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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想要追上鸟,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白渺有的是法子。她追到密林里,熟练掐诀,藤蔓骤然疯涨,猝不及防的青鸾顿时被缠绕着坠落下来。

  “哼哼,被我抓到了吧?”白渺狞笑着靠近,青鸾疯狂挣扎,叫声凄厉。

  “行了别装了。”白渺抓住鸟喙,一把捏住,“以后不准啄我,也不准抢我的东西,听到没有?”

  上次就因为这家伙抢走芥子囊,害得她损失一本同人小说,这仇她可记着呢。

  青鸾被她捏住嘴无法发声,只好连连点头,一双透红的圆眼睛显得无比诚恳。

  白渺:“好,你现在跟我去挂晴天娃娃,配合一点,别搞骚操作。”

  青鸾点头如啄米,白渺这才把它放了。

  沈危雪回到竹楼的时候,白渺正乘着青鸾往屋檐上挂晴天娃娃。

  两个小家伙配合得当,一个负责找位置,一个负责往上挂,看起来无比和谐。

  沈危雪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没有出声。直到白渺挂好晴天娃娃,一回头,才发现他已经在身后站了许久。

  白渺从青鸾背上探下头,认真地问:“师尊,挂在这里可以吗?”

  沈危雪回过神:“……嗯。”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一个“嗯”……

  白渺微一思索,权当是默认了。

  她拍了拍青鸾的脖子,青鸾会意,优雅平稳地缓缓降落。

  白渺轻轻一跃,从青鸾背上跳下来,在沈危雪身旁站定。

  “晴天娃娃已经在祈祷了,”她笑了笑,“师尊放心,应该很快就会放晴啦。”

  沈危雪与她一同注视着屋檐下的白色挂件,天色昏暗,将他的瞳孔衬得比以往更深一些。

  “……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说:

  白渺:等雨停了就可以教我烘干大法了!

  沈危雪:?

第9章

  许是白渺的晴天娃娃起了作用,次日,天气便转晴了。

  连续下了几天阴雨,白渺和唐真真都觉得自己身上几乎要长出蘑菇。

  怀着出来晒晒太阳的心思,她和唐真真一大早便爬起来,提着木剑去求知堂上课。

  一路上满是去上课练剑的年轻弟子们。这些弟子一看到白渺便变了眼神,有些明显的还会停下脚步,捂着嘴与身边人悄声议论她。

  白渺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这奇怪的气氛。

  但她一向随遇而安,从来不把这些莫名其妙的反应放在心上。

  又走了一段路,偷看她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一向粗神经的唐真真都感到不对劲了。

  “白渺,那些人是不是在偷看你呀?”

  白渺很淡定:“没见过美少女罢了。”

  唐真真:“……”

  就这样,在无数或有意或无意的目光中,二人走进了求知堂。

  求知堂里已经坐了大半学子。他们大多是和白渺同一批入门的,与她相熟些,一见白渺进来,立即叫嚷着“来了来了”,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蜂拥而上。

  “白渺,听说剑尊大人收你为徒了,这是真的假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剑尊还有收徒的意向吗?你能不能帮我举荐一下?”

  众人将她团团围住,表情狂热,七嘴八舌,眼中的羡慕几乎要凝成实质。

  白渺:“……”

  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多嘴?她还没打算说出来呢。

  倒不是想低调做人,而是怕麻烦。

  沈危雪那么厉害,想要拜他为师的人肯定多得数不胜数。

  她现在修为只有炼气,又没什么拿得出来的优势,什么剑骨灵根之类的金手指通通没有,这要是被那些不服气的人惦记上了,恐怕前途多舛。

  系统:【你可是虐文女主,金手指要等被虐以后才能开启。】

  白渺:“滚。”

  还被虐以后,生怕她忘了这茬是吗?

  白渺一脸晦气,还要分神面对眼前这些人的轮番轰炸。

  “白渺,快告诉我们呀,你真的是剑尊大人的徒弟吗?”

  白渺不是很想说话,干脆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众人见状,顿时一片哗然,求知堂瞬间炸开了锅。

  连坐在一旁的唐真真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可从没听白渺提起过这件事。

  “什么?你真的是剑尊大人的徒弟?”

  “真羡慕啊,居然能被剑尊大人看中……”

  “怪了,剑尊大人为何会收你为徒?莫非你天赋异禀,旁人看不出,独独剑尊大人慧眼识珠?”

  “再天赋异禀能天赋得过柳韶吗?柳韶也不过是被掌门真人看中而已……”

  “你这话是何意思?难道掌门真人还入不了你的眼?”

  “掌门真人自然也是极好的,但若和剑尊相比……”

  这些弟子原本心里还有一丝侥幸,以为这只是无聊之人的谣传。此时听白渺亲口承认,顿时目瞪口呆、心情复杂,言辞间也失了分寸,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

  白渺见他们吵得火热,趁机拉着唐真真换了个座位。刚一坐下,一根翠绿的柳条突然在她眼前晃了晃。

  白渺抬眼,看到柳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身旁,嘴里叼着细细的柳条,一双漆黑清亮的眼睛盛满惊讶。

  “不会吧,你那个奇奇怪怪的师父真的是剑尊?”

  看来他还记得之前沈危雪让白渺好好吃饭那件事。

  唐真真一看柳韶在这儿,立即自觉坐到隔壁桌,笑嘻嘻道:“你们聊你们聊。”

  白渺:“……”

  她一脸无语地看向柳韶:“你又是听谁说的?”

  “所有人都在传啊。”柳韶耸了耸肩,“至于一开始是谁传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白渺忍不住揉揉眉心。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周慎和那个和他一起去栖寒峰的师兄,多半是他们回去说给自己的同门弟子听,然后又一传十十传百,才变成如今这番局面。

  这些人嘴巴真够大的。

  柳韶见她走神,抬手在眼前晃晃:“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奇怪的家伙真的是剑尊?”

  白渺点点头:“其实他也没有很奇怪……”

  柳韶挑眉:“是是是,不奇怪,只是有点不负责任罢了。”

  白渺:“……”

  居然说剑尊不负责任,他还真敢。

  想起沈危雪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和包容,白渺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他没有不负责任。”她慢慢斟酌用词,“他只是……在教导徒弟的方式上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而已。”

  柳韶咬着柳条,含糊地应了一声:“唔,哪里不一样?”

  白渺想了想:“更自由,更随性……?”

  柳韶闻言,吐出柳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来剑尊的魅力很大呀,这才几天,你就这么向着他了。”

  白渺:“……”

  那可是剑尊,难道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的坏话吗?

  白渺白了柳韶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是闭嘴吧。”

  “好好好,不聊你那个宝贝师尊了。”柳韶伸了个懒腰,在她身旁大咧咧坐下,“选剑会的消息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白渺一脸懵逼:“选剑会?什么选剑会?”

  “就是一年一度的选剑会啊……”柳韶顿了一下,随即用孺子不可教的眼神打量白渺,“说吧,是不是又逃课了?”

  他一个三天两头逃课摸鱼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

  白渺直接翻白眼:“少废话,说重点。”

  柳韶耸了耸肩,如此这般地为她讲解起来。

  原来这选剑会是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小型活动,只有当年入门的弟子可以参加,算是新生限定。

  选剑会顾名思义,就是将最终奖励定为剑器的选拔比赛。

  参加选拔的弟子们进行一对一单挑,剑修对剑修,丹修对丹修,符修对符修,各打各的,互不干扰,最后各决出胜者两名,可以先后进剑阁挑选中意的武器。

  白渺:“丹修和符修也能进剑阁挑东西?”

  “当然了,剑阁虽然叫剑阁,但里面也不全都是剑。”柳韶摸着下巴,“像炼丹炉之类的东西,应该也是有的吧……”

  白渺心想,这不就是一库房吗。

  “我已经打听过了,今年剑阁里最好的两把剑名唤眠霜、垂雾。”柳韶打了个响指,“我肯定是要拿走其中一把的,另一把,就留给你吧。”

  “为何最好的剑是两把,而不是一把?”白渺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而且你凭什么这么笃定自己能得第一,选拔还没开始呢,你就知道没有黑马了?”

  “你问题还真多。”柳韶摇摇头,“还好我有耐心,换做别人早不搭理你了。”

  白渺冷哼一声,懒得和他杠。

  师尊可比他有耐心多了,也没看人家这么吹嘘自己。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因为这两把剑是同一位铸剑师在同一时期铸造出来的,两把剑有如双生,不分伯仲,所以并称最好。”

  “至于第二个问题嘛……”柳韶挑了下眉,明亮张扬的眉眼间满是轻狂,“第一原本就是我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异议吗?”

  口气不小。

  不过他说得也是事实,他可是天才柳韶,比任何人都有说这话的资本。

  白渺佩服得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柳韶得意地勾起唇角,拍拍白渺的肩膀:“所以第一你就别想了,努努力得个第二吧。”

  白渺摇摇头:“我才懒得比,随便走个过场就行了。”

  柳韶讶道:“你不想要那两把好剑?”

  “我又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白渺一脸漫不经心,“更何况我还不确定要走什么路子呢,我觉得专精炼丹也挺好。”

  不用打打杀杀,还能卖丹药换钱,稳赚不亏。

  这次换柳韶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她了。

  “可你的师父是剑尊啊。”他说,“身为剑尊的弟子却不学剑,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白渺:“……”

  好像也是?

  柳韶继续循循善诱:“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剑尊的徒弟了,你现在代表的不仅是你自己,更是剑尊的脸面和名声。若是在选剑会上输得太难看……”

  他话没说完,白渺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丢不丢脸,但沈危雪对她这么好,要是因为她的缘故害他丢脸,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白渺脸上的表情终于认真起来。

  “你说得对。”她立即坐直身体,向柳韶虚心求教,“那柳老师,您看我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柳韶骄傲一笑,“你的脑子我清楚,从现在开始,认真练剑吧!”

  白渺:“好!”

  上清峰主殿内,空旷冷清,掌门站在沈危雪面前,神色颇为尴尬。

  “玄虚长老怎么说?”沈危雪语气平淡。

  “说是那个弟子心思不正,还在他面前胡说八道,现在已经被他拖回去关禁闭了……”

  掌门已经将周慎找事的前因后果盘问清楚,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危雪。

  这类小事本不该由他一个掌门来做,只是前来询问的是剑尊,若是让旁人来做,他反而不放心。

  沈危雪撑着头,黑发如流水般垂落:“他已经是长老了,自己没有一点判断力吗?”

  掌门叹气道:“前些日子阴雨连绵,魔气加重,他会这般失了分寸也情有可原……”

  听到“魔气”二字,沈危雪神色微动,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已安排不言和元彦查看过护山大阵了,还好,没有邪魔入侵的迹象。”掌门双手负后,欲言又止,“只是……”

  沈危雪:“什么?”

  “如今宗门内都在传白渺是您的徒弟,虽无大碍,但不免乱了辈分,清淮又还在闭关,要不要我去处理此事?”掌门沉声道。

  师尊和师祖的区别可大了去了,沈危雪和宋清淮也不可相提并论,某种意义上,这误会简直错得离谱。

  沈危雪倒是不知道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

  他神色缓和,眼睫轻垂:“我想想……”

  他一向不拘泥凡事俗礼,不管怎么说,白渺如今都是他栖寒峰的弟子,不论其他,这一点是错不了的,也无需纠正。

  一定要说错的话也只是在称谓上有些差池,用掌门真人的话说就是乱了辈分。他们不像他,极其看重这一点,认为这样不合规矩也可以理解。

  只是白渺自初识便唤他师尊,如今突然告诉她“师尊”这个称谓是错的……

  她年纪小,脸皮薄,以后说不定会不自在,从此和他生分了也不无可能。

  这么一想,沈危雪觉得还是不要纠正比较好。

  “罢了,随便他们怎么传吧。”沈危雪轻声道,“让他们有些忌惮也好,省得再去找那孩子的麻烦……”

  如周慎之徒,不就是因为看到白渺在收徒大典上受尽冷落,以为她是被挑剩下的,无人在意,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辱她。

  现在他们都知道白渺是他的弟子了,就算心里再不服,想必也得看在他的面上掂量几分。

  掌门点头应和:“那是必然的,那些弟子羡慕还来不及,谁敢去找她的麻烦?”

  心里却暗暗惊奇,剑尊之前可是从来不管他那个天才徒弟的,十几岁的男孩扔在一边自生自灭,如今只是换了个女孩儿,怎么突然如此上心了?

  难道剑尊重女轻男?

  如果真是这样,那清淮可太委屈了,这是打从娘胎里就输了呀……

  在柳韶的督促下,白渺开始认真修行,勤勉练剑。

  每天不是在打坐悟道就是在和唐真真搞实战演练,没过几天唐真真就打不过她了,于是她又把演练对象换成柳韶,天天你来我往的,木剑都被练断了好几把。

  短短半月,她的剑法已是突飞猛进。

  系统对她的转变叹为观止:【原来你也不笨啊……】

  白渺不爽:“什么叫原来我也不笨,我本来就不笨好吗?”

  系统:【那你为什么连一个简单的剑穗都编不好……】

  白渺:“我不擅长手工活不行吗?”

  这点她倒是没有撒谎,她从小就不太有耐心,也不擅长这些比较精细的、需要静心的事情。

  什么十字绣、羊毛毡、搭乐高……别人能坐在那里专注半天,她就不行。

  她不把十字绣扎别人身上就算好的了。

  系统不解:【但我看你练剑的时候倒是很专心啊?】

  “你不懂。”白渺擦了一把额上汗珠,继续举起木剑,“练剑就和学习一样,只要领悟了就会有效果。”

  她的资质虽然不是最好的,但脑子却不比柳韶差多少。

  学习也好,练剑也好……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想要做好就能做好的事情。

  某种意义上,它们比编剑穗要简单多了——对她而言。

  系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奇奇怪怪的、捉弄人的法术,白渺一学就会了。

  不是因为它们简单,而是因为白渺聪明。

  难怪她能和柳韶玩到一起,还真是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想到这个懒鬼宿主是为了男主才奋起,系统不由感到欣慰。

  看来剧情还是在顺利进行的,它应该不用太操心了……吧?

  薄暮西沉,栖寒峰上雾气氤氲,金色余晖笼罩了溪畔竹楼。

  沈危雪坐在桌案前,安静地翻阅典籍,青鸾在一旁走来踱去,叽叽喳喳,比平日要聒噪许多。

  沈危雪不理它,它便伸长脖子,“tui”的一声,吐出一样东西。

  沈危雪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是一只死透的虫子。

  青鸾缩回脖子,又开始在他面前来回踱步,间或发出要吐不吐的动静。

  沈危雪知道,青鸾这是无聊了,故意在他面前找事,以此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轻轻叹息,合上书卷:“怎么了?”

  青鸾立即眼睛一亮,气势汹汹地抬起翅膀,青翠翅尖直指窗外。

  窗外屋檐下,白色的晴天娃娃正在随风轻晃。

  白渺已经有大半月没来栖寒峰了。

  青鸾习惯了和她玩耍,如今这么久不见她,反倒觉得有些寂寞。

  也不知她在忙什么。

  沈危雪收回视线,轻声笑道:“想她了?”

第10章

  青鸾扑扇几下翅膀,重重地“啾”了一声。

  果然。

  沈危雪闭上眼睛,慢慢揉了揉眉骨:“那就,明日……”

  他顿了顿:“去叫她来吧。”

  “啾啾!”

  青鸾很高兴,一低头,看到之前吐出来的那条虫子还在爪边。

  沈危雪微抬眼睫,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青鸾顿时紧张,立即低头将虫子吞了回去。

  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竹楼里显得格外清晰,青鸾很殷勤,又用长长的漂亮尾羽在地上扫了扫。

  沈危雪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这才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翻开书卷。

  青鸾见状,连忙夹紧翅膀,缩头缩脑地出去了。

  转眼,又到休沐日。

  白渺刻苦练剑了大半月,有心想要犒劳自己。刚好柳韶与唐真真也有此意,三人便相约一同下山吃火锅。

  这次程意不在,没有人提醒他们要均衡饮食、荤素搭配,三人点了满满一桌子肉菜,没过多久,面前盘子便堆成了小山。

  唐真真看柳韶吃得很投入,突然朝白渺眨了下眼睛,然后故作好奇地开口。

  “哎,柳韶,听说之前有人跟你表白心意啊,你回应人家了没?”

  柳韶手中筷子不停,在滚热的红汤里进进出出:“回了啊,拒绝了。”

  “啊?为什么拒绝呀?”唐真真问道,“我听说那个姑娘长得还挺漂亮呢,你不喜欢漂亮姑娘吗?”

  “漂亮姑娘谁不喜欢……”柳韶抬起俊秀的脸庞,似笑非笑道,“但我在这方面,也是有要求的。”

  “还有要求?”唐真真偷偷朝白渺挤眉弄眼,“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白渺:“……”又开始了。

  柳韶振振有词:“要家里开酒楼的。”

  唐真真:“……”

  白渺:“……”

  唐真真凑到白渺身边咬耳朵:“看来只能等我回家拿钱资助你了……”

  白渺:“……你歇歇吧。”

  唐真真见白渺不接茬,柳韶也不靠谱,只有她一人皇帝不急急太监,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

  她喝了一口酸梅汤,突然又想起一事,杏眼随即又亮了起来。

  “对了,白渺,你给我们说说剑尊呗?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呢!”

  白渺奇怪道:“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现在才问?”

  唐真真一向爱听八卦,但之前宗里都在疯传她和剑尊的师徒关系时,唐真真反而一声不吭。

  如今大家都接受这个事实了,她却像消息延迟了一样,突然又把这事提了起来。

  “之前我不是没机会嘛。”唐真真晃了晃汤碗,抱怨道,“你每天不是练剑就是睡觉,每次一拿剑表情还那么凶,我哪敢问你呀。”

  白渺:“……”

  她看向柳韶:“很凶吗?”

  “那不叫凶,”柳韶一本正经,“叫杀意。”

  ……听起来更糟糕了。

  白渺无奈地揉揉眉心:“我以后尽量收敛。”接着放下手,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呢,你们想知道什么?”

  唐真真和柳韶面面相觑,二人突然同时出手。柳韶离得远些,被唐真真一把抢到了筷筒。

  这是他们上次吃火锅时立下的小游戏。一旦想要提问的多于一人,就一起抢饭桌上的筷筒,谁先抢到,就由谁先提问。

  唐真真兴奋道:“好耶,是我赢了!”

  柳韶慢条斯理:“筷筒就放在你那边,这要是再抢不到,你也不用修仙了……”

  “我不管,反正是我抢到的!”唐真真抱着筷筒,兴奋地看向白渺,“快快,告诉我,剑尊真的和话本里一样吗?”

  白渺:“……你指哪方面?”

  “当然是感情方面!”唐真真一脸八卦,“他是不是真的像话本里写的那么多情呀,他认识翦桐仙子吗,还有沧芸圣女、魔族公主……”

  白渺没想到唐真真居然这么单纯。这么一想,她那些珍藏的话本的确应该没收,否则影响就太不好了。

  “我不知道师尊多不多情,但他和你说的这些人全都不熟。”

  “啊?”唐真真颇为失望,“我还以为会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呢……”

  你以为这里是绿江文学城吗?

  白渺:“下一个。”

  “该我了。”柳韶懒洋洋地举起筷子,“我很好奇,剑尊是不是真的像外面说得那样,一直待在栖寒峰上,从不离开?”

  白渺回忆了下沈危雪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没有大事发生的话,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