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怔在远处,看着女子小时的方向,“王…九儿。”
九儿?
阿九赫然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而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将她一把抱住,轻轻的揉着她的眉心,“做噩梦了?”
阿九低着头,想到了那双紫色的眼睛,脑子里反复都是九儿。
九儿,九儿,那个女子,竟然也叫九儿?
“没事了。”
阿九楞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君卿舞只穿着中衣,坐在她身前,认真的为她揉着眉头。
他动作生疏,让她微微不适。
抬头时,刚好能看到他紫色的琉璃双瞳,那双眼睛…阿九仔细的凝望,发现,这才惊讶的发现,他眼底竟然也是双瞳,怪不得每次,对上这双眼睛,都觉得,好似施了魔法的漩涡,深邃不可见底。
被阿九茫然的一瞧,君卿舞手微微一抖,面色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阿九极少用这种探究的眼神看他,以往看他的眼神带着敌意,和仇视。
而今日,这般的凝望,君卿舞就觉得呼吸一滞,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对方脸红,阿九也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极少这么安静的相处,不自觉的也别开头。
却发现,两人都在同一张床上,不同的是他身边还有奏折。
气氛突然十分尴尬,阿九不由道,“你怎么在这儿?”
君卿舞被问的一愣,清了清嗓子,“批改奏折。”说着,又补充道,“昨晚,朕有皱折落下了。”
“哦。”
阿九轻轻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何,看着君卿舞,竟然有一种看到梦中紫月的错觉。
“你在偷看我?”
冷不丁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带着一点得以的揶揄。
才发觉,君卿舞眼睛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阿九扭开头,不去看他。
“梅二。”君卿舞将阿九拉过来,“梅二,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他双手放在阿九的肩上,神情严肃。
“昨晚,莫海棠死了。”
“死了?”阿九声音微微惊讶,到没有想到君卿舞会告诉她,“怎么死的?”
“被人下毒。”
“谁?”
君卿舞顿了一下,“人牵扯到太多,现在还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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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查?
阿九低头一笑,转身避开了君卿舞。
到底他还是不会相信,不会怀疑苏眉。
阿九眸光一闪,突然想起了苏眉。现在君卿舞一直在身边,没有人来通报去琉璃宫,那说明…说明苏眉安然无恙?
可君卿舞这么紧张她,若她有闪失,他一定不会管。
如果没有记错,昨晚那匕首已经打到她身上了。
阿九握紧拳头,难道,这中间出现了什么纰漏?
是而紫月呢?
还有莫海棠昨晚临睡之前,提到一定要注意苏眉。
苏眉…苏眉?这个女人的身份,太神秘了,阿九必须想办法查清楚。
还有左倾。
“梅二,你脸色不好。”
阿九起身,走向旁边的奏折。
君卿舞忙跟上,取下旁边的雪貂披风为她戴上,“你做什么?”
“皇上,不知道,莫家的情况现在如何了?”这几日,君卿舞面色难掩疲惫,昨晚很晚睡下,而今天惊醒的时候,他已经在批阅奏折了。
“你调养身子。”
君卿舞从阿九手里拿回奏折,放在一边,“一切都很好,目前战事你不用担心。”
难得能和阿九这么心平气和的相处,而且,要不想让她知道关于外面的事情,他自然是闭口不谈。
“这个时候该是用早膳的时间了。”
君卿舞喊来了宫女,很快,宫女送上来了洗漱的东西。
宫女小心翼翼地拿着梳子为阿九梳头,阿九拿过梳子,“我自己来吧。”
作为杀手,不轻易让人接近自己的身后,是最基本的习惯。
空门留给别人,就等同于将死穴留给了对方,这么多年,她已经养成了习惯。
即便是当时秋墨在,阿九也习惯了自己梳头。
君卿舞却抢先从那宫女手中拿过梳子,静静的站在阿九身后,将她头发放在手心,低头认真梳了起来。
“皇上。”
阿九刚要站起来,却被君卿舞摁住了肩膀,示意她坐着。
她的位置,无法透过铜镜看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稍显笨拙的动作。
“梅二,我知道,你对朕心里有怨。”
他声音很低,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但是,朕以前说过的,没有假话。孩子,朕一直在保护,你相信我。”
“朕若真心要除莫家,难道就非得要用孩子做借口吗?弑君的借口远比谋害皇子的罪名更大。”
阿九静静的听着,孩子的事情,她的确对君卿舞有怨恨,然而,错的话,谁也没有错。
她自己也有,那些香囊就是她自己的疏忽,而且,关键在于苏眉。
“皇上,你会梳头吗?”
阿九抬手握着梳子,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君卿舞一愣,低声道,“会。”
的确是会…他一直重复着将头发梳直的动作,似乎,也只会这个动作。
“皇上,大火那晚,您去了中殿,是在找臣吗?”
或许,他们该谈一谈,就如当喝醉了那样,抛开杂念的谈一谈。
梳头发的动作微微一滞,君卿舞声音有些不屑,“你是臣,并承诺要推倒莫家,当时中殿着火,你自然不能这么便宜的死了。换作其他人,朕也会去找人。”
阿九微微点头,神色没变,“皇上,那日去出宫,你明明有钱,为何非得要我出钱给你买东西?”
“你是臣子,付钱天经地义。”
“哦。其实,你是想要臣为你买礼物吧?”阿九目光落在了他腰间挂着那块七彩石,唇边掠过一丝笑意。
其实,这个问题,她当时该想到的吧。
“谁稀罕你礼物,这天下,每日进贡到宫中的东西少了?!”
像是心事被发现,君卿舞声音有些激动,然而还是重复着给阿九梳头的动作。
阿九继续点点头,将那把赎回来的簪子,故意拿出来,放在显眼处。
然后将铜镜底座太高,刚好能照出君卿舞略显尴尬的神情。
“不久之前,听说皇上去了桃郡,将那儿的客栈包了下来。”
这一次,君卿舞的倒映在铜镜中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拿着梳子的手,都抖了一抖。
“那是考虑到朕的安全,说不定就有什么闲杂人潜伏在了周围的客栈,要刺杀朕。”
“哦?”阿九点点头,然后疑惑继续逼问,“那为何皇上将桃郡外面的桥给封了?你知道,那桥被封了,很多百姓都不得不绕路从桃郡路过,这样一来,城门不得不的打开,反而还会进来更多鱼龙混杂的人呢。这样,岂不是,更不安全?”
此时,君卿舞的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吞了吞口水,“谁告诉你,朕会做这样的事,那桥不是朕命令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