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盯着她的脸,试图去找一些气恼愤怒的痕迹,可是她却一脸轻松,连眼眸都瞬间剔透通亮起来,“哎呀,早说啊。”
顿了顿她似乎还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继续说,“原来我还茶饭不思的想怎么解决这种大麻烦呢,没想到兵不血刃的就被他自己解决了,我真是自寻烦恼。”
他笑起来,“是不是觉得这顿饭请我吃的有些冤枉?”
蒋最歌老实的点点头,但却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吃这么好的。”
她比他小了七岁,他觉得七这个数字好像是个谜团一样的数字,单单这个数字就让他产生很多柔软的想法,蒋最歌还是孩子,她还小,所以他要让着她,包容她,不能恼了她,恼了她也要放□段去哄她,她小他七岁,所以他看着她的时候,心底是软软的,跟她在一起,情绪像是深潭湖底的水草,随着她话语的波流而摆动。
他不是没跟比他小的多的女孩子相处过,但是没有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
他忽然道,“你还想吃什么?我天天带你来吃。”
蒋最歌也愣了一下,她看着韩暮商,他倚在椅背上,那双老是带着戏谑神色的眸子尽然满满的都是柔情,但又与男女之间的暧昧迤逦不同,他的眼神太干净了,有点平素蒋士冽看她的眼神,这时候窗外那枝黄色的花,被风吹得轻轻的敲打着玻璃,咚咚作响,然后一些嫩黄色的娇嫩的花瓣飘下来,忽然亮堂堂的天际就暗沉了下来,沉沉欲坠的黑云压在那广阔无边的天际上,竟把那无垠锁成了一个狭窄的空间,那些花瓣颤颤巍巍的,暴雨一样的落下来。
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窗外,“怎么忽然就要下雨了?刚才还是好好的天。”
韩暮商唤来服务生掏出张金卡,岂料服务生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小姐已经买过单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门带上,厚重的花梨木“砰”的一声,声音不大却跟雷声重叠在一起,唬的蒋最歌脊背一直,然后她站起来道,“走吧。”
他没动,就看着蒋最歌,手里还捏着那张信用卡,捏着边缘,在指尖上打着圈,蒋最歌道,“说好了请你,别抢先让你买了单,然后你又要说下次请我吧,然后又下次,再下次,磨磨唧唧的烦死人了。”
韩暮商道,“你倒是巴不得和我撇清关系?”
蒋最歌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说,“我不喜欢把事情弄的复杂。”
灰冷色的乌云里,透明烟灰的水珠铺天盖地的击打在窗户上,那些娇花嫩叶被狂风和暴雨撞击在窗棂上,啪啪作响,那些飘落的花瓣全都垮垮的烂在窗台上,蒋最歌忽然道,“你跟我哥哥是敌是友?”
她脸上又露出孩子气的表情,他忽然明白她不是故意装深沉,只是她不爱搭理人。
他愣了一下,却又换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亲我一下。”
她不假思索的站起来,紫檀椅跟红木地板擦出一贯铿锵的声音,撞到他的心脏上,她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蒋最歌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嘴唇缓缓的张开来,他似乎都能遇见到她要说什么,无非是“你们韩家能不能出一两个正常人,你是不是忘了吃治脑残的药之类的”话,说完之后肯定头都不回的走了,于是他立马改口,“我开玩笑……”
“笑”字只说到了一半,她的脸就贴在他的鼻尖上,然后他的嘴唇上就落下了个潮湿微凉的吻,他眼睛还睁着,余光看到她微微闭着的眼睛,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就像是窗外那枝在风雨中飘摇的嫩黄娇花,她手撑在桌子上,微微的用了力道,煞白的皮肤上显出隐隐的青色血管,他不觉得这个吻有多么迤逦梦幻,只是被勾了兴致,于是就用力拉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搂了她的腰,然后在那股平淡气息即将远离的时候,半是亲吻半是咬噬的含住那片唇瓣,然后就把她的唇角划开,融了他的欲望和气息,深深的探了进去。
蒋最歌却没有配合,她被缠的没法,抬了头,然后狠狠的用额头撞下去,恰好撞到他的眉骨上,才逼的韩暮商放开她,他眉尖又疼又酸,忍不住吼道,“你干嘛啊?”
她气恼的看着他,“你们韩家可真是没个好东西,劲想着占人便宜。”
韩暮商抚着眉心,道,“我跟你哥关系再不好,也是一条心的。”
“那我们蒋家跟你们韩家可不是斗了好些年了?”她疑惑的问道。
韩暮商这才笑道,“我家这才三个爷们,虽然老韩也快不行了,那个弟弟又不成器,总比你家那个独苗,在数量上占压倒性优势吧,怎么你也打算混江湖?”
蒋最歌道,“我是正经人家的,你可别乱说。”
她话还没说完,韩暮商就笑起来,他边笑还边抚着额头,“你这是连续剧台词吧,看电视看多了就说顺溜了,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哪家的。”
外面的雨势似乎小了一些,乌沉的云朵慢慢的散去,他终于收了笑意,正色道,“我跟你哥是一条道上,一条心,你放心,我不会做出背后插他一刀的事情。”
完了他又油腔滑调的道,“他会不会在背后□一刀,这个我可真不知道。”
蒋最歌乌黑的眼珠转了一转,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反正他不会在背后□的。”
他几乎要把手里的青花瓷茶盅甩了出去,所以他把茶盅重重的放在桌上,走过去捏她的脸,恶狠狠的说,“我再也不想跟你讲话。”
她却笑眯眯的不说话了,只是拉开门,冲着他挥挥手,服务生微微的欠身,“蒋小姐,您叫的出租车到了。”
她上了车走了,他也出去了,又寻了原先等她的座位坐下来,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就跟他跟她刚才的那些算不上缠绵绯靡的气氛,他又觉得嘴角有些空虚,燃了一只烟叼在嘴里,那些娇嫩的花朵被风雨击打的丧了颜色,但是那附着的水珠又是极好的,剔透亮泽,垂坠在那片娇蕊上。
晚上的时候,蒋最歌哪里都没去,就在“留醉”看家门,“留醉”自从被蒋士冽整顿成一个清吧之后,生意不差反好,档次上去了,来的人都是爱撒钱的主,花钱大方,又规矩不惹事,原来还要光岫时不时盯盯场子,现在风平浪静,他也很少来了。
蒋最歌坐在角落里看报纸,报纸上说明天就可以电话查高考分,她看了好几遍,心里竟然有隐隐的紧张和不安,她只是觉得这半个月过的日子太过放肆,别说是摸摸什么书了,连笔都不会拿了,不知道要真正进大学会是什么光景。
正想着呢,门口又进来一群人,顿时场子里又热闹了些许,她没在意,直到暗暗的影子遮住了昏暗的灯光,她才抬起头,韩暮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愣了愣问道,“你干嘛?”
韩暮商一本正经道,“照顾你下生意啊。”
她一扭头,跟服务生道,“给他们那桌上开五瓶路易十三,算他头上。”
韩暮商笑道,“你真是宰人不客气啊,对了,你会喝酒吗?”
蒋最歌圆了一双眸子,警惕的看着他。
韩暮商笑道,“你喝一杯,我买你一瓶,最贵的大拉斐。”
她看着他,忽然眼睛有些酸酸的,于是眨了眨泛了些水光,水纹一般的橘色灯光下,艳色轻佻,他有些看怔了,忽然蒋最歌道,“不行,我哥不让我喝酒。”
韩暮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世界上有这种把到手的生意往外推的人嘛?再说了,只是红酒,你怕什么?又不是白酒。”
她抿了抿嘴唇,想了一秒钟,“行,喝就喝。”
然后她又正色看着他道,“我可不是被你激的,激我没用的。”
他挑了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蒋最歌笑道,“我怕你被我喝到破产,我酒量很大的,因为我从来没醉过。”
韩暮商愣了一下,脸上却有些不太自在,蒋最歌以为他是心疼他的银子,刚要开口,却听到他说,“喝到我破产有难度,浅尝辄止就行了,为了我,喝到醉大概有些不值得。”
她哧笑出来,刚要反驳,他低低的附在她耳边说道,“喝醉了,我怕忍不住对你下手,拜托,千万不要让我有这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在大少跟哥哥谁做男主之间犹豫。。。小二是不折不扣的炮灰。。。
因为我喜欢老男人。。。嗯。。。。容不得热血白痴。。。
被屏蔽的字是插,i 和 u。。。个无耻的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