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司徒还有教人这份心,想当初,我父亲为了教她 都白了几根,让我深深体会到当夫子的痛苦,特别是当像司徒这样偏门偏科的学生的夫子,我对父亲深表同情之余,外加兴奋期待,每天上 学,就等着父亲与司徒对峙,一个口若悬河,誓把顽木雕成凤凰,一个呆若木鸡,半天不答一句话,答了也是不知所云的废话,我最记得的是有这么一句诗: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本是形容女子洁白芬芳的肌肤的意思的,我的父亲口沫横飞,声情并茂的解释了半天,只差没作出流口水的姿态了,可司徒问他:“先生,玉碗盛荷花,用来吃吗?”把我父亲气得个半死,原来,我们可爱的司徒听了半天,只听了前面几个字,和后面几个字,还把它们连在了一起。想想,如今,司徒也当人家的夫子了,教的虽不是诗词,但是毕竟颇有进步…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司徒把手里的一只耳环戴在我的耳廊上,另一只戴在她的耳廊上,道:“小福子在外接应,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通知我们的。”

我向她点了点头,与她一起向那间房子接近,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悄无声息,我想了一想,又回忆了一下以前来过这屋子时看到的情景,这房子里面仅仅有一张八仙桌,几张椅子,并无其它可疑之处,如果说有暗道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八仙桌用帷幔挡住的地方。我深感后悔。人年纪大了,以前那种逢洞就钻,逢幔就揭地儿童地求知精神少了很多,当时也没揭开帷幔看看,要不然早就发现不妥了。

我向她一示意,一人托着房门,一人慢慢的推开房门,寂静的夜空中,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这种默契。我与司徒在多次偷走出府的经验中练得相当的熟…

我们两人闪入那间屋子,那张盖了帷幔的八仙桌,就立在我们的面前,司徒示意我看,我看见帷幔的下方,竟透出光线来。隐隐约约…

我与司徒从八仙桌底下的暗道口走下去,本以为这是一间密室。可拐了一个弯之后,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里并不是一间密室。铁链铁锁。水声阵阵,这底下,居然是一个水牢…

齐腰深地水。水牢中间的柱子之上,绑了一个人,灰白的长发遮挡下来,挡住了他大半个脸,加上牢内灯光昏暗,我看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

贵族的府上一般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私下建立牢房那只是一件小 事,何况是宣王府?

秦百千问道:“曹老头,看来你还是说得不尽不实,有些东西,根本没说出来,我们王爷说了,只要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就给你银子,让你养老送终,怎么…”

那绑在柱上地老头听了,微微的抬起头来,混浊地眼光望向来人,长发遮盖下的面孔露了出来,让我又吃了一惊…

我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看见他,又想,这大齐的两兄弟,可真是不同凡想,都喜欢从西楚皇宫里偷人,一个偷的是西楚皇宫的娘娘,一个更厉害,偷地竟是皇帝身边地太监总管曹公公,难不成有遭一日,把西楚的皇帝也偷了出来?我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猛然醒起不应该在这种地时刻笑的,忙绷紧了脸。司徒回过头,责怪的望了我一眼。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身上,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仿佛几个月没有换洗过一般,但还是可以看出,这衣服的料子很好,全是极好的杭州丝绸制成,而且,是顶级的丝绸,只有皇宫内才会有的布料,可却破乱至此,我想,难道他们已经把曹公公捉来几个月了,他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连曹公公都捉了来?那位身处高位,西楚皇帝身边的曹公公,想想他在西楚皇宫之中八面玲珑,当我为司徒的尚仪之时可孝敬了他不少的银子,说起来,咱们可是老相识了,可我万万想不到,今天,却在一个水牢之中看到了他。

秦百千道:“曹公公,你对在下说的,只是一部分,你说了,西楚皇帝派出去的密探查清,司徒大将军叛国之事,是由于他知道了十多前他的夫人被你们当时还为太子的西楚皇帝暗送给大齐皇帝,只为了要大齐皇帝加强边防布兵,从而使当时人西楚老皇帝专注于边防之事,无暇顾忌废立太子…”

曹公公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我在暗处看了,暗暗吃惊于这几个月他的变化可真大,原来光滑油亮白里透红的皮肤如今满脸皱褶,什么时候都是精光闪烁的小眼睛几乎睁不开的微眯着,他道:“是的,咱家都已经说了这件事,你还想知道什么?”

秦百千冷笑:“司徒大将军忽然之间叛国,难道你们皇帝就没有查一查,到底是谁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曹公公把头低下,喃喃的道:“我只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有些事,我怎么会知道?”

秦百千淡淡的道:“可西楚皇上却把你当成最心腹之人,如果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有谁会相信?”

曹公公闭口不言…

秦百千笑了,他道:“我知道曹公公十五岁入宫,入宫之前还有一个刚过门的妻子,西楚乡下之人成亲得早,本也不在话下,可让在下奇怪的是,曹公公当年为何为撇下娇妻受了那宫刑入宫?原来,曹公公年轻之时也是一个血气方刚之人,为官衙之子调戏了自己的娇妻竟然杀了那官衙之子,一路逃亡,实在逃不过,才入了西楚皇宫,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西楚皇宫宫规中有一条,既入宫中,受了宫刑,就等于是再世为人,没人会在意你的过去,可曹公公却有一个不一般的过去,没曾想,你的妻子会为你生下了一个儿子,在宫外为你开枝散叶,儿子又生了几个孙子,啊,让我算一算,曹公公的后人还真多呢,曾孙子就有好几个了,一个太监竟有十四位后代,曹公公,您可真幸运…”

曹公公猛然抬起头来,嘶声道:“你想干什么…”

秦百千淡淡的弹了弹指甲道:“没有什么,只不过,如果曹公公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说不定那住在临江湖畔的那一大家子都会被你连累…”

曹公公在柱上挣扎,仿佛要脱绳而出,可那浸了水的绳子却越绑越紧,让他动弹不得,他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别动我的家人…”

秦百千道:“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我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了司徒大将军此事?第一百一十四章 青凤

公公道:“具体是谁,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皇上有一 霆,大骂大齐皇帝不是东西,连这么秘密的事都会外泄,听他的意思,是你们大齐皇宫内部传出来的,被人利用,让司徒大将军背叛…”

秦百千再问:“那我问你,司徒大将军叛国之后,你们皇上派密探周围打探,难道不知道大齐有什么人与他接触最多吗?”

曹公公沉默良久,终于说道:“皇上当然查了出来,当时,只有一批人出入过司徒大将军的府上,就是青凤门的人,其中一位是青凤门的长老…”

秦百千点了点头道:“原来这样…”

我听得心中不由得一寒,原来,司徒大将军的死自始至终与林瑞脱不了关系。难怪青凤门中之人对将军府的密室如同自己家一般的熟悉,原来他们早有勾结。

曹公公道:“我全都说了,你可不能动我的家人…”

秦百千笑笑,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肯定知道 的…”

曹公公无力的道:“你问吧…”

秦百千问他:“你所说的大将军的夫人,是不是后被大齐皇帝封为仪妃的那位女子?”

曹公公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我怀疑了很久,如今被曹公公回答出来,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意料之外的是秦百千仿佛反而不知道?

我听秦百千喃喃的道:“果真是这样,她在选秀之时逃走的那几 年,竟然和西楚地大将军成亲。难怪会引发以后那场宫难。如果不是这样,皇上也不会如此狠心,一个小小地蛊祸,竟让秦家全族之人为之陪葬…”

我明白了,这位大齐皇上看来也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他看中的女人逃走了,虽然最后回到了宫中,可她已经成为别人之妻,叫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终于。有人找到了一个欲加之罪,这位大齐皇上马上打蛇随棍上,不久杀了这仪妃娘娘,还连带的灭了她的全族,的确够狠毒 的,我估计。仪妃从西楚回来的当时,不杀她。可能由于这皇上脸上还有点儿过不去,再说了,自己的妃子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几年,再怎么 样,多多少都有点儿流言传出来的(那母凤沁在妓院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还引来了不少观赏者呢。何况失踪几年?)。再一杀,不就更多地流言了,皇上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戴了绿帽子而失掉面子的。所以,这时候,他只有假装无事的忍,等过了几年,流言传得没那么厉害了,这才秋后算帐…

正在这时,耳边的耳环扑扑的声音连响,我仔细听了听,向司徒点了点头,两人从暗道之中静静的退了出去…

刚刚在屋外地花丛之中躲好,脚步声起,宣王带着两名人从院门口走了进来,看来,今天不能再得到什么消息,看着宣王走入那间屋子,我与司徒慢慢的从那院子里走出来,回到了自己地居所…

宣王淡淡的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秦百千道:“一切顺利,他们从暗道进来,听到我们的谈话,又从暗道退了出去…”

宣王点了点头,道:“你们说话,可别露出什么破绽…”

秦百千道:“不会的,我与曹公公练习了很久了…”

曹公公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与先前在水牢之中时大不相同,他垂手而立…

听到这话,不由得道:“王爷,咱家已按您地要求去做了,您答应地事儿?”

宣王笑道:“公公不必担心,本王一向说话算话,万两黄金早已备好,你的家人,本王一根毫毛也不会动他们的。”

曹公公听了,面现喜色,没有发现宣王向秦百千静静地望了一眼,而秦百千则微微的点了点头。

秦百千带着曹公公退下,去领那万两黄金,当然有没有命拿,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宣王轻叹一声,仿佛对着飘浮在半空的浮尘一笑:“如果还有另一个极大秘密暴露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们会不会反目成仇,到时 候…”

他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归宁,他问道:“那五彩金丝糕准备好了吗?”

归宁道:“准备好了,只是,王爷,用这样的方法合适吗?”

宣王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不成?”

归宁摇了摇头:“王爷,只不过这名女子可不比其它女人…”

宣王冷笑:“她再怎么厉害,也只不过是名女子,女子遇到了这种事,除了顺从,还会怎样,只要本王以后好好的待她,她有什么不满 的…”

归宁沉默了,却什么也不再说,默默的退了出去…

宣王在屋内踱了几步,叹了一声:“你可别怪我,怪只怪你丝毫没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他的手轻轻的抚了抚桌上那一叠拓好的纸张,这些纸张经秦拾一的手誉写好,又送给那名女子翻阅,最后,被送到了宣王这里,而那名女子手里头的,却是另外一份,他想,她可能从来都不知道,夜深人静之时,每当自己看到这份放在桌面之上的纸张,想起这些纸张经过了她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眼角微微的笑意,心中就怒意欲狂,那是对自己毫不在意的笑…

他想,如果自己亲手将这种云淡风轻的笑意抹平,既便是变成恨 色,那也表明她有一点的在意自己,自己也不会后悔的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秦拾一的心事

到了自己那间屋内,我感觉腰酸背痛,心想,这暗探 是一个好工作,也不知每次小福子怎么挨过去了,那花园里嗡嗡直叫的蚊子就叫人受不了。我现在才明白,当我说要亲力亲为一回的时候,小福子与司徒听了这话,为什么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类似于看好戏的眼色 了…

我虽然腰酸背痛的回到屋里,可第二天还是得起了个大早,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我总感觉我仿佛露了某些画面,但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露了,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表明有些隐藏得很深的东西会浮出水面,我想,或许,我这种感觉能帮助我们摆脱如今的困境,但仔细去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如今的我,就仿佛一个傻瓜一样对着面前的石碑,自己都感觉对了好大一阵子了,可脑子中却一片空 白。

当秦拾一把一张老大的俊脸对着我的时候,我这才从茫然中清醒,尽然他昨天与秦百千弄得很晚,但今天他还是和平常一样的来到石碑 前,他嫣然一笑,嘴边两个酒窝露了出来,让人看了真可谓是绝代风 华,诱惑人心,他问:“甄先生,您有什么疑难想不通吗?”

虽然他已经知道我是一名女子,却还是按照以前的叫法,叫我甄先生,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他的脸离我那么近,脸上虽然白玉无暇,但离得近了,却让我看到了他眼角微微的皱纹,很不明显,我不由得好奇。他到底有多大的年纪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比我大三两岁的样子,十八九岁地样子,如 今,我却不敢肯定了…

我向他望了一眼,发现他像往常一样,衣着极为干净,不染一丝尘埃,长长地头发束在脑后,黑亮油光,在现代的话。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了。真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对少女的真杀伤力可直比周杰伦。

他歪着头望着我,用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道:“甄先生,你还好吧?”

我醒悟过来,眼睛一瞥。看到他头上扎的一个特别的饰物,平时可能头发遮挡着。看不清楚,如今他歪着头,我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问他:“你头上那颗珠子,是珍珠吗?平时没看见你戴的?”

秦拾一慌张的往周围望了一下。把头发整理好。重新遮挡住那颗珠子,勉强的笑了笑,道:“不是。不是,一颗假珠子而已,故人送的,甄先生不必挂怀…”

我哦了一声,不再问他,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我左看右看,总感觉秦拾一今天仿佛有心事一般,神不守舍,仿佛在想着他地某位热恋中的情人,可情人又不待见他…

看着抄写N次错

秦拾一一双丹凤眼,眼波闪闪的望了我一眼,眼中盈然欲滴,说实话,他这双眼睛可美得真不是盖的,看我一眼,我浑身都…没法儿说的感觉…我也是个女子不是,也不能抵挡俊男的魅力不是?

秦拾一喃喃半晌,又犹豫了好大一会儿,问我:“你真地很喜欢吃五彩金丝糕吗?”

我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你们家地五彩金丝糕做的真是很好 吃,不知道怎么做的,所有的味道全部全融化在里面,却混和成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香味与口感,怎么,你叔父想要让你把这糕点地制作方法告诉我?”

我充满了希望地问他,当然想得到他点头的回答,谁知道他却摇了摇头,有些神不守舍的道:“其实这糕点不怎么好吃地,我一年都做不了几回…”

我笑道:“是不是特别难做,所以你才舍不得做?”

秦拾一道:“那倒不是,那是因为其中的材料非常难得…”说到这里,他仿佛失语一般,忙停了口,道,“我叔父不让我乱说的…”

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仿佛青少年被父母撞破正在做坏事一般,仿佛又成了十八九岁的少年,我想,这个人可真是变化多端。

司徒与小福子虽然说功力消失了,可拳脚还在,正在我的旁边,你一拳我一脚的试着他们那软弱无力的招式,可一听到秦拾一提起那什么五彩金丝糕,两个人马上赶了过来,连连问道:“怎么,你又做了,在哪儿…”

小福子更离谱,居然这么问:“是不是你偷偷给小姐吃了,没给我们留一点儿?”

司徒在一旁连连点头,道:“慧如,你可不能这样偷吃独食…”

秦拾一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我叹了口气道:“我还在同他商量要他制一点呢,被你们一扰, 哎…”

小福子用怀疑的眼神望着我,司徒用‘吃没吃你心知肚明’的眼神望着我…

看来,两人都不太相信我的话,我自觉我也没骗他们几次不是?就那么一次两次的,他们俩怎么就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呢?

我望了望天上,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我想,怎么不下点雪,来证明我的冤屈呢?

司徒与小福子见问也问不出个名堂,再说也没见到糕点的影儿,两人只好垂头丧气的行开,自去练他们那手软脚软,豪无力道的招式,我想,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两个怎么这么大的武瘾,都没有内力保护了,打得手脚生痛生痛的,司徒每天回到屋里头,都要我给她敷药,就这 样,还每天乐此不疲的与那小福子斗个不停?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医

王爷府上,林瑞沉吟良久,问道:“二哥已将他们收

在屋子的角落里,站立着一位躲藏在阴影之中的蒙面之人,那个仿佛害怕阳光一般,站在角落里,他答道:“启禀主子,不错,他们已经到了两天了…”

林瑞问道:“他们情况怎么样…”

“还好,只不过,那两位高手的武功全被废了…”

“什么?”

“主子不用着急,属下正想办法帮助他们恢复武功,只不过比较麻烦,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们用的不是上次的消功散,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看来我这个二哥倒是吃一堑长一智啊,那么,就没有办法了 吗?”

“依属下看来,这次用的仿佛是一种名叫冰雪消融的散功药物,这种药物无色无味,因而他们豪无察觉自己中毒,而要化解这种毒,除了解药,一种要使用金针过穴才行,而且要用千指金针过穴法,这种针 法,只有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鬼影神医才办得到,要不然的话,就只有解药一途了…”

林瑞想了一想,忽然间笑了:“二哥怎么会把解药放在我们知道的地方?看来,只有请出鬼影神医才行。”讲到这里,他又是一笑,“看来,他这毒,下对了人了…”

站在角落里的那人疑惑的问道:“主子,怎么?”

林瑞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别让人家发现什么端倪…”

那人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林瑞看到他在背影在夜色空中倏地消失不见。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一般。想一想,又笑了笑。

叶不凡从门外走进来,向他禀告:“主子,那两名盲眼女子吵着要见贾小姐,不知道有什么事…”

林瑞收敛了笑容,叹了一口气:“你告诉她们,什么真小姐,贾小姐,本王自己现在都不知她在哪儿,好吃好喝的养着。还诸多挑剔,她们如果嫌瑞王府不舒服,就请她们搬出去自己住,还有,看在贾小姐的份上,每人给她们一百两银子打发了吧…”

叶不凡听了这话。张大了嘴巴,吃惊地望着自己地主子。主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基本上既使发怒,都在微微而笑一般,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发雷霆?而且没有一点同情之心,那两位盲眼的小姑娘可是贾小姐带来的。他这么做。就不怕贾小姐日后怪责于他 吗?

林瑞望了他一眼,冷声道:“叶统领,怎么。听不明白吗?还不快去传话?”

叶不凡心中更加惊奇,因为,从来不冷笑的林瑞,今儿个也冷笑 了,颇有他二哥宣王之风,这到底咋回事?

叶不凡还想问问,林瑞却转过头手捧一本书看了起来,叶不凡很想提醒他,你这书拿倒了,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去传话。

等叶不凡出去,林瑞放下那本拿倒了的书,拍了拍手掌,青鸾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恭声道:“主子?”

林瑞道:“接下来的事,就要请青鸾仙子你去完成了…”

青鸾默默的点了点头,从门口退了出去。

眼看着石碑上的碑文抄写得差不多了,可小福子与司徒的武功还是丝毫没见恢复地迹像,虽然说是每天拳来脚往的打过不停,可连我这个不会武的人看了,都感觉他们练得可真累,气喘吁吁不止了,脚损手损不止,两人还经常表演轻功飞不上去,蹦五尺来高,然后啪的一声直跌下来的闹剧,看得我经常…为他们痛,为自己乐,心想,这两大高 手,还有这样的下场?

今天太阳高照,神清目爽,我坐在石桌旁一边喝着冰镇莲子汤,小福子爬上地一棵大树,作势往下跳,我忙转过头,不是怕看见惨状,而是用手遮了莲子汤,怕那扬起的满天灰尘弄脏了我地美味…

司徒站在树下怂恿他:“跳吧,跳吧,说不定一跳,就可以打通某个穴位,武功就能恢复了…”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我是学医的,都从来没听过这种办法恢复武功的,你们,自求多福吧…

就听得‘啪’的一声,同时传来咔嚓一声,那肯定的某个骨头折断地声音,司徒大呼小叫地道:“小福子,你怎么啦,啊,流血啦,慧 如,慧如,快过来…”

我忙吞下最后一匙莲子汤,往树下奔了过去,却见树下早就围满了人,奇了怪哉,连宣王爷都在里面,归宁为小福子把着脉,子夜手托着小福子的小腿,道:“他的小腿骨好像断了…”

宣王担心地道:“那怎么样,他其它没事吧?”

归宁皱着眉头道:“小福子的功力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要不然也不会从树上跳下来,没有功力护住才跌断小腿的…”

宣王惊道:“前几天就听说小福子与这位姑娘功力受损,按说应该恢复了呀,怎么会?”

归宁道:“属下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或许是母府暗中下了手,听说他们家传有一种极古怪的阵势,或许是那种阵势不知不觉的吸取了两位的功力…”

宣王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来到他们身后,静静的道:“宣王爷,小女自幼学过医术,可否让小女看看我这位朋友的伤势?”

宣王忙转过身来,向我一笑,道:“本王怎么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位神医呢…”

说着,示意围着的众人让出一条路来。

我蹲下身去,按了按小福子的伤处,小福子痛得一激灵,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一下,我知道,这是由于他没有功力护体,所以才抵受不住我的按压,我给他把了把脉,站起身来,回头看到宣王关心的神色, 道:“王爷不必担心,小福子的伤只不过是小腿骨折,养个一两个月自然会好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寿宴

王点了点头,看归宁示意,归宁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 我…

宣王道:“本王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有一些上好的云南白药,你拿去用吧…”

我接过那瓶药,问他:“王爷,不知您今日过来,可有何要事?”

宣王笑道:“你看,一着急,倒把正事儿给忘了,再过几日,是本王二十九岁寿辰,想邀请贾小姐参加,不知你可否赏面?”

我微微一怔道:“王爷寿辰,小女自当送上寿礼,可这参 加…?”

宣王道:“贾小姐不必多虑,本王也没请什么人,仅仅请了我的三弟瑞王,以及他的未婚妻母翁主,本来嘛,本王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本不愿意做寿的,可我这三弟与大哥亲自登门造访,说我们三兄弟一定要趁此机会聚一聚,三弟还说当日一定会带他的未婚妻前来打扰,本王也就同意了,一想啊,与我这三弟有联系的,还只有贾小姐你了,所以,也邀请您一块儿参加,你看,可好?”宣王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中露出诚挚之极的神色…

我垂下眼帘,淡淡的道:“既然王爷邀请,王爷的寿辰,小女就当仁不让的参加了…”

宣王一笑,道:“贾小姐到时候,可别误了时辰,本王可没邀请其它的女眷参加的…”

我抬起头,淡然一笑道:“当然,小女当会准时参加,可要叫王爷失望了,我可还是这身打扮呢!”

宣王哈哈笑道:“这样也好。贾小姐化为甄先生更显你的本色。只要你到场,本王求之不得,又怎敢要求甚多?”

回到居所,小福子一拐一拐的,在地上走来走去,道:“或许,这是宣王爷讲的假话?”

司徒点了点头:“是啊,也没见下圣旨啊什么地…”

小福子道:“前几天那母老虎还在追着我们呢,今天怎么就成了人家地未婚妻了?这宣王爷看来是想激你入蛊啊…”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一笑:“你们放心。我本就不放在心上的,他毕竟是皇子,以后或许会继承皇统,需要的肯定是强强的政治联姻,再说了,看你们的表情。仿佛我成了弃妇一般,我还没与他怎么样 呢…”

小福子与司徒对望一眼。两人同时点头:“也对,也对…”

看着他们两人走出门,我才轻叹一口气,心想:为何早就预订了有这样的结局,可心中还是不舒服呢?自己不是一向都不在意他的吗。或许。在不知不觉之间,也有些在意?

美味珍馐如流水般的上了上来,宣王爷的寿宴正如他所说一样。只请了平王殿下夫妇,与林瑞,母凤沁,而我,衣着男装,敬陪未坐,看样子像是宣王府上地一个门客,我的脸上,没有易容,算是以本来面目示人吧,所以,斜对面坐着的那位母凤沁虽坐在主座之上,可她那两只眼睛像两个探照灯一般的照了过来,仿佛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照了个透,等到原来的太子殿下,如今地平王到来,才让她把视线略微转移开一会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平王殿下,那是一个脸色略显苍白的男子,面容与他两位弟弟一样俊美无比,略显阴柔,如今地他略微有些颓废,但看见宣王,脸上却带了微微的笑意,他的平王妃,母凤栖,依然是那么的艳光四射,与母凤沁相比,不惶多让。

母凤沁看到他们两人到来,脸上布起笑意,迎上前去,连连道: “姐姐,来,过这边坐,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您瞧,您都瘦了…”

宣王笑道:“今儿个这儿没外人,咱们几兄弟就不必守那么些繁文 节,来来来,大哥,您就坐在我身边,咱哥俩好好聊聊。”

我估计宣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现在不知道应以什么礼见他大哥,他大哥以前是太子,可以以君臣之礼,可如今太子都废了,以长兄之礼吧,我估计他又有点儿不愿意,说到底,现在这位平王的身份还没他高呢。

所以他能混就混了过去,以免尴尬不是吗?平王脸上现过一丝红 润,与宣王手挽着手,在主席坐下。

这边,母凤沁两姐妹亲热不已地表演姐妹情深,那边,宣王与平王嘘寒问暖,估计这席上我是最闲地一个人了,所以,当那五彩金丝糕送上来的时候,我吃了又吃,大饱了一餐口福。

林瑞的座位在母凤沁地旁边,与我隔了很远的距离,但我总感觉有两道目光若有若无的往我这边扫,根据我的经验,这两道目光的主人,就应该是林瑞,这倒让我有点儿如坐针毡,

吃着吃着,便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酒过三巡,想不到的是,连皇上都送来的贺礼,虽然只不过是皇上亲笔所写的一幅字画,但从宣王领过圣旨,接过贺礼脸上红光满面的情况来看,宣王在皇上的心目中,的确不比寻常,这个时候,昔日的太 子,今日日的平王,脸上虽不动声色,但他的脸上却逾加的苍白了…

忽听平王问道:“这位先生,是二弟您府上的吗?”

宣王道:“本王哪敢妄称是我府上之人,这位,可是三弟的老相识呢?”

我听了,满肚皮不高兴,他怎么说得有点儿像老相好呢?

林瑞见说起他,笑了一笑道:“二哥说笑了,这位先生与臣弟打过几次交道,算是认识吧…”

平王奇道:“看来这位先生本事挺大的,二弟与三弟都与之相 识?”

宣王笑了,道:“这位先生对机关暗器之术颇有造诣,医术颇精,而且,人称铁口神断,测字很准的哦,要不,大哥可以试上一试?”

平王苦笑道:“二弟见笑了,你大哥的命就是这样了,还用得着 测?不过,你所说的医术,我倒想请教这位先生一番,我的府上,有一位病人,十多年前中了一种奇毒,一直到如今都未好,不知这位先生可有得解?” 第一百一十八章 毒

见他问到我,忙离席向平王行礼,恭声道:“启禀殿 何种毒,能否让小人看上一看?”

平王道:“今儿个也不知道二弟府上有这么一位神医,要不然,我就把这人带过来了,这人是我几年前西游西楚的时候救的,当时,他就昏倒在一匹马前,幸好本王身上有千年人参,当即取了一小片让他服 下,这才吊住他的性命,可是,从此,他就浑浑厄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十天之中倒有九天是昏睡着的,反正本王府空房挺多的,也就叫人照料着他,如今算起来,已经好几年了…”

宣王笑道:“大哥,反正今儿个宴饮尚早,你那府上离臣弟之处并不远,何不派人把这人接了过来,也好让大哥见识一翻我这位朋友的医术?”

平王笑了:“二弟还是这样,好东西总是喜欢在为兄面前炫耀一 翻,好,就派人接过来,凑凑你的兴致,谁叫你今儿个是寿星公呢?”

我只好唯唯诺诺,不知道该站在这儿等着,还是直接入席算罢,母凤沁见了,噢了一声,娇声道:“宣王殿下,您还没叫您那客人入席 呢,听说您这位客人不光是医术精通,还有一门本事,您可没说…”

宣王大为高兴呵呵一笑,道:“翁主见笑了,还有什么本事,是小王不知道的?”

母凤沁道:“就是设计首饰的本事啊,说来也让本翁主怠慢了,您这位贵客还化身流云先生,在本府住过一段日子呢。他还欠我一会些东西呢。”说着,她嫣然一笑,“他答应为我设计大婚的首饰,可还没开始,人就跑了,宣王殿下,您可得评评理,是不是得赔我?”

宣王忙笑道:“翁主,您别着急,这人不是在这儿吗?以后您要什么东西。我叫甄先生设计好了,制作出来了,送到您府上,就当本王送给翁主的结婚礼物,翁主,您看行吗?”

母凤沁掩口一笑道:“还是宣王好。做什么事都慷慨大方…”

宣王见林瑞一声不出,便问他:“三弟。您看,这样做行吗?”

林瑞一笑道:“二哥送这么大地礼,小弟哪有不称谢地,小弟代翁主谢谢二哥了…”

看来,他们的婚期倒是定了。我脸上虽保持着微笑。可不知怎么 的,嘴里却有点儿发苦,或许。是吃多了那五彩金丝糕的缘故?

宣王终于发现我还站在那儿,忙示意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