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结成一团整体移动,那声势大,花脸苗因白天和黑羽苗才打了一架,所以晚间也派了哨探在外面的,一听到风声,飞到半空一看,我个娘,差点把尿吓出来——哪怕来五万黑羽苗也不怕,因为黑羽苗只会在地面进攻,但从空中飞来这么一大帮子敌人,那可真是自出娘胎没见过了,连滚带爬回去禀报。

苗刀头喝得也有七八分醉了,他到还在担心于异,见于异久不出来,叫人去看:“别是醉倒在茅房里了。”

两个苗女刚应命而去,哨探直闯进来,结结巴巴报有上万敌人进攻:“天——天上飞过来的。”

“什么?”苗刀头的酒意刹时吓醒了,急窜出来,他也会点儿玄功,功力虽不高,还是能飞飞的,飞上半空,张大了嘴巴顿时做声不得,下面哨探到是尽职,牛角号吹得声嘶力竭,整个白虎寨刹时便乱作一团,无数的汉子从高高矮矮的寨楼里窜出来,叫地叫,嚷的嚷,但随后都知道是天空中来了敌人,而这时于异也带着人飞近了,于是所有人都抬头看着空中。

白虎寨总共有五千多户,近三万人,这时还有两万多人呢,能打的壮精汉子也还有四五千,可看着天空中乌压压飞过来的敌群,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绝望的感觉,白虎寨三万多人里,会飞的,不会超过三十个,玄功这个东西,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天空中现在飞来的,至少至少,不会少于三千人,三十和三千,怎么打,如果是地面进攻,借着地势,敌人便来三万,白虎寨也有信心抵挡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但能从空中飞过来的敌人,别说三千,就是一千人也是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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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于异带着五千花脸苗飞近,最终在谷中空地降落,包刮苗刀头在内,所有人都只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一个人动,更没有一个人发起攻击,无论是谷口布置的几架大型强弩,还是平日指哪射哪的神箭手,或者是那几十个有点儿玄功的所谓高手,全呆了,就那么看着。

御神牌形成的灵力场,会在外面形成一层薄薄的白雾,如果是在白天,目力好的,也可以看清里面的人群,但现在是晚上,也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敌人,所以所有人都给吓着了,到人群落地,于异收了御神牌,白雾散开,苗刀头等人才看清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刹时惊呼声四起,却还是没一个人动,不敢信啊!别人不知道,反正苗刀头当时的想法是:“这些兔崽子怎么都会飞了,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随后有人认出了自己的兄弟儿子丈夫,亲情是不惧一切的,更何况先以为死了呢,突然又回来了,那真是什么都不管了,扑上去先抱住了再说,一个动,百个跟,随后就乱成一团,儿啊兄啊夫啊!那激动的场面,不好形容。

苗刀头到这会儿终于醒过神来,确认是自家失陷的子弟回来了,但怎么可能呢,急忙逮了人问,然后众口一词,是苗祖派来地神鸟救了大伙儿,然后所有的手指都指向中间还在那儿玩猫头鹰独立的于异,那真是千夫所指了。

要是换了其他人,于异这玩笑还会开下去,不过苗刀头这人不错,或者说,酒品不错,于异先前起兴捞人,不就是跟苗刀头喝高兴了吗?这会儿若再装猫头鹰,然后苗刀头还感激涕零的拜来拜去,未免对不起酒友,所以眼见苗刀头看过来,已经有下拜的趋势了,他哈哈一笑,将身一摇,解了咒,还了原身,却把手一指:“老寨主,还敢不敢跟我喝上三碗。”

苗刀头不象任青青,他本不知于异的来历,然后跟于异喝了一场酒,立刻就看出于异是那种豪爽直率的性子——不是任青青眼力差,实在是于异的表现和于异的官位不相符啊!就算看出于异有些率性如顽童,她也不敢信不是——这会儿听了于异的话,立刻就转了下拜的念头,不是说他变脸快,而是他人老成精,知道见人下菜,于异这种性子,你给他叩十个头,不如跟他喝一碗酒,他更高兴,顿时就叫道:“如何不敢,来人啊!上大碗,今夜一定要跟于小哥喝个尽兴。”

他这豪气一露,于异果然就高兴得抓耳挠腮,早有人上了大碗,天爷,苗寨中这种黑底白沿大碗,那真叫一个大,一个碗可以装三斤酒呢,苗刀头满上,举碗:“于小哥,来,我敬你。”仰起脖子,咕咕咕便一口气灌了下去。于异大喜:“好,爽快。”也仰起脖子,一碗酒尽数倒了下去,他喝酒还和别人不同,别人是灌,他若起了兴,还带个吸字诀,恰如长虹吸水,一碗酒一吸而进,点滴不剩。

碗碗相对,苗刀头大笑:“爽快。”猛地把碗往山石上一摔:“再来。”

又倒上一碗,再与于异拼了一碗,然后再倒一碗,再又喝干了,三大碗酒啊!近十斤了,虽然苗寨中的酒是水酒,十斤酒也实在有些惊人了,苗刀头三碗酒下去,把碗底向于异一顷,哈哈一笑,手一松,碗落地,人往后一倒,醉了。

看着他倒在地上,于异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哈哈哈!”

任青青一直在边上看着,眼见于异不管不顾的要把苗刀头灌醉,也不管人家的年纪,然后苗刀头醉了,他就高兴得哈哈大笑,这样的性格,实在就是一顽童性子,与位高权重地从四品高官,完全半点边都沾不上,事实上,如果任青青不是知道于异的来历,这会儿若有人告诉他,前面这个因为灌醉了别人而高兴得捶胸顿足的人是从四品的清肃郎,她也是无论如何不信的。

“这个人,难道真的就是天真率性的直性子人,怎么可能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官啊?”任青青彻底的迷惑了。

于异虽然笑苗刀头醉了,其实他自己也醉了,要知道他先前就喝了不少酒,再来三大碗,不醉才有鬼,说起来他虽好酒,酒量并不是特别高,至少跟柳道元那种千杯不醉的老酒鬼是比不了的,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神念一动,身子一闪便进了螺壳,白玉床上一倒,且睡他娘,至于他一闪不见会在花脸苗中引发多大的讶异惊惧,他平时都不在乎,更何况喝醉了酒,那更是不当回事。

一觉醒来,到白玉池中泡了个澡,只觉特别的神清气爽,这是白玉床和白玉池的功效,他以前喝醉了酒,虽有玄功,酒醒后仍要难过一段时间,但自从有了螺壳后,醉了白玉床上一倒,醒来白玉池中一泡,再没有难受过,不过于异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舒服就好,下次继续,从来没有去琢磨过中间地原因,泡了澡出来,自有蚌妖上来替他擦干身子,帮他换上干净衣服。

以前于异不习惯人服侍,他性野,扯过衣服就穿,而不习惯张着手让别人帮他穿,即便是有了螺壳后好长时间都是一样,后来是有了高萍萍尤其是有了火凤凰后,两女每次都会先服侍他穿衣,这样才形成了习惯。

于异不知道的是,螺壳中的蚌妖对他即非常佩服又暗含怨恨,蚌妖都是大美人,即便气质上不能与高萍萍火凤凰比,长相相差却不是太远,可于异美色当前,而且就算是赤身裸体的时候,竟也从不动心,若说他完全不好女色或者说不知道女人好处,却也不是,蚌妖是服侍的下人,于异玩高萍萍两女时,诸妖即便不能在床前近观,但远远的总能看两眼,至于响动就更不用说了,于异起了兴,发起狂来,那种皮肉相交之声,脆密如鞭响,即便园子外都听得到,诸妖每每听了,无不脸发热身发软,自然也深知于异的厉害,心中也盼于异能将她们收房,所以每次服侍,总会打起百般精神,可明明美色当前,于异还赤着身体,却就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有些胆大的蚌妖,趁着给于异换衣服,甚至会有意无意的去摸于异的大鸟,或者说用自己的胸乳去于异身上擦擦碰碰,但所有这一切,全都没有用,这叫诸蚌妖如何不恼他,当然,也暗暗佩服他,还真是好定力啊!

穿好衣服,于异一闪身,到了螺壳外。

神螺昨夜就附在苗刀头摔碗的大山石根部,于异现身,自然也就是在谷中,抬眼四顾,看到了苗刀头的屋子。

苗刀头身为寨主,住的自然是白虎寨最好的屋子,一幢五进的大院子,这要是放在人界,也不过就是个稍富裕些的中户人家的规模,但在绝大部份居所都是低矮木屋的白虎寨中,这已经是相当的鹤立鸡群了,所以于异一眼就看见了,施施然便走过去,嘴角还有一抹得意地笑:“那苗寨主不知酒醒了没有?哈哈!”

不等走近屋子,便见那个叫竹生地汉子带了两个人迎上来,昨夜喝酒,后来苗刀头顶不住,叫竹生上来顶了几碗的,所以于异跟他也熟了,也听了苗刀头的介绍,知道竹生还是苗刀头的一个侄子,也学有玄功,算得上白虎寨中的一把好手,其实苗刀头无子,是拿竹生做女婿和未来的寨主培养地,不过没有明说,于异当然也不知道,只是见了酒友他就觉得亲切,竹生上前来行礼,他哈哈一笑,道:“是竹生兄弟啊!老寨主醒了没有?”

“老寨主醒来了,摆了酒,正等于壮士喝酒呢。”竹生恭敬中也带着亲近,于异酒量好,法力高,尤其悄不声的便把五千花脸苗救了回来,竹生即佩服,更感激,这眼光中的亲近,实是发自内心,而在昨天,他的眼光可没这般亲热,明摆着啊!他喜欢苗朵儿,苗朵儿却喜欢林荫道,然后于异是林荫道带来的,他会待见才是个怪。

于异到没留意他神情中的变化,一听到喝酒,眼光顿时就亮了,笑得见眉不见眼,道:“喝酒,好,好。”快步进屋。

苗刀头得报,先迎到了屋门口,如果说昨天于异跟林荫道来,还只是贵客的话,昨夜大展神通,一家伙救回来五千寨民,这就是大恩人了,而且苗刀头身为寨主,比竹生等人想到要更深远,竹生等人只畏他的法感他的恩,苗刀头却还想到得罪了郁家,而黑羽苗明摆着和郁家有勾结,万一郁家恼怒,让黑羽苗发兵来剿灭白虎寨,却又如何?黑羽苗为九苗之一,人口上百万,若全族动员,能上阵的汉子有二三十万,而白虎寨集合族之力,能战之兵不到一万,周遭服白虎寨管的生苗虽也有一二十个寨子,不说在黑羽苗高压之下,还服不服白虎寨调遣,即便有兵来助,也不过万把人,可绝不是黑羽苗的对手,而于异神通广大,不但能在黑羽苗包围之中带人杀出,更能以一人之力,将五千寨丁一家伙救出来,而且是飞回来的,苗刀头也能飞,深知飞行带人的困难,于异居然能一次带五千人飞,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人物,那自然是要以百倍热情接待的。

苗刀头在门口迎到于异,满脸堆笑,精神挺好,并无酒后颓唐之象,这到让于异佩服一把,他却不知,苗刀头虽然没有他神螺中那样的白玉床白玉池,但苗民有自备的解酒药,昨夜苗刀头醉倒,服侍的人便给他服了药,今早起来又服了一碗,所以精神还不错,到不是酒量了得。

“于壮士好酒量。”见面,苗刀头先从酒上说起:“我三岁跟阿爸学喝酒,五十多年来,见过无数酒桌上的豪客,但于壮士你是这个。”他说着竖起大拇指:“没有一个人能跟你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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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这就是苗刀头的精明处了,他看出于异性子豪爽,又特别好酒,所以就拿酒量好来夸于异,真正是投其所好,比那种毕恭毕敬叩头谢恩什么的,效果要好得多,果然于异满脸嬉笑,连声道:“客气,客气,老寨主酒量也不错。”

苗刀头一看于异的反应,便知自己搔到了于异痒处,笑道:“这不是客气,这是真心话,五十年来,别的不说,酒桌子上,我还真只服了于小哥你一个人,话不多说,我这里还有几十坛好酒,先说好啊!不把酒喝完,于小哥你不能走。”

“好。”于异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来,进屋。”苗刀头眼见于异应允,可是喜坏了,有这一尊大神坐镇,哪还怕什么黑羽苗来攻,至于酒,嘿嘿!白虎寨虽不富裕,山里自酿的果酒,寨子里搜一搜,万把坛搜得出——苗民好酒,家家都有,还真不怕于异酒量大。

屋里果然早就摆好了酒,于异上桌,先喝了一碗,那个爽啊!苗刀头当然也陪了一碗,不过今天这碗不是昨夜那种黑底白沿大磁碗,最多只有那碗的六分之一大,干几碗不怕,随后慢慢喝着,苗刀头问竹生:“林公子呢?请人去叫他喝酒啊!”

竹生道:“我先前派了人去叫的,好象说去找任小姐了。”

突然来了个任青青,然后任青青还是林荫道的未婚妻,这让竹生非常开心。

苗刀头点点头:“那就不必去催了。”对于异一笑:“年轻人谈爱,蜜里调油似的,到不好打扰,还是我这老头子陪于小哥喝吧!”苗刀头虽感林家的恩,但对惟一的女儿喜欢林荫道的事,他却并不赞同,苗朵儿性子刁蛮,真要嫁去人界,尤其又是林家这样的官宦之家,规矩大的,想得到要吃亏,他欠林家的是一回事,却不想宝贝女儿一生受苦,还是嫁了竹生,又在自己眼前,竹生又知根知底,那样更好。

于异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是嘻嘻一笑,道:“那是,来,干。”举碗,一饮而尽——他有酒喝,天塌不管。

没过多久,林荫道来了,好象有些急,步子咚咚的,于异耳朵灵,一听暗笑:“这不会是给任大小姐赶出来了吧!”

林荫道一露头,大冬天的,额头上居然见了汗,先问竹生:“竹生兄弟,你见了任小姐没有?”

“没有啊!”竹生站起来:“任小姐住后院,我没去,只是先前让人去叫你,却说看见你到后院去了啊!”

林荫道看一眼桌边的苗刀头于异,脸上红了一下,道:“我去后院找任小姐,但任小姐没在房里,香儿也不在。”

“会不会到屋后竹林里练功去了?”竹生想到一点。

林荫道摇头:“我到后面竹林里看了,还喊了两句,没见人。”

“那去哪里了。”竹生搔头。

苗刀头道:“吩咐人四面找一下。”又对林荫道道:“林公子你莫急,总是在这附近的,不会有什么事。”

竹生道:“是啊!昨夜里安安静静的,狗都没怎么叫。”他说着往外走:“我叫人去找一下。”

林荫道先有些急,不过听了苗刀头竹生的话,想想也有理,白虎寨只一个出口,而且有守卫,昨夜里又人不惊狗不叫的,任青青主仆还住在后院,跟苗朵儿住的一个院子,怎么可能有事。

“对了,怎么没见朵儿。”他在桌边坐下来,跟于异打了个招呼,问苗刀头。

“那个野丫头,不要管她。”苗刀头哼了一声:“她经常十天半个月不着家的,有时甚至半年都不回来一趟,就呆在她师父那里。”苗朵儿昨天吃醋跑了的事,苗刀头自然是知道的,却是心下暗喜,这会儿看似恼怒,其实也不过是装腔做势,在林荫道离开前,苗朵儿都不回来,那是最好的,当然他嘴上不会这么说,反说道:“林公子来了,任小姐尤其是贵客的,这丫头不知道陪客,居然自己玩去了,真是一点礼性都没有,没办法,她娘死得早,缺了管教啊!”

他这么说,林荫道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顺口夸了苗朵儿两句,于异举杯:“林公子,昨夜可没怎么跟你喝,来,干一个。”

喝了好一会儿酒,始终不见任青青主仆出现,林荫道慢慢的有些坐不住了,这时竹生回来了,他额头上也见了汗,看来跑了不少地方,白虎寨说来是在一个大山谷中,但谷中大大小小的山包也不少,真要找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没见到任小姐吗?”苗刀头劈脸就问。

“没有。”竹生喘了口气:“到是怪事,我前前后后跑遍了,还叫了几个女人去后山的虾子溪看了,都不见人,也没人见任小姐她们从屋子里出去啊!”

“这还真是出怪事了。”苗刀头先前没怎么当回事,女孩子嘛!总不会跑太远,但现在看来情形有些不对了,站起来,令人四面去找,这会儿正式找人,声势就大了,差点儿把个白虎寨翻过来,但任青青主仆两个却仿佛平空消失了,硬是踪影不见,而问了下人和附近屋子里起得早的人,也都说没见任青青主仆,甚至把守谷口的人也叫来问了,虽然任青青主仆没道理不告而别,还是要问一下,守谷口的人也说没见谁出去。正找着,苗朵儿却回来了,苗刀头皱起眉头,道:“你个野丫头,昨夜里跑哪去了,对了,你见到任小姐没有?”

“我去师父那里了。”苗朵儿根本不怕苗刀头生气,漫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大眼表眨了两下:“任小姐?我没看见啊!她们走了吗?”又问林荫道:“林大哥,任小姐走了没跟你说一声吗?”

“应该不是走了。”林荫道摇摇头,看一眼于异,他知道于异的身份,更知道任青青要替父伸冤,所有的希望都在于异身上,如果只是他自己,或许任青青会恼了他跟苗朵儿纠缠不清不告而别,但于异在这里,任青青绝不会一声不响就离开的,更何况也没人见到任青青主仆出屋啊!

“这还真是出了怪事了。”这下子苗刀头也认了真,两个活生生的人住在他家里,一夜过去居然神密失踪了,这不但让他失了脸面,也没法子跟林荫道交代啊:“再找,让所有人都去找。”

正自鸡飞狗跳,忽有探子来报,黑羽苗大举进袭,离白虎寨已不到十里。

竹生大吃一惊:“黑羽苗打过来了?”莫怪他惊,黑羽苗为九苗之一,而白虎寨却只是杂苗,势力相较,天差地远,之所以称为花脸苗,就是打不出自己的旗号啊!或者说,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打出自己的旗号,真要跟黑羽苗斗上了,那就是找死,苗人素来悍勇,但昨日却投降地远多过死伤的,一个原因,固然都是苗民,投降了最多出点儿猪牛粮酒去赎,不会往死里打,另一个,也是打心里怕了黑羽苗,兵无战心,这会儿黑羽苗直接往寨子里来,可怎么是好。

“慌什么?”苗刀头叱了一句,却偷眼瞟了眼于异,刚好看到于异拿了葫芦往嘴里灌酒,一脸的漫不在乎,他心里顿时便有了点儿底气,黑羽苗可能会来打,苗刀刀是有这个预想的,如果没有于异在,或者说,没有于异昨夜露那一手,他也会和竹生一样,束手无策,甚至比竹生更慌张,他是当家人啊!大难临头,首先得他顶着的,但有于异在,他心中就多了底气。

而苗朵儿也叫了起来:“就是,怕什么,黑羽苗昨天居然敢打我们的埋伏,我正要找他们晦气呢。”嘿!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林荫道却想到另外一件事,猛地叫道:“任小姐她们莫名失踪,莫非是黑羽苗或郁家的高手弄的鬼,夜里偷偷摸进来,掳了她们去?”

“这不可能吧!”竹生先前给叱了一句,红了脸,这会儿到急着辨解了:“谷口有守卫,而且狗也没叫。”叫人半夜里掳了客人去,这也太丢白虎寨的脸了,可能不可能,先辨解两句再说。

不想苗朵儿却在一边点头了:“这到是完全有可能。”又还瞪他:“对高手来说,那谷口几个守卫根本没用,人家就不用从谷口进来,更莫说狗了。”说得竹生脸更红了,苗刀头皱了皱眉,虽然苗朵儿这话有些吃里扒外的嫌疑,不过也不是没道理,但他没吱声,只偷瞟了一眼于异。

这些人其实都不急,林荫道却急坏了,任青青是他的未婚妻啊!而女子和男子是不同的,男子被俘,如果不砍头,那就最多吃几鞭子,没什么了不得,但女孩子身子珍贵,万一给人强奸了什么的,那就一切完蛋了,他左右一看,最终目光落到于异身上,上前一步,扑通一声就在于异面前跪下了,叫道:“于大人,请你救救任小姐,任小姐她们失踪,很有可能是郁家或黑羽苗高手所为,他们不见了郁材儿,所以才掳人为质。”

他情急之下,于大人也叫上了,而且他是知道于异捉了郁材儿的,郁家人不见了郁材儿,出动高手半夜摸到白虎寨来找人,找不到人,就掳了任青青主仆去,这个推测完全成立的。

一听他开口叫于大人,苗刀头苗朵儿竹生几个的眼光顿时都落到于异脸上,但三人却是三般心思,苗朵儿在心里哼了一声:“毛头小子一个,又是什么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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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四来了!——

她老爹的想法则和她不同:“难道他是官家之人,他如此法力,到也有可能,不过这年纪也太小了点,莫非是瓜州衙门里的捕头什么的,可林公子他爹是瓜州刺史,也不必要叫他于大人啊!不过可能是担心任小姐吧!”

而竹生的想法则和苗朵儿差相仿佛:“大人?这大人也太小了点吧!得是个什么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