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阿九从位置上站起来,将手炉和卡纸递给秋墨,小声嘱咐道,“将它们收好。”
这个时候,院子外,已经走来那一抹刺目的雪白已经款款而来,青丝省掉了上午那只白玉簪之,直接散落肩头。那般的随意,那般轻浮邪佞的笑意,却是如何也遮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
“淑妃。”君卿舞负手立在阿九身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唇边。
“臣妾参见皇上。”
阿九屈膝跪在地上,身子微微有些僵持,但还是学者宫中的礼仪,双手交叠放在地上。
她懂得如何进退,懂得如果此时恼怒了君卿舞,她并没有机会活着出去。
宫中有传皇上在至小身有隐疾,而他样子倒也看起来羸弱不堪,可走路,却是悄无声息。最重要的是,她见识过他那可怕的剑气。
君卿舞屏去侍从,待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依旧没有让阿九起身,而且让她则一直保持下跪迎接他的姿势。
深秋的地板,刺骨而刺骨。
第二十五章
屋子中异常的安静,君卿舞也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和声响。
阿九好奇,一抬起头,差点碰到君卿舞的脸。
他紫色的瞳仁好似看猎物一样打量着她,而唇边,亦有玩味邪气的浅笑。笑的时候,唇角两边有竟然有一对浅浅的梨涡。
“淑妃,其实,你根本就不想给朕下跪是吗?”
“既然皇上知道,那何故还问臣妾。”两人太近,他又是俯瞰着她。阿九不免觉得压迫。
“朕当然要问。你说人无贵贱尊贵之分,那为何,此时的你,要向朕下跪。甚至,没有朕的允许,你都不敢站起来。”
果然是那日让他听到了这一席话。任何帝王,都觉得自己高高无上,而阿九那日,则触犯了皇家最禁忌的东西。
“臣妾不敢回答。”
“恕你无罪。”
阿九莞尔一笑,迎上他目光,“皇上可曾听说过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日您是皇上,万人之上,若明日,您不是皇上…”“你!”没等阿九将话说完,君卿舞手指猛的卡住了她的脖子,紫瞳瞬间缩紧。
阿九疼得面色苍白,眼中却无惧意,“皇上,你说了,恕臣妾无罪。”
“哈哈哈…”君卿舞大声笑了起来,“淑妃你说得好。你要知道,这句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对朕说,有多少人想看着朕从这龙椅上,跌下来。”
他的笑少了玩味,少了邪佞,却多了一丝凄然和自嘲。
阿九自然明白,九五之尊,人人都想做,人人都窥视。
更何况是现在年仅十九的君卿舞。所谓的选妃,臣子都能参与,一切太还有后决定。
甚至出行,都有一路追随的杀手。
这一刻,阿九顿时大悟。当时十一曾说,君卿舞死于25岁,那是他统一六国的第三年。
而现下年纪十九岁的他,还没有任何实权?!
“你说这话,就真的不怕死吗?还是…”君卿舞笑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为了引起朕的注意。”
“今日选妃,哪个女子不盛装出席,你却一身白衣素装,连个珠叉都不带。再说你直白看男人的眼神,不明摆着是勾-引朕?”
阿九嘴角一抽。男人…
在刀口舔血的生活中,对她来说,只有人或者死人。还没有男人。
“皇上,臣妾是不喜好朱钗。至于看您…是因为皇上的眼睛是紫色的。”
“紫色?”君卿舞惊愕的看着阿九,探究多了几分,“左倾,右名!”
声音刚落,那两位推门而入。
“淑妃说,朕的眼睛是紫色的?你们俩说说看?”
左倾右名怪异的看了一样阿九,然后低声道,“卑职未看出。”
阿九蹙眉。
君国都知道景一碧有一双碧蓝的眼睛,不可能不知道皇上有一双紫瞳吧。
虽然第一次看不出他眼瞳颜色,但是仔细看去,的确是紫色,像妖冶绽开的紫罗兰。
“淑妃,如果这是你奉承的话,那朕接受了。”
他笑了笑,目光落在屏风后面,“那为了奖赏你的赞美,现在,侍寝吧。”
第二十六章
侍寝?!
阿九面色一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君卿舞已经放开她,自己走到了屏风里面。
“淑妃,如果你还想跪在地上,朕不会介意。”
他的声音,多了一分不赖烦。
阿九扶着桌子站起来,感觉膝盖以下已经麻木,手也悄然的藏了一只杯子,紧紧的盯着屏风里面的君卿舞。
她手臂上有伤,君卿舞不会不认得。
绕进屏风,君卿舞已经站在床前,展开手臂,闭着眼睛,等着阿九上前帮他褪衣。
“怎么,伺候人都不会?”如丝的凤目懒懒的撇了阿九一眼,那神色,倒增加了一份厌恶。
剪水黑瞳闪过一丝冷冽,她当然不会伺候人,她只会杀人。
如果不是那块麒麟玉玺
如果是不想回到现代,如果不是想知道景一碧,她早想一刀解决了这个君卿舞。
站在君卿舞身前,两人身高有一定的差距,她眼眸刚好能看到他漂亮的薄唇。
这张嘴不饶人,真想,找线缝起来。
手指有些僵硬的将他身上的第一件披风解除,然后试着解开里面的衣衫,然而却是怎么也摸不到纽扣处。
手不得已的移向他腰间的右侧,古代的衣服,似乎该从这儿解开。
然而刚放上去,身前的人,身子不自然的颤了一下。
“你到底会不会解!”头上君卿舞的声音多了异样的压抑和喘息。
阿九亦不高兴的抬头,却看到夜明珠之下,君卿舞苍白的脸上竟然泛着异样的红晕,光洁的亦密布着细密的汗珠。
而他的眼神,却如利刃一样落在她身上。
阿九眉微微一挑,放在他坐腰的手,轻轻往下一摁,然后旋转一圈。
果然,君卿舞难忍的咬了一下唇,近乎恼怒的吼道,“梅思暖,你到底脱不脱!”
那声音竟然在轻颤阿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每个人身体都有一个敏感处,而看君卿舞的样子,他的敏穴应该就是腰部。
“皇上,臣妾不是在脱吗?只是臣妾愚笨,皇上稍等一下。”
她莞尔一笑,眉眼犹如一轮弯月,密长的睫毛上缀着柔光,那本惨白无色的脸,此事多了几分女子独有的妖娆。
随着她再度恶意的摁在他腰间,君卿舞呼吸一凝,一把扣住了阿九的手,然后一手她整个人都压在了雕花床栏之上,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她下巴。
“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阿九依旧保持着微笑,手亦没放开,而另外一只手也悄然的绕到他左边——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找到麒麟玉佩的机会。
感觉到了她手的不安分,他瞳色一沉,“梅思暖!”
第二十七(上)
阿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神色,心中之只是纳闷,为何玉佩没在身上。
下午太监送来了册封的圣旨,当时她也仔细看了玉玺掌印,也并非当时看的那块麒麟玉佩。
难道,那玉佩不是玉玺,或许这个君卿舞,并非十一说那个君卿舞。
阿九失落的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然而,这个闭眼的动作,看在另外一个人眼里,却成了裸的挑-逗。
胸前寒冷异常,阿九方抬头,那君卿舞已经扯开了她的外衫,目光嘲讽而鄙夷的落在了她太过平摊的胸上。
于此同时,阿九指尖扣住他腰椎的两个穴位上。
君卿舞若再动他一样,她保准,能让他终生瘫痪。
“淑妃,你知道朕最讨厌两种女人嘛?”
“皇上您说。”阿九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一种是颇有姿色,却自以为是的女人。”
“另一种呢?”
“呵!”他再度勾起她下颚,像审视猎物一般,可眼神,厌恶而疏离,“另一种就是淑妃这种,毫无姿色,还自以为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