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所有的人都知道,火山就要在我这里暴发了,所以,人人基本上都躲着我,连老爹也不例外,所以,没人能让我泻一泻火,我只好一个人孤单单的回到了房间,一到房,我的脸上又布满了寒冰,因为,我看见那位若容正与齐瑞林在房里等着我呢。

看到我进来,若容娇怯怯的站起了身,向我行了一礼,道:“太子妃殿下,若容多得您的照顾,脸上的伤才好得这么快,这不,若容亲自下厨,为太子妃殿下墩了一碗莲子羹,给您送了过来…”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道:“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之人,你这莲子羹,我可承受不起,还请你收回吧,对了,太子怎么今天也得闲来到我这间房?”

我的眼光在他俩人面上扫来扫云,怀疑之色不言而喻,若容听了我的话,脸色苍白,娇怯怯的望向齐瑞林,齐瑞林皱眉道:“爱妃,你想到哪里去了,本王只不过刚好路过,想来你的房间里坐坐,刚好若容姑娘就来了,你可别误会了她…”

我冷笑:“看来是我把好心当成的驴肝啰,若容,你这莲子羹我受不起,你还是端走吧…”

若容苍白着脸,端着那只碗,向我走了过来,眼中莹然欲滴(不可否认,她也是个好演员,当然没有齐瑞林好),将碗递向我,道:“太子妃殿下,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墩了这碗莲子羹,只为了向你表示我的感谢,小女子真不知哪里得罪了您,您既然不喜欢我,那我走就是 了…”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 狼狈为奸

看着碗要递到我的手上,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推开这只 刚刚沾到碗边呢,那碗就不知怎么的,跳了起来,向若容的脸上泼了过去,正应了我心中埋藏得极深的那句恨意深深的情景:把她的脸再烫一次。我想,原来冤屈是这样造成的…,如果换了另外一对,还不被这个女子冤死?还好,是我们两人,一个老奸巨滑的相公,一个巨滑老奸的老婆…我忽然想到,我们俩是不是绝配?忙打消脑中那不健康的思想,提醒自己,在演戏呢,别跑题儿…

一声惨叫响起,几声断肠的呜咽声起,宫女们跑了进来,打水的打水,用冷水敷面的敷面,齐瑞林皱着眉头望着我,眼中全是怒色…

我脸上的神情目瞪口呆,道:“我没有,不是我…”

齐瑞林冷声道:“想不到你会用这样的手段,本王原先还想给你一点面子,让若容做本王的贴身宫女算了,当着本王的面你就敢这样,那若容以后还不会被你欺压死?好,本王就收她为本王的妾室…”

眼前这一幕仿佛牵起了他埋藏得极深的隐痛,他从小就有的隐痛,他大发雷霆,一把把桌上的东西扫下了地,大步走了出去,而若容,由宫女们扶着,也走出去了,边走还边轻轻的抽噎着。

我恨恨的道:“才一个多月,你就把你发的誓言全忘了,既然这 样,这个太子妃,我当了,还有什么意义?”

我气恨恨的一边骂着。边开始收拾东西,司徒闻声赶来,什么也没说,动手帮我收拾,我心想,还好,还有司徒,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我这一边…

过了一会儿,小福子与老爹也到了,看来消息传得挺快的。两人同时劝我,无非就是没有多大不了的事,太子嘛,三妻四妾少不了的,我冷冷地问他们:“还记不记得太子给我的承诺?”

两人同时住口,老爹沉默了一会儿道:“太子的话,只不过一时戏言。哪里会当得了真?”

我淡淡的道:“你们如果愿意留下,我也不会勉强,我与司徒走好了…”

小福子忙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一起来的,当然一起走,不管你到了哪里…”

老爹犹豫了一会儿,只好点了点头,道:“父母总是跟着儿女的,女儿。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老爹都会支持你…”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眼泛泪花…虽然是假的,可三人扮得跟真的一样。真让我感动…

正在这时,齐瑞林如狂风卷落叶般地来到了门前,他的脸上满布怒气,冷冷的看着我们几个,道:“本王的太子妃,哪有那么容易让你说走就走,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

我淡淡的道:“太子似乎忘了自己的承诺,既然你这么容易忘记,那么,我要走。你能拦得住吗?”

小福子,司徒没有出声,调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势。摆明了想拦着,就开战…

老爹忙抱歉地向齐瑞林道:“太子殿下,您看,如今这势头,如果搞得不可开交,反而不好了,这样吧,您先让我们出府,我们搬到宫外去住,到时候,再由老夫慢慢劝劝小女,小女这不也是一时气头上?”

我们这边有三大高手,打了起来,恐怕会把东宫给拆了,外加惊动皇上,人人的心里可能都会这么想,也包括若容…

齐瑞林迟疑半晌,终于松口,道:“爱妃,本王只不过说了你两 句,为何你的脾气就这么大,你到府外住住也好,本王在西山之上有一座山庄,散散心…”

我冷声道:“多谢太子殿下了…”

我表现出一去就不回头的态度,对小福子司徒道:“我们走…”

齐瑞林讪讪的,吩咐下人:“给太子妃准备马车…”

左劝右劝之下,我们还是住进了西山的山庄…也不能表演得太过火,不是吗?要真的一去不回头,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山庄之中有不少的守卫,主要是看守山庄之人,大部分都是宫里头呆不下去了的老实巴交地宫女太监们,全被齐瑞林收集来了这里,可想而知,这里的宫女们素质怎么样了,离聪明伶俐相差得太远了…

不过一个个儿的倒挺忠心的,见到我们来了,倒是挺有条不紊地侍候着。

我想,对方既然布了这么个局,什么时候,这个局才能揭开盖呢?又想,对方的下一步,如果是齐瑞林,那么,他的身边还有青鸾叶不凡等青凤门高手,不太容易得手,下毒啊什么的,老爹应该预备了不少的解药给他,而皇室的一套防毒方法,想必足以能应付。

我思前想后,总感觉对方仿佛不是冲着齐瑞林来的,那么唯一的目地,很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但我身边有三大高手,可谓一个顶百,他们又怎么能趁虚而入?

我的身边,也有一个破绽,就是老爹,直到如今,我还是不明白这只老狐狸心中到底在打着什么念头,说他是我们这边地人吧,他又以青梅绣马为由整天与德妃娘娘勾搭,都被小福子看到了好几次了,说他站在我们对手那一边吧,他又是全心全意的维护着我…

我想,我得与老爹进行一次彻底的沟通,说什么,也得把他腹中地真话给套出来才行。

我转着念头想着想着,忽然之间笑了起来,我的心中有个对老爹最大的疑问,而老爹的心中一样不是也有一个他一直都搞不懂的最大的疑问?

如果以此为交换,也不知道他肯不肯讲?

正文第一百九十一章 花园

座山庄之中如所有的山庄一样,都有一个极大的花园 水,自不在话下,石亭在夜色之中孤孤单单的,石桌上摆了几样精美的点心,几名小宫女提着灯笼站在石亭的角落里…

月光在乌云的掩盖之下忽明又忽暗,我手拿一个小小的茶杯,以茶代酒,向月亮邀了一邀,一饮而尽,不由自主的吟了一句千古名词: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老爹坐在我的对面,满面狐疑的望着我,又假装不在意般往花丛中望了一望,我知道,他这是心中有鬼呢!

我假装不知道他心中转着的念头,又饮了一杯茶,脸上现出淡淡的忧伤,仿佛在思念着逝去已久的亲人一般,若有所思的把桌面上精美的点心夹了一块放入我的口中,这翻作为,更让老爹心神不定,又把眼角余光望向了花丛。

他笑了笑,瘦脸上浮现一丝讨好:“丫头,你今天叫老爹过来,所为何事?”

我长叹一声,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老爹,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否?”

老爹疑色更深,眼角不由自主的望向花丛,道:“丫头,你就别卖关子了,什么日子?今天仿佛不是什么节日啊?清明节?”

说着清明节的时候,仿佛要站起身来向花丛之中冲过去…

我淡淡的道:“当然不是了,噢…,老爹,你怎么啦?怎么仿佛坐不稳一般?”

老爹忙定住了身子。坐得稳如泰山。道:“哪会,我不是你的老爹吗?这凳子上仿佛有一根树枝,搁得我屁股痛…”

说完。还真拿出了一根树枝…

我皱眉道:“这些个宫女太监,就是比东宫的人懒,这么大根树枝放在凳子上都没有打扫干净,看来,得整顿整顿才行,老爹。你说是 吧?”

老爹连连点头,道:“恩,是啊,是啊,对了,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淡淡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怅惘之色:“老爹,你不记得啦,今天,是娘亲去世地十一年零八个月又三天啊!我可是一点儿也没忘的。老爹,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老爹屁股扭动了几下。又往花丛中望了几眼,道:“老爹怎么会忘记,丫头,你记得真清楚,但今天仿佛不是夫人的死祭吧?”

我道:“娘亲怎么会那么多地死祭?老爹,你胡涂了吧?”

老爹喃喃的道:“也是,前些天不刚刚拜过了吗?”

我知道老爹对于我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娘亲,不知道为什么总怀着愧疚之心,其中的原因,我没有问,也不想问,从他对德妃娘娘的态度来看,或许又是一段我爱的人不爱我,娶地却是我不爱的人之类的人间常事,更何况,问多了,自己露出破绽,暴露出自己是一位占据了别人身体的外来灵魂,说不定老爹马上就请道士把我给灭了,我这位娘亲在我还没穿越来之前就死了,但那时候,这具身躯的主人已经五岁,怎么可能一年之后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记得了呢?所幸的是,老爹也不大提起娘亲,倒让我胡混了过去。

我满面都是忧伤:“老爹,女儿有点想念娘亲,特别是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

老爹警惕的瞪了我一眼,道:“丫头,你不是还有老爹吗?”

我叹气道:“老爹怎么能比得上娘亲呢,更何况,老爹还有数不清地事瞒住女儿?“

老爹讪讪而笑,却没有说话…

我抬了抬眼皮,叹了一口非常长的长气:“老爹,不如我们请娘亲上来与我们一聚,好吗?”

老爹原本四平八稳的坐在石凳上,听了我的话,一蹦从石凳上蹦起了身,恍然大悟:“你是搞地鬼?上次是你搞的鬼?”

我皱眉望了他一眼:“老爹,你不会怪我吧?只怪我太思念娘亲 了,所以才…”

老爹仿佛放下了心中压了好几年地石头,坐下,道:“丫头,你告诉老爹,你用了什么方法?”

我道:“老爹,其实我的方法不值一提,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何把两面三刀当成了常事,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看他想分辩,又淡淡的道:“你的女儿你是知道的,别用假话来骗我,我可能听得出来…”

老爹站起身来,又坐下,复又饮了一杯茶,又站起身来,反复几 次,我的眼睛没有望着他,只是道:“老爹,我是你的女儿,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对你这个女儿是否能真心对待,可别到时候,搞得我们父女反脸…”

老爹听了,终于坐定,道:“丫头,其实我的身份,太子早就已经猜到,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的信任我,我从宣王那边反了出来,照道理来说,太子应该心存疑虑,但他却完全的信任了我,难道,你还不明 白?”

我道:“这个,也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为何那齐瑞林既不追究你的过去,也不找人防着你,反而所有重大的事情都让你参 加,难道就因为你是我的老爹?我想这不大可能,只有一个原因,你的真实身份,让他放心,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这个墙头草一般一人,为何会让他这么的放心?”

老爹笑了笑,道:“丫头,你又何必问这么多?你只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老爹都会保护你,不受伤害,这不就行了?”

我也笑了,道:“老爹,我明白的…只要你知道,娘亲在黄泉时常想念着你,就行了,又何必管娘亲是怎么现身的?”

老爹的笑变成了苦笑:“丫头,你就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我点了点头:“就像你非常的想知道娘亲怎么现身一样,我也想弄个明白…”

老爹道:“丫头,为何你总是这么的固执?”

我道:“老爹,为何你总是这么的神密?”

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 懿旨下

围站着侍立的宫人,早就被我谴走,只有晚风轻轻的 待着老爹的回答,老爹却犹犹豫豫,羞羞答答,沉默了半天,一声不 哼,显然非常的迟疑犹豫,我慢条思理的饮了一杯茶,站起身来,道:“老爹,看来天色已晚,你既不愿说,那么,我也累了,该睡觉 了…”

我慢慢的走出了亭子,老爹终于忍不住,道:“丫头,我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三位王子的皇位之争,并非控制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难道另有人控 制?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皇上?难道他们以为争赢了的时候,其实是由于这双幕后之手的暗中操作?我忽然间明白了,为何宣王这么长时间毫无动静,对老爹的背叛也采取了听之任之的行为,想必他已经明白,自己的皇位之争,没有得到最上位的那位的认同,老爹的一切所作所 为,包括他的背叛,都得到了最上位那人的指使,他想必也犹豫过,挣扎过,所以,在出宣王府之时,才会以死相拼,想必,他会感觉对不起德妃娘娘吧?

权势熏天的母家,看样子操纵着整个朝廷,可最终的决定权,却还是在那人的手里,他在暗中轻拨棋子,就用宣王把平王的太子之位打 落,再捧齐瑞林上台?

我虽然不明白老爹在皇帝身边到底处于什么职位,但是,我已明 白。如果在那个最上位者如果对齐瑞林不满。老爹可能又要一反再反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爹紧闭了嘴唇,摆明了再问的话什么都不会再说。还眼光闪闪的望着我,我想了一想,看来也问不出什么,对他道:“老爹,其实鬼魂并非是鬼魂,就如镜中地影子。在月光照射之下,有一定地机关相帮,(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影子就会变成鬼魂的…”

老爹迷惑的望了望我,我递给他一张早已准备好地图纸,心想,还是别逗他了,眼看着他越来越瘦了。

老爹看了看那张图,一边思索着。一边向外走,临走之时,还朝花丝之中望了一眼,看来。他还是不太相信我的话,不明白光的折射与反射。通过较为巨大的水晶透镜机关,可以达到鬼魂的效果…

这一次我可以肯定,老爹的忠诚在于在上位那人对他地指示,也在于齐瑞林在那人心目中的份量,我想,他现在的份量应该还可以,难怪齐瑞林对老爹有一份尊重,对他的行为听之任之,原来,他所做的一 切,都是给那人看的。

那么,我对老爹,是不是也应该放心了呢?

我只感觉到身边的老爹变成了一个定时炸药,止不定什么候,定上了时间,这个炸药就会爆炸。而炸药爆炸的时间,却由在上位那人掌握着。

隔了一天,青凤门带来朝廷地消息,皇上与太子秋后狩猎,要隔十多天才回来,而我与太子的矛盾,仿佛没有人提起,但我知道,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在猜测着,这太子妃只怕要被太子打入冷宫了…

平静的生活过了三天,吃过早膳之后,我刚想邀司徒到花园里走一会儿,前厅的小宫女就急慌慌地过来禀告,说:“有懿旨下…”

我与司徒急慌慌的出去接旨,过来宣旨地是一个中年太监,带着几名侍卫,一见我出来,满脸堆笑,尖着鸭公嗓子道:“太子妃跪下接 旨…”

我只好跪下了,垂着头,看着那名太监尖尖的脚尖在宫服的长摆下露出一小截,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这旨意的意思,原来,皇后娘娘花园里的金盏兰花开了,邀请我去赏花呢。

太监宣完旨,停了下来,望着我:“太子妃殿下,皇后邀请,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同去的可有不少的达官贵人,诰命夫人,就请您接了 旨,明天及早动身吧,奴才这就要告退了,咱家还要到别处去传旨 呢?”

我站起身来,那太监以为我要接旨,心里想着还没叫谢恩,怎么就站了起来了呢,我向他嫣然一笑,道:“公公,明天本太子妃没空,不去…”

那太监可能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张大的嘴,哦哦连声: “太,太,太子妃殿下,你,你,你说什么?”

我又冲他嫣然一笑,道:“公公,您耳朵可不大好使,我说了,我没空,不去…”

太监想不到我会这么直接,兜头兜脸的扔了这句话过来,一点余地都不留,离他的想像相差太远,或许,他当了这么久的太监,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儿,他喘了几口大气道:“太子妃殿下,这可是皇后娘 娘…”

我皱着眉头道:“公公,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这太子妃之位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呢,我哪有心思去赏什么花,您就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要她另请别人吧!”

那公公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有什么好气的,您去了,向皇后娘娘承情承情,由皇后娘娘作主,不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我还是摇了摇头,不耐烦的道:“公公,怎么着,我还是太子妃 吧?不参加个赏花的自由还是有吧?怎么着,要押着我去?”

那公公想不到遇到这么个主,从来没见过的,一时不知怎么办才 好,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道:“这,殿下,看您说的,您不 去,我回复皇后娘娘就是了,您可得想清楚了,得罪了皇后娘娘,别说是太子了,就是皇上…”

我打断他的话,表现得任性无比:“就是皇上也不定保不保得住是吧,你去禀告皇后娘娘,说不定明儿个我就不是太子妃了,她也没办法管得了我了,我心情不好,您请先回吧!”

看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肯定是想: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一点皇室礼仪都没有,浑身长满了棱角,全没一点太子妃圆滑的作派,仿佛一个楞头青一般,这个太子妃真如她自己所说,当不了几天了…

他当然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带着那和些宫里头的来人,急匆匆的向门外跑去,仿佛身后有几千恶鬼追着一般。

正文第一百九十三章 来人

着那几些宫里头的来人消失在门外,退出西山庄园, 子,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满脸忧色,老爹道:“丫头,你有必要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吗?这位公公,可是宫里头的红人,婉转一点拒绝也就算了,为何…”

我笑了笑道:“老爹,你忘了,我可没什么世家大族的背景,本就是一个野丫头,野丫头不这样说话,要怎么样说话?”

老爹道:“你这不是当着人,打我的脸吗?”

我淡淡的道:“如果不这样,怎么能把那位高贵的主子引到山庄里来?”我望了一眼老爹,“老爹,这一次,你不会转风向了吧?”

虽说是原来已经商量好的事,但我对这个老爹不知怎么的,总有点不太放心…

老爹的瘦脸终于露出一丝尴尬:“丫头,你怎么对老爹都这么的不信任,这可不行啊!”

我瞄了他一眼,背着手,往山庄内走去,用背影告诉他,对他保留不信任的权力。

第二天早晨,我刚刚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就听到门外吵闹无比,小宫女,小太监们吵闹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司徒咣当一声踢开我的门道:“慧如,慧如,快点起身…”

我想,该来的早就应该来了,想不到用的还是那种方法。

我坐起身来,淡淡的道:“庄子被围了,是吗?这不是意料中事 吗?大惊小怪做什么?”

司徒讪讪的放低了声音,小声道:“慧如。我这不是忘了吗?”

我笑笑道:“来。帮我梳个漂亮一点的什么髻,去见见那位至高无上地娘娘…”

司徒望了望我地头发,小心道:“只怕梳不了…。慧如,你又偷偷剪了头发了?”

我只好道:“梳不了就算了,还是平常那样子吧!”

司徒帮我穿上了一整套比较正式的衣服,向正厅走去,一路之上,小宫女小太监们个个儿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偶而望着我,仿佛我像要上刑场一般,还好,齐瑞林找的这些宫女太监虽不聪明伶俐,倒老实可 靠,还没有想着树倒猢狲散,在园子里乱跑,除了惊慌之外。颇有大家之气…

我走到正厅,正厅里面已站满了宫内来地宫人,个个儿行装整齐,面目严肃。如众星捧月一般,凑拥着站在厅中央的那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居然穿上了大典之时才穿的暗红色九凤礼服,看来,是准备给我来个下马威了。

她的身边,正是那位来山庄传旨的公公,手执拂尘,看到我们走出来,眼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微地讽笑。

皇后娘娘一双凤目望着我,眼中露出极为凌利的光芒,她以前那种和蔼可亲的模样一扫而光,沉着面孔,仿佛我做了可以诛九族大逆不道之事一般,有谁能想到,实际上,我只不过拒绝了她的赏花邀请而 已…

我满面堆笑的迎上前,向皇后娘娘行了一礼,道:“母后,今儿个您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个寒舍?您看您,跑这么远,可别累着了,皇宫离我这庄园,起码也有十里之地呢,看看,您还带这么多人过来?我这地方,缺的就是人,母后,干脆,您借我几个人得了,让我看看,您身边那位公公就不错,借我用几天,扫扫马桶啊什么的,也不错…”

那位公公气歪了鼻子,手中的拂尘不停地这么颤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吧?第一次见到这种太子妃吧?让你们开了大眼界吧!

听了这话,皇后忽然间笑了,笑声震荡着山庄的屋顶,传出老远老远,她道:“看来,哀家倒低估了太子妃,太子妃倒是一个聪明 人…”

我淡淡的道:“母后,您那位若容地脸毁得可太可惜了…”

皇后娘娘浑身一震,往周围看了看,忽又笑道:“想不到你早就知道了,只可惜,你知道又怎么样,今天,你还能走出这里吗?”

我忽然也一笑,道:“看来,皇后娘娘为了除掉我,倒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带来地,想必都是母家的精英吧?”

皇后娘娘淡然道:“太子妃果然聪明,既便你知道这是一个局,那又怎么样,自从你叫太子颁下新的《姓氏录》开始,三姓五望之人就已经联起手来,你这条命,迟早都要还给三姓五望之人…”

我淡淡的弹了弹指甲(这是学电视里老奸巨滑的老太监的动作),道:“你以为太子就真的被你那毁容的若容所惑?”

皇后娘娘轻叹一声:“太子妃,你别故作镇定了,没有人能逃得过她的失魂之舞,太子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你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何况,这一次太子与皇上已外出狩猎,你怎么能逃得过?”

我叹道:“难道那姓氏录的排名,对你们真的那么重要?只不过是一本排名而已…”

皇后道:“你别侮辱哀家的智慧了,哀家知道,这只是你们的第一步,你们想提拨那些下九流的东西,与我们三姓五望的人抗衡,进而取代我们在朝中的地位,而这一切,全都始于你,都是你向太子进言,太子才会这么快采取行动…”

我的心中忽然之间升起了一个想法,不由得笑道:“你何不直接向太子下手,除去他的太子之位,那么,他的政令不能实施,我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很奇怪的,她脸上现过一丝苦笑,转眼极逝,她道:“只要你不在他的身边,他怎会有如此多的主意?只要除去了你,太子依然还是太 子,是我们大齐王朝未来英明的统治者…”

我总感觉好她的态度非常的奇怪,仿佛在维护着太子一般,她的亲生儿子,不是平王吗?立自己的亲儿子为太子,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 了,她这不是舍本逐未吗?

我只有感叹,这位皇后只怕有点神经错乱了,又或许,齐瑞林真的已经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像,让她感觉要端掉齐瑞林的太子之位实在是太难了,转而求次之,拿我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