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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绒笑了下,喝上一口酒,随口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带着些许有感而发的意味,听得白亦一愣,眉心不自觉微微蹙起。

  游磊给她斟酒:“听这话里头的感触,姑娘是心有所属了?”

  时绒:“?”

  啥玩意?

  宴安勾住程金金的脖子,往嘴里丢了个葡萄:“哈哈哈哈,时绒你就别装样了!出来玩一趟都舍不得分开,还非要带在身边的,这会儿同游掌柜的绕什么弯子呢?”

  游磊的小三角眼一睁:“啊?”

  时绒身边的青云侍很奇特,存在感极低。

  若非宴安提及,游磊像是都没注意到这个人一般——明明晓得他长着一张叫人惊艳的脸,气质更是出众,却怎么也无法在脑海之中留下深刻的记忆,一转眼便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时绒青云侍的标签印象,而忘了他本人的模样。

  游磊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身上恐怕是下了遮掩的幻术。

  不过只是一个青云侍,便没放在心上。可如今一听,他与时绒关系匪浅?

  时绒尴尬了。

  她本不欲委屈师尊在人前配合她演戏,没那个必要。所以进屋之后,并没有挨着他坐下,而是保持了一定距离,省得那两个随口胡诌,打趣时抖落了出来。

  游磊不停套近乎、要给她找舞伶陪酒的时候,她也没往这上面扯,自己一头担下了。

  谁想有个大嘴巴的猪队友,张嘴就将她卖了去。

  时绒将杏仁咬得嘎嘣响,冲着游磊叹了口气:“唉,家里确实管得严……”

  摇摇晃晃起身,挤到师尊身侧,挨着坐下,

  顺带一脚踹翻了宴安:“非要我说实话,我不要面子的吗?”

  宴安被踹得嘎嘎乱笑,场面一时又轻松下来。

  一片笑闹声中,白亦垂眸,温柔地给时绒拨了下垂到腮边的碎发,微微一笑:“若是好奇,见见也无妨。你都让我跟在你身边了,我自然是放心你的,哪有什么管不管的?”

  那体贴的姿态,给谁瞧了不直呼一声贤惠呢,给足了时绒的面儿。

  两个醉醺醺的憨憨靠在一起起哄。

  程金金:“哈哈哈哈,妹夫体面人,善解人意!”

  宴安:“嘿嘿嘿,我什么时候能找个这么贤惠的道侣就好了~”

  时绒翻了个白眼:“……”

  这话你们也敢信?

  这就是钢铁直的天真了吧,合该你们单身!

  表面却顺势抖落了起来,得意洋洋地靠到师尊身侧:“没事儿,反正也瞧不上,何必多此一举!”

  过了宵禁,回不去青云学府。

  时绒因为道侣跟着,不方便住广仙居,外头的旅舍又打烊了,一行人便理所应当地跟着游磊去了游府。

  马蹄声规律,晃动的车厢内,程金金和宴安头靠着头睡着了,鼾声震天。

  时绒挑开车帘,看着马车驶入侧门一路进了游府,感慨道:“别说这游氏的势力不大,这府邸建得还真是走心啊,阵法齐全。若不是走明路,怕是很难不被人发现,悄无声息地偷摸进来吧?”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时绒放下帘子,看回来:“师尊?”

  白亦垂着眸,心不在焉地盯着晃动的车帘:“恩?”

  “您这是困了?”

  白亦应得飞快:“没有。”

  时绒:“……”

  又隔了片刻。

  白亦自个先憋不住话了,转过眸来,幽幽道,“你才说过同我没有秘密,这么快就藏了心事了?”

  时绒听着这个语气,条件反射地头皮发麻:“?”

  忙道:“什么心事?我没藏啊?”

  “那沧海水,巫山云的事儿,从前没听你说过?”

  时绒:“……”

  她不知为何心一慌,明明游磊问的时候,她还能处之淡然的:“那、那就是我随口一说,游掌柜的自己多想了吧!”

  她矢口否认,但神态明显是发虚的,甚至还支吾结巴起来。

  白亦心尖一凉,无止境地沉了下去。

  恰逢马车停稳。

  时绒立时不客气地将睡得香甜的两人摇醒,转移话题道:“你俩戒心也太低了些吧,在外头和刚结识的人喝酒,还真放纵自己喝醉了?”

  宴安睁开眼,发蒙地揉揉头发:“游氏的主事我早便知道了。游磊他除了贪财爱钻营些,就是唯青鸾族马首是瞻,与咱们又无冤无仇的,动咱们干什么?”

  程金金:“害,你放心,朝城之内的本土势力,谁敢动青云学府的学生?那不是自掘坟墓么……”

  时绒:“……”

  行吧。

  宴安说着想起来了:“说到这,十余年前,这游氏还真动过青云学府的人。”

  程金金:“恩?”

  宴安:“好像还是间接的关系。是一个青云侍的儿子,让游磊的儿子给失手打死了。就因这,游氏最赚钱的几门灰色生意被青云学府给斩了,还被驱逐去了朝城的外围。直到近两年,因为有青鸾族从中周旋调和,又让游磊那个犯事的儿子离开了朝城,他们一族才重新搬回来。他们是受过罚的人,哪里敢犯第二次?”

  程金金:“嚯,还有这种事呢?”

  时绒:……不愧是你,这种事儿都能晓得这么清楚。

  程金金和宴安喝了不少,挑了两间厢房,倒头便睡了。

  时绒和白亦因为道侣的身份,被分到一间客房,等人走后,待在屋内大眼瞪小眼。

  时绒吹灭了蜡烛,鬼鬼祟祟地摸到窗口,“师尊,咱们来都来了,要不要去游府里头探一探?”

  游氏与汪右淳有杀子之仇,虽说受到了青云学府的制裁,汪右淳却未必肯轻易放过他们,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白亦淡淡说不必:“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找着了。”

第56章

  时绒随着师尊七拐八绕, 避人耳目地来到一处无人的荒院子里。

  院子久不住人,门窗紧闭。

  庭中草木杂乱无人打理,落叶满地, 显得萧条凄凉。

  白亦蔫耷耷地抬手指了指院中一株生机盎然的楠树:“你原身的魂牌就在那下头。”

  时绒:“!!!”

  大宅院里头, 什么藏污纳垢的龌龊事没有,怕给人瞧了去,便在府内精巧地布置下各类的阵法。或是遮掩隐蔽气息,或是阻碍人的窥探。

  若非游磊自己一路将他们领进游府客居, 恰好离这荒院子直线距离不过百来步, 属一个法阵,方给师尊察觉到了不对。否则那么大个游府,法阵叠合, 还真不好找呢。

  时绒掏出铲子开始吭哧吭哧地挖土,一面喃喃道:“原来汪右淳打的是这个主意, 一箭双雕, 好毒的计策!”

  汪右淳需得要在夺舍之前, 将炼制而成的魂牌脱手, 不能带在身上。

  若送到青云学府,恐怕会有被沧明镜一眼察觉的风险, 送都送不进来。而游氏这么大个宅院, 法阵无数, 正好能帮他隐藏一段时间。

  就算日后被人发觉,也是游氏院子里多出一生魂魂牌这样的邪祟之物。

  游氏被冠上夺舍的帽子, 辩解不得, 如何在朝城立足?

  到了那时, 若汪右淳夺舍成功, 明殊不知女儿已死, 以为她还在云隐仙府好好待着,便根本想不到这魂魄会是自己女儿这头上。

  夺舍失败,明殊知女儿失魂而死,加上与游氏早有旧怨,听闻此事定然心生疑虑。

  明殊就算再同那个私生女没感情,也会趁着墙倒众人推,和游氏不死不休。

  无论如何,汪右淳对游氏的仇都可报了。

  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游氏被青云学府制裁,终于不在猖狂,夹起尾巴做人,处处谨慎小心。

  这么一魂牌大喇喇地埋在他家院子里,竟然整整十年都未能给人翻出来。

  时绒从土里挖出个不起眼的木牌。

  上头寥寥勾勒了数笔,就着月光瞧着,隐约透出丝丝缕缕的血色来。

  时绒拿帕子将木牌擦干净了,才递给自家微洁癖的师尊,站在土坑里头仰望着他:“您瞧瞧,可是这个?”

  白亦唔了一声,说是。

  时绒闻言嘿嘿笑了两声,将铲子收起,双手在土坑边缘一撑,轻松从里头翻了出来。

  白亦:“……”

  她这挖坑和翻坑的姿态都利索得很,收放自如,有点儿举重若轻的轻盈从容之感。

  飒是挺飒的,就是不像个姑娘家。

  白亦想了一路,她这混小子的样式,不像开了窍。

  若真有心上人,他俩朝夕相处的,必然瞒不住。

  要么,是心动而不自知。无心之言,方泄露了一丝自己也未能看透的真心。

  要么,是那人已经不在眼前。或是故去,或是已经不在一个位面。

  后者的可能性明显更大些。

  绒崽不愿提及此事,多半是觉没了可能,在心口烙上了一块疤,不欲人知,自然埋得深。

  想到这,白亦心底说不上是泛酸还是心疼。

  默默拉过她沾了泥的手,垂头仔细替她擦了擦。

  时绒不知刚才还心事沉沉,魂不守舍的师尊怎么突然又好了。

  但总归还是高兴的,笑嘻嘻道:“这便找着了,也太顺了吧!想办什么事都是超简单模式,这就是准天道亲闺女的待遇吗?”

  “什么闺女不闺女的?你可别胡说气我了。”

  白亦幽幽瞪她一眼,有心上人不同他说也就罢了,还到处认爹!

  时绒无辜地眨了眨眼:“?”

  白亦瞧她沾了泥的爪子重新变得白净起来,才撒开她的手,仔细着问,“你方才握着魂牌,可有别的异样?”

  “异样?”

  时绒闲不住,刚站了会儿又去拍拍裙子上的灰尘,轻松道,“没有啊。”

  白亦微微皱起眉,沉吟着道:“原身的魂魄若尚且还有一丝意识,便该会与自己的躯壳有丝缕的感应。此番状态,想要转世也难了。”

  魂魄处于混沌的状态,就算转世成人,也会成为痴儿,至少历经几世才能慢慢恢复,寻回一丝清明。

  时绒拍着裙子的手一顿:“啊?那怎么办?”

  白亦淡淡:“我会将魂牌带在身边,养上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助她慢慢恢复一些意识,之后再放她转世。”

  小姑娘身世凄苦,瞧着可怜。

  不管怎么说,绒崽占了她的身躯,是欠了她一份恩情的,这份因果需得偿还。

  时绒不懂这个,自是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应好:“辛苦师尊了。”

  “既然要把魂牌留下来……我知你心思,会想给这小姑娘讨个说法。”

  白亦难得严肃,切切嘱咐道:“但未免节外生枝,魂牌的事万万不能泄露了出去,万一被人误会……夺舍之事可非同小可。”

  要提也会等到原身转世离开,魂牌不在,明殊捏不住证据的时候。

  时绒在心里补充了这一句,嘻嘻哈哈:“师尊放心,我不是那等头铁莽撞的人~”

  白亦:“……”

  行,你说是就是吧。

  “不过你方才说得也有道理。”

  白亦拿着魂牌,心神不宁,变得话多起来,“咱们一步步推进如此之顺,基本论证了你日后会是气运之子之一的猜想。只是这个小姑娘的魂魄一日不转世,你身上的炮灰命格便一日不得解,咱们自可拿这一点再试试。”

  “魂牌归于混沌而重新滋养出意识,一则需要机缘,二则需要少说百年的时间。若天道真的铁了心地要选你,自会给这孩子一点机缘,让她快些好起来,这对她而言也是一场造化。若反之,魂牌没有动静,那也无妨,咱们留在身边多养一养,总归会有好处。”

  这确实是个对三方都有益的测试法,时绒更不必担心师尊会为她卜卦而折损了寿元。

  白亦忧愁道:“最好的结果,是天道能够就此放过你……”

  大厦将倾,白亦自不会独善其身,愿意顶上。

  但天道要抓壮丁,不能放着那么多养尊处优的老妖怪不管,非逮着他家十六七岁的崽子下手吧?这叫他如何舍得?

  咸鱼时绒当即拍着胸脯表态:“师尊别担心,我往后一定低调行事,再不和他们卷了。”

  三日之后,演武场上。

  轰然一声闷响。

  龙濉一拳将时绒锤飞了数十米。

  时绒接连撞到了场外几棵树才停下来,倒地之后半晌没个动静。

  “时绒!!!”

  这一变故惊呆了在场所有人,纷纷收剑朝倒地的时绒跑去。

  就连张痕也变了脸色,迅速上前查看情况,扶起时绒:“怎么样?没事吧?”

  “……没,哇!!!”

  时绒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靠在树桩边上,艰难地喘息着:“没事,没事的先生,我还能练!”

  张痕:“……”

  龙濉吓傻了。

  局促地收着两手,被四面八方谴责的目光盯得手足无措,冷汗直流:“我、我以为她能躲过去的……”

  张痕给时绒喂了一颗丹药,助她疗伤。

  冷着一张脸:“练什么练?你是人族,不比龙族抗揍,龙濉这一下恐伤到了你的内脏,需要静心调养几日才行。”

  “若是静养,岂不会落下课程……”

  时绒坚强地摇摇头,“我、我同龙濉对战已经逐渐吃力了,若再休息两日,岂不会被他远远甩开?”

  那小脸煞白,受伤还要坚持上场的模样看得张痕懊恼不已。

  他从前看时绒总是一副未尽全力的懒散模样,为了逼一逼她,才将她分到龙濉一组。

  殊不知演武场上失了分寸,闹出伤势来再正常不过。

  时绒这样一个低境界、低防御的人族,在应对高境界、高攻高防的龙族之时,只一个轻微的失误,都是致命的!

  时绒表面闲散,显得吊儿郎当,是她性子本就如此,未尝可见她就是未尽全力的呀!

  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害怕被龙濉甩开了去,不就是她在意名次,最好的佐证么?

  若无上进心,她一个三灵根,是如何站在青云榜一位置的?

  张痕痛心疾首地意识到,他或许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学生。

  时绒受伤,分明是他的失误!

  板起脸:“不必再说了,你今日就先回去休息。”

  “可是……”

  时绒沉沉地一叹气:“唉……”

  张痕探了下时绒的气息,要叫两个人送她去济世殿,给丹修看一看。

  正好一身着青云侍服饰之人走过来,淡淡道:“我送吧。”

  闭着眼装疼的时绒听到这熟悉的一声,抬了下眸。

  师尊从前只是偶尔心情好了,或者忽逢雨天,才会特地跑来沁园接她。

  如今便是每日必接送,有时候来得早了,还会等在演武场旁边溜达溜达,不知是在做什么。

  挤到时绒身边的宴安拿手肘戳她,故意小声打趣,缓和气氛:“家里看得可真紧呀~”

  时绒笑笑没吭声。

  在白亦伸手过来的时候,大喇喇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虚弱道:“我站不稳,劳烦你搂我搂紧一些……”

  白亦耳根一热,默默抱紧她:“……”

  熊孩子。

  时绒笑眯眯:“谢谢。”

  张痕:“???”

  程金金捂脸。

  没眼看,没眼看。

  时绒受伤退场,不过一个小插曲,

  演武场上很快恢复平静,各人重新开始操练。

  唯有站在演武场外,树荫之中的人,面上一片阴霾。

  明殊冷冷:“微儿同那个青云侍走得太近了。”

  身边同样穿着青云学府学员制服的人低声附和,“是啊,她是有大好前程的人,怎么能同卑微的侍从搅合在一起?”

  这话说到明殊心坎儿里去了,皱起眉:“她这几日状态下滑得厉害,不晓得是不是因此而分了心。不能再叫她这么任性下去了……”

第57章

  绒崽读书太忙, 白亦平时会给她提前准备好带去学堂的小书包。

  除了笔墨和水、零食这些常规之物,若是上剑术课,偶尔还会备些伞啊, 扇子和擦汗的帕子之类的。

  绒崽从小对粉粉嫩嫩, 少女心的东西不感冒,他倒挺喜欢给她买,家里好不容易有个小姑娘,可不得稀罕着, 多给她打扮打扮。

  绒崽给他面子, 在家里还会用一用,出了门,便只会挑简单素净一点的东西。

  前阵子, 他不小心塞了把流云小团扇到她书包里,按常理来说, 她定然是不会看一眼的。

  结果她用着很趁手, 上剑修课都会带着。

  在家琢磨“神识炼器”的时候, 叉腰站在锻造炉子边上, 也要摇上两摇。

  这是一个小小细节的改变。

  但若配合着绒崽不经意说出的,或有心上人的隐秘心事, 那就是个大大的问题!

  固然, 她有白月光大概率是上辈子的事。

  但小概率事件也不得不排查——万一真是在学堂里头朝夕相处, 摩擦出火花来了呢?

  白亦像是被偷了传家宝的苦主,坐立难安。

  主动揽下接送时绒上学的活, 三不五时地趁机跑到沁园晃悠, 暗中观察。

  时绒对他这一番行为有另一层的理解。

  前日掌门师兄寄过来一封信件, 里头是各族各门罗列的聘礼单子。

  他倒是什么话都没说, 但催促之意显而易见。

  拖了好几个月了, 清慈道君亲传徒儿的婚事到现在没给外头透一句口风,他作为中间联系人,有点顶不住压力。

  师尊表面对那张单子不屑一顾,随手丢到一边,第二日就开始接送她上下学了。

  时绒悄悄捡起来一看:礼单备得诚意满满,她随便挑个上头的人嫁了,立马就能变小富婆。

  这也就罢了,有的还说婚后愿意随妻搬到浮华山常住,一起侍奉清慈道君。善待妻子,绝不会让她有婆媳妯娌之间的矛盾。

  时绒:“……”

  好家伙,这才是打蛇打七寸?

  搁师尊瞧了,能不心动?

  说回这头。

  时绒“重伤”早退,回院子休息。

  哼哼唧唧歪在床上,从肚子上抽出一块软甲来。

  看着上面清晰的拳印子感慨:“嘶,这拳真狠,隔着冰丝甲差点都给我打疼了。”

  刚端了一杯漱口水进门的白亦:“……”

  他立时偏开头,冲她挥了挥袖子:“快快把那肚兜收起来,给人瞧见了多不好!”

  时绒:“?”

  什么肚兜不肚兜的,这不是师尊自己给她的护甲么?

  在肚子上围了一下,就成肚兜了?

  看师尊避到一边,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时绒只得听话地把东西藏到了被子下头:“好好好,我收起来收起来……”

  师尊这纯情度噌噌见长啊?

  危机解除,白亦才肯进屋来。

  把准备好的漱口水递给她,让她冲冲嘴里的血腥气:“虽说隔着护具,龙濉的一拳也不是好玩的,忘了上次你挨揍疼了多久了?”

  时绒四仰八叉,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道:“一劳永逸嘛。不然就算平时放水输给他,还得加做受罚的训练,那样会更累。”

  还不如自己找个时间挨上一拳,受点小伤,不必参与内卷,还能空出时间来炼器。

  这话题走向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白亦沉默了一会儿,唉哟叹着道:“你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受过伤,更不曾被人打过。唉,那龙濉都打了你两拳呢,真是……”

  时绒噗嗤噗嗤摇起她的小团扇:“啊?这不能怪他吧?”

  第一次是天道的锅,第二次是她自个撞上去的,龙族弟弟只是个无辜的工具人罢辽,“弟弟挺乖的,怕是被吓得不轻呢哈哈哈哈。”

  那维护之情,溢于言表。

  白亦垂下眸,搓了搓手指。

  良久,笑着点头:“嗯,你说得有理。”

  演武场上,龙濉突然打了个寒颤。

  心中猛悸,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攥紧了他的心脏。

  龙濉:“??!!”

  时绒一连请了三天病假。

  同班学员纷纷过来慰问,龙濉更是备了厚厚的道歉礼登门,却被许谷拦在门外。

  这倒不是白亦有私心,故意不让他俩见面。

  而是那个号称只有半口气的人,正在屋子里红光满面地吃着西瓜打着铁,见了便要露馅。

  绒崽不肯躺床上去装病。

  小汗一擦,沉迷炼器不可自拔,区区情郎又算的了什么?

  白亦:呵,小白脸龙的魅力也不过如此么。

  神识炼器,对时绒的消耗不大,但要迅速上手还是颇难。

  一则是别扭,像是习惯了用手的人,突然改用筷子,操作难度变高,无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