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王相貌奇特,身材极为魁梧高大,于异这边,灵犀王身坯算个憨壮的,与独眼王一比,个头却还只到独眼王肩膀,身坯也差不多只有一边大,但个子高大不算奇,奇的是他的脑袋,竟然是个尖的,有点儿象个黄熟了的葫芦,额头正中,生着一只眼,而且是竖生着地,发着碧油油的光,如果没心里准备,乍眼看去,真要以为是见了鬼。

妖魔也好,鬼怪也罢,于异基本上熟于生冷不忌地,但看了独眼王这长相,心下也寒渗了一把:“这谁要是娶了他家姑娘,洞房里揭开盖头,非吓出个好歹不可。”

110章 有人做媒

独眼王长相吓人,说话却极轻柔和气,他年纪已大,生着一把金色的长胡子,胡子梳理得极为整齐,而且还镶着珍珠,如果从他额头独眼以上拦住,只看鼻子下面那一截,那是个相当有气度的老人。

但最叫于异欢喜的,是独眼王酒量极宏,上酒也是那种大琉璃杯,他敬于异,于异来者不拒,于异敬他,他也是酒到杯干,于异心里那个痛快啊!有五六分酒的时候,独眼王长什么样子已经完全不在乎了,面对的,就是一个酒友,一个非常爽快的酒友,这样的酒友,值得交啊!

于异不知道,他高兴,独眼王更高兴,独眼王酒到杯干,杯盏间却一直在留意于异的说话举动,揣摸他的心性为人,只一轮酒下来,独眼王便看得非常明白了,于异是那种野而无忌的家伙,或许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没什么心机,也没多大野心,眼光不长远,碰到什么就是什么,性之所起,任性而为,年纪不大,却好面子,爱充好汉,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关系好一切都好,至于善恶反而不重要,真对他好,哪怕你是地狱里的恶棍他也坚决占你一边,敢跟他呲牙,天王老子也踹你一脚。

这就是一头野性未驯的毛驴儿,谁跟他打交道,都得顺着他的毛捋,否则就跟你摞蹄子,换了其他人,以王者之尊,独霸一方的,见不得这种,可独眼王不同,于异是这种性子,他反是非常的高兴,独眼王怕就怕于异是那种野心勃勃且心机深沉之辈,说实话他老了,真的无心也无力再去掌控一个莫测的对手,至于说要放下王者之尊去顺着毛捋,那无所谓,就顺着马捋好了——当他是匹野驴子。

摸着了于异的性子,独眼王心怀大畅,越发的放下架子,酒酣耳热,竟然叫起于异王弟来。

独眼王祖上是异类修成人形,但到他这一代,却是娶了几代人类女子后发下的种,只能算是人与妖的杂种了,不过寿命却比人类要长得多,独眼王今年已是两百多岁了,于异不过十七八岁,但于异本就是个没大小的,独眼王叫他王弟,他顺口也就叫上了王兄,杯来盏往,喝得大醉。

独眼王送了于异一座大宅子,他本来到是想留于异住在王宫中的,以示亲热,后来一想,不行,这小子太野,完全没个尊卑上下,尤其喝醉了,天知道会怎么样,还是住外面的好。

那宅子大,等闲塞个一两千人进去都不要打个牙绊儿,然后丫环仆人也一色儿整齐,于异自己不在乎,尖角王等八怪却是啧啧赞叹,他们以往也称王,还并称八大天王,但在独眼王眼里,也不过是几股山盗马贼而已,入不得独眼王法眼,也不敢来独眼城嘬牙花子,不想跟着于异,不但可与独眼王称兄道弟的一桌喝酒,喝醉了还有大宅子送,这待遇,啧啧,对于异也就越发服气。

第二日酒醒,才起床,到外间醒酒茶还没喝上一杯呢,独眼王又叫了人来请,说王宫中摆了酒宴,请王弟喝酒呢。

于异大乐,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就来王宫赴宴,这一回独眼王见了他,越发亲热了,一席酒喝得也越发畅快,到从王宫出来时,天都快黑了,这才想起高萍萍,遣一怪到外面打听,商队却才赶到独眼城下,准备明儿个摆开来卖货呢,高萍萍忙得很,因为没货东啊!那些管事的怕以后货东家里扯麻缠,大小事都请高萍萍给拿主意,忙得高大小姐四脚朝天,于异刚好也喝得二麻二麻的,也就不出去找她了,且自睡觉。

第二日也一样,才自酒醒,脸都没洗呢,独眼王已经派人来请了,就这两日,独眼王不但摸着了于异的性子,也摸清了于异的根底,于异狂野,但真有狂野的本钱,这样没机心又有本事的人,正是所有上位者最喜欢拢络的对象,独眼王越发起心要把于异拢在手里,自然热情加倍,如此连喝了五七日,于异都有些不记日头了,这日独眼王相请,却说另有贵客作陪。

这贵客叫火山王,祖上是人类,也是个商人,给权贵压迫,索性合族迁来魔界,有家底,有武士,长年经商又结识了不少人脉,竟也占住了一块地,建了一座城,叫火山城,几百年下来,也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势力,也就称了王——反正魔界是个人就敢称王的。

火山王称了王,其实还是来来往往做生意,人界去不了,就在魔界中倒腾,因此满世界关系好,火山王的女儿,叫火凤凰的,还是独眼王的干女儿,独眼王为什么扯了火山王来喝酒呢,就是他想拢络于异,天天喝酒不行啊!这酒醉上头,酒醒了一泡尿没了,靠不住,所以想给于异做媒,把火山王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干女儿嫁给于异,成了干亲,于异就真个跑不掉了。

火山王五六十岁年纪,矮矮胖胖的,和独眼王的丞相纳吉有得一比,然后脸上也总是笑嘻嘻地,不过他这笑不讨厌,不假,为什么于异就知道不假呢,因为他喝酒豪气啊!酒到杯干,酒品看人品,有这酒品的人,人品差不了,人品不差,生的女儿自然也错不了,所以独眼王说要给于异做媒的时候,于异喝得二麻二麻的,也就没拒绝,只是那个火凤凰没见着,不过火山王即然称了王,自然捞得着美女睡,生下的女儿自然也不会丑,而且独眼王也说了,他这干女儿生的,那是天上少有地下绝无的,还是酒品看人品,独眼王的话,于异信得过。

回来喝了茶,酒有些醒了,想想不对:“这不行啊!师叔好象是叫我来魔界寻甲的,甲还没影,先娶了个蛮婆子,师叔知道了,怕有些敲爆粟啊!”不过酒桌上即然答应了,再要去回,却不是他地性格,搔了搔头,一时有些发晕,忽又想到高萍萍,猛拍额头:“对了,好几天没见着娘子了,虽然是她自己说怕牵累高家不能嫁我,但这事还得跟她打声招呼才行,免得娘们儿在后面哭哭嘀嘀的烦燥。”

这么想着,便出城来,找着高萍萍,三不管拉进螺壳里,狠狠地做了一场,把高萍萍直揉搓成了一团软泥,这才抱着泡进池子里,把独眼王给他做媒,要把火山王的女儿火凤凰嫁给他的事说了。

高萍萍先没吱声,于异有些担心,便发燥火:“是你自己说怕我连累了你高家,不能明着嫁给我的,我没娶妻,王兄要给我做媒,我也推不掉啊!”高萍萍心里当然也是有些儿不舒服的,哪个女人肯把自己的男人跟别人分亨了,不过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平常,想不开也得想,眼见于异发燥火,她到是笑了,在于异鼻头上点了一指头:“我知道你们男人的,都一样,我也不是怪你,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行,实在要是厌了我,我也不烦你,自个儿找个庵堂了此残生就是了。”

前面一指头带点笑嗔的味道,到最后却又点自怜自伤的口气了,于异却是吃软不吃硬的,他发燥火其实也是心虚,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女人,而且高萍萍无论床上床下都极讨他喜欢的,他自然上心,不愿真个伤了她,忙就哄道:“好萍姐,我怎么会厌了你呢,我就是厌了我自己也不会厌了你啊!不信你看。”却是下面的大鸟又唱起歌来。wχɡ!

“讨厌。”高萍萍在上面打了一下,轻笑道:“到是说真的,你太野蛮了,真是怕了你,若多个姐妹,到也能分担着一些。”

这话于异信,他练大撕裂手练出一头大鸟,心火重,劲儿也足,每次高萍萍都给他弄得瘫软作一团,有进气没出气地,不过还要问一句:“萍姐,你真这么想啊?”

不想这一得意忘形,又换来高萍萍一声娇嗔,戳他一指头:“看吧!我就知道。”

111章 诈约

于异嘿嘿笑,无话可说,索性一鸟扎进桃花源,高萍萍却还没恢复过来,呀的一声娇叫,身子软作一团,撑着他道:“好郎君,慢着些儿。”

喘了一会儿,道:“你不是说,是你师叔让你来魔界寻甲的吗?没见你寻甲,女人到是找了一个又一个,我见不得光就算了,但那什么火凤凰是正经要和你拜天地的,可她是魔界蛮王之女,到时你怎么带她回去?”“就是啊!”于异烦恼的就是这个:“可当时酒兴上头,又拿话给僵住了,推不掉,男子汉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再回也没意思。”

“心里其实偷笑吧!”高萍萍笑嗔。

她半泡在水里,胸前一双玉兔半浮半沉,这一笑,真个儿乳波荡漾,于异看得火动,一手抓一只,下面大动,搅动一池春水,到把烦恼冲散了。

第二天一早进城,又有人来请,却不是独眼王派来的,而是火山王派来的,说是小姐请于异出城打猎,于异昨夜在高萍萍身上把这个麻烦忘了,这会儿一提又想了起来,一时害牙疼,但不去好象也不行,他是个好面子的,应下人家了,却又这么吞吞吐吐的,什么意思嘛!只好答应去。

听说是去会火凤凰,尖角王几个自然不会跟去了,到是嘻嘻哈哈的哄笑一阵,于异跟了来人出城,到东山,那人一指:“小姐就在前面亭中,大王自去,小地就不过去了。”说着嘻嘻一笑,打马回去了。

他笑得古怪,到让于异也有两分尴尬,心下想:“这魔界女子就是大胆,要在人界,哪有女孩子敢这么公开约男人的。”

打马前行,绕过山脚,见前面半山坡上果有一个亭子,再上面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个寺庙,他到是听过戏文,很有些小姐约情郎在寺庙中相会的戏,先前觉得不堪,这会儿到是隐隐有些儿心痒起来。

到亭中,却并不见有人,于异心下奇怪:“哪里去了,敢莫是害羞躲起来了?”

正自四下乱看,忽觉眼前一黑,那亭子上突地落下一物,仿似塌了顶,于异吃了一惊,躲避不及,急把双臂一架,想要把砖瓦撩开,不想落下之物不是砖瓦,而是一张丝网,竟紧紧缠在身上。

于异先前只以为真是火凤凰相约,心情荡漾,全没留意亭子有何异状,这会儿异变突生,立知不对,本想要运起大撕裂手,不管什么丝,不信大撕裂手还扯不开它,但心下突地起念,想:“且瞧瞧是谁算计我。”

神念一动,一闪进了螺壳,他往外挣,那丝网缠着他,他变小,丝网却缠不住他,于异把螺壳附在亭角柱子的脚上,运神光往外看。

“网住了网住了。”是一个女孩子娇脆的声音,在亭子左侧不远处的林中响起,随即两人飞了出来,一女一男,那男子是个道士,高瘦,戴一顶古怪的铁道冠,脸如锅铲,约莫有四五十岁年纪,其实修道人的真实年龄一般是看不出来的,修行有成,百岁也许只看得十岁二十岁,只能就貌论貌说这人看上去四五十岁,具体多大,天知道,还有他娘晓得。

那女子跟在道士后面,道士于异不认得,可看了后面这女子,却是一愣,因为这女子他见过,就是那次给奸了孔雀的红衣女孩。

“咦?怎么是她?”于异隐隐觉出蹊跷:“难道她就是火凤凰?哈!漂到是漂亮了,不过是冤家。”

“咦,人呢?”这时红衣女孩三个已到了亭子前,网中不见于异,脸上都现出惊讶之状,那铁冠道人运灵光一扫,哼了一声:“竟有隐身之术,也算了得,不过在我铁冠子面前,隐身是自找死路,小姐莫急,看我用五雷火烧他出来。”

说着手一扬,平地起一个闷雷,雷声中,掌心起一个火团,往前一推,火团霍地变大,高有一丈,宽约五六尺,呼啸着从亭中穿过,上贴亭顶,下挨着地下的丝网,于异若真是隐身站在中间,必给火团撞上。

只可惜于异根本不会什么隐身术,只是藏身螺壳中,而螺壳不过指顶大小,贴在柱子脚上,火团又哪里扫得着。

“咦?”铁冠子先前信心满满,这一火雷没扫着,脸上也现出惊咦之色,道:“莫非是逃了,腿脚到快。”

红衣女子也跟着四下乱看,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辣鸟王,你有种便站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于异最受不得激,神念一动,已站在亭中,却把那网踩在脚下,冷眼看着红衣女孩和铁冠子,喝道:“你们是什么鸟人,敢来暗算本大王?”

于异突然现身,把红衣女子和铁冠子都吓了一跳,两人分头跳开,铁冠子左手捏诀,右手却把背上地剑拿在了手里,两眼如鹰般盯着于异,却没出手,扭头对红衣女子道:“小姐,这人便是那什么辣鸟王吗?”

“就是他。”红衣女子点头,恶狠狠看着于异,一脸杀夫之仇的表情:“就是他害了我的明光儿,还到我干爹面前提亲想要娶,我呸,就是嫁猪嫁狗,我也不会嫁给你。”

什么嫁猪嫁狗也不嫁给你,这话听着有些恼人,但于异听了,到是不怒反喜,从话中,他已确认这女子就是火凤凰了,他愁的就是亲事应了不好退呢,火凤凰自己不愿意,那太好了,呲牙一笑:“要嫁给狗?原来你是条小母狗啊!可惜了可惜了,本王爱美人,却不爱小母狗,啧啧。”说着还连连摇头,那眼光,真当火凤凰是母狗成精呢。

把个火凤凰气得啊!脸都绿了,尖叫一声:“不把你烧成飞灰,誓不为人。”手一扬,手帕飞将出来,霍地化火,却与铁冠子先前的火团一般大小,疾烧向于异。

“出言无状,自己找死。”铁冠子同时厉叱一声,手中剑一抛,对着于异疾射过来。

火凤凰的火云于异已经试过,不过如此,但铁冠子这一剑,声势却颇为惊人,修为明显远在火凤凰之上,酒水估计挡不住,于异心念一动,想:“还没试过真水神螺甲呢,不知威力到底如何,且试试新。”

神念一动,青光一闪,真水神螺甲到了身上,这时火凤凰的火云先到了,正撞在真水神螺甲上,把第一层弱水撞得微微往里一凹,便就停住了,火苗子呼拉拉的,扯得那叫一个欢,却就是进不得半寸。

于异一见可就撇嘴了:“女人就是女人,叫得一个欢,一点力没有。”这是从高萍萍身上得出的经验了,偶尔要高萍萍到上面,高萍萍动不得几下,便就软在他身上了,还得他自己来。

这时铁冠子地剑射了过来,他法力要高得多,倏的一下,竟然刺穿了弱水,但刺到暗水上,也就是凹进去一团,再刺不进了,只在暗水上滑来滑去搅来搅去,就如一个迷路的孩子在森林里乱撞,于异一见就乐了:“暗无天日,我看你找得到路。”

暗水之后,还有一层化水呢,化水之后还有真水,于异先想着去了重水,这真水神螺甲怕是要差着一截,也是受了螺尾生那一脸夸张神情的影响,这会儿亲试,才知真水神螺甲真正的威力,一层水甲,足可以抵得过一幅斗神甲,至少不比青铜甲差,四层水甲,那就是四层甲重迭,于异可以肯定,即便是柳道元出手,三枪五枪之下,也未必能将四层水甲全部破开。

“难怪螺尾生说真水神螺甲不弱于七曜沉雷甲,还真不是吹的呢,哈哈!好宝贝,好宝贝啊!”

112章 九寒针

他乐得哈着嘴笑,火凤凰却是气得咬断银牙,她以为于异是笑她呢,双手连推,不住催动火云,可法力太差,便吃奶的劲都用上,也还是不得寸进,气得呼喘呼喘的,这丫头爱穿紧身的猎装,胸部偏还极为丰满,随着急促的呼吸,颤巍巍的,恰如两个沉旬旬的大柚子,于异先前不知女人的好,玩过高萍萍,便知女人胸前这对宝贝儿实是奇妙无穷,恰好玉兔乱颤,自然吸引了他眼光,这一看,忍不住就呲牙一笑,暗夸了一句:“这丫头,到是有货。”

他这心里夸的,火凤凰不可能听得到,但女人都有一种神奇的本领,火凤凰偏就知道于异是在夸她的奶子呢,更气了,左手一拦,不让于异看,右手加劲再催火球,一面又叫:“铁冠道长,不要留手,再用五雷火助力。”

灵石难觅,铸甲不易,所以斗神甲才那么珍贵,而于异居然有如此神妙的水甲,铁冠子即震惊,又起了贪念,听火凤凰一叫,应一声:“好。”左手捏诀,霹雳一声,无风起火,这次的火球要小于先前,只有大海碗大小,力道却要强得多,凝则力强嘛!随雷而起,猛轰向于异。

这一雷火,已在于异第八层的绝狼爪之上,可以说,如果于异没有真水神螺甲,只以绝狼爪相斗,便不是对手,要以大撕裂手全力出手,才可一搏,然而有了真水神螺甲,他却可以袖手不理,只冷眼看着雷火撞上来,撞开弱水甲,把暗水也漾开一层,却终是不能完全破开,他在里面看去,暗水似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就如一张纸,再稍稍用点力就可以捅开了,但铁冠子却已连吃奶的力也用上了,再莫想进得分毫。

有甲与无甲,果然是大不相同啊!于异在心底感叹一声,但他是个野的,净学缩头乌龟挨打是不干的,甲也试过了,火也上来了,冷哼一声:“没完了是吧!不给你们个厉害的,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神念一动,后背一道乌光射出,迎风变大,正是重水之矛,一矛疾射铁冠子,铁冠子自然也防备着他反击,不过看于异这重水之矛黑乎乎的,并不打眼,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并不收手,只是把宝剑祭起来,往上一格,他却不知,于异这重水之矛乃是一万四千斤灵石之精凝成,岂是轻轻一格就能格得动的,宝剑格上去,铮的一声,到也清脆动听,却就如蜻蜒撼玉树,莫想动得分毫,宝剑弹开了,重水之矛却仍是笔直冲着铁冠子射过来。

铁冠子吃这一惊不小,这时候再施法已是来不及了,百忙中把身一蹲,重水之矛呼一下从他头顶穿过,把他一个铁冠撞得飞出去百十丈远。

铁冠子啊的一声叫,收手急闪,于异重水之矛绕回来,却不再射铁冠子,而是射向火凤凰,火凤凰呼喇呼喇使劲,力用得狠了,有些儿昏头昏脑,反应不灵光,所谓气昏了头,就是她这样子了,铁冠子都惊呼闪开了,她仍是不知道收手,于异的重水之矛这时到了她后面,真要射啊!一矛就射穿了,不过于异看独眼王面子,独眼王对他真个不错了,就火山王对他也一直是笑嘻嘻的,毛丫头不懂事,教训一下就行了,到不用往死里收拾,且他的本意,就只是想要退亲,火凤凰不愿意,不正是给他帮忙吗,因此神念一动,把重水之矛变小,倏一下穿回来,从火凤凰头发上穿过,把火凤凰一个发髻给穿散了,弄成鸡窝。

火凤凰只觉头上一痛,伸手一摸,呀的一声叫,这才知道收手闪开,铁冠子急叫:“这魔头厉害,小姐快走,下次再叫人找回场子。”

他说得啰嗦,是从于异这一矛看出来,于异留了手,但他知道火凤凰的性子,乃是个不依不饶的,怕她死缠烂打,所以说下次,火凤凰这时摸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很不好,女孩子爱美,胜过爱她娘,这时早慌了神,不知自己的头发怎么样了呢,甚至完全没想过于异是留了手,一听铁冠子这话,忙应一声:“好。”却还向于异一指:“你等着。”说完了小腰儿一扭,纵身便上了红云。

铁冠子仗剑掩护,这会儿知道于异重水之矛的重量了,可是凝足了劲,不过于异并不追杀,他暗暗点头,回身追上红云,远远的去了。

看着红云远去,于异一呲牙:“欠抽的丫头,不过屁股蛋子到是圆鼓鼓的,真抽起来,味道应该不错。”

上次见没怎么留意,这一次算是看清楚了,尤其火凤凰反身上红云,那小腰儿一扭,长腿一跨,穿的又是紧身的猎装,那圆鼓鼓的屁股蛋子,还真是翘得人眼馋,于异心里情不自禁的就生出抽两巴掌的冲动。

就在亭子前坐下,灌了两口酒,忍不住仰天打个哈哈:“有趣,有趣,我正愁推不掉呢,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回去这么一哭一叫,火山王该不会再提亲事了吧!哈哈!”

换了其他人,看了火凤凰这样的身材,只会想尽办法把亲事圆了,尽早把火凤凰抱上床去,于异却眨眼就忘掉了火凤凰的圆屁股,而是想到了即顾着了独眼王的面子,又合着了自己的里子,可见他的顽心还是多于花心。

回思先前的打斗,忍不住又把真水神螺甲祭了出来,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一个人看,犹觉不过瘾,便又把螺尾生叫了出来,想起一事,道:“对了,你先前说寒晶有大用,有什么大用啊?能造什么法器?”

螺尾生道:“尊主所习真水大法,乃是运水之灵,水有三态,第一水,第二汽,第三冰,水要化汽,要高温,若得火芯石,炼成神火扇,一扇化汽,可得炽云,裹上人身,便如蒸包子,能把人生生蒸熟,这是至热,至寒则是凝冰,练器谱上有一宝,名为九寒针,一把针洒出,天地俱寒,冰山倒悬,但要炼九寒针,就一定要寒晶,只不过火芯石生于地底火山之中,而寒晶则生于深海寒冰之底,难觅,难觅啊!”

他摇头感叹,于异眼睛却晶晶地亮了起来:“原来寒晶有这般功效,到要找个机会,问王兄讨几块来,他都有寒晶雕独眼了,该不会小气吧!”