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娃还不会说话,说明她没见过生人,同时也气候未成。沙根对紫成说:“娃娃在山上乱跑,碰到坏人怎么办?我们把她带回去吧。”

紫成摇头:“气候未成,离不了地气,她出不了留陵山。”

沙根眨了眨眼睛摸着光头道:“怪可怜的,连话都不会说,还不能到山外面去。…你不是懂修行吗?可以教她呀!”

紫成:“那也得她听得懂啊。她现在不会说话怎么教?”

沙根:“那不如这样,我们天天到留陵山教她说话怎么样?等她会说话了,再叫师父们来看看。”

于是这两小子就天天跑到留陵山找娃娃,这娃娃颇有灵性,似乎知道这两人没有恶意,也不回避他们。他们天天跑来教娃娃说话,又没有教人说话的经验,一般小孩说话是从爸爸妈妈开始学起。沙根倒好,开口就教娃娃背诵《华严经》,也不管面前是人参娃娃而不是龙树菩萨。

丹霞生一看小和尚天天背《华严经》,也不能让人看扁了,于是教娃娃《庄子》。庄子文章就算是当代大学毕业生也未必能够读通,何况是一个未成气候的草参精?他们不教娃娃说话倒好,娃娃本来还会咿咿呀呀比划两句,他两个一教,娃娃只会眼珠乱转了。

如果娃娃完全听不懂反倒好了,可这个娃娃是九连山地脉灵气孕育而生,曾遇仙人血滋润而感应成灵。她还是能隐约明白一点意思的。沙根与丹紫成教她的经文,在她纯清的神识中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草木之精气候未足之时,向来都是自悟自修的。现在这两小子传了两家法门完全不同的经文,算是害了这个娃娃一回。丹紫成与沙根却还不知道。

一个多月下来,娃娃没有学会说话,反倒被折腾病了。可怜娃娃心里难受说不出来,这两小子一开始也未查觉,后来才渐渐发现不对了。娃娃的神色越来越疲惫,本来红扑扑的小脸变得一天比一天枯黄。丹紫成查觉到可能出问题,他想到也许是娃娃的原身受损,可在这么大一座留陵山中又找不到娃娃的原身。沙根也开始担心了,与紫成商量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找师父了!沙根要去找法澄。紫成首先想到来找我,后来他眼珠一转想起了小师妹果果。果果也是草木之精,一定知道怎么帮娃娃,而且她和阿游现正在昭亭山神木林中随柳依依修行。这天他们在留陵山正在商量,丹紫成抱着气息微弱神色憔悴的娃娃对沙根说:“你先看着娃娃,别让她跑不见了。我去昭亭山找我的师妹来,她一定能有办法。”

沙根正要接过娃娃,陡然听见身后山坡上有人冷冷说道:“这不是三梦宗的丹紫成吗?你到底将这个小女娃怎样了?”

两人回头一看,山坡上站了一名青衣道士,手提一把三尺青锋剑。紫成认识他,是正一门和锋真人的大弟子泽东。紫成看见泽东赶紧抱拳道:“泽东师兄,这个娃娃病了,我正在和沙根师弟商量找人来救她。”

泽东已经走下山坡来到近前,看见紫成怀中的娃娃神色就是一变,倒退一步喝道:“丹紫成,你也是名门之后,石盟主的坐下大弟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丹紫成:“我什么都没做,真是她自己病了,不信你问沙根。”

泽东:“我看你们俩是一丘之貉,共同在此做孽!”

沙根傻傻的问:“泽东师兄你在说什么呀?”

泽东:“这小女娃骨胳特异,生来纯阴之体。如今却神气衰弱,有精元耗竭之相,肯定是修行人干的!你们还是不是人?连这么大的小女娃都不放过,居然如此残害!”

这泽东的眼力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他看出娃娃与众不同,也看出了娃娃身有内损,却没看出她是什么东西?想当然的将紫成与沙根说的如此不堪。沙根没听懂,紫成却听明白了,这泽东说话可太难听了!他立刻就火了,指着泽东地鼻子道:“泽东,我尊敬你比我年长,也尊敬令师和锋真人,所以我叫你一声师兄。可你为什么不问情由就口吐污言秽语?就算是素不相识之人,能这么说话吗?”

泽东:“你我是修行人,什么事一眼洞穿,并非是我不问情由。事实摆在面前,无需你再狡辩。快把孩子交给我,随我去石盟主那里领罪。”

紫成气地直咬牙:“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沙根,你看着娃娃,我去找人来救她。”

泽东:“你休走,先把孩子交出来!”说完伸手就来夺紫成怀中的娃娃,吓得娃娃哇哇大哭。

丹紫成向后连退几步,左手将娃娃抱在怀中,右手一挥衣袖飞出一根长丝直取泽东。他先亮出法器了。紫成的法器就是卷天神丝,我刚刚赐给他不久,他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炼化,但已经可以使用。泽东见丹紫成动手,大喝一声:“小贼,你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青峰剑出鞘青光刺破了卷天神丝的网影。

丹紫成修为还不错,刚刚突破了四门十二重楼的还转境界。但那得分跟谁比,泽东是和锋的大弟子,十多年前修为早已突破了金丹大成,远远在丹紫成之上。他手中剑一发动,四面八方都是霹雳流光,将丹紫成困在当中眼看就要受伤。那边沙根不知和三位高僧怎么学的,似乎还不会与人斗法,只有低头开始念起经文来。他念的经很奇怪,紫成怀中的娃娃立刻就不哭了,变得安静下来。而那边的泽东一皱眉,似乎听在耳中很不受用。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传来丝丝的声音,一团灰色的雾气直射下来,将丹紫成和泽东的身形都罩在其中。泽东呼喝一声飞速退后,朝天叫道:“何人用此阴毒手段暗算道爷?”

空中有个女子答道:“你不能怪阿游阴毒,他本就是五步蛇妖!”

再看空中飞来了一条数丈长的斑斓巨蛇,全身都是黄黑相间的三角条纹,头上生出一寸高地红冠,吐出的信子有一尺多长。更特异的是,这条蛇的肋下左右各伸出一支八尺长的肉翅,就像蝙蝠的双翼。这条飞天巨蛇就是阿游原身模样!

一年前紫英将玄牝珠赐给了阿游,让阿游炼化成自己的五步蛇丹,阿游用了一年时间将将有所小成。虽然千年精华并未完全化尽,但蛇妖原身却强大了数倍不止,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若论修为果果和阿游远没到达飞天之境,但阿游的原身肋下生翅却是可以飞的。现在阿游化身巨蛇从空中飞来,而果果站在阿游的背上。

阿游飞在空中看见紫成遇险,喷出一口阴寒毒雾不分敌我就攻了过去。丹紫成百毒不侵根本没感觉,他怀里的人参娃娃似乎也不怕,只有泽东吃了一惊。毒雾虽伤不了泽东,却也把他逼退暂解了紫成的危局。泽东抬头没看见果果,却看见一条恐怖狰狞的飞天巨蛇,当然也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年忘情宫的“仙童”。他惊叫一声:“果然是一伙妖孽害人。”

一旁的沙根还喊了一句:“是妖不是孽,你们别动手!”可惜没人听他的。

泽东宝剑飞空直取阿游头上红冠,阿游身形往下一沉,果果露了出来,她一挥衣袖也飞出一道长丝迎上青锋剑。长丝只是闪避抵挡却不正面相斗,阿游飞到低空尾巴一卷将紫成卷了起来,再向天上一抛接住。现在成了阿游飞在天上,首尾各站着果果和紫成,两根卷天神丝斗空中的一柄青锋飞剑。而阿游绕着泽东四处躲闪飞行,冷不丁就是一口毒雾偷袭,三个打一个一时之间倒也斗了个相持不下。留陵山这一片地方烟尘乱滚土木横飞,动静可着实不小。

说实话,泽东也不是出于恶意,他确实是误会了。可是这人脾气太躁,行事说话又偏激,没把事情搞明白反而把矛盾闹大了。现在以一敌三被人群殴,一时无法取胜也动了真火,大喝一声道:“我看三梦宗的面子才手下留情,你们不要逼我伤人!”

紫成在空中叫道:“没人逼你,是你自己逼人太甚!”

泽东面露狠色,左手一招青锋剑脱离战阵飞到高空,右手一捏剑决。只见高空之上一道明亮的闪电带着震耳的霹雳声直射阿游的七寸,这闪电流光似乎有灵性,追着阿游的身形而来躲闪不开,果果与紫成的卷天神丝也敌挡不住。

泽东使出了看家绝技神宵天雷,眼看阿游就要受伤,虚空之中又飞出一根百丈长丝。这根长丝比果果和紫成手中的卷天神丝威力可要大多了,也没有攻向金色霹雳,直接就抽在高空那柄青锋剑上。青锋剑被抽的一阵乱颤,攻向阿游的霹雳金光陡然碎灭,紧接着长丝卷住青锋剑发力往下一击,青锋剑倒转而回从天而降剑柄直击向泽东的胸前。这一下要是打实了泽东非倒地吐血不可!

第215回 灵台长清净,何处惹尘埃

虚空中出现的是柳依依的神游无梦丝,她是和果果阿游一起来的,但一直隐身在天上观看。刚才三个孩子不吃亏她就没插手,一看抵挡不住了立刻就出手了。柳依依的修为如何很难说,但肯定不在泽东之下,若论斗法天下少有人不怕,她出手太诡异了。她也从来不管是不是偷袭,一出手就让泽东无从抵抗,眼看就要受伤。

就在这时对面空中又传来一人的呼喊声:“手下留情!”远处有一道青光飞天而来,人未到法器先到,一柄金乌色的短剑如流星般击在神游无梦丝上。这一剑挡住神游无梦丝,青锋剑去势也堪堪在泽东的身前停住被他收回。紧接着来人落地站在泽东身前朝天拱手:“柳副宗主,我泽东师兄若有得罪之处,请您当面斥责,还请不要伤人为先。”这人正是泽仁,他在齐云观中也被留陵山的斗法惊动,赶紧飞天而来。

柳依依在空中现出身形缓缓落地,淡淡道:“我若不出手,他就会伤了阿游,伤势多重我心里清楚,不过想原样还他而已。泽仁,我说的不对吗?”

泽仁:“柳师叔说的对或不对,泽仁也不敢妄言。我也是刚刚赶到,不知此地发生了何事?我泽东师兄虽然性情偏执了一些,但决非为非做歹之徒,如此相斗肯定是有误会。柳师叔,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柳依依:“泽仁,你是个会好好说话的人,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问吧。这里你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处理的不好我还是会插手的。…紫成,把孩子给我抱吧,这孩子情况很不好啊?果果,你快过来看看她怎么了?”

柳依依不再理会其它的事,专心看娃娃的情况。泽东的青锋剑刚才被神游无梦丝从天抽落,他气血翻滚很长时间现在才缓过来,站在泽仁身后道:“师弟,那个女娃体质特异,却被抽耗精元。…我路过此地,正看见丹紫成和这个小和尚鬼鬼祟祟的抱着她,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上前喝问他们居然翻脸动手,还叫来这么多人!”

“师兄,住口!”泽仁赶紧喝止,接着又道:“你看错了。那女娃是草木之精,不是凡人!修行有成也可能有不成,草木精灵也是一样。她明显是受枯槁之衰,不是被采取精元。师兄你看走了眼,怎么可以如此诟病同道?”

泽仁在下面说话的时候我已经飞天赶到了留陵山上空,正准备落下云头却又停住了。天上不止我一个人,看热闹的还真不少!九林禅院的三位高僧就站在云端当中。法海神色平静如水,法源一脸冷俊,法澄笑呵呵的。他们看见我从天飞来,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再看对面天空,云朵中和锋、和曦也并肩而立,微皱眉头看着下面的情况,看见我飞来也在空中抱拳。我一见这个场面,干脆也躲在天上不下去了。

泽仁一眼就看破了娃娃的身份,将她的伤势也看了个八九不离十,把泽东说愣住了,将信将疑道:“是这样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误会了,可他们根本就没有解释清楚。”

丹紫成嚷道:“你一上来就口吐污言,给人解释的机会了吗?再说你算老几呀?我凭什么要跟你解释?”

泽仁:“紫成师弟,我师兄或有言语不敬之处,但你如此言语也是不该。这种情形确实容易引起他人误会,看走了眼也很有可能,修行中人应该过问的,而不论身份如何。你身为三梦宗大弟子,不能说出这样排斥旁门的话。”

紫成一愣,没想到泽仁就事说事两不相偏,插腰道:“那好吧,我不管他算老几,上来就动手骂人这算怎么回事?”

泽东:“就算我看错了,也只是喝问而已。我不想那女娃落在你手里继续受残害,这才想把她救过来。是你先亮出法器的,叫人如何不误会?”

泽仁回头看看泽东又看看紫成,随即又发现了站在一旁不发声的沙根,他向沙根施了一礼道:“这不是九林禅院的沙根小师父吗?刚才我在空中看见你并非参与相斗,你能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沙根挺有意思,刚才这一片地方打的土石横飞,而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低头念经居然毫发未伤。听见泽仁问他话,他才抬头道:“我刚才一直在,事情都清楚,是这样的…”

这小和尚记性真不错,把今天他在山中与丹紫成说的每一句话,包括后来泽东出现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讲了一遍,连语气神态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他这一说完泽仁就没什么好问的了,过程完全清楚了。我在空中也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石盟主,你看这孩子像谁?”我站在云端正在听沙根说话,耳边突然传来法海的妙语声闻传音。

我也以声闻术答道:“看着眼熟,但我肯定没有见过,真是有些奇妙。”

法澄插话了:“你是没见过,不过你应该有印像,不是对他的印像,是对另一个人的印像。”

我答道:“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

法源:“石盟主一定可以想到的,这孩子与我九林禅院有缘。”

这时耳边又传来对面和锋真人的声音:“我想起来了,六十多年前的事了。”

和曦真人也插话道:“算一算,可不真过了六十多年吗?那时我年纪还小,也就沙根现在这么大吧。”

我们这一群人在天上“私聊”,地上泽仁已经听明白情况,一脸歉然地向丹紫成抱拳:“小师弟,我泽东师兄遇事失措,确实开罪了你,也委屈了你。我在此向你道歉了,希望你念在同道之谊,况且他也是一片好心,就此揭过不要再追究,也不要再怨恨。…泽东师兄,是你卤莽了,还是向紫成师弟当面致歉吧。”说完向侧方退出一步,让出了一直挡在身后的泽东。

泽东的神情有点尴尬,也有点不甘。虽然是他理亏,但怎么说他也是泽仁的师兄,现在泽仁让他道歉他就上前道歉,感觉不太是滋味。泽仁看出来了,在一旁又平静的说道:“师兄,并非我让你致歉,而是你应当如此,今天的事确实是你卤莽了。如果不是柳师叔赶到,你还会伤人。至少你应该谢谢柳师叔。”

如果不是泽仁及时出手救下泽东,泽东差一点就被柳依依所伤。现在泽仁竟然建议泽东向柳依依道谢。泽东喘了几口粗气很无奈地抱拳道:“多谢柳副宗主,未让泽东错上加错。”

柳依依抱着娃娃头也不抬的答道:“谢就不必了,你向紫成道歉吧。”

泽东又向紫成道:“紫成师弟,对不起,我不应该不把话问清楚就动手。”

有长辈在此,丹紫成也不好再计较,回礼道:“既然是误会,就不必再说了,就此揭过不提。”看他的神色还是有几分不忿。

泽仁在旁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泽东说:“师兄,你要这样回去吗?我陪你一起到和锋师伯那里去领罚。”

“领罚?我已经道歉了,也没造成什么后果。一定要去领罚吗?”泽东有些吃惊。

泽仁:“是的,今日之事你以为门中长辈会不知道吗?就算他们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与三梦宗弟子相斗险些互伤,无论如何应该将此事禀告给和锋师伯,在石盟主那里也好有个交待。”

泽仁提醒地很对。在留陵山闹了这么一出,连三梦宗的副宗主都出手了,如果泽东不回去主动禀告,正一门的和锋真人还真不好下台阶。就算泽仁要他在同门面前丢他的脸,那也是为他好,就看怎么去理解了。泽东看了泽仁一眼,眼神中有些疑问,口中道:“泽仁师弟能陪我一起去见和锋师父吗?你会在我师父面前说些什么话呢?”

泽仁:“今日我既然在场,当然要陪你一起去见和锋师伯。和锋师伯为人刚正严厉,你若去向他认错首先要知错才行。师兄,你想好怎么认错了吗?”

泽东一时没有答上来,柳依依说道:“泽仁,那你就告诉他吧。”

泽仁:“师兄,我也不能袒护于你,和锋师伯也不能袒护于你。你今日之错最重不在于出手卤莽,而在于隐念不堪。”

泽东:“我怎么隐念不堪了?”当着柳依依的面泽东不好发火,但他明显很不服气。

泽仁又叹息道:“那女娃的草木枯槁之衰,就算你看走了眼,也有其他可能。可你呢?你面对三梦宗同道,开口就往最卑劣处认定。如果不是你心中隐有不堪之念,为什么一见面就将别人设想的那般下流?甚至不问就要动手!…此错甚重,尤过于伤人,如果你不认清洗尽,必将受重罚。…但毕竟你出手时还有对错之心,如果又能认清已身之过,我想和锋师伯才能留三分宽恕。”

泽东愣住了,脸渐渐地涨红了,憋了半天这才长出一口气,上前两步向丹紫成长揖道:“紫成师弟,我错了,在此诚心向你道歉,我不该开口就将你设想的那般不堪。此回正一三山,一定洗心正念,请师弟不要恼怒。”

泽东第二次道歉,能看出来这回是真心的了,丹紫成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也答道:“泽东师兄就不必再自责了,我的性子也暴躁了一点,若解释两句可能也没事了。今日动手,我也有错。”

这时天上的和锋与和曦两位真人脸色才舒缓下来,也不像刚才那样微皱着眉头。假如泽东今天敷衍两句就走了,天上的和锋真人在我面前也很不好看,事后处罚泽东只能更重。今日同时看见泽东与泽仁。泽仁的修为、眼力、气度、行事远远高出泽东,看样子他在正一门未来的地位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果然没有小看他。

这时泽东道歉已毕,转身对泽仁道:“师弟,今天也要多谢你指点了。我们一起回正一三山吧,还得麻烦你陪我去见和锋师父,禀明今日之事。”

柳依依道:“你不用回山禀明了。他们都在天上呢!”

天上藏了半打高手看热闹,丹紫成等人不知道柳依依可是知道的。她这么开口说破,我们谁也不好继续留在云端,纷纷现身形飞落山中。众人除了泽仁之外无不大惊失色,赶紧过来见礼。和锋真人扫了泽东一眼,向我道:“石盟主,小徒无状开罪高足,请你不要介意。我回山自会处置他。”

我笑道:“怎么说也是个误会,师兄也不必太为难泽东了,修行之罚点化为主。再说我那徒弟紫成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回去也得收拾他。”紫成听见我的话一缩脑袋躲到柳依依后面去了。

那边法源方丈拉过小和尚道:“沙根,你做错事了。”

沙根:“我怎么了?”

法海:“你和丹紫成两个人,差点害了那个人参娃娃。她是让你们两个给弄病的,泽东也不算错怪了你们。”

沙根:“我们弄的?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