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哥惊讶地合不上嘴，指着顾余笑，骂道：“你刚刚对着我笑个屁啊！”
顾余笑显得无辜地道：“我见你看着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了。”
小徐哥真是要被他活活气死了。
洛闻看着小徐哥，道：“抱歉，你还是输了。欢迎以后常来晨影酒吧消费。我们也该走了，你们接着聊吧。”
说着，洛闻合上了纯金棋盘，招呼了一声洛小老板，一起离开了别墅，上了车。司机启动车子，车子很快开走了。
第七章 不可能的人（2）
（15）
洛闻的劳斯莱斯开出顾余笑的别墅后，马上就出现了六辆黑色轿车，前前后后包住了劳斯莱斯，七辆车共同前进。这些车是洛大老板的私人保安。
洛大老板不是经常出门，但洛大老板出门时的排场一向很大，不过这也是必须的准备。
虽然每天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消息通过晨影公司进行交易，但这些参与交易的人里，没几个会认为洛大老板脾气好。可别人也仅仅只是讨厌洛闻的脾气，却少不了洛闻的存在。如果没有洛闻，根本不会出现这么一个井然有序的消息交易市场，消息交易将变成一潭死水，而且私下的交易也会相当混乱，消息真假难辨。
洛闻通过他的公司，将消息交易变成了一个市场，一个井然有序的交易市场。这自然会得罪很大一批人，一批不希望消息泄露的人。但却从没有一个人敢对洛闻怎么样。正是因为洛闻出入的排场很大，所以即使有人敢对洛闻怎么样，也没办法对洛闻怎么样。洛大老板永远是洛大老板。
车里，洛小老板看着洛闻，好奇地问：“哥，你很少会亲自跑出去谈生意的，为什么你两次都亲自跑到杭州，来找顾余笑？”
洛闻笑了起来，反问道：“你也从来不会跟着我出去谈生意，为什么这两次你也都来了？”
洛小老板道：“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个跟夏远一样传奇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洛闻道：“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洛小老板道：“顾余笑好象特别喜欢笑。”
洛闻笑着道：“所以他叫顾余笑。”
洛小老板道：“那你对顾余笑有什么感觉？”
洛闻道：“我觉得顾余笑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洛小老板笑道：“难道他比你还有魅力吗？”
洛闻道：“夏远讲过，顾余笑是他最有默契的朋友，顾余笑在分析处理问题能力上的智慧，一点也不比夏远差。夏远的聪明，像剑；顾余笑的智慧，像水。他不是那种能让人觉得他很聪明的人，他比夏远要内敛得多。而且顾余笑是个特别值得交的朋友，夏远也说，认识顾余笑这样的朋友是一大幸运。顾余笑从不计较利益得失，他最大的魅力，在于做朋友的魅力。”
洛小老板道：“很少听你这么夸别人的。”
洛闻笑着道：“那是因为我想交顾余笑这个朋友。”
洛小老板惊讶道：“你也会想去交朋友？”
洛闻淡淡地道：“顾余笑的魅力，在于任何人见了他，都愿意和他做朋友。”
洛小老板道：“我以为让你选择，你一定会选择夏远这样的人做朋友呢。”
洛闻道：“要是夏远做了你朋友，你得一天到晚小心着被夏远耍。”
洛小老板道：“那你说夏远究竟是为什么失踪了？她太太的失踪和他失踪又有什么关系？”
洛闻摇摇头，道：“不知道。”
洛小老板道：“那顾余笑究竟知不知道？”
洛闻道：“鬼知道。”
第七章 不可能的人（3）
（16）
小徐哥点起一支烟，叹了口气，看着顾余笑，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这随随便便一个笑，笑走了我多少钱！”
顾余笑给小徐哥倒了杯茶，道：“如果你想在纳兰大酒店白吃白住就直接说吧，何必每次都找不一样的借口呢？”
小徐哥突然转怒为笑，道：“我们是好朋友嘛。”
顾余笑苦笑道：“夏远也常说这句话，只是他比你还狠，他每次连理由都不找一个，每次都说‘朋友之间莫谈钱’。结果他住完了，就真的没再提半个‘钱’字，直接回上海了。看来，开酒店的人如果想赚钱，就不能有朋友啊。”
小徐哥笑了起来，又道：“刚才洛闻说他是来卖消息给你的，你跟他买了什么消息？”
顾余笑道：“是关于一个人的背景资料。这个人最近几个月来，在报纸杂志上的知名度非常高，尤其是在股市里。股市里的普通股民都不知道你、夏远、陈笑云这些玩资本的高手，但都知道他。你应该猜得出我说的是谁了吧？”
小徐哥道：“那个被媒体称作‘中国股神’的杜小园？”
顾余笑点头道：“正是这个人。”
小徐哥道：“这个人难道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花钱买这个人的背景资料？”
顾余笑道：“当然是为了你了。”
小徐哥道：“为了我？这个杜小园我从来都不认识，关我什么事？”
顾余笑道：“杜小园是从深圳走出来的。你也知道，在深圳，资本市场上的大玩家中，许多人或多或少都和陈笑云有点关系。你在找夏远，而夏远的突然失踪显然和陈笑云有最大关系。最近，包括陈笑云在内，红岭集团的几个主要成员，都陆陆续续来到了上海。可偏偏就在三天前，这个杜小园也来到了上海，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巧合。所以我想帮你调查确认一下杜小园的真实背景，因为我觉得杜小园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并不那么简单，或许也是冲着新城区规划而来的。我知道你小徐哥虽然薪水拿得高，但大家都知道你这个花花公子挥金如土。而洛闻关于杜小园的背景消息开的价格非常高，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花大价钱从洛闻那买这消息的。所以算我送给你的，也算和刚才那一笑扯平了吧。”
小徐哥大笑道：“交了顾余笑这样有钱有大方的朋友就是好啊！不过话说回来，每天总有一些深圳金融领域的人物因各种各样的事情来上海的，杜小园来上海也并不奇怪吧？你为什么会联想到他有问题呢？”
顾余笑道：“你错了，杜小园这个人，本身就非常有问题。”
小徐哥惊讶道：“杜小园这个人能有什么问题？”
顾余笑道：“杜小园这个股神，是这半年里突然冒出来的。如果你仔细调查过他从头到尾的经过，你会发现，其实杜小园是被媒体炒作捧红出来的股神。他自称是八千块起家，通过股票市场，短短十年就变成了十几亿，你觉得真有人能做出这种成绩吗？”
小徐哥道：“就算是国际上的股神巴菲特，也做不出这种成绩，历史上也没有哪个资本高手短短十年间财富涨了几十万倍的。”
顾余笑道：“你和夏远虽然现在都是做投资，但你们也都是从股市里起家的，你和夏远能够做到吗？”
小徐哥道：“绝对做不到，一年赚个几倍是有可能的，但连续十年这么赚就靠命了。虽然看起来似乎不会有人这么厉害，但也不排除这样人的存在可能吧？”
顾余笑道：“即使我们假设真的有这样的股神存在，那他被媒体炒作、捧红出名后的一系列举动就更奇怪了。他到处开投资讲座，门票收费都是至少几千块起步的，比明星的演唱会还贵得多。而且他还每天接受媒体的采访，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股神的存在。资本大玩家里，别人都喜欢低调，最害怕出名，而他却完全相反，他一心想要出名，你说怪不怪？”
小徐哥点点头，深表同意地道：“我也从不接受媒体采访，别人更加不会了。”
顾余笑接着道：“杜小园在他出名以后，还通过出书、录制光盘等方法扩大知名度，这么热衷知名度的做法，显然不符合大部分资本玩家的作风。而且他十年里把八千块钱变成了十几个亿，也仅仅是他对媒体说的，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他是否真的有十几个亿。还有一点让我对他的怀疑最大，自从夏远失踪两天后，他开始每天在媒体上推荐股票，而他推荐的股票，第二天全部会涨停的。”
小徐哥道：“除非是神，否则股票水平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有这种本事。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他推荐一只股票，第二天就有大资金把这只股票硬生生买上涨停，这对大资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每天都这么做，这要投入多少钱呐！而且可以肯定，他背后的大资金规模非常大。问题是，花这么多的财力捧红杜小园，那他背后的大资金到底想干什么呢？”
顾余笑道：“我观察过杜小园推荐的股票，发现他推荐的股票都和红岭集团投资的股票有关。所以我怀疑，杜小园背后的这笔大资金就是红岭集团。而导演这一切的人，就是陈笑云。所以我才向洛闻买消息，来确认一下杜小园的真实背景身份。”
小徐哥道：“那杜小园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顾余笑道：“杜小园从头到尾都是红岭集团通过媒体捧出来的，他们在媒体上可是花下了大成本的。之所以捧出杜小园这样一个人，是为了以后利用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来帮助红岭集团达到操作股票的目的。说到底，杜小园仅仅是红岭集团花钱制造出来的一个工具，他仅仅是一场游戏里的配角而已。但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偏偏在夏远失踪的两天后，杜小园突然开始每天在媒体上推荐股票，而且一推荐必然会涨停。为了每天让股票涨停，红岭集团需要投入巨大的资金，这笔花费要远大于前期花在媒体上的钱。夏远失踪后，红岭突然花这么大力气提高杜小园的知名度，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地方。”
小徐哥摸了摸下巴，想了片刻，道：“先是陈笑云出现在了上海，与第一投资有过多次的密切接触，想全部收购第一投资控制的新城区的资产，在遭到夏远的拒绝后，没过几天，姚琴失踪了。又没过多久，接着夏远自己失踪了。夏远失踪后过了两天，杜小园开始在媒体上推荐股票，红岭集团突然花大力气提高杜小园知名度，杜小园知名度也因此如日中天。紧接着，杜小园和红岭的另几个高层人物也都陆陆续续来到了上海。这表明，红岭集团和整件事有着巨大的关联。现在破解这些问题的突破口，是弄清楚红岭集团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捧红杜小园。”
顾余笑笑着道：“再复杂的事，小徐哥的逻辑还是一下子就能把思路全部理顺。难怪你虽然是个花花公子，看起来不像其他资本玩家那么低调，但也从没人会怀疑你的能力。”
被人称赞总是件另人愉快的事，尤其是被顾余笑称赞，尤其被称赞的人偏偏是我们这位小徐哥。小徐哥向来把骂他的人全部当作不认识，但只要有人称赞他，他会立即好不犹豫地欣然引为知音。
小徐哥得意地大笑起来，但他突然又不笑了，苦着脸道：“看来，我还要去‘包打听’那酒吧消费几次了。”
顾余笑笑着道：“你叫洛大老板‘包打听’？”
小徐哥道：“洛闻自称是什么消息中间人，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个‘包打听’而已。”
顾余笑大笑起来，道：“我想到现在以来，还没有人叫洛大老板‘包打听’的，不知道他如果听到你叫他‘包打听’，会有什么反应。不过我建议你一句，洛大老板的脾气并不好。”
小徐哥笑着道：“我小徐哥的脾气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第八章 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