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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见追命不让阿里一起去,自己自然也没得共赴了,以为四大名捕自视过高,看不起他们,当下不高兴到出了面。

追命久经世故,一眼就看出来了,无奈追小骨要紧,他只好简单扼要的说:“苏博士这儿是不能留了。而今我们已跟大将军撑翻了脸,他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派人尽缉当日在城中召唤起事的书生,所以,一定要找个地方避一避,以免正面冲突,折损过甚!冷师弟负伤太重,我得要借重你及侬四哥,还有马老板、寇掌柜的,把这些义士书生,连同掳押的上太师尽可迁到安全之地,并保护他们。这件关系重大,国家社稷精英元气,全仗你们了。”

阿里一听,倒是想到了个地方:“好,这事就交给我来办。”

侬指乙见有大事可为,脸色才告舒缓些。

追命问:“你已想好地点了?”

阿里道:“是。”

追命道:“却在何处?”

阿里道:“你现在就要知道?”

追命笑道:“我要是不知,却是如何与你们再作联系?”

阿里道:“说的也是,不如就退到老庙去?”

追命奇道:“老庙?”

冷血道:“那儿我去过,他们很熟该处地形。大将军刚自那儿撤军,不意我们反而藏在那儿,不失良策。”

二转子道:“没想到你的脑袋还未生锈,意外,意外。”

追命便问冷血道:“我这就去一趟。这儿的事,你有伤在身,一切当心,我处理了小骨的事,就会先去落山矶,跟于副将军一晤。”

冷血诧道:“于一鞭?你找他作甚”

追命道:“现在这种局面,看来凌落石是不甘就范的了,我们虽有平乱诀,但若手上无兵,总无法到大将军帐前拿人,我在大将军身边观察了些时日,要在实力上制衡大将军,只怕非得要说动这于大道不可。”

冷血皱着浓眉:“有把握吗?”

追命两道淡眉一舒:“无。”

冷血更不放心:“你只身入于一鞭大本营中,万一于一鞭对大将军忠心不贰,岂不危险?能不去吗?”

追命一摊手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不见得一定对,很多人吃了许多苦头,都只当成个下人;可是,去得险上险,方得宝中宝,这就有点道理了。只要争得于一鞭这子力,就大局己定,否则,倒要大师兄请调哥舒大人嫩残先生前来收拾残局不可了。”

忽听阿里干咳了一声,黑黝古怪的脸上一脸严肃。追命早有留意:阿里、侬指乙、二转子在一旁咕喙哝呢的不知密谈了些什么,然后三人满脸正经的走了上来,追命忙问:“何事?”

阿里又咳了一声。

然后望向二转子。

二转子望向侬指乙。

侬指乙伸舌头舐舐鼻尖,然后望向阿里。

阿里又望向二转子。

二转子再望向侬指乙。

侬指乙再也无法按捺,粗声的说:“喂,你们两个听着,我们三个看得起你,不如找个地方一起结义,就叫做“新五人帮”,你们一定不会有异议吧?”

追命、冷血都为之一怔。

冷血本来倒跟他们在“大安客栈”结义过了,看来,这三位好汉似已不大记得了,今回又来结义一番。这也就罢了,只不过追命三师兄跟他们并无深交,这下突然提出,就未免有点唐突了,所以他忙道:“这……我们上回不是在老渠结拜了吗?还为叫“八婆帮”还是“八公帮”的事颇费踌躇呢!不如我们就等小骨、小刀来了之后,再一起商议吧!”

追命对他们也了解不多,而对结义却向来重视;他记得大侠萧秋水说过:一朝是兄弟,永远是兄弟;生死不知,枉为兄弟。他可不当义结金兰为酬酢,但他向来厚道圆滑,于是便藉故推搪道:“好,待大局已定,咱们再来从详计议吧。”他口中是说“大局已定”,但看来诸事辣手,世事纷扰,真的不知何时才能定大局了?!

侬指乙和阿里都说好,二转子似看出了点跷蹊,但追命已说:“咱们追截小骨要紧,二转哥,咱就去吧!”

追命偕侬指乙说走就走,冷血在转身去劝苏秋坊等撤离之前,还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这“五人帮”的汉子老是喜欢与人结义的呢?但巴旺和耶律银冲丧命未久,他们却是又来结义,总不是结义结上了瘾吧?

不过回心一想,其实这样也好,他们五人长期相处,感情深厚,要是活着的人对死去的兄弟一味惜念,不但于事无补,且自陷心沼,没什么好处,还不如像这三人处事一般,大颠大肺,大快大活,旧梦不记,力奔前程,岂不更好!

这时候,耳际仍传来苏秋坊对他们弟子、同志们商谈大计的语音:

“……各位亲爱的父老叔伯——”

冷血不由自主的也想跟他一起说:“——兄弟姊妹们”却听有人一起把这五个字喊了出来:“兄弟姊妹们——”

原来正是侬指乙和阿里:他们也心有灵犀,童心未尽,一时兴起,偏来学苏秋坊说话。

说!说!说!

追命与二转子脚程极快,原来苏秋坊跟一众志士会聚之地是在帏灯街乐乐市肆旁,这一路到将军府,也不过是两里余的路,两人都一口气就追了里半。

俟追近两里路时,二转子可有点不安了,问:“怎么还没见到他们一一?”

追命一面疾行,一面用鼻子索闻着,两道淡眉,合了又展,展了又合。,二转子倒笑了起来。

追命省觉的问:“怎么?”

二转子道:“我说了你不要介意。”

追命道:“说。”

二转子道:“你的鼻子真像狗鼻子。”

“幸好不是牛鼻子,否则想不去当道士都庶几难矣。”追命也开起自己的玩笑来了,不但不引以为忤,还洋洋自得,“我这狗鼻子,却还管用呢,总是给我嗅出点东西。”

二转子好奇的问:“什么东西?猫味?骨头味?”

“他们不一定往将军府中,”追命一面沉吟,一面说话,但却完全不影响他疾奔的速度,“他们似乎在途中有了变卦……”

二转子有点不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他发现自己一说话,就难免慢了下来。

“在金河大道通往“四分半坛”的支路口那儿开始……”追命边瞄了二转子一眼,“你的轻身提纵术很好,但元气稍嫌不足。”

二转子坦然道:“不是稍嫌,而是十分不够。”

追命没料这看来年轻好胜的二转子对这种批评坦然直认。

二转子急吸了几口气,才能把话说下去,“我自幼身体单薄,而他们又只传轻功,疏于内息,我的杂学,都是自修的,所以驳杂不纯……”

追命淡淡地道:“你原来是不是姓梁?”

二转子也吃了一惊:“好眼力。”

追命道:“只有“太平门”梁家的人对轻功才有此天赋。”

他叹了一声:“世上有些事,只要天份高,就会比努力所得来的成就高;正如大富人家做生意,总比小贩赚得多,权贵子弟要当官,常比庶民轻易。”

二转子笑说:“你的咀巴说的有道理,你的眼睛也很尖利,但鼻子却不怎么灵光。”

追命知他有所指:“哦?”

二转子遥指前面:“哪,他们不是就在那儿吗!”

果见前头双马,并辔而行,小刀腰背的长发,在亮丽的晨曦中扬晃得像一束黑色的梦。

追命微笑着看去。

他也希望没有意外。

他笑容凝住了。

二转子看了他的表情,也发现不对劲。

——只有小刀。

——没有小骨!

——小骨呢!?

追命和二转子立即截住了小刀。

另一匹马上的人,是张无须,他的鼻子还裹了起来,显然伤仍未愈,所以一见二转子,份外惊怖。

“小骨呢!?”

小刀诧然:“你们怎么来了——?”

追命再问:“小骨怎么不是跟你一道?”

小刀眨了眨黑白分明得像她心里的正邪对立:“你找他呀?娘亲折去“四分半坛”上香拜祖,她叫小骨过去陪她,想必有话要说,叫我先回去看爹——”

忽然,她也孤疑了起来。

追命急问:“是令堂大人亲接他去的吗?”

小刀睁大了眸子,对剪着长而弯弯的睫毛,“不是。她是派宋无虚来。你是怀疑——”

追命再问:“在那里分的手?”

小刀顿时恍悟,同时也急了:“就在金河大道转入通往“四分半坛”的岔路上,我看他们是往走马径那儿驰去的——”

追命也不打话,突然缩小了。

才一眨眼间,缩得更小了。

小如一点。

——他正在急速远去。

二转子看了就喃喃地一拍尖窄的额:“妈呀,原来他一直没真正施展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