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不大有把握地说“我在私人医院?”
我看了看丢在墙角的那一堆方便面外包装及调料包,耸耸肩,“差不多吧。”
他显得有点迷惘,但注意力很快就转到了身体的感觉上,他咂嘴,擤鼻子,左右弯脖子,动作无聊得没法看,我好心提醒他:“别太大动作,你还虚得很。”
他看着我,“我应该在二十四小时内死去的。”
逻辑有点不清楚,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嗯。”
“你救了我?”
“嗯。”
“就你?”
这种赤裸裸的不信任我一早习惯了,耸耸肩,“单枪匹马,只手遮天,怎么样?”
他缓缓下床,不敢置信地在地上轻轻走动,似乎在对自己的五脏六腑二百零三块骨头进行逐个检查。而后眉毛扬起来,又惊又喜,“我能感觉到饥饿和酸痛。”
在常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值得山呼万岁的事儿。
但这位仁兄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在逐步丧失感官能力,失去嗅觉、痛觉,味觉,努力工作后毫不疲倦,其实能量已经消耗殆尽,身体顽强地运作着,有各方面的需要,但说到如何满足,就全靠自觉和估算。
所以他能喝一大堆烈酒却没有醉的感觉,但酒精对身体带来的损害却一样都不会少。
这样相当于把电器开关的保险全部关掉,家里于是随时会因为短路而失火。
听完我以上分析他霎时间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看过四十多个医生大多数人根本不相信我的症状,他们觉得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
“就算有人相信,开始治疗我,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稍有好转,随即就会恶化,变得更糟糕。”
他苦笑着,“我向来饮食有度,起居有常,家庭基因传承也很好,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
我咂咂嘴,忍下了“因为有人希望你恶化嘛”这种肺腑之言,起身说:“感觉好一点儿了就继续休息吧,我也去睡觉了。”
【4】
关上书房的门我打开笔记本电脑.Skype自动登录,这三更半夜,唯一亮着挂在上面的人名字叫做“秘密神医。”
在网上耍流氓的的常常都是宅女.自诩品貌双全的看一眼能吓出脑血栓。
但这位仁兄例外。他非常实至名归。
我戴上耳机呼叫他:“咪咪,咪咪。”
他立刻应答,没好气地呛我:“咪你妈妈个咪咪,干啥?”
“我跟你打听件事。”
“自己上网搜。”
“能搜到还用找你。”
“搜不到的?那给钱。”
“你妈………财迷了去死啊。”
例牌斗了三分钟嘴,转入了正题,我问他:“你跟买凶杀人界熟不熟?”
“十分熟。我收治不少高手咧。”
“治好的多还是治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