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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手指头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胸膛和女人柔软的胸脯完全不同,她的手指仿佛可以感受到胸膛上结实的纹理,那是山里汉子每日拉弓打猎积累下的纹路,上面还有一些隐约的伤疤,那应该是和虎豹野兽争斗留下的烙印吧。

半夏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忽然无末的大手犹如铁钳般捏住了她细致的手腕:“别。”

他的声音粗哑到如同河滩上的沙,喷出的气息灼热的犹如暴晒过的石头,那么烫人。

半夏扭动了下身子,仰头让自己的眼睛望着无末的。

无末滚烫的目光映在半夏慵懒的眸底,有那么一刻竟然措不及防,慌忙看向别处。

半夏想摆脱他的钳制,可是自己的手劲在他的掌心是那么的娇弱,以至于有蚂蚁撼大树之感。半夏抿唇笑了下,微微抬神,仰起脸来,双唇正好落在他的颈项间,轻轻落下,吻住。

她可以感到紧靠着自己男人的躯体一震,她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下,谁让你不放开我呢。

可是她还没笑完,身旁这个男人猛然一个翻身,她感到天旋地转地移了位,再定睛看过去时,男人已经压在她的上方,满目渴望地盯着她。

他俯首,这一次是轻柔爱怜地吻上她的唇,口中轻轻呢喃:“你真是太坏了!”

声音犹如风吹过砂砾。

这一晚,半夏在恍惚中开始反思,自己真得太坏了吗?

最坏的人,应该是他吧……

也许是这一夜半夏太过疲倦了,以至于一觉醒来时,上古山的野鸡都开始打鸣了。

她动了动犹如散架般的身子,却没有在炕上发现昨晚那个折腾了自己半宿的男人。

半夏勉强起身,先穿上自己日常的衣服,又把昨晚的鱼皮衣郑重地收起来叠好,这个是要还给族长的,留给以后的新娘子穿。

做好这些,她环顾了下茅屋,只见墙上悬挂着整张的鹿皮和虎皮,还挂了长矛斧头弓箭等物——望族人自己不会制作铁器,是以长矛弓箭等物极其匮乏,族中仅有的一些家伙都是好早前传下来的,族长分给各户,每户分到的极少。于是相对而言,无末家里算是私藏甚丰了。半夏再观察屋里,其实除了拥有少见的铁器,屋子里陈设很简单,有两个石凳和一个石桌。这个屋子和大部分望族人的茅屋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也许是无末的这个茅屋里并没有供奉望族人每家必有的剑灵和地奴。

半夏在心里想着,回头得让无末挂上。原始的崇拜是一种排外的同时又能将本族人团聚在一起的萌动,假如无末藐视了神庙的威严,那注定他永远无法融入到望族人中去。

不管她是来自何方,不管他是如何长大,他们的血液中都流淌着望族人的血,这一生这一世都永远不可能离开这座山,这片土地,这个村落。

半夏正想着,无末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冒着热气。

高大威武的无末看到自己娇小的新娘,竟然有一点不好意思:“半夏……你饿了吗?”

半夏歪头瞄了了一番无末,最后抿唇笑道:“当然饿了,我先去清洗一下,马上回来吃。”

无末连连点头。

半夏径自走出茅屋,就着一旁冰冷的小溪清洗了手脸,又随手采来一根蓝艾草细细咀嚼来清理口齿。重新回到屋子,无末已经将吃食摆开。半夏看过去,倒是有些诧异。

只见石桌上有尚且带着露珠的猴儿果,有粟米饼,有野菜籽粥,外有切成小块的腊肉。这对于千百年来都极为节省的望族人来说,真是一个奢侈的早餐。事实上大部分望族人是不吃早餐的,他们会在天没亮时就上山打猎或者下地劳作,一直忙到日上竿头才回家吃饭。

半夏笑着和无末并排坐下,无末递给她竹筷,两个人一起吃起来。

半夏先是夸赞了一番腊肉味道不错,野菜籽粥煮得也很有火候,这让无末的唇边浮现出笑意。

“你既喜欢,那以后我们每天都吃这个。”无末望着自己的新娘,眸子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半夏却摇了摇头:“偶尔吃几次还是不错的,天天吃,太浪费了。”她想趁机和无末说说两个人的将来。

“虽然你现在每天都可以上山打猎,可是万一你生病了呢?以后我们有了小娃儿,消耗会更多的,到时候你必须打更多猎物来维持生计,万一天气不好你没有什么收获呢?”半夏一边往嘴里送了一枚猴儿果,一边说道。

无末倒没听人说过这番道理,凝眉听得认真。

半夏将猴儿果咽下,继续讲经布道:“有句俗语说耗子还存三分粮,粮头不俭,粮尾喊饭。现在若有三分则吃三分,难免将来犯愁。”

无末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半夏,他见半夏说得头头是道,笑着连连点头:“你说得对,都依你。”

半夏很是满意,马上立规矩:“好,以后早饭不需要粟米,野菜粥和腊肉就足够了,当然你若有时间去摘来新鲜的果子,我自然高兴。”说完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壮硕的身材,补充说:“你需要出去干活打猎,难免要吃得比我多,如果你觉得需要,可以吃粟米饼。”对于望族人来说,肉倒是常见的食物,但粟米是地里种的,望族人不精于种植,因此收获极少。

无末赶紧摇头:“没关系,我不吃也可以。”

吃完饭,半夏开始收拾自己的嫁妆。皮料布料,这是要留着以后慢慢缝制衣服的;一些珍贵的铁把式,那是以后过日子离不开的物件;还有一些石凳子等物,虽在这山村里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平时也是缺不了的。

都分类装箱后,半夏环顾茅屋四周,发现竟没有个放东西的地儿,这屋子有点小啊。

就在这时,无末进屋来了:“把这些东西放在屋后山洞里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半夏点头说是,于是跟着无末来到山洞里。

一走到屋后,半夏这才发现说这里是个简单的山洞真是委屈了它。其实这有点像靠着山挖出来的两间山屋,中间用一溜儿青石板隔开。

左边呢,现在放了一些皮毛干肉等物,右边干净整齐无一物,一看就是新打扫出来的。

半夏回头看无末,却见他黑发间沾染了灰尘的,想来刚才就过来打扫这里了。

无末被半夏含笑的目光看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脖颈间微红,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半夏教夫

无末被半夏含笑的目光看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脖颈间微红,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半夏笑意吟吟,踮起脚尖,手指头轻轻地撩过无末狂野的黑发,撩去他发丝间的尘土。娇嫩的手指不经意划过他刀刻一般的脸庞,顿时感到那脸颊有些僵硬。

半夏好心地收起手,笑道:“罢了,我不逗你玩了。”

可是无末的喘息却有些粗重,一把将抬脚就要离开的半夏搂在怀里。这一次,轻柔满吻,细细品评,山间清新的气息伴着她馨香的味道一起入口。

此处省略xxx字。

这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又是一番亲热后,总算开始办起正事来。

半夏指挥无末去把自己陪嫁的暂时不用的家什都放到这山洞东侧,自己则是把山洞西侧存放的那堆东西先翻了一遍。这一翻之下,半夏不由得叹息:其实作为一个单身汉来说,真是存储了不少粮食的。光是冻肉就足够两个人吃上几个月了,更不要提旁边的野粟以及果干菜籽等物。另外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药材,都随意地散落在山洞各处。

半夏想起今早自己对无末的“教导”,顿时有些脸红,看来这倒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想来也是,无末长在山野间,饥饱难保,自然是知道要多积口粮好过冬的道理。

半夏将这些吃食都分门别类收拾整齐,又发现山洞最里面有一个箱子,她随手打开一看,惊奇地发现竟然是整箱的绫罗。这下子吃惊不下,绫罗绸缎这个稀罕玩意儿,可从来没有出现在望族人家中过,当下忙叫来无末问个清楚。

谁知道无末只瞧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这个啊,这是有一次一个商人给我的,他求着我要一根何首乌,我就给他了,他原本要给我他们用的银子的,可是我要那个有什么用,他就给了一箱这个。”

半夏见这绸缎手感柔软质地细腻,上面的花纹也极是精美,知道这都是上乘的好东西。

无末见半夏盯着那布料研究,便道:“你若喜欢,便拿了去做衣服吧。”

半夏听到这话,摇头笑道:“我们平日劳作,哪里能用这个做衣服,这个娇贵得很呢。我是想着这是好东西,咱们暂且用不上,但以后总归有用的,可不能放在潮处,没得糟蹋了这个稀罕玩意儿。”

无末见半夏说得头头是道,忙道:“我是对这个一窍不通,你愿意如何处置,全随你便是。”

半夏点头,想着这个收好了,以后有了小娃可以做贴身的肚兜,忽又想起自己当日为得人参强要送给无末布料的事,心里不由得无比羞赧,自己送的那布料比起人家这丝绸来差了许多呢,亏得自己还理直气壮地要人参。

想起这一出,她便随口问道:“我当时给你的那块布料呢,怎么没见。”

无末听到她问起这个,忙道:“我给收得好好的,没放在这里。”

半夏诧异:“那在哪里?”

无末笑了下说:“我也觉得这山洞里太过潮湿,怕受潮,所以放在屋内箱子里了,回头给你找。”

几日的新婚生活,半夏逐渐发现这个外表冷硬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其实竟然是个容易害羞的人。这让半夏越发感兴趣起来,每每不着痕迹地逗他一下,结果却惹得火山爆发。他是那么高大威武,虎豹熊兽见了都要躲着走的,更何况她这个娇弱的小姑娘。不过半夏是不怕的,除了第一次他血气方刚完全无法控制地让她吃了些苦头,后来他开始懂得克制自己了。

其实半夏发现这个男人是极其听自己话的。他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实在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有个半夏,而且是和他那么亲密的半夏,可能这在他是从未想过的关系,以至于他简直是将她视若珍宝,唯恐一个不小心便惹她不高兴。

半夏也渐渐喜欢上了和他开玩笑,每当此时,他总是一本正经信以为真。当半夏开心地大笑时,他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也没有不高兴,而是也跟着笑。当然了,在他们亲密的时候,他会拿这个说事,然后叫她小坏蛋,拿口齿咬她的耳垂,咬她的唇舌,甚至咬她胸前柔软的桃子,以至于如今她听到小坏蛋便觉得浑身酥软。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让半夏难以启齿地头疼,那便是无末从来都是从后面进行夫妻之礼。他……难道以为只有这么一个姿势?

这……一到晚上便要被人扣在那里,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未免也太……单调了吧?半夏想着哪天有时间还是要诱导一下的。

半夏的另一个发现就是,他拥有任何一个望族人都无法比拟的吃苦耐劳的体力。自从她向他说了一番应该多存粮食以备不时之需的道理后,他每天在半夏还没醒来时便上山去打猎,每次回来都是满载而归。他每次打猎的收获太多,如果换了其他望族小伙子,恐怕都很难扛回来吧。可是他总是往肩上一甩,很轻松地就回来了。

半夏惊诧之余,也想起那一日他可是两拳打晕一头狼的,这力气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渐渐地半夏开始心疼这个男人了,不行啊,干这么多活,早饭怎么可以只吃那么一点呢?

她开始想着自己要早点醒来,这样可以给无末准备丰盛营养的早餐。可惜这个决心下了很多次,每次都没有成功过。

这件事真不能怪半夏,要怪就怪无末好了。

谁让他每晚都要折腾那么久……她是人,体力是有限的……她考虑和无末商量,有些事啊,任凭再好的身体也是不宜天天的……

半夏想得太认真了,以至于无末在一旁盯着她瞧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无末问。

半夏猛抬头:“喔,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不用商量,你决定就行。”无末是一个非常豪爽的人,成亲这几日,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这个小娘子的任何请求。

半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无末答应了,诧异地张大了嘴巴:“可是……”

无末只见半夏微歪着头,明亮的眼睛疑惑地望着自己,水润的双唇那么张开着,胸膛一热,喉咙禁不住发紧。

长了这么大,无末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地着迷一件事。

他不是没见过,山林里,大到豺狼虎豹,小到野兔狍子,行事之时难免被他撞见,他是丝毫不会多想的。

可是他却万没想到,原来人类和走兽是不同的,特别是他的这个小娘子,是和任何其他人——包括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她可以那么地令他着迷,迷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

她那好看的小嘴儿总是会说出这样那样一番道理,那些道理都是那么的好听。

无末盯着半夏微张开的小嘴,忍不住继续想,其实当她情迷之时发出的阵阵娇吟,那才是最好听的。

半夏见无末眸子暗沉地望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看那样子根本没听见自己说话啊,忍不住轻轻跺了跺脚:“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啊!”

无末从迷思中醒过来,忙长臂一身将自己的小娘子搂紧怀里:“我听着呢,一直都在听着……”

半夏拳头轻轻捶他的胸膛,谁知这拳头打在人家身上是不疼不痒,反而惹得自己手疼。她忙收回手,带着小小的怨气说:“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从今晚开始要听话。”她说起这个的时候,有点小小的傲娇……她真得不是故意的,谁让无末总是那么的听话,让她觉得其实原来她根本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无末认真地点头,上面一边点头,下面的手便开始在她腰际摩挲。

他是个非常有天赋的人,这种天赋不但展现在打猎上,而且也体现在掌控她的身体上。不过数日功夫,他已经发现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小娘子发出那种令他沉醉的吟叫。当然,这并不包括他突破自己的认识在关键时刻换个姿势……

半夏制止了他的手,无比坚定地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血气方刚,切忌连连。二十四五,不宜天天。三十以后,如数月钱。”

半夏抬眸笑望着浑然不解的无末,继续道:“这个意思,你是不明白的,那我说给你听。意思就是说,你现在是二十有余,最好不要天天晚上都——”半夏羞涩地笑了下,她有些不好意思描述下去,不过她深知对眼前这个男人,必须说清楚:“不要天天晚上都和我那个……不然时间长了对你身体不好的。”

无末挑起浓浓的眉头,依然不明白地问:“有什么不好?”

半夏歪头想了想,吓唬他道:“你没有力气打猎了,没有力气打猎就没有肉吃,没有肉吃我们都要挨饿。”

无末皱起了眉头,他低头思索了一番,认真地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听你的。”

半夏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大喜。

无末郑重地道:“我会听你的话的,从明天开始,我要擒更多的猎物储存起来,这样以后我不能打猎了,我们也有粮食吃!”

半夏眼前一黑,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可是无末却不容她再说什么,两手一提就将她提到了炕上,然后矫健一跃,整个人就这么沉重地压在她身上。

“你的担心已经解决了,我们开始吧……”

就在两人如鱼得水之时,无末忽然停止了动作,他皱眉侧耳细听。

半夏兴致正浓,手推了推身体僵硬的他,嘟哝道:“怎么了?”

无末眉头微皱,沙哑的声音透着机警:“有脚步声,好像有人过来我们家。”

第十六章

半夏诧异:这时早已过了掌灯时分,怎么还有人走动,再者说了,这几日成亲后,还没亲戚村人上门呢。

当下无末忙翻身下炕,随手拿来一旁羊皮袄裹在身上,又用麻绳当腰带绑住。

半夏窝在羊皮毯中慵懒地动了动脚趾头,今夜外面太冷,她一点不想离开这好不容易暖热了的被窝。

其实望族普通人家不会这么冷的,他们都是在正屋垒了炉灶,炉灶紧挨着墙壁,墙壁的另一头则是里屋的土炕。土炕下面和炉灶是相通的,于是在做晚饭的时候趁机多烧几把火,炕头也就热了,这样既节约了柴火又省去了烧炕的麻烦。可是显然无末不懂望族人这个土传的老经验——即使懂了,估计也不想这么麻烦吧。

半夏迷蒙的眸子望着那个绑好腰带提起长矛的壮实男人,心想他那么大的火力,就是赤身躺到雪地里都不怕冷的,哪里屑于学着望族普通人家烧炕啊!

无末见半夏含水的眼眸,喉咙一紧,复又走到炕头前,用没拿长矛的那只手伸进去摸了摸她藏在毛毡下的丰满柔腻,哑声道:“等下,我们继续弄……”

半夏脸一下子红了,把他的手推出去,嗔怪道:“凉死了,不要……”

无末这几日也发现半夏比起自己怕冷许多,当下赶紧收回手。

两人正闹着,便听到敲门声,半夏不由皱眉,原来无末听得没错,确实有人过来了。

无末先将羊皮毯向上拉了下,把个半夏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才握紧了长矛,小心地走到门前。就着茅屋的缝隙,他认出来了,来人是族长的儿子,叫费。族长众多的儿女中,只有这个未曾婚嫁,一直伴居在族长一旁侍奉。

无末一见是他,便打开门,低声问道:“怎么是你?”

费望了望无末,一本正经地道:“是族长让我来的。”

无末挑眉,奇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费大声地说:“族长召集全族人,有大事商议。请你们夫妇二人马上过去。”

无末心内一愣,不过面上并不动声色,点头道:“好,知道了。”

费点头:“我还要通知别家,先去了。”

重新关上门,无末皱眉:“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

半夏从舒适暖和的窝里露出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道:“你自然不懂的,我们望族人白日里劳作繁忙,哪里有时间全族人聚在一起商量大事呢,自然只有等到晚上。”

半夏一边说着,一边让无末从旁拿了衣服,她接过来开始穿上。

无末见她满脸笑意,看来心情很好,当下奇怪道:“原来你这么喜欢看热闹。”

半夏摇头笑道:“才不是呢!我是替你高兴!”

这下说得无末更为不解了,半夏见此,边穿衣服边解释道:“族长召集全族人商议大事,自然只有望族人才可以参加的,如今族长特意派人来叫你一起去,看来你算是正式的望族人了。”

说到这里,半夏又嘱咐说:“有件事你万不可忘记,明日赶紧捉鱼,用鱼骨刻一把剑,在去神庙请了地奴老祖宗的画像供奉在家里,要不然会被别人说道的。”

无末见她高兴,赶紧点头道:“娘子的吩咐,我自然是会照办的。”

外面天冷,夫妇二人穿戴严实,临走前无末又给半夏裹上自己的虎皮披风。半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虎皮,笑道:“这个穿在我身上实在有些不搭。”

无末点头称是:“赶明儿有功夫,我找来狐皮给你,你可以做一件白色的狐皮大衣穿上,这样总相称了吧。”

半夏摇头笑道:“白狐狸,多可人的小动物,我可舍不得杀掉。再者说了,一件狐皮大衣要捉多少野狐呢,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捉点野兔野鸡给我,我也好慢慢豢养起来。”

说话间功夫,两个已走出无末的茅屋来到街道上,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都裹得贼严,冒着酷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族长大人家里去。大家平日都是相熟的,如今遇到,难免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笑着往前走,反观无末半夏二人,自然有几分冷清。

就在这时,忽听到后面一个喜悦的叫声:“半夏!”

半夏回头看时,却是木娃。

木娃戴了一个狗皮帽,身上穿着羊毛披风,脖子里还挂着兽骨项链,一蹦一蹦地过来:“半夏,你是去我爷爷家吗,走,我们一起去。”

这时她忽看到半夏旁边的无末,倒是吓了一跳,啊的一声退后一步。

无末神情冷漠地扫过木娃,将原本楼主半夏腰肢的手更紧了几分。木娃自己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冲无末歉意地笑了下,可是无末并没有理会她。半夏见此,轻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别说话,然后走过去拉住木娃的手:“走啦木娃,我们一起去你爷爷家。”

木娃忙也拉着半夏的手:“嗯,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