你从小聪明,从小就厉害,但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多少赚大钱的人,就是这么垮下来!”

  “我确信项目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中间有细节得处理。”楚双优语气诚恳,一字一句道,“我保证,我不是头脑发昏,对项目判断没错,现在是关键时刻。”

  楚岚哑然。

  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一扫晚餐的温馨和谐。

  “好啦好啦,你想要多少钱?”石勤见势不对,劝和道,“你妈给过你一次,不然这回换我来。”

  楚岚出声质疑:“你哪儿来的钱?你的钱不都在我手里!?”

  “公积金不是还有,平时也没什么用,现在买房了,就能提出来。”石勤道,“确实没你们赚得多,但聊胜于无嘛,不然就拿去用,你还差多少钱?”

  楚双优小声地回答,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嚯。”石勤一愣,接着苦笑道,“我女儿搞了个大项目。”

  “那彻底没戏了,家里没那么多钱!”楚岚果断拒绝,“前不久刚提前还贷,你就算想借,也借不出来。”

  虽然家里生活无忧、有房有车,但可以使用的存款也有限。普通家庭或许有资产,却没有充裕的现金流,尤其文城平均工资一般,楚岚也早就不做大生意,只时不时捣鼓些小买卖,缺乏资金很正常。

  楚双优闻言,垂下了眉眼,略微有些黯然。

  她确实也猜到这种情况,要不是有套房子压在这里,自己手里的钱不会被弄尽,原以为还有一年筹款时间,用她未来的收入就能填平,谁料刚过两三个月后,时间就突然提前,杀了个措手不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静谧中,楚独秀偷瞄一眼手机,她小心翼翼地举手,弱弱道:“其实……我好像有钱……”

  此话一出,全场震撼,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没人预料到楚独秀会发言,就像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她被排除在家庭重任外,既不用在外赚钱养家,也不用操心柴米油盐,定位就是搞笑气氛咖,在生活里逗家人开心,连手里的钱都是零花。

  楚岚两眼发蒙:“你哪儿来的钱?你都还没工作?”

  “我录制节目,也算是工作……”楚独秀坦白,“虽然基础工资不高,但还干了些别的事。”

  录制期间,她根本不在意商务酬劳,光写稿就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查询银行账户。好在商总及财务很规范,照合同定期给她打款,算下来不是一笔小钱,甚至后面还会有尾款。

  楚双优面露踌躇,声音干涩道:“算了,没事,我再想其他办法。”

  她能向父母开口,但拿妹妹的钱,像欺负小孩子,实在于心不忍,着实是破防了。

  “为什么不要我的钱?姐姐你看不起我!”楚独秀蹿起来,给姐姐看账户,振振有词道,“莫欺少年穷,我真有钱了,不要小瞧脱口秀演员!”

  她确实比不过明星,但好歹算行业顶尖,加上节目播出时,是收入的黄金期,数月攒起来也挺可观。

  更不用说,楚独秀和程俊华商业价值最高,二强选手都没钱,其他演员别活了。

  楚双优看到账户余额一愣,显然也没料到妹妹的存款,刚好就能解燃眉之急。她脸上显露一丝纠结,嘴唇微微地动着,喉咙像有根鱼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好半天都没有回应。

  楚岚见状,领悟对方想法,叹息道:“行了,你们姐俩饭后自己商量吧,我们掺和不了这事儿,都是你们挣来的钱、弄来的事。”

  饭后,楚双优没有再提此事,楚独秀却追着她,一路都纠缠不休:“为什么不要我的?你都找爸妈借了?”

  “这不一样。”楚双优皱眉,干脆道,“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楚独秀:“那你可以跟我解释,你说完我不就知道,明白你想投资什么。”

  楚双优见妹妹天真无邪,心里负罪感更重,都快要感到内疚。从小到大,只有她给妹妹钱,从来没颠倒过来,自然无法描述复杂心情。

  “妈好歹还会质疑,但你却那么随意,我就不能拿这钱。”楚双优严肃道,“这不是生意场该有的态度。”

  “但这本来就不是生意。”楚独秀坦然道,“只是支持你做想做的事,就像你支持我讲脱口秀一样,明明你也清楚没有回报,对行业没抱什么期望,但那时候却自责焦虑,是你还不够厉害,才不能帮我托底。”

  楚双优一怔。

  “我觉得这样很好,虽然遗憾地没拿到冠军,但节目不是全无收获,不是吗?”楚独秀眼眸明亮,心平气和道,“起码我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过去不敢妄想的事,总算在家里有点存在感了。”

  或许,她以前一直是理想主义者,暂时没有扛起现实的重担,将母亲和姐姐的话抛在脑后。这样的理想如同玻璃制品,简单、纯粹却脆弱,稍一摔打就化为乌有,会轻易被外界力量击碎。

  总决赛就是如此,另一位理想主义的朋友离开了,但总得有人来面对残酷和惨淡,收拾起满地残渣及碎片。

  她现在依旧理想主义,却拥有现实的力量了。

  楚双优听完妹妹肺腑之言,很难不为此话动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或许,她以前从没期望妹妹做什么,现在却该转变想法,将对方视为成年人,相信对方有独当一面的实力,站在平等的地位交流,而非一味纵容或宠爱。

  不知不觉中,她的妹妹长大了。

  数秒后,楚双优解释:“其实项目没问题,资金已经落实到位,投资收益也很可观,但我原本能用一年时间,将里面的钱调出来,现在不知谁从中作梗,时间一下缩短到两三个月,才会弄得我那么着急。”

  “现在有两种方案,一是我写借条给你,从你手里借这笔钱,注明还款日期及利息。二是你以投资形式加入,前提是你信任我的水平,回报率应该比利息要高。”她道,“选哪个都行,看你的意愿。”

  “从中作梗?”楚独秀眨了眨眼,好奇道,“姐,所以你也被黑了一灯么?该有的灯没拿到。”

  “这是你们的职业病吗?”楚双优无力地扶额,听对方调侃两人的倒霉,失笑道,“什么事都能幽默化?”

  她原本忧心忡忡,愣是被此话逗笑,颇有点苦中作乐的意味。

  楚独秀一本正经道:“不太懂你们的专业术语,你就说是不是这意思吧。”

  “……是,不过我已经有眉目,回南城就可以解决。”

  “你要去夺回失去的一灯?”

  “对。”

  楚独秀考虑数秒,拍板道:“那我选二吧,讨个好兆头。”

  楚双优听对方神气活现,她怔愣数秒,读出了深意,若有所思道:“你也要去夺回失去的那灯了么?”

  “嗯。”

  楚独秀点头。

  姐妹俩简单地敲定完协议,楚双优说要拟一份纸质内容,再来找楚独秀核对条例细节,并嘱咐对方在外工作也如此,不能不明不白地签合同,更不能由于重感情,就被人骗得团团转。

  虽然楚双优相信妹妹的赚钱能力,但好似依旧不相信她的法律常识。

  楚独秀被碎碎念磨得耳朵痛,目送楚双优回屋草拟文件,嘀咕道:“不然陪我回海城签合同算了,说那么多,谁记得住……”

  不过,楚双优的话提醒自己,她至今没跟善乐签约,确实该思考这件事了。

  楚独秀取出手机,她一瞄谢慎辞的微信,发现对方依然没有回复,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谢老板有那么小心眼?

  语气官方点,不发表情包,真的生气了?

  签约善乐是正经事,他再有气也会回吧,好歹是做老板的人,应该以公司为重。

  楚独秀在内心谴责对方已读不回,耐着性子又编辑一条微信消息,用词依旧客气,委婉询问合约,或者她该找商总洽谈,让谢总推一下商总微信。

  谁曾想对方秒回。

  谢老板10.9:[我在机场,见面谈吧。]

  楚独秀讶然,推测对方要出差,这才忙不迭回复。

  [好,那等回海城,在公司谈吧,辛苦您了。]

  谢老板10.9:[我在文城机场,方便找个地方,我们见面谈吗?]

  楚独秀:“???”

  她想起昨晚的梦,不料梦境照到现实,黑猫真跟到楼下了。

第62章

  ◎难怪他脸色都变了,八成被她给吓坏了。◎

  文城机场,透过宽大透彻的落地窗,只见银灰色跑道上停放飞机,在日光中镀上一层金辉。

  这里远没有海城机场的航站楼多,但各类设施齐全,当地风景别具特色,向远方眺望,依稀可见青翠山脉。

  大厅内,谢慎辞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眼看“对方正在输入中”不断浮现,聊天页面却迟迟没有文字,他紧张地屏住呼吸,不知她会作何回复。

  果然还是太唐突了么?

  他在节目期间迟迟不敢越界,从未做过胆大妄为的言行,总怕一不留神就击溃双方微妙的平衡,破坏那份由信任和默契搭建的珍贵羁绊,蒙上捕风捉影的灰雾及沙土。

  激烈赛制让一切变得敏感,她是节目的选手,他是节目负责人。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录制期间交往过密,都对她的声名不利,容易让她的实力遭受质疑。

  因此,他小心翼翼地克制、遮掩,坚信未来有漫长时光,细水长流地坦露私心。

  但现在比赛结束,一切却来不及了。

  总决赛动荡后,楚独秀发来客套有礼的说辞,婉拒跟他面谈,直接返回文城。

  这让谢慎辞颇感无力,一方面是分身乏术,各方人马都要靠他沟通、调配,绝非商良、尚晓梅等人能代劳,一方面是言语苍白,仅靠线上的寥寥数句,就妄图将事情翻篇,多少显得太不尊重。

  只能处理完急事后,再匆匆地赶到文城。

  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实际的交流、行动更真实可靠,只是他也不确定,她想不想见自己。

  不过,谢慎辞早做好心理准备,无非是白跑一趟,自己来得很突然,被拒绝倒也正常。

  幸运的是,楚独秀在漫长纠结后回复,她发来一个文城地址定位。

  谢慎辞见状,微松一口气,抬腿往停车场走,准备打车前往该位置,谁曾想没走两步,又收到一条消息。

  他睫毛微颤,误以为她改变主意,连忙再次点开微信。

  她的消息却流露惶恐:[我、我要是懂事点,是不是该打车去机场接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