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是最稳固最密切的合作方式。”知趣道,“这天下,若说有谁能配得上王爷,非我家将军莫属!”

穆流年一笑,“合着罗军师是来给林央做媒来着。”她人生的俊俏,长眉凤目,只是身上带着丝丝杀凛之气,霸气十足,这样一笑,倒在这霸道中带出三分慵懒。不过,知趣瞧的分明,穆流年之笑,并非心情愉悦,而是她觉着这个提议相当好笑罢了。

“对。”知趣一张铁嘴,继续游说南安宁王,“王爷若与我家将军联姻,您仍然掌有自己的军队,亦可征战四方。日后这天下,属于王爷的儿子。将来,王爷与我家将军共治天下。”

“若我没记错,林央早便成亲了吧?”

“是啊,还是先帝为我家将军所赐婚事呢。说来自先帝过逝,公主殿下日夜为先帝哀伤,已决定出家为尼,日夜为先帝与苍生祈祷。”知趣见穆流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仍道,“弱小的一方总是会先被牺牲的一方,当年,若王爷没有当即起兵,亦没有今日驰骋天下的南安平王。”

穆流年淡淡的眼神望向知趣,“林央如此行事,颇令我不能心安啊。”

“干什么没风险呢。”知趣道,“还是说征战天下的南安平王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穆流年似笑非笑,根本不吃知趣这一套,道,“激将法对我无用。罗先生回去,叫林央亲自过来,我要跟他谈谈。”

知趣一听便知有门,大喜过望,“罗某回去,一定转答南王的意思。”

穆流年眼尾扫向凌雁书,忽然道,“凌先生代我送一送罗先生吧。”

凌雁书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并未影响到知趣的发挥。当然,知趣也并未多说,他明白,似凌雁书这样的人,多不喜听人絮叨,何况凌家二人皆死于知趣林央之手。

知趣只在路上与凌雁书说了两句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凌云之事,按军规,理当如此。”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

凌雁书并未多说,知趣再道,“薛家已有一统人间界修真门派之意,凌兄若是信在下的话,不妨知会门派小心应对。”

凌雁书盯住知趣的眼睛,道,“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薛家已与修真界联手。他们有元婴真人相助。”知趣不再与凌雁书多言,带两位小兵从容的离开寒沙城。

知趣骑马走在路上,两位亲卫对于罗先生的胆量十分警佩,在路上恭维知趣,“罗先生,南王杀人如麻,听说当年他攻打碧柳城,生生将守城的李将军吓死过去。您一个人进去见南王,他未对您失礼吧。”

知趣忽然道,“树上的蝉,怎么不叫了呢?”

他话音刚落,凭空一股巨大灵压传来,两位亲卫一句话未曾说出,瞬间已化为血沫齑粉,淡淡红雾,飘于空中。知趣口鼻中随之溢出鲜血,他心念微动,眉心透出淡淡的紫金色灵光,只在瞬间,知趣已身至紫金鼎,那漫天灵压被牢牢的挡在紫金鼎外,似从未存在一般。

罗妖道,“是金丹。”

知趣冷笑,“蠢才,若无所准备,难道我真会一人赴险!”

紫金鼎的灵气在任何时候都是满的,知趣指尖儿一点灵力弹出,正落在紫金鼎鼎璧之上,顿时,嗡的一声,声传千里,响彻四野,惊醒人心!

第二零二章

知趣连续三道灵力在紫金鼎之上,隔一时,再连击两下。于紫金鼎内,不过是叮铛金玉之声,颇是悦耳,于外已是洪钟大吕。那偷袭的修士一掌尚未落到紫金鼎上,已被震的双耳轰鸣,灵气震荡,他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心神一定,体内灵力一掌击出,落于紫金鼎上。

想当初,在罗家后山时,罗英真人倾力一剑尚伤不得紫金鼎分豪,何况是如今金丹修士这一掌,只见紫金鼎金光一闪,落于鼎上的灵力威压便已消失不见。

这刺客修士已自知不敌,一击未中,远方又有隐隐灵力波动传来,刺客修士疾速远退,瞬间消失不见。转瞬,苍鹰已与文斐然赶到。

苍鹰面上带了一丝焦切,问,“罗先生,你没伤着吧?”

知趣自紫金鼎里钻出来,擦去口鼻上的血,道,“没事。”刚刚只是灵力威压突至,一时不防流些血而已。

苍鹰一道灵力输入知趣体内,为知趣修复了下\体内轻伤,知趣道,“我身体存不住灵力,不用浪费了。”

苍鹰脸上有个标志性的鹰勾鼻子,前世时,知趣常听人说,人生鹰勾鼻,这样的人都不好对付呢。苍鹰除了象征的鹰勾鼻外,却是一双灰褐色纯真的眼睛。他平时话少,坚持给知趣治好伤,方闷闷道,“用不了多少灵力的。”

一行人正要说走,远处灵力震荡再起,一阵剧烈的灵力爆炸后,凌雁书手里拎着具修士的尸体踏空而来,道,“听到这边有动静,南王派我过来瞧瞧,正遇上了,罗先生带回去吧,也好查查来历。”随之将修士尸体交予文斐然。

知趣忙道,“多谢凌先生援手之恩。”

凌雁书淡淡地,“都是南王的命令。”转而踏空离去。

知趣眺望两眼,叹,“可惜了两个亲卫,早知这样,我就自己来了。”

文斐然温声道,“你只带两个亲卫,将军担心极了,听到示警之声,连忙派我们过来了。”

苍鹰道,“不如我驼先生回去吧,省得令将军着急。”

化形灵禽的骄傲,知趣是深知的。想当初朱鹤还未化形呢,第一次,知趣不过是沾罗水仙的光骑了一回,朱鹤就很不高兴的不顾知趣恐高,险些把知趣吓出心脏病。后来,朱鹤化形后,是死都不肯让知趣骑的。

朱鹤还是坐骑出身呢,他的同门师弟,他平日里不知做了几千斤香酥小鱼干给朱鹤吃呢。结果呢,朱鹤在驼人这方面,除了罗水仙,谁的账都不买。

而苍鹰,人家并非坐骑出身,来自梧桐城,那里是灵禽的天下。苍鹰突然提出驼知趣一程,知趣虽然心下略惊,却并未拒绝,道,“那就麻烦你了,阿鹰。”相对于孔蓝,知趣还是比较喜欢寡言鲜语、眼神纯净的苍鹰。

苍鹰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随之背起知趣,只一晃,便回到了林央大营。

林央正在院子里转圈儿呢,身边守着孔蓝与沈留白,知趣虽然示警,但他们同时担心是人有想调虎离山,于是,苍鹰与文斐然去救援知趣,孔蓝、沈留白留下保护林央。

林央见到知趣,快步迎上前,拉住知趣的手问,“伤着没?”见知趣衣衫上有滴落的血滴,林央大惊失色,“知趣,你受伤了?”

知趣忙道,“阿鹰已经为我治好了。是一时的血不归经,并无大碍。”

林央正色一揖,“多谢两位先生救知趣回来,苍先生,多谢你为他疗伤。”

苍鹰道,“不用谢。”就没话了。

文斐然道,“将军不必担心,一会儿我再给知趣开两幅药,喝上几剂,包管将军放心。”

林央道,“有劳文先生。”脸上浮出一丝压抑的怒色,问,“偷袭知趣的人,可抓到了?”

“在这儿了。”文斐然将刺客的尸身拎出来。

沈留白与文斐然对人间界修真门派更为熟悉,于是俩人去验尸。

知趣跟林央保证N遍自己身体没事后,与林央说起穆流年要见他之事,知趣道,“让孔蓝与沈兄陪你去,再点五千兵马。阿央,能不能折服穆流年,就看你了。”

林央脸上没有半分喜色,目光沉沉、如化实质的压向知趣,“知趣,你让我与穆流年联姻?”

“这是最好的法子。”知趣叹口气,“你先别急呢。听我说,这主意现在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对于别的女人而言,你自然是上好的夫婿,只是,我看穆流年的神色,实在看不出她对你有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你们皆是当代英雄,按理,没有什么不般配的。不过,有时,爱与不爱,也并不是由身份地位来决定的。”

林央面色稍缓,“去见一见她倒无妨,但,联姻的事就不必想了。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穆流年。”

知趣瞥林央一眼,“你别这样自信,人家不一定看不看得上你呢。”

林央道,“这世上,看不上我的人,也就你一个了。”听听这自大到没边儿的口气吧,还真有几分他家妖妖的味道,知趣心想,莫非朱雀都是这种自大嘴脸。

林央多有主见的人哪,他平日里肯听知趣,是因为知趣说的话合他的心,能将他说服。如今触碰到原则性问题,林央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不过,他有必要去见一见穆流年了。若是穆流年不肯结盟,他就不客气了!

林央当天便去了寒沙城,如知趣所言,身畔有孔蓝、沈留白护卫,外带五千兵马,不为别的,这是林央的气派气场,若如知趣似的三人造访,不符合林央的身份。

林央下午去,傍晚便回。

林央一回来,脸色就不大好,知趣先递给他一杯温茶,悄声问他,“穆流年答应没?”

林央的俊脸顿时臭一半,横知趣一眼,道,“难道我会看上个男人婆?”明显是被人拒绝了,而且最苦逼的是,林央拒婚的事尚未开口呢,俩人见面,斥退侍从,穆流年当头一句就是,“联姻不必想了,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嫁人的!”

当然,林央对穆流年,也没那意思。人家林央喜欢的是知趣,但是,身为一个男人,身为像林央这样地位的男人,被个女人当面拒绝,打了脸,扫了面子,很下不来台的好不好!

最让人不爽的是,屋里就他与穆流年,穆流年先拒了林央,占了先机,叫林央失了颜面,也没个人主动递个梯子给林央,好叫林大将军的面子缓一缓呢。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的林大将军,在粉儿没面子的时候,竟然大失水准,毫无风度,如三流毛头小子死要面子似的回了一句,“你以为我喜欢你,哈哈,别做梦了。”

穆流年看林央的眼神,就不必提了,赤果果的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幼稚!

林央接连丢了脸面,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自己挽回颜面,“说一说结盟的事吧?”这才说起正事。

知趣问,“到底怎么着的说?”

林央缓缓的自胸中吐出一口浊气,咬牙切齿,怨念颇深,“这死男人婆,真是…”顿一顿,知趣道,“穆流年要聚夏军师的女儿。”

知趣顿时被穆流年的条件给震住了!

这,这…

这实在太妙了!

哪怕穆流年此举与林央并没有太大的益处,但知趣仍要说,穆流年此举,绝妙至极!

“她还要你做大媒,成全她与夏小姐的亲事,以此双方结盟。”林央道。

知趣叹,“还是我小看了穆流年哪。”余下的话,林央不说,知趣也能猜得到了。穆流年虽被帝都将了一军,使得她军心动摇,但是,穆流年的天下,是她一兵一卒一刀一枪自己打下来的。哪怕有军心动摇,穆流年仍是穆流年。

穆流年不喜阴谋计策,不过,她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在知趣到访穆流年之时,穆流年就抓住了先机。不要看穆流年处于劣势,劣势也是势。

依穆流年的战力,若她豁出命去,她与谁结盟,谁就是将来的天下之主。

的确,穆流年就曾这样威胁林央,“我手中十八城,东睿宁王现在自东而南下,奔袭南安州。我在寒沙城不动,林央,咱们在战场上交兵多次,我不动,你也休想动。虽然这无意中中了东睿宁王的计策,做了他的枪,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我也确定,这对你更没有分毫好处,不是吗?”

“哪怕我失尽城池,兵败身死,我穆流年也绝没有一个‘怕’字!”穆流年冷声道,“你以为我是在求你吗?这同样关系到你的生死存亡,我劝你不要拿出拯救我的嘴脸跟我谈结盟!当初我起兵时,就知道自己是女人!现在与当年,没有任何改变!”

林央与穆流年的谈判,的确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不过林央还是答应了穆流年的条件。

自流言兴起时,穆流年想做的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与谁弄什么狗屁联姻!不过,她一直没有寻到一个好的契机!

幸运的是,知趣主动给她送来了契机。

帝都得此先手,将她是女儿身之事传的天下皆知,哪怕穆流年想出来争辩一二,可信度也没多高。不说别人,就是知趣在听此流言时,就悄悄下令人往外飞传,绝对的落井下石,为的就是不能叫穆流年在“女儿身”一事上翻身。

却不料,穆流年还有这一手!

甚至就是知趣也得道一声:好个如意算盘!

夏军师是啥人哪,那是知趣命人往十几个地方让夏春秋的假坟往外喷石碑现天机,从而捣弄出来的“夏氏兴之,夏氏亡之”的夏氏天机。

现在,夏军师的女儿,就是天机的女儿。

这个时候,还要知趣这个林央的启蒙恩师做媒,让夏军师的女儿“嫁”给南安平王。

穆流年根本什么话都不必说,此事一出,她男人身份是坐定了。不然,代表天机的夏军师怎肯许之以爱女?不然,贵为林央启蒙恩师的罗知趣罗先生怎会做此大媒呢?

甚至,将来若再有人拿穆流年的性别说事儿,那就是在打夏军师与知趣的脸,那就是在打林央的脸!

其实,林央不是没有姐妹,他有血缘关系的姐妹都在帝都做人质呢,林央在寒沙城时还试图糊弄穆流年,“我家中有绝好的姊妹,若南王喜欢,我可先代姐妹与南王订下婚姻。”林央此举,无外乎拖延之策而已。

穆流年这等精明之人,如何肯同意。俩人一刻不停的说了整整两个时辰,到最后,林央同意将夏军师的千金“嫁”穆流年,而穆流年,借此机与林央正式结盟。

林央对知趣道,“知趣,你以往对我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真是至理名言。”林央深受其苦。

知趣笑,“你还有脸跟我拽文呢。堂堂大丈夫,竟然在一女人手里讨不得半分便宜,你真是白生了这张俊脸。关键时,使个美男计什么的啊,笨。”

林央啧啧两声,“你可别说这样的话。甭管穆流年是男是女,那都是穆流年呢。”说着,林央正色道,“正因为她是个女人,才更不能小瞧于她。不过,她到底是个女人,我不信她最后能登基为帝。所以,与她联盟,仍是上上之选。”

知趣点头,“话是这样说,只是,日后,你防她之心,万不能因此就减少。这女人的厉害,远胜常人。”

“我知道。”这一次与穆流年见面,林央已深知这女人的厉害。

在林央心里,似穆流这样的女人,根本不能称之为女人好不好!

穆流年经林央林大将军的启蒙恩师罗知趣罗先生的搓和,要迎娶承祖志奉天机而来的夏军师的独生女的消息,以席卷天下的速度传播开来。

这时候,知趣自然早命人停止了关于“穆流年是女人”的流言的扩散。

穆流年一经大婚,整个穆家军人心振奋。

穆流年大婚之日,亲率五千亲兵,一袭玄甲之外再披一件大红披风,胯骑枣红神驹,气派万千的到凤栖城迎亲。

穆流年能扮男人十几年而不为人洞悉,不仅仅是因为此人心思缜密,武功超群,更兼穆流年身量高挑,依知趣目测,绝一七五往上。更因她眉目俊俏,身带淡淡杀气,一举一动并无半丝女儿之态,穆流年给夏军师行过礼,伸出修长粗糙的手掌,握住新娘子白白嫩嫩的小手,对知趣与林央微微一笑,“栖凤城栖凤城,这城的名子取的好。如今,本王将凤娘娶走了,还得多亏林将军与罗先生的做此良媒啊!”

世间早有“龙凤成祥”之说,要命的事,夏员外的闺女,小名儿中的确有个凤字,就要兰凤来着。穆流年一语双关,简直没把知趣的鼻子气歪。

知趣心道,无知的女人,你还不知道两只小凤凰均钟情于我吧。知趣哈哈一笑,指着林央道,“南王难道忘了,我家将军,姓林名央,字凤来。怎么,早听说南王风流多情,难道竟钟情于我家将军不成。”当然,林央这字,还是知趣能取的。那时是林央官职渐高,没个字,人家问起来,不大好听。林央就叫知趣给他取个字,知趣是想让林央叫“梧桐”来着,凤栖梧桐么。不过,当时林央听到“梧桐”两字,俊脸扭曲的厉害,后来,知趣就另选了两个俗不可耐的字“凤来”。

有“梧桐”珠玉在前,“凤来”二字就显的无比好听了。

于是,林央,字凤来,就这样定了。

如今一语提及,知趣当真有些宿命的感觉。

穆流年反应极快,轻松的将夏姑娘拦腰抱起。夏姑娘显然未经得如此阵仗,大头盖头之下,一声娇呼传来,穆流年哈哈一笑,眼角眉梢皆是风流之意。若不是知趣清楚穆流年的底细,真不能相信这身皮下面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瞧瞧,身畔就有几个女修悄悄红了脸。穆流年朗声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本王得夏军师青睐,得以许之爱女。如今虽林将军倾幕于本王,奈何本王已经有美在侧,只得辜负林将军之美意了!”

底下亲兵一阵起哄,鼓乐奏开来,穆流年将新娘子送进喜车,随之飞身马,对着诸人潇洒的略一抱拳,朗声道,“今日本王得娶娇娘,林将军,此生此世,你一日不负盟誓,我穆流年绝不有负盟誓!”

穆流年一招手,手下随之呈上已经行过印的盟书。

林央这方,也呈上盟书。

再互相行印后,交换盟书。

穆流年带着迎亲队伍,扬扬洒洒离开栖凤城。

此次盟约,就是史上著名的——凤寒之盟。

凤寒之盟后,南安平王穆流年与林央正式结盟,同时吹响朝帝都进攻的号角!

第二零三章

穆流年与林央结盟的消息带给东睿宁王巨大的压力,他已经犹豫着要不要从东南撤兵。

夏春秋看一眼薛白云,“咱们的人都回来了吗?”

薛白云道,“回来了。”

“结果如何?”

薛白云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天玄派的天玄道人与凌家家主凌罗当场身死道消,千凌峰的邵千凌遇到了佛音寺的悲苦大师,抢了一部分弟子,逃了。天机门早空了。”总的来说,结果并不是非常理想。

夏春秋皱眉,“怎么会遇到佛音寺的人呢?”

说到这个,薛白云更是满脸晦气,道,“邵千凌原本是禅修出身,悲苦大师的嫡传弟子。几百年前,邵千凌初出茅庐,到处降妖除魔,在人间界闯出小有名气。邵千凌除妖到兴处,颇有几分飘飘然,更兼他修为凑合,决定打只大妖来除,然后,邵千凌就打听到了千凌峰。千凌峰原是一只九尾狐的居所,邵千凌原是去除狐妖的,结果到了千凌峰,一见到狐妖的相貌,邵千凌没把九尾狐降伏了,倒叫九尾狐把他给降伏了。邵千凌当既蓄发还俗,与千凌峰的九尾狐做了夫妻。悲苦和尚得知此荒诞事,当下气的佛也不念了,一怒之下找上邵千凌,要清理门户。不想这悲苦和尚也不过是个嘴把式,清理门刻的话说出去了多少年,也没见他把邵千凌给清理了。不过,每隔百年,悲苦和尚总要去千凌峰走一遭寻邵千凌的晦气。这跟上回还未到百年呢,也不知怎么悲苦和尚提前了呢。”

夏春秋没兴趣知晓这些八卦,何况悲苦和尚与邵千凌已经逃了。夏春秋道,“铲除了天玄派与凌家,也是好的。那些俘获的弟子,若能收服,也是有用处的。”

薛白云恭敬道,“多亏前辈援手。”

夏春秋微微颌首,并未多言。

过一时,东睿宁王满头大汗的进来,眼中满是焦色,“夏仙长、薛仙长,大事不妙,穆流年与林央大军已经压近天阙关了。”

若攻破天阙关,过西嘉城、经玉寒州、跃双桃山,就是帝都城了。展眼大敌将至,而东睿宁王的大军已经在夏春秋的指示下南下远攻穆流年的南安州,如今除了护卫帝都的兵马,东睿宁王手里的兵马已所剩不多,是断然无法与穆、林二军相抗衡的。

在东睿宁王看来,似薛白云、夏春秋这些修士仙长,高来高去,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利落的很。但,这江山,可是他们老穆家的啊!

东睿宁王并不关心夏春秋与薛白云统一人间界修真门派的计划,他关心的是自己芨芨可危的半壁江山!

夏春秋并没有回答东睿宁王的话,反是淡淡道,“陛下,不论何时,哪怕帝都破城,您都不该失了一国之君的风度。”气数将尽哪,想当初他与阿水驰骋天下之时,阿水少时唱莲花落出身,但当年阿水龙御天下,那风范那气概那令人不敢为之直视的英雄霸气,至如今,夏春秋犹不能忘却。如今素有贤名、学贯古今的东睿宁王,遇着丁点小事便惊惶至此,不说人君之气,怕是王霸之气,都犹有不足。这东穆王朝,实在是气数已尽哪。

夏春秋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东睿宁王直接羞窘到脸红,好在东睿宁王一把年纪不是白活的,他迅速的整理下仪态,恢复往日的笑意,“是朕太急了。”

接着,东睿宁王道明来意,“如今大部分的将士已经去了东南,帝都御林军要护城,不能外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得跟两位先生请援了。”

夏春秋道,“陛下不必担心,自有百万雄兵供陛下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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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