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就着小酒吃香桃,日子过于舒服,让她一下子忘记了先前所受的苦。
忍不住推了推谢听云,小声嘟囔:“有机会你也弄一个呗,这样我们就不用吹风了。”
谢听云还未应话,就听秦芷嫣轻蔑一哼:“这宝珑船没百万灵石是下不来的,你们弄得起吗?”
谢听云握着酒杯的手一僵,叹了声气,缓缓放下酒杯,低眉敛目,苦口婆心:“晚晚,做人不要太攀比。”
“……”
第20章 信你的鬼话。
很快抵达望山城,云晚将李玄游的事情交由秦芷嫣和楚临处理,她和谢听云前往黑市。
倒不是云晚故意不管李玄游,只是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那老人家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两个散修不好决断,既然秦芷嫣接了宗门任务,倒不如卖个人情给她,还能解决些不必要的麻烦。
黑市位于望山城长夜街的一处小秘境里。
在这个世界,秘境分天地灵三个等级,每个等级有九阶,一阶普通,九阶罕见,其中地阶最为常见平凡,一般的地一阶地广宽阔,没有草生植物,常会被宗门改为历练场,若秘境出现在宗门以外,就会被商家发展成赚钱谋生的黑色场地,一来不会惊扰百姓;二来可以避开宗门监视。
——黑市就建立在这样的地一阶秘境之中。
考虑到黑市混乱,云晚和谢听云都进行了简单的易容,就连绝世剑都没有漏下,做完这一切,他们才穿入秘境。
原本贫瘠的境地经过多年变迁,已蓬勃发展成另一副模样。酒家,青楼,赌馆,应有尽有,赫然是一个小世界。
云晚没先急着找李玄明,从多方打听起赌市的情况。
这里的赌局分三种,分别是一斗二赌三飞剑,斗的是灵力比试,赛前双方都要签个生死状,是三局中最有生命危险的一种;赌的是石,类似现代赌石,看谁能从灵矿石总开出上品灵石;三飞剑,比的是空中飚剑,简单粗暴,谁先抵达终点谁就赢。
云晚又从消息贩子那边买来几条小道信息,了解过后,心里头已经有了大体门路。
最后还去闹事买了两件所需小物,这才和谢听云前往茶楼等候。
不多时,秦芷嫣和楚临姗姗而来,后面还跟着傻大狍子李玄游。
李玄游见到云晚分外激动,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她跟前,用力拽紧她手:“姑娘,谢谢你救我!大恩大德,李玄游没齿难忘!”
这话听着耳熟。
云晚不动神色将手抽出来,“你那边的事解决了?”
李玄游抹了把脸:“别提了,那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竟在我茶水里下毒,还想抢我的百万剑,幸好这两位道友赶来及时,这才没让我落入毒手。”
秦芷嫣附和道:“你们杀的那妖兽都是他们自鹿吴山抓来的,再由驯兽师驯服,专门把守在小天峰。妖兽吃完人,吐出来的宝器剑物留给他们转手买卖。约莫是看上你们的剑,所以才设计骗你们过去。”说完撇撇嘴,“你们真笨,这么简单的计谋也能骗过你们。”
好在他们命大,没有中计还杀了那群以人为食的妖兽。
李玄游握拳,愤愤道:“还有那老爷子给我喝的茶水,味道和我和师弟先前喝的一模一样!我们就是喝了那碗水才神志不清地来到这里,等清醒过来,就已经签了契状,入了大赛场。”
如此想来,这望山城都是坑蒙拐骗之徒,没有一个是好的!!
云晚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我们现在就去赎你师弟。”
李玄游拧眉道:“可是……赎我师弟要不少灵石,怕……”
“谁说我要用钱?”云晚轻挑眉尾,“我要赢回来。”
此话一出,几人傻眼。
秦芷嫣还想着云晚要怎么带她赚大钱,敢情……敢情是当个赌徒子!
她再怎么胡闹也知道赌博碰不得,像是他药宗师兄,先前输的底裤都没了。
秦芷嫣顿时激动,“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安好心!口口声声说带人家赚大钱,结果你带人赌来着,就不应该信你鬼话!”她很是气恼,当下拉着楚临要走。
云晚匆忙拦住:“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所投才叫赌,你一不出本金,二不押宝下注,谈何赌字一说?”
秦芷嫣听得一愣一愣,就连楚临都看了她几眼。
云晚小声道:“我打听过了,这里的赌场分为几种,我们可以参加飞剑大赛,一至五名都可获得高低不等的赏金,而观赛者可以把注压在心仪的赛手上,若赛手拔得头筹,依旧可以得到灵石。到时候我们四人参赛,一人买入,就能从中赚两份钱。”
李玄游暗自摇头:“姑娘你有所不知,飞剑大赛由黑市东家掌管,他们在比赛上安插了十几名自己人,由这些人对其他参赛者进行干扰,为的就是让内定者取胜,我和师弟就是如此中招的。”
然后输的倾家荡产,啥也不剩。
云晚笑他傻:“所以我才说四个人参赛,我们三护一,一人负责取胜,剩下三人进行保护,还是说以你们的本事,连保护都做不到?”
此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然后不自觉挺直脊梁。
“我和师兄身为净月宗弟子,自然不会这么没出息。”
李玄游也道:“虽说我的修为比上不足,但也比下有余,姑娘别小瞧我。”
“哦,这不就得了。”
很好,他们两个被说服了。
秦芷嫣仍有犹豫,咬咬唇:“可……若被我爹爹知道,肯定要骂我的。”
“你笨呀?你不说我不说,再易个容,谁会知道。”云晚朝楚临扬了扬下巴,“难不成你会出卖她?”
楚临面色没有任何动容,心里却觉得不妥。
面前这女人虽长得平平无奇,实则能言会道,满脑子鬼点子,若真骗起来人,以秦芷嫣的单纯,许会被骗的一干二净。
“阿嫣,事情得以解决,我们该回宗门和长老交差了。”
云晚就知道男主角不会这么容易同意。
她说:“阿嫣你可想好,错过这村就没这地儿了啊。”
秦芷嫣陷入两难。
她一方面觉得云晚不可信,该听楚临的回家去;一方面又想着万一呢?楚临那么厉害,总不该赢不了一群小喽喽……
而且……
她真的想要零花钱。
秦芷嫣死死揪扯着袖口,目光忐忑:“你、你不会骗我?”
云晚叹息一声:“我要骗你早就骗你了不是?而且我们也不是赌,是为了救他师弟。”
“啊?”
“你有所不知,他和师弟被骗,连宗门都搭了出去。我之所以来这里,为的就是把他师弟还有宗门赢回来。你说涉险救人这事能叫赌吗?我们这是做好人行善事!我们这是侠义风范,以后会有大福报的!若被天道得知,绝对会降我们恩泽!”
云晚说得那叫一个正气凛然,秦芷嫣听得只傻眼,只有谢听云,默默垂睫轻抚着掌中剑。
呵,信你的鬼话。
“那、那就去吧。”秦芷嫣拽了拽楚临袖子,软声撒娇,“师兄,他师门都没了,我看我们还是帮帮他吧。”
李玄游也拽了拽楚临袖子,扭捏作态:“是啊师兄,我师门都没了,我看你还是帮帮我吧~”
楚临:“……”
恶心。
楚临甩开李玄游,事到如今也只得同意。
秦芷嫣是想压楚临胜的,毕竟楚临是净月宗最得意的弟子,然而她的心思被云晚一口杜绝:“你师兄本事强大,更应该做我们结实的后盾,跑第一这种没难度的活儿还是交给我们吧。”
秦芷嫣一听,觉得有理。
她的师兄这么厉害,就该干最辛苦的工作。
“师兄,你就勉为其难一次,省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楚临:“……”
他就知道,这女人油嘴滑舌,不安好心。
分工完毕,难题又一次来了。
秦芷嫣身上没有可下注的本金,她不敢张口和楚临要,就算要估计也没有,他那灵石基本都烧在了那柄宝贝剑身上,也不好意思和云晚张口,正纠结着,云晚自储物袋取出千颗上品灵石。
灵石一经出手,三个大老爷们的眼睛都直了。
李玄游馋得吞唾沫:“姑、姑娘,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钱?”
“洒洒水啦。”云晚豪迈丢给秦芷嫣,“喏,拿出下注。”
楚临不禁轻哼:“你不是说不下注?”
“是啊,阿嫣没用自己的钱,可不没下注,我用我自己的,有问题?”
楚临呼吸一窒,别开头:“强词夺理。”
秦芷嫣捧着那热乎的灵石,呆呆看了好几眼,最后才问:“那要是赢了?”
“赢得钱自然是你的。”
“我……我的?”
“嗯,你的。”
秦芷嫣要幸福地昏过去了。
她不相信世间竟然真有这种美事!
“那、那我?”
“你去看台,我们去报名。”
秦芷嫣收好灵石,屁颠屁颠赶去看台。
云晚领着几人前往内场,内场门前就是报名处,旁边是看守,再往里便是赛手歇息的地方。云晚没先急着报名,指尖轻轻在桌面一敲,负责记事的管事抬起头来。
“报名?”
“我找裘爷。”
裘爷。
黑市的老东家。
管事的眯眯眼,忽然瞥到站在后面的李玄游,认出他,笑道:“呦呵,李公子叫人来了?”
李玄游对他恨得牙痒痒,云晚在,他也不虚,当下梗起脖子:“叫那姓裘的出来!”
管事笑眯眯地,也不恼怒他的无理。
“小的这就命人去通报。”
他向手下示意一眼,不多时,一个长有狐狸耳的半妖前来领路:“主人让我带各位进去,请随我来。”
云晚从容不迫地走在了最前面。
第21章 入V通告
没想到几人前脚刚进,后脚秦芷嫣便追了过来。
她扯住楚临袖子,不好意思对云晚说害怕台上的半妖,硬着头皮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怕你一人应付不来,还是跟过来比较妥善。”
云晚原本想让她先熟悉一下看台那边的情况,既然如此也没必要了,她没有拆穿也没有撵走秦芷嫣,就让她继续跟着。
几人行至里堂。
屋内云顶檀木,铺陈华丽,香罗幔帐遮着雕花软榻,裘爷正躺窝其中。
裘爷是一只生于青丘山的火狐妖,长一双吊梢狐狸眼,虽修炼百年,外形却依旧是十三四的少年模样。
他手拿烟斗,两条白细的腿懒洋洋搁在妖仆膝上,一双眼半垂,慵懒又透出那么几分精明。
“李公子带钱来了?”裘爷说着,嘲弄地对他勾了下唇。
李玄游又想起先前耻辱,咬牙切齿,当下想上去争论,但被云晚拦住:“钱倒是没有,不过我有个更值当的交易。”
妖瞧不起人,更瞧不起道貌岸然的修士。
狐妖自烟斗敲出一抹青烟,青烟萦绕,立马把云晚的底细探得一清二楚,不禁失笑:“这就是李公子找来的救兵?刚上筑基的小修士?”
“这里共有三万灵石,还有数颗妖兽内丹。我会参加明日的飞剑大赛,若我取胜,你要还来契印和他的师弟,除此之外还要抹去所有债务;若我输,这些东西给你,他们两个也由你处置,如何?”
裘爷眯着眼:“小姑娘,这买卖可不划算。”
“既然他们还不上钱,不如您再和我赌一把,何况这是赌市,不分买卖划算,只论赌局输赢。”
裘爷不语,吐出几口烟圈。
烟圈化为半透明的宣纸,浮空飘过她眼前,纸上跳跃着文字,赫然是一纸赌约。
“取一滴指尖血,签吧。”
云晚毫不犹豫拿出匕首,正要割,被谢听云握住。
他皱眉,一脸不赞同。
此术乃妖界魂咒,以血立契,锁魂为约,凡毁约者,皆会被咒术伤一缕魂夺一缕魄,哪怕是元婴期的修士也不敢贸然立契。
单为一栋屋宅,属实不值。
云晚忽而冲他眨眨眼,悄悄地把匕首往过递了递,待看清其中玄妙,谢听云呼吸一窒,默默放下了拉住她的手。
云晚微微笑了笑,锋利的匕首划破指尖,猩红的血珠子与宣纸融合,青色纸张转瞬为红,随即,宣纸化作红烟,重新飘至裘爷的烟斗里。
云晚收起匕首,用手帕裹住指尖,“裘爷可满意?”
裘爷踢开脚边按摩的女妖,“明日辰时,东乌岛。”
云晚委身施礼,缓缓退下。
目送她离开的身影,裘爷重新靠倒在美人怀里,食指在翠绿烟斗一敲,魂契坠出,已失去先前血色,他哂笑:“小姑娘看着不起眼,倒是精明。”
“要寻狐卫吗?”
“不必。”
“为何?”
裘爷闭眼:“这血虽不是用她的,赌约却是我二人定的。杀她容易,事后丢的还是我裘不殊的脸。”
她敢如此做,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女妖没有再问。
自黑市走出,李玄游神情激动:“姑娘,你怎么就滴血了啊?那妖族魂契可不是玩笑,要是滴……”
未等他把话说完,楚临倏自打断:“她没滴。”
李玄游怔住。
秦芷嫣也很是愕然:“你、你没滴?”不可能啊,她可是亲眼看见云晚割了手指头,当时还想嘲笑她傻来着。
谢听云和楚临早知一切,对此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
云晚自袖口抽出那柄匕首,“看看。”
秦芷嫣小心拔出,匕首除了小巧些并未有何不同,她左右把玩,忽然不小心碰到刀柄上的坠饰,只见一滴血顺着刀尖滴坠在地。
秦芷嫣……傻眼。
云晚嘻嘻笑着:“来前我都摸清了裘爷性格,特意在黑市里买了这把刀,血也是用的兔血,就算我们输了,那咒术也动不到我身上。”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血交给陌生人。
楚临瞥她一眼,对她的小聪明不敢苟同:“裘不殊生于狐族,你真以为能骗过他?”
“自是骗不过。”谢听云忽然开口,“做个样子罢了。”
虽说是小聪明,却也耍对了地方。
谢听云深感欣慰,忍不住背对众人,偷偷用指尖在她手背上点了一下。
云晚点头:“就算血是假的,我也当着所有人的面滴了,那赌约他也允了,要他现在杀我,看是他难堪,还是我难堪。”
裘不殊此人,最重一个面子。
哪怕为了面子,也不会在今晚出手,倒是可能会在飞剑大赛上动点小手脚,但是她并不慌。
“李玄游,你来。”
李玄游此刻对她说五体投地,屁颠屁颠跑过去,狗腿子的很。
云晚自储物袋掏出一个小瓶递过去:“拿着,明日赛事上用。”
“这什么呀?”
“明天你就知道了。”云晚说完又看向楚临,懒得接近他,直接把瓶子扔了过去,“喏,你也拿着。”
楚临单手接过,未多看她一眼,率先扭头离开。
“师兄你等等我!”秦芷嫣顾不上愣神,拎着裙摆追了上去。
云晚也拽住谢听云,朝相反方向走去,杵在中间的李玄游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还是选择了云晚。
天色已晚,三人在城内选择了一处客栈落脚。
这次客房充足,云晚也有钱,就给三人一人订了一间上房。
上房的环境自是不用说,窗倚湖心莲,还有专人伺候。
她命人打水,用等待的功夫打坐修炼。达到筑基期后,灵气比原来更好凝聚,云晚试着让气息裹挟指尖,浅白的光点在指尖上微微跳跃,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舒畅。
“姑娘,水好了,需要贴身服侍吗?”
“不用,我自己来。”
小二退下,云晚褪衣没入浴桶。
水雾萦绕,上面飘散着一层金黄色的桂花莲,花瓣明显还很新鲜,一看就是刚采摘而来。
桂花莲香味清新,有安神助眠之效。
她很快困乏,打了个哈欠,倚着浴桶缓缓合眼。
半梦半醒间,云晚忽觉身上灼热的厉害。
最终抵不过如此热意,刷的下睁眼醒来。
透过清透的水面,她看见小腹处隐现着两条很浅的红纹。
云晚摸上去,烫烫的。
别是花瓣过敏了吧?
云晚不敢继续泡下去,急忙从水里头站了起来。
奇怪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她双脚发软,没站稳直直跌在地上,还有身下铺着毯子,不疼,就是觉得脏。
云晚站不起来,身体火炉似的烫。
神志昏沉时,门外传来谢听云清冷的声线——
“吃饭。”
云晚一下子有了力气,支起眼皮,强撑着身体起身,随意用衣袍裹住躯体,跌跌坠坠地去给他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云晚立马软绵无力地倒在他怀里,紧紧抱住眼前腰身,仰起头,双眼布满朦胧的水汽:“谢听云,我好像发烧了~”
她的声音勾着软媚,让谢听云防不胜防,手微抖,差点控制不住把人甩下去。
第22章 “吃不消。”
旁边传来一阵娇笑,是路过的住客。
女子那暧昧的眼神不住在紧拥的两人身上流转,最后低头掩笑,一溜烟地跑远。
谢听云克制住情绪,掌心以不轻不重的力度压住她肩膀,轻轻往里一推,然后抬脚关门,双手施力将人腾空抱起。
云晚乖巧贴在谢听云怀里,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连难受都缓解许多,可谓比灵丹妙药还有效果。
他抱着云晚大步走进内室,把她放在那张红木床上,这才开口:“哪儿难受?”
“那个花……有毒,我中毒了。”
谢听云一放开她,难受劲又上来。
她揪扯着胸前衣襟,躺不安生,脊背也热,不禁又侧翻了一圈。
“谢听云,你来摸我额头,我真的在发热,不骗你。”
那洗澡水肯定有问题,若不就是裘爷动了手脚,所以她才会如此难堪。
谢听云不理会她的纠缠,二话不说起身向浴房走去。浴桶里的水早已变凉,他轻捻起水中一片花瓣,很正常,没有一丝毒素。
他重新回到床前,指尖抵在云晚胸前,专心探着体内气息。
云晚心跳的很快,看他的眼神活像是吃人。
谢听云不小心探入她的识海,里面的秽物让他的思绪一顿,瞬间将手收回,语调平寂:“你在胡想什么?”
当然想的是那样这样再那样……
云晚也不清楚自己是怎的了,看见谢听云就想扑上去不可描述,为所欲为,好似体内有奇怪的东西将她控制,让人根本把持不住。
“罢了,我先去给你倒些水。”
谢听云一经起身,腰带就被云晚食指勾住。
倒水?她现在要的是水吗?
云晚用力往下一带,谢听云毫无防备地倒在床榻之上,云晚欺身过去,低头掠夺住那双凉薄的唇瓣。
舒服。
宛如久渴之鱼逢甘露,浑身都畅快了。
谢听云指尖微顿,掌心缓缓贴上她纤细的腰肢。
云晚身上的衣襟本就裹得不牢固,一阵揪扯后早就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欲掉不掉。
谢听云眼角余光向下一撇,骤然注意到云晚腹部皮肤那片红灼的云纹。
“晚晚……”
“你别说话。”云晚忙着亲,不想他的嘴唇有多余的动作。
谢听云很想叹气。
等到她的唇游离至喉结,也没阻拦,只是淡淡低语:“待会儿亲,先让我看看。”
云晚总算停下,仰起脸问:“看什么?”
“躺好。”
云晚懵懵然然地平躺在床上,然后……她就见谢听云凑到自己的小腹前。
“……”
玩的还、还挺野?
各种画面在云晚的识海是周游一圈,有点小害羞,更多的是小激动,然而意想中的事情并未发生,他就……真的只是在“看一下”,看的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谢听云将一缕元阳之气引入云晚丹元,微微掀起眼睫:“有何不适?”
不适倒是没有,只是那股烧热感更炽烈。
腹下两条赤色云纹时隐时现,沾染上元阳之气后,颜色愈发鲜明妖艳。
不像是不小心中的毒,更像是修炼旁门左道带来的某些蛊咒。
谢听云又是一声叹息,抬手在房屋周围布上结界,确定外人不会听到一点动静后,才缓缓引下幔帐。
“继续罢。”
云晚眼神浑噩:“继、继续?”
“嗯。”谢听云修长漂亮的五指穿过她的发丝,“做你想做的。”
云晚先是一愣,接着眉眼炽热,毫不犹豫地猛扑过去。
轻薄幔帐笼罩着两道模糊纠缠的身影,影子分离交叠,亲密无间。
逼仄的环境中满是暧昧之气。
云晚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抬眼只看到那人发红的眼梢。他细细密密拥着她,胸膛宽厚,可以轻松将她禁锢在怀息之间。
云晚好不容易找回的意识又散乱开来。
他就看着她,偶尔伸出手捻弄着她垂落在胸前,摇晃的发丝。
视线下瞥。
只见云纹的颜色转为深红,印在那光滑的皮肤上,无端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