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随保护六首蛟千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的明目张胆,再探修为,竟然只是区区金丹,不禁发笑:“凡人,你可知这是哪里?我是谁?当真就不害怕?”
“怕?”谢听云唇角轻勾,一脸不屑,长剑直指千年神随,“你要是怕,我可以让你一招。”
嚣张。
倨傲。
毫不畏惧。
语毕,神随举矛。
只听噗嗤一声,紫色长矛用力嵌入谢听云肩胛。
万物归寂。
他仍维持着先前的神情和举剑的动作。
谢听云缓缓后退让长矛从身体里脱离,不顾滴滴答答掉落的血迹,只是对着居高临下的神随撩了撩眼皮。
然后转身。
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60章 “我想一拳把它拆了。”
谢听云身在司彘冥渊遭遇苦险;云晚也正经历一些甜蜜的苦恼。
她被柳渺渺和秦芷嫣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冷倒是不冷,但挤得慌,挤得根本睡不着。
万物俱寂,几片浓云忽然将冷月遮蔽。
云晚总觉得有东西在脸跟前晃,晃得心里头凉凉的,她忍不住睁开眼,毫无预兆对上一双小巧玲珑的红色绣花鞋,正正好的垂在额头上方。
云晚当即一愣,慢慢抬眸。
被红绳吊在树干上的女人左右摇摆,绳子与粗糙的树干摩挲,发出吱呀吱呀的诡异响动……
她身着嫁衣,头披盖头,风一撩动,露出惨白的面容,原本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
“别去……”嫁衣女人张开嘴,喉咙似生锈的铁器,刺耳难听,“……霞玉村。”
啥玩意?
云晚根本没有听清,女人竟然想挣脱红绳冲她过来。云晚哪会让“人”如意,一拳头砸了过去——
“就你他妈是鬼啊?!!!”
中气十足,狠狠捶在来人脸上。
伴随着一声闷哼,世界归复清净。
云晚舒心不少,翻身准备继续睡时又觉得不对劲。
她坐起来,对上两双探究的视线,一转眸,郁无涯捂着鼻子阴沉沉盯着她。
云晚立马不爽,更凶狠地瞪回去:“你瞅啥?”
郁无涯松开手,一管鼻血顺着鼻尖流出。
她沉默许久,支棱起脖子看向头顶的树脖子,空的。
“晚晚,你发什么疯……”秦芷嫣还是有点怕,一时间也顾不上和柳渺渺不对付,死死抓着她袖子,“刚才一直大喊大叫,还打人。”
魔怔似的。
可把几个人吓坏了。
云晚张张嘴,指着上头对郁无涯解释:“上面有鬼。”
秦芷嫣:“虽然你大师兄长得是吓人点,但也不能说他是鬼啊。”
快闭嘴吧你。
没看到郁无涯都要打人了吗?
郁无涯止住鼻血,强忍着脾气不和云晚计较:“我一直守夜,未见人也未见鬼。”
“真有。”云晚确定没有看错,“她还说让我们别去霞玉村。”
几人相互对视,默契起身。
云晚懵然一瞬间:“你们干嘛去?”
异口同声:“霞玉村。”
???
好叛逆啊你们!
她喜欢!!
云晚也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几人继续往里面走。
穿过破旧的吊桥和森林,一片乱坟岗出现在云晚面前。
月光无法穿破浓云。
坟堆错乱,墓牌歪歪扭扭扎在黑天摸地之中,歪脖子树杂乱无章野蛮生长,每棵树上都吊着一身身嫁衣,狂风作乱,嫁衣在地上投落出摇曳的诡影。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女子吊死在上面,红压压一片,竟成为这无光天地间唯一的艳丽。
“师妹?”
柳渺渺的轻唤点醒云晚。
再眨眼,乱坟岗变成了普通的小村落,旁边的巨石上刻有锈迹斑斑的三个红字:【霞玉村】
“快点,没人等你。”
郁无涯不耐催促。
云晚收回目光跟紧他们,内心泛起几丝警惕。
建在村里的房屋高矮不平,贡殿随处可见,每个贡台上面都放满贡品,怪哉的是只见香炉未见神像。
脚下飘来几张黄纸,上面用红墨勾着繁复的经符,辨认不出内容。
“送亡魂,赴阎台,一烧纸,送上轿;二烧纸,棺过桥;三烧纸,吾儿莫走阳关道……”
黄纸引燃,伴随着絮絮叨叨的低吟。
一位老妪匍匐于地,不住往木盆烧纸。
云晚最先上前搭话:“大娘,您是这里的村民?”
老妪人看过来,火星打在脸上,虽然笑得慈爱,但总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
“过路人?”
“是。”云晚眸睫微闪,“夜深,我们想找个借宿地。”
老妪人掐灭火,颤颤巍巍起身,云晚见状顺手搭了把手,低下头,眉目不禁一紧。
“看你们面善,若不嫌弃就去我那儿吧。”
她收拾好东西走在前头。
路上不住套话,结果也只套出一个姓名——李氏。
许是因为三更天,家家户户门屋紧闭,只点燃灯笼,蜿蜒出一条通红的石板路。
来到小院,老太太推门引几人进入。
“你们先歇着,我去弄些饭菜,都是些粗茶淡饭,可别嫌弃。”她顺手点燃油灯,慢慢闭门退至房外。
“我总觉得怪怪的……”秦芷嫣缩起脖子,不由自主靠近楚临,“师兄,我害怕~”趁此机会,整个人都埋在了他怀里。
楚临不动神色地推开秦芷嫣,“此处设有结印,我们修为都被封了。”
听到此句,云晚心里一个咯噔。
上次秘境封印被封,灵印就掉了,那这次……
她摸上额头,还好,除了修为,法器那些都没有受到影响。
“这里的人有点不对劲……”秦芷嫣压低嗓门,都不敢大声说话,“阴森森的。”
云晚眸光闪烁,忽然开口:“要是……他们都不是人呢?”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云晚把一根干皱的大拇指放在了桌上,那是刚才扶她起来时,不小心从老人家手上扯下来的。
秦芷嫣瞪大眼睛,条件反射便要尖叫,云晚用力捂住她的嘴堵住呼喊,“嘘——”
她点点头,小脸刷白。
很快,老妪人端着饭菜进来,云晚迅速把手指头藏好,面色无波。
“李大娘,您一人住吗?”
她一边布筷,一边说:“有个女儿,早一年便死了。”说完又给每人斟上小酒,“自家酿的,暖暖胃。”
老太太笑眯眯站在身后,显然是要盯着他们喝。
云晚端起酒杯,以袖遮面,把酒水全灌在了宽大的袖子里。
“这霞玉村可有几户?”
“不多,一百来户。”
说完这话,云晚身子一晃,歪歪地倒在了桌上,看旁边的郁无涯还杵着一动不动,藏在桌下面的手狠狠拽了他袖子一把。郁无涯有所觉察,直接栽倒,演技比她太奶奶炖的猪蹄子都要烂。
其他几人也明白意图,齐齐趴下假装昏睡。
透过油纸窗,云晚看到无数火把在上面跳跃,隐约传来几道攀谈——
“都晕了?”
“都晕了。”
“男的押入地牢;女的送入贡殿。”
“诺!”
数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闯入房内,将五人分别架开。
紧要关头,郁无涯拉着云晚的手在万踪图上按下手印,又迅速将万踪图藏好,云晚三人彻底和他们分开。
三名少女被放置于棺木。
棺木密不透风,完全摒弃外界,云晚闭目凝神,听声辨位。
良久,才得以触见光亮。
这是一间完全封闭的殿宇,到处都是云晚先前所见的符文,脚下祭台刻出怪异的形态,那东西八首人面,似兽非兽;似人非人。
云晚正对着图印恍惚,秦芷嫣就激动出声——
“师姐!”
“阿嫣。”
秦芷嫣与许久未见的师姐紧紧相拥,来这里的恐惧也消解不少。
在这个殿宇内,一共关押着十多名同龄女子。
从门服来看,都来自不同的宗派,想必都是不小心流落此地,又放松警惕入了圈套。
“没想到柳师姐也被抓来了。”
人群里突然多出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说话的女子和她们是同门,腰上别有太初院令牌,不慌不忙地坐在角落,言语表情全都在讥讽嘲笑着柳渺渺。
柳渺渺懒得理会,连眼神都不想多给。
云晚心生好奇,低问:“师姐,这谁呀?”
柳渺渺:“白珠,嫦曦的狗腿子。”
去年的宗门比试上,柳渺渺险胜嫦曦,白珠不服,明里暗里挤兑她,但每次都被柳渺渺迫害回去,久而久之,两人矛盾加大,见面再也没有给过彼此好脸子。
见她们还在交头接耳,白珠又忍不住鄙夷:“没想到你新认的小师妹也来了?怎么着,被抓还拖家带口?真不怕你那病弱师父孤老啊?”玉徽院弟子全亡,身为师尊的琉尘却还活着,这对他来说便是恶事;便是罪罚。
虽然弟子们明面敬重琉尘,但背地里多得是不屑嗤笑。
白珠厌恶柳渺渺,最清楚不过哪句话能捅她心窝子。
果不其然,此言让柳渺渺瞬间红了眼眶,冲过去拽起白珠,眼若锋芒:“是啊,我们拖家带口,不像你族谱上只有你一人的名儿,来救你这头猪还要动员好些人马。我师尊病弱你也要尊一声师叔。而你呢?你算什么东西?整天摘几根破药还真把自己当悬壶救世的菩萨了?我看来看去,你也只是给嫦曦装药的那个破篮子!”
“你……”
“我现在就弄死你,看看你的师父们敢不敢因为你而得罪玉徽院。”
柳渺渺用力收紧五指,白珠逐渐地呼吸不上,一根根红血丝斥满眼球。
“你们别吵了……”女孩们本就慌乱争吵让她们愈发不安,人群中有人低泣,“他们马上要把我们送上活祭坛,以血供神!”
柳渺渺最后瞪了眼白珠,松开手准备强行破门。
女子抱膝掩面:“没用的,这村子四处都是古法结阵,只准人进不准人出,我们灵力被封,根本破不开这门。”说着挥出一道剑气,没想到被墙壁上的符阵重重弹回。
不少人本就修为底浅,又于外界失联许久,绝望和恐惧让她们彻底失去反抗之力。
云晚不作理会,上前几步对着繁复的结阵若有所思。
“晚晚,你在想什么?”
这里面只有云晚能让秦芷嫣感到安全感,靠近过来,紧紧拉住她的袖子。
云晚轻抚下颚:“我想一拳把它拆了。”
“……?”
第61章 新嫁娘
她紧紧拳,对准结阵中心点用力砸了上去。
一拳上去纹丝不动。
全场哑然。
云晚的脑瓜子都被结阵震得嗡嗡的,她强作镇定,眯起眼睛磨了磨牙,在众目睽睽之中撂下狠话:“算你狠。”
识时务者为俊杰。
云晚揉着快要断掉的手骨重新坐回角落。秦芷嫣眼神中的期待慢慢磨灭,是她过于天真,竟然真的以为云晚能一拳头把那结阵捶开。
想想也是。
上古结阵哪是那么容易被破开的。
云晚的这一出让白珠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你们音修什么时候学起了剑修这一套?与其白费力气,不如想想怎么死比较好看。”
其他人跟着附和——
“是啊,这里的村民不是普通人,惊扰到他们我们更不好过。”
“你想不出办法就别惹事,折腾来折腾去,惨的还是我们。”
“这样,等会儿他们进来,我们趁机逃出去……”
众人围在一起想着办法,但都很不现实。
更不指望云晚,结阵坚不可摧,连法术都可反弹,总不能指望她没多大力气的拳头吧?
法器倒是有。
但贡殿结阵特殊,无论是法器还是剑息都撼动不了丝毫,更无法使用传令穿梭,生怕她们逃走,连屋顶都封得严严实实。
云晚才不管他们如何嘲笑,背过身,尝试使用琉璃镜。
结阵对琉璃镜同样有影响,消息无法传送,更联系不到外界。
玄灵:[你想用这个?]
云晚苦恼皱了皱鼻尖:“好像用不了。”
[谁说的?]眼前的结阵是玄灵早就在一万年前玩烂的东西,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云晚想用什么就能用什么,她轻而易举就解除掉结阵施加给琉璃镜的禁锢,镜面光芒闪过,一条条信息蹦了出来。
云晚背对众人,一行人看不见她做什么,光见她鬼鬼祟祟地捣鼓着琉璃镜。
白珠被柳渺渺打了一通仍不老实,再次嘲笑:“都说结阵作祟,什么都用不了……”
没等她把话说满,就见云晚高高举起镜子,镜面上赫然是活跃的信息。
——能用?
众人齐齐倒吸口凉气,比她刚才那一拳还要震惊。
云晚正想发布求助信息,忽然注意到几条扎眼的消息滚动在头顶。
[司彘有指派,一万灵石一位,要求元婴期以上,若嫌价格高昂,可降低至五千。]
[有病就滚好吗?别说元婴期,渡劫期老子都不去那鬼地方。]
[有病就去宝丹门,别在这上面找晦气。]
淦,这发消息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云晚点进去细瞧,可不就是谢听云!那狗贼竟然拿她的钱去摇人帮忙打怪?!
云晚差点没气背过去,直接发送消息:[谢听云,你在司彘顺利吗?]
谢听云回复迅速:[顺利,一剑劈了神随。]顿了下,[你呢?]
云晚看了看身后处境,面不改色装逼:[顺利,一拳砸了结阵。]
谢听云:[厉害。]
云晚:[彼此。]
“……”
两人默契地同时切断信息。
云晚这该死的自尊心让她舍弃了寻求附近帮助的想法,啪得下直接将琉璃镜合上,身后那群呆愣的女孩们顿时反应过来:“你干嘛啊?快点求助宗门啊!”
“就是!别磨蹭耽误我们!”
“先找我宗门!我的师兄是阵修,肯定能救我们!”
她们这理所应当一般的命令语气让云晚一阵不爽,挑眉:“凭什么听你们的?”
白珠不见先前的表情,着急起身便想来抢她手上的镜子:“只要有人能从外面破阵,我们就能逃脱,你快把琉璃镜拿来,别浪费时间!”
云晚心觉好笑。
刚才不说浪费时间,现在倒是浪费起来了。
云晚侧身避开白珠过来抢的手臂,顺势抓住手腕用力一拧,在痛呼声中笑得嘲弄:“师姐,难道没有人教过你,有求于人时要放低姿态吗?”
“疼疼疼,松开……”
云晚更加用力:“我渺渺师姐让松,我才松。”
闻声,柳渺渺也笑了起来:“不用,我觉得这样就不错。”
两人无比嘚瑟,白珠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将愤恨吞回到肚子里:“我、我错了……”她咬牙,“师妹,快些用琉璃镜联系师门,不然等明天午时,我们都得死。”
哼。
云晚一把甩开白珠,忽然,柳渺渺拽住云晚,对她轻轻摇头。
她又不傻,就算柳渺渺不提点她也不会真的摇人过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杀天吴,夺灵骨。
如果云晚这时候发消息,是会有人来带他们出去,同时那些人也不会放弃传说中的千年之神天吴。要真到那个时候,他们不但要对付霞玉村村民,还有那些贪婪的修士们。
而且等宗门的人来,都能赶上吃几人的席了。
云晚瞥了眼后面虎视眈眈的白珠和那些底细不清的女孩们,再回想几人之前的状态,愈发警惕。
手指敲了敲镯子。
玄灵意会,重新让琉璃镜回到最初的状态。
望着重新黑掉的镜面,云晚叹息一声,颇为遗憾:“不好,被发现了。”
白珠哪会看不出来是云晚做了什么手脚,表情骤变,难忍怒意,掏出一瓶药末向她挥来。
玄灵弹出一道护身阵将两人保在阵法之后,同时反射灵力将白珠弹飞出数尺,她在地上翻滚几圈,脊背撞上墙壁,捂住胸脯咳出一口血水。
云晚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玄灵是传说中的上古器灵,冷声命令:“破阵。”
玄灵施展灵力将结阵打破,云晚这回上前,用尽十成之力砸向那坚不可摧的墙壁。
墙壁上符经颤动,一条细缝裂开,云晚顺势又多给几拳。
轰隆隆几声,伴随着石块落地,厚重的巨壁硬是被她砸开一条路。
众人久久不见天日,突如其来地希望让她们雀跃。
所有人都不管不顾地往外面冲挤,然而这种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百来号举着灯笼,脸蒙鬼脸面具的村民们遮挡住去路。
没了结阵,她们也不再怕,动用灵力扑打上去。
法术雨点般砸在村民们的身上,他们被打倒又很快起来,一遍一遍,周而复始,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办法,村民们都像木偶般无动于衷。
秦芷嫣忍无可忍,抽剑将为首村民的脑袋砍落。
头颅在地上滚动好几周才停下,只见脱离躯体的脑袋化作一团泥土,很快,身体又长出一颗新脑袋。
云晚又想起李大娘掉下来的那根手指头。
——泥土做的。
也就是说,他们都像泥人般可以死而复生。
“有办法吗?”云晚问玄灵。
玄灵道:[这是控傀术,只有杀死其主才可能阻止再生。]
站在这里的少女们修为都不高,不住复生的村民让她们恐惧,逼近的火把更像是催命符,一点点吞噬理智。
有人因恐惧而失去抵抗能力,不住颤抖啜泣。
站在中心的村民突然停下,鬼脸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盯住云晚,突然指过来:“抓住新嫁娘,我们只要她,献给山神!”
“新嫁娘!嫁山神!”
“新嫁娘!嫁山神!”
新嫁娘?
柳渺渺和秦芷嫣同时愣住。
群起激昂,势不可当。
一声声的抓新娘响彻贡殿,少女们无助后退,满是惊恐地看着不住逼近的鬼脸。
下一瞬,云晚就被从后而来的手狠狠地推搡出去。
百来人一拥而上,密密仄仄地将她整个人围堵其中,视线很快被无数的鬼脸面具遮掩,柳渺渺和秦芷嫣无法接近,只听见她们愈来愈远的急切呼喊……
柳渺渺已经顾不上找后面那几个算账了,召出符咒,奋力直追。
将将追赶出一段路,就见楚临和郁无涯御剑而来,后面跟着几个被救出来的几个师兄弟。
郁无涯见柳渺渺身旁空无一人,浓眉微蹙:“其他人呢?”
柳渺渺看见大师兄活像是看见救星,一边着急一边咒骂:“白珠那个贱人残害同门,晚晚被他们抓走了!”
郁无涯目光一锐,摊开万踪图,顺着踪迹御剑而去。
柳渺渺追不上,拉长脖子喊——
“师兄!千万不能让晚晚嫁人!”
“听到没有啊师兄!”
转眼之间,天边再也没有了郁无涯身影。
**
再次醒来。
云晚被那伙人关到更加逼仄窄小的地牢中,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换作一套艳红嫁衣,镯子和储物袋也不知所踪,云晚烦躁地扯下盖头,没有任何征兆地对上角落处的一副骷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