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舞愣了片刻,方才醒悟自己的搬石头砸脚。不过也另阿九惊奇的时,对方很快又笑了起来,然后优雅的回龙椅,痞子似的坐下。
不过,转身那个眼神,带了一份警告。
阿九心中突然有一些不安,总觉得,这皇帝不会这么罢休。
“皇上,您意下如何?”
太后循声而来。
皇上登基两年,却是十六岁选妃,如今三年过去,宫中无人有任何子嗣。
“恩。”君卿舞眯起好看的眼睛,再度扫过众人,“朕看,除了那梅思暖,这些女子都可以。”
第二十二章
“皇上。”太后有些沉不住气了,“这选妃大事,岂能一句话就这么定夺了。”说着,太后给旁边的一个宫人使了眼色。
那宫人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三块牌子,其意味着今天要选定三人,最后面一块鱼鳞玉佩,则是今晚侍寝之人。
君卿舞冷眼了一下那牌子,“既然十二皇叔和左丞相都在,倒不如,说说你们的看法。”
话没说完丞相和十二王爷的脸不由一变,却都不说话。
君卿舞看在眼中,回头向太后道,“母后,还是你定夺吧。今儿朕有些累。”
说完,君卿舞干脆托着下颚,眯眼小息起来,那样子倒向一只嗜睡的猫。
“哀家看,催家小姐,成将军的女儿,还有陈家小女儿,三人貌端正,贤良淑德。哀家看了欢心。”
“恩。”君卿舞应了一声,“朕也有此意,那就封催碧影和成元宁为昭仪。”
宫人应声,忙将两块牌子递给了催碧影和她旁边的姑娘。
“那”太后看了看最后一块要侍寝的牌子。
君卿舞却突然再度起身,拿起了那块鱼鳞玉佩,复走到了秀女中间。
随着那莫名的压迫感而来,阿九终于了解到刚才的不安来自何处了。
君卿舞站在她身前,看着她的眼神带着邪气,然后将玉佩递给了她,“淑妃,这块玉,以后就是你的了。”
阿九指尖一亮,这君卿舞果然是不会放过她。
他要她今晚侍寝!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一切的挑-逗都是故意的。
他在做戏,给全天下看,给太后看,给整个朝臣看,也给整个后宫看。
目的是,突然恩宠于她,让她成为整个后宫女子嫉恨的对象。
以后,她的日子,就算没有他,也算得上是举步维艰。
在前一刻,看这个连选妃都没有自由,根本没有实权的皇帝,阿九不得不承认怀疑,他以后如何统一六国。
而此刻,她不再怀疑。因为,和杀手一个道理。高手不在于,能秒杀猎物,而在于,能借刀杀人,却血不沾自身。
君卿舞就是这样的人。
“皇上!”太后终于忍不住呵斥起来,“都听说,梅小姐身体羸弱,哀家看,今晚不适合,倒不如择日再封。”
“哪里不适合。朕觉得她十分的合适,对吧,淑妃。”
那一声淑妃,带着几分宠溺,却只有阿九知道,那是嘲笑之意。
“皇上,民女今日感染风寒,怕污了龙体,实在不能侍寝。”
她也不掩饰,干脆直接说出来。
“是吗?”君卿舞俯身,再度抬起她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淑妃,记得,你身份不同,已经是朕的女人,以后要自称为臣妾。”
第二十三章
臣妾?臣你-妈个头。
他微眯着眼睛,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两道瑰丽的阴影,反而显得双瞳更加深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琉璃光的原因,他原本黑色的瞳仁,竟然有一抹妖冶的紫色。
“至于你担心的问题,这个你倒不怕,朕今晚会温柔的。”
他说的话,亦更加的直白而露骨,似乎全然不顾大殿之上,还有太后和重臣,轻佻之色毫不掩饰。
太后早就被皇帝气得一脸发白,而刚封为昭仪的催碧影愤恨的看着阿九。心中已不甘,淑妃目前已经高于昭仪,而且就在贵妃之下。
“罢了,朕今儿朕的有些累了。咳咳咳”他放开了阿九,凤目淡淡的扫了一样殿内的人,拜拜手,打着呵欠说道。
这神情竟然有点像玩累的孩子,急着要回家休息。
若不是之前见过他的样子,若不是刚才那借刀杀人的手法,阿九不会相信,这个病恹恹,穿着不正,一副市井流氓的人,会叫君卿舞。
看到一身素白的皇上潇洒走开,殿内一大群人仍旧反应不过来。
不过君卿舞这么一走,自然太后气得再厉害,却是也发做不出来,只得带着人前去嘉宇宫。
宫人们上来迎着阿九和催碧影他们走出大殿,就在门口,阿九忍不住回头看向景一碧。
却看到十二王爷站在他身前,“碧公子,好久不见,听说前些日子。你去了林江。”
景一碧厌恶的看了一样他,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十二王爷消息好生灵通。”
“那是自然,这天下,谁不对碧公子的消息有兴趣。”
君斐争笑得意味深长。
“那的确也是。据说景一碧这个头颅,价值黄金一万,白银十万呢。”
景一碧说这话时,目光不过飘然的落在原处,语气间,却早已将生死看淡。
而这不沾纤尘的语气,却让阿九一震,然后看向君斐争。
对方脸上虽然有一丝异色,但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反而更浓烈了。
“是啊,只要爬过龙床的,什么都值钱。”
说完,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惨白的景一碧,怔怔的站在原处。
打开扇子走到了景一碧身前,君斐争扔下一句话,肆意一笑,大摇大摆的走
琉璃瓦折射出的光线中,景一碧绝丽的侧影微微一晃,竟然多了一分萧寂。
阿九想上去,却已看到他回过头来,目光刚好看向这儿。
那眼底,有一份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有点无耐,也有点凄然,更像是自嘲。随即,转身离去。
第二十四章
淑妃身子不适,很快引起了一骗骚动。
女医开了几副药,阿九服下的时候,已经落日时分,天边残阳如血,夜幕垂下。
而她身边站着那个叫秋墨的丫头。
秋墨小心翼翼的将暖炉放在了阿九的手心,“梅小姐,女医说,你身体有寒疾,不得受凉受寒,也更不得沾冷水。”
冰凉的手指果然温暖了起来,甚至,肺部的剧痛也减弱了。
她手里有一张隐着香气的小卡纸,“梅小姐之言,一碧定当铭记。”这个香气,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字体娟秀漂亮,行字洒脱,一如他本人一般。
这手炉是他送来的,连带的还有秋墨。
“是你告诉他,我怕冷?”手炉还套着精致的狐裘,精巧别致,可见送礼之人用心之处。
“公子并没有问奴。公子问的是进宫前曾给小姐看过病的李大夫。”
那个曾被景一碧要走,给君卿舞看病的大夫?
阿九低头,仔细的看着手心的暖炉,不由微微笑起来。
不仅梅思暖的身体怕冷,就连前世她的身体也怕冷。
那一年,她和十一被人丢进了结冰的河里,那种刺骨的疼痛,让她永生难忘,铭记一生,犹如梦魇。
最痛的是,是是十一背着她行了十几公里。后面,十一右脚两个脚趾头,已被动死,不得不生生切掉。
而她,落下了病因,甚至对水,有莫名的恐慌。
“你留下来可以。但是,你要忘记那晚你看到的一切。”
“奴知道。”秋墨感激的忙屈伸跪下,然而,那刚才还明明微笑道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还有,我不喜欢,奴,还有下跪。”
秋墨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宫人的声音,“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