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送你回家。”赵茗茗伸手牵着那只白嫩嫩的小手。
“谢谢阿姨。”吴朵朵笑笑。
“这是第几次阿姨送你回家的呢?”赵茗茗笑着问她。
吴朵朵眨眨眼睛,在心里数了数,很认真地报出了数字:“第六次。”
“那你明天折朵小红花给阿姨,好不好?”
“好啊。”吴朵朵甜甜地笑。
吴朵朵的家住得离幼儿园不远,走过去大概十五分钟不到,只是住得偏僻,要走进一条小弄堂,七转八绕,周围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晾衣杆子,地上也坑坑洼洼积着水。
果然,吴朵朵的爸爸还没回来,邻居刘奶奶很热情地接收小朵朵在她家吃饭,看动画片,赵茗茗放心地将小朵朵交给她。
“赵阿姨,明天我送你小红花。”吴朵朵声音甜甜的。
“一言为定啊。”赵茗茗俯身和吴朵朵拉了拉手指。
每次走这条老巷子赵茗茗都有些害怕,不少野猫上窜下跳,发出细弱的叫声,还有老人的咳痰声,小孩子的哭声…一盏路灯都没有,高跟鞋下的每一步走得都有些不稳。
单身的,尚年轻的女人走在老巷子里…
突然,和所有电视剧上发展的情节一样,一个影子窜了出来,直接撞向赵茗茗,赵茗茗心一惊,下意识地紧紧拽住自己手上的拎包。
那年轻人的目标果然是赵茗茗手上的包,直接伸手来拽,来拉,来抢,也许他是个偷包的新手,经验不足,一时间不能上演很麻利地拽下转身飞奔的情节,但情绪又是明显地不甘心,死死地去拽赵茗茗的包带。
“你干嘛!”赵茗茗大叫,“有没有人啊!抢包…”
话音未落,一阵冰凉的刺痛,赵茗茗牙齿一酸,本能地松手,那年轻人自己也吓了一跳,眼神露出些犹豫和惶恐,但两秒钟后立刻夺包飞跑。
赵茗茗立刻看自己的手臂,果然是一团血,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贴近一看,竟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源源不断地渗出来,顿时,一种恐惧蔓延上来,她本能地脱下外衣紧紧捂住伤口,飞快地跑出巷子去招出租车,她记得这个时间的巷子口常常停着交班的出租车。
幸好快速招到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妇女,一看赵茗茗这个样子立刻送她到附近的医院。
“诶呀,刚刚啊,是有个小伙子捧着一个包飞一样地跑出来…那样子大概还不到二十岁,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爱干坏事…”中年妇女一边急速开车,一边瞟瞟赵茗茗,“没事,快到了。你伤口压紧一点。”
赵茗茗点点头,她的左手用衣服紧紧捂住右臂的伤口,简直不敢看一眼,怕一看就是电视上那种鲜血溢满白衣的恐怖画面,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镇定点,没事的,不用怕。
外科急诊室。
赵茗茗躺在简易手术室的手术床上。
叶靳拓进来的时候便认出了赵茗茗,他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还是不化浓妆看起来舒服点。
“医生,我的伤口怎么样了?”赵茗茗嘴唇有些苍白,紧张地问。
叶靳拓不理她,直接拿出无菌隔离布垫在她手臂上,然后用碘酒消毒,进行清创。
“医生,我的伤口…”
“不要动。”叶靳拓直接命令道。
即使这个声音很熟悉,此刻的赵茗茗也不能辨认出眼前戴着口罩,穿着简便手术衣的男医生是叶靳拓。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偶一个朋友就是这样的经历,被突然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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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脸与冷脸
消毒钳,持针器,镊子,缝合线,纱布,棉垫…
赵茗茗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悄悄转头一看,一堆在灯光下闪闪发熠的工具,心里小小一惊,她从小到大还没有经历过清创缝线,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小的伤口竟然要这么大堆的工具来处理。
心里当然是有些害怕。
“这,需要麻醉吗?”赵茗茗问。
叶靳拓抬头看了看她,简洁道:“不需要。”
“啊?”赵茗茗有些惊慌地看叶靳拓手持镊子穿线作准备工作,“医生,不好意思,我这人胆子比较小,比较怕痛,要不,还是麻醉一下,不是有种局麻的?”
“这点痛连六岁的孩子都可以忍。”叶靳拓淡淡道。
赵茗茗便不再多说什么,心里想医生总不会骗她。
事实证明,这个清创缝合还真没什么大痛,只是针进皮肉的时候有些刺痛,拉线的时候就没什么感觉,两针以后赵茗茗便没有那么紧张,再加上这个小技术活对叶靳拓来说简直是玩家家酒,熟能生巧至极,进针迅速,穿线,拉线麻利,减少了赵茗茗不少痛苦。
这时候,一个也穿着简易手术衣,戴着橡胶手套的实习女学生进来。
“你来。”叶靳拓让实习女医生过来,“后面两针你来。”
实习女学生有些激动:“好的。”
赵茗茗立刻看了看那个戴着口罩的实习女学生,额头上还明显地缀着两颗饱满的青春痘,整个人标上了“经验不足”的标签。
女实习生接过叶靳拓手中的镊子和剪刀,对着赵茗茗的手臂很激动也很小心地处理起来。
“是这样吗?”女学生的手有些颤抖。
“别抖。”叶靳拓说,“你做得很好。”
女学生的书本理论很优秀,临床实际明显有些不足,进针的时候赵茗茗蹙眉,感觉这个女学生是在给皮鞋敲钉子,每进针都很重,速度又慢。
“我来。”叶靳拓又接过镊子和剪刀,“你在边上看着。”
女学生嘴上嗯了一声,心里嘀咕多好的一个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她是巴不得每天都有好多个人肉模型供她操作,尤其是像赵茗茗这样新鲜伤口的人肉模型。
结束后,敷上了纱布,胶带贴好。
“痛吗?”叶靳拓问。
赵茗茗摇头:“还行,没想象那么痛。”
“我说过这点痛六岁的孩子都可以忍。”叶靳拓脱下简易手术衣,平静道,“每隔三至四天来换药一次,十天后拆线,忌辛辣油炸食物。”
赵茗茗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又想到什么问题,抬头问:“医生,这个…”
话音未落,她看到叶靳拓摘下口罩的样貌,顿时有些瞠目结舌,说不出什么话来,半晌后才挤出一句:“是你,好…巧。”
“嗯。”叶靳拓点了点头,算是给她一个回应。
赵茗茗觉得万分尴尬,他们毕竟是相亲中认识的,在浪漫粉色的爱情平台上面对面互相考量过一番,虽然他没有选择她,可在生活中相遇却有些别扭,怎么也不能完全当作陌生人。
“你伤口怎么弄的?”叶靳拓问。
赵茗茗大致说了说。
“以后小心点。”叶靳拓算是客气提醒了下。
赵茗茗看他低头在门诊病例上写着什么,他的手很大,手指又修长,写字的时候有些行云流水的感觉,刷刷刷过去,写下大堆赵茗茗完全看不清楚的东西。
这样的一双手,给女人一种幻想的空间,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这双手的其他用途,譬如划过女人纤细的锁骨,柔软的胸部,平坦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