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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万没想到小包姑突然这么说,倒是一愣,听着这话,她倒是已经同意嫁给自己了的,当下原本打算继续戏弄小包姑一番的他,老脸竟然红了下。也幸好这里风沙大,脸上灰多,再加上他本来就黑,竟然没被别人看出来。

秦峥听他们二人在这里斗嘴,一时把刚才的那种沉痛感倒是抛去了许多,一边啃着那厚硬的干饼,一边笑看着这二人。

路放从旁,含着温煦的笑意望着秦峥,一时竟然想起他们几个昔日在十里铺开店的情景。

托雷不说话,秦峥和路放也没说话,都低头吃着,小包姑见大家安静下来,忽然眼圈儿就红了:“我怎么忽然记起以前在十里铺的事儿呢,那时候咱们四个一起开店卖路菜,多好啊。我临走前,还把咱那些银子都埋到院子里了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取出来。”

她低着头,却忽然又想起家人来,一时眼泪竟然啪啦掉下来了:“秦哥哥,我想我爹我娘,还有我家铁蛋。”

秦峥看了眼托雷,以眼神示意。

托雷领会了秦峥的意思,咳了声,道:“等我这里空了下来,就带你回十里铺见你爹娘吧。”

小包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可是你以前就这么说,你总是在忙啊,哪里有功夫呢。”

托雷低叹了声,道:“你放心,我这次绝不是谎你的,等办完眼前这一桩事,就带你去。”

小包姑听他说得认真,自然信了,擦着眼泪,点头笑得明媚:“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我爹娘了。”

不过秦峥垂眸,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所谓的眼前这一桩事,却是一件足以轰动天下的事儿,成则为王,败者从此后只能流落他乡,甚至一个不好还能丢了性命的。

路放仿佛察觉到秦峥的心思般,温煦的目光看向她,眸中却是带着安抚的胸有成竹。

秦峥见了,笑了下,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路放已经召唤路一龙带兵前来助阵,在路家军的帮助下,托雷对付如今的云若公主一党想来不费吹灰之力的。

可是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托雷的属下来报,却竟然是如今有大批人马攻向托雷的属地。

听了这话,托雷顿时皱起了眉头,就连路放眸中也有几分意外。

待详细问时,原来是云若公主恶人先告状,诬告托雷篡位,意欲刺杀西野王,于是西野王信以为真,便派了兵马前来擒拿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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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一听,虽则在预料之中,可是到底未曾想这件事竟然来得这么快,看向路放时,路放沉声道:“一龙兵马来到这里,一来一去,约要六天时间。”

托雷闻言,不由得眉毛打了一个大大的结:“看来在路家军到来之前,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啊。”

路放点头,因问道:“你如今所属有多少精锐人马?”

托雷皱眉沉思了下:“仅有三千人马而已,怕是不足以抵抗。”

路放沉吟片刻,却是道:“你我先回你的属地,且看看对方多少人马,再做打算。”

托雷深知此战凶险,并不想连累路放和秦峥,有意让他们先行离开,可是路放却道:“难道昔日不是曾说过,再见之时,依然是兄弟?既为兄弟,何分彼此。”

而路放要跟着托雷前去,还有一个缘由,那便是自己比托雷更擅调兵遣将。这三千人马若在自己手中调弄,自然会发挥出远比三千人马更大的作用。

托雷其实也想到了此节,便也没再反对。

当下一行人回到托雷属地,约莫骑马走了半日功夫才到,这里水草丰美,有成群马匹和牛羊,天空很是高远,若不是人们神色都带着备战的紧张,此处倒实在是一个风景优美之地。

路放和秦峥来到一处帐篷,他让秦峥自行歇息下后,便去和托雷商议迎敌之策。而小包姑便过来和秦峥聊天,说起这里的生活,比如骑着马去放羊啊,比如什么草羊吃了会拉肚子啊,甚至比如怎么挤羊乳牛乳啊。小包姑说得头头是道。

秦峥见她如数家珍一般说起这里种种,不由笑道:“你如今乍一看,倒像是一个西野小姑娘了。”

小包姑自己也抿唇笑了,清脆的声音道:“这都是托雷哥哥教的啊!”

秦峥点头:“其实托雷是极好的,对你没话说。待到以后,让他带着你回一趟十里铺,这门亲事便定下来吧。”

小包姑点了点头,撅嘴道:“秦哥哥,我听说你是嫁给了路哥哥,还当了大渊的皇后。”

秦峥笑道:“是。”

小包姑颇有些不高兴的叹了口气:“唉,我还时常做梦,梦到你娶了我呢,怎么你就成了秦姐姐了呢!”

秦峥闻言,哑然失笑,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原来你心里想着我呢,要不然你不要嫁给托雷了,以后嫁给我家儿子吧。”

小包姑听了,眼睛都瞪大了:“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才生了儿子啊?他才多大?”

秦峥摸了摸下巴,认真地道:“他们如今倒是两个月了呢,不过你可以慢慢等,等到他们十五岁,我就让他们哪个赶紧把你娶进门。”

包姑顿时败兴了:“这个可不行,等他们十五岁,我都老了,我不要等那么久!”

她捧着脸,歪着头道:“算了,我还是继续嫁给托雷哥哥吧,他那个人也对我挺好的。”

秦峥点头笑道:“说得极是。”

接下来几日,西野王所属前来围攻托雷属地,托雷先是设法和对方讲理,可是却发现西野王这次派来的大将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卫衡!卫衡虽则是一介书生,可是此时竟然堂堂然穿上战甲,带兵前来围攻托雷。卫衡显然也不想讲理,只想将这个不能听从指挥的托雷杀死。而紧接着,托雷又得到一个消息,原来西野王如今已经西去,这次进攻托雷属地,根本就是云若公主的主意!

得到这个确凿的消息后,托雷先是感叹自己父亲后期为云若公主把持,自己竟然未能见到最后一面,后来便下定了决心,矢志要和这群逆贼决一死战了。

路放又为托雷出谋划策,联络附近的几个部落,将云若公主所生儿子并不是西野王子嗣的消息传扬出去。果然,西野王老部属得到这个消息后,或者作壁上观,或者倒戈支持托雷,派兵前来支援。

一时之间,虽说卫衡率了三万人马围攻托雷,竟然不能将托雷奈何。

而这么坚持了五六天后,路一龙所率领的路家军五万大军赶到,将卫衡围了个水泄不通。

卫衡大吃一惊,此时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为何他围攻区区一个托雷却是久攻而不下,却原来这部落之中,竟然隐藏了路放这么一位最善用兵之人!

他恍然之中,忽然醒悟,前些日子得到消息,路放带领秦峥来到西野,莫非这部落之中,不光光是路放,而且还有秦峥!

卫衡仰天望天上浮云,想起过往种种,那拜堂之时的喜悦,南蛮攻城的残酷,以及在落甲山上痛失所爱的悲恸。

他闭上眸子,想着后来,他和云若公主有了私情,从此后,自己是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了!

卫衡凄惨地笑了下,无论秦峥他是否能得到,可是路放,他却是一定要杀死的。

倾他毕生之力,他绝对不会让那个夺走他心爱之人的男人好过!

于是此时的卫衡,迅速改变了策略,以着凌厉之势围攻部落,不求其他,只求杀死路放。

可是他到底是一介书生,只战了几日,身边兵马便溃败不成样子,而偏偏此时,因为云若公主所生之子并非西野王亲生骨肉的消息传开来,西野王后宫女子竟然发生哗变,意欲杀死云若公主。云若公主仓皇之中,在数名亲卫的保护下,带领儿子前来寻找卫衡。

卫衡猝不及防间战败,正打算回到王宫后,找云若公主商议一番,重整旗鼓再打打算,谁知道恰遇到了仓皇逃来的云若公主。

卫衡见此情景,知道大势已去,忙带着云若公主和儿子,在数名亲信的护卫下,夺小路逃跑了。

路放知道卫衡和云若公主逃跑,却是看了眼秦峥。

毕竟他还记得秦峥昔日之言,此人恰如秦峥哥哥一般,到底是何决策,倒是要看秦峥定夺。

托雷这几日也多少知道了卫衡云若公主和秦峥路放的这一段恩怨,当下便道:“秦峥,你且看着,此人左右已经不足为患,到底是该杀还是该留,你做主便是。”

秦峥听此,只沉默片刻,便背上长弓,跟随众将士追赶上去。

她骑马极快,不过片刻功夫,便将众人甩在后面,隐隐见到前方有一骑人马,上面一男一女,那女子怀中尚且抱着一个两岁的孩儿。

秦峥一声吆喝,骏马疾奔,几下子便将这一对男女拦下。而此时路家军已经到达,就紧随其后,将这对男女的后路包抄了。

骑马之人正是卫衡,他搂着云若公主和儿子逃命,此时猛然见前方有人拦路,待细看时,此女子身子挺拔,神情冷漠,背着长弓,英姿洒脱。

卫衡不敢置信地道:“阿诺,是你!”

秦峥搭起长弓,瞄准了这马上男女,冷声道:“卫衡,我不杀你,你让开。”

云若公主昔日清理绝美的姿容,此时久经风沙磨砺,竟然也有了粗糙之感,她望着眼前容光焕发的女子,嘲讽地一笑:“你便是秦峥吧!”

秦峥淡道:“我是。”

云若公主的目光如刀一般,一点点地打量着秦峥,简直恨不得将秦峥用目光割碎。

她凄厉地道:“他狠心不愿娶我,将我置于这火坑之中,却原来只为了一个你这样的女人!”

秦峥冷笑:“不错。”

云若公主眸中妒恨:“若是我输给别人也就罢了,输给你,我却只能笑这路放,好生没有眼光!”

秦峥一笑,凉声命道:“路家军听令,全体后退十丈,转首往后!”

路家军一听此言,倒是一愣,这是要他们退后还要转过身去?

秦峥见他们不曾动弹,眯眸冷道:“还不快退!”

这话一出,路家军众人只得后退十丈,又调转马头向后。

他们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虽然只是皇后,可是那一声令下的威势绝不亚于帝王!

秦峥待众路家军退后,这才冷盯着云若公主道:“我听说,你自小仰慕路放?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云若公主不屑地望着她道:“你要待如何?”

卫衡到底是熟悉秦峥,他见秦峥一眯眸间的冷厉,竟然有昔日她幼时挥拳打架的态势,忙揽住云若公主,急声道:“云若,你如今心里早已没有了路放,是不是?你我带着儿子,寻一处清静处,就此了此一生吧!”

可是云若公主听了卫衡服软求饶一般的话,却是不信邪地一笑,扬眉对着秦峥道:“我乃堂堂大炎公主!便是路放这个乱臣贼子夺了帝位,那又如何?难道他还敢诛杀我这个唯一的先皇遗孤?”

秦峥听此,淡道:“路放也许不会杀你,不过我秦峥却要杀你。”

165|第 165 章

秦峥听此,淡道:“路放也许不会杀你,不过我秦峥却要杀你。”

话音刚落,鸣镝之箭已经离弦,以着无坚不摧之势,精准地射入了云若公主的胸口。

云若公主不敢置信地望着秦峥,眸中闪过痛苦。

秦峥笑了下,道:“我知道你心里嫉恨我,其实你一直念念不忘路放,甚至于恨不得你的孩子都是路放的,是吧?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别的女人觊觎我的男人!你既然不愿意安安分分地过日子,那我干脆了结了你,也省得你一辈子惦记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卫衡见云若公主中箭,忙检查自己的儿子,却见儿子虽然吓傻了,可是到底那箭不曾射中儿子,当下忙抱住儿子。可是就在他搂着儿子的功夫,云若公主就这么颓然地跌倒在地上了。

十丈之外的路家军,听了这个消息,都不禁暗暗惨了一把汗。

虽然朝代更迭,可是作为一个前朝唯一的血脉,一般开国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容,都是会将这公主留下,或者纳入后宫之中,或者哪怕是软禁供奉起来,也不会这样一箭射杀的。

万不曾想,自家这位皇后,竟然起了嫉妒之心,不容许他人觊觎皇上,就这么将对方杀死!

也幸好,她还知道让他们这些人转过身去,省的亲眼所见。

既然如今他们未曾亲眼见到自家皇后射杀云若公主,那么从此后所有的人只能达成一词:云若公主逃亡之中,坠马而亡!

却说卫衡见云若公主坠马,当下抱着自己的儿子,望着秦峥,拼命咬了牙对秦峥道:“阿诺,我从此后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这孩子是我的种,如今我只想带着这孩子安分地过日子!”

他眸中流露出祈求之色:“阿诺,不要杀我。”

秦峥面上冷漠,抬手,拉弓。

卫衡忽然浑身瑟瑟发抖,大声叫道:“阿诺,你忘记秦伯父是亲手将你托付给我的了吗?你忘记你的话了吗,你说我以后就是你的亲哥哥!”

秦峥低声道:“卫衡,是我对不起你。”

她垂眸,以着旁人无法听清的声音道:“可是你的儿子若活着,便将威胁到路放的大好江山。我不想给他留下后患。”

卫衡紧搂着怀中的孩儿,颤抖着道:“你杀了我吧,你放过我的儿子吧!我卫家只有这么一个骨血!你只要杀了我,随便找个人收养了他,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秦峥平静地望着卫衡,眸中没有一丝波动,她淡道:“好,我杀了你,会留下你儿子的性命。”

说完这话,一支箭已经射出,正中卫衡心口。

卫衡艰难地望了最后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握着那已经流出血来的中箭之处,一边吐着血,一边望着秦峥,虚弱地绽开一个笑来,然后跌落到了地上。

那孩子也跟着跌落了,却因为卫衡在下,当下并没有摔伤,而是吓得呆了一般,不知所措。

秦峥骑马过去,一把将这个孩子提起,看了看他,却是皱眉道:“我怎么觉得他长得倒是更像孟南庭呢?”

这话一出,原本跌落在地上已经闭上眼的卫衡,浑身陡然一震,挣扎着颤抖着,死死地瞪大了眸子。

他颤抖着唇,似乎想说什么,他瞪大的眸子透着不敢置信和恍然,可是他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最后,他颓然无力地倒在了那里。

谁也不知道临死前,他到底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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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营帐,路放和托雷刚刚将那些残兵败将清理了,此时见秦峥手里提着一个周岁左右的男娃回来,知道那必然是云若公主生下的儿子了。

当下路放接过那孩子,一见之下,却是有几分疑惑:“这孩子,依我看,倒不像那卫衡,反而有几分孟南庭的神态。”

秦峥听着这个,心中赞同,想着卫衡临死前都为了这个孩子而求情,把这个孩子当做他卫家最后的骨肉,可是这孩子根本就是孟南庭的。一时想着云若公主本就是孟南庭的夫人,那卫衡和云若公主勾搭成奸,怕是在卫衡从落甲山回去后的事儿了。若是按照这个时间来推断,这孩子还真说不好是什么的。

不过此时此刻,卫衡和云若公主都已经死在自己的箭下,追查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

当下秦峥将这孩子交给托雷道:“不如你寻一处人家,将这个孩子收养了吧,只是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

托雷当下接过来,点头道:“这个好办!我西野之遥远荒漠,虽则都是贫寒人家,可是都善良热情,收养一个孩子倒是没什么。况且那些人家都不识字,这个孩子以后也不得识字,从此后也极难知道自己的身世。”

秦峥听着他这个安排倒是极好,当下也不说什么。

待到托雷离开后,路放已经从一旁将士口中知道了云若公主和卫衡已死的消息,不由笑望着秦峥。

秦峥冷眼斜瞅着路放:“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路放走过去,抬手帮她有些散了的碎发收拢起来,笑道:“你把云若公主杀了?”

秦峥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人家临死之前怕是还记挂着你呢!”

路放越发笑道:“我可从来没记挂着她。”

秦峥凑过去,拿牙齿咬上他的耳朵,低声道:“你到底惹了多少情债?还有谁在惦记你?”

路放被她这么一咬,便觉得有些麻痒,心中微动,斜眸含笑道:“情债倒是说不上,但怕是敦阳城里,惦记我的小姑娘多得是,你总是要看好了才好,不然——”

秦峥闻言,低哼一声,抛开他不理了。

路放见此,追过去,在她身后道:“杀了云若公主也就罢了,怎么连你的衡哥哥也一并舍得杀了?”

秦峥正走着呢,听到这话,猛然止步,挑眉淡声道:“难不成你心里不是正乐着呢吗?”

路放抿唇笑,眸中发亮,他心里确实如同炎热的夏日里吃了冰镇西瓜一般,说不出的爽快和喜欢。当日为了那卫衡的一句阿诺,以及那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他心里压下多大的火气啊。纵然秦峥说了自己远比那卫衡重要,可是秦峥派人一路的护送,那都是扎在路放心里的刺儿,一直不曾拔出。

若不是怕惹她不快,他怕是早已将那卫衡结果了。

此次卫衡兴兵作乱,他若是用上手段,早将此人拿下乱刀砍死,而至今未曾这么做,还不是不想秦峥因此记恨自己。

如今却是万万不曾料到,她深知卫衡若是活着对自己的威胁,竟然舍得亲手将他了结了。

此时的路放,只觉得过去那些时候的种种酸楚,都化为了阵阵甜蜜,就在心间荡漾着,说不出的喜欢。当下上前,紧走几步,揽住秦峥,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峥儿,谢谢你。”

他伸出手,握住秦峥的手,低声道:“只是以后不许你杀人。”

俯首在她耳边,路放声音越发低柔:“杀陌生人也就罢了,杀熟悉的人,只会让你的心越来越硬。”

秦峥听着这话,微楞,却是想着刚才她杀了卫衡和云若公主后心中的畅快,诧异间,却是想着,难道自己因舍不得杀了何笑,反而将这般邪火转嫁到了卫衡和云若公主身上?

她想得太过入迷,以至于到了晚间时分,到了榻上,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路放从旁揽着她,凝视着她的眉眼,却是越发觉得,她那远山一般清丽的姿容,隐隐带着内敛的高贵,以及俯视天下的霸道之姿。

其实早就看出,秦峥犹如浑金璞玉一般,若稍加雕琢,绝不亚于曾与他争霸天下的任何一个男儿。所以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将她珍藏在手心,私心地不愿让她去施展所能,更不愿让她之才为世人所知,贪婪地只想让她做他身边的女人。

可是珍珠蒙尘,却终有光彩照射世间的一日,秦峥本乃凤凰城何家骨血,带着那个神奇的凤凰标示,她生来其实便注定不应该是平凡的,即使长于市井之间,即使被其养父有心教导为普通女子,甚至即使被他这般保藏私心暗暗宠于掌心,却依然会缓缓散发出属于她的光华。

一时路放不由想着,若是当日段青不是嫁给了秦一人,而是选择留在了何笑身边,那么如今的秦峥又是什么样的?

他唇边泛起一个苦涩的笑来,明白他和秦峥的相遇,实在是机遇巧合,若是换一种人生,也许他这一世都无法得到秦峥的心,甚至还可能和秦峥成为互相防备的敌人。

秦峥此时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斜眼看着一旁怔怔望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的路放,略带低哑的声音道:“你想谁呢?”

第166章

路放被她这么一问,笑了下,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想你。”

秦峥低哼,细眸微挑:“那你还不赶紧过来伺候我!”

路放哑然,这才想起因这几日忙着备战的事儿,几乎整夜和托雷讨论战事,倒是把她冷落了,当下见她眸间妩媚,心中微荡,认命地翻身,上前将她覆住。

两个人心里其实都仿佛了了一桩心事般,此时毫无牵挂,行事间便没有顾忌般地折腾,如此两个人弄得淋漓尽致,只到后半夜才停歇。

到了第二日,托雷要去西野王庭,而路放既然已经帮着除掉了托雷最大的敌患,当下不便再插手他们内部之事,便干脆命路一龙带着路家军离开。而他自己则是和秦峥两人两骑,一路上观着这西野风景,边走边玩,陪着秦峥看那牧羊,看那塞外草原风景,一直玩了十几日才回去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